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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曲折蜿蜒的长河,你所经历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如一朵朵浪花,转瞬即逝,你甚至没来得及回味,它们就已化作泡沫,随浪而去,空空如也。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楚牧拉着我的手经过市政局门口,看见里面走出一对比我们至少年轻五岁的小夫小妻,正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大红本本。我们突然被他们那种大无畏的精神感动,于是,楚牧对我说:“猪,我们也去登记吧!”我说:“好啊,不过你得先带我去遍中国的美食!”他便说:“好啊,先把猪喂饱!”   楚牧常常笑我上辈子是猪,在无数次的抗议无效后,我也就坦然接受了!谁叫我贪食呢!到后来,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个称号了,猪有什么不好?猪吃了睡,睡了吃,不必赚钱,不必劳心,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啊!   可谁会料到,这一句戏言竟成为日后的谶语!只不过,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   那天回来后,楚牧果然跟我商量去哪里旅游。吃遍中国的美食暂时是不可能的,大概是长期在一起潜移默化的缘故,楚牧跟我一样喜欢吃些麻辣的食物,而且偏爱那些物美价廉的市井小吃。偶尔吃顿大餐,楚牧就心疼得不行:“这个这个太浪费了,回去查查怎么个做法,我做给你吃啊!”   他没有吹牛,每次在外面吃到好吃的,他就回来亲自试验,我当然是品尝者,外加评论者,有时候,我还会客串一下打打下手,洗洗菜什么的!时间长了,看也看熟了!其实我也做菜也不赖,只不过在他面前我愿意做猪,懒是猪的特性之一!   “去一下武汉吧,我想吃吃正宗的精武鸭脖子,现在到处都是久久丫,一个店儿一个味儿,我都不知道哪个是正宗的?”   “再去一下杭州吧,顺便看看老同学龚迟,毕业后好多年没见了,听说杭州的醉鸡、东坡肉也是很有名的,好不好?”   ……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结婚前的旅行。无论走到哪儿,我俩便首先打听当地的美食,一路上只顾着吃了,吃完了晚上还忙着查资料研究做法!楚牧说我都快成美食家了!   二月的杭州,柳枝新绿,寒梅飘香,游人如织!我和楚牧正闷在肯德基里无聊的吸着可乐。   “这个死嬷嬷,还不来,害我们等这么久!肚子都饿扁了!”我吧唧吧唧猛吸了两口可乐。   死嬷嬷便是我的大学同学龚迟,当初因为追求我们寝室的柳菲,我当了不少回电灯泡。结果四年以后,柳菲早已嫁作他人妇,龚迟却和我成了死党。   当初柳菲甩掉龚迟的理由是:整天磨磨蹭蹭的,换个衣服比我用的时间还长,每次约会都让我等他,到底是我追他还是他追我啊!所以龚迟也就多了一个外号“龚嬷嬷”!说起这外号,还是我给取的呢!   哈哈哈~~一想到这些陈年往事,我就忍不住大笑,楚牧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抬眼,龚迟已经到了跟前,“让你们久等了啊!”   “龚嬷嬷,你又迟到了哦,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啊!”   “哈哈,这么多年没见,初次见面怎么能随便呢?”说着,龚迟故作优雅地摸摸自己竖直发亮的头发,看样子喷了不少啫喱;又摸摸自己的衣领,靠,不就是个牌子吗!   “好了好了,别在我眼前显摆了!你小子发财了是吧!说吧,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怎么补偿我们!”   “哦,这位是你男朋友吧,哟,怎么还是大学追你那位啊,这么多年你还没换啊?”   靠,比我还损!我顿时眼冒火星!不过这火星看上去没有什么杀伤力!那边的楚牧已经和龚迟已经开始亲密交谈了!   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我已经前肚皮贴着后肚皮了!死嬷嬷,看我今天怎么吃穷你!   我们随龚迟来到西湖边上的“知味观”,这家店装修古朴,比起旁边的“楼外楼”似乎更有内涵!   “老同学,你那点嗜好应该没变吧,想吃什么随便点啊,千万别跟我客气!”   “放心吧,我才不会跟你客气呢,我那毛病一点没变,哈哈哈~~”   三个人点了七八个菜,龚迟还说不够,恨不得把杭州所有的特色菜都点来。   “你以为我是猪啊,你要撑死我啊!”尽管是宰老同学,我还是有点肉疼的!   “是谁在大学时候整天跟我们说,我的理想是做一名有理想的猪,吃遍天下所有的美食!”   靠,揭我底!你的老底我知道的也不是一二三四哦!”   龚迟赶紧捂住嘴巴!哈哈,算了,为了眼前这顿美餐,我忍!   菜终于上齐了,我开始手忙脚乱了!   “唔唔,这醉鸡真不错,太好吃了!”   “这东坡肉味道真不错哎,怎么做的,跟我们那里做法不一样啊”   “这东坡汤也是东坡同志做的吗?真香,这么简单的材料怎么能做出这么美味的汤呢?”   “这叫啥?五柳鱼?为啥叫五柳啊……啥?还有个名字叫东坡鱼?这也是东坡他老人家发明的?想不到写诗写的那么好的人还会做饭!难得难得!”   ……   “你知道苏东坡最喜欢的美味是什么吗?”龚迟冷不丁的问我!   我一脸茫然的摇头!   “河豚!听说过吗?”   “当然知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我虽然没吃过河豚,不过好歹也是文科出身,对历史诗词还是有些了解的嘛。   “现在正是吃河豚的时候,河豚是有剧毒的,一般酒店做不好,做得好的地方价格贵的离谱……”   “啊!多少钱啊?”虽然明知道很贵,我还是忍不住问。   “反正够你我挣两个月的,我也没吃过呢!听说河豚是鱼中之王,一朝食得河豚肉,终生不爱天下鱼啊!”   “是吗,有那么好吃?如果能让我吃一回河豚,我死也愿意啊!”我开始神往了。   “不许瞎说!”楚牧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脑瓜啵儿:“等我发财了,天天带你吃河豚!”   嘿嘿~~   回到酒店,我便埋头查起了资料,还不忘做笔记,一旁的楚牧早已昏昏欲睡了!   “原来东坡肉是这么做的,这苏老头真有创意啊……”   “河豚的剧毒胜过砒霜啊,做起来还真麻烦!怪不得少见呢!不过古人都愿意拼死吃河豚,日本还有人写遗书吃河豚,味道应该真的很不错吧……”   “李青,咱们明天去一趟灵隐寺好吗?”楚牧突然冒出一句。   “啥?去灵隐寺?”我有些诧异,这些天光顾着吃了,什么景点都没去。   楚牧从后面靠过来绕住我的脖子:“嗯,咱们去拜拜佛,听说灵隐寺的佛很灵的!”   “啊?!拜佛干吗?结婚之前兴拜佛吗?不拜就不能结婚吗?”我随口答道!   “去谢谢佛祖,谢谢他送我一头猪!”楚牧在我耳边温柔的说。   “你谢他干吗,你应该谢我妈呀!”我开玩笑道。   回过头,却看着楚牧一脸的认真,有些不忍心,又说道:   “那好吧,我也去问问他,那阿河豚到底是个啥滋味,哈哈!”   …… 2神奇穿越   这灵隐寺位于西湖旁,据说当年印度僧人慧理来到杭州,见此处山峰奇秀,认为是“仙灵所隐”,所以就在这里建寺,取名“灵隐”。而整座庙宇深隐在西湖群峰密林之中,寺如其名,无怪乎北宋时期曾被文人墨客列为江南禅院之首!   一路上,楚牧滔滔不绝的向我介绍灵隐寺的来龙去脉。   我好生奇怪:“楚牧,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跟我讲过这些啊?”   靠,又给了我一个脑瓜啵儿!怒视之!   “你以为我象你一样只知道吃啊,叫你平时多看杂志你不看,我买那么多地理杂志你倒是看过几本啊?”   算了,理亏,我吐了吐舌头。   正是早春的天气,走在春寒料峭的山路上,偶尔有一丝丝白雾飘然而至,漫过人的头顶,为如黛的青山绕上一层薄纱帐。其实灵隐寺并不大,只不过楚牧每到一处殿堂,遇佛必拜,那虔诚的样子仿佛一个佛教徒。除了观音菩萨,我啥也不拜,众佛之中,好像只有观音名字最大且没有什么不良的记录,再说观音还管送子,不拜她拜谁啊!   眼看快到吃饭的时间,我肚子又开始唱歌了,拉了楚牧就往山下赶!路上经过一个四合院,门口挂着“算命解签”招牌。   很久以后,每当我回忆起这一时刻,我就止不住地感叹:人生啊!就是不停地犯迷糊!   想我李青,从不相信算命,怎么那个时候偏偏鬼使神差的往里钻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算命啊!尤其不该找和尚算命啊!如果当初没去灵隐寺,如果当初没进那个院子,如果当时那个算命和尚正好去用膳……可是,人生哪有这么多如果。所以说,这一切都素命啊!   话说回来,当日我拉着楚牧进了院子,只见一位白须老和尚端坐在门口,双目微闭,模样酷似电视里的法海?不过法海不是在金山寺么?   没等我们说话,那和尚竟然开口了:“二位施主来了!”   我寒!这老和尚怎么好象知道我们要来似的,不会这么神吧!?   那和尚微微一笑,睁开双眼,炯炯有神,难道练过功夫?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二位施主,是要来算命的么?”   废话,不算命我来干吗啊,你以为我们专程来看望你啊!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不该来!   楚牧倒是彬彬有礼:“大师,请帮我们算个命吧,您这里是怎么个算法?”   那老和尚微微点头,说道:“这位施主本是我佛中人,贫僧与你有缘,可否让老衲为二位施主批上一卦?   “啥?他是佛门中人?我还是如来佛祖呢!”   靠,很明显是个骗子嘛!都快结婚的人了还佛门中人,是个人都是佛啊?   那和尚忙说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女施主请稍安勿躁!”楚牧忙把我拉住。   “二位施主今生缘分得来不易啊!正所谓三生石上前缘注定,你们前世须经过种种劫难,今世才能修成正果!”   我还百年修得同船渡呢,这么老套的说词也拿来用!鄙视啊鄙视!我要是信你我就是猪了!   “你们前世一个生于富贵人家,一个乃佛门弟子……”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不是胡诌吗?鬼才有工夫听他在这里瞎扯!我拉起楚牧就走!   “什么破算命的,假的要命!学过无神论的人的还信这?被朋友知道笑掉大牙!”   “不信这一套,那你还带我来!”楚牧在后面苦笑!   “施主,记住凡事不必太执着。情执是苦恼的根源,放下情执,你才能得到自在,切记切记……”   身后传来那老和尚的讨厌的声音,靠,还真当自己是法海了!   ……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我肚子好饿啊,楚牧,我们坐缆车下去吧!”我揉揉发酸的小腿,一屁股坐下来。楚牧当然没意见,拖着我就往缆车那边去了!   高高的缆车上,山下的景致一览无遗,明山静水,这在我们那里是很少见的!我贪婪把头伸出窗外!   “快看,那儿有一片云!”楚牧大喊!   可不是吗?一片洁白厚重的云,正朝这边飘过来!我真想跳上去学孙悟空来个腾云驾雾!   “奇怪啊,现在正是中午,阳光灿烂,我们在半山腰,不可能有这么低的云啊!”楚牧在一旁自言自语!我完全沉浸在美景和遐想之中,丝毫没有理会他的疑惑!   不对啊,那云怎么径直朝这里移过来!啊,太快了,刹那间便笼罩了我和楚牧所在的缆车!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下意识地抓向身旁,试图抓住楚牧的手。抓住了!“楚牧,你没事吧!”“没事,李青,抓紧我,不要松手,这云应该马上就飘走了!”听得出他也很紧张!我们可从来没遇见这种情景!   啊!怎么回事,耳朵,头发,甚至皮肤,都在向同一个方向撕扯,我感觉整个人象要被撕裂一般!手,我和楚牧紧紧握住的手怎么松开了!我好象没有松过手啊!   “楚牧!”楚牧,你在哪儿?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雾蒙蒙的一片…… 3劫数难逃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木头之类断裂的声音。与此同时我被重重摔在地上,也可能不是地上,仿佛有无数坚硬如刺的东西扎入我的皮肤,痛得我几乎昏厥,周围太嘈杂了,呼喊声,惨叫声,仿佛还有打斗声,随后渐渐听不见了,我想我可能昏过去了……   啊——我醒了,我是被痛醒的!钻心的疼痛,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疼,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疼痛!简直是痛入骨髓!我试着睁开眼睛,怎么眼前的景物竟一晃一晃地?仔细辨认才看清,眼前的景物由以下几个项目组成:黑色的上衣、黑色的腰带,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长筒布鞋,两片不停移动的脚丫子、绿色的草地,我这是在哪里啊?   很快,我便意识到我被绑架了!不用怀疑,根据我二十多年的电视阅历,很明显我被绑架了!   首先,我的手被反绑,手腕明显有个类似于绳子的东西束缚着,无法挣脱!   其次,我的脚被人用一只手按着,身体呈标准的弓字型趴在某人的肩上。这个人看来十分厉害,背着我这七八十斤重的物体,居然还健走如飞,呼吸不急不徐不紊不乱。   更重要的是,背我的这个人身穿黑衣黑裤,中间还扎一黑腰带,而跟在他身后左右的人也都是同样的装束,还蒙着黑面巾,手上还各拿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为什么不是枪呢?我好奇怪!不过大陆的枪支管理挺严的,这群人看来在黑社会里混得不咋地,连支枪都没有,绑架个人还用跑的,连个面包车都没有吗?太逊了!居然还动用他妈的一群人来绑架我!犯得着吗?还有,他们怎么穿成这样,太搞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十面埋伏呢!   有那么一秒钟我以为我是在做梦,可转眼间剧烈的疼痛以及背我这个人的刺鼻的汗臭郑重的提醒我:这是真的!这不是做梦!李青你中奖了,你真的被绑架了!   命运啊,好像不跟你开开玩笑就不能显示它的淫威!象绑架这种只有富人才会遭遇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我头上?这不是玩笑是什么?我李青一没财产二没遗产三没地位四没相貌五没人品,绑架我有什么动机什么目的什么价值呢?我敢肯定是绑错人了!绝对是绑错人了!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们绑错人了!”我趴在某人的背上无力的喊叫!我的声音听起来象蚊子!可是我实在没有气力再增大分贝!因为我的身体正在承受无以复加的疼痛!   “各位大哥,你们肯定绑错人了,你们听我说,给我几分钟听我说,我有身份证……   “各位大爷,你们真的绑错人了,你们听我说两句吧,你们这样会浪费时间的,时间真的很宝贵啊……”   ……   就这样一路颠簸,很快进了一片林子,我虽然无法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可从地上清晰的树影以及落叶可以看出,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树林。我想,他们应该到目的地了吧,因为背我的那个家伙突然停了下来,旁边的人也随即停住!   杀气,一股杀气,强烈的杀气,似乎越来越浓了!   我的心突突突地猛跳!巨大的恐惧弥漫了我的神经!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他们要在这里处理我?怎样处理?撕票?分尸?不会,如果想杀早就杀了,何必背着我跑这半天!难道是劫色?呸呸呸!打死我都不信,现在街上漂亮的年轻小姑娘随手一抓一大把,除了楚牧,谁会看上我这种好吃懒做的猪……   正在此时,一个仿若佛祖的声音出现了,它使我快要爆炸的思绪瞬间恢复平静!它不骄不躁不缓不慢不温不火,它是那样的亲切自然,以至于我不得不怀疑那是不是鬼!抑或是幻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明显感觉到背我的这个家伙身躯一震,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精神压力,而身后的几个人更是握紧了钢刀,摆出一副干架的姿势!这杀气,怎么越来越浓了!   黑衣中有人发话了:“你乃出家之人,何必多管闲事,识相的还是赶紧让开吧!”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要是我肯定会说:死和尚,滚开!难道现在的绑匪素质都提高了,是不是书读多了没出息才迫不得已进入黑道的呀?   “阿弥陀佛,不是老衲多管闲事,只是,碰巧遇上……”   我靠,还以为来救我的!   死和尚话音未落,空气中的杀气值立马下降,黑衣人仿佛如释重负。   “既然如此,何必废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师请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不会吧,不会真的就这么走了吧,背我的这个家伙居然开始移动了,旁边的黑衣人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就这么走了吗?真的不是来救我的?   等等,我看到谁了!老和尚!他竟然是——那个死法海!算命的法海!   “法海,是我啊,我刚才还找你算过命的,快救我啊,他们绑错人了!救我啊!”我用尽全力大声的叫喊!天那,好歹碰上个熟人了!   谁知那死法海看到我,一愣,很吃惊的样子,但旋即又低下头,继续拨弄着他的破念珠!   生死攸关啊!我怎能轻易放过!   “老和尚,大师,救救我啊,我刚才找你算过命的……我错了,我不该说我是佛祖……”   我猜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悲惨,我的声音都变成哭腔了!可那和尚竟然无动于衷!眼看,眼看我们就要擦肩而过了!   “死和尚,你枉吃佛家饭,你这没人性的,居然见死不救!”   “唉!”死法海竟然叹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起头来,“施主,不是老衲见死不救,是你命中有此一劫,我本不该插手……”   话音未落,空气中的杀气值再度上升!很不幸的是,黑衣人挑了一个不该说话的时机,并且他还用了一个引爆杀气的词语!   “死秃驴,你不要多管闲事……”   “老衲平生最恨人家说秃驴两个字,尤其是在秃驴前面加个死字……”   太好了!矛盾激化了!看来我要得救了!   我简单分析了一下,黑衣人虽然有七八个,可这老和尚白须灼目、面带红光,很有可能,不,十分肯定,是一位得道高僧!不是说天下功夫出少林嘛,一位少林高僧对付几个黑社会的小喽罗应该不成问题吧!   “大师加油!我买你赢,你赢定了!他们很菜的,他们不是职业杀手,他们连枪都没有……”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我!满眼诧异!但很快又进入了战斗状态!切!什么意思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旁边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一黑衣人飞身而起,眨眼就到了老和尚跟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和尚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两条鼻血顺着他那张沧海桑田的脸流了下来……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判断失误!   所有人都盯着和尚,尤其是站在和尚跟前的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挥出去的拳头,仿佛不相信自己一拳就可以把老和尚打趴下。   如果说我还在等待奇迹,那么接下来的一句话便彻底粉粹了我的最后一丝幻想。   “老衲……又没……说……要……救人,老衲……不会……武……功……”   我脑袋一歪,直接昏死过去! 4包家小姐   我又醒了,这次又是疼醒的!我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段时间所遭受的痛苦比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可我更不知道的是,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我睁开眼,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个绣花枕头,原来我是趴着的。   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肩膀弥漫开来,我忍不住大声惨叫!眼泪哗啦啦的迸出来,片刻便打湿了半个枕头!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忍住!马上就好!”   我想转身,却发现全身象被火烧过一样疼痛无比,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   “不要动,还有几个木片没有拔出来……”木片?拔出来!我眼前一黑!   “打麻醉啊,为什么不打麻醉啊!你要疼死我啊!哇~~~”哭出来后,疼痛感就减轻许多,意识也稍微清醒了些,“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怎么不在医院里呢?   一侧脸,竟发现床边并排排地站着几个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手里各捧一木盘!盘中竟是沾满血迹的大小不一的木片。更令我眩晕的是她们的打扮穿着:头顶三髻丫,耳垂长吊坠,肩披青罗纱,身穿绿罗裙,腰缠绣花带,脚上……看不见。   再怎么说我也是21世纪的白领精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啊!在经历五秒钟的眩晕后,我便清楚的意识到:我穿越了,我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古代了。我没有跳崖没有闪电没有撞车我也神奇地穿越了!   这还有天理吗?我虽然看过很多姐姐妹妹穿越的小说,也曾偷偷羡慕过她们左拥右抱帅哥如云的生活,可我发誓我做梦都没想过要穿越啊!我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我都快结婚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做梦的想法我早就没有了!为什么让我穿越啊,这是为什么啊!楚牧怎么办,我爸妈怎么办啊?   我欲哭无泪,连死的心都有了!我仔细地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每一个细节:早上起床、刷牙……灵隐寺……算命……缆车、云……绑架、黑衣人……法海……   我一个激灵,法海!!!如果我真的穿越了,那么在我被绑架的时候就已经穿越了,而我居然遇到了法海。也就是说,我之前遇到了法海,穿越后又遇到了法海,难道法海也跟我一起穿越了?不会,我是在缆车上出事的,跟我在一起的是楚牧,再怎么也轮不到法海跟我一起穿越啊!   可那明明是法海,对了,他还说过一句“施主命中有此一劫……”靠!我明白了!肯定是我在灵隐寺出言不逊惹恼了他,他便施展妖术,对,那片云!就是那片云!绝对是他施展的妖术!可楚牧呢?他跟我同在缆车上,这么说他也应该穿越了?如果他也穿越了,会穿越到哪里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法海搞的鬼,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卑鄙无耻下三滥的死和尚为了证明他所说的都是真的,故意让我和楚牧回到古代亲身体验?那么,各位,不用我说,是个猪都能猜到吧,我的楚牧肯定穿越到寺庙里去了!   靠你个死秃驴!算你狠,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和尚又怎样?别忘了我们可是21世纪的新人类啊,还会在乎那些清规戒律?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在一起啊!再说了,和尚不是可以还俗么?我亲爱的牧牧怎么会舍弃我去当和尚呢?如果他看见我,立马会撕掉袈裟跟我跑了!没错,当前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找到他!哈哈哈~~~   “姑娘,你的情绪极不稳定,会对伤口不利的……”我一转头,一个满脸干枯如核桃的干瘦老头正诧异地看着我,大概被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样子吓到了!   “你是……大夫吧,谢谢你救我啊,请问这是哪里?这附近有寺庙吗……”没等我问完,老头迅速低下头,继续包扎伤口,不再理我!不过他眼神中闪过的一丝飘忽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很明显,老头不敢多话!而那几个小丫头也都一直低着头,看来也问不出个什么。算了,我还是省点力气吧!   这屋子里摆设很简单,一张红木圆桌,几张雕花圆凳,墙角有个青花痰盂,除此以外,就是这张床了!房门是紧闭的!这看来是个富贵人家,古代的墙壁都是用木头做的,这简简单单的一间房竟然半壁都是镂空的雕花窗棂,透过墙纸,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口站着两尊门神!   我被囚禁了!我一穿越过来就被囚禁了!这一点令我匪夷所思!一开始我以为是绑架,可绑架之后为什么还要帮我医治,看来是不想让我死!可我无亲无故地从现代来,绑架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们知道我是从现代来的?可能吗?不可能吧!古代的科学和情报都发达成这样了?!   “姑娘,你的伤都包扎好了,请安心养伤!药会定时煎好送来!”老头看来要走了!真是医者父母心啊,过去的医生跟现在的就是不一样,瞧这慈眉善目贴心暖人的话,咱们现代的医生可没得比!   “大爷慢走!”我得跟他搞好关系!现在我身处险境,每一根可能用得上的稻草都不能放过!   “大爷您走好!谢谢您了!”果然,那老头身子一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便急急出门了,几个丫头也跟着他出去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身上的疼痛都有些麻木了,好累,我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讲话,似远似近地飘过来!这古代的隔音系统可真不咋地!   “包家小姐现在情况如何?”这人声音好熟悉。   “禀滕护卫,大夫说包小姐已无大碍,刚才小的查看过,已经睡着了……不过大夫还说,包小姐伤势不轻,行动方便,我看这样正好,防止她伺机逃跑。”   这个包小姐不会是我吧!我也受伤了啊!不过我什么时候姓包了?   “蠢材!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负了伤怎么逃跑?再说这是什么地方,莫说偌大一个王府!就是这个间院子,她也走不出去!”   听出来了,是劫持我的黑衣人之一。   “滕护卫说得极是!小的蠢材,蠢材!”   靠,马屁精!   “不过,这包黑炭诡计多端,他会不会派人来救……”   包黑炭?不是包拯吗?大宋的包青天?   “老包老谋深算,不得不防,不过就算他真的怀疑是我们大人劫持了他的宝贝女儿,他也绝对不敢搜到咱们府上来!就算大人答应,贵妃娘娘也不会答应!”   贵妃?他所说的大人跟贵妃娘娘又是什么关系?   “滕护卫英明!小的糊涂!就算他开封府的御猫再厉害,咱们也让他有去无回!”   开封府!御猫!展昭!果然是包拯!   “不可掉以轻心,这个包黑子可不是吃素的,还有他手下的展昭,王朝马汉,明的不怕,就怕他来暗的!加派高手看紧了!”   “对了,大人吩咐过,好好伺候包家小姐,吃的穿的不要怠慢了……现在正是大人加官进爵的好机会,如果包黑炭识时务的话,就还给他一个完完整整的女儿!如果他敢坏了大人的好事,咱们也让他不好过!”   “是是是,小的遵命!”   “还有,不要让其他闲杂人靠近这个院子,包括,羽公子!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声音渐渐远了!   我拼命地在脑子里搜索包拯所在时期的历史!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不过我好歹也是个文科生,对历史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知道楚牧现在有没有猜到是宋朝呢?   如果是包拯没错,那么现在的皇帝应该是宋仁宗,宋仁宗赵祯,不就是那个狸猫换太子的皇帝吗?哈哈,我干脆去当国师算了,我对这个他儿子他孙子他重孙重重孙的故事可是了如指掌呢!唉,算了,我还是先找到我的楚牧吧,想这些鸟事有屁用啊!   等等,他刚才说的这个包小姐,怎么好象在说我啊?他们是不是把我当成包拯的女儿给劫持了!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虽然做包拯的女儿不亏,可我也不想就此送了我的小命啊!——   “来人啊!我有话要说!快去叫你们大人来!”我使劲叫喊,我只想赶紧跟他们解释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包黑炭的女儿。 5惨遭囚禁   “来人啊!我有话要说!快去叫你们大人来!”我使劲叫喊,我只想赶紧跟他们解释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包黑炭的女儿。不知道是气力不足还是他们已经对阶下囚的这种喊冤行为已司空见惯,门口的两尊门神显然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依然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真怀疑他们是石头做的!   天渐渐暗了,我很想说:楚牧,牧牧,快给我做饭!我好饿!可是……不知道楚牧他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吃不惯寺庙里的饭菜,那些和尚可都是吃素的!楚牧别怕,等我来解救你!你可得挺住!不过,我现在好像自身都难保……   我正趴在床上生不如死,一位绿衣少女推门而入,手里还托着一个盘子!   “是吃的吗?吃的吗?”我的肚子不是饿扁了,而是饿穿了!如果不是受伤,我恨不得扑上去!那绿衣少女显然有些吃惊,赶紧放下盘子,端上一个碗来!   我眼巴巴地看过去,她端上来的竟是一碗黑糊糊的中药!从小到大我最恨喝中药了,那浓烈的气味熏得我一阵恶心。   看我一脸的痛苦,小姑娘一个劲儿的安慰我:“姑娘,你身上有伤,得先吃药,大夫说这药必须饭前服用……这药不苦,真的不苦……不信你看……”天那,她居然亲自喝了一口!我太感动了,我还能好意思不喝吗?   看我喝完了药,小姑娘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虽然是女子,却也看得呆了。这姑娘生得一张瓜子脸,柳眉杏目,细致光滑的脸上不施粉黛,是个标准的小美人儿,笑起来就越发迷人了。不过好奇怪,我一个阶下囚,她怎么对我这么好?   “来,我喂你!”这姑娘动作真温柔,一勺一勺地喂我,还不时帮我擦嘴,“姑娘慢慢吃,别噎着。”   我一口气把一碗白米饭和一盘菜扫了个精光,说实话,味道都没试出来,爸爸说的真对,饿的时候吃狗屎都香!   我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还有吗?我没吃饱!”   她愣了一下,旋即起身道:“姑娘稍等,玲珑这就给你拿来!”   玲珑!真是人如其名!这是自穿越以来第一个让我觉得温暖的人!   也许,我可以向她打听点什么!   三下五去二干掉了四碗米饭三盘菜,才觉得胃里不再难受,我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玲珑在一旁掩嘴偷笑!   “你笑啥?”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呵呵,姑娘虽是千金大小姐,却也……不拘小节,一看就是性格豪爽之人……玲珑刚才失礼了~”   “哈哈,是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人吧!”古代女人都讲究贤良淑德礼仪,像我这样的恐怕的确少见,我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对了,玲珑!”我差点把重要事情给忘了,“玲珑,你能帮我个忙吗?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玲珑听我这么一说,赶紧回头看看门口,神色有些慌张!“姑娘,你……你别急……”   我顿时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哈哈,你放心,我不是要你帮我逃跑,你看我这样子能跑吗?”听我这么说,她才如释重负,但似乎面有愧色!   “玲珑妹妹,我是想让你帮我转告你们家大人,我不是包拯的女儿!”   只听“咣啷”一声,是玲珑失手将盘子摔在了地上!她的反应也太大了点吧!而门口的护卫反应更是迅速,转眼间已冲到屋内,与刚才的石头状判若两人!   “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盘子!”玲珑赶紧向护卫解释!两名护卫才悻悻离去!   “玲珑妹妹,你没事吧!”我一时竟想不出这玲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得继续重复刚才的话,“真的,我真的不是包拯的女儿,你们弄错了!”   “姑娘,你别着急……”她似乎根本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一边收拾地上的残局一边说,“你安心养伤,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我真的不是包拯的女儿啊!你不相信我吗?”我有些着急了。   “姑娘……”她似乎欲言又止,“姑娘的伤需要精心调养,玲珑该走了……”她真的走了!   完了,这根稻草看来没指望了!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   玲珑每天都会过来送饭,虽然每天一个花样,可比起我在现代吃的饭菜味道就差远了,看来沿袭了近千年文化的中国饮食,果然比古代有进步多了。我懒得多想,因为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每天只是要死不活的趴着。   我常常觉得这是一场梦,或许马上就会梦醒了,我又会回到从前的日子。可醒来还是我一个人,我的楚牧他不见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只有在分离的时候,那份感情才显得弥足珍贵。我跟楚牧认识很多年了,我们的感情早过了那种激情燃烧的岁月,有时候一天都不打一个电话,但是在他身边久了,仿佛成为一种习惯,没了他就不行!   一直以为,会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会和他结婚生子,即使日子平淡如水,依然觉得幸福。可谁知道转眼间物换星移,就像做了一场梦,这一梦竟相隔九百年!   现在每天趴在这空旷的屋子里,看看地板,看看窗棂,看看桌子,几张凳子都快被我看破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孤独、难熬的思念每天每夜侵袭而来,常常在早晨醒来,发现枕头已经打湿一片,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口水。   可是这段时间里,我又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身的危险,也没有尽最大努力脱身,同时对他人过于信赖,或者可以说是依赖,这也许是因为我的过去太一帆风顺而养成的惰性,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伤口渐渐不那么疼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愈合。今天早上我试着下床,被送早膳的玲珑看见了,赶紧过来扶住:“姑娘你慢点,不能下床就不要硬撑,当心身子!”   “拜托啊,再不下床走走我这身骨头都要散了!”我咬牙切齿的说!   玲珑掩嘴一笑:“姑娘,你和其他的千金小姐可不太一样!我家公子前段时间从马上摔下来,都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呢!”   “唉,我都说了我不是……”算了,既然她不想帮忙,我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用完了早膳,觉得有点累,只好继续趴床上!   院子里突然很吵闹,远远地传来马屁精的声音。   “公子,公子你慢点,你要是再摔着了可就要了小的命了!小的十个脑袋也不够啊,哎哟!”   好象是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公子请留步!这间院子,除非大人批准,谁都不能进……”听上去应该是个护卫!   “什么?连本公子都不能进去?”一个少年的声音,虽然有些傲慢轻狂,但十分纯净,听起来很舒服,“刚才玲珑不是从这里出来吗?难道一个丫头可以去的地方,本公子就去不得?”   “这个……请公子恕罪,这是大人的命令!”   “让开!”一声厉喝!   “公子,公子请留步,万万不可,大人吩咐过……”又是马屁精的声音。   “滚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本公子就不信了,这张府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都给我滚开!”   原来这家主人姓张!历史上有什么赵姓大臣跟包拯是死对头呢?   来不及多想,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我赶紧下床来,搬了一张凳子,扒着窗户上往外看,只见院子里一群人跟在一匹小红马后面,那小红马上坐着一个少年……………………待续 6白衣少年   来不及多想,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我赶紧下床来,搬了一张凳子,扒着窗户上往外看,只见院子里一群人跟在一匹小红马后面,那小红马上坐着一个少年,头顶金丝发带,身穿白色锻面锦袍,金丝腰带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玉佩。这个人,大概就是滕护卫口中的羽公子吧!   “公子,你快下来,你身体刚刚好!这院子不是骑马的地方,况且你这马才刚刚驯好……”一个干瘦的小老头跟在小红马的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原来这个人就是马屁精,又瘦又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这会儿正气喘吁吁地跟在小红马的后面,样子极其狼狈!而后面几个人也都累得要死要活的!   只见那少年一拉僵绳,小红马一个掉头,马屁精一个没提防,竟跌倒在地!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太投入了,一只手不自觉地拍打着窗棂。   不好,那少年仿佛注意到这边了,正朝我这边张望,我转念一想,也许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向他们说明我不是包拯的女儿,真是天赐良机!   “开门啊!开开门,你们抓错了人了!快开门啊!”我使劲拍打着门,这次伤好了许多,我的分贝自然提高了几倍,与前些日子判若两人。看样子那群人被我吓了一跳,都朝这边张望!   很快,便传来少年的声音:“这里面关的是谁?开门,给我瞧瞧!”   “公子,大人吩咐过……”   “滚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一下就被推开了!我始料未及,来不及从凳子上爬下来,就直接摔到地上,腿上和背上未愈合的伤口顿时一阵疼痛,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了。   万恶的古代,该死的法海,竟让我受这种罪!   门口大概站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拥过来,抬眼一看,门口黑压压的一片,是什么东西,在我眼前一晃?   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是突然照射进来的阳光的缘故,竟感到一丝眩晕,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白衣少年,在那群人当中,他是那样地鲜明夺目,仿佛万头苍蝇中的一只小蜜蜂!   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从天而降,修长而挺拔的身材鹤立鸡群,似笑非笑的眼睛幽远而深邃,微微上扬的嘴唇带着一丝高傲,干净细腻的皮肤配上一身白色锦袍,真是天衣无缝,完美无暇。我一时呆住,竟愣在那里。   上帝宽恕我,我虽然已经有了心上人,可面对这样的人间极品,我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就算楚牧在,他也一定不会怪我,还会跟我一起看呢!况且,我也只是欣赏,心里可绝对没有起什么波澜哦,我敢发誓!   很快我便恢复了原状,我费力的爬起来,盯着那只小蜜蜂:“你是这家的公子?赶紧去告诉你老爹,他抓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包拯的女儿!让他赶紧放了我!”   小蜜蜂显然吃了一惊,旁边的马屁精更是慌张,忙道:“公子,别听她胡言乱语,她是府上的丫头,犯了错被关了起来!”   “丫头?她是哪个府上的丫头?府上还有不认识本公子的丫头?”小蜜蜂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不缓不急的声音里透出一股严厉,而他的眼睛却在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不是你家丫头,我也不是什么包拯的女儿,你们赶紧放了我!”我尽量让自己语气缓和,我怕激怒了他们反而更不好脱身,要是照我以前的脾气,早就大开骂戒了!   “禀公子,她是……三夫人的丫头,新来没多久……”我靠,这马屁精狡猾得很,撒起慌来一点都不打嗝,“这丫头坏了规矩,三夫人吩咐小的好好调教,小的就先让她在这里关几天……”   奶奶的,实在听不下去了!   “我靠,你奶奶的!莫名其妙的把老娘抓进来,一关就是半个月,还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娘什么时候成你们家丫头了?马屁精,你不是说老娘是包拯的女儿吗?把包拯叫过来对质啊!”   那马屁精显然始料未及,一张脸几乎变紫了!“你!你你……好……公子,咱们赶紧离开这里,这是个疯丫头,小的定当好好管教!”   旁边的小蜜蜂早已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其他下人也都在那里掩嘴偷笑,看来这马屁精人缘不咋地啊!   “骂得好!哈哈,谁教你这么骂的,看你才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敢称自己老娘?哈哈”他居然对我骂人有兴趣?还有,我怎么会十六七岁呢?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少见多怪,我一向都是这么说话的,我刚骂他了吗?骂他马屁精是对马的侮辱!”   “哈哈哈哈~~”小蜜蜂仰面大笑,旁边的马屁精的那张老脸快变成猪肝了,一双眼睛恶毒地盯着我。   “你是丫头?”小蜜蜂一脸认真的说:“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丫头?告诉我你是谁,我爹爹抓你来做什么?”   “如果你让你老爹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我随口说道,心里却在想,这个人是不是我的稻草呢?要不要抓住呢?   他眯缝着眼睛,盯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行,咱们一言为定!”   天那,他居然答应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收获弄懵了,嘴巴张得估计能塞下个椰子。   “公子!这是下人呆的地方,小的还是陪公子到别处去逛吧!”马屁精为什么就是不安静呢?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头疼,仿佛无数头苍蝇在耳边嗡嗡嗡。   我情不自禁地猛拍一下桌子,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苍蝇真讨厌,怎么就打不死?”   一屋人都乐了,门口的几个下人都笑弯了腰,只有马屁精仍然恶毒地盯着我,那样子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小蜜蜂突然收起笑容,沉声道:“你们都出去!”见马屁精愣在那里没反应,又加上一句:“看好我的马,少一根毫毛唯你是问!”   马屁精悻悻地退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瞪我一眼!眼里充满了威胁!   靠,威胁我虾米,难道我还能对你家公子怎么样不成?孤男寡女的,危险的可是我啊?这家伙让他们出去干吗?他留下来干吗?不会想对我……不是吧,嫩草吃老牛?   我谨慎地看着他,心里在盘算,没事,我靠着桌子,万一他过来,我还可以用板凳砸他,可万一他有武功怎么办?不可能的,看他细皮嫩肉,不象是学过武功的。   那只小蜜蜂在屋内慢慢踱步,四周查看了一番,半天了,连个声都没出。   这厮到底要干吗?死活说句话啊!老娘好紧张啊,这古代可真不好混啊,处处都是危机!   终于,小蜜蜂停在我面前,一双星目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在想什么?   “喂,你看我干吗?有话快说,有……”我本来想说有屁快放,可我竟然忍住了,实在不想给小蜜蜂留下太坏的印象,他万一反悔了不救我怎么办?   “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救你?”他的样子似乎在若有所思,思个毛毛呀,当然要救啊!   “如果你救我,我就……”我就虾米,我怎么突然来这一句,我要啥啥没有,难不成以身相许?呸呸呸,我可是快结婚的人了。   他似笑非笑看着我,仿佛在等待下文。我脑袋一热:“我……我给你做好吃的!”晕,我怎么关键时刻总想到吃的。   “好,说话算话!”他笑得很诡异,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昏厥!搞了半天,就这么走了?浪费我细胞!   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过身,嘴角一扬:“嘿嘿,我就不信,那包黑炭脸上黑得象锅底,怎么可能生出你这样白白净净的女儿?”   我一愣,奶奶的,天天想着如何脱身,竟然忘了一件头等大事。我之前根本没怀疑过也没想过自己会变样子,我还以为直接穿越过来的,没有还魂,没有附身,自然也不存在改变形象这种事啊!可,万一我是包拯的女儿,我附身在包拯女儿的身上,那我的样子便极有可能改变!   大意了大意了!镜子,镜子在哪里!屋里没有镜子,连梳子都没有! 7生死关头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玲珑来送饭了!   “玲珑,有镜子吗?镜子有吗!”玲珑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忙笑道:“姑娘别急,玲珑这就给你拿来!”也难怪,来这里以后,我可是第一次开始注意形象!可她哪里知道,我才不是注意形象那么简单。   很快玲珑便取来了镜子,细心的她还带来了一盆水,外加梳子、胭脂之类的。大概好久没见我这么精神了,玲珑看上去也很开心。   可我却轻松不起来!我心里琢磨着,如果我还是原来的样子,那他们肯定抓错人了,那我就不用担心了,可万一我不是原来的样子呢?那我就很可能真的是包拯的女儿!那我危险可就大了!铁面无私的包青天啊,不向任何权贵势力低头,不会营私舞弊,他怎么可能向这些人妥协!如果我是他女儿,那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姑娘,镜子拿来了,你怎么不用啊?你看,你的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幸好这次没伤着脸。”玲珑乖巧地把镜子放在我面前。   这……这是我吗?怎么看上去才十六七岁啊!不过样子没变,皮肤比以前好多了,又嫩又白,还好还好!我还是我自己!   可是,我怎么会年轻这么多呢?难道真的是我的前世?我的前世真的是包拯之女?   不对,那老和尚不是说我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吗?包拯一生清廉,据说临死时没有给儿女留下一分财产,他怎么能算富贵人家呢?   可他好歹也是个官……   “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又不开心了?是不是玲珑说错了什么?”玲珑一脸的惶恐!   “没有,我没事!”我苦笑一下算是安慰她,“玲珑,你见过包拯的女儿吗?”   玲珑摇摇头,神色有些忧虑,算了,我还是不要连累她,自己想办法吧!   这顿饭我吃的没滋没味,我一面想着那个张公子尽快让他爹爹放了我,一面又觉得希望极其渺茫。如果我真的是包拯的女儿,那我的底气可就没那么足了!再怎么狡辩也不能否认事实啊!可是,我也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啊!   不行,就算我真的是,我也要来个死不认帐!   又过了三日,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胳膊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张公子一直没有出现,我心想,这根稻草看来也没戏了!我又犯傻了,他不过是一个爱说大话的绣花枕头而已。也难怪,这家人既然和包拯作对,还动用劫持这么卑鄙的手段,肯定不是什么善主,他的儿子会好到哪里去?我真是太天真了,居然对他抱有一丝幻想,这么多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恐怕在他老爹面前提都没提吧,否则至少应该派个人来审问一下我不是吗?   算了,不能坐以待毙,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这些天我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反反复复地想,前前后后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最后都被我一一推翻。说实话,我实在摸不清对手的底细。我在明敌在暗,我完全处于被动,要想化被动为主动,最要紧的就是搞清楚对手的身份和实力。   首先,他们并不想要我的命,否则也不会把我关在这里,还派丫头伺候着。所以我暂时应该很安全。   其次,他们并不指望从我这里套取什么情报,所以根本不派人来盘问。看来,我只是他们手里的一个筹码,他们要对付的只是包拯。但是万一包拯坏了他们的好事,那我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再者,他们对我很放心,算准了我跑不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什么人来救我,也没听见有人半夜喊刺客。究其原因,不是这府邸够大,地方够隐秘,就是这里的防守太严密。不对,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什么都不是,我压根就不是什么包拯的女儿,谁会来救我?   不过这家主人姓张,他又毫不避讳的把我关在自家院子里,难道他不怕我万一被包拯救回去?要么他根本不打算让我活着出去,要么就是他根本不担心泄漏自己的身份,他就是要让包拯知道与他对着没有好下场。   那么在北宋年间,与包拯同朝为官且是死对头的张姓大臣有哪些呢?难道是他?我脑子闪过一个名字!   历史上记载,宋仁宗时期有一个奸臣张尧佐,他的侄女张美人是宋仁宗最得宠的妃子,张美人自小丧父,由伯父抚养长大,所以他们不是父女胜似父女。张美人得宠后,一心在皇上面前为伯父争取官位,历史上包拯曾弹劾这个张尧佐六次,宋仁宗最后被迫免了他的官职。莫非这个张大人就是国丈张尧佐?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滕护卫曾说过一句“就算大人答应,贵妃娘娘也不会答应!”从这句话看,这位张大人很有可能就是张尧佐。不过这个张国丈好日子不长了,因为他的宝贝侄女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了!历史上的张美人可是红颜薄命啊!   反正我也想不出其他的主儿,就先把他作为假想敌,探探情况再说吧。   早上玲珑过来送饭,刚把盘子放下,我便迫不及待地问:“玲珑,现在是哪一年?”她似乎大吃一惊,睁大两眼看着我:“姑娘,你没事吧?今年是至和元年啊!”   至和元年?也就是1054年,此时的包拯正好是开封府尹,而张国丈正是当朝的红人!看来我的猜测十有**是对的。   “那,咱们现在是在哪里?汴京吗?”汴京可是北宋的首都,如果我现在在汴京,那我的猜测就是百分之九点九的正确了!   正在这时,门哐的一下被人推开了,进来一个人,竟然是马屁精!   “刘管家!”玲珑连忙施礼!   原来这厮姓刘,还是个管家!怪不得那么嚣张,不过这人一看就是个小人,我可得好好提防!   “包小姐,这些日子住的还习惯吧!”刘管家阴阳怪气的说道!   “劳你费心了,刘管家,我可不是什么包小姐,前几天你不还说我是三夫人的丫头吗?”我没好气地说。   “呵呵,包小姐还放心上啊?那天你也没让我好看啊!”原来这厮还记仇啊!   “哈,原来刘管家是来报仇的啊!可惜了,今天可没人看戏!你想怎么骂随便你!”我自顾自地用膳,根本不想理他。   “哈哈”马屁精一声冷笑,“既然包小姐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那我们就不留你了,今天就送你回家吧!”   回家?我心一惊,回什么家?包拯家?不可能!没这种好事,难不成他们想撕票?   “包小姐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为难你,只要你喝了这酒,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酒?我这才注意到,马屁精手里还端着一壶酒!毒酒!完了!   我绝望的看向玲珑,她正脸色苍白,站在那里浑身发抖。不,她不会救我,她对我再好,也不会拿自己小命来救我,我不能指望她!   “包小姐,赶紧喝了吧,别耽搁时间!要怪就怪你那不识时务的老爹,今儿个在早朝上又参了我家大人一本,坏了我们大人的前程,你那个爹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咱们大人也要让他尝尝难受的滋味!”马屁精仍然一脸的冷笑,眼里透出的狠毒让我不寒而栗! 8绝处逢生   “不,我不喝,你这个马屁精,你分明想报复我!”我心里害怕极了,我根本没有把握能逃过此劫,“把你们大人叫来,我要当面跟他说清楚!”   “包小姐,你这样是没用的,我劝你还是赶紧喝了吧,别指望会有人来救你。”马屁精又是一声冷笑,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你以为讨好咱们公子就行了吗,告诉你,公子这几天根本没回府,他早把应承你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你真是太天真了,包小姐!”   完了,一丝希望都没了!我早该料到的,早就应该想办法逃走的,呆在这里迟早都是死路一条。我他妈的真是太天真了!难道我今天真的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人在绝境之中,总会冒出奇怪的念头。我拿起酒壶,打开壶盖,一股刺鼻的酒味,这是什么酒啊,这么难闻。豁出去了,要死也不能被毒死,要死也不能喝这种劣质酒,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我拿着酒壶,装作要喝又不敢喝的样子,一边哭哭啼啼战战兢兢地慢慢靠近马屁精。   “行,喝就喝!你们别看,要不然我作鬼也不放过你们!”我眼泪横飞地对着马屁精和玲珑怒吼!   这招果然有效,玲珑赶忙转过身去,使劲地擦着眼泪,身子还在不停地发抖,马屁精哼了一声,也把脸转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左手一把抓住马屁精的胸襟,右手举起酒壶就往他脸上倒去,也不管是倒进了他嘴里还是鼻子里。与此同时,我飞起右脚,正中他的要害!这可是我以前的姐妹们集体修炼的色狼防身术,今天居然成了逃命术!   这瘦瘦矮矮的老头被我那么一踢,惨叫一声,一对死鱼眼瞪得圆圆的,两只手在空中乱舞,嘴里含糊不清的叫喊着:“来人……赶……紧……”赶紧?那我就赶紧补上一脚吧!太棒了,又中了!   门口的两个侍卫听见惨叫声冲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地上的刘总管,趁他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赶紧抱住玲珑,装出一副无辜和害怕的样子:“刘总管他……他好象中毒了!你们赶紧找大夫给他看看!”   那两个侍卫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可马屁精此时已痛得大汗淋漓,两手死死地捂住要害,一张脸憋得跟酱鱼干似的。看样子说不了话!   正在这紧要关头,玲珑说话了,她指着地上的马屁精说:“赶快,把刘总管抬下去,他好象中毒了,我去叫秦大夫。”侍卫应了一声,便抬着马屁精出去了。   我被玲珑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目瞪口呆!难道,她想帮我?她不怕被牵连吗?   看侍卫走远了,玲珑连忙关上门,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包小姐,对不起,我不想害死你!我知道,包大人是个好官,我们汴京的百姓都知道,我虽在张府做丫头,可我也不能昧了良心,帮他们害死包青天的女儿!”   我惊讶地看着她,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段时间她对我如此照顾!这个包黑炭对我来说到底是福是祸啊?   “包小姐,我不知道怎么救你,可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你赶紧换上这身衣服,现在门口的侍卫不在,你从院子北门出去,那里新调来两个侍卫,应该不会认得你,你出了北门一直往东走,有人问你就说你是新来的厨房丫头,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福气了!”   这大概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可是我怎么能抛下她不管?   “不行,我出去了你怎么办?马屁精不会放过你!你们大人也不会放过你。”我抓住她的手。   “你放心,我跟了夫人好几年,夫人不会不管我的,你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玲珑急了,挣开我的手就去拿衣服。   这也许是我的最后一线生机了。我走还是不走?不走只有死,也许,也许我和玲珑都可以逃出此劫吧?!老天爷啊,我该怎么办?   在玲珑的帮助下,我机械地换好了衣服,脑子里还在想着要不要走,就已经被玲珑推到了门口,她还顺手将盘子塞到我手上。   “包小姐你先走,你就装作来给我送饭,北门的侍卫应该不会怀疑,你不用担心我,快走,没时间了!”说完便把门从里面拉上去了,她把自己留在屋内!   我拼命地忍住眼泪,端着盘子顺着玲珑指的方向走去。这院子很大,绕过一片竹林,再绕过一座假山和一片很大的水池,远远地看见北门有两个侍卫,顿时心里一阵慌乱。   不能慌不能慌,深呼吸深呼吸,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径直往前走。好险!那两侍卫只瞟了我一眼,居然过关了!   这张府实在太大了,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回廊,绕过了一座又一座假山,避过了一群又一群护卫,却怎么也走不出去。怎么到处都是院子?怎么还没看到大门?我心里越来越急,脚步也越来越快,到最后,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这才明白为何滕护卫算准了我逃不出张府,这简直就是游戏里的迷宫啊,我甚至怀疑我又重新走回了那个囚禁我的院子。完了,再走不出去可真的完了!   奇怪,这里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走进走出的有丫头,伙计,还有老妈子,更奇怪的是,这些丫头怎么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   “哎,你!站在那里发什么愣,赶紧过来帮忙!”谁在那边吼?是在叫我吗?   一抬眼,一个老妈子正叉着腰站在那里,两眼圆瞪,可不是在说我吗?   我正想着如何应付,突然看见远远地一对护卫急急地往一个方向跑,完了,肯定是抓我的!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你是新来的吧?这刘管家也真是的,一次带来这么多人,我都分不分谁是谁了,赶紧,放机灵点,把这些抬到厨房里。张府可不留吃白饭的。”   言下之意,要赶我出去,我正求之不得呢!得,反正走不出去,外面的侍卫正到处找我,万一碰上可就麻烦了,不如先在这里应付一下。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筐芝麻,这芝麻真沉,我和另外一名丫头抬着,好不容易才进了厨房,原来厨房就在附近。这厨房可真大,中间是一大块案板,一圈人围在那里切菜择菜,左边几个大灶炉,架在上面的大小不一的陶罐里还冒着汩汩热气,应该是专门熬汤或煎药用的,右面则是几个炉灶和铁锅,应该是专门用来炒菜或煮饭的。这张府排场不可不小! 9误打误撞   放好芝麻后,正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门口忽然出现一个身穿黄衫的姑娘,跟其他丫头一样,也梳着三髻丫,不过衣服明显讲究多了,那姑娘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一对杏眼急急地往门里看,一边急急地问:“明师傅呢?明师傅来了吗?”   “莲心姑娘,明师傅今天家里有事,他中午之前回来。”那个喊我搬东西的老妈子一下窜到这位莲心姑娘的面前,笑容可掬的说道。   “昨天没来,今天怎么又没来?夫人今天早上又没用膳!严妈妈,说了夫人不能吃油腻的,不能太咸,你赶紧找人做些清淡的来吧!”莲心那一对娥眉都快蹙成了千张结。   “这,这其他师傅做的饭菜都不合夫人胃口,你看……”那严妈妈一脸的为难。   “昨儿个刘管家不是又带来几个人吗?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吧!夫人昨天到今天滴米未进,饿坏了身子你们可担待不起,赶紧做好了给夫人送来!”说完,便急急忙忙转身走了。   严妈妈看来是真急了,对着厨房里的人一顿乱吼:“看什么看,一个个只会吃,什么都不会做,你,发什么愣,赶紧去把明师傅叫来!”居然指着我!   天,明师傅在哪儿啊?我能问吗?我这一问不是要引起怀疑吗?这个凶巴巴的老妈子,我招你惹你了,怎么什么事都找到我头上!   头一麻,我脱口而出:“我来给夫人做吧!”   “你?你会做什么?”严妈妈惊愕地张大了嘴。   “我……”我脑子更麻了,只记得刚才的芝麻,“我会做芝麻糊,甜的,不油腻,还可以延缓衰老,润五脏,强筋骨,益气力,保证夫人喜欢!”   “芝麻糊?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们听说过吗?”旁边的人都摇摇头。   芝麻糊是清代开始流行的,你知道才怪。再说我要做的可是扬州正宗的十宝黑芝麻糊。   严妈妈又问道:“你说的芝麻糊就是把芝麻弄成糊状吗?”   “严妈妈,我要做的芝麻糊可不是一般的芝麻糊,我这种芝麻糊的原料有十宝,不知道这里的原料够不够?”我故意卖了个关子。   严妈妈的声音马上高昂起来:“只要是地上长的,咱们张府就不可能没有。说,哪十宝?”   “这十宝啊,分别是黑芝麻、核桃仁、松子、杏仁、葵花子仁、枸杞、西瓜籽、大红枣、花生、冰糖。”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当是哪十宝呢,原来是这些。”严妈妈得意洋洋的说:“巧荷,赶紧去把这些东西拿来。”   很快,那位叫做巧荷的丫头便把我要的材料拿来了,我忙说:“用不了这么多,除了芝麻和糖,其他每样半两就行了,象花生、葵花子、西瓜籽这些东西都需要去皮,然后捣成粉末状……”   严妈妈听我说的象那么回事,便赶紧指挥周围的人忙活开了。真是人多力量大啊,很快材料就准备好了。我脑子里拼命回忆着上次去扬州看别人做芝麻糊的每道工序。   将生芝麻炒熟,再捣碎,然后和其他材料混合在一起,加水加糖,搅匀,倒入锅内,用慢火煮,一边不停地用勺子搅动,很快,锅里的芝麻糊越来越稠,香气也越来越浓。   终于,一锅香气四溢的芝麻糊做成了,整个厨房里都弥漫着黑芝麻糊的香味,闻起来浓香扑鼻,看起来垂涎欲滴。我可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厨房里的丫头和伙计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哇,好香啊,看上去好象很好吃啊!……一旁的严妈妈早就拿起了勺子,盛了一小碗尝了一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严妈妈吃了一口,顿了一下,没说话,又吃了一口,又没说话,又吃,转眼间就把一小碗黑芝麻糊吃了个精光,这才抬起头来,笑眯眯地对着我说:“来,快把这糊给夫人送去!”啊啊啊!看来味道不错,我心里一阵欢喜。   可马上我就不喜了,我又蒙了,我不知道夫人的住处啊,再说外面估计在抓我,我怎么敢出这个门?正不知如何应对,那位莲心姑娘又来催了,我只好跟着她一起过去。   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真是倒霉,鬼使神差的跑到厨房来干吗,还做什么芝麻糊,现在可怎么办,万一被护卫认出来怎么办!凉拌,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知道玲珑现在怎么样了?她要是看到我还在赵府,肯定失望死了。   我低着头,紧紧地跟在莲姑娘后面,一路上看见侍卫走来走去,我冷汗直冒。好在跟在莲姑娘后面,也没人怀疑。正心猿意马地想着,冷不丁从侧面走过来一个人,行动之快,我都来不及闪避,差点没撞上。   我赶紧护住盘子,只听莲姑娘一声惊呼:“羽公子……”   公子?抬头一看,果然是他,那个爱说大话的绣花枕头!不过他此时双眉紧蹙,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   他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我,一摆手打断了莲姑娘的话,就急急地离开了。他那么急干吗?不是说几天都没回府吗?算了,指望这种花花公子,我还不如去烧高香!   正准备转身走,却发现莲心姑娘呆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绣花枕头的背影。原来这丫头喜欢绣花枕头啊,哈哈,可以理解,这绣花枕头要是放到现代,不知道会有多少粉丝呢。何况这些每日碰面的小丫头呢!   那莲心姑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见我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一脸的小白。   总算到了,一进门就看见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靠在躺椅上,头朝外靠着,左边的脸微微有些发肿,脸上露出憔悴和痛苦的神情。这应该是赵夫人吧!   而她身旁,竟然站着一个人!那不是——玲珑吗?我差点惊呼出口,玲珑也注意到我,眼里充满了惊喜、惊奇,还有紧张和忧虑。我赶紧朝她使了使眼色,她微微点头算是会意。   “玲珑,你怎么来了?夫人这几天牙疼,什么都吃不下,连话都不想说,这不,刚叫厨子做了些吃的,不知道合不合夫人的胃口。”原来这张夫人是牙疼,怪不得半边脸都肿了。   “来,我喂夫人吃吧!”玲珑连灵巧地接过了碗,端到老夫人面前。   张夫人看上去很疲倦,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碗里的糊,皱了皱眉头,黑乎乎的一碗,的确不怎么好看。玲珑连忙勺了一汤匙送到了赵夫人嘴边。那张夫人闻了一下,眉头舒展了一些,终于还是吃了一口。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张夫人慢慢抿着,点点头,示意还要吃的样子,一旁的莲心姑娘忍不住欣喜地说道:“太好了,夫人终于进食了!”   看来是饿急了,张夫人一口接一口,不一会儿便把整碗芝麻糊吃得一滴不剩,中间还不停点头,看上去十分满意。行,这里算是应付过去了!   “玲珑,你不在老爷那边伺候着,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张夫人吃完以后,脸色和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一脸和蔼的问玲珑,眼里没有半点责怪。看来玲珑没有撒谎,他们主仆感情的确不错。就算救不了我,至少可以救玲珑吧。   我正想听玲珑怎么回答,莲心姑娘却过来吩咐我把盘子端回去,还让我转告严妈妈这次的汤做得不错。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去?回哪儿去?又回厨房吗?不行,太危险了,很容易露馅,可我往哪儿走啊,这院子里处处都是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重新抓回去。   来不及思考了,总不可能赖在这里不走吧,玲珑回过头看着我,一脸的焦急。算了,我不能再连累她,抓了就抓了,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端起盘子我就往外面走。   往哪里走呢?这张府如此之大,却没有我半点藏身之地。   刚走出门,就被经过张夫人院子门口的侍卫发现了,为首的一个侍卫叫道:“就是她!”这声音,在林子里就听过的,又是劫持我的黑衣人之一! 10离奇身世   逃跑,没有必要了,因为根本不可能。玲珑听到喊声从屋子里跑出来,惊恐地看着我和侍卫,眼里噙满了泪水。我朝她微微一笑,心里却在说:再见了,玲珑,你是我来这里第一个,也是唯一让我觉得温暖的人!我这次可能真的在劫难逃!   就这样我又被他们带走了,我以为会回到那个象牢房一样的院子,谁知他们却把我带到另一个院子,这院子比关我的那间大多了,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校场,旁边摆着两排兵器,这是什么地方?难不成要在这里解决了我?也不是没有可能,既然包拯坏了他们的好事,留着我还有什么用?   表面上我装作从容镇静,其实心里象刚倒进滚水的虾子,痛苦又绝望!娘的,天没天理,人没人性,人家穿过来都是皇后公主,最差也能混个皇妃,我却莫名其妙地成为阶下囚,还莫名其妙地被判了死刑!死就死吧,死了说不定还能可以回去呢,回到九百年后,回去找我的楚牧!哦,不行,我的楚牧他大概还在哪个破庙里呆着呢,我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呢,就算他没跟我一起穿越过来,我起码要证实一下才能放心地回去吧!   正胡思乱想着,已被他们带进了一间大厅,抬眼一看,厅上正中坐着一位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者,华衣锦服,神态威严,一双眼睛却象鹰一样盯住我,那目光严厉矍铄,仿佛可以把人看穿。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大人吧!   厅内还站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居然是绣花枕头,还是那样俊美,即使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朝他鄙夷地哼了一声,顺便瞪了他一眼。他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他老爹倒是开口了:“你说你不是包青青?”   什么,包拯的女儿叫包青青?这么巧跟我同一个字?同一个字又怎么样,我不是就不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你凭什么说我是包青青?”我没好气的看着这个老头。   “大胆,不得对大人无礼!”这声音是旁边的一个护卫发出来的,原来这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肌肉男就是滕护卫,我怒视了他一眼!   “哈哈哈~`”这老头笑什么,听得人毛骨悚然,可恶!,只听他说:“想不到包黑炭会教出这么个女儿,有趣有趣!”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恼怒,他在嘲笑我!   “听说,你不但踢伤了刘管家,还跑到厨房里大闹一场?”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一时气结,踢了刘管家没错,可我什么时候去厨房闹了,我还给你家夫人做了好吃的,要不是我,你夫人这会儿还在挨饿呢!早知道我就应该下点耗子药在芝麻糊里!   “父亲,她不是包青青……”我一震,绣花枕头居然为我求情?   “不要多嘴!”张大人打断他的话,又慢悠悠的走过来,审视着我,说道:“滕护卫抓的人难道有错吗?虽然她长得不象,不过心眼倒是不少,跟他爹一样诡计多端!”说到诡计多端几个字的时候,他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看来吃了不少包黑炭的苦头。   “哈哈哈~~承蒙夸奖!”居然拿我跟老包比,太荣幸了,“可惜你错了,我的确不是老包的女儿,你们抓错人了!”   话音刚落,只见张大人脸色一震,旁边的护卫都吃了一惊,我立刻意识到,在封建礼仪看的比命还重的古代,大概没有哪个子女敢直呼自己爹爹的姓名吧,何况我还加了一个老字,简直是大逆不道!早知道我应该说包黑炭,不知道他们会惊成什么样!   一旁的滕护卫有些沉不住了:“大人明鉴,我们肯定没有抓错,当日消息绝对可靠!我们得手的地点与情报十分吻合!”   “父亲,这几日我也派人去包府打探过,包府上下风平浪静,根本没有包小姐被劫持的传闻,听说包小姐正好好地呆在她庐州老家!”是绣花枕头在帮我说话。   原来这个绣花枕头这几日不在府上,是为了证实我不是包青青,我错怪他了!看他的样子,对他父亲还是很敬畏的,所以他才没有贸然去求父亲放了我,而是先去查明我的身份,他年龄虽小,做事还是很稳重的!   “大人,包黑炭老奸巨滑,这可能是他的诡计!”滕护卫显然认准了我是包青青!   正在这时,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爷,万万不可!”   张大人大吃一惊,进来的竟然是张夫人,还有玲珑。我马上想到,刚才我在张夫人门口被抓,玲珑肯定对张夫人说了什么,所以张夫人才会急急地赶到这里来。   “夫人,你怎么到这里来,我正在商议正事?”张大人显然有些不悦,但又不好发作。   “正事?什么正事?老爷是想让我们张家断子绝孙吗?”这张夫人仿佛很激动,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夫人,你这是什么话!玲珑,赶紧扶夫人回去!”张大人厉声喝道!   “老爷,你听我说!”才说了这么一句,这张夫人眼眶就红了:“我们张家原本枝繁叶茂,自从兰馨当上了贵妃,老爷的官越做越大,可允儿、谦儿、环儿几个却都一个个离我们而去……”   贵妃,姓张,绝对是张尧佐没错,这下我可以肯定了。   不过他也差点断子绝孙,应该是坏事做多了的报应吧。那张夫人说着,眼泪越发象断了线似的,张大人看上去很不耐烦,似乎早已看腻了张夫人这一套。   那张夫人还在自顾自地说道:“咱们吃斋念佛两年,好不容易才保住了羽儿这条命根子,如今老爷在朝中位高权重,那包拯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又何必处处跟他作对,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羽儿想想啊!万一……”   张大人看样子忍无可忍,很不耐烦的说道“夫人,我自有分寸,你还是请回吧!玲珑,还不快赶紧送夫人回去!”   玲珑脸上有些犹豫,紧张地看着我和夫人,我意识到,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走。   我赶紧叫道:“夫人,救救我把,我不是包拯的女儿,他们抓错了!”   张夫人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不是包拯女儿?那你是谁?”   我是谁?我总不能说我从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吧!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说个身份,否则真的无法脱身。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法海,脑袋一热,脱口而出:“我,我是算命的!”   “你是算命的?”绣花枕头惊奇地看着我。   我只得继续掰下去:“是啊,我是算命的。我是跟我爹学的!”   “你爹爹是谁?”张夫人问道。   “我爹,我爹他见过的!”我指着滕护卫!   “胡说!我,我什么时候见过你爹!”滕护卫急忙辩解,但马上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即纠正道:“你爹不是包黑炭吗?这汴京上下谁没见过!”   “你胡说,你明明见过的!”事到如今,只好继续瞎扯了:“那天你劫持我,在路上遇见的那位大师就是我爹!”这个死法海害得我好苦,冤枉冤枉他也不为过吧!   众人惊愕地张大了嘴!我敢肯定他们从来没听过这么惊世骇俗的新闻!   “我和那位大师认识,你应该不会否认吧,我当时还喊他法海,你没听到吗?可以叫其他人来作证啊!”   满座皆惊,都齐刷刷地看看向滕护卫,大家都想知道答案!   滕护卫有些慌乱,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马上反驳道:“大人,她明明在撒谎,一个和尚,怎么可能是他爹?就算是爹,为什么直呼其名?”   不过我已经想到了说辞,我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起来! 11张府厨娘   “大人,夫人,那位大师的确是我爹,我娘当年貌美如花,我爹他……犯了戒,偷偷与我娘生下了我,后来怕被寺里赶出来,就抛弃了我和我娘,我自小和我娘吃尽了苦,后来,后来我娘……过世了,我还讨过饭……”   “哼,怪不得这么能吃!”滕护卫插了一句。   我暗笑,这个白痴,这不是帮我说话么?不过他怎么知道我能吃,看来定是向玲珑打听了我的情况。玲珑如实禀告也是情理之中。   我接着哭道:“后来,我找到了我爹,为了让我不再纠缠他,他就教了我一些算命之术,让我自己去讨口饭吃……还不让我在人前喊他爹……呜呜~~”   一旁的张夫人早已泪眼婆娑,不停地擦拭着眼泪!除了张尧佐和滕护卫,其他人都一脸震惊,不过张尧佐的表情似乎比刚才缓和了许多,看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犀利。看来我的表演还是比较到位的。   “行了!”滕护卫打断了我的哭诉,“你说你会算命,口说无凭!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早料到他会来这一句,大声说道:“大人,今天早上,包拯可曾向圣上参了大人一本?”   “哼,这恐怕是你从刘管家那里得知的吧?”滕护卫很不以为然。   “没错,的确是从刘总管那里得知的,可我还知道,今天早朝大人被免除了皇上刚刚任命的宣徽南院使之职!”   张大人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看来我说的没错!   我继续说道:“大人今日印堂发暗,双目涣散,命中注定今日官运不畅,必遇克星,那包拯就是大人的克星,他今日在朝堂上是否言辞激愤,出言不逊顶撞皇上,皇上被迫无奈,才不得不收回旨意?”   张尧佐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极为难看,愤怒的表情开始在脸上蔓延。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说的**不离十,很多关于宋史的书都详细记载了包拯弹劾张尧佐的事情,宋仁宗几次提升张尧佐为宣徽南院使,都遭到包拯的强力弹劾,每一次都言辞激烈,甚至怒骂皇上,有一次还将唾液星子喷到了仁宗脸上。而宋仁宗每一次都不得不向包拯让步。   这段日子我一直被囚禁在张府,罢免宣徽南院使也是今天早朝的事情,恐怕刘总管都不知道细节,而我却知道得这么详细。这张尧佐应该相信我会算命,不会再当我是包拯的女儿吧!   果然,张尧佐似乎不愿再听下去,朝滕护卫一摆手:“行了,带她下去!”   我以为他让滕护卫带我出去,正暗自惊喜,却突然发现他看滕护卫的眼色有些不对。我不知道哪里不对,可一想到能出去,心里就雀跃起来。   正准备离开,身后有人失声叫道:“父亲,你放过她吧,她既然不是包青青……”   “住嘴!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张大人一声令喝!   我心一凛,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张大人要滕护卫带我出去,是要他杀我灭口,就算我证明了我不是包青青,可我知道他们对包拯不利,他怎么可能放过我?我真是太天真了!原来我是不是包青青都无所谓,我都得死!   “大人,我看这丫头狡猾得很,包拯之女会算命也说不定!”滕护卫想置我于死地。   “老爷!”是夫人的声音,“这丫头身世这么可怜,就让她留在府上做个丫头吧。”没等张尧佐说话,夫人又接着问:“丫头,你除了会算命,还会什么?”   我知道,今天若不抓住张夫人这根稻草,我这个小命真的难保了。   “夫人,我会做菜,刚才夫人吃的十宝芝麻糊就是我做的!”   “是吗?”张夫人一脸惊喜,“真的是你做的?你竟然有这么好的手艺!大人,让她留在府里吧,这丫头做的芝麻糊实在是美味可口,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张大人神色一动,他大约在想,包拯的女儿再怎么聪明能干,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应该不会亲自下厨做饭吧!   良久,张大人才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下去吧!不许让她离开张府半步!”说完便带着滕护卫等人离去了。   他还是不肯相信我,也许在古代官场上厮杀的人都是这样狠毒且多疑吧,就像曹操,宁可错杀一千,不过放过一个。   可不管怎样,我的命暂时是保住了,我不由得长吁一口气。抬眼一看,夫人和玲珑正笑眯眯地看着我,而玲珑的眼中似乎有一抹失望,她是不是因为我不是包拯的女儿而失望?   绣花枕头还立在那里,看上去也轻松了许多,紧蹙的眉毛终于舒展开来,眼睛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样子。   他今天好歹帮了我,我心里有些感激,朝他微微一笑。谁知他嘴角一扬,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好像有人说,如果我救她出来,她就给我做好吃的!我倒想尝尝……”   “羽儿!”张夫人笑着走过来,嗔怪道:“你这孩子!”眼里满是疼爱。   我突然好生羡慕,在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后,我心里最想念的原来还是亲人,除了楚牧,还有爸爸妈妈,楚牧也许还能再见着,可是爸爸妈妈呢,他们还好吗?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丫头,别难过,现在没事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张夫人一脸慈爱的问我。   “我叫李青!”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我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包青青,可为啥跟她同一个字呢,这不是引起他们怀疑吗?   好在大家并没有在意,似乎对我的凄凉身世深信不疑。张夫人说道:“以后你就在厨房帮忙吧。”又转头对玲珑说:“玲珑你待会儿带她过去。”   就这样,我成了张府的一名厨子,又因为那碗黑芝麻糊的关系,我被指定专门负责夫人的饮食。好在那张夫人患有口疾,也就是牙痛,吃不得荤腥和辛辣的东西,所以我每日只需做些清淡简便的食物,倒也难不倒我。只是我做菜的方法太过特别,很多菜名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那张夫人每吃一道菜便赞不绝口。没几日,张府上下都知道厨房多了个巧手的小厨娘。   不过这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我仍然象被囚禁一样,出不得张府半步。听说刘管家被我踢伤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等他养好了不知道会怎么报复我呢,到现在我还记得他那恶毒的眼神。那滕护卫似乎也没有放松对我的警惕,只要离开厨房到其他的地方,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心里始终忐忑不安。 12救命之恩   自那日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张大人,这也难怪,除了厨房和夫人房间,我不能去其他任何地方。可我心里总感觉不安,张尧佐不杀我,也不放我出去,难道仅仅因为张夫人为我求情?不会,绝对不会如此简单,那双鹰目后面似乎还藏着我看不见也猜不透的东西。   那张夫人倒是慈眉善目,在下人中口碑很好,在家中威望也颇高,连张大人的几个小妾也对她十分敬畏。据厨房的小丫头们说,张夫人为张家生了四个儿子,其他几个小妾皆无所出。可惜张夫人的三个儿子都相继病逝,只留下唯一的一个,也就是小蜜蜂。   小蜜蜂名叫张惊羽,下人都称他羽公子。不但张夫人把他看成命根子,就是张家上下所有的人,都把他当作宝贝。尤其是张家的丫鬟,上至夫人房里的丫头,下至厨房的帮手,都对这位羽公子神魂颠倒、如痴如醉。我这么说可是有证据的哟。   每天早上厨房里的头等大事,就是在给各位主子送完早膳外,由那位给羽公子送早膳的丫头通报他今天的穿着打扮。每当这个时候,那位叫做巧荷的丫头便站在厨房最显眼的地方,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向大家描述羽公子的衣着,上至头巾的颜色,下至鞋子的布料,都描述的详尽具体,还包括他用膳的表情动作……连五十多岁的严妈妈都在一旁兴致勃勃的听着。那场面,丝毫不亚于现代超男超女的疯狂粉丝啊!   这天,我正在厨房准备夫人的晚饭,由于时间还早,我一边慢悠悠地切着菜,一边想着如何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忽听得背后一阵阵惊呼。一转头,一张俊美的脸在我眼前突然放大!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腰部一下子磕在案板上,手里的菜刀脱手而出,再一看,那刀口正向下,眼看就要跺在我那美丽的大脚背上,我一声惊呼!   在我惊呼的同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沉稳有力的拿住了刀,准确地说,应该是两个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了刀背,其速度之快,令我难以置信,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他慢慢的抬头,一双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锦袍,与厨房显得格格不入!竟然是张惊羽!他怎么会来这里?   小蜜蜂大概是第一次来厨房吧,厨房的小丫头乃至伙计厨子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睁大眼睛地看着我们!几个小丫头的眼里除了惊喜,还明显闪烁着星星怒火!   “是你?!”我感觉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有些如芒刺在背。   “怎么?才几天就把我忘了?”他笑嘻嘻的问我。   他居然,居然这样说,这个死人,会把我害死的,我可不想连厨房都混不下去。   “张公子,这里是厨房,你肯定走错地方了,我要干活了!”我抢过他手里的刀,瞪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切菜!   在我转身不到三秒后,身后便传来一片细碎而密集的脚步声,我忍不住回头,只见那位羽公子早被那帮丫头团团围在中间。我笑笑,摇头,转身继续忙活。但那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仍然不绝于耳。   “羽公子,我是专门给二夫人送膳的丫头!我叫云儿!嘻嘻”   “羽公子,我刚来才几天,我叫凤儿……”   “羽公子,我叫小梅,我上次还给你送过一次银耳汤,是夫人让我送的,嘻嘻……”   ……   晕,这哪里是厨房,这成粉丝见面会了!   那严妈妈只怕也加入粉丝大军了,好不容易没人盯着干活,我就忙里偷闲一下吧。   我放下菜刀,想去外面透透气,一转头,就看见那双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那么修长,被人围在中间也还是那样醒目,不想看见都难。我只能装作无视,绕过她们往外面走。   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信步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亭子,亭子下面是个大水池,水池里竟然有游来游去的鱼儿。池水很清,却看不见底,想必很深。那鱼儿在水里游着,不时地触碰着亭壁。这人造的水池,本不应该有鱼的!   鱼儿啊鱼儿,你也想离开这水池吗?你是被人从河里抓来的吗?你跟我一样,想回家吗?可惜我们都一样,找不到回家的路……   “哟,这不是包小姐吗?”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马屁精?   回头一看,果然是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哟,包小姐不在厨房做事,居然有闲情雅致在这里赏鱼啊?”马屁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笑得我心里直发毛!   “刘管家,你也很有闲情啊,身子还没养好就到处乱跑!我一个下人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我去忙了!”我转身就走。   这种人,我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这马屁精远远地,一秒钟都不要多呆!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感觉那双眼睛充满了仇恨,是那种刻骨的仇恨,跟那天拿毒酒来害我的眼神相比,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心头一寒,加快了脚步!   突然,我感觉脑后头皮一阵生疼,整个人被迫后仰,与此同时,一只鸡爪一样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脑子里刷的闪过一个念头,马屁精要杀我!可是,我醒悟得太晚了!   脖子好难受,我拼命想要把那只手掰开,可那只手却越来越紧。我想踢开他,可头皮像要被揭掉一样,我只能不停后退,以减轻头部的疼痛。   我的身子快靠近亭子栏杆了!   我看到那双凶狠的眼睛,充满了杀机。莫非他想把我推下去!这样他就不用跟夫人交代,直接说我掉水池里淹死了,好歹毒的马屁精!   我快坚持不住了,身体往后仰,仿佛没了重心,我快要掉下去了!   我喊不出来,就算喊出来,又有谁会救我,这是张府!那个张尧座早就想置我于死地!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我居然死在马屁精的手里,我不要!我不甘心啊!   突然,脖子一松,头部的疼痛感也消失了,只听见马屁精“啊哟”一声惨叫。   我顾不上看,身子一下瘫下来,蹲在地上拼命的咳嗽!   “你怎样?”是他的声音,小蜜蜂,张惊羽!我得救了!心里的恐惧这才放下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我抬起头,那张俊美的脸正殷切地望着我,看到我流泪的样子,他的眼里竟闪过一丝疼惜!   而马屁精,正跪在一旁,一双怨毒的眼睛仍死死地盯着我,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我的表情小蜜蜂全看在眼里,他当即回头一脚,狠狠踢向马屁精,马屁精惨叫一声,滚在一旁,头重重地撞在了亭子的栏杆上。   “以后再敢动她一根毫毛,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滚!”小蜜蜂怒喝道。   “是是是,小的遵命!小的滚!”马屁精抱着脑袋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松了一口气! 13兑现承诺   小蜜蜂走过来,慢慢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我,眼里看不到那一贯的嘻笑,只有关切和怜惜。突然间,我觉得他其实并我没有我想象的那般轻狂,他的眼神,现在的这种眼神,竟让我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全。   他伸出手,仿佛要帮我擦拭眼泪。我心里一慌,腾的站起来,大概是刚才过于紧张,又蹲得久了,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他很自然地站起来,刚好扶住我。   我轻轻地拂开他的手,他顿了一下,然后低声说了一句:“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我心里苦笑,我能回去吗?我能回到哪里去?我怎么回去?心里的痛又被勾起来,喉咙一哽,眼睛又开始酸涩了!   我低下头,慢慢地往来的方向走!我还得给夫人做晚饭呢!   “听说你做的菜很好吃!”小蜜蜂故作轻松的样子,用一种玩笑的口吻,“我什么时候能吃到李青姑娘做的菜呢?某人不是说过……”   我停下来,看着他,他有些讷讷地,仿佛怕惹恼了我,忙改口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看看传言是否属实……”他这个样子实在很可爱,有点象楚牧。   其实我在想,这个人救了我,这么简单的要求我不应该拒绝是不是,更何况,我曾经答应过他的。说来说去,还是我赖皮!   我于是笑笑,说:“今天,现在,我就去做给你吃。”   他有些喜出望外,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嘴角已经微微上翘,但还是装作满不在乎且理所应当的样子,仰起头快步走到我前面。而我就像丫头一样跟在他后面,看他一个人在那里得意洋洋。哼,这个绣花枕头!   快到厨房的时候,我叫住他。   “你在外面等我!”我可不想再看见他在厨房开粉丝见面会。   “为什么?我想看你做菜!”他一脸的不解,径直往里走。   我赶紧拉住他:“不行,你要么去夫人房里等我,要么在这里等,否则我不给你做。”   他有些诧异,但马上微笑着退回来:“行,我不进去,我就在这里等!”   我耸耸肩,说了一句随你,就丢下他走了,我才不信他会为了一道菜在这里傻等呢,除非他是一个无聊透顶的花花公子!   今天我给张夫人准备的是广东有名的小吃云吞面。以前经常和楚牧去光顾楼下的那家面店,那家的鲜虾云吞面可是我们的最爱。那天见明师傅给张大人做了一碗馄饨,我尝了一尝,发现跟我们楼下的馄饨面,也就是广东的云吞面相比,那味道可就差远了。细问之下才知道,古时候的馄饨是用纯猪肉做馅,当然不及广东那边用鲜虾做馅来的鲜美。   其实一碗上乘的云吞面,除了要注意云吞本身的味道、口感、外形、色泽之外,面条和汤底尤其重要,必须搭配得宜。面条要有蛋香,爽滑而弹牙,更要色泽鲜明。汤底亦非常重要,用鸡、猪骨和鱼清炖,必须澄清透澈,鲜香扑鼻,才可突显云吞和面条的色泽和口感。   因此昨天我便吩咐严妈妈给我买来一斤鲜虾,一大早我就开始炖鸡汤,这张府里什么都有,各种食材配料一应俱全,我将做好的鲜虾云吞煮熟后,捞起,又将面煮熟,捞起。然后将鸡汤、盐、胡椒粉、香油等放入锅中,用大火煮沸后浇在面里,再加上云吞,一碗鲜香扑鼻的云吞面就做成了。   严妈妈早已垂涎欲滴地守候在一旁,按照惯例,主子们吃的食物都得经过严妈妈尝试,这次她尝了几口,还要再尝,我赶紧合上碗盖,她眼巴巴地看着我,一边滴着口水说道:“青姑娘,你今天做的份量挺多的,就再给我尝两口吧。”她哪里知道,我这是为小蜜蜂准备的,我当然不给,气得严妈妈在那里干瞪眼!   出了后院,我朝夫人房里走去,经过一条回廊,冷不丁从旁边柱子里站出来一个人,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张惊羽。   他不无幽怨地看着我:“你怎么让我等那么久,等得我都快睡着了!”看他惺忪的眼睛,我忍不住笑了笑。   他眉毛一扬,故作惊诧地说道:“原来李青姑娘还会笑?我还以为只会骂人呢!”   我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了:“是不是不想吃了?”   他赶紧合住嘴唇,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忽又欣喜地说道:“这个就是给我做的吗,我现在就尝尝。”说着,他就要掀开盖子,我忙拍开他的手,道:“你想的美啊,这是给夫人做的,待会儿你就装作刚好去夫人那里,顺便讨一碗吧,能不能吃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你!”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我懒得理他,端着云吞面就往夫人房里走,他只得眼巴巴地跟在后面。我心里得意地笑啊笑啊,哈哈,我可没说专门给你做,真是个笨蛋。   到了夫人房间,看夫人的样子,她好像不太舒服,但一看到我,就笑着说:“不知道青丫头今天又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一旁的莲心也是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我忙放下盘子,正准备给夫人盛上一碗,张惊羽已经迫不及待的冲进来。   “娘,孩儿来看看您,娘的牙疼好些了吗?”他倒是没忘记请安。   张夫人看上去心情大悦,忙嗔道:“你这孩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娘啊?”   “孩儿想娘了,所以……”我赶紧递了一碗云吞面上去,听不得他扯谎。   “夫人,你尝尝这碗云吞面,是青儿特地为你做的。”   “云吞面?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这丫头尽给我做些稀奇的东西给我吃!”夫人笑道。   一旁的张惊羽忙接过了碗,闻了一下:“娘,这碗面好香啊!”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那张夫人随即明白过来,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笑道:“青丫头,给公子盛一碗!”   小蜜蜂马上回过头来,得意洋洋地瞧着我,我白了他一眼,一边盛一边说:“夫人,这云吞面,就是你们常说的馄饨面,你尝尝这馄饨,是用虾做的馅儿,保准跟你吃过的不一样!”   小蜜蜂连忙接过碗,夹起一个云吞就咬,我忙说:“烫,小心。”他却好似没听见,只管在那里细细咀嚼,直到彻底下咽后,才突然抬头惊呼道:“鲜,太鲜了,这馄饨味道太特别了,鲜香爽口,真乃一绝!”   张夫人听罢,也赶紧尝了一口,连忙点头:“恩,真鲜,这用虾做馅儿的馄饨果然比猪肉馅好吃百倍。”   “这是什么汤?好像是鸡汤,又有鱼的味道……”   “唔唔……,娘,太好吃了!”   “唔唔……好吃,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   ……   娘儿俩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心得,靠,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我心想,要是他们吃到广东正宗的云吞面,可就不会这样赞美我了,不过心里还是小小的虚荣了一下。嘿嘿~~ 14当时明月   转眼,这娘儿俩已经把整海碗云吞面吃了个低朝天,连个虾皮都没有剩下。太给我面子了!   一旁的莲心忙欣喜地说:“青姑娘,你不知道,夫人今天牙疼又犯了,还以为今天晚上会吃不下呢,没想到青姑娘的手艺这么好……”   我忽然想起来,以前我老爸犯牙疼时,我在网上查到个土方,可惜没有试过,不知道灵不灵。反正张夫人牙疼老也不见好,不如让她试一试。   “夫人,我娘曾经给我说过一个治牙疼的方子……”   “是吗?赶紧说来听听!”张夫人脸色一喜,仿佛对我的能力毫不怀疑。   “方子是这样的,将10粒花椒浸在一两白酒内,10分钟后用酒口含,一日2次,每次含服10分钟!我这就去给你拿花椒和白酒来!”   “你不用去,莲心去拿来。”夫人忙吩咐莲心去拿了,这本应该是我做的事,夫人又说道:“你刚才说的10分钟是什么意思?”   寒~忘了这是古代,古代一刻钟相当于现在的15分钟,不过10分钟在古代怎么说?总不能说半刻吧,我只好说:“就是一刻钟的意思!”反正多含5分钟也死不了人的。   张夫人听罢,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笑眯眯地说道:“没想到青丫头懂得这么多,让你在厨房做事真是委屈你了!”   我心神一动,一侧眼,发现张惊羽在旁边微笑不语,深邃的眸子正异常明亮地看着我。   服侍张夫人用完药后,我准备将碗具等送回厨房。出来后,才发现天色已晚。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微风习习,吹在脸上如沐春风。一瞬间,我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我贪婪的呼吸着这难得空气,竟然毫未察觉有人跟在我后面。   直到那人离我咫尺,我才惊觉回头,是张惊羽,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月光下他的眸子闪闪发亮,就象浩瀚夜空中闪耀的星星。这种眼神,为什么那么象楚牧看我的样子,这种看我的眼神,不是应该只有楚牧才会有的吗?我心里一颤,脸上开始发烧,幸好在月光下不会被发现。   我赶紧瞪了他一眼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讥讽道:“某人不是说想娘了吗?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多陪陪你娘?”   小蜜蜂显得很不好意思,看看我,又连忙低下头,抿着嘴不说话。这么骄傲的人也会不好意思,我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笑的时候比骂人好看!”小蜜蜂笑眯眯地说。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忽然听见他在后面喊道:   “青青,等一下!”   青青?只有楚牧才会这样叫我的,我一怔,脚步再也迈不开了。   小蜜蜂走到我跟前,一双星眸幽幽地看着我,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个美的象古希腊王子的男人,此刻正用楚牧才有的眼神看着我,可惜我知道,他不是我的楚牧。我颓然地低下头。   半响,才听他低沉着嗓音问:“你是不是恨我?恨我没能让我爹放了你?”   他好像根本不需要我回答,又接着往下说:“我答应过你,会救你出去,我一定会兑现我的承诺的,虽然……”   “没有,我不恨你。”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尽力了,你,夫人,玲珑都在尽力帮我,我已经心存感激,又何来恨之说?”我说的是实话,我很清楚,眼前的小蜜蜂他已经尽力了,我不能怨他。可是我该怨谁呢,怨上天吗?怨法海吗?怨命吗?   我故意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象一滩苦水。天知道谁能救我,天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走出这间牢房。   小蜜蜂看着我,没有说话,眼里满含愧疚,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张惊羽同志,你别这个样子,这可不象你哦!”   他身躯一震,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我这才意识到,这是古代,我怎么能随便拍一个大男人的肩膀呢,何况我现在的身份是个丫鬟,汗呀!   正准备找个地缝钻下去,只听小蜜蜂一本正经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什么是同志?”   “同志,同志就是,就是朋友的意思,呵呵。”如果我告诉他还有玻璃的意思,他肯定又会追问我什么是玻璃,唉,跟古人讲话可真麻烦,得小心翼翼啊!   他沉思了一下,又一脸认真地问:“你把我当朋友?”   “哦,不,不是。”我连忙摇头,说:“你是公子,我是丫鬟。我们不是……”   忽然,我又发现小蜜蜂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里还有一丝愠怒。难道我又说错了?   我只得闭上嘴巴,委屈地看着他。   “你说得没错。”他叹了口气,说:“我现在是你的公子,可你……你不是我的丫鬟,总有一天,我也不是你的公子!”最后一句话他好像是对自己说的,语气有些低沉。   是啊,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小蜜蜂他应该能感觉得到,他肯定感觉到了,我压根就不想呆在这里。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月色下柳枝摇曳,我静静地看着柳枝,脑子里却想的是楚牧。   楚牧你现在怎么样了?你到底在哪儿呢?楚牧,我好想尽快出去找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你一定要等着我。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还是我先开口了:“羽公子,不早了,我得把盘子送回去。”   他点点头,我便离开了,他没有再跟上来,但我能感觉到,他没有离去,因为身后有一道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   从张夫人那里回来后,我整夜都无法入睡。说实话,今天马屁精的事情对我触动太大。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在张府多呆一天我便多一份危险,马屁精这个梁子我算是结下了,只要我还在张府一天,我便是搁在砧板上的肉,那马屁精时时刻刻等着下手,我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何况还有个猜不透的张尧佐和虎视眈眈的滕护卫,就算张惊羽今天救了我,也难保我下次会有这么好运。   可我怎样才能逃出这个张府呢?在这里,无疑是张尧佐说了算,可要让他放了我似乎不太可能,他是个疑心病很重且心机很深的人。而张惊羽呢,虽然站在我这一边,但他对父亲还是很敬畏的,看得出他从小家教颇严。而现在唯一可以期望的,似乎只有张夫人。   从这段时间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张夫人在家中威望颇高,除了外面的事情,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是张夫人说了算,而张尧佐对她也似乎很敬重,上次张夫人救我的情形便可见一斑,否则我这条小命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   唯今之计,只有尽力讨好张夫人,取得她的绝对信任,她才有可能在张尧佐替我说话。俗话说,枕边风耳根松。残暴的纣王不是被妲己的枕边风吹昏了头,断送了成汤江山吗?貂婵不也是利用枕边风成功挑拨了董卓和吕布的关系吗?总之,这枕边风的威力却对不容小窥。更何况还有张惊羽和玲珑这两个耳边风呢。 15突如其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按时给张夫人送去花椒和白酒,并督促她服用,慢慢她的口疾竟然痊愈了。这期间,我又教张夫人一些美容的方法,比如用洗米水洗脸,用鸡蛋清、蜂蜜敷脸,用黄瓜敷眼睛之类的。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个女人不爱美的,更何况是一个容颜逝去的老妇人。   张夫人自从得了我这些法子,每天乐此不疲。有时候甚至一天让莲心来召唤我十余次,无非就是跟我聊聊天,问问养颜的方法什么的,再后来,她干脆就让我在她隔壁的厢房住下了,那可是她的贴身丫头们住的地方!   而我,总是借口厨房的事情,动不动就跑回厨房帮忙,然后累的灰头灰脸的回来。渐渐地张夫人召唤我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一天,我借故又跑到厨房呆着,还没半盏茶的功夫,那莲心姑娘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进厨房就指着我,捂着肚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可怜的娃是给累的!   我故作惊讶的问道:“莲心你咋了?怎么跑那么急?”莲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青……青姑娘,夫人……找你……”没等她说完,我就扶着她往回走,我可不想让她看出我是故意的。路上才从莲心那里得知,夫人今天要去赴宴,要我跟着。   赴宴?这么说,我可以出去了吗?我终于可以出这个大门了!我心里一阵狂喜,表面上仍装作平静的样子!   到了夫人房间,她早就让丫头给我准备了衣服首饰,这是府上一等丫头的衣服,比我那厨房丫头的衣服好看多了。莲心赶紧拿了衣服首饰带我去隔壁房间换。   十六七岁的我,皮肤真是无可挑剔,无需脂粉香泽的修饰,白里透红的肌肤映着如玉的光彩,有如锦缎般浓密纤柔的乌黑秀发,一半在头顶绾成三个小髻,另一半则自由飘逸地垂于后背。这套紫色的丫鬟服饰虽然没有夫人的那么隆重华美,却也淡雅朴素,穿在身上十分合体。   一旁的莲心羡慕的说:“青姑娘,夫人对你可真好。”   我笑笑,说:“夫人心好,对谁都好。”   “不,对你特别好,除了玲珑,就数对你最好了!”莲心一脸的坚持,忽又说道:“不,现在对你比玲珑还要好!”   玲珑?我心里噔了一下,自从那天以后,很少看见玲珑了,不知道马屁精有没有为难她,玲珑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我还没有报答你呢!   “青姑娘!”莲心打断了我的思绪,她举起一对银叶吊坠,说:“来,我帮你戴上耳环。”   我连忙摆手:“不用了,我没有穿耳洞。”   莲心莫明其妙的睁大眼睛看着我:“你的耳朵上明明……”   我吓了一跳,抓起镜子一看,果然有两个耳洞,奇怪,我什么时候穿过耳洞?   来不及多想,夫人让另一个丫头来催了,我赶紧戴上耳环过去。   刚踏进屋子,夫人看见我,呆了一下,随即满含笑意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你这丫头,又乖巧,又能干,又生的这么端庄秀丽,把你放在厨房真是委屈你了,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再去厨房了,我虽然爱吃你做的菜,但我更愿意你陪着我!”   我连忙说道:“能够服侍夫人是青儿的荣幸!”她知道我没有称呼奴婢的习惯,从来也不做要求,这在别的丫头看来都艳羡不已。   张夫人又道:“你放心吧,我已经跟老爷说了,从今往后啊,你就跟着我,我现在可是一刻都离不开你这丫头了!”   正说着,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娘,轿子都准备好了,爹在外面等着。”是张惊羽来了。   转头一看,正好与张惊羽四目相接,他愣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半天没有移开。直到张夫人走过去帮他整理衣襟,一边说:“待会儿见到楚王,说话可要仔细点,别让你爹爹生气!”他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   小蜜蜂今天穿着紫色锦袍,峨冠博带,一身儒士打扮,显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我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不过他的衣服颜色,跟我的,怎么有点,有点象情侣装呀,汗,他肯定不知道什么是情侣装,我的思想真是太不纯洁了。摸摸脸,有点微微发烫,一抬眼,发现小蜜蜂正满含笑意地看着我,我连忙白了他一眼,他的笑意却似更深了。这个绣花枕头!   从夫人房里出来,一路上我这才知道这张府有多大。先是走过一条曲折的回廊,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旁边还掩映着假山亭台。穿过竹林,一面月牙形的小湖出现在眼前,湖的四周有几道玉带长桥连接湖中心的亭台,风拂碧水,粼波潋漪。绕过小湖,再穿过几条藤蔓回廊,我们方才到达张府大门!   想当初我傻乎乎的在张府绕,这么复杂的地形,要绕到何年何月啊,何况大门口里里外外都站有守卫,就算我真的瞎子猫碰上死老鼠撞到了大门,也未见能走得出去。   想到这里,我不禁深深地看了几眼这座朱漆金边大门,心里叹了口气,我总算出了这座华丽的牢房,尽管我还没有摆脱他们的控制,但我毕竟踏出了第一步,不是吗?   一行人出发了,滕护卫在前面带队,紧接是张尧佐的轿子,张惊羽和马屁精跟在轿子两旁,然后是夫人的轿子。奇怪的是,我这个小丫鬟,竟然也有单独的轿子,不同的是,我的轿子四周都跟有侍卫,这怎么像个变形的牢房呢?   不过这排场也太大了,不就是去赴个宴么?太**了,死贪官,活该包拯天天弹劾你,我心里暗暗骂道。   这汴京城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我忍不住将头探出来。只见一路上老百姓纷纷让道,很多人驻足观看,那些人的眼神里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忿恨,但大多是一脸的漠然,仿佛司空见惯。   忽然,人群中射过来一道目光,那目光停留在我脸上许久没有移开,隔着十多米的地方,我依然能感觉到目光的锐利。定睛望去,原来是一位英朗俊武的中年男子,剑眉如漆,双目清明,他站在人群后面,身穿黑色紧身衣,宽皮腰带,双手抱剑放在胸前,一双眼睛正凝神盯住我,见我注意到他,也不避开,那眼神,仿佛在询问什么,又象在暗示什么。   而他身边还站着同样打扮的两个人,都生的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也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我。其中一个仿佛跟那位中年男子说着什么,见中年男子没有说话,这名男子身子突然前倾,跃跃欲试的样子,但被中年男子一个手势制止了。   他们是谁?这些人认识我吗?他们怎么可能认识我李青!可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好像认识我,而我也应该认识他们。真奇怪,这些人到底是谁? 16借鱼杀人   很快便来到一条繁华的街市,这条街临近汴河,往来行人如织,见到张府的轿子,都纷纷退到两旁。远远地看见一座金壁辉煌的酒楼,在这条街的建筑中尤为醒目,一块大大金漆招牌上写着“天香楼”三个字,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彩。这应该就是赴宴的地方吧?我暗自寻思。   果然,轿子在天香楼门前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一顶华贵的轿子也停在了对面,随行仆从掀开轿帘,从轿子里昂然走出一位华衣锦服的老者,此人仿佛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气宇不凡,举手投足隐有王者风范。   张尧佐早已快步迎了过去:“楚王恕罪,卑职有失远迎……”原来他就是楚王。   历史上记载,楚王,宋太宗嫡长子,自小聪明过人,文武双全,深得太宗喜爱,一直被视为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但这位楚王从小备受溺爱,性格自负且冲动。一次重阳内宴,太宗因他大病初愈便没有传召。事后,这位年少的楚王愤而酗酒,纵火焚宫,终于被朝中大臣联名弹劾,废为庶人。后虽恢复名位,但那个本应属于他的王位却从此离他远去了!   眼前的这位楚王,虽然年势已高,却依然尊贵不凡。据说仁宗继位后,对这位皇叔十分敬重,曾几次派人翻修王府,那么这位楚王在皇上面前说话应该很有份量吧,张尧佐跟他结交图的大概就是这一点。   二人寒暄着,便由早已恭候在一旁的酒楼老板带进了天香楼二楼的一个包房。这间包房外表看起来和普通包房没有什么差别,进去后却发现别有洞天。屋内隔为两层,里层为用膳之处,外层是三面的小回廊,都有侍卫把守,厨子送菜也只送到回廊,再由我或者酒楼老板递进去。所以一般人想要偷听里面的谈话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我只能在每次端菜的时候,才听到一些他们谈话的内容。   从断断续续的对话中也能大致猜到,这张尧佐无非还是念着他的宣徽南院使,希望楚王能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原来宋朝贪官污吏也是靠在外面吃喝拉关系的吗?真是天下乌鸦从古至今一般黑。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挑这家酒楼呢?这间包房好像是特地设计的,不像是寻常酒楼。而这个老板姓钱,每道菜几乎都是他亲自端上来。张尧佐是何等疑心之人,就是在家中吃的每一道菜都会先让严妈妈尝一遍,何况这里是酒楼。难道这个老板也是张尧佐的人?难道这酒楼的真正主人是张尧佐?难道这里是张尧佐秘密结党营私的场所?自古以来官商勾结,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寻思着,钱老板又送来了一道菜,我接过盘子一看,是清蒸鲈鱼,口水差点没掉下来,这可是我最爱的一道菜。要不是旁边还有滕护卫等人,我真想偷吃一块。   盯着盘子里的鲈鱼看了好一会儿,口水也咽了好几轮,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脸惊奇的钱老板,我才极不情愿慢慢悠悠地端着鲈鱼进了里间。   菜一放上桌,就听见张尧佐说道:“王爷,来,请尝尝这天香楼一绝‘清蒸鲈鱼’。”那楚王夹了一筷入口,慢慢咀嚼着,点头称好,忽又兴趣盎然地念道:“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座上之人皆击掌叫好,尤以张尧佐声音最响。   我暗笑,这不是范仲淹的诗么,又不是你丫做的诗,好个屁,这样的诗我能背出一堆,不单唐宋,还有元明清的呢?就怕说出来惭愧死你们!   这时,楚王仿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听说天香楼还有一道菜,乃天下第一绝,两年前曾经风靡一时,这消息都传到了宫中,可不知为何这两年倒没听人说起过。”   张尧佐忙说道:“王爷所指乃河豚吧,说起这河豚,的确是天下第一美味,只是这河豚不是寻常厨师可以烹制的,河豚乃天下至毒之物,寻常厨师都不敢烹制河豚。几年前天香楼曾请来一名外地厨师,此人手艺了得,烹制的河豚美味可口,只可惜……”   张尧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用眼色示意了一下立在我身边的钱老板,钱老板忙接口道:“禀王爷,禀张大人,只可惜我这位厨子命薄,两年前不幸故去了!说起这厨子啊,也是孽债,做了一辈子河豚,最后却因为河豚短命了!”   楚王看上去非常感兴趣,示意钱老板的继续往下说。钱老板忙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这厨子每次给客人做客河豚,必定会自己先尝试一下,客人才敢食用。十几年了都没事,说也奇怪,那一次他给自己做了一条河豚,吃了以后就一命呜呼了。人人都说是别人下的毒,这厨子不可能把自己给毒死。后来这案子还交由开封府处理,那开封府的包拯也真是厉害,竟然查出真正的凶手是房梁。二位大人猜怎么着?原来啊,那河豚煮久了,毒气会随热气附在房梁的灰尘上,天长日久附得多了,自然会随着热气掉下来,可偏就巧了,没把别人给毒死,倒先把他自己给毒死了。从那以后啊,我们天香楼再也没有出过河豚这道菜,也没人敢做。不过这汴京城倒还有卖河豚的,据说得有的人煮上个三四天吃了也没事,可惜煮久了的河豚也失去了它的美味。”   楚王听罢,捻着胡须沉吟道:“原来如此,看来这河豚也是死不瞑目,这位厨子杀孽过重,想必是去还债了,不过这包黑炭更厉害,居然能查出如此离奇的死因,不愧为大宋第一神断啊!哈哈!”张尧佐忙点头称是,脸色却极为难看。我想他应该是听到包拯这个名字心里不太舒服吧。   这时,立在张尧佐身后的马屁精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一股寒气直逼我心底,我心有余悸,暗道不好,忙准备撤退到外间。   可惜来不及了,马屁精的声音已适时响起,只听他说:“禀王爷,禀张大人,最近我们府上来了一位手艺精湛的神厨,做的菜都是闻所未闻,堪称一绝,我想她应该会烹制河豚……”   这个,不是在说我吧?   那楚王饶有兴趣的哦了一下,而张尧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倒吸一口凉气。奶奶的,我什么时候做过河豚啊,我连见都没见过呢!这河豚可不是好玩的,做不好会毒死人的。再说从古至今,每位厨子做了河豚都得自己先亲自尝试,否则客人是不会食用的,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马屁精你好歹毒,居然想借刀杀人,哦,不,应该是借鱼杀人! 17烹制河豚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张尧佐说道:“王爷,我们府上的确来了一位新厨子,刚好她正在此处!”一旁的张夫人示意我过去:“青儿,过来,过来拜见楚王。”我忙上前施礼,张夫人又道:“青儿,你可会烹制河豚?”   我抬头看着张夫人,她眼里充满了殷切的期待和无尽的信任。她一定希望我会做河豚,而且她相信我能做好,这样一来,楚王就会开心,而楚王开心,张尧佐请的这顿饭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作为一个妻子,当然是为丈夫的前途着想!   我又看向张尧佐,他正冷冷地盯着我,眼神犀利得象一把利剑,我心一凛。   我该怎么回答,如果我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么夫人肯定会失望,我之前的一切努力可能都将白费,而张尧佐,我如果在楚王面前拂了他的面子,他定会记恨于我,我以后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是我取得张尧佐信任的机会,我可以借此一搏!在来到宋朝的前一个晚上,我不是正好看过河豚的资料和制作方法吗?我还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也许,我可以试试?   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两个字:“我会!”   话一出口我便恨不得吞回去,我知道我又犯迷糊了。   张夫人脸色一喜,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就知道青丫头能干,什么菜都会做!”   一旁的钱老板忙说道:“太好了,我这就叫伙计去买河豚,很快就好,青姑娘请随我去厨房吧!”   我两脚沉沉地跟着钱老板下了楼,心里郁闷到极点。临出门的时候发现张惊羽神色有些凝重,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看出来我不会做了吗?如果连他都看出来了,那张尧佐怎么会看不出来?   想着想着,头开始疼了,刚才情势紧急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恐惧已经占据了整个大脑。一颗心沉沉的,一丝丝的绝望开始在心底蔓延、扩散。   钱老板让我在外面稍等,一边吩咐伙计去买河豚。我在靠近厨房的过道里找了个凳子坐下,心里却在想着,不能就这么等死啊,现在就逃吧,说不定能逃走呢!   左右一看,好像没人注意到我。我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快到门口了,忽然发现门口餐桌上的两个人好眼熟,不,化成灰我也认得,不正是张府的两个侍卫吗?靠,居然还穿便衣!以为自己是便衣警察啊!   他们该不会是特意盯我的吧,我装作无视,若无其事地往外走,眼看大门近在咫尺,一只胳膊突然拦在我面前。不用看也知道是死便衣。   “夫人让我去买点东西。”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就差没向他抛媚眼。   “青姑娘需要什么让我们代劳吧!”那眼神坚定如铁。   我知道没戏了。   “算了,我让钱老板替我买去,不用劳烦你们了!”我努力地朝他挤出一个笑容,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重又坐了下来,越想越郁闷,于是拼命地用手捶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笨,我居然想不出逃出去的办法,我身为一个21世纪的人,居然没有本事从这群古人手里逃生。我真是白活了!   头快捶麻了,正捶得起劲,手却突然不受控制了。抬头一看,我的两只手,正被张惊羽紧握着,他眉毛紧蹙,脸色十分难看,一双眼睛正瞪着我!   他下来做什么?他干吗这样看着我?他干吗生气?我快死了,你生气个毛毛虫啊!   我也气鼓鼓地看着他不说话,眼里估计还闪烁着星星泪水。慢慢地他目光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不安。半响,才低声责骂道:“为什么要逞能?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我……”我一时语塞,眼泪夺眶而出。   见我这样子,张惊羽咬了咬嘴唇,眉毛蹙得更紧了。我想到自己快要死了,眼泪便越流越凶,原来我也这么怕死。   “别哭,不要让人看见!”小蜜蜂伸出一只手来帮我擦眼泪,另一只手却还紧紧地握住我。虽然那只手的确让我感觉温暖,可是此情此景,如果被人看见,不误会才怪,如果让他老爹怀疑我在勾引他儿子,那我岂不是死的更快更惨?   我正准备把手挣开,钱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到我们,先是一愣,随即堆出一脸的笑,笑得很暧昧,他朝小蜜蜂哈了哈腰,说:“羽公子,青姑娘,河豚买回来了!”说完便钻进了厨房。   看,果然被误会了吧!   我急忙抽出手,瞪了张惊羽一眼,接着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抬起头,一脸平静地说:“我的确会烹制河豚,刚才只不过想我娘了,才流眼泪的……”   他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这时,我看见楼梯口突然出现滕护卫的身影,眼睛正在四处搜寻。我赶紧推了一下小蜜蜂,说:“快上去吧,你出来太久了,你爹他们在上面等着你呢。”说着,我便快步走进了厨房。   到了厨房,见钱老板正让伙计把河豚放盆里,我一看,还是活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河豚,这条河豚的头是方的,身体短而肥厚,背腹生有毛发状的小刺,身上还有美丽的花纹。一双眼睛内陷,露出半个黑眼球,正瞪着我!   唉,你瞪我干吗啊?又不是我想杀你,虽然我也想过要吃你,但我没想过要亲手杀死你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求求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是被逼的。呜呜呜……   钱老板看我半天没动静,突然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忙说:“要,去打很多水来,越来越好。”他应了一声,便吩咐一个伙计去了。   资料上说,河豚的肌肉中并不含毒素,河豚最毒的部分是卵巢、肝脏,其次是肾脏、血液、眼、鳃和皮肤。所以清洗是最关键的。   我仔细回忆并按照书上说的每一个步骤清洗这条河豚。首先慢慢地用小刀割去鱼鳍,切除鱼嘴,挖除鱼眼,剥去鱼皮,接着剖开鱼肚取出鱼肠、肝脏、卵巢和肾等含剧毒的内脏。然后用清水频繁地清洗鱼身,因为血液中也含有大量的毒。肥厚之处的血丝,便用银簪细挑干净。最后挑去芒刺。   还是四月的天气,我的汗却大颗大颗地往下滴,虽然资料上说,河豚的精巢丰腴鲜美,被誉为“西施乳”,我却扔的老远,以防万一嘛!总之,所有的内脏都被我当垃圾扔掉了!   终于,整条鱼只剩下雪白的鱼身。我又将鱼身切成如纸的薄片,切了满满一盘,再将鱼片放到清水中冲洗,换水,再冲洗,洗净后的鱼片洁白如玉、晶莹剔透。我实在看不出这些晶莹的鱼块上还能依附什么毒素。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换水冲洗,也不知道冲洗了多少遍,用了多少时间。   直到钱老板走过来,狐疑地看着我,我才停止了清洗。我可不想让他看出来我不会做。接下来的问题是,做成什么好呢?红烧的?清蒸的?水煮的? 18来者何人   河豚有二十多种做法,现代比较流行的是生鱼片,可这种吃法太冒险,也是最容易中毒的。据说,野生河豚在120℃的高温下煮2小时以上可解毒,既然河豚之毒可以用高温去除,我还是保险点吧,用煮的,来一个河豚鱼片汤吧!   “伙计,把火生大点,越大越好。”   水很快沸腾起来,我赶紧把鱼片放了进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锅里热气腾腾。   “姑娘,这鱼片切得那么薄,恐怕都要煮化了吧?”一个虎头虎老的小伙计问道。   “不急,再等等!”尽量多煮一会儿,最好他们都吃饱了,不想吃了……不过他们会不会打包呢?唉!   河豚,河豚,我喃喃地念叨,脑子里满是河豚。那些有关河豚的诗词也不由自主冒出来。   河豚挟鸩毒,杀人一脔足。蒌蒿或济之,赤心置人腹……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蒌蒿!我猛然想起,资料记载,宋朝民间不是常将河豚与蒌蒿同煮吗?南宋严有翼著的《艺苑雌黄》里记载:“河豚,水族之奇味,世传其杀人。余守丹阳宣城,见土人户户食之但用菘菜、蒌蒿、荻芽三物煮之,亦未见死者。”   户户食之,亦未见死者!难道这三种菜与河豚同煮,可以解河豚之毒?不管是真是假,试试再说。   我忙向伙计要了一些菘菜、蒌蒿、荻芽,好在这是大酒店,什么都有,正准备放锅里。   伙计一脸好奇地问:“请问姑娘要这些跟河豚一起煮?”   “是啊,你不知道吗?你没见过这种做法吗?”我也感到好奇,这在宋朝不是很流行吗?   “没有,没见过,以前我们店里有个师傅烹河豚,我经常在旁边看,好象从来没放这些东西,姑娘烹河豚的方式好特别!”   什么?难道用菘菜、蒌蒿、荻芽煮河豚的方法是我李青发明的?   “这是我祖传的河豚烹制法,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我得意地说。伙计一脸的崇拜!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古代又没个手表,我已经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钱老板仿佛等不及了,不停的在我面前转悠,我估计上面的人在催了。   揭开锅盖,一股奇异的浓香扑面而来,一下激活了我每个细胞,感觉从鼻子直香到心里。大家都围了上来,啧啧赞叹,我自己也是垂涎欲滴。我慢慢地将河豚盛在大海碗里,鱼片大概早就煮化了,要不鱼汤咋这么鲜香浓白呢,仿佛牛奶乳液一般。我恨不得尝一口,几乎忘了它有毒。   在钱老板的殷切的目光的催促下,我终于将这道河豚鱼片汤送到了楼上,座上的人只怕早就填满了肚子,只是我一揭开碗盖,香气四溢,大家都伸长了脖子。   “青儿,这道菜怎么个叫法?”张夫人问道。   “嗯……这个……”看鱼汤的颜色,我灵机一动:“这个叫奶汤河豚!”   “嗯,洁白如乳,香浓扑鼻,这名字叫得贴切!”楚王点头道。   “那赶紧尝尝吧,听说河豚要趁热吃!青儿给王爷盛一碗吧!”张夫人笑眯眯地说着。   我心想,是不是漏了什么程序?果然,张尧佐清咳一声,盯着我看了看,我知道他的意思。   看着那仿似牛奶乳液一样浓白的鱼汤,我忍不住舔了舔嘴巴,那么晶莹剔透的河豚会有毒?我洗的那么干净,我煮了那么久,再说我还加了蒌蒿等材料……古往今来,那么多文人贪吃河豚留下千古名句,我为什么不敢,赖活不如好死,不如尝尝这美味的河豚……   想着,我便嫣然一笑,装作自信满满的样子,端起一个小碗就盛上了,正准备送到嘴边,碗却被人生生地夺了去,我猝不及防,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将鱼汤倒进嘴里。   这一幕来得如此突然,前后不过两秒的功夫,以至于满座愕然,倒是张尧佐惊呼一声:“羽儿!”   我呆呆地立在那里,脑子里如一团浆糊,心里是千头万绪,百般滋味!这是为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很有可能送命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值得吗?我们不过才认识几天?   眼前的他却在静静地对我微笑,温柔的眼眸如秋日的露珠,澄清又缥缈。   看不下去了,实在承受不起,我的眼睛怎么有点模糊?   算了,如果要死我就陪你一起死吧,我不想欠任何人!   我迅速抓起汤匙,直接从碗里舀了一勺放嘴里,我也吃了一口!   天那!   这就是河豚鱼汤吗?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鱼汤,鲜、香、嫩、滑,真的没有词语可以形容这汤的口感和味道。只觉得一股鲜甜从舌头传递开去,在味蕾中散开,迅速蔓延,流转全身。我的舌头都在微微颤抖。   我才知道苏轼为什么拼死吃河豚,我才知道为什么日本每年有61%吃河豚的人会死,但河豚仍然风靡全国。世间居然有如此美味,就是一死又何妨!   汤匙太小了不过瘾,我抓起一个碗,又盛了满满一碗,旁若无人的大吃起来,我完全忘记了河豚的毒性,我完全忘记了我身在何处,我只知道不一口气吃完这河豚,我就会抓狂!   风卷残云的干掉了一碗河豚,我舔了舔嘴巴,正准备再盛一碗,才发现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楚王哈哈笑道:“看两位吃的这么香,本王也忍不住要尝一尝了!”   张尧佐这才回过神来,忙答道:“是,是!”说着,便亲自盛了一碗送到楚王面前。   哼!非要老娘亲自吃你们才不会怀疑了吗?象张尧佐这样自私的人,是无论如何不相信我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这下他该放心了吧!   座上的人开始埋头大吃,一时间,屋内变得鸦雀无声,只有吁吁的喝汤的声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整碗河豚吃了个精光,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啊!我的河豚,就这样被你们瓜分了!呜呜呜~   慢慢地,楚王抬起头来,将视线从碗里移到一个不确定的位置,他捋捋胡须,晃晃脑袋,微眯双眼,一副陶醉至极的样子。这副表情张尧佐当然尽收眼底。   “王爷,这道菜是否合你心意?”张尧佐明知故问,不过是想讨得一两句好吧!   “嗯!嗯!肉质细嫩爽滑,鲜美不可方物,不愧为天下第一美味,老夫今日不虚此行啊!”   “是啊,如此美味,卑职也是第一次品尝呢!”   “蒌蒿的清香,菘菜的脆嫩,荻芽的甘甜,再加上河豚的鲜美。真乃人间极品!”   “吃了这河豚,舌尖还有一种酥麻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舒畅美妙!”   ……   看他们在那里交口称赞,我却在想,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有中毒的迹象呢?好像除了舌头有点麻,没啥别的感觉嘛,也可能是时辰未到吧!   正想着,楚王突然说道:“想不到这位姑娘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超的厨艺,真是难得,不知姑娘师承何处?”   我迟疑了几秒钟,便回应道:“禀王爷,小女子自小家境贫寒,经常食不果腹。那一年家乡闹洪灾,实在是没办法,我娘只好拿没人吃的河豚来充饥,谁知竟大难不死,久而久之,便得出这种烹制河豚的方法!”   “原来如此!”楚王微微点头,又道:“这河豚虽然美味,可惜终有毒性,姑娘身世可叹,食用河豚却未中毒,还学得如此手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王爷,这河豚虽然有毒,但营养价值极高,也算是食中之宝。”   “何谓营养价值?”   这个……黑线!   “禀王爷,营养价值就是,就是补的意思,补身体,对身体有好处,这河豚里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这个胶原蛋白啊,就是一种大补的物质,女子食用后可皮肤白嫩,延缓衰老,男子食用后可补充阳气,对关节炎也大有好处,哦,这个关节炎啊,就是胳膊腿经常酸痛的病!”   好不容易把这段话编排完,才发现大家都用外星人看地球人的那种表情看着我,估计被这些新鲜名词搞晕了,真是难为这些古人了!   “姑娘真是博学多识,令本王大开眼界,想不到国丈府上的一个小小厨子就有这样的见识!”   张尧佐忙恭手道:“那里那里,王爷过奖了,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艺,让王爷见笑了!”   看他们在那里寒暄,我不由暗自冷笑。一侧眼,发现小蜜蜂正笑盈盈地看着我,一双深邃如墨黑水晶的眼睛,闪着明亮动人的光彩。而张夫人也是一脸的赞许和微笑。我忙对他们莞尔一笑。   突然,一缕清越的笛声自天际隐隐飘来,悠悠转转送入我的耳际,那笛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时而缠绵回旋,时而忧伤难解,不绝如缕。   这笛音,这曲调,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没有会吹笛的啊,我对乐器也向来不感兴趣!   奇怪,我的心为什么随之跳动,随之荡漾?那笛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我!这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我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看见的却是一面窗户,一片连绵的屋顶,以及远远的屋顶上的一个颀长秀逸的身影,一身青衣!   那笛声倏然停住,画面定格了几秒钟,突然,那身影向这边飘来,一身青衣在风中翻飞,飘逸如清风,轻灵似云雀,我看得呆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绝世轻功?   “来人啊!保护王爷,保护大人!滕护卫!”马屁精一声惊呼。   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小蜜蜂挡在了我面前,我下意识的往后退。   难道是刺客?   ———————————————————————————————————————————————————————————————————   大家猜猜这个人是谁? 19南侠展昭   滕护卫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瞬间在窗户与餐桌间形成了一道隔离带。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已经凝结,大家都紧张地看向窗外,只有楚王仍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双眼微眯,仿佛来的人与他毫不相干。我简直怀疑这刺客就是他派来的,但很快我便知道自己错了!   屋子的光线似乎一暗,与此同时,眼前的几个侍卫猝然后退。   没有想象中的短兵相接,也没有桌凳横飞,更没有哼哼哈哈,几个侍卫仍不断后退,虽然动作慢得象蜗牛。张尧佐的脸色冻得象冰砖,冷冽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恐!   来人究竟是谁?会让大家如此惊惧,就连张尧佐这只老狐狸也不免乱了心神?   我实在忍不住了,好奇的从小蜜蜂背后探出一个脑袋,朝窗户那边看去。   我见到了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容颜!   当我的脑袋刚刚探出去,便与那人四目相接,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象一潭幽深的湖水,清澈宁静,不染风尘,却带着一点淡淡的忧郁,看见我的刹那,幽深的眼眸隐隐发亮,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云淡风清的微笑,如湖水微澜。   我一震,整个人僵住,这种微笑,任谁都要融化其中吧,连空气里流淌的都是滟滟流波。我的眼睛再也无法移开。   直到张尧佐一声大喝:“展昭,楚王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骇然,惊喜,我承认我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种种复杂的表情化在我脸上只有目瞪口呆。   实在难以想象,赫赫有名、风华绝代、侠义无双的南侠展昭此时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   并且,直到现在,他的眼睛都没有从我身上移开,眼前的侍卫兵器在他的眼里都是虚无。   我敢肯定,他是为我而来!   我的心莫名的慌乱起来。他有什么目的?难道他知道我的底细?难道开封府包拯早就发现异象,知道我这个异类者擅入大宋,想要捉拿我,然后开膛剖肚,或者浸猪笼,用火烧……   古代的事情谁知道啊,历史证明,越是远离文明的时代,越是野蛮和残忍,从古代不断演化的刑法就可见一斑。就算是鼎鼎有名、清廉无私的包拯,也不过是个古人而已。   那双澄清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疑惑,有什么不对吗?   “展某见过楚王,见过张大人!”嗓音清越而淡然,眼睛终于从我身上移开。   “哼,展大人,你如今是皇上钦封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行事风格却还是江湖鼠辈的那一套,难道包拯只教你查案,没教你如何做一名朝廷命官吗?”张尧佐冷冷地看着展昭。   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一双眼睛沉静地看着张尧佐,嘴里却说:“请楚王恕罪,展某也是情非得已,门外守卫森严,展某总不能从下面硬闯进来,扰了百姓!”   自始至终静坐一旁的楚王突然哈哈大笑,沉毅的声音缓缓响起:“展护卫身为大宋第一神捕,为天下百姓劳累辛苦,今日之举必有深意,本王又怎会怪罪于你?”   “多谢王爷!”展昭抱掌施礼道:“展某是为一位故人而来,这位故人失踪有一个多月了,今日听府内侍卫说,她正和张大人在一起,展某只是想来求证一下!”   张尧佐脸色微微一变,而我面前的小蜜蜂则身躯微微一颤。   “哦?”楚王扬起浓眉,道:“展护卫求证结果如何?”   展昭慢慢回过头来,如水般清澈的目光再度移到我的身上,薄而有型的嘴唇轻轻启道。   “禀楚王,她果然在此!”   “你说的是这位姑娘?她是?”楚王有些诧异。   “她是开封府包大人的千金!”   一字一句如同雷击,震惊的不只是我,还有楚王,张惊羽,张夫人……   我呆在那里,张口结舌,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再次承认我傻了!   张尧佐突然哈哈大笑道:“展护卫定是弄错了,这位姑娘是我新请来的厨子,她不是什么包府的千金!”   “展护卫是否看仔细了?”楚王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包大人的千金失踪?这样天大的事情,京城应该闹得天翻地覆才对,怎么本王从未耳闻?”   “禀楚王,包大人也是不想惊动了朝廷和百姓,只命展某暗中查访!不想今日惊扰了楚王!请楚王恕罪!”   楚王微微点头,仿佛对展昭所言深信不疑:“包大人一心为民,展护卫竭心尽力,又何罪之有?只是这位姑娘,刚刚自述家境贫寒,其身世不像是包拯之女啊?”   展昭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和痛苦:“属下绝对没有看错,她就是包大人的千金,只是,她好像受过什么刺激,似乎……”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冷冷地看向张尧佐。   张尧佐脸色稍变,但随即冷笑道:“展护卫的意思是我张某人劫持了包大人的女儿,又给她吃了什么药,让她神志不清?笑话,这位姑娘看起来清醒得很,倒是展护卫你,是不是看包拯他想女儿想疯了,你急于交差!”   展昭仍一如既往的沉静,嘴角浮起淡淡的冷笑:“若是展某连包大人的千金都会认错,展某早就该脱去这身官服,也辜负了皇上钦赐的御猫之称!”   短短几个字如重锤般击向张尧佐,张尧佐嘴唇动了动,硬是没有接口,眼里喷出熊熊怒火!   实在是太帅了!我不禁叹道,修长劲挺的身形,气宇轩昂,俊逸如神,举手间淡定从容,言语间不卑不亢,浑然天成的傲骨正气,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南侠展昭啊!   我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犹如看到天神一般,看到我这副表情,他澄静的眼睛一亮。   “这位姑娘!”楚王突然慢慢地向我走来,含笑问我:“你可是包拯之女?”   虽然我头脑里现在一片混乱,可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不是,我不由自主地摇头。   楚王以及身边的小蜜蜂都仿佛如释重负,我不敢看其他人,只觉得心里极其慌乱,一种莫名其妙不可控制的慌乱!   “青儿”是展昭的声音,那么轻柔和自然,“你当真不认识展大哥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我不敢摇头,我怕我一摇头,会看到他一脸的失望,可是就算我没有摇头,他的脸色还是慢慢地变得凝重,眼里充满了心痛和怜惜。   我的反应还是让他失望了! 20楚王解围   不得不承认,应付这种逆境我的确经验不足,我心里挣扎得厉害。一方面,我想尽快摆脱张尧佐,可我费尽心思让他相信我不是包拯的女儿,如果现在承认,岂不是前功尽弃?况且,我还不能确定我是否就是包青青,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贸然承认,我不知道这个身份对我来说是福是祸。   当然,如果照历史上所说,包拯肯定是个好人,落在包拯手里绝对应该张尧佐好,可包拯不是一般的人啊,他是大宋第一神断,皇家第一**官,断案如神,明察秋毫,我这个冒牌货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说不定从一个虎穴出来,又掉入另一个泥潭……   来不及思考了,一个青衣掩裹的颀长瘦削的身影在向我缓缓靠近,仿佛只要他一靠近,我便什么都能想起来。我知道他这是徒劳,可是,为什么他每靠近一步,我就心跳得厉害!那双澄清而忧郁的眼睛,越来越近了,象巨大的漩涡,我不由自主地往下漩,却找不到可以依附的藤蔓。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背影,视线被挡住了,那双眼睛看不见了,我终于缓过气来。是小蜜蜂,又把我挡在身后。   “展昭,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小蜜蜂语气冷冷的,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得出他很不高兴。   “羽儿,不得无礼!”张尧佐轻声喝止,继而笑道:“展大人,相请不如偶遇,如不嫌弃,就请坐下来喝一杯吧!”刚刚还恨不得把展昭生吞活剥,这会儿又摆出虚情假意的样子,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谢张大人好意,展某今天必须把小姐带走!”展昭一字一顿的说,语气淡淡的,却不容置疑!   “展昭,你好大胆子!”张尧佐勃然大怒:“今日你若是强行把人带走,就别怪老夫不客气!”   屋子里的空气再度凝结,滕护卫等人握紧钢刀,十几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展昭。   我紧张地看向展昭,却见他淡淡一笑,依然气定神闲,毫无惧色。   再看张尧佐,他一双鹰眼此刻正瞟向楚王。   我忽然明白,张尧佐是故意做给楚王看的,他其实根本不想动手。今天如果不是楚王在此,只怕展昭早就动手了!轮人数自然是张尧佐占优势,可是从刚才侍卫看到展昭的反应来看,真正动起手来恐怕吃亏的还是他们。而现在唯一能化解这僵局的恐怕只有楚王了。   果然,楚王哈哈一笑,道:“二位稍安毋躁,今日本王既然在此,此事又牵扯到朝中二位大臣,本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来给二位出个主意,如何?”   张尧佐抢先道:“一切但凭楚王定夺!”   展昭略微迟疑,便施礼道:“卑职愿闻其详!”   楚王捻着胡须,慢慢地走到我跟前,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无恶意,倒是一脸的欣赏和赞许!   只听他慢慢说道:“这位姑娘本是张府的厨子,她自己也是亲口承认,可展护卫却一口咬定她是包拯的千金,既然如此,就请张国丈给本王个薄面,七天之内,若开封府能证明她是包拯之女,就送回开封府,若不能证明,自当还给张府。至于这位姑娘嘛,就由本王带回府里,本王自当保证她的安全,二位意下如何啊?”   啊,不是吧,把我带回楚王府,从一个大监狱又换到另一个大监狱?不过,呆在楚王府总比呆在张府好啊,至少没有害人的马屁精,况且在事实没有弄清楚之前,楚王应该不会害我吧,他也没有理由害我呀!   容不得我思考,便听张尧佐和展昭异口同声的说道:“凭楚王安排,卑职自当遵从,就有劳楚王了!”   说完,展昭凝神看了我一眼,柔声说道:“青儿,待我回府禀告包大人,便派人来接你。”说完便移到窗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飞身而下,一抹青色从窗口一闪即逝。   “哈哈,不愧为御猫,一身轻功当真是天下无双!”楚王大笑,张尧佐只得讪讪地笑着附和。   一直以为真猫才喜欢爬窗户,没想到御猫也喜欢爬窗户。我也算是开眼了。   宴席终于结束了,来的时候从张府出来,走的时候却要去楚王府,这真是世事难料!   临走时,张夫人紧紧握住我的手,眼里泪花闪烁,不停的安慰我说:“青儿别急,过几天就会派人接你回来!”我心里却嘀咕,拉倒吧,算了吧,还是不要回来了吧。不过想想张夫人、玲珑,还有小蜜蜂,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这段日子,要不是他们,我也不能捱到今日!   对了,小蜜蜂呢,这个时候他应该来跟我道别吧,四下一看,却发现他站得老远,一双黑漆的眸子里仿佛藏着心事,直到我上轿前,他都没跟我说一句话。奇怪,我以为他会表现出一点不舍,却没想到反应如此冷淡,难道我误会他了!唉,算了,从今以后不再与张府有任何瓜葛,这样也好!   坐在轿子里,直到看不见张府的人,我才长吁一口气。心里暗想,我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无论如何,我是再也不会回张府了,我一定要想办法说服楚王放我出去,万一不行,我就承认我是包青青,再去包拯那里想办法。大不了装失忆……总之,死也不回张府!   古代的轿子挺舒服的,一路摇摇晃晃,我不觉昏昏沉沉,竟然睡着了。直到有人摇醒我,我才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睛,一看,竟已到了楚王府。这楚王府与张府感觉大不一样,不光是建筑别具一格,更显大气恢宏,最奇怪的是,自进了楚王府,一路上看见的侍从丫鬟,个个都笑容满面,见到楚王便笑眯眯地施礼,楚王则一一含笑点头。   这在张府看到的情形是完全不一样的,这里的主子和下人的关系怎会如此融洽?这楚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曾经几乎坐拥天下,而今的他甘愿在这楚王府度此残生吗?可是看他的样子,无拘无束,喜笑自如,不像是心存遗憾之人,也看不见一丝野心。也许是我的眼力不足、道行不深吧,我不禁对这个楚王好奇起来。 21又见玲珑   这天晚上,我吃到了来宋朝以来最丰盛的一餐,满满一桌菜,我数了一下,一共十九道菜啊!真是太他妈奢侈了!不吃我对得起谁啊?面对这桌菜,我进行了风卷残云式的扫荡,当我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猪蹄,头埋在碗里喝汤时,突然听见窗外响起银铃似的笑声,啊,我被偷窥了!   好在是个女的,我便不害怕,大喊道:“谁在外面,进来说话!”进来的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眼睛弯弯的,是刚才给我送饭的丫头,倒也不害羞,笑嘻嘻地看着我,笑得我脸直发烧!   唉,笑啥子嘛!人家一整天就吃了一碗河豚汤,那河豚汤不吃还罢了,越吃越饿……再说了,自从来到这个万恶的古代,我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一个人独享丰盛大餐,我这个样子已经很斯文了!   见她笑个没完,我实在忍不住了!   “好了好了,别笑了!你看你,好好一张瓜子脸笑成了大圆脸,你对得起你妈吗?”   那小姑娘果然停止了笑,一双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我:“我妈怎么了?”   我也愣了,我实在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你妈……她老人家……还好吗?”   “嗯!”小姑娘使劲的点头:“好得很呢,自从我进了楚王府,我家里得了银子,我娘的病好些了,我哥也娶上了媳妇,我爹……”   “停停停!”我赶紧打断她:“咱们说点别的好吗?这个……你为啥偷看我吃饭啊?”   “我,我只是觉得好奇!”小姑娘笑中带羞的说:“咱们王府的客人我见得多了,可从没见过姑娘你这样的!”我什么样的?我惊奇地看着她,只听她继续说道:“咱们府里经常来客人,象姑娘这般年纪的客人,不是宫里的人,就是官家子弟,可是看姑娘的穿着,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倒像是……跟我们一样的丫头,可楚王今天却吩咐最好的厨子给你做菜,而且每道菜都是楚王平时最喜欢吃的,咱们厨房的姐妹都在猜姑娘你是什么人呢?”小姑娘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又觉得有些失言,脸顿时红成了柿子,一双眼睛偷偷地瞟向我。   我哈哈大笑:“你看我象什么人呢?”   她歪了歪脑袋,冥思苦想了一阵,说:“我猜不出,不过我知道姑娘肯定是为了吃而来,来这里的客人都是为了吃,嘻嘻!咱们府上的厨子可多了,个个都是汴梁城有名的,只要听说有好厨子,王爷都会请回来,都说咱们府上的厨子做的菜,就连天香楼都比不上,这京城的几个王爷可都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就连宫里的人也经常来呢……”   小姑娘滔滔不绝地说着,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定是得了多话症,一打开话匣子便收不住了。不过我也听出来了,楚王请我来这里的目的,绝不是和事佬那么简单,这个楚王,原来跟我一样是个贪吃鬼!好在他的目的比张尧佐单纯,我也不用为性命担忧了,其他的明天再想办法吧!   将小姑娘打发走后,我顿觉倦意阵阵,沾上枕头就呼呼大睡了!   ……   好大的庭院,弯弯曲曲的小路,直通向一片小竹林……   近了,近了,我终于看见了……   一袭青衣在竹林里回旋游荡,人随剑舞,剑风潇潇……   那团青色飞过来了,我赶紧闭上眼睛,只听一声轻喝:   “青儿,跟你说了多少次,展大哥练剑的时候,不许过来,万一伤了你怎么办!”   我睁开眼,看到的一双温柔的眼,亮闪闪的,如波光潋滟之秋池,又如深遂的夜空。   我咧嘴一笑:“不会的,我知道展大哥不会伤我!我不怕!”   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抚上了我的头顶。   “青儿乖,先回去,展大哥一会儿来找你好不好?”   “不好,你老是跟爹一起出去玩,都不带我玩,呜呜,我要看着你,不许你和爹出去!”我撅起嘴巴!   “展大哥是出去抓坏人,不是去玩,带上你很危险的!”   脸上有一滴汗,是刚才舞剑累的吧,我踮起脚跟,抬起衣袖帮他擦掉,他笑了,如春风拂面。   “既然很危险,那你为什么要去?”   “如果我们不抓坏人,那好人就会被坏人欺负,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他揪了揪我的鼻子,其实他看上去也才十几岁,为什么说我没长大呢?   “啊,好痛!”我大叫一声!   “青儿,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青儿……”   ……   我睁开眼,黑漆漆的一片,原来我做了个梦!   可是我的胸口为什么还在痛呢?好痛!冷汗直往下滴!   为什么越痛越厉害,为什么这么痛啊,痛得我说不出话,我要死了吗?   ……   “姑娘,姑娘……”是在喊我吗?怎么老在我耳边喊,吵死人了,我不叫姑娘,我叫李青!   “王爷,她醒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青姑娘,你醒了!我是玲珑啊,姑娘!”玲珑?啊,不是吧,我又回到了张府,不要啊!   我大骇,睁开眼睛,面前的姑娘柳眉杏眼,泪光盈盈,不是玲珑是谁!   “太好了,姑娘终于醒过来了!”玲珑擦了擦眼泪,转头对旁边的人说。那人是张尧佐!   幸好他旁边还有一个人,是楚王,我没有回张府,一颗心这才恢复正常。   “醒来就好,刚才大夫说你并无大碍,可能是劳累所致,你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楚王一脸关切的问我。   “我,不是,我休息的很好,谢谢楚王关心!”我感觉有点不对劲,玲珑神色有些异常。   “哈哈,张大人担心你在本王这里寂寞,给你送个伴儿来了!”楚王又笑道。   是玲珑吗?我欣喜地看着她,她点点头。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十分柔软,只是有些冰凉,还有些颤抖。   “青儿,你好好休息!”疯了,张尧佐居然叫我青儿,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吗?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夫人昨晚不吃不睡的念叨着你,你放心,过不了几天,我就派人接你回去!”他居然无视我诧异和惊恐的目光,就这样神情自若的和楚王寒暄着出去了。我简直怀疑刚才见到的不是张尧佐,难道我还在做梦?   “青姑娘,是,是张大人让我来照顾你的!”玲珑的一句话将我拉回现实!   “他让你来照顾我?呵呵,是让你来监视我的吧!”我轻声笑道。   玲珑的脸一下变得煞白,低下头不敢看我:“姑娘,我……”   我笑着握住她的手,用力揉搓着:“呵呵,你又不是没监视过我,我才不怕呢,再说了,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巴不得你来监视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玲珑这才抬起头来,对我含羞一笑,笑得我的眼都醉了,真是个小美人儿!   看来,在楚王府的日子,我不会再寂寞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最好把玲珑也带出去!   --------------------- 22身世之谜   正说着,丫鬟忽然送来早餐,这才感觉已经饥肠辘辘,大概是昨晚昏睡太久了,奇怪,昨晚怎么会昏过去呢?胸口怎么那么痛呢?不过现在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难道是因为那个梦,好奇怪的梦,居然梦见展昭……虽然他长的是太帅了点,可我好歹也是21世纪的有为青年啊,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也太丢人了,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楚牧知道!   楚王府的早膳果然别致,居然是一碗黑糊糊的汤,还有股药的味道,只是这味道比中药好闻,是麝香味。好端端的他们怎么给我喝什么药啊,一看到这黑糊糊的中药就让我想起上次的劫持,哪儿还有胃口?   “姑娘,这汤都快凉了,你怎么不喝?”玲珑凑过来问我。   “我又没生病,干吗吃药?我才不喝呢!”我气呼呼的说。   “呵呵!”玲珑掩嘴直笑,笑得我莫名其妙,“姑娘,这是煎点汤茶药,是有钱人家吃的早膳,一般人家都吃不到呢?”   什么,这玩意儿是早膳,黑不拉叽的,一点美感都没有,这就是古人吃的早餐?里面有啥也看不清,我用汤匙捞了捞,居然还捞出几颗绿豆和几片茶叶。我的下巴都快掉进碗里去了,天那,这玩意儿也能吃?   “姑娘,这煎点汤茶药是用上好的茶叶、绿豆、麝香煎制而成的,听说还有三道很讲究的点茶工序呢。姑娘对厨艺这么有研究,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她反倒一脸好奇的问我。   我当然不知道,我只知道豆浆油条小笼包炸面窝,广东的凉茶也是黑糊糊的,跟这有点像,可人家不是用来当早餐吃的呀!   “姑娘,你想吃什么只管吩咐我,我去和他们说!”玲珑看我不吃,有些急了。   看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一阵感动,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非常认真地说:“玲珑,以后别叫我姑娘好吗?我叫李青,如果你不原意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姐姐!”   “姑娘,你说笑了,你看上去比玲珑小,玲珑都快十八了!”玲珑红着脸说。   “哈哈,我绝对比你大!”我心想,本姑娘都活了二十多年了,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对她说,会吓着她的。   “玲珑,你就叫我姐姐嘛,我好想有个妹妹啊,好不好嘛?”我抱着她的胳膊蹭啊蹭,蹭啊蹭,嘿嘿,我就不信她不吃这一套。果然,她脸红得象苹果,一个劲儿的点头,就是不敢看我,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哈哈!   正想再调戏调戏她,那个给我送饭的丫鬟突然跑过来说楚王要见我。正好,我也想见他!   一边走一边想,这个楚王估计是忍不住要我给他做菜吃了吧,正好利用这个时机,让他知道我根本不想回张府,我也不是什么包拯的女儿,不知道他会不会大发善心放了我呢?或者让我在这里当个厨子?不过好歹也比张府强,没有性命之忧,其他的再慢慢打算……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走到一会儿才发现,前面是个花园,各种颜色的牡丹,端丽妩媚,雍容华贵,还有紫色的蔷薇,红色的杜鹃,有许多花我根本叫不上名字。奇怪的是,花园里很安静,静得像远处的一面方塘。   池塘边好象蹲着一个人,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呈半圆的形的样子站着几个人,服饰挺奇怪的,有点像电视里的宫人的打扮,都无一例外的弯着腰低着头。这人来头应该不小。   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个小男孩,身形小小的,瘦瘦的,旁边的几个人估计是他的保镖兼保姆吧,这小孩莫非是楚王的公子?这也忒小了点吧,楚王那么老,不知道是排名第几的小妾生的,我不屑地撇撇嘴。   快绕过池塘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却发现是超级无敌小美男,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吹弹可破的白皙娇嫩的皮肤,,墨漆一样的修长的眉,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圆溜溜的乌黑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塘面,脸上显出他这个年龄少有的忧郁和冷漠,这么小就懂得装酷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童男童女呢!乖乖,我真想上去揪一把他的脸。   虽然知道面前这个丫头比较罗嗦,讲起话来就没完没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个小孩是谁?”   小丫头一听,马上眉飞色舞、神秘兮兮的说:“姑娘不知道吧?嘻嘻!”   废话,知道我还问你!   “他啊,可不是一般的人,是我们这里的常客,除了我们王府,一般人在京城都见不到他呢!你猜他是谁?”   摇头!默!   “我告诉你呀,他啊,是宫里来的!你一定猜不到他是谁!”   继续默!   “我告诉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晕,真有点后悔问她了,我估计连这里的蚂蚱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她凑近我的耳朵,神秘的吐出四个字:“他是雍王!”   “雍王,赵昕?”我惊呼出口。   她一把捂住我的嘴,急得直跺脚:“姑娘,你,你怎么能叫直呼名讳呢?这是要犯大罪的!”   从她的反应我可以断定,他就是赵昕,宋仁宗的第三个儿子,也是最后一个儿子。可惜的是,仁宗的三个儿子都是幼年早逝,直到临终前,仁宗才不得不立濮王之子赵宗实为太子。   可怜的孩子,长得象个瓷娃娃似的。怎么会早逝呢?我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那个在池塘边沉思的孩子,心里涌起深深的怜悯和悲恸。直到丫鬟在一旁使劲地催促,我才步履沉沉地跟着她去了。   这是是一间书房,屋子里摆了很多书,奇怪的是,墙上的字画不是萝卜就是青菜,要不就是耕田,墙上还挂着一幅字:“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   切!附庸风雅,他整天锦衣玉食,哪里晓得人间的疾苦。我心里暗暗鄙视!   “姑娘对这幅字好象不以为然!”一直伏案而作的楚王忽然抬头问道。   “呵呵,王爷,我没读过书,对你们这些古文实在是知之甚少!呵呵!”我装出一脸的白痴!   “呵呵,青姑娘太谦虚了,你怎么会是没读过书呢?怎么,在本王面前你还不愿讲实话吗?”他突然微眯起眼睛盯住我!   我吓了一跳,实话?什么实话,难不成他知道我是从21世纪来的?不是吧!这也太恐怖了吧!我冷汗直冒,结结巴巴的说:“王,王爷,你,你,你要我讲什么实话?”   楚王盯住我,一字一顿的说:“你还不承认你是包拯之女吗?”   原来是这个,老天,吓死我了!我擦了一把冷汗,笑道:“王爷,我真的不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眉毛挑了一下,我的心也噔了一下!   我真的不是吗?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吗?我样子是没变,可皮肤明显好了许多,这是事实,更要命的是,他们都说我是包拯的女儿,这其中肯定有原因。等等,我一穿越就被绑架了,我是怎么被绑架的,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23将计就计   “姑娘真的这么肯定?”楚王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   说实话,关于我是不是包青青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想过,我也有些怀疑,虽然我对于包青青没有丝毫的记忆,我穿越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华丽丽的躺在包府听人叫我小姐。但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就是包青青被绑架的刹那,也就是被打晕的时候,我的灵魂便依附在她的身上,而她正是我的前世,所以我们才会长得一模一样。当然这仅仅是一种可能,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是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我承认我有私心,因为我来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楚牧,然后再和楚牧一起想办法回去。至于包拯,他是不是我爹根本不重要,我有自己的父母亲人,他们都在九百年后。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找到楚牧,那些牵牵绊绊的事情还是少惹为妙!   但是现在看来,关于我是不是包青青这个问题已经对我的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和困扰,我必须先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看来,有些实话我是不得不说了!   “王爷,不瞒你说,我想不起来任何事情,我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包拯的女儿!”   楚王微微点头,道:“我早就猜到了,你的言谈举止跟常人不同……”   汗,他早就猜到了,这个楚王果然厉害!只是他猜到什么?不至于看出我来自21世纪吧!   我小心翼翼的问:“王爷,我,我怎么不同了?”   楚王笑道:“你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会,在张尧佐面前,你可曾自称过奴婢?在本王面前,你可曾施过礼?你可知道,你这是大不敬之罪?”   汗啊,是不是说我刚才进门没有给他施礼啊,第一我没这个习惯,第二根本不可能,就算他是皇帝又怎么样,我连我爸妈都没跪过呢!   “我,我……王爷请恕罪,我不懂这些呀!”我尽力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声音小得象蚊子!   “哈哈!”楚王大笑,沉毅的声音中掩饰不住得意:“不知者无罪,本王只是觉得,包拯的女儿不可能不懂礼数!”   “是啊是啊,我就说了我不是包拯的女儿嘛!呵呵呵呵!”我装作很无邪的样子,心里却发虚的要死,不知道这个他还看出来什么!   “可你也不是张府的丫头,更不象你所说的从小乞讨为生!你谈吐不凡,见多识广,举止坦率,天真无邪,本王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楚王赞叹道!   啊哈哈,他说的是我吗?真是的,这样夸人,多不好意思啊,不过照他这么说,我到底是什么呢?我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楚王沉思了一下,又问道:“你是怎么进的张府?”   我当然不敢再有半句谎言:“禀王爷,我是被绑架的!”   楚王脸色沉了沉,但似乎对我的话毫不怀疑,于是我将在张府遭遇的一切挑重点跟楚王说了说。   楚王听完后,点头道:“本王也猜得**不离十!”   当然,对于楚王的这句话,我也毫不怀疑。   我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不能小看了这些古人,现代人虽然知识丰富,只不过读了一堆华丽丽的书而已,说到真正的玩弄权术,耍弄计谋,我们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现代青年是远不能及的。所以象孙子兵法这种书也只能由古人来写,因为他们不单将这些谋略运动到战争、政治,甚至后宫、家庭,以及各种人际交往当中。   一个张尧佐的狡猾就足以让我瞠目结舌了,更何况眼前这位几乎坐拥天下的楚王!   楚王又脸色严峻的说:“张尧佐很有可能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失去了记忆,所以,你不但记不清自己的身份,也记不得很多事情……不过,幸好你还记得怎么做菜!哈哈哈!”   这个楚王,一说到我会做菜立马笑逐颜开,只怕就算我不记得如何走路,只要记得做菜,他也会很开心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问:“王爷,你不是跟张尧佐一伙的吗?”   我知道我这么问有些唐突,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不是一路人。   果然,楚王哈哈大笑:“你是在说本王为什么会接受张尧佐的宴请是吗?”我点点头。   “哈哈哈,张尧佐知道本王贪吃,这种便宜送上门来,本王岂有不占之理?”   “啊!你可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吃了他的还不是要帮他说话!”我好奇的问。   “哈哈,青姑娘多虑了,这条规则对别人合适,对本王却不适用,本王吃是一回事,说不说又是一回事,他张尧佐难道还能逼本王不成?”楚王哈哈笑道,言语中甚是得意!   “哈,原来你吃白食啊?”我不屑的说。   “哈哈,非也非也,这叫一个愿请,一个愿吃,你可见本王在张尧佐面前说过包拯的坏话?本王可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这倒也是,我点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对,问道:“既然如此,那张尧佐为什么还要请你,难道他不知道王爷你的脾性,他这不是自讨没趣自吃亏吗?”   “这个,就要问你了!”楚王饶有深意的看了看我:“你以为张尧佐会做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吗?”   “难道,难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把我送到你这里来?”我掩饰不住惊诧,脱口而出。   楚王点点头:“不错,他当然知道本王喜欢研究厨艺,以姑娘的精湛厨艺,他自然相信本王会带你回府,这个张尧佐,仗着张贵妃得宠,居然连本王都算计在内,好大的胆子,不过本王还猜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难道不怕本王把你交给包拯?”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张尧佐实际上从未消除对我的怀疑,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了我,楚王看得出来我失忆,他又怎会看不出来?我真是太天真了,我还以为他相信我所谓的凄凉身世的说辞,实际上他从未相信过,他相信的只是我失忆,所以他才会放心的留我在厨房,放心的带我去赴宴,就连和楚王见面也在他的设计之中!   “可是,他难道不怕我承认我是包拯之女吗?”我失声问道。   楚王笑了笑:“青姑娘难道记得你是包拯之女吗?你连展昭都认不出?你还记得包府什么?恐怕你连包拯的长相都不记得吧?再说,就算你承认,张尧佐难道不会说你撒谎?他只要稍微一刁难,你的谎言是不攻自破,相反你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当日不要说一个展昭,就算是本王,也不敢断定你是包拯之女而把你带走,本王带你回来也只是权宜之计!而且,本王这么做,不正是合了姑娘的心意吗?”   楚王的一席话让我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好狡猾的张尧佐,幸好我没有贸然承认,否则被他倒打一耙,岂不是死得更惨!而这个楚王,他明知道张尧佐的诡计,也看出我的心思,还是不动声色,将计就计的把我带回。看来他也不是盖的。而只有我却被一直蒙在鼓里,我真是傻到家了!   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可是,张尧佐他这么狡猾,难道不会猜到我会将这些事情告诉王爷你吗?他不怕我们联合包拯来对付他吗?”   楚王冷笑道:“他当然知道,所以本王才会奇怪,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他想利用本王,利用你来对付包拯,他凭什么这么有把握会得逞?本王倒想看看!”   我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张尧佐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只是他到底想干什么呢?他应该知道,我来了楚王府,绝对不会再轻易回到张府,他凭什么这么有把握我会回去?或者,他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24拯救雍王   我实在想不出,看楚王也在那里沉思,我只好随手翻翻桌上的书。   “《楚心斋食谱》?”我拿起一本书念道,好奇怪的书名,难道是楚王写的食谱?翻开一看,居然是各种菜肴的做法,记得十分详细,旁边还以图画辅助说明。只是那图画,画的不伦不类,好似鬼画符一般,就跟他这墙上的萝卜青菜一样糟糕!   “哈哈,王爷,这是你的大作吗?”我举起书大笑道,他怔了一下,我自知又失礼了,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他认为我失忆,对我这种不懂礼数的言行,他大概也见怪不怪了。   “怎么?青姑娘看不上眼么?”楚王佯怒道。   我忙摇头:“不敢不敢,呵呵,楚王,你请我来不是为了让我给你写食谱吧?”   “嗯,不错,本王正是此意!”楚王颇为得意的说:“昨晚的饭菜还合姑娘的胃口吧?今天的早膳如何?这可都是本府的厨师精心为你烹制的!”   “什么,那也叫不错?”我大叫道:“昨天晚上的我就不说了,马马虎虎啦!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是说说吧,那鸡腿炸的也太松软了,一点都不脆,还不如烤的好吃,鱼就更不用说了,清汤寡水,除了腥味,什么味道都没有,简直是暴殄天物,还有更糟糕的,今天的早膳,我的天哪,那也是人吃的吗?你知道什么叫早餐吗?你吃过扬州的三丁包子吗?你吃过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吗?你尝过武汉的热干面吗?你……”   等等,他的眼睛怎么象要喷出火来?胡子怎么有些歪了?听到我后面的几句话时,两眼又冒出了红光,他该不是发怒了吧,我刚才是夸张了点,这个,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赶紧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是楚王你要让我说的,又不是我自己要说的……”   哪知楚王却象听到惊天大新闻一样,瞪着眼睛急急地说:“三丁包子?什么是三丁包子?狗不理包子又是什么?还有那个,那个什么热干面,又是什么?”   看他这样子,我心顿时觉得这个楚王又好笑又可爱,于是绘声绘色的跟他讲述我们现代的各种早餐,他听得眼都直了,差点没流下口水。   说着说着我肚子也便饿了,想起早饭还没吃呢,干脆去做给他尝尝,也好给自己解解馋!听我这么一说,楚王立即喜笑颜开,赶紧让丫头带我去厨房。   途中又经过花园,远远的看见那个孤单的身影,还在一动不动的盯着塘面,他在看什么?这么专注?旁边的几个人还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象一樽樽原本立在那里的木偶。   慢慢的绕过他们,没走几步,忽然听见扑通一声,紧接着是一声惊呼,一个不阴不阳的怪声音大喊道:“啊!小王爷!快来人啊!小王爷掉水里去了!”   我急忙转身冲到水边,见那几个宫人都围在池塘边,慌作一团,只顾跺着脚大喊。   真没用,光喊有个屁用啊!真不像男人!不过他们……好像不算男人吧!   “赶紧下去救人啊!”我朝他们大喊道。   几个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腿都在发抖,一脸的哭相,就是不敢下水。   天那,这还了得,这雍王不会就这样死了吧?传说中早逝的雍王难道是溺水而死的?不是吧,要死也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死啊,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   算了,不能倚靠这群死太监,幸好本姑娘会游泳,大学几年学的游泳总算没有白费,能救一个皇子也算是派上大用场了!   我衣服都没脱,一跃而下,在下水的刹那,我心想,我的入水姿势一定很优美吧,这群死太监一定没见过吧,让他们开眼了,等下一定要收费,哼哼!   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漂亮得象瓷娃娃一样的孩子,浓浓的睫毛覆住紧闭的眼睛,小小的身躯正在不断下沉,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挣扎,一双小手茫然的张开着!   我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迅速浮出水面,再用力将他托起,示意几个太监将孩子拉上去。   但这几个太监动作十分笨拙,畏畏缩缩的,不知道该抓哪儿,折腾了几下,都没把个小孩拉上去。妈的拉个人都不会,我肺都快气炸了。   手好酸,孩子在我手里沉了沉。依稀间,看见他的眉毛仿佛动了一下,眼睛无力的睁开一条缝,又迅速闭上。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活气。   忽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紧接着,一只苍老但红润的手将孩子衣领抓住,一把拉了上去。随后是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还不赶紧把人救上来”是楚王。唉,来得真及时,再晚点我就坚持不下去了!   爬起来时,看见楚王正抱着赵昕急急的往屋里走,我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准备热水、毛巾和衣物,请大夫来!”楚王命令道,旁边的丫鬟顿时忙作一团。   很快,一只大木桶搬了进来,注满了热水,我下意识的试了试浴盆里的水温,忽又觉得这纯粹是多此一举,丫头们不可能没试过,抬起头时,发现楚王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小小的身躯在热水里浸泡着,原本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渐渐红润起来,额头上慢慢冒出了热气。浓眉的睫毛不时颤动,象正在采蜜的蝴蝶。太好了,总算没事,这么漂亮的孩子要是在我眼皮底下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忽然一阵寒意,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孩子大概被我吓了一跳,眼睛忽然睁开了,一对宝石般的黑瞳静静地看着我。   “赶紧带姑娘去换衣服!”楚王脸上似有歉色,他忘记我也全身湿透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正换衣服时,玲珑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赶来,一进门就抓住我的手:“姑娘,听说你跳到水里去,你吓死玲珑了,你没事吧,万一有个事情……”话没说完,她眼圈就红了。   我哈哈笑道:“你看我有事吗?我当然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我游泳的技术可棒了……”话没说完,一声“啊~嘁~~”,把玲珑吓了一跳!   “你看你,还说没事,我赶紧让他们给你准备姜汤去!”玲珑说完转身就走。   我一把拉住她,附上她的耳朵,神秘兮兮的说:“你猜我刚才救了谁?是当今的皇子!长的象个洋娃娃,太可爱了,等会儿带你去看看!”   蓦的感觉玲珑娇躯一震,脸上有些微微失色,大概皇子这个身份把她吓着了,我笑着推了她一把:“不就是个皇子嘛,又不是皇上,看把你吓得,我等会儿带你去看哈!” 25真实目的   换好衣服,拉着玲珑去看瓷娃娃,刚走到门口,见楚王正从屋里出来,看到我们,忙说道:“青姑娘不用进去了,他已经睡着了,大夫说并无大碍!”   我只好讪讪的止步,正准备离去,又听楚王说:“青姑娘,你随本王来一下!”玲珑忙找了个给我准备姜汤的理由离开了。   我跟在楚王后面,沿着回廊慢慢走,这院子里清静得很。   “今天真是多谢青姑娘了,本王实在是感激不尽!”楚王忽然说道。   “哪里哪里,刚巧路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学着古人客气的回应。来了这么久了,入乡随俗嘛,既然不能改变,就只好适应了!   楚王回过头来,深沉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本王并非跟你客气,实不相瞒,你今天救的这个孩子,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子嗣,也是皇上唯一的继承人!”   这个,本姑娘早就知道了,只可惜,这孩子命薄,当不了你所期望的皇帝,唉,多好的一个娃娃啊,却郁郁寡欢,估计是被你们这帮家伙给折腾的,所谓的皇位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只能是个负累!   我忍不住说:“王爷,他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该给他这么大压力!”   楚王眉头一皱,盯着我,示意我说下去。   “你不觉得小王爷精神压力很大吗?从我今天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很孤独、很寂寞,一点都不快乐,他应该象个正常孩子一样与别人玩耍,享受自己的快乐,一个孩子,居然盯着池塘看了几个时辰,这象一个正常孩子吗……”   该死,我居然说皇子不正常,我这不是找死吗?   奇怪的是楚王并没有生气,声音反而变得低沉:“昕儿这孩子,自小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说也奇怪,除了本王,他几乎不跟任何人讲话。”说到最后一句,楚王嘴角漾起一丝微笑。   “当初皇上并无意立他为太子,自从两年前二位皇子相继离去后,皇上只好对他严加管教,可惜这孩子并没有他的两位皇兄聪明,进步缓慢,直到后来……”   楚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忽然话锋一转:“你知道本王为何喜欢搜罗各种美食吗?”   “难道是为了小王爷?”我心想,这跟雍王有什么关系呢?   “不瞒你说,的确是因为这孩子,两年前这孩子突然得了厌食症,进食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虚弱,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本王也想尽了各种办法,最后发现他只有到了本王府上,才会食欲大增,不过也仅限于一些新鲜菜肴。因此本王只好到处搜罗各种美食……”   听到这里,我仿佛找到了证据,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就说吧,他的压力太大了,你们整天要教他怎么做皇帝,还要他达到你们的要求,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承受得了,所以他才得这种厌食症,厌食症跟心情有关,他整天不开心,哪儿有胃口啊!”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楚王微微点头道:“可这是他的命,命运是不能改变的!青姑娘你可有办法将小王爷的病治好?”   我愣了一下,心想,他刚才跟我说这番话,原来是有目的的。怪不得刚才我说起那些新奇的早餐名时,他如此激动,他一定以为这些食物能让小王爷胃口大开。可惜小王爷的病根乃是心病,不是药物或食物能治好的。   不过既然本姑娘遇上了,那就帮他一把吧,我要尽力让这个孩子快乐起来,就算不为楚王,也为那个可爱的孩子,不知道他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停留多久,就让他在最后的生命里活的开心一些吧!   见我不言语,他又说:“青姑娘,我看这孩子似乎与你投缘,刚才你离去时,他还向本王问起你!”   “是吗?我也很喜欢他呢?”我高兴的说。虽然明知道楚王是为了引起我的同情心。   楚王微微一笑,又道:“本王见你做菜的手法与众不同,菜名也是闻所未闻,想请你这几日专门为昕儿做菜,你意下如何?”   “好啊,没问题!”我满口答应,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忽然,我又想到一个问题:“王爷,万一开封府来要人怎么办,你难道不准备把我还给包府了?”   楚王抚须而笑:“最近汴梁发生了几起大案,恐怕包拯他脱不开身哦,这个包黑炭,本王最了解他了,遇上这种事情,其他什么时候都抛诸脑后了。”   “脱不开身?有什么比女儿失踪更重要的事情?这个包拯,对自己的女儿一点都不关心!”我气呼呼的说,心里有点不爽。   “哈哈,青姑娘莫要怪他,他可是咱大宋之宝啊,没有他,这汴梁城可就乱成一锅粥了!”   我当然知道包拯是个好官,可我很有可能是他的女儿呀。回想起这段日子,包拯居然对我不闻不问,我心里真是不爽,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没有人情味的爹!罢了罢了,他不来认,我还不想去呢,我得去找我的楚牧去!   想着,我便说:“王爷,我若是治好了小王爷的病,你可否答应我一个要求?”其实对于能否治好小王爷的病,我并没有多大把握,只是,我没有其他的筹码!   “什么要求,尽管说!”楚王满口答应。   “王爷,我不想去包府,也不想去张府,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了,我只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游遍大江南北,吃遍天下的美食。你能帮我摆平他们两边吗?”   我想我的的表情应该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因为这是我的心里话,只是我想出去还有一个目的,那是不能说的秘密。   楚王微微一怔,他大概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的眼神竟渐渐暗了下来。   只听他喃喃说道:“自由自在,游遍大江南北,吃遍天下的美食,这何尝不是本王的理想,只可惜,本王这一生……恐怕是不可能了,青姑娘失去记忆,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倒让本王羡慕得很!”   他一定在为他的年少轻狂而追悔吧,要不是那场大火,他现在恐怕是九五之尊了,只可惜,过去的想忘也忘不掉,想要的却不能去实现,他虽然失去了至尊的皇位,却不能象正常人一样追求自由和梦想,他必须安安心心的待在这里,做好他的楚王。他这一生,遗憾的事情恐怕太多了。   良久,才听他说道:“本王答应你,只要你能将昕儿的病治好,本王一定满足你的心愿,至于包拯和张尧佐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本王自有办法!”   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些担心的,我总觉得包拯比这几个人都难缠,否则怎么连坏人都拿他没办法呢,不过,楚王既然答应了,也可能有办法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嘛。我先攀了这个楚王再说! 26深夜来访   是夜,新月入钩,清风拂面,我静静地靠在窗前,一边梳理自己的心情,一边回想着今天的一切。   虽然明明知道,今天和楚王的一番对话,多半是望梅止渴,但心里仍充满了新生的力量。今天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菜,虽然小王爷他并没有吃多少,但至少每样菜都尝了一下,我还知道他口味比较偏淡,以后就知道做他喜欢吃的口味的菜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楚王很开心,从他脸上微露的笑意和眼里的赞许,我知道,今天的努力我没有白费!   当然,今年最应该感谢的是玲珑,如果没有她主动要求给我当下手,我只怕要累趴下。以前并不觉得做饭辛苦,每次看楚牧做饭时,我总是在旁边指手划脚,偶尔会挽起袖子来操作一把,也只是尝个新鲜。这段日子以来,每次做饭都是提心吊胆,刻意而为,总是希望可以做到尽善尽美,因此从洗菜切菜到下锅,每一个步骤都必须精心细致,才发现做饭真的是一件费神且费力的活儿。想想楚牧当初每天挖空心思为我做菜,我却觉得理所当然,从来没有一声感谢,心里就隐隐作痛。那些曾经认为平淡如水的日子,现在想起来是多么弥足珍贵!   “姑娘!”玲珑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边,她给我披了一件衣服。这丫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开不了口叫我姐姐,大概是生性腼腆吧,我也不好再勉强她。不过,有她在身边,我真的感觉温暖很多。   我拉住她,指着月亮说:“玲珑,你知道月亮可以传递相思吗?”   玲珑突然脸色煞白:“姐姐,你,你有心上人了吗?”我笑着搂住她说:“当然有啦,难道你没有吗?”她身体微微一颤,脸色更白了。   我哈哈大笑,这妮子,估计是被我吓着了,我也太直白了,这里可是保守的封建社会啊!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说:“我给你唱首歌吧!”说完,我便轻轻哼起那首《明月千里寄相思》,这是一首老歌,可与我现在的心境是如此相适。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愁。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   一曲唱罢,不知不觉我已泪流满面。忽然发现身边传来啜泣声,原来玲珑也在哭泣,好像比我还伤心,无奈,我只好安慰她了。玲珑抬起头来,颤声的安慰我:“姐姐,过几天就能回张府了,你不要伤心……”   我怔了一下,她该不会误会我想念张府的某人吧!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正准备跟她解释,忽然发现玲珑身子一下僵住,眼睛呆呆的望着窗外。   回头一看,窗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月光下修长的影子投影在窗台上,黑夜中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我慌忙后退,还没反应过来,他已闪身跃进屋内!一身黑衣劲装,英俊的面容,深邃的眸子里含着些许幽怨,原来是张惊羽!   “羽公子!”玲珑轻呼一声,呆在那里,小蜜蜂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到我面前。   我猛的给了他一拳,责怪道:“你把我吓死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故意拖长语调说:“欢迎欢迎,欢迎羽大公子大驾光临!”他的嘴角迅速上翘,眼睛似乎更弯了。   “在这里住得习惯吗?有没有想我呢?”他嬉皮笑脸的靠过来,靠,这家伙要干什么,深夜来访,还做这种举动,也不怕人看见。我忙推了他一把:“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不怕楚王府的人把你当贼抓起来吗?”   他指了指屋顶,得意洋洋的说:“这楚王府果然守卫森严,害本公子只能晚上来,不过幸好……”   “好了好了,别吹了!”我赶紧打断他:“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行了吧,说吧,你来干吗,不会是想把我抓回去吧!哼,我决定不回去了,我跟玲珑在这里好得很呢!”我故意走过去搂着玲珑,挑衅地看着他,却发现玲珑一脸的局促和不安。   小蜜蜂呆了呆,继而笑道:“我只是来看看你!”说完,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一边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我愣了一下,这家伙冒这么大风险过来就是为了看看我,他该不会对我……   老实说,虽然我以前也有所察觉,不过总以为公子哥儿嫌得无聊图个新鲜罢了,况且他的粉丝那么多……但是,那次在酒楼他为我舍命吃河豚,现在又深夜冒险来看我,现在看来,大概**不离十了,这下可麻烦了,本姑娘可不想在这里欠下情债啊,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楚牧啊。不行,得找个机会让他死了心!   正想着,小蜜蜂突然说:“看来楚王对你还不错,这屋子里一应俱全啊,怪不得你不想回去呢!”   “是啊,那当然啦,比起你们家可强多了!”我故意抬高声调。   小蜜蜂的语气酸酸的说:“那好吧,既然如此,本公子就不打扰了,你好好在这里享受吧!”说完一跃而出,跳出窗外,挖,轻功还真不错,不过比起展昭来好像差那么一点点。   还以为他就这么走了,忽然见他回眸一笑:“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傻眼了,再一转眼,已不见了他的人影。   “这个绣花枕头!”我笑着摇头,转过头来,却发现玲珑呆立在那里,一脸的失望和落寞。这才想起,自小蜜蜂进来后,这丫头好像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有点不正常啊!她不会,不会喜欢上这个绣花枕头了吧!   我笑着搂住她,用调戏的口气问她:“玲珑妹妹,是不是在想心上人啊?”她颤了一下,刚才还粉白粉白的脸突然一下子红了,哈哈,看来我猜的没错,既然这样,我一定要帮她!   “玲珑,你觉得羽公子怎么样啊?”嘿嘿,先让她承认了再说!   玲珑脸更红了,她突然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说:“姑娘,你,你以后能不能对羽公子好点?”   “为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玲珑咬了咬嘴唇,接着说:“羽公子,他其实挺可怜的!他很小的时候,几个哥哥就相继离去了,从那以后,张大人就对他管教很严,不准他离开张府一步,逼着他练武功,逼着他读书,不知道挨过多少板子呢!虽然夫人比较宠爱他,可他其实很孤单,没有什么朋友……”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鱼眼乾坤》冉冬夜最新力作,正在参加PK,请大家支持! 27最后一赌   “哦,他父亲对他要求很严格啊,怪不得他这么怕他父亲,张惊羽,惊羽,羽翼丰满时,一鸣惊人,哼,张尧佐对他儿子的期望可真高!”我冷笑道。   玲珑嘴唇抖了一下,她大概没料到我没那么想,这完全不是她的初衷,她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姑娘,我的意思是,羽公子他没有朋友,他难得把一个人当朋友,他难得对一个人好……姑娘,你不要伤害他!”   “我……”我有些哑口无言,我做错什么了我?我怎么就伤害他了?   玲珑不再看我,也不再说话,兀自去清理桌上小蜜蜂用过的茶杯,我愣愣的看着她,心想她今晚可真奇怪。忽然看见她手一抖,茶杯在桌上划了一个美丽的圆弧,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散落一地的白瓷碎片。玲珑慌忙俯身去拣,恍惚间,看见一滴殷红的血滴在雪白的瓷片上,触目惊心。   “玲珑!”我惊呼一声,冲过去抓起她的手,一根葱白的手指正不断的渗出滴滴鲜血。我拿起来吸了一口,她猛的颤抖了一下,要将手缩回,我忙说:“别动,唾液可消毒止血。”她便不再动弹,任由我替她包扎伤口,再将她扶到椅子上。   我慢慢的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再铺好被褥。大概地球真的是越变越暖了,这古代的春天竟好似现代的冬天。我和玲珑偎在一起,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半夜里感觉寒意阵阵,我不停地蜷缩身子,朦胧中好像有人给我掖被子,我想肯定是玲珑,她就是这么细心温柔的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非常失败,小王爷似乎很快吃腻了我做的菜,每天进食量呈抛物线下降,一直到第六天,他只尝试了一道菜,便放下了筷子,楚王的眼神越来越暗淡了,脸色也沉重了许多,我的心情也越来越低落了。   这几天还有一件很不如意的事,就是小蜜蜂。他果然每天都来,为了让玲珑开心,我不得不挖空心思想尽办法拉着三个人一起玩,比如教他们斗地主,但结果总是我赢,玲珑总是输家。比如斗地主吧,如果我是地主,小蜜蜂就会帮我,那只能我赢了;如果玲珑拿地主吧,小蜜蜂肯定会斗得她一败涂地;如果小蜜蜂拿地主,他总是不要,然后跟我一起斗玲珑。这哪儿叫斗地主啊,这简直就是斗玲珑嘛!这不是离间咱姐妹的感情嘛!到第六天晚上,他又嬉皮笑脸的跑来斗地主,被我一脚踢了出去,当然,是他自己跳出去的,我哪里踢得着他,只不过做了一个华丽的动作而已。   还有一件特郁闷的事,就是包拯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来看我,也不派人来接我,本来我还以为我是个**,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公安局局长的女儿啊,怎么说也有点特权和派头啥的吧,可我老爹居然对我不闻不问。难不成我是私生的?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眼看我就要被张尧佐那个老狐狸带回去了,我真是郁闷的发狂!   那个小王爷怎么就那么嘴刁呢?什么都吃不下,难道我的菜那么差劲?不对,他似乎真的得了很严重的厌食症,况且不管我做的手法如何特别,那些原料都是不变的,他身为皇子,什么没吃过。那有什么东西他没有吃过呢?   我趴在窗台上抓着头发冥思苦想。玲珑忽然走过来,给我添了一件衣服,我对她苦笑了一下,随口问道:“玲珑,你说说看,有什么菜小王爷没吃过呢?”   “我听说,你上次在天香楼给王爷做了一道菜……”   “啊,玲珑,你太聪明了!”我兴奋地抱着玲珑又蹦又跳:“河豚,他肯定没吃过!哈哈!”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有生以来,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便是河豚了,这段时间我之所以没有想起,一来是王爷厨房里没有河豚鱼,二来潜意识里总把它当作一道有毒的菜,不可轻易食之。但是现在,我又处于这种绝境,我不能治好小王爷的厌食症,便只有回赵府,那无疑是死路一条,我宁可再赌一把也不要回那个赵府!   但万一中毒呢?那我的脑袋也保不住了啊,不会的,上次我用那三种原料与河豚同煮后,不是一点毒都没有吗?况且这次又没人催我,我可以煮的时间长一些,不是说野生河豚在120℃的高温下煮2小时以上可解毒吗,我就煮它个三小时四小时,保证万无一失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吩咐厨房买来两条河豚。这一次,我比上次更加细心,因为有了经验,而且没有一点思想压力,我觉得这次清洗比上次彻底多了。我一边清洗河豚,一边给玲珑讲解河豚哪些地方有毒,如何清洗,她在旁边凝神听着,感觉像个小学生!   烧开水,下锅,放入河豚鱼片,烧沸,加入菘菜、蒌蒿、荻芽……   揭开锅盖,一锅鲜香浓白的奶汤河豚又出现在我眼前!那种香味,似乎是在梦中萦绕过千百遍的,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这种香味,当我再次闻到这种香味时,竟感觉如此熟悉,仿佛已经植入心脾。我忍不住抓起一个碗,盛了满满一碗,趴在灶台上噗哧噗哧大吃起来!   实在是太好吃了!真的没有办法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变得十分畅快,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忍不住想要发足狂奔……   “姑娘,姑娘……”要不是玲珑喊住我,我只怕要把这一锅河豚吃了个精光。我还等着这锅河豚救命呢,我真是傻了!我朝玲珑嘿嘿一笑,便吩咐玲珑盛起来准备给小王爷送去,由于份量太多了,一个海碗竟然装不下,只好分成两份让玲珑陪我一起送过去。   当然了,正如大家所料,这次效果非常好,小王爷不但吃了,而且吃了不止一碗两碗,他居然把一海碗吃了个精光,当然,还有楚王,也把另一个碗吃了精光,连根毛都没留下! 28雍王之死   只是,当我正为此成果沾沾自喜时,一伙侍卫突然闯进来,是楚王府的侍卫。为首的指着我和玲珑说:“就是这两个,开封府来人之前,不许她们离开这里半步,也不准任何人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措手不及,我下意识地惊呼:“你们,干什么?楚王呢?”   那人一声冷笑,道:“哼!别说楚王,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说罢,一挥手,就带着侍卫出门了,然后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门口又矗立着几尊门神,这次不是两尊,而是一排。我的待遇真的是越来越高级了!   我隐隐感觉出了大事,回头看玲珑时,发现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紧张,而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神情漠然地盯着门口。她是不是吓傻了,我赶紧走过去,抓着她的胳膊猛摇:“玲珑,玲珑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冷漠、绝望,还有什么,我看不清楚。   我急忙搓着她的手,与其说是安慰她,不如说是安慰我自己:“玲珑,没事的,什么救不救的,我们又没做什么,对不对……哦,对了,刚才他们说什么开封府来人之前,一定是开封府派人来接我!”我忽然松了一口气:“咳!不就是老包来接我嘛,搞得这么声势浩大,这老包也真是的……玲珑你放心啦,就算我去了包府,我也会去看你的,哦,对了,你跟我一起去包府吧,老包是个好人,你知道的……”   我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玲珑看着我,很吃力很勉强的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我明白我又犯傻了,她怎么可能跟我去包府呢?她喜欢小蜜蜂啊,她怎么舍得离开那里,换成是我,如果楚牧在那里,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不会离开的。   我只好拉着玲珑坐下,呆呆地看着窗棂上的门神影子。心想,这个老包,终于想起我了,我就说嘛,一个星期都快过了,他却不闻不问,除非我是私生的抱养的。只是这次回包府,我该怎么应付呢?玩失忆?嗯,就说被张尧佐灌了药,这大概是个最好的解释……   忽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只听外面有人说:“展大人,人都在里面,就交给你们开封府了!”就这么交了?今天小王爷的病不是刚有起色吗?楚王就这么把我交出去了?他跟我的约定呢?这个楚王,说话原来也是放屁啊!   门吱嘎一声开了,是被推开的,这动作还算文雅。只是外面密密麻麻的竖满了清一色的官差,蓝色劲衣,宽皮带,手持宝剑,一双双眼睛都冷冷的逼视我,这让我感觉很不好!   为首的那一个卓然挺拔,一身大红官服显得鹤立鸡群,黑色官帽上镶嵌着一颗珍珠,两条红色布带自然垂下,更显得面如冠玉。我心想,这种大红要是穿在别人身上肯定恶俗不已,可是穿在这个人身上,就如红日环月,有种摄人的威严和正气。   只是,那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这眼神也太复杂了,似悲似愁,似怨似怒,令我心慌不已,难道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我招谁惹谁了我,就连如此威武英俊的展昭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你们……是来接我回包府的吗?”据说大声讲话可以掩饰紧张,这招果然有效!   展昭嘴唇稍微动了动,没有说话,他旁边的一个官差倒象忍不住了,正要过来,被展昭用剑柄拦住了!这才发现,他旁边的几个官差我都认识,就是上次在街上看见的。左边那个浓眉大眼的印象尤其深刻,原来是开封府的人!   正暗自惊异,展昭突然抱掌道:“小姐,展昭得罪了!”那个浓眉大眼的官差上前几步拿了一副镣铐就往我身上铐。我急忙后退,一颗心就要蹦出来!   “你们?干什么?”回头一看,玲珑也被铐上了,我顿时惊慌失措,大声嚷道:“展昭,你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展昭站在那里,眉头紧蹙,一双眼睛根本不看我,脸色却是极为难看,我注意到,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剑柄,用力得连青筋都迸现出来。   我大骇,再也不敢出声,我真担心惹怒了他,他会飞起一剑喀嚓了我!就算是传说中的大侠展昭,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说不定是个杀人魔王呢,我哪跟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我只得暗暗叫苦!这到底是为什么嘛?我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情?难道,开封府发现我是来自九百年后?是异类?要处置了我?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我和玲珑被他们押着走出了房间,一直走到王府前院,来往的王府下人都狠狠地瞪着我,那样子恨不得把我碎石万段。前几天还都夸我做的菜香呢,前几天还把我当客人呢,才一会儿的工夫……唉,真是世态炎凉啊!   正低头叹息,忽然听见展昭躬身说道:“包大人,两名嫌犯已经抓获!”   我循声望去,来人竟是包拯,不,绝对是包拯!黑啊,果然黑,真的不是一般的黑!只是他的这种黑,不像是太阳晒的,也不是用黑炭涂的,倒像是与生俱来的,黑得那么自然,黑得那么流畅,黑得那么彻底,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着睿智和洞悉一切的光芒,整个脸上就只剩下黑了!他看上去五六十岁,宽鼻阔耳,一张黑脸却显得正气凛然。我不禁肃然起敬!   只是,这个包拯居然无视我仰慕的目光,瞥了我一眼,便沉声道:“回府!”说完,便一头钻了轿子,跟在他后面的儒生打扮的黑须老者大概就是公孙策吧,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也跟上轿子去了。   虽然本姑娘来自几百年后,但也用不着这样对待我吧,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一直到出了楚王府,我没有看见楚王,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展昭都默默不语的走在我前面,我和玲珑被几个官差隔开,不知道她被吓成什么样子了,不会说她知情不报吧。不过,知情不报也不至于死罪吧,倒是我自身难保了,一路上我都在想着如何去跟包拯解释,不知不觉就到了开封府!   进了开封府,玲珑被他们带走了,我被直接押到了开封府大厅,堂上果然有一块“清正廉明”的匾额,公案两侧列着“肃静”、“回避”虎头牌列,最令人恐怖的是,大堂前居然摆放着三口铜铡,令人望而生畏,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龙头”、“虎头”、“狗头”铡吧!我的心啊,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   转眼间,包拯已在堂上就座,黑色的官服,自上至下黑成一体,果然威仪不凡,展昭侧立一旁,俊秀挺拔,英气逼人,一红一黑倒醒人耳目,我不由精神一震!   只听得啪的一声,包拯高声喝道:“堂下所跪何人?”这惊堂木的声音也太响了吧,不知道是本来声音就大,还是老包的力气大,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但他们都好像习以为常,表情肃穆,一动不动。   我瞪了老包一眼,他脸色一怔,继而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比之前的声音高出N个分贝!   实在是忍无可忍啊,我高声叫道:“别拍啦!我听见啦!”不喊则已,这一声下去,堂上的人都愣了,怔怔的看着我,但马上又恢复原状。只有展昭,仍双眉紧蹙的看着我,仿佛在担心我下面又会出现什么惊人的举动。我自知鲁莽,这里毕竟是公堂,我必须低调低调再低调,尽量博取包拯的同情,才有生还的机会!   “禀包大人,草民李青!”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谁知包拯竟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一张脸慢慢的黑里透红,象即将燃烧的木炭,我吓得心神俱碎!这老包果然不是盖的,一张黑脸、一双眼睛就能吓死人啊,比阎罗王还要恐怖!   幸好公孙策及时走上去,附着包拯的耳朵叽哩咕噜了几句,包拯眼里的怒火才渐渐隐去!   我擦了一把冷汗!   “李青,你可是受人指使?”这次包拯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指使?禀告大人,我没有受任何人指使,我是不小心的!”他们想得真奇怪,怎么会有人指使我呢,如果我早知道,打死我也不会来这鬼地方!   “大胆李青!”又是一声重重的惊堂木响,接下来的话便让我如雷轰顶了!   “你为何毒死雍王?受何人指使?赶快从实招来!”   我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包拯:“你说什么?雍王死了?他死了?”   我多么希望我听错了,可是从包拯那张黑黑的脸上看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怎么可能啊!”我猛的站起来,大声喊道:“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刚才我还给他做了河豚,他吃得那么香!他怎么会死呢!”   我真的难以置信,原来他们抓我是为了这个?可是雍王,那个漂亮的瓷娃娃,他怎么会死?他每天尽量的吃,吃不下便抱歉的看着我,那么乖巧,让人心疼,今天他好不容易有了胃口,他吃完了还对我笑呢,笑得象个天使,他怎么会死?   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恐怖,只见包拯和公孙策面面相觑,展昭侧身向前,轻呼了一声:“青儿!”他居然一脸的焦急和忧虑!   我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大声问道:“他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   包拯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辰时三刻!死于河豚之毒!”   辰时三刻,大概是吃完早饭十多分钟,死于河豚?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怎么可能呢!   我冷笑一声:“既然是死于河豚之毒,为什么我没死,为什么楚王没死?为什么偏偏就雍王死了?你们就这样信口雌黄?开封府就是这样断案了吗?”   又是一声惊堂木,我恨死这惊堂木了,你以为有惊堂木就可以吓住我吗,我迎着包拯的目光瞪了过去!包拯的脸似乎更黑了! 29身陷大牢   “公孙先生,告诉她雍王是怎么死的!”包拯横眉倒竖,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真是,堂堂一个开封府尹,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人家,一点都不含蓄沉稳,他应该不动声色,让我心惊胆寒才对啊,他这个表情,我只能感觉象是老师看到调皮的学生,家长看到闯祸的孩子,分明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嘛!   我不再看他,将头转向公孙策,只见他表情肃穆、语气沉重的说:“据我所知,雍王用过早膳后突然腹中疼痛,继而上吐下泻,站立不稳,待扶至床上,已气息渐弱,我也仔细查看过,雍王死后双目发赤,舌尖发青,面带微笑,可以断定是死于河豚之毒!”   这的确是河豚中毒的症状,书上记载,河豚中毒者先是神经麻痹,继而全身瘫痪,最后呼吸衰竭而死,至于死时面带微笑,是因为食用河豚后,那种毒性会慢慢麻痹神经,舌尖指尖等部位会轻轻颤抖,使人愉悦,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可是,这仍不能让我信服,我敢肯定我送过去的河豚是没毒的,我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我也吃了,我怎么没事?他不可能死于河豚中毒啊,那河豚是我亲自端过去的……”   又是啪的一声惊堂木:“李青,你与雍王无冤无仇,为何要毒死雍王?你是受何人指使?赶快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仿佛没有听见,兀自想今天早上的每一个细节,河豚是我清洗的,我亲手切的,亲自煮的,亲口尝的,亲自盛的,这中间没有其它人接触过河豚,就连送河豚的时候,也是我和玲珑亲自端过去的。对了,玲珑?只有玲珑接触过盛有河豚的碗,不可能,公孙策明明说了是死于河豚之毒,可见不是下药。我真是多心了,我怎么会怀疑玲珑,我真是神经错乱了我!   难道是楚王?不可能啊,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啊,他不是一直想治好小王爷的病吗?他有很多机会杀掉他啊,也许他是想借刀杀人?不可能,整个过程中他只有吃河豚的份,根本没有机会下毒,再说,这河豚之毒是怎么下的?   可是没道理啊,我吃了没事,楚王吃了也没事,怎么偏就雍王吃了就挂了?   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是包拯一直在怒吼,我却一个字都没听清,最后几个字我倒是听清了,因为太耳熟了,电视里老播!   “……来人那,给我,先打二十大板!”   打板子?我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两名官差各拿一块长约两米的刑杖,前半截的板子好宽,拼起来可以给我做个单人床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二位官差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小姐,得罪了!”上来就要按住我的肩膀,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而急切的声音突然响起:“大人,青儿她被奸人蒙蔽,已经乱了心智,这种事情绝非她本人所愿,请大人容展昭查明后再审……”   “是啊,大人,小姐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又怎么会交待实情,我看还是先找个大夫给小姐看看吧!”   “大人,公孙大人和展大人说得极是啊……”   ……   啊,我又蒙了,说来说去他们还是以为我是包青青啊,怪不得刚才老包对我怒发冲冠,他这种嫉恶如仇的人,外人犯罪他都忍无可忍,更何况是他女儿。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承认我是包青青?不行,那不等于承认我没有被张尧佐喂什么药失什么忆啊,那我就是蓄意谋害了,包拯他绝不饶我!看来只有顺水推舟了,装失忆吧!   展昭和公孙策等人还在那里为我求情,我立在堂前,隔着老远依然能感受到包拯那充满怒火的目光,好像还夹杂着焦急和心痛,良久,才听他低声说道:“带下去吧!”   当他说出这几个字时,我心里颤了一下,我能感觉到,我甚至可以肯定,他已经确定了我就是他的女儿,这里的每个人都如此确定,我想我应该就是他女儿!   这是一间牢房,准确的说应该是地牢,没有窗户,古代的监牢真是暗无天日啊!幸好我被关在一个单间,只有我一个人。这得感谢我的罪名,因为我犯了滔天大罪,只有超级重犯才能享受如此待遇!   不一会儿,展昭便带过来一位大夫,那老头浓眉长须,抓着我的手腕又掐又捏,还瞅着我看了老半天,我只能装作莫明其妙地任由他在那里折腾,这样才能显得我失忆嘛。   而展昭则一直默默不语地立在一旁,有时低头看着大夫,眼里充满了焦急。有时他会看看我,而我迎上去的却是呆呆的目光,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看着,慢慢的他的眉头越蹙越紧,眼里充满了心痛和愧疚。他愧疚什么?   他立在那里,我便忍不住要看他。这个男人真好看,我默默想着,用好看似乎委屈了他,用美又不能体现他的阳刚,用帅又不能体现他的温润,只觉得他就象一潭澄静的湖水,散发幽幽的光芒,你不看则罢,越看越移不开眼睛。只是今天的这潭湖水似乎溢满了深深的哀伤,看着看着我心里也忍不住哀伤起来。   大夫好不容易走了,展昭也跟着出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牢房里,没有板凳,没有床铺,连个水杯都没有。   我真是沮丧到了极点,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努力的离开张府,我用心地做菜,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品尝河豚,我为的什么,我不就是为了获得自由吗,我不就是为了去找楚牧吗,可是一步一步走下来,我却越走越糟,我不但没有自由,反而连性命都难保,我的目标也越来越远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难道是个意外吗?为什么雍王会死?为什么就他吃了河豚会死?为什么我没事,为什么公孙先生断定他死于河豚之毒……   太多太多的疑问,我实在无法解开。我绝望的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腿间。这阴暗冰冷的牢房,似乎要将我最后一点温暖吞噬。   门吱嘎一声响,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看我?我抬起头,是展昭。他一走进来,整个牢房便亮堂了起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是一碗米饭和一碗菜。   他慢慢地蹲下来,将盘子放在地上,又将装有米饭的碗拿起来,夹了一柱菜在上面,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细腻温柔,从容自然,仿佛在照料一个重病的亲人。   我呆呆地看着他,生怕一出声都破坏了这种美好的气氛,他夹了一口菜送到我嘴边,我乖乖的将嘴张开,我吃了一口,我居然乖乖的吃了一口。   展昭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傻了,我承认我傻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笑容,仿佛春天的湖水,笑容从湖心迅速荡漾开来。他的笑容温暖又明亮,舒展开的眉宇坦坦荡荡,没有一丝矫揉造作。   我傻傻地看着他,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乖乖,这样的美男子,竟然在喂我吃饭,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啊!”一个不留神,我竟然嚼到了舌头。   他眉头一紧,急切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非常羞愧的看着他,低声说道:“咬,咬到舌头了!”   天那,他又开始笑了,嘴角迅速弯了起来,真是笑死人不偿命啊!   他柔声的说:“慢点吃!”说着,又将碗送到我嘴边……直到我将所有的饭菜吃完,他才如释重负、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我以为他要走了,说心里话,我是有点舍不得他走的,我实在不愿意一个人呆在这冰冷的牢房,我会发疯的!   庆幸的是他没有走,而是把盘子移到一旁,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30谁是真凶   他坐在我面前,安静得像一棵树,而我却仿佛坐在云端,随时都有坠下来的可能。   虽然已经见过他几次,算起来也只有两三次,但每次都是在无比惊险的情形下,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如此近在咫尺。   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呢,此刻就坐在我的身边,这感觉,怎么那么晕呢,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恢复。   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呢?为什么还不开口呢?为什么老看着我,莫非我脸上生了花,或是爬了一个虫子,虽然我脸皮很厚,但被一位绝世大帅哥这样盯着也会不好意思的嘛!   “那个……”呃,我该怎么称呼他,他口口声声说我是包小姐,如果我不称呼他展大哥,他会不会有些伤心呢,可是这大哥的称呼我实在叫不出口啊!   他轻扬剑眉,依然沉静如昔的看着我。   算了,既然如此麻烦,那就不要称呼吧。我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裂嘴一笑:“那个,我真的没有害死雍王啦!”此刻我心里最惦记的就是这件事了,我要抓住一切机会澄清。   他微微一笑,声音象和煦的春风:“我知道!”   “啊,你知道!”我惊喜的叫起来:“那你们还抓我,赶紧放了我啊!”   “可是别人不知道,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他这一句话又把我打回冷冷的谷底。   “可是我没有害他啊,我还救过他呢,我没有害他的动机啊!”我无比郁闷的说。   “我知道……”展昭凝视着我:“包大人也知道!”   “他知道?那他还要对我用刑?”我不但吃惊而且气闷。提起这个老包,我就满肚子的气,我开始血泪般的控诉起来:“你们说我是他女儿,可我被劫持了,他却不管我的死活,你们明明知道我在楚王府,却迟迟不派人来接我,你们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却还想对我用刑……”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来越激愤,狠不得站起来挥舞几拳发泄一下。   可是展昭还是平静的坐在那里,虽然他的眼里有那么一丝丝愧疚,但他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呢?我异常郁闷地盯着他,想要得到他的解释!   他终于缓缓地开口了:“你别怪包大人,他其实一直都很惦记你……”   我以为他下面会滔滔不绝的说老包如何如何找我,谁知他话锋突然一转。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去的张府吗?你对过去是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我好象是被劫持的。我醒来就在张府了!”我说的基本上句句属实啊,为什么我有点心虚呢?那个,我穿越之前的记忆应该不算吧!   “你是在来京城的路上被劫的!”展昭说到劫字,眉头微皱了一下:“包大人派人从庐州接你来开封,那天我们刚好在处理一桩大案,没能亲自去接你,等我们赶到时,只剩下一顶摔烂的轿子,派去接你的人都说是一群蒙面人劫走了你……”   摔烂的轿子?我浑身一颤,原来插在我背上的那些碎片是这么来的啊,呜呜,现在想起来都还隐隐作痛呢!不过我现在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确定了,我的的确确是包青青,或者更准确的说,我这身体的的确确是包拯他女儿的。唉,穿成谁不好,怎么穿成老包的女儿呢,一想起他那张比阎罗还黑的脸,那么大的嗓门,那么凶的样子,我就浑身发抖啊!   “我为什么不在开封待着呢?我去庐州干吗?我今年多大了?我有没有兄弟姐妹啊?”我连珠炮似的问着。   展昭心痛地看着我,慢慢地跟我讲起来。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今年才十六岁,啊,年方二八,花季一样的年龄啊!不过我一点也没有享受大小姐的待遇,我这几年一直和我娘在庐州老家待着,我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也在庐州。这老包为什么把妻子儿女都放在老家啊,真是奇怪。   说起我这次来京城的原因,也是怪凄凉的,可怜的包小姐,因为娘亲突然去世了,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包拯才派人接她来京城,准备请京城里有名的太夫给她瞧瞧。谁知道眼看就要到汴梁城了,竟然被人劫了去。   也幸亏是我,要是包小姐那弱弱的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我心虚的安慰我自己,虽然明知道霸占他女儿的身体是不对的,也等于要了他女儿的命,可是我也没有办法的呀!   展昭一定也猜到我受伤了吧,眼里的心痛似乎更重了,湖水的颜色更加沉重。我赶紧朝他莞尔一笑:“呵呵,我都不记得了,我醒来就在张府了,受了一点轻伤而已!”   他嘴角轻轻一弯,看样子知道我在安慰他,他真的很体贴,马上转过来安慰我了:“包大人为官清正廉明,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当时并不知道你在张尧佐手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派我们明查暗访,直到那天张龙等人在街上看见了你。你虽然离开我们有四年了,但是相貌却没变……”   说到这里的时候,展昭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眼里有些迷醉,我的心莫名慌乱起来,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大概也有些红吧。   “你在楚王府的时候,我们正在查处一桩大案,包大人说你在楚王府他很放心,准备第七日再去接你,谁知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也是包大人始料未及的,都怪我,那天在天香楼就应该把你带回来。”展昭一脸的愧疚。   我苦笑一下:“这些都是张尧佐算计好的,他怎么会让你带我走!”   展昭眼睛亮了一下:“你知道是张尧佐的诡计,为什么还要包庇他?为什么不向包大人坦白?”   “我包庇他?我没有啊!”我惊讶的睁大眼睛:“我不知道雍王是怎么死的啊?他怎么会死于河豚呢?那河豚我也吃了,我明明吃过的,对了,楚王,他也没事吧,他怎么说?”   “楚王。”展昭眉头一皱:“他守在小王爷的床前,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听说宫里来人把尸体抬走后,一直到现在,他还坐在那里,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啊,好可怜的楚王,他不会伤心过度吧!”我为他担心起来,这个可爱的老头,还记得他跟我说过的,他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的厌食症,他为了他编写食谱,他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他所有的努力不但白费,他为之努力的根基都没了,他该多么伤心,多么绝望。   “你知道吗?青儿!”展昭脸色突然凝重起来,他很认真地看着我,严肃地说:“雍王这一死,就连楚王都脱不了干系,现在楚王府被团团围住,所有的人都被软禁在里面,如果你不交代真凶,恐怕连包大人都会被牵扯在内!”   我惊愕地看着他:“什么?他们,他们怎么会怀疑楚王,怎么会怀疑这么多人,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承认,他们都得死?”   “不是。”展昭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儿,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和包大人都清楚,可是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对你不利,除非你交代幕后真凶,否则……”   “可我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啊,没有幕后真凶啊!”我冲动地快要跳起来:“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青儿,你不要激动,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展昭按住我的肩膀,我怔了一下,顺势坐了回去,听他慢慢跟我分析:“我们只是怀疑,这毒肯定是有人故意下的,既然你和楚王都没事,为什么单单雍王吃了就有毒呢?你好好想想,这中间有哪些人接触过这碗河豚?谁最有机会下毒?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现在只有你协助我们,我们才有可能破案,你明白吗?”   我茫然的点点头,心里却乱得很,我很清楚,我非常清楚,除了我,还有谁接触过这碗河豚,可是,怎么会是她呢?那么乖巧的玲珑,她还救过我。不,不可能的!对了,玲珑她现在在哪儿?她不会有事吧! 31三堂会审   我失声问道:“你们今天抓来的一个丫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迟疑了一下,展昭又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她是张尧佐的人。”   “你们不会因为她是张尧佐的人就怀疑她吧?”我的心跳迅速加快,盯着展昭的眼睛急急的说:“她是我的好妹妹,她救过我,她对我很好,在张府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展昭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但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疑惑,是的,他们肯定在怀疑她。   我只好将脸凑近一些,再次非常认真的强调:“张府所有的人都可能害我,只有玲珑,她不会,她绝对不会。”   “你那么肯定?”   我怎么能不肯定,她在我受伤的时候,在我最孤苦无助的时候照顾我,她半夜里为我掖被子,她见我被害时那焦急的神情,那泪水涟涟的眼睛……我不相信她是装出来的,如果她的演技能够这么好,那我也只能认了!   我太想让他知道我有多么确定,我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前倾了一些。   “我当然肯定!绝对肯定!”   呃,是不是靠得太近了,怎么展昭神情有点不自然啊?好像很紧张耶!搞得我也有点紧张了,呃,还是将头缩回好了。   斜眼看了一下展昭,他正垂下眼睑,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忽然觉得有些疲倦,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太突然了,真希望它只是一场恶梦。现在稍微有些松懈,只想大睡一场。夜好像渐渐深了,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困意更是阵阵袭来!   呃,他在干什么,脱衣服吗?我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这牢房里好像就只有我们两人呢!   他很自然地脱下那身红色官服,露出里面白色罗中衣,映着那张清俊无暇的脸,犹如初升的月亮,映得整个牢房都熠熠生辉。   我愣愣地看着他,看他将那件红色官服递过来,我忘了伸手去接,还是傻愣一样看着他。   他脸色微微一红,便将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随即低下头。   “你睡吧!”   幸好他低下头,我的脸都烧透了,我真是太不纯洁了,我咋能怀疑这么一个名垂千古的大侠呢。啊啊啊,真是羞愧死人了啊!   不过,他叫我睡,他会不会走呢?他可不要走啊,这冰冷的牢房,我一个人呆着多恐怖啊。   “我不睡,我不困,呵呵。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我装作毫无倦意。   “好啊。”他抬起头来明媚一笑。   太好了,终于有机会独家采访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了,如果有机会回去,可以写个访谈录了,那该多轰动啊,哈哈~~   “那个,皇上为什么封你为御猫啊?为什么不叫御猪御鸭之类的?”   “啊!”他愣了一下,一张俊脸马上红了:“这是皇上的封赐,我只是奉命领受。”   “哦,莫非这皇帝喜欢养猫?”   “啊!”他又愣了。   难道我问的问题不够专业?不过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还真可爱。   “那个,白玉堂跟你是什么关系?”   嘿嘿,人人都说你们两个是那个那个啥,我今天到要问问。   谁知他竟脱口而出:“他是贼,我是官!”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坦坦荡荡,没有一丝勉强与做作。   啊啊啊,看来纯属虚构啊,要是他知道现代有那么多关于他和白玉堂的同人小说,他会不会气死啊。哈哈哈~   啊,那个,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啊?   “你还记得白玉堂?”展昭突然看住我。哎呀,忘了我失忆了!   “我听张府的人说起过,我一点都不记得!”我忙不迭地摇头。   展昭轻轻一笑:“你小时候很喜欢和他斗嘴。”   “是吗?”我好奇地睁大眼睛:“我小时候还见过白玉堂?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嗯!”展昭轻轻应道,眼神慢慢凝住,仿佛在回忆一件遥远的珍藏在心里已久的事物。   “你小时候很乖,很听话,就是身体不好……”他的语调中带着遗憾,眼神中带着疼惜和温柔,我能感觉到这个展昭对包青青不同寻常的感情。为什么心里竟有一点点嫉妒呢?毕竟我自己清楚,我不是真的包青青啊……   眼皮越来越重了,无尽的困倦潮水般侵袭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喊:“展大人,展大人……”   我倏然惊醒,抬头一看,牢门口正站着一个官差,是那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   外面好像天亮了,微弱的光线透射进来。   展昭还在我身边盘腿而坐,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略微有些憔悴,他抱歉的看着我。   “把你吵醒了!”   那瞬间我却说不出话来,难道他,在这里坐了一夜?他竟然连姿势都没变,好一个谦谦君子!   展昭徐徐站起身来,我慌忙递过他的官服,他微微一笑,便走出了牢房,直到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我才回过神来。我居然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早饭又是展昭送过来的,我不好意思让他喂,接过来就大吃起来,他静静地看我吃完,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害怕,有包大人和我在!”   我愣愣地点头,心想,今天会发生什么呢?无非就是审讯嘛!昨天又不是没经历过。   当我被衙役带上公堂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不是一般的审讯,堂上正中依然坐着漆黑如墨的包拯,一张黑脸似乎比昨天更沉些。而堂上左右首,分别坐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人,都是四五十多岁的模样,一位略显精瘦,一位有些发福,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后来我才知道,由于此案牵涉过大,皇上便下旨由开封府、刑部、吏部三堂会审此案,开封府包拯为此案主审。而我原本抱着抵死不认的态度,谁知,那天的局势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说,人生就是这样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   那天,依照惯例,堂上的几位大人问了我一些问题,无非是你可知罪、交代同谋之类的。我当然不知罪,我何罪之有,如果真是有罪,那只能怪那条河豚,难不成跟雍王胃里的某个物质起了反应不成。当然我也怀疑过张尧佐,可是我实在想不通张尧佐如何害我,如何下的毒,所以我也没有把罪责推向别人,我只是矢口否认。就连我的身份,我也只说我是李青,我并不承认我是包青青,因为我实在不想把包拯给牵扯进来。他毕竟是我的前世的父亲!   接着,两位旁审官都认为我态度恶劣,极其不配合,应该先杖责二十,以示天威。幸好展昭极力求情,说什么昨日大夫诊断,我受过内伤,身体虚弱,如再杖刑,恐怕承受不住,此案难以继续审理之类的。包拯黑着一张脸没有发表意见,而其它两位审官估计也知道我的身份,也没有再坚持。我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直到楚王被带上堂,那一刻我惊呆了,短短一天功夫,楚王竟仿佛老了十岁,满头青丝竟一夜之间白如霜雪,而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气宇轩昂,不但面容憔悴,而且目光呆滞。   堂上之人都面面相觊,有的忍不住低头叹息。而对于几位大人所提出的问题,楚王仿佛充耳不闻,只是呆呆地看着某一处,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耳,入不了他的眼。   “他疯了!”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然后,几位大人纷纷表示同意,吩咐将他暂时送回楚王府,好生看管,待禀明皇上后再行处置。   接下来被带上堂的是玲珑,展昭没有骗我,她果然没有受伤,上上下下还是整洁如初,只是目光也显得有些空洞,面容有些憔悴、疲倦,应该是一夜没睡。奇怪的是,从进来开始,我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她,她却没有看我一眼。   当包拯问出你可知罪时,玲珑突然颤抖了一下。接着,她便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民女,知罪!”   我震惊地看着她,不由惊呼出声:“玲珑!”她还是没有看我。   一声惊堂木响,包拯喝道:“大胆刁民,快快将你的罪行如实招来,不得有半句虚假!”   “是,大人!”玲珑目光依然呆滞,悠悠说道:“草民有罪,草民不该相信这位青姑娘的话,不该相信她可以烹制河豚,不该帮她一起做河豚,不该送给雍王……”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玲珑!”我大叫一声,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可她依然不看我,不理我。   我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抓着玲珑的胳膊,猛烈地摇晃,我要摇醒她:“玲珑,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刺激了?还是谁威胁你?你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你说话呀!”   她还是没有看我,依然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仿佛当我不存在似的。是一旁的衙役将我拉开。   我的心象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一下一下的,有些麻木的疼痛。她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吗?这是我认识的玲珑吗?   接下来便是苍白的辩解,形形色色的证人,包括酒楼的老板,都说没见过我做河豚,当然,楚王已经神志不清,更不可能为我作证,总之,那天在酒楼煮河豚一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最后连我自己都怀疑,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到底是他们失忆了,还是我的幻觉?为什么我的头这么昏,我怎么连河豚的味道都记不得了了。   自始至终,玲珑都没有看我一眼,她是不敢看我吗?还是真的被人下了药,迷了心智?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我实在无力辩解。   眼看着包拯眼神越来越沉,展昭则脸色如霜,剑眉紧蹙,我的心也冰到了极点。   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又提出要将我杖责,这次,包拯终于忍无可忍地扔下了牌子,看也不看我,便将脸侧到一边去。而展昭又是那副隐忍的表情,按住宝剑的手青筋毕现。他眼睑低垂,双唇紧闭,似乎在刻意的忍耐。   于是,我的杖刑开始了!好疼啊,一下一下的打在屁股上,火辣辣的象被火烫过一样。   好疼啊!我的屁股要开花了吧,我紧咬着嘴唇,不愿发声,我知道如果我发声,展昭一定会心疼的,不知道为什么,隔着这么远,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痛苦和挣扎,隐忍和无奈!   要结束了吗?为什么我渐渐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屁股上一麻一麻的,堂上的明镜高悬,堂上的包拯,挺立如松的展昭也在我眼里渐渐模糊了……   ————————————————————————   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即将出现了,啊啊啊!!!   -------------------------   现代设计师怎样成了杨贵妃和唐玄宗的御用设计师?现代影视歌模四栖明星怎样在唐朝发展自己的星路?古灵精怪的小设计师,帅气儒雅的巨星,会说话的雪獒……尽在《戏唐》!   ewmm.cmfu.com/showbook.asp?bl_id=166353欢迎阅读、投推荐票、PK票、收藏…… 32如此劫狱   昨天章节有些地方考虑不周,包子已经进行了修改,看过的可以再看一下,因为基本上改的面目全非了。汗~~下不为例!   ----------------------------------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头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无比。嘴里仿佛在冒烟,又干又苦,想张嘴说话,嘴唇却不受控制,出不了半点声音。身上有些模模糊糊的疼,却说不清来自哪里。   想睡又睡不了,想醒也醒不了,人在梦魇中就是这种感觉吧。难道我梦魇了?妈,楚牧,快来叫醒我啊,我梦魇了!好难受啊!   周围慢慢地有了声音,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锁链被打开的声音,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听见有人说:“韩大夫,请!”   接着,一个脚步声远去了,另一个脚步声靠近了,仿佛有人在掀我的衣服!   靠,是谁,是谁在摸本姑娘的屁股!   靠,疼死了!这是在摸屁股,还是在烙屁股啊,整个屁股象火烧一般疼,呜呜,我的屁股啊!   那人仿佛又离开了,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老夫刚才已给小姐验过伤,小姐伤势较重,不过幸好没有伤及筋骨,老夫这里有一些白云散,是老夫的祖传秘方,外敷内服均可,不日便可痊愈。”   祖传秘方?怎么感觉是江湖骗子啊!   远处又传来一个宏亮如钟的声音:“多谢韩太夫,张龙,送韩大夫出去!”是老包的声音!   我这才想起,我现在还在大宋朝的开封府大牢,天那,这还不如梦魇呢!对了,我的屁股……妈的,今天挨了板子了!那大夫应该是来给我验伤的,看来老包也不是那么绝情啊,可是一想起他今天在公堂之上的那张黑脸,我就觉得他像个无情的阎罗!   又听包拯说道:“小卉,把这些药给小姐敷上!”   旁边有人说:“大人,邢大夫说小姐已无大碍,请不必忧心,请大人回去休息吧,大人晚饭还没……”这是公孙策,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包打断了:“公孙先生,展护卫,你们先去用膳吧,不必等我!”   那边安静下来了,想必也没有人离开。只有一个细碎的脚步声在向我这边走来,应该是老包所说的小卉吧!   一只纤柔的手在轻轻掀开我的衣服,有种连皮带肉都被掀起的感觉,估计衣服都嵌进肉里去了,我疼的冷汗直冒,忍不住惨叫一声。   远处传来老包的叹息声,接着便是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是老包在心疼他女儿吗?啊,他也不想想,这是拜谁所赐!我故意大叫几声,那脚步声踱得越来越快了!心里才稍微感觉到一点点痛快,这也算是小小的报复吧!   过了好久,屁股上终于感觉凉凉的,麻麻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看来是江湖骗子的白云散发挥了作用。   小卉不知道在我屁股上缠了什么,一层又一层的,好像还给我换了一件裙子,之后就离开了。不一会儿,一群脚步声就朝我这边走来。   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轻轻抚上我的头顶。我估计是老包的,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而且长满老茧的手。   “小卉,拿条热毛巾来!”又是老包的声音!   一条热热的毛巾敷上了我的额头,刚刚出了好多汗,这下便清爽了许多。   “大人,你先去用膳吧,这里有展护卫在,你大可放心!”是公孙策。   良久,才听包拯轻声说道:“展护卫,这里就交给你了,公孙先生,我们再去看看案卷,我心里有几个疑问始终无法解开,走,咱们出去说。”脚步声渐渐远了!   额头上一凉,毛巾被取走了,不一会儿,那条毛巾又回来了,好像重新用热水烫过。只不过,这一次,那条温暖的毛巾没有停留在我的额头上,而是在我脸上、手上轻轻地擦拭,反复地擦拭,动作非常之轻柔缓慢。   好安静,好舒服,屁股上也不那么痛了,好像有些困了,那就睡一会儿吧。   又不知过了多久,蓦地听见一个声音急急地喊道:“展大人,展大人,书房那边好像有刺客!”   手上一松,感觉身边有人猛地站起,接着便如一阵风似的远去了!   牢门吱嘎响了一下,仿佛被关上了,接着是锁链的声音,但是,这声音还没有停下来,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不但清脆悦耳,还带着一点点慵懒和戏谑。   “老兄,不用锁了,你可以歇息去了!”   锁链声随即停下,然后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大约静了三秒钟,虽然没有任何声音,可我能感觉到有人进了牢房,而且,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了我!   我的心剧烈的跳起来!他们所说的刺客!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啧啧啧~~”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个老包子真狠心,把个小包子打成这样,啧啧啧~~”   靠,老包子?小包子?不是在说我吧,太难听了呀~   “唉,好不容易把死猫引开,想不到这么麻烦,还要本大侠背个姑娘出去,早知道就不趟这浑水了~~”   靠,展昭是被你故意引开的,你小子又何企图?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胳膊猛的被人拉起,一扯,一按,我便伏在了某人的背上。   这人领口有股淡淡的清香,说不清什么味道,总之很好闻,某非这人是采花贼?   我大急,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身子一震,眼睛终于睁开了,看不见这人的脸,他正背着我快步往外走!   “喂,你是谁,快把我放下来,我要喊人了!臭贼!”   那人停也不停,一边走一边说:“小包子,你白大哥我这是在救我,你不会是想留在这里被老包子打死吧!”   白大哥?我哪有什么白大哥?不要告诉我你是白玉堂?   “打死就打死,不要你管,快放我下来,展昭马上就回来了,你快放下我!”   “展昭?哈哈,你不是整天跟在某人的屁股后面喊哥吗?哦,对了,忘了你失忆了。”   “靠,你怎么知道我失忆,你是谁?快放下我”   “我不但知道你失忆,还知道你为什么被抓,好了好了,别吵了,再吵白大哥不带你出去了,好不容易把他们引开,昨天晚上就想下手的,个死猫看得太紧了!”   这人竟然头也不回,还是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一路上尽是歪歪斜斜躺倒在地的衙役,我仔细一看,好像没有流血,估计都被他打晕了吧。我有些紧张,这人看来功夫不弱。   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思:“别怕别怕,只不过让他们多睡一会儿,这些个人在老包手下可遭罪了,一年到头没睡几个好觉!”   靠,说得他好像是来救苦救难似的,难不成这些人晕倒了还得感谢他!超级臭屁!   咦,那个姑娘是谁,怎么好像玲珑啊?一身绿衣,正斜躺在一间牢房里。   我赶紧猛拍这人的肩膀:“快,把那个姑娘救出来,那个绿衣服的姑娘。”我用手一指。   “什么?救你一个就够麻烦了,还要再救一个,你当我神仙啊?”   “你不是自称大侠吗?你要是不救她,我就不跟你走了!”   “你个死包子,敢威胁我,本大侠一番好意……”   话还没说完,玲珑似乎被惊醒了,一抬眼,发现了我们,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但随即又将眼睛移到旁边,一张脸登时激动起来,整个身子猛地扑到了牢门上。   我吃了一惊,侧脸一看,地牢口出现一个修长的人影,一身黑衣,目光如漆。竟然是小蜜蜂!   “好了,不用我们操心了,有人来救她了!”   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也不管他的判断是否正确,这人竟背着我径直往地牢门口走去,仿佛当小蜜蜂不存在似的,小蜜蜂会这么轻易让他走吗?   果然不出所料,一柄宝剑倏地挡在了我们身前。   小蜜蜂目光咄咄,低声喝道:“放下这位姑娘!”   “呵,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敢命令你白大爷,是不是没听说过本大爷的名号啊?”   “哼!”小蜜蜂冷笑一声:“不就是陷空岛的一只老鼠吗,也敢在京城撒野!”   啊,他果然是白玉堂吗?低头一看,果然一身白衣,白得亮眼,纤尘不染,一头乌黑的青丝也只用一根白色丝带束在脑后。知道这人是白玉堂,我顿时心安了许多!   不过小蜜蜂好像惹恼了他,伏在白玉堂的背上,我依然能感觉到他正在升腾的怒火。   “你竟敢瞧不起你白爷爷,小子,让你见识见识你白爷爷的厉害!”   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晃,我们竟已到了小蜜蜂背后,回头一看,小蜜蜂还呆呆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玉堂嘿嘿一笑。   我有点蒙,但随即明白过来,于是猛拍白玉堂的脑袋:“你是不是点了他的穴?快帮他解开!”   白玉堂奇怪道:“怎么?他是你的老情人吗?就让他在这里待着好了,也好让死猫抓个人交差嘛!”   我呸呸呸,怒道:“你把他点住了,他怎么救那位姑娘啊?再说,我还有话问那位姑娘呢!快点解开,否则我不跟你走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最烦你们这些女人了,动不动就吵吵闹闹,吵得白大爷心烦死了!”说着,便帮小蜜蜂解了穴道。   小蜜蜂转过身来,一张脸涨得通过,又气又急地瞪着白玉堂,我想他平生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吧,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同情他。但我嘴上却毫无感情地说:“快去救玲珑吧!”   小蜜蜂踌躇了一下,便走过去,一剑劈开牢门锁链,门嘎的一声拉开了,玲珑激动地扑出来,差点扑进了小蜜蜂的怀里,可是小蜜蜂却冷冷地转过身,朝地牢门口走来。   玲珑身形一顿,倏地僵住,随后,一道寒冰一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我。   原来,她是这样的喜欢小蜜蜂。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似乎做错了什么,或许是无心的,但我还是错了。可是玲珑,不管怎样,我都要问清楚,我想知道真相!   “我们一起走吧!”我朝小蜜蜂和玲珑大声喊道。   小蜜蜂怔怔地看着我,没有说话。他的背后还有一双幽怨的目光在呆呆地盯着他。   白玉堂耸了耸肩,兀自背着我往外面走去。   出了大牢,远远地看见一队人往这边急急赶来,白玉堂轻笑一声,看了小蜜蜂一眼,便一跃而起,转眼间我们已经到了屋顶。再一看,小蜜蜂和玲珑还在下面呢。   我急了,抓住他的领子:“喂,不是说了一起吗?怎么把他们给扔下了?”   “你再喊,我就把你给扔下去!”   妈呀,不要啊,这么高的屋顶,我赶紧闭嘴。死白鼠,居然威胁我! 33猫鼠相见   今夜,无星,一轮上弦月高挂苍穹,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洒下清冷的光辉!   我伏在白玉堂的背上,就象穿上了东成西就里国师的无敌飞鞋,随他在高高低低的屋顶间穿梭跳跃。是不是古代的人都喜欢爬屋顶呢?轻功好,也不需要这样秀嘛!   虽然自认为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亲历这种场面却还是平生第一次,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两只手死死地箍住他的脖子,生怕一不留神会从他背上滑下来。   无敌飞鞋突然停住了!一只手生生的将我的手从他脖子上分离开来。   他仰起头来,看着苍茫的夜空,长呼一口气!   我们可是在逃命呀,他还有功夫在这屋顶上陶醉?   正要发怒,耳边突然有人咆哮道:“包青青!”   呃,我做错什么了吗?我茫然地应了一声,愣愣地看着他的后脑勺!   “你干什么死勒着我的脖子,你想让我窒息而死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袋一啄一啄的,看上去好像很激动。   “啊,没有啊!”我很委屈的说,一边伸手摸着他小辫子。不知为什么,这个白玉堂虽然凶巴巴的,我却一点也不怕他,而且,总觉得跟他十分亲近。   “好啦好啦,刚才太紧张了嘛,我现在注意就是了!”我好声好气的说。   他这才平息下来,轻轻的哼了一声,身形一动,我以为又要开始飞行了。   他突然静止不动了,身子绷得紧紧的,但随即又松懈下来,不屑的轻笑一声。   “呵,跟得还挺紧,轻功不赖啊!”   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黑黑的修长的身影肃然挺立。如果不是那双会发亮的眼睛,只怕我要将他与这夜色混为一团了。   他见我们停住,也不走了!   “喂,你跟着我们干吗?你又打不过我,你不会指望我跑累了再来跟我抢人吧,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回去练几年再说啦!”说着,白玉堂身形一转,看样子他准备无视的飘过!   那黑影动了动。隔的太远,我看不清楚那人面目。   我好奇的问:“谁啊?”   “你说呢?”白玉堂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找的跟屁虫!”   跟屁虫?难道是小蜜蜂吗?他果然追上来了?可是,我说一起走,是想要带上玲珑,他一个人跟上来有什么用啊?   正准备跟小蜜蜂说点什么,好让他打道回府,没想到白玉堂突然发足狂奔,快速跃下一个屋顶,在巷子间穿梭了一阵子,突然拐进一处破庙。   这庙真是破,遍地灰尘,蛛网密布,一个残破的佛像还歪歪斜斜的靠在墙边。   “好了,歇会儿,那跟屁虫被咱们甩掉了吧!”说着,他手一松,我直直地跌在地上,惨叫一声!屁股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哦,忘了小包子的屁股受伤了!”白玉堂说着,忙转过身来扶。   我一抬头,正好看见一张无比放大的脸,只差点没撞上。骇得我脑袋直往后缩,这才看清他的面容,这一看不打紧,我竟然愣了。   宇宙超级无敌阳光美少年啊!阳光啊,绝对阳光,两条黑漆漆的浓眉斜飞入鬓,一双大大的眼睛熠熠生光,白里透红的皮肤,光润亮泽……整个给人的感觉,仿佛光芒四射的宝石。   “喂!小包子,看够了没有,没见过你白大哥这么帅的吧!”他得意洋洋的说着,伸出手要来扶我!我顿时回过神来,屁股上的剧烈疼痛马上占据了主导。   我甩开他的手,怒吼道:“白玉堂,你是故意的!当我不知道啊!”   说着,用手撑地,将身子翻转过来,趴在地上。转头一看,裙子上已渗出大块血迹。本来不怎么疼,一看这血迹,我心里一颤,眼泪自然而然的掉下来!   他愣了一下,抓了抓脑袋:“我,我真的是一不小……”   见我鄙夷地盯着他,他好像突然醒转过来,马上恢复凶巴巴的样子:“喂,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又不是我害你这样的,要怪怪你家老包子去,真是的,一家人一个德性,跟个包子样,又臭又硬!”   靠,也不想想是谁又臭又硬,再说又臭又硬的是石头,怎么会是包子呢?不会打比喻就不要打嘛,没文化!我懒得跟他争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再不理他。   地上又冷又硬,凹凸不平,这样趴着实在难受,我试着调整姿势,好让自己能尽量舒服一些。   旁边的他嗤笑一声,一件白白的锦袍已扔到我面前。   “喂,把这个,放下面,垫着!”   呀,这么好心啊,会弄脏的啦!切,垫着就垫着,我才不跟你客气呢,这可是你自己送过来的。不过这衣服材质的确好啊,缎面的,摸上去真舒服,我赶紧塞到胳膊肘下面垫着,美美地趴上去。   “喂,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我怒了:“喂,不放在地上难道放在头上啊,你说我放在哪里啊?啊,白公子,白大侠,你教教我啊,这衣服该怎么放才不会弄脏啊?”   他吃了一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哟,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怎么失忆了反而脾气变大了?你小时候可只知道哭啊!”   “你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吗?只有你这个死老鼠才一万年不变呢!”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发虚,生怕他会瞧出端倪来,赶紧低下头。   撇开我这个假身份不说,我好像一点都不怕他,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如果是展昭,我肯定会怕他生气,怕他伤心,可是这个白玉堂就不会,我倒希望他生气,心里却象认定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白玉堂果然很生气,对我怒目而视了良久,才悻悻说道:“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看在你今天受伤的份上,白大哥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哼!”   转头一看,他已走到门口,刚好背对着我,夜风吹起他的衣角,长长的束发随风斜飞,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他好像在沉思,又像在等待什么,可是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偶尔呼啸过的风声。我趴在软软的衣服上好奇地看着他。这个小白鼠,他在想什么?咱们不是在逃命吗?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累,为什么要歇息?   立了半天,他才转过身来,眼睑低垂,双唇紧闭,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我正想开口询问,忽然,他的表情变了,一丝笑意慢慢爬上他的嘴角。   我愣了半天,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一个清越的嗓音传来:“白五弟,别来无恙!来京城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展某也好尽尽地主之宜!”   “哼!怎么敢劳烦你展大人,展护卫,展御猫!”这御猫两个字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白五弟,你误会了,这封号乃是皇上所赐,并非展某之意……”   “够了,谁是你的白五弟,现在你可是御猫,我们陷空岛的几只老鼠算得了什么?”白玉堂气愤愤的说着,看来展昭被封为御猫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呀!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白玉堂愣了:“你笑什么?”   “哈哈哈,你怪他做什么?你要是不愿意,就改成锦毛猪好了,谁让你自己把自己叫成老鼠的,哈哈,老鼠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莫明其妙,居然有人叫自己老鼠的,还不准别人叫猫,哈哈哈!”   呃,他是不是怒了,眼里怎么在冒火,好像还滋滋的冒着闪电!老鼠发威会是什么样子?   可惜还没等他发作,展昭已经闪身进了屋子,看见我,微微一笑,仿佛如释重负,但马上又看见我的裙子,估计是看到那块大大的血迹,他神色一紧,正想趋身上前,被白玉堂拦了下来。   “你现在不是御猫了吗?咱们今天就比试比试,看看几年不见,是你这个御猫厉害,还是我白五爷厉害,如果你输了,就跟皇上辞了你这封号!”白玉堂气势汹汹地看着展昭。   展昭仿佛哭笑不得,无奈的摇头:“白五弟,咱们改日再比试,今天先让我把青儿带回去……   ——————————————————————   推荐一本书。玄色mm的《武林萌主》,萌遍天下ewmm.cmfu.com/showbook.asp?bl_id=174503 网友上传章节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35真情告白   这是一片小小的树林,稀稀疏疏的几棵小树立在周围。他站在那里,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双浓眉不知何时蹙到一起,目光正落在我的裙子上。他表情有些心痛,又有些惭愧,映着这惨淡的月光,竟显得异常悲凉。   如果是以往,我一定会笑着说:“别担心,我没事,羽公子!”可是这声羽公子我是无论如何再也叫不出口了。   回想起来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拿不出任何证据,但是自从遭到玲珑的背叛,遭到酒楼老板的诬蔑,我便猜到此事肯定与张尧佐有关。而小蜜蜂是他的儿子,他有没有参与其中呢?就算他没有害我,但是,有着他们的这层父子关系,我们就算不可能成为仇人,但也不可能再成为朋友吧。   他缓缓地蹲下来,伸出手好像要扶我,我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一靠,语气竟是冷冷的,冷得像这晚的月亮。   “张惊羽,你抓我来做什么?刚才那些蒙面人都是你派来的吗?”   他有些吃惊,愣愣地看着我,良久才开口道:“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是抓你。那些蒙面人也不是我……”   不是抓我,难道是救我?我冷笑一声。   “是吗?既然不是你派来的,怎么跟你同时出现在破庙里,既然不是你派来的,为什么你带我走的时候,没人阻拦?”   知道他撒谎后,我心里的猜疑更深,看着他的目光也愈加冷冽。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我,可惜他这双眼睛骗不了人,我能看到他眼里的痛苦。还有心虚。我多想他大声地告诉我不是,可是他没有,而是慢慢地低下头,我的心莫名的抽痛起来,像被人击了一拳,只是这痛楚很快就消失了,因为玲珑地背叛已经给我打过预防针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克制我自己。否则我真的是要暴打面前的这个人,我等着他开口,等着他狡辩,等着他将我的怒火一触即发。   “我,我在路上与他们交过手。与他们见过面……”他低下头根本不敢看我,声音竟是异常的苦涩。   “你与他们交手?那他们为什么不杀你,难道他们认识你?”   “我……我真的是来救你地!”   真的是来救我,我心里一阵冷笑,如果你父亲要杀我。你救得了吗?你三番五次的说要救我出去,你做到了吗?   “对不起,我领不了你的好心。不被你们张家人害死我就万幸了!”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突然,我的手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我惊觉回头,他正目光深切地看着我。   “青青,我以前做得很不好,我没有兑现我地承诺,我没有救你出去。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   我啊了一声,诧异地望着他,这话说的,我对他失望过?我自从第一次见他抱过一丝丝希望外。就没有再对他抱过任何希望,何来失望之说啊。   不待我开口。他又继续说道。   “我承认我想错了,我以为父亲不杀你,你便可以在我们张府一直待下去,我娘又那么喜欢你,到时候我就可以找机会……”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我心想,找机会做什么?不会是纳妾啥的吧,靠,真当我是你家丫头啊,真恨不得踢他几脚!   “谁知道那天展昭出现在天香楼,我便知道你肯定是包拯地女儿,我一时心灰意冷……”   心灰意冷啥?包拯的女儿咋了?包拯的女儿就配不上你张家大公子了吗?我心里愤愤地想,不过好在我没有说出口,否则被他误会我怎么办……。   我鄙夷地看着他,听他继续在那里滔滔不绝,仿佛一肚子话要跟我说似地。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说什么。   “你去了楚王府,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你……”   哦,所以你丫就每天晚上来骚扰我和玲珑是不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不放弃我啊,幼稚!   “我以为你最终会回到张家,谁知道你竟然被抓进了大牢……”   呃,听他这么说,好像这一切他都不知情,我要不要相信他呢?他的样子似乎很诚恳呀!   “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等了,就算冒再大的危险,我也要救你出来……”   这么说今晚是来救我的,不是来救玲珑的,看他说的那么真,我就姑且相信他吧,我看的眼光也不再那么冷了,我想知道他下面会说什么。   “没想到……”他突然停住不说了!   “没想到啥?没想到半路冒出个白玉堂?”我好奇地问。   他脸色一沉,牙关紧咬,脸色很是难看,似乎不愿回想那屈辱的一刻。   我突然意识到我说错了,他没必要提这一茬,那他到底没想到啥?难道是,没想到会遇上他父亲派来地人?   “你爹?”我惊呼道,他表情极不自然,声音有些艰涩:“是,我没想到,会遇上他们,我也知道,我再也能指望你会留在张府了,你不能留在那里。”   哦,你这个白痴,你终于意识到你爹一直想置我于死地了吗?算了,我有什么资格骂他猪,我自己不也是一步步落入张尧佐的陷阱吗?要说猪,我比他更猪!   “所以,青青!”他又抬起头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其事的说:“我带你走吧,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我又啊了一声,彻底呆了,说不震撼那真是太假了,这是我认识的小蜜蜂吗,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花花公子、绣花枕头来地,经常爱给人开空头支票啥的,处处留情地那种,可是后来又发现,他性格虽然有些懦弱,但心地还是很好的,说起那次在天香楼试吃河豚,还真让我感动了一下,可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敢说带我走!他知道这后果吗?他带走我之后,就做不成他的张家大公子了!   “你,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盯着他问,但马上知道是废话,因为他的表情更加严肃了,看上去的确不象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青青!自从我那些哥哥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快乐。”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每说一句话都是在掏出他的心窝:“我爹,他给我锦衣玉食,给我荣华富贵,可是给不了我快乐。不错,我是怕他,我怕忤逆他,我尽力做一个孝子,一个乖儿子,我读书学武功都是为了做他心目中想要的儿子,可是,这种日子我过腻了,我很累,我做不了他想要的儿子,他想要的儿子不是我。”   他又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直到遇上你,青青,第一次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快乐,你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就象一汪清泉,直接流到我的心里。你会发脾气,会骂人,会释放自己的真性情,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觉得特别快乐,就很开心,就忍不住想笑……青青,我什么都可以放下,我们一起走吧,我不做张家的公子,你也不做包家的女儿,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好吗?”   话说我此时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两个椰子了,我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这样行吗?行吗?让他带着我去找楚牧?那张尧佐会罢休吗?肯定会满世界追杀我呀!况且我的目的是找楚牧,他的目的路人皆知,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实目的,他还会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吗?所以,赶紧掐灭他幼稚的想法吧,让他该干吗干吗去吧。我可不想带着一个拖油瓶满世界去找我们家楚牧!   正要开口,小蜜蜂突然迅速起身,低声喝道:“谁?”   转头一看,不远处一颗参天大树后面慢慢移出一个纤弱的身影,月光下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她正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象我们这边走来,步履蹒跚,仿佛一只手还按住胸口。   小蜜蜂诧异的问:“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走得近了,我才看清,原来是玲珑,只是她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些破碎的地方,仿佛跑了很长的路,而且,她的嘴边还多了一道道血迹。   换作以往,我肯定会大喊一声玲珑,然后拉着她问东问西,可是,她好象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玲珑了,我再也表现不出那样的亲密了。   她一步步走过来,根本不看我,正一脸怆然的看着小蜜蜂。终于,她走到小蜜蜂面前,站定,慢慢地说道:“你,你真的要带她走?”   小蜜蜂看着她,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射出冷冷的光:“怎么?你要去告诉我父亲吗?我差点忘了,你是想帮我爹害死青青的!”   下面是广告时间:   《九五至尊》,书号172080,参加二月PK,有PK票的同学努力砸票啦   则天女皇的穿越之旅,看这滚滚万丈红尘,谁才是真正的九五至尊 36事实真相?   玲珑脸上扬起一丝凄楚的笑:“奴婢在你心里面竟是这样不堪?”她朝小蜜蜂走了两步,仿佛很不甘,声音异常的哀怨:“羽公子,以前你不是这么对奴婢的,以前你常常要奴婢陪你聊天,你说奴婢是唯一可以说话的人……”   可是小蜜蜂却很不耐烦地打断她:“那是以前,以前还以为你玲珑剔透,以为你心地纯良呢,哼,自从你跟了我老爹,你帮他干了多少好事?”   玲珑身子一僵,良久,才从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那些……都是为了你!”   小蜜蜂一声冷笑:“为了我,难道害死青青也是为了我?”说完,便转过身来扶起我,嘴里却还讥讽道:“你尽管去告密吧,我正不知道如何跟他说呢!”   玲珑突然身子猛颤,声音似哭似笑,却又极悲:“我做错了吗?这就是报应吗?我尽力的讨好你们张家每个人,却落得这样的结局……我……”说着,一口鲜血喷出来,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下去。   我忙将小蜜蜂推开,向前一扑,正好伸出手扶住她,不过我的伤也不轻,我只好随着她下坠的力量蹲了下去,还好她没有直接摔到地上。她的嘴边满是血迹,正沿着嘴角、脖子往下滴。她仿佛受了很重的内伤,因为身上看不见明显的伤痕。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凄惨的景象,心里又难过又难受。纵然玲珑有千般不是,但她若是这样在我眼前死去,我于心何忍。况且,我心里有好多疑问,我还有好多话要问她呢,她要是死了,我找谁去?   我急急地问:“玲珑。你怎么受伤了?”   小蜜蜂也走过来蹲下,语气冷冷的:“你怎么会受伤,你不是已经出去了吗?难道你又遇见了开封府的人?”   我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八成对开封府有成见吧。开封府的人再怎么说也是包拯展昭那样的正义人士的手下,他们带出来的兵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姑娘?况且玲珑又不会武功,若是遇见开封府的人怎么会逃出来?   玲珑苦笑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这是自作自受!”   她这么说,我便心里有数了,我问道:“是不是张尧佐?是他要你死吗?”   她看住我。有些惊讶:“你终于变聪明了?”   她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很笨吗?靠,比起他们,我的确是笨了点,我一直用现代人的观点来揣测古人,可没想到古人的斗心斗术居然用得如此淋漓尽致。步步为营,招招夺命。我真是防不胜防啊!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受了这么多苦。再不开窍的话,那便无药可救了。好歹我也是个古装电视剧迷,那里地坏人都是坏到骨头里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坏,绝对没有他做不到的坏。   所以玲珑说自作自受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地就是张尧佐,这个人真是坏绝顶了,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竟然利用我把楚王和包拯都算计进去了,而事成之后杀人灭口这种绝事对于他来说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有些地方我还没想明白。   我苦笑,问玲珑:“你一直觉得我很笨是吗?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很笨,我居然。还以为你是真心帮我,你开始那样帮我。难道都是假的吗?”   “是,都是假的!你竟然看不出来!”   她竟然毫不犹豫地说都是假地,我的眼里为什么有一点酸涩?   “那,你每天喂我吃饭,你帮我逃走,你为我着急,你为我流泪,你半夜给我掖被子……这些,都是假的吗?”   “都是假地,全是假的。”她别过脸去不看我,声音冰冷:“我每天给你送饭,是为了监视你,我帮你逃走,是张大人安排的,我若不为你流泪,你怎肯相信我?我半夜帮你掖被子……”她顿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来:“我当时是因为想着怎样害你才睡不着呢!”   这笑声在我听起来阴森恐怖,冷酷之极,我的心一阵阵抽痛,就象什么东西堵在那里,难受,真他妈的难受!我还以为我已经免疫了呢,我不是早知道玲珑背叛我了吗,为什么听她亲口说出来,我的心里还是这样的难受?   我深呼吸,深呼吸,继续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失忆的?”   “早就知道,第一天就开始怀疑,你居然说你不是包拯地女儿,你不但直呼其名,你还在守孝期间,毫无顾忌的吃肉……”   呵,原来是这样,展昭也说过我娘刚去世,我居然在守孝期间吃荤,我不是失忆了就是疯了?而我却还傻乎乎的辩解我不是包青青,大概正中张尧佐的下怀。   我有些胸闷,不禁抬头看了小蜜蜂一眼,他看上去也有些尴尬。这个白痴,当初也傻乎乎地替我辩解我不是包青青,现在他也知道自己被人玩弄了吧。这个张尧佐,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   “天香楼也是张尧佐安排地吧?楚王府也是他安排的吧?还有你,是故意接近我取得我地信任的吧?”   玲珑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你终于明白了?!”   我的心慢慢灰冷,我不知道还不要再问下去,这就是我想要的真相吗?我居然一直想要报答她。我还想着带她出去……   “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看着我,一副嘲弄的表情:“是,你对我很好,我也奇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过是稍微对你好点,你就把我当亲人了,我也差一点被你感动了……”   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认为我对她都是假的?是不是自己假了,就会怀疑身边的一切?   她又看着小蜜蜂。声音变得凄婉起来:“羽公子,他以前对我很好,他把我当作唯一的朋友,可是,自从你出现后,他看我的眼睛,冷冷的。不,他根本就不看我。你知道吗?看见你们俩在一起,我的心好痛,好难受,我本来不想害你。我还在犹豫,可是,你让我伤心,你们都让我伤心,我等了这么多年。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失去最后一点希望……”她喃喃地说着,仿佛心里有无尽地幽怨。   她说的是在楚王府的那几天吗?那几天玲珑很不正常,我以为她只是暗恋小蜜蜂。却没想到她是嫉恨我,我真傻,我居然没有意识到,我还屁颠屁颠地想办法撮合他们呢?可是小蜜蜂偏偏不买账,也许就是那几晚更伤了玲珑的心吧。一个女人,在嫉妒面前,会失去理智的。何况她本来就肩负着除掉我的任务。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望着小蜜蜂。他脸色极为难看,正狠狠地看着玲珑,目光中透着恨意。可怜的玲珑,她不知道,这样会让小蜜蜂更恨她吗?不过。一个嫉妒地女人,除了想除掉自己的情敌外。是不会考虑到其它的,换作我大概也是如此吧!   我已经有气无力了,声音有些艰涩:“那么,玲珑,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下毒的?”   她嘴角微微扬起,似乎为自己的高明手段得意,原来她也是个极度自信地人,所以她才忍受不了爱情的失败吗?   “你一定猜不到吧?没有人猜的到吧?你一定以为是自己的手艺不精吧?”   “不,我不怀疑,因为我自己尝过,我没有死,楚王也没有死!”   “不,你怀疑过!”她盯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如果你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手艺,你就早该怀疑我了,只有我才碰过那碗河豚,可是,你想不到我是怎样下毒地吧?”   我的喉咙有些发干,我难道要告诉她我是因为太相信她而不愿意怀疑她吗?这理由现在想起来是多么愚蠢可笑!   “我告诉你吧,就算你知道了,也没人会相信的,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   小蜜蜂有些沉不住气了,愤怒地摇着她地肩膀:“玲珑,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狠毒的人,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快说,你是怎么下的毒,快说!”   玲珑看着小蜜蜂,笑了,笑得十分苦涩:“就算我告诉你没用,你难道去告发我?这一切的主谋都是你爹,是他要我找机会下毒害死雍王的,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你知道吗?我也是因为你才答应他这么做的。”   小蜜蜂呆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他一定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原来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是的,他肯定不能相信,他朝玲珑吼道:“你说什么?都是为了我,你这个骗子,你居然敢这么说,你到底是怎么下毒地,你快说。”   玲珑被他摇得奄奄一息,却还能保持骄傲的微笑,那眼神中分明写着胜利和满足,她是为她的计谋得逞而骄傲吗?她是因为能够为小蜜蜂死而满足吗?我心里寒气毕升,她居然这么肯定,肯定能将我置于死地,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吗?   “青姑娘,你还记得吧,你在清洗河豚的时候告诉我,河豚地内脏都有毒,你说,河豚的鱼籽毒性最重,我就藏了一颗在我地指甲里。你看不到吧,你也想不到吧……”   以下是广告时间,请有PK票的朋友支持一下啦   别人穿越都能玩转世界,我变成美女王昭君,却成了妖狐妲己的九世转身,非得历经劫难,身边还得带着那臭名昭著的琵琶精,一路被神仙帅哥陷害,妖怪美男纠缠,请看书号172522《落雁传说》   天妒红颜,闪雷霹穿,《鱼眼乾坤》演绎绝倒穿越:blid165171 37后会无期   “的确想不到!”我无力的笑:“玲珑,你真的很聪明。将鱼籽藏于指甲中,只要有机会接触鱼汤,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鱼籽放入其中,果真是弹指一挥间吧,轻轻一弹,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就算是神仙都找不到证据。这主意应该不是张尧佐教你的吧,恐怕也是你临时起意的?”   玲珑仰面一笑,仿佛是在感叹:“我若是连这点心智都没有,又怎能在张府一呆就是十五年,又怎会取的夫人的欢喜,我一个小小的丫头,又怎么有机会接触到羽公子,又怎能取得大人的信任……”   我说不清是同情还是佩服,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很不容易吧,夫人那么喜欢她,在丫头里她的地位算是最高了,只是要得到小蜜蜂,以她的身份,必须还要得到张尧佐的赏识吧,所以她才会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张尧佐做事,我这样想对吗?   只听她继续说道:“我曾经被大人警告,不许我接近公子,还差点被赶出府去,若不是我费尽心思讨好他,我怎能留在张府?我原以为,我这辈子可以一直呆在公子身边,只要做个侍妾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这话只怕是说给小蜜蜂听的,我看她说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几眼小蜜蜂,只可惜小蜜蜂仍一脸的不屑,这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呢,听见人家这样一番表白,他却毫不动容。   玲珑还想说下去,小蜜蜂粗暴地打断了她:“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那么聪明,怎么没料到我爹会杀你?”   玲珑一声惨笑:“我早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可你爹交代我的任务,我能不完成吗?况且她若不死,你会看我一眼吗?如果她死了,就算你爹要杀我。我们也许还有一丝可能。”说着,她又热切地盯住小蜜蜂,眼里含着无限的期望:“羽公子,你现在带我走好不好,我们一起走……”   我傻了,这个时候,她还求小蜜蜂带她走。她明明知道不可能了,她不是在做梦就是疯了。可怜的玲珑,说到底也是个棋子,被人利用,如果不是张尧佐。她大概不会下此毒手。可是,事已至此,她的计谋并没有完全得逞,我不是还好好地活在这里吗?她为什么还抱有期望?   不单是我,小蜜蜂也呆了。半响才无限鄙夷的笑道:“你认为,我会带你走吗?你刚才没听见吗?我要带青青走,至于你。想都别想,我爹要杀你,那是你自找的。”说着,小蜜蜂站起身来,又面无表情地补上一句:“如果你还想活命,我劝你还是赶紧想个办法逃吧!”   小蜜蜂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她死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对他的情意。我也不希望她死,就算经过了这么多事。我还是不愿看到她死,对于我这种灌输了人人平等观念的人,是无论如何不能象他们那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一个雍王的死已经让我够难过的了,何况是玲珑,我曾经以姐妹相待地人。我只希望。赶紧逃离这里,不要再看见有人在我面前死去.电脑站..   只是。这个带我逃离的人,是小蜜蜂吗?他可以吗?不,他是张尧佐的儿子,那个最最狠毒的人、最最该遭受惩罚的人地儿子,我若跟他走,只怕这一生都摆脱不了张尧佐的恶梦吧!小蜜蜂,我只怕要永远的负了他了,就算不为他爹的关系,就为玲珑,我也不能跟他在一起,对于横刀夺爱的事情我是永远做不出来地。   我抬眼看着小蜜蜂,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抱歉,毕竟他曾经救过我,我恐怕要令他大失所望了,只是这话如何开口,我该找个什么理由?   而小蜜蜂仿佛误会了我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扶起我说:“我们走吧!”   我一愣,正要开口,玲珑突然狂叫道:“羽公子,你别傻了,你们没有结果地,你带走她是没用的,她活不长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我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倒是小蜜蜂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她活不长?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坏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只不过让她吃了一点月蚀散。”她说得很是轻松,可这个蚀字我怎么听起来全身发毛。   “月蚀散是什么?你快说!”小蜜蜂这次是真的急了,蹲下来猛摇她的胳膊,她的头无力的摇摆着,我真怕它会断掉。我一把拉开小蜜蜂,望着玲珑说,尽量声音平静地说:“月蚀散是毒药吧?什么时候下的毒,我还能活多久?”   她看着我,慢慢开口道:“你被抓到张府,就服了月蚀散,是大人让我在你的饭菜里下地,你一点都怀疑,还吃得那么香。”   我苦笑,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要置我于死地的,只是我那时刚从一个平等自由的国度而来,怎么会意识到这一层。张尧佐,到底还有多少我无法想象的狠毒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蜜蜂,他的脸上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愧疚还是痛苦,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父亲地杰作,心里会怎么想?可怜的小蜜蜂,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可怕地父亲!   玲珑又继续说道:“月蚀散,用嗜心草、断肠草、鹤顶红、七星海棠等三十种毒药炼制而成,无色无味,服用之后并无感觉,一个月后发作一次,服用者需承受万箭钻心之苦,不过大夫却瞧不出任何端倪,直到第六个月,心痛而死,大夫会以为是心绞痛而死,这本是后宫秘药,你能服用真是算是你的运气了!”   她说起来轻松至极,我听起来毛骨悚然,冷汗直冒,世上还有这种毒,这种毒杀人真是无形啊,在后宫用作排除异己再好不过了。比如哪个皇后看哪个嫔妃不顺眼,给她送碗汤去,又查不出毒药,这一吃下去不就死得不明不白吗?   我想起来了,那次在楚王府,我曾做过一个梦,梦见展昭,然后是心痛,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看见玲珑和张尧佐,难道那就是第一次毒性发作?他们算准了我刚好一个月了,特意来看我的吧,所以他才放心的把我送入楚王府吗?我又一次领略了张尧佐的毒辣。   我只觉得头脑一阵阵眩晕。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居然中毒了!   “解药在哪里?”是小蜜蜂的声音,啊,我差点忘了还有解药这一说。我期待地看着玲珑。   可是玲珑却摇摇头:“没有解药!从来没听说过有解药!”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全身虚脱一般,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小蜜蜂猛地推了一掌玲珑,跳起来吼道:“我去跟他要解药,我去拿解药,青青,你等着我。”走出没两步,他又猛地回头,仿佛清醒了一些:“不,青青,我先带你到一个地方,你好好呆着,等我把解药拿来。”说着,就要过来背我。   我已经说不出话,但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可手上却没有半点力气。   突然,白光一闪,一只手臂把我揽了过去,靠在他的肩上,我又闻到那股清香,是白玉堂。   小蜜蜂回过头来,惊诧、震惊、愤怒全写在他的脸上,还未等他开口,白玉堂轻轻一笑:“不用劳烦你了,这小包子就让我带走了,咱们后会无期哦”   说完,已将我拉在他的背上,眼前一晃,人已迅速离开地面。我看见小蜜蜂张了张嘴,说什么我已听不见了,他和玲珑的身影慢慢缩小下坠,直至看不见了。但愿玲珑能如她所愿,但愿如白玉堂所说“后会无期”。 34破庙突袭   展昭哭笑不得,无奈的摇头:“白五弟,咱们改日再比试,今天先让我把青儿带回去,若是你就这样将她带走,你可知道后果?”   白玉堂哈哈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没什么嘛,不过是明早汴梁城多了一条传闻,开封府包青天的女儿犯了滔天大罪,被关押在开封府大牢,还有堂堂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看着,人却不见了!”   “你!”展昭气极,嘴唇微微颤动,看得出在拼命压制怒火:“白玉堂,现在不是你我斗气的时候,包大人正为此案心急如焚,此案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可能牵连甚广……”   “哼,我看你是怕丢了你的御猫之称吧!”白玉堂冷笑一声,言语中尽是讥诮。   展昭直气得面红耳赤,双目圆瞪,牙关紧咬。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小白鼠怎么能在我面前如此欺负展昭啊,虽然他长得比较帅,可是跟展昭比起来,在我心目中的份量那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嘛!本小姐可不单是以貌取人的,关键是要看内涵,内涵!到目前为止,除了觉得这小子长得太过张扬、太不含蓄外,我还没发现他有啥内涵!这么说吧,他,看上去就象一颗璀璨的钻石,光芒四射,耀眼夺目,而展昭则不同,他就象一块天然翠玉,含蓄凝重,温润细致,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本姑娘喜欢的就是这种内敛型的。   所以,综上所述,我能眼睁睁地看着展昭受欺负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想到此,我便大吼一声:“喂,死白鼠,不许欺负我们家展昭!”   咦,为什么我要在前面加个“我们家”,而且还说得这么顺口?   那两人显然也愣了,倒是展昭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颤声道:“青儿,你?”   我,我怎么了?我愣愣地看着他。   白玉堂瞧瞧我,又瞧瞧展昭,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喂,小包子,你不是失忆了吗?”   “是啊,我是失忆了啊!”我茫然地点头,怎么这么问,难道我哪里看上去没失忆?   三人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展昭和白玉堂面色同时一震,两人身子往地上一滚,我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展昭揽在腰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佛像后面。   屁股也不知咯着什么东西,一阵生生的疼,还没来得及惨叫,嘴巴已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定睛一看,居然是死白鼠,他俩一左一右将我夹中间,而白玉堂那件白色锦袍不知何时已披在了他的身上。   我拼命的摇晃脑袋想要挣脱,那只手仿佛生在我嘴上,丝毫不能动弹。我只好愤怒地看着他,又斜着眼睛求助似地看着展昭。终于,原本一心凝听外面动静的展昭似乎明白过来,一把推开白玉堂的手,还不忘瞪他一眼。我乐了,正准备嘲笑白玉堂一番,却发现展昭对我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我只好忍住疼痛,闭住嘴巴,屏息凝气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根本没有动静,很可能是我听不到,因为展昭和白玉堂的神色越来越紧,仿佛有什么危险在靠近。等了片刻,才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这一猫一鼠,原来那伙人大老远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那他们这个啥啥啥的内功还真是深厚啊。正想表达一下景仰之情,突然,二人脸色更加凝重,两人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   我这才注意到,两人剑柄上各系着一个剑穗,展昭剑柄是是一个青色的剑穗,而白玉堂的剑柄上却是白色的剑穗,真是,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剑穗啊!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慢,越来越轻,但我的心却砰砰地越跳越厉害!看他俩握剑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我仿佛能想象到他们正在破庙里猫着腰四处查看!   这杀气,真的是越来越重了!可我一点也不害怕,有名震江湖的一猫一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但是,非常遗憾,这一次我又判断失误!   眼前突然寒光一闪,两柄宝剑同时出鞘,与此同时,只停得轰隆一声,我们赖以隐蔽的佛像似乎被人劈成两半,我本能地扬起衣袖护住自己的眼睛。待响声过后,我再去看,只见展昭和白玉堂前面黑压压地一片,无一例外的黑衣军团,这个阵势,比起我第一次被绑架时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前这一红一白持剑而立,衣袂飘飘,仿若天兵天将。可是,对方明显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将包围圈越缩越小。   突然,白玉堂大喝一声,手中宝剑已如灵蛇出洞,直直地向黑衣人群刺了过去;旁边的展昭也同时舞起手中的长剑,宛如电光划破漆黑的夜空,速度快若游龙。两柄宝剑上下翻飞,在空中舞出一道道寒光白影!只是那黑衣人群也不是盖的,人多嘛,明晃晃的钢刀群攻式的舞起来,也是气势恢宏!   我纵是看过无数的电影特技,在这真刀实剑面前,却也惊得呆了,这可是现场版的武侠巨作啊!可惜我穿越过来啥也没带,要是能拍个照录个相回去,那我岂不大发了!   只可惜我的白日梦还没有做完,腰部突然一紧,人已离开地面,我啊了一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门口飞去。   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我看到展昭和白玉堂脸色微变,正欲飞身来救,一群蚂蚁似的黑衣人象接力赛似的黑压压地压了过去,转眼间已将那一红一白团团围在在中间,唉,这就是毛爷爷所说的人多力量大啊!   又是一路狂奔,慢慢地破庙里的打斗声离我越来越远,慢慢地什么也听不见了,那黑影才停了下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我将我丢在地上,而是轻轻地,放在地上。   抬头一看,那人面巾已褪,一双黑玉般的眼睛正似喜非喜地看着我。   “张惊羽!”   ————————————————————————————————   帮几位朋友打下广告,都是下个月要进行PK的,有PK票的去支持下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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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谁玩弄他感情了!”我急急的嚷道:“我都不记得了嘛,再说了,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反正我失忆后就只记得他一个人。我不找他找谁!对了,你为什么不准我去找别地相好啊?你不是跟展昭死对头吗?干吗这么护着他?”   “切!谁要护着他,死猫失恋最好,免得他一天到晚皮笑肉不笑的死正经的样子,看着就想扁!”   “切!虚伪!我看你挺关心他。你口是心非!”   “切,别转移话题,赶紧交代,你的老相好是谁?”   “切,说了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切。想瞒我,等我见到他不把他扁成包子我就不姓白!”   “切,我的老相好关你屁事。你敢扁他我就扁展昭!”   “切,你扁展昭关我屁事,爱扁随扁,我还想扁他呢!”   一路上就这样吵吵嚷嚷的,围着老相好与展昭两个主题纠缠不休,走了半晌,好不容易到了一家客栈,喉咙早就冒烟了。一路看中文网只有干哈气的份,都是这死白鼠闹地!   抬头一看,一块迎风飘扬的破幡上赫然写着“一家客栈”,再看这客栈,外表上就象电影功夫里的贫民窟猪笼城。这地方能住人吗?我狐疑的看着白玉堂。   谁知白玉堂眼睛都不眨一下,径直往里面走去。一进门就是柜台,那掌柜居然是个女子,看到我们,眼睛微微一眯,又随即垂下眼皮,拿出账本,准备招呼我们的生意。   这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媚俗至极,其实细瞧之下她地五官倒是蛮端正的,只是这浓妆却掩盖了她的本来面目,让人看不清她的皮肤,猜不出她的年龄,一般人大概以为她是个半老徐娘,因为没有哪个年轻姑娘喜欢往脸上抹这么厚地白粉的。   只可惜我对女人有种天生的敏感,大概因为自己也是个女人吧。我故意压低身子歪着脑袋左瞧右瞧,终于发现她袖口露出地一小截皮肤,竟然细皮嫩肉的。这女子至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却不知为何这般打扮,莫非是黑店?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龙门客栈里的金镶玉,又联想到那个飞刀剃骨的鞑子,倏地一身冷汗。   眼看白玉堂拿出银子就要放上柜台,我赶紧拉住他的胳膊,用只有蚊子才能听见的声音在白玉堂耳边说道:“喂,咱们还是换家店吧,这里好像黑店啊!”   “呵呵呵呵,姑娘真会开玩笑!”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蓦地响起。抬头一看,那个黑店老板娘正笑盈盈地接过白玉堂手里地银子。汗啊,我那么小的声音,她竟然能听见!完了,看来是个武功高强的黑店老板,这下更不能呆了!我只好贴着白玉堂的耳朵,再次强调:“喂,你听见没有,这是家黑店,赶紧换一家!”   “姑娘。”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我:“咱们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这来往的人谁不知道,这方圆百里可只有咱们这一家客栈,姑娘要是再想找另一家,恐怕要走到天黑去了!”   原来一家客栈是这么个意思啊,我真是长了见识了!   白玉堂也哈哈笑道:“老板娘见笑了,我家妹妹是第一次出门,头一回住店,口无遮拦,还望老板娘见谅!呵呵,童言无忌嘛!”   我靠,谁是童,我气死了。不过看他们眉来眼去地样子,我再怎么反对都是无效的,算了,我忍,谁叫我又受伤又没银子呢!还好白玉堂地武功也是不赖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那老板娘记好账后,就吩咐小二带我们上楼去,小二问都没问,就带着我们径直上了二楼的最靠里一间房,客房里虽然简陋,倒也干净,白玉堂将我放上床后,那小二微微一躬身,道:“白五爷,你的房间在隔壁,小的带你过去!”   奇怪,这小二怎么知道他是白五爷?不过,也许,他是这里的常客。我没有多想,折腾了一个晚上,又走了半晌,我早已筋疲力尽。趴在床上就想呼呼大睡。不过眼睛还没眯上三分钟,就被人给拍醒了,是白玉堂,正笑呵呵的坐在我床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无论何时都闪着熠熠光彩,他不累吗?按道理说昨晚最累的应该是他啊。   “喂,小包子,饿了吧,这店里没啥好吃的,就包子!”说着,递过来一包子,我看着包子半天未接,心想会不会是龙门客栈的人肉包子?   白玉堂见我不接,哈哈大笑:“没想到小包子失忆了还记得自己不吃包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我以前不吃包子?”我诧异地望着他,我居然有这怪僻?我可是最喜欢吃包子的啊,尤其是扬州的三丁包子!   “是啊。”白玉堂夸张地咬了一口包子,一边吃一边点头道:“有人听我喊她包子,就打死不吃包子,逗死了!早知道应该喊她米饭,她估计就一辈子不吃米饭了,哈哈!” 40朝廷钦犯   一辈子不吃米饭,亏你想得出来,一天到晚就知道捉弄人!我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鄙夷的看着他。不过,这包子味道好像还不错,肚子也真的是饿了,嗯,先填饱肚子再说。   不知是包子太小了,还是我太饿了,两口就吞掉了这个包子,我意犹未尽地看着他:“还有吗?”白玉堂愣在那里,木偶似的摇头:“没有了,我还以为你不吃呢,就给你准备了一个。”   “那,还有别的吃吗?”我满怀希望地看着他。他摇摇头:“没有了,只有包子,都被我吃了”说完,还美滋滋的咬了一口包子。   说真的,如果我现在没有受伤,我真恨不得把他当包子给啃了!他笑容可掬眉飞色舞的样子此刻在我看来一点美感都没有,只能更刺激我的胃,可我又不能把他怎么的,只能用最恶毒的眼神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他看了看我,把手上吃剩的包子递过来:“这里还有半个,要不要?”我抓起床上的木枕头就朝他扔过去:“谁要吃老鼠咬过的包子。”   他伸手一揽,那枕头便稳稳的落在他的怀里,我又小小的泄气了一把。眼看他极其享受地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嗯,吃饱了喝足了,睡个美容觉去!”说完,便一扭一扭地摇着屁股出了房门该死的老鼠,遭瘟的老鼠……对着他的背影把老鼠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也不能消除我胸中的愤怒,不过怒归怒,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强忍住腹中的饥饿,刻意想一些能让人昏昏欲睡地东西,想来想去,脑子里最清晰的还是吃的。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唉,若是留在牢房里,至少还有一口饱饭吃,而且还有展大帅哥陪着喂着……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男一女进了房门。前面是那位花枝招展的掌柜,扭着腰肢走到床前,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不过我可没空欣赏她,吸引我的是后面那个小二手里的盘子。里面除了一碗白花花地大米饭以外,还有一盘红烧鲤鱼,一小盘切片的熟牛肉,一盘手撕鸡,我的口水啊。哗啦啦的流了一床。   掌柜的咯咯一笑:“妹妹,饿了吧,花姐姐来伺候你用饭吧。”说着。对小二一招手,那小二赶紧把盘子一放,麻利地将桌子移到了床前,又迅速将几盘菜摆上了桌,床前顿时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我的口水啊,都快漫到桌子上去了。   不过,俗话说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虽然饿极,但心里却象在打鼓一样,这花掌柜怎么会亲自伺候我吃饭,该不会又象玲珑一样。下了什么毒吧,我当然不能随便吃啊。可是不吃能行吗,她万一翻脸了,强喂怎么办……   又听得咯咯一笑:“妹妹放心吧,这是白五爷吩咐我给你准备的,这可是他最喜欢吃的鲤鱼,本店今天就剩这一条,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特地让留给你!”   是吗?死白鼠会有这么好心?那他刚才是故意气我地?   又是一阵迟疑……   “妹妹不相信?小五,去请白五爷过来。1——6——K——小——说——网”花掌柜话音刚落,那被称作小五的小二真的转身要出门,看来不象是假地。   还是算了吧,当真叫来,那小白鼠一定会嘲笑我,我赶紧叫住他:“嗳,我信我信,不好意思,花掌柜,刚才我正跟小白鼠赌气呢,所以……嗯……”   “小白鼠?”花掌柜咯咯直笑:“也就是妹妹你敢这么叫他,我们都只能叫他白五爷,想叫一声白大哥他都不乐意呢,看来妹妹跟白五爷的关系可不一般那!”言语中似有羡慕,又有嫉妒。   我只好傻笑,眼睛却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饭菜,那花掌柜把手一扬,小五便笑嘻嘻的出了房门。在花掌柜的亲自伺候下,我先风卷残云地干掉了一桌菜,这才缓过气来。   我嚼完最后一个饭粒:“谢谢你了,花掌柜,呃,我看我还是叫你花姐姐吧!”   “咯咯,妹妹这张嘴真讨人喜欢,别人都叫我花大娘,只有你喊我姐姐。”   “姐姐,你就别装了。”我一把勒起她的长袖:“这里的皮肤可是不会骗人的,我只见过装嫩地,还没见过装老的,姐姐你这是唱的哪曲戏啊?”   花掌柜笑着放下袖子,拍拍我的肩膀:“看不出妹妹年纪轻轻,还有这份细心,姐姐啊,说白了就是混江湖,这江湖可不好混啊,看妹妹好像不会武功吧,既然不是江湖中人,这江湖的事情还是别问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白五爷护着你,这江湖上没几个人敢动你!”   是吗?小白鼠在江湖上地威望不小啊,哈哈,有靠山了,不过展昭的功夫也不弱,包拯地名望应该更高啊?嗯,还是算了吧,包拯的女儿又怎么样,还不是惹人劫惹人杀,我还是低调一点好!   那花掌柜见我半天不语,又笑道:“来,让姐姐看看你的伤,你看这衣服上都渗出血了,来,给你上点药。”说着,拿出一个碧绿的小瓶子:“这可是咱们的独门秘药白云散,保证今天敷上,明天就能下床了。”   啊,又是白云散?又是独门秘药?我一脸惊惧地望着她,这古代的盗版可真严重啊,神啊,到底谁才是正宗的啊?   “怎么?妹妹又不相信?要不是白五爷亲自来讨,我还舍不得拿出我这独门秘药呢,妹妹知道这一小瓶得花多少银子才能买到吗?”   “得十两银子吧!”在我心目中,古代的十两银子已经很多了,据说够普通人家一年花的。   那花掌柜摇摇头,伸出五个手指:“五百两!”   妈呀,五百两,这药可真值钱啊,看在这么贵的份上,我就让她给涂吧,不涂白不涂啊。   “那就有劳姐姐了。”   我乖乖趴在床上,任由她的纤纤玉手在我的屁股上指指点点,不过这药好像真的很有功效,涂上去感觉就不同,屁股上又疼又痒的感觉没有了,清凉舒爽,效果比上次还好,一下舒服了很多。   我正闭上眼睛享受着,又听花掌柜说:“现在外边到处都是你们的通缉告示,待会儿姐姐给你化个妆,保证出去之后不会有人认识你!   “啊?我是朝廷钦犯了?”我顿时警觉起来:“姐姐怎么不去报官领赏,反倒……”   “反倒帮你们逃跑是吧。”花掌柜咯咯笑道:“若是换了别人,早就送去官府了,谁叫这朝廷钦犯是白五爷和白五爷的朋友呢!”   “姐姐这么帮着白五爷,莫非是白五爷的朋友?”其实我想问是不是情人粉丝之类的,没好意思开口。   “这些事情啊,还是让你的白大哥来告诉你吧。”说完,花掌柜便盖上我的衣服:“待会儿给你送套衣服来,你先歇着。”说完,朝我嫣然一笑,便出了房门。 41易容之术   稍顷,小五便进来将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临出门时还对我满面笑容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这客栈虽破,服务倒是蛮好的,小白鼠还真会挑地方。也不知他的美容觉睡完没有。不觉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又开始沉重起来,原来吃饱了喝足了就是想睡觉的,那,我也睡吧。   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一片混乱,楼上楼下被震得咚咚直响,杂乱的脚步声,吆喝声,叫喊声,还有桌椅板凳碰撞倒地的声音,不会发地震了吧?呃,管他呢,我现在困的要死,就算发生了地震,也要先等我把觉睡完再说。随手抓过身边的被子,往头上一蒙,声音果然小了许多,嗯,继续睡。   待我再次醒来之时,天色已微微渐亮。床边居然坐着一个人,一双丹凤美目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欠起身子道:“花姐姐,早啊!”   “早,昨晚没吵着你吧。”花掌柜拂了拂我散乱的头发。   我猜她说的是昨晚的吵闹声,连忙摇头:“还好,我睡着了就象死猪一样,雷都打不醒,昨晚还以为做梦呢!”花掌柜大笑:“哪有自己说自己是猪的。”她是不知道,我现在多么希望有人喊我猪呢,只是这个称呼,现在对我来说却是一种奢望。   又听花掌柜道:“昨晚官兵来查房,没有吵到你就好,听白五爷说你们今天还要赶路呢,来,先洗把脸。”说着,一指门口的洗脸架。这花掌柜莫非忘记了我有伤在身不能下床?不过,总不好意思开口麻烦人家吧。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屁股,竟然不那么疼了。   看花掌柜正似笑非笑地凝望着我,我便鼓起勇气,双手撑着床沿。双脚落地,试着走了几步,居然行动自如,只是屁股上还有些隐隐作痛。才一夜的功夫,我的伤就好了大半。“花姐姐,你的白云散真是太神奇了!”我由衷赞道。   话音未落,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当然了。五百两银子啊!小包子,什么时候还我银子啊?”抬头一看,门口斜倚着的,白衣如雪地,轻摇折扇的。笑容可掬的,可不正是白玉堂么。   “银子?没有,我还没见过你们的银子长什么样呢?”我咕哝道。   白玉堂摇了摇头,摇着折扇进了房间,一边哀叹道:“唉。早就知道这银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士可杀不可辱,我怒道:“白玉堂,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随意辱骂我。我又没让你救我,是你自己非要救我,本来我还有申冤的机会,现在好了,成了朝廷钦犯,你说怎么办吧?赔点损失费吧!”   “什么,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要我赔你什么费?”白玉堂仿佛听到了天下奇闻。   “那当然了,本来我在牢房待得好好的,有饭吃有觉睡,还有人保护,结果跟你一出来。不但没了人身自由,连身份都改变了。朝廷钦犯啊,走到哪里都是被人追杀!我地名誉损失,我的精神损失,你说吧,怎么赔!怎么赔!”明明是为了赖掉那五百两银子,怎么说着说着,就声音激昂起来,仿佛这一切真是是他的错。   “名誉损失?精神损失?这也要赔?”白玉堂愣了一下,收起白玉扇子顶着刀削一样的下巴沉吟道,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你喜欢在牢房待着是吧?那好,我再把你送回去,你喜欢死猫保护你是吧?你以为他能保护得了你吗?如果他能够保护你,我还能把你救出来吗?你啊,就在牢里等着别人来剁你吧!就算没人剁你,你那个死心眼的老爹也会剁了你这个蠢包子。”   “你说谁蠢?你这个死老鼠,自以为是地死老鼠,要不是你引开展昭,你能得手吗?”我气得抓狂,真想揍他一顿,不过,好像动起手来我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白玉堂刷地一下张开白玉白扇,得意扬扬地说:“那是你白大哥给他死猫留着面子,不想在开封府灭了他的威风,免得以后他在开封府不好混。”   天那,比我还能吹,我实在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气得我只好刷的将脸埋在脸盆里,不想再看见这只死老鼠。还是展昭好,温文尔雅的,不会跟我吵架。唉,同是古代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耳边又是那个讨厌地声音:“哟,花掌柜,你看这水怎么这么黑啊?有人想喝洗脸水啊?”   老虎不发威,当我病危啊!我气死了,一抬头,带着满脸的水珠子冲到他面前:“喂,死白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欺负我,我不跟你走了,我自己走!”   “啊,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的洗脸水是很黑嘛!”白玉堂故作委屈状。   回头一看,靠,那是我地洗脸水吗?的确很黑啊,也难怪了,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夜,不黑才怪,只是,这个糗样让他给看见了,太丢人了。   正想回嘴,一直站在旁边微笑不语的花掌柜走过来端起洗脸水:“妹妹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是得好好洗洗,待会儿我才好给妹妹化妆。白五爷你就不要逗她了,看你们这样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吵架呢!”   “小两口?我呸!”我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啐道。   打死我也不会跟这种人在一起过一辈子的,肯定会被活活气死。花掌柜笑着摇头出了房门,只留下我跟白玉堂在那里大眼瞪大眼。   马上花掌柜又端来一盆水,这次我好好的洗了一把脸,镜子前一照,我的白里透红的水嫩嫩皮肤啊,又回来啦。   “花姐姐,你打算把我化成什么样地?”听说易容术的奥妙就是把丑的化成美的,美的化成丑地,那我这个样子是不是要化成丑八怪呢?   “妹妹想扮成什么样的?”   “把我化成展昭好不好?四品带刀护卫啊,谁敢拦我?”其实我心里想着地是他的帅,那样子一出去,不得迷倒多少小姑娘!   “亏你想得出来,你有死猫的武功吗?你有他的四品护卫狗牌吗?一看你就是冒牌的,你干脆直接挂个牌子在身上,让官兵来抓你好了。”白玉堂没好气的说。   花掌柜也在一旁微笑摇头:“呵呵,妹妹和展昭的体型也不配吧!除了特殊目的外,哪有出逃化成这么招风的人的,我看这样吧,我帮妹妹化个妆,妹妹若不喜欢我们再换?”   唉,既然不能化成名人,那化成谁都无所谓了,我只好坐下来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一番摆弄后,花掌柜说声好了,我便跳起来朝镜子跑去,听见白玉堂在身后偷笑,娘的,肯定没有什么好样子,又被他耻笑了。   哎,这是我吗?头发高高挽起,用一根青色丝带束住,再自然垂下两条发带,这发型倒还凑合,只是这脸,怎么凭空多了一撇八字胡啊,还有右脸颊上,一颗大大的黑痣,触目惊心那!怪不得白玉堂笑的这么开心,这不是毁我形象么?   我啊的一声惨叫:“花姐姐,你怎么把我化成这副模样了?”   “妹妹,你有所不知。”花掌柜笑道:“现在外面官兵查得可厉害呢,尤其是年轻女子。姐姐只好将你化成男子,委屈你了,不过,你的模样太俊,若不化成这样,只怕又要引起官兵的注意。”   说的有理,我也没好意思再反对,不过,我马上想到:“白玉堂怎么不化?他不也是朝廷钦犯吗?”   “我?”白玉堂用扇子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就算站在路边,也没人敢来抓我!”   切,你就吹吧,我才懒得管你,最好出门就被抓,那我就彻底自由了!   早饭又是包子,白玉堂还给我打了个包,一口气塞进去十几个包子。难道要我沿路卖包子吗?   “喂,等下你来背啊,我可不想一路背这么多包子!”   “好啊,那你等下饿了不要找我啊!”   “什么啊,饿了没有酒店吗?你不会这么快就穷了吧!”我伸出手准备摸他胸前的口袋,被他一掌拍了回来:“喂,想吃我豆腐啊!”   老鼠的豆腐,我才不要吃呢,我撇撇嘴:“还以为你是大款呢,跟错人了!”   “死包子,本大爷有的是钱!”说着,拍拍胸脯,又怒目圆瞪道:“你还想住酒店啊,要我自己还差不多,带上你这个朝廷钦犯,这一路就给我啃包子吧你,拿着!”说着,将包裹扔到我怀里。   我咬牙切齿道:“你不也是钦犯吗?”   “你,不能跟我比!”说完,一甩头,趾高气昂地出了房门。 42依依惜别   花掌柜和小五已候在门口,见我们出来,花掌柜上前一步,将我拉到一边,低眉含笑,温婉而道:“妹妹,虽说是头次见面,姐姐看着你,就喜欢得紧,这次招待不周,还望妹妹不要忘了姐姐。”说这话时,她偷偷瞄了一眼白玉堂。   只可惜,白玉堂似乎没有察觉,正在那里梳理着自己的发带,一脸的臭美样。看花掌柜脸上的失望,我算是明白了,男人的心思我不懂,女人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恐怕这两日对我的好也都是因为这白玉堂吧。   我笑道:“花姐姐,你放心,妹妹忘不了你,这两天有劳花姐姐的照顾了,对了,你那药疗效可真好,让他付你双倍价钱吧,他有的是钱!”   “喂,小包子,你还挺能卖人情啊!”白玉堂在一旁不满的嚷嚷。我还以为他听不到我们讲话呢,这个死家伙,原来是装的,辜负人家一番美意。   “嗳,刚才谁说自己是大款来着!”我朝他弄弄眉毛。   见我们又要斗嘴,花掌柜忙站到我们中间,笑道:“什么钱不钱的,只要你们下次来能多呆几日就好,每次都是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唉,就只把这里当客栈了!”   白玉堂挠挠脑袋,讪笑道:“花掌柜,下次保证不给你添麻烦了,就只当来看看朋友。1——6——K”花掌柜低声浅笑:“白五爷只要能把我当朋友,有事的时候想得起这里来,我就也心满意足了。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外面到处都是官兵,你们可要当心了!”   一旁的小五突然插话道:“是啊,白五爷,自从四年前五爷第一次到这里来,这间房就一直为五爷留着。从今儿个开始啊,隔壁这间房恐怕也再没人能睡了。”   “多嘴!”花掌柜赶紧制止他,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白玉堂也显得有些局促。我忙笑道:“花姐姐,你放心,白大哥不会有事的,他一定还会来。”我不是瞎说的。如果野史上没有错的话,白玉堂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丧命的。   白玉堂拉了我一把,朝花掌柜一拱手:“花掌柜,时间不早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拉起我就走,我忙叫道:“银子,银子,付银子没有。”“付了付了。早付了,你还真操心!”我当然操心,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刚准备下楼梯。花掌柜突然追上来,塞给我一个东西,我低头一看,哇噻,碧绿色地小瓶子,白云散,五百两银子哇。1——6——K那花掌柜凑到我耳边说:“妹妹带上这个,万一……万一你们有什么事情。用得着。”她是担心白玉堂,我朝她会心一笑。   出了门,早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白玉堂跟车夫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就让我上车去呆着。见他迟迟没有上来。我拉起帘子问他:“你咋不上来?”   “别管我,管好你自己。记住,呆在马车上不要出来,到了我自己会叫你,遇上官兵检查,也不要怕,反正你这模样也没人认得出来了。还有,包袱里有水有包子,饿了就吃。”说完,将我头按回车内,那帘子顺势垂了下来。   我又探出头问道:“那你,不跟我一起走吗?”我是想他没化妆,难道他不怕官兵检查?   白玉堂拿扇子在我头上一敲:“说了不要管我,管好你自己,白大哥自然有办法。”   “那这马车要拉我去哪儿啊?”   “你不是说要去找你的老相好吗?你不是说只记得他的样子吗?那你应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吧?”   我摇摇头。难道他知道我的楚牧在哪里?这不可能吧。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说完,又把我的头往车里一按。那马车居然开动了。   我急忙探头,却发现马车已行远了,白玉堂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一家客栈的幡子和幡子下站着的花掌柜,还在风中飘扬。   想不到花掌柜还是一个痴情女,只是,象白玉堂这种天马行空地性格,会为谁停留呢?   一路上倒也安静,那车夫是个黑黑瘦瘦的老头,样子挺老实,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一门心思地赶着他的马车。我猜想白玉堂一定跟嘱咐了什么,于是我也懒得多问,反正现在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白玉堂,应该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吧,象他那样光明而磊落的眼睛,永远灿烂如阳光地笑容,至少不会害我吧。除了,偶尔喜欢捉弄捉弄人。只是,这种小小的捉弄,也让身处绝境的我倍感亲切。   马车似乎走得太急,摇摇晃晃,一路颠簸,人也不觉疲乏起来,睡意阵阵袭来,我将身子蜷成一团,窝在这小小的马车内,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路上爬起来吃了几个包子,看日头渐渐西斜了,马车却还在官道上奔驰。于是接着睡,倒也睡得安然。   当马车骤然停住时,耳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车夫好像在跟人说着什么,正准备掀开帘子,帘子却被人掀开了,几个官兵模样地人拿着两张画像,跟我对照了半天,其中一个摇摇头,另一个则还在仔细端详。   其实花掌柜的易容术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我也没那么紧张,倒想探出头去看看画像,看看那画上地人跟我像不像,谁知那官兵倒不耐烦了,一挥手:“走走走!”   车夫仿佛得了命令,赶紧驱车前行,这一下便彻底轻松了。只是我突然发现,路两边突然多出一些商贩和店铺,我们好像进了一座城。   “这是哪里?”我急忙问道,车夫也不答话,兀自往前赶车。行不多时,便到了一处楼前,那马车突然停住了。   一个白影突然出现在门口,正轻摇折扇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白玉堂,他怎么比我还快!   这一章写得比较急,字数也比较少,太惭愧了,不过还是厚着脸皮拉一下“推荐票”,嘻嘻明天,再也不偷懒了。 43江宁酒坊   “还不下来,想在车上呆一辈子吗?”刚刚还觉得他笑容亲切,听他这么一说,我真想给他一脚。死人,不知道我受伤吗?虽然好了许多,但毕竟还没有痊愈嘛,再说经过这一路的颠簸,身体早就酸软无力了,两条腿都发麻了,哪还能象正常人一样上下自如,好歹让我酝酿一下嘛。   不过象他这种大大咧咧的人,怎么会体会到这一点。我白了他一眼,扶着车门就要欠起身来,冷不防发现面前多了一只大手,抬头一看,他的手伸向这边,眼睛却瞄着别处,嘴上说道:“免费借你一只手,爱扶不扶。”   我才不会跟他客气呢,免费的,不要白不要。两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往下一跳,本想趁机撞他一下,好让他知道病猫的威力,却发现似乎抓住了一根杠杆,整个身体腾空,随着杠杆的慢慢下降,我的身体才慢慢落到地上。   他还真有力气,一只手就可以抬起我吗?正想表示一下敬仰,却迎上他讥笑的目光:“你该减肥了!”靠,说谁呢,我这么苗条还需要减肥吗?气得我火星直冒,刚刚对他的一点好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气愤愤的跟在他后面,见他推开厚厚的木门,才发现这是个后院,难怪门前连一块匾额都没有。   只听白玉堂大喊一声:“娘,我回来了!”话音未落,屋里便蹦出一个憨头大汉,朝着我们兴奋地大叫:“五弟回来了!干娘,二哥、四弟,五弟回来了!”这人话音也未落,屋里又蹦出几个人,还未看清他们的面容,就已将白玉堂团团围住。   那白玉堂仿佛鱼儿归水一样……网,手机站,.。鲜活自如,整个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微笑。只听那边叽喳说道。   “五弟,大哥可担心死你了,特地派我们来寻你回去。”   “你出门的时候怎么也不跟我们哥儿几个说一声,我们也好当个帮手啊!”   “你这一趟又去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越闹越大,倒成了朝廷钦犯?”   “五弟,是不是有人诬陷你。告诉你二哥,二哥去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的几只老鼠,除了老大卢方,其他几个人应该都在了。那憨头大汉应该就是穿山鼠徐庆。   正闹着。忽听得一声暴喝:“臭小子,你还有脸回来啊!”循声望去,却是一位六旬老妇,目光如闪电,正怒气冲冲地盯着白玉堂。   白玉堂迅速垂下脑袋。一脸的羞愧,不过我怎么看他都是装出来的,他地脸皮应该有一尺那么厚。怎么会不好意思?!   旁边几只老鼠赶紧朝他使了使眼色。那白玉堂便凑上前去,挠着那妇人的肩膀:“娘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娘?难道她是江宁婆婆?难道这里是江宁酒坊?   那婆婆一把拍开他的手:“你还好意思回来?你干脆不要我这个娘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你喂这么大,喂这么大还给我到处惹祸,竟然喂出个朝廷钦犯来,说,你这个死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着,巴掌象雨点似地打在白玉堂的头上.手机站..   白玉堂假装躲闪,嘴里却嗷嗷直叫:“娘啊,孩儿哪里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孩儿那点本事。娘还不知道吗?哎哟,疼死了。娘啊……”   旁边的几只老鼠都掩嘴直笑。没想到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地白玉堂还会有一个让他害怕的娘,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边的吵闹声突然静止了,大家都目不转睛地打量我。   那婆婆看了看我,转头向白玉堂问道:“这位是?”我正准备来个华丽丽的自我介绍,白玉堂却抢先说道:“她,她是,我,我……娘啊,我还是进屋跟你慢慢说吧!”说完,就要搀着婆婆进屋。   婆婆似乎并不买账,一把打掉他的手,径直走到我面前,凝神审视了我一会儿,笑道:“这位小兄弟想必是小儿地朋友,但不知尊姓大名?”   正准备回话,却听那边有人叫道:“嗳,五弟,你怎么带个算命的回来啊?”白玉堂忍俊不禁,扑哧一笑,我的脑袋上顿时冒出无数条黑线,晕,我哪里长得象算命先生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花姐姐给我化了个妆,我现在可是八字须一颗痣的男人装,怪不得说我象算命先生。呜,我的光辉地形象啊……   我慌忙撕去我的小胡子,可能撕得太急太用力了,一阵生疼,我哎哟一声,忙捂住嘴巴。   那婆婆眼露异色,象要继续询问。白玉堂早已凑上前来,讪笑道:“娘啊,我跟你说,她是……我路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我,我还是进屋跟你说吧。”   可是婆婆哪里买账,仍然盯着我细细打量,突然,微微一笑,沉声说道:“姑娘,你是包大人地千金吧!”   我吓了一跳,她是如何得知?那白玉堂也是一脸惊异,有些紧张地挽住婆婆的胳膊:“娘,她,她是……”   “臭小子,连老娘都想隐瞒吗?”又是一声暴喝,外加头顶上噼里啪啦的巴掌:“有哪个小伙子穿耳洞的?你怎么不穿一个给我看看?”那白玉堂赶紧闭上了嘴,暗地里朝我使了使眼色。   我郁闷得要死,哪里能领会白玉堂的意思,难不成要我自己辩解?唉,都是这耳洞坏的事,下次易容一定给堵上。   那婆婆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抿嘴一笑,走过来拉住我正冒汗的手,这一笑一握,让我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   听她缓缓说道:“包小姐,现在外面都是你们地通缉告示,婆婆可是老走江湖的人,能看不出来吗?既然是跟这死小子一起来的,婆婆又怎么会为难你,再说了,婆婆我看你神清气正,绝对不会是告示里所说的害死皇子的凶手,况且包青天地千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打死婆婆都不会相信。你就安心留在我这里吧,别嫌弃咱们小小地江宁酒坊就好!”   果然是江宁酒坊,那江宁婆婆可是个女中豪杰,我惊喜之余,脱口而出:“你就是江宁婆婆吧!”见她一愣,我又笑道:“早闻婆婆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谢谢婆婆的信任!”   江宁婆婆微笑点头,挽起我就往屋里走去,那白玉堂仿佛松了一口气,笑着跟在后面。   进了里屋,一群人围着坐定,上了茶,江宁婆婆笑道:“这几位,包小姐应该是初次见面吧,都是我几个不争气的干儿子。”说着,朝他们喊道:“还不快来见过包大人的千金!”   一个面容清瘦,身材适中的男子抱掌道:“在下韩彰,江湖人称彻地鼠,见过包小姐!”   那个憨头大汉刚要开口,我便抢先道:“你是穿山鼠徐庆吧!”那汉子憨笑点头,委实可爱。   另一个生得瘦瘦小小,贼眉鼠眼,既然知道其他两位的身份了,这位我自然能猜出。我忙笑道:“那这位应该是翻江鼠蒋平吧!”那男子抚着一抹髭须点头微笑。   我心里暗想,这几只老鼠中,却还是白玉堂生的最为端正,其他几个跟他比起来,真象是一群丑小鸭中藏着一只白天鹅。但不知道他们的大哥卢方生的什么样子。   正想着,白玉堂却在一旁大叫:“哟,小包子,你怎么知道?”   话音未落,他的头上已挨了江宁婆婆一个爆栗:“休得对包小姐无礼。”   嘿嘿,从此以后我便多了一个帮手,看你还敢欺负我,我得意的朝白玉堂挤了挤眼睛,看他气得咬牙切齿的,我真想放声大笑,不过我嘴上却说:“没事的,婆婆,几位大哥,你们以后不要叫我包小姐了,直接叫我青青就好了。”   各位读者,小包子的春天就要到了,接下来的情节会比较轻松活泼,大家可以放心往下看最后呼唤一下推荐票:p 44斗酒风波   正谈笑间,忽然外面急匆匆走进一个人,看年纪似乎不大,竟不避众人,径直近前对翻江鼠蒋平耳语了一番。看蒋平皱起的眉头,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江宁婆婆也瞥见了蒋平的神态,问道:“平儿,珍儿,可有什么事情?”   “回婆婆,前面店里有人闹事,我爹爹正在和人斗酒,我怕出了差池,特来跟众位叔叔说一声。”那个被唤作珍儿的答道,看他虽然十二三岁的样子,说话竟然有礼有节,倒让我感叹古代的小孩好早熟啊。   “什么人竟敢来江宁酒坊撒野,让我去会会!”白玉堂这小子马上两眼发光,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表情,不过头上马上挨了江宁婆婆的一巴掌,看得我心情大好。   “娘……”白玉堂用眼光余波向我示意。   我明白他是想看热闹,但婆婆碍于我在这里,不方便撇下“贵客”出去。虽然我并不想成全死白鼠的心愿,但“斗酒”这种古代大侠PK交友的新鲜模式,我还没亲眼看过。   于是我凑上前去:“婆婆,什么是斗酒,能让我看看么?”   江宁婆婆见我这么说,点点头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当下便率四只老鼠和一只包子浩浩荡荡向外走去。   转了一个弯,前厅豁然开朗,竟是间人声鼎沸的酒家,这后面酿酒,前面卖酒的作业模式,在古代应该是很流行的吧。难怪小白鼠总是说自己是有钱人,这么大一家酒坊作后盾,怎会不露出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此时店里虽然人多,但却都在围着中间一个桌子。Www..估计正是斗酒的擂台。   “婆婆来了。”眼尖的掌柜早笑脸迎上来,而那围聚的人群。听到这声招呼,竟也让开一条通道。   我这才看清那边桌子上地情形。   桌子上坐着两名男子,桌子上堆了一大叠酒碗和小酒瓶,地上也摆了三五个大酒坛。看来他们是从酒碗都到酒瓶,现在已经升级到酒坛了。桌面上还放着一堆银子,以我粗浅的古代货币知识理解,应该是一百两吧。   正对着我们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长须及胸,眉宇间透着宽厚威严之气。他双手托起一个酒坛,仰头咕咕咕喝了起来,转眼间已经将一坛酒喝得精光。他放下酒坛,面色如常。抬手向下首那位背对我们的人道:“兄台,该你了。”   “卢爷果然豪气过人,小弟佩服。”那人说道,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让人顿生好感。说完一抬手。也拿起酒坛。   忽听得耳边一声轻响,那背对之人却已将酒坛高高抛起,但坛底竟有酒飞流直下。那男子仰头接着倾下的酒连连畅饮。待酒坛落离桌面的时候,一抄手接住,底朝上向众人一亮,原来片刻功夫,竟已将酒饮尽。酒坊里顿时一片雷鸣般的喝彩。   我也忍不住鼓掌大声叫好,不过胳膊马上被人碰了一下,侧眼一看,正迎上死老鼠不满地眼光。真是小气!   那男子转身对着我这个方向一笑。说:“素闻白五爷武艺超群,没想到暗器也使得出神入化。”   我说刚刚是什么,原来这个小白竟然暗器想打破地方酒坛让他出丑,没想到却成全了他的表演。   而此时我也才看清这斗酒的男子的样貌。他年纪大约十五六岁,中等身材。身着鲜艳却绝不轻浮,因为斗酒。面色微微泛红,竟增添有几分美。估计到了现代,绝对是超人气美少年、新生代偶像代表。   正浮想联翩,感觉衣角被人拽了一下,不用看也知道是小白鼠,估计是对我看美少年的花痴模样不满。我也幸灾乐祸地回了他一个白眼,哼,死老鼠出糗了吧。   那上首的卢方呵呵一笑道:“这位兄台见谅,我家五弟向来淘气,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不过今日家有贵客,不方便继续讨教,比酒到此打住,卢某甘拜下风,这顿酒钱我请了。”   那美少年微微一笑,笑得像花儿一样,只见他作揖道:“卢爷不亏为五鼠之首,能对晚辈如此抬爱,其实我已不胜酒力。这斗酒最多算个平局,这酒钱还是要付的,希望日后有机会再行讨教。”说罢,将桌上那一百两银子推在卢方面前,转身向外走去,看脚步竟似有些醉意。   果然,在经过我们身边时,他忽然脚步一歪,身子竟向地上倒下去。我一声惊叫,旁边早伸出一只手将他扶住,竟然是白老鼠紧急援手。   那少年面上微微一红,傍着白玉堂正了一下身子,拱手向我们道:“见笑见笑,晚辈失礼了。”说罢出门而去,连背影都帅得一塌糊涂。   “人家已经走了,醒醒吧。”耳边响起小白的声音。这个死白鼠,妨碍我欣赏帅哥。   “干娘,劳您老人家出来了。”卢方趋步上前施礼道。“不想五弟这么快也回来了。”转眼看了看我,问道:“这位……”   江宁婆婆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后面慢慢聊。”   一行人又向后面走去,来来回回,我虽然没看到期待地大场面,凑热闹也只赶了个尾巴,但不意发现超级帅哥,也算心满意足了。   这次我们进了另一间偏厅,刚进门,扑鼻的香气向我涌来,原来屋里早摆满了一桌子酒菜,我这才响起连早饭都没吃,看时光却已经近正午了,闻到味道,饿的感觉汹涌而来。   江宁婆婆让我挨她坐下,那卢方问了几句白鼠地情况,转身向我一揖:“包小姐旅途劳顿,五弟如有唐突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你认识我?”我惊讶道。   “五弟此次去京城闹了一番,能带回来而且受干娘如此厚待的,自然只有包家小姐您了。”卢方捻须微微笑道。   看不出来这个外面敦厚的大老鼠脑子转得还不慢啊,难怪能成为众位老鼠的大哥。   “刚才那个斗酒的少年是谁?”我不自觉问道,问出问题才觉得有些不妥,转眼看了下小白,果然又在对我翻白眼。   “只知道姓丁,未曾问得姓名。”接着卢方也把斗酒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早上开门,这少年就一人来店,点了店里招牌酒“醉松江”,却连连说酒不够好,并掏出一百两银子,说谁能斗赢他,银子就是他的。店里几个酒量好的常客上去,都败下阵来,这才引得好酒地卢方想看看究竟,与他喝了一阵。   正说着,江宁婆婆突然说:“玉堂,你看看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   白玉堂疑惑地看了一眼婆婆,身手摸摸衣间,突然像触电一样弹了半尺高,看他的神色,又气又急又悲又恼,我一路上从来还没见过这种表情,简直就像……热锅上的老鼠。   “啊,我明白了,刚才……那小子……装醉酒……竟敢拿我的……”我感觉白鼠同学已经语无伦次了。   “五弟别急,你丢了什么?”老实的徐庆安抚他道。   “那个……我……这个……”小白鼠突然一跺脚,向外疾奔而去,翻身上房,忽一下就不见了。   “婆婆,他……”我诧异地问道。   “呵呵,刚才那少年假意装醉跌倒,偷走了玉堂怀中地一样东西,此刻想来已经去得远了。”   见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江宁婆婆倒也不介意,说:“这小子,就该让他着急着急,免得一天到晚在外面惹是生非,以为自己那两下子了不起,再说,他能有什么了不得地东西值得偷。我们吃吧,不要饿坏了包家大小姐。”   众人大笑,看来捉弄小白鼠也是这家人的乐趣,今后可有得瞧了,我心下暗暗得意。   下面是广告时间:枫月竹**新作《月降》,大家去捧捧场,投投票吧!bookid177648 45月夜私奔   一桌子家常菜,吃得我好不畅快。饭间也知道刚才那个叫珍儿的小孩是卢方员外的儿子卢珍,一脸伶俐,看来日后应该会是个承父业的好帮手。四位老鼠对我可是客气非常,特别是江宁婆婆,对我关爱有加,慈祥的笑容让我想起已经去世多年的奶奶,让我自心底生出一股亲近的感觉。自从穿越到这个糊里糊涂的时代来,我竟然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暂时忘记了前些时日的痛苦和波折,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大约晚饭之后,我正靠在窗前发呆。白白的老鼠才从外面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本来想上去奚落他几句,但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不过,想不出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东西,应该不是钱,暴发户的儿子应该不会在乎区区一点银两。   淡淡的月色下,他一个人坐在院里,跟平常大大咧咧嗦麻烦的大白鼠不同,此刻的他安安静静,忧郁倒让他有几分不一样的气质。   “喂,热锅上的老鼠,在想啥呢?”我对着院子里发呆的小白喊道。   白玉堂转头看了我一眼,第一次没有反击。   这出人意料的反应,倒让我对他丢失的东西有了极大的兴趣。   “你丢了什么,可以告诉本小姐么?”我拿出对小动物的耐竭力装出和善可亲的笑,凑到小白鼠面前询问道。   “银两?”一个白眼。   “字画?”两个白眼。   “手帕?”三个白眼。电脑小说站   “暗器?”四个白眼。   “折扇?”五个白眼。   “首饰?”六个白眼。   “漫画书?巧克力?PSP?MP3?超级大猪头?被盗号了?……”   被他的白眼耀得我头昏眼花,我也语无伦次起来,再看小白,大嘴张得老大,估计这些词已经把他搞得都不知道我是从哪个星球来的。   “哈哈,我想到了,”我灵机一动。突然跳起来说,“是定情信物,肯定是定情信物丢了是不是?”   转身却发现院里只剩下我一人,这个死白鼠,今天表现太反常了。   “青青,原来你在这里?”身后响起江宁婆婆的慈祥声音。   “婆婆。”我正愁没人说话,看到江宁婆婆。雀跃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这丫头,怎么跟我家玉堂一个性格,竟不像个官家的千金小姐。”婆婆笑道。她哪里知道我是个冒牌的千金小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个官家小姐,该注意什么礼仪仪态什么的。   “赶明儿让玉堂陪你逛逛这松江府。不要闷在家里,估计你身在包府,也是难得出来透透气。”婆婆继续道。   “小白……哦不对……玉堂好像不是很高兴,不知道丢了什么?”我疑惑地问婆婆。   “不要担心,这孩子从来都是这样。一会欢欢喜喜,一会悲悲切切地,就没安静过。”听婆婆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不过,安静,他今天倒是很安静啊。会不会……   陪婆婆絮絮叨叨聊了些家常,她也随口问了我一下包府的事情,我只能含糊应对,好在也没多问。倒是我缠着婆婆讲了很多江湖的趣事,想来婆婆平日里对着五个江湖侠客的儿子,也没个说话的伴儿。所以竟也很有兴致地跟我聊了大半宿才离去。   连日奔波,躺在温暖的被窝,觉得眼皮子都在打架,睡个舒舒服服的好觉吧。   “笃笃笃……”   “笃笃笃……”   连着几声敲击声,把我地瞌睡神赶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心一惊,一下子坐起来。却见白玉堂探身从窗户外向我连声“小包子”地叫唤。   “你……”我就说你小子怎么安静得住,白天装酷,半夜就来打搅我的好梦。我刚要呵斥他,忽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连忙挥手道:“关上窗户关上窗户,等我穿好衣服再说。”   估计白玉堂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马上缩回脑袋不做声了。   我穿好衣服开窗,白玉堂一跃进来,手上拿着一个锦帕。   “小包子,我们去杭州吧。”白玉堂低声道。   这个死白鼠,半夜不睡觉,居然来约我私奔,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刚呸了他一声,他却一扬手中的锦帕,“你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虽然是繁体字,不过我一个文科本科毕业生,到了古代还不至于丢人到认不全,原来是:欲寻三件宝,西湖断桥亭。   锦帕还带着淡淡香气,我眼前立马跃然而出那位翩翩美少年的身影。不过,什么是三件宝,难道一下丢了三样东西,这个死白鼠,难怪这么痛心。   “算了,不用你去了,我自己去。”白鼠估计看到我的花痴表情,极其不满,转身就准备跳窗而出。   我赶紧将死白鼠一把拽下来,“好你个死老鼠,半夜将我吵醒,还敢不负责任转身就走,门都没有。”   “一定要带我去杭州,我来你家还没带我好好逛逛呢,你敢撇下我,保证没有好下场。”   估计小白鼠今天也是脑袋短路了,一时六神无主,才半夜吵醒我。现在想脱身,却也已经无可奈何了,只得对我翻翻白眼了事。   我本想给婆婆留下个纸条什么地,但一来我用不惯毛笔,而来我那种21世纪新兴简化文字,估计写了他也看不懂,还是不吓唬他的好。   月挂天边,夜色正浓,估计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半夜三更溜出家门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做,所以精神亢奋,倒完全不觉得困了。   小白前面带路,绕出江宁酒坊,转眼就到了一个码头。   这宋朝虽然不如现代般都市彻夜灯火不灭,但码头上倒也灯火繁多,一些商船灯笼高挂,彩乐之声不断,江南的繁花之气尽显。   虽然凌晨时分,但码头上却还有商船进出,看来生意人从古到今都是繁忙的。   “客官,可是要雇船赶路?”一个眼尖地船家早瞧见我二人的风尘仆仆,迎上来问道。   “我们要去杭州。”我抢先答道。   “正好,我们这艘船运一点小货物去杭州,二位如不嫌弃,可上船同去,”船家虽然戴着斗笠,声音有些沙哑,但言语间听得出年纪不大,但却深懂经营之道,嘿嘿一笑道,“至于这路费,二位客官可以看着给。”   我躺在舱中的铺上,看码头渐远,随舟楫摇晃,不觉又感觉困了。   白玉堂却还是坐立不安,一会盯着外面地江水发呆,一会又翻来覆去。我实在看不过眼,说道:“死白鼠,你不睡觉啊,看你明天摇摇晃晃去拿你的宝贝。”   “哼,我白玉堂纵横江湖数十年,一晚上不睡觉算得了什么,待我捉住那偷宝贼,看我不把他……”说话间咬牙切齿,仿佛一只受气的猫(为什么是受气的猫呢?估计是《猫和老鼠》看多了吧)。   想到猫,忽然想起展昭,我们一路上跑了好多天,也没见他追上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想到展昭,又想到开封府,想到小蜜蜂,想到玲珑,想到我身中的毒……一瞬间,心中酸楚,兴致全无。翻身背对白鼠,闭眼让自己进入梦乡,睡着了,就不用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46跳水健将   “包子起床了。”朦胧中听到白玉堂在喊我。   “到杭州了啊?”我迷糊睁开眼,看到白玉堂已经步出舱外,到甲板上去了。连忙爬起来,跟了出去。   一登船头,满眼晨光,船外是微波漾漾的水面,已经能够看见两岸行人楼宇,好不热闹的景象,看来是真的已经到了杭州。古代的杭州果然是烟雨江南的繁花之都啊,小小的西湖已经尽显商业价值。两岸林立的都是亭台楼阁,不是酒家就是客栈,当然,还有各色本地名产特卖店铺,让人有购物的冲动。   赏景正是心旷神怡之际,远远却见那边亭子上隐约站着一个老人,初时我还以为他在晨练,突然却见那老者纵身向亭下跃去,“啪”地一声溅起硕大的浪花。   “有人投水自杀了!”我不知道是我喊的,还是旁边其他人喊的,或者是我和其他人一起喊的,顿时旁边冒出无数围观的百姓,伸长脖子看那水面的状况,竟然没有一人下水救人,可见这喜欢看热闹却见死不救,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你倒是下水啊,死白鼠,你是大侠啊,快救人啊!”我急了,抓着白玉堂的胳膊又掐又拧又推。   “别胡闹,你以为我不想下去,我不会水啊。”看我差点将他推下去变成水老鼠,白玉堂也吓得面色苍白,却也心急如焚,顿时再次变成热锅上的老鼠,不过这次,热锅上还多了一只包子。   真惶惶之间,突然我们船头那年轻船主,一把扔了斗笠,一个鱼跃……,16K.。仿佛一把利剑刺开水面,入水虽有声响,却不溅水花。就冲这个入水姿势,200年北京奥运会中国跳水队绝对能多一块金牌。   只见水面波纹分水向那老人跳水的地方急速而去,片刻功夫,水面水花一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浮现水面。引得两岸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四围的人总算有了反应。七手八脚把老人拉上岸。   这边白玉堂也是心急想看个究竟,催着船上帮手的伙计把船向岸边靠去。未等船停稳,他就拉着我跳上岸,害得我差点跌了个嘴啃泥。不过因为心挂那位老人的安危,我也来不及跟他计较这些。   人群中。那位老人已经被船主施了些急救措施,吐出许多水来,终于悠悠醒转来。睁眼看到旁边围了这么人陌生人,却突然放声大哭道:“谁让你们这么多事救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趁早死了快活,免得在这世上遭罪。”   我看那位老丈人白发苍苍,形容枯槁。衣衫破烂,不免心生同情。而那年轻船主背对我们,面上衣衫虽有湿意,但并不萎顿贴身,看来穿地还是高级防水系列服饰。   “你这老头,好死不如赖活,别人救你,你不谢也就罢了。如何倒埋怨起人来了。”白玉堂看不过眼,说道,旁边围观的百姓也多附和。   那船主却不恼,呵呵一笑道,“你若真有什么委屈。不妨说给我们大家听听,让我们掂量掂量……1#6#K#。如果真到了不能活的地步,我可以再将你送下水。”   这位船主声音虽然不好听,倒也有几分幽默感,救人上来还能推下水去么,听得我顿觉有趣。众人自然觉得荒谬,却也都催老丈讲讲为何寻死,老人家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讲起他的事情来。   原来这老人叫周增,原在中天竺开了一家茶楼,虽然妻子早亡,与自己体弱多病的女儿相依为命。但他为人勤恳本分,兢兢业业,生意倒也还过得去。三年前冬天大雪,忽然铺子门口卧倒一人,老汉心善,让伙计抬进店来,灌了姜糖,涌上暖被,救醒了过来。那人自言姓郑名新,自小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乡里闹了饥荒,来这杭州投亲不遇,饥寒交迫,因此倒在这店门前。周老汉见他说得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就将他留在店内慢慢将养,顺便帮衬一下茶楼生意。一段时间下来,发现这个郑新为人勤快,能写会算,倒是个好帮手。因女儿自小多病,周老汉久有招赘之心,见郑新了无牵挂,一时心动就提了招赘的事。那郑新自然是觉得天上掉了馅饼,满口地答应,择日就办了喜事。不料去年女儿病故了,郑新又续了一房王姓姑娘。初时还不打紧,两口子待老汉也算殷勤。后来收拾门面,郑新找周老汉商量,女婿虽算半个儿子,但店铺为周家楼,万一老汉哪天身体不济,恐怕旁人不服,不如趁现在将字号改了,“周”改为“郑”,也免日后有些事端来。周老汉本来就是善心人,一听也觉得有理,自己年纪一大把,女儿又不在了,迟早也要将这茶楼交给他打理,就将字号改了。谁知道这一改字号,郑新两口子态度马上变了,平日里对我恶言恶语也还罢了,短吃少穿的事儿时有发生。周老汉一时气不过,就与他们两口子理论,竟被他们赶出家门,对外扬言周家将茶楼卖与了郑家。老汉只得告到仁和县里,孰料郑新早知消息,使了银两打点上下,那知县判了老人个诬告,打了二十大板,逐出境外。周老汉流落到这西湖,左思右想,只有寻死一途。   “我只盼早早死了,好去阴曹地府告他一状,出出这口气。”周老汉悲道。   “老丈,你这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你若断气,那还能出什么气呢?再说那郑新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到了阴曹地府再判你个诬告,万一丢进油锅炸一炸,你难不成还再去寻活不成。”那船主把老汉批驳得目瞪口呆,虽然有些胡绉乱扯,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那你说我如今这般田地,该如何是好?”老汉问道。   “我劝你如其赌气去死,不如赌气去活,再开他一家周家茶楼气气你那不肖女婿岂不更好。”船主笑道。   周老汉本来还有些期待,听了此话,气得两眼一睁,“你这小哥说话好欠思量,你看我如今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还能再开一家茶楼,你还是刚快把我送回水里吧。”   船主哈哈一笑,说:“老人家不要着急,我且问你,若重开茶楼,需要多少银两?”   周老汉道:“纵使节俭,也得耗费三百多两银子。”   “这不打紧,多地没有,三四百两银子我还是可以给你筹措得来的。”那位船主居然满口应承。   我虽然没什么用钱的经验,也不知道这古代银子的价值,但随便拿三四百两的手笔,原以为只有白玉堂这种暴发户地嘴脸才有的,没想到小小船主倒也侠肝义胆,豪气过人。   “这位老汉,你若不信,我可为这位船主作保,如何?”白玉堂瞧见那老汉一副犹疑不决的表情,踏步上前道,估计这小子想自己掏腰包吧。   那船主听了白玉堂的话,转头来看,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虽然年纪不大,却留着短须,最醒目地,倒是脸上一道疤痕,从左眉切下来,贯穿鼻梁到了右脸,如果没有这道疤,他样貌也算出众了。   那船主对白玉堂点点头,转头对老汉道:“我这里有些银两,你可暂找家客栈休息,明日午时,我们在此处断桥亭相见,我必让你重开这周家茶楼。”说罢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交到老汉手中,并向白玉堂点头示意。   断桥亭,又是断桥亭啊,看来这西湖断桥亭是大家约会首选啊。   周老汉此时倒也不再犹豫,只是连声感谢,船主与众人一揖,纵身跳上船离去。   以下是广告时间:天马行空的灵异故事,尽在冥女的灵医诡探,又名.伪男地逐灵人生,书号172040,大家有空去看看哦 47街头神算   热闹看完了,白玉堂也想起自己的约会,忙拉着我往亭上绕来。   此时天近正午,往来行人和游客虽然不少,却并不见多少人在这亭上逗留。等了一会,也不见什么异样。想想也是,那个锦帕上啥都没写,就写个断桥亭,又没约时间,不知是有意作弄还是太过糊涂。   约莫一个时辰,我就熬不住了,西湖风景再美,你这只小白鼠不能带我就在这里干耗着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还没吃早餐呢,午饭也该吃了。   白玉堂经不起我闹,垂头丧气地带我去附近一家店吃了点东西,我可是饿得吞得下一头牛,但小白这两天一直茶饭不思。吃饭中间他还跑出去了一趟,估计是不死心去了断桥亭。这次看来是被整蛊到了。我反正套不出他掉了什么,也省心不去关心他,让他憋死好了。   吃完午饭,我又拖着心不在焉的白玉堂四处闲逛,但他的视线不肯离开那断桥亭,所以转来转去就在西湖边上绕。正绕到一处堤上一处僻静处所。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两位施主请留步,看二位各怀心事,气色不佳,可否容贫道为你们算上一卦,指点一二,必能逢凶化吉,一帆风顺。”   转身看见一枯瘦的老道,一手拂尘,那拂尘也许是用来做过大扫除,白里夹着灰,灰里夹着黄;那一手拿着个幌子,上书“看破天机”四个很牛的大字。身上的道袍也是补丁连连,腰间却挂着个硕大的酒壶,脚下穿双前漏脚趾后漏脚跟的布鞋,不在闹市摆个罐子讨零钱真是浪费了这身行头。   看我仔细打量上下,老道倒也不含糊。一晃自己的旗子说:“两位不可以貌取人,从来只有人求我占卜,我还未曾主动给人占卜过,今日是见二位有缘,才动动老骨头,趟趟这一池浑水。一路看WWW..”   小白正心情不好,当然不理会。扔给老道一颗碎银子,拉我转身就走。   “二位背负钦犯之名,还能招摇过市,简直……”那老道忽然道,不过话还没说完。白玉堂已经飞速转身,抓住他的领子,怒声道:“难不成你想报官请赏不成,只怕你这把老骨头是活腻了!”   老道倒也不惊慌,轻轻用拂尘推推白玉堂的手说:“公子无须动怒。我若想报官,焉能跟你们费唇舌,我只是想为二位指点迷津。”   白玉堂将信将疑。松开了手,老道继续道:“我看公子今日之约已经无望,何不任侠义意气,随心而行,当能有意外之获。”   不会吧,连小白地约会消息都知道?看来这斗大的“看破天机”不是瞎混的。唬得小白脸上也有些阴晴不定。   “至于这位小姐,你身陷官非,性命堪虞。恐怕时日无多了”老道转头对我说,定睛看了我几眼,又摇头叹了口气,“你欲寻人,只恐不易。这江南无你欲寻之人,何不好好为自己身边之人珍惜光阴。”   我心中一震。如果他说的性命堪虞,指的是我中毒之事,那他确实看破天机。这件事恐怕除了张尧佐、小蜜蜂和玲珑知道,没有更多的人知晓。如果我果真时日无多,也许能找到楚牧的机会确实不多,倒是跟随这么久地这些人,无论是展昭、白玉堂,还是婆婆,花姐姐,也许我应该更珍惜跟他们在一起的机会。我本跟白玉堂来这杭州,指望在他约会完之后,去那事情的源头灵隐寺查探一番,看是否能找到楚牧的踪迹,谁知道此老道居然说江南无我可寻之人。1——6——K-小-说-网   “贫道赠你一道灵符,姑娘你要好生收着,切记切记。”老道塞给我一个锦袋。   我低头看手中的锦袋,没想到这破老道竟然还带着这么好看地东西,触手柔软的质地,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锦缎缝制的,金丝镶边的刺绣,淡金绳索束住袋口,我翻转过来,发现背面竟绣着一只小小地蜷着尾巴的黑色狐狸。咦!”白玉堂一声惊叫,抢在手里,“黑妖狐!”   “什么是黑妖狐?!”我问道,不过白鼠没有理我,而是抬头拱手道:“前辈……”不过,话未完,就僵在当场,那老道居然凭空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没感觉到老道离去还情有可原,毕竟我人笨心粗,但一向以为死白鼠武功高强,嗅觉灵敏,没想到大白天还有人能从眼皮子底下飞了,实在让我打开眼界。   “什么是黑妖狐?!”我继续追问白鼠。   白玉堂却蹙眉不语,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锦带,迟疑了半晌,拉开束带,就准备查看里面老道所说地灵符了。   我心中一动,立马夺过锦袋,放入怀中,呵斥道:“你个死白鼠,想死啊,老道明明说是给我的灵符,你想侵犯我的**啊,敢私自拆开看。”   “**?”估计小白又被我的现代词汇打败了,疑惑地看着我,不过,其实我是担心这看破我背景的老头万一提到我中毒,找楚牧或者从现代穿越之类的秘密,被白玉堂看到了,那就麻烦了。   “看来这断桥亭之约,是没什么期待的了。”我转移话题道。   白玉堂竟然点点头,看来他是相信那老头的话了,那么他口中所说地黑妖狐,定然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什么是黑妖狐?”我再次追问,说实在,这个名头好诡异,我的印象中,也就看过《卧虎藏龙》,知道里面有个碧眼狐狸,那可是超级无敌大坏蛋,把周润发大帅哥都搞死了,这个又黑又妖又狐狸的,难不成也是超级邪恶大BOSS?不过,听那老道刚才所言,倒句句在为我们考虑,而且白玉堂还开口前辈,不似坏人了。   “我们去喝杯茶。”小白比我更会打太极,居然以请我喝茶为幌子来转移话题。   说到喝茶,逛了这许久,确实有些口渴了。   没了约会的牵挂,白玉堂倒也不含糊,带我一路前行,看他熟练地穿街走巷,竟像是有了要去地目的地。   “到底要去哪里啊,我都走不动了。”走了半天,沿路看到几个茶楼,这白鼠居然过而不视。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死小白,到底想去什么地方?   “好了,到了。”白玉堂抬手一指,前面就见高楼掩映,旗幡飘扬,果然是一处好繁华地商业街啊。左右林立的不是客寓,就是酒家,掩映之间也有数处茶楼,其中一家“郑家楼”的幡子迎风醒目地飘扬。   “郑家楼,这不是……”我惊问道。   “是的,就是周老汉的茶楼。”小白倒也不含糊,原来还记着那位落水老头的事情,果然还算有些侠义风范。   我们二人走入茶楼,一眼就看到柜台上坐着一名男子,看样子三十多岁,头戴折巾,身着一件杂着恶俗花纹的长氅,面上油光泛着红,正拿个签子在那里咧嘴剔牙。看我们进来,倒也不含糊,站起来执手道:“二位客官欲吃茶,请楼上雅坐,又清净又豁亮。”   白玉堂也不搭话,就带着我沿楼梯上去。   楼上果然宽敞,一溜的桌椅排将开来,旁边还连着几间单间,可能是所谓的雅座吧。我想看看窗外景致,拉了白玉堂拣窗前的一个位子坐下。   底下早上来一个小二,看我们坐下,殷勤上前擦了一遍桌面,托上一个方盘,从里面拣出四碟小巧的茶果,四碟精致的小菜,看着赏心悦目,让我顿觉这郑新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难怪那周老汉短短时间就信任了他。   安放完毕,那小二才侧立在白玉堂一边问道:“请问爷是吃茶,饮酒还是会客呢?”   “我们只是喝杯茶。”我抢答道,我可不想喝酒。   小二看了我一眼,依旧躬身问小白道:“请问爷要点什么茶?”说罢递过水牌。   白玉堂接过水牌,却不答点什么茶,问小二的名字。这个小白,难道想查户口啊。   “小人哪敢有什么名,这店里的,我们几个小的无非就叫小四小五什么的,你高兴小七小八随便什么都好。”那店小二倒也贫嘴,估计老板招个跑堂的,也懒得搞那么多名啊姓啊,直接就喊代号了。   “多了不好,少了也不好,我不如就叫你小六吧。”白玉堂笑道。   店小二也不含糊,连声应答。   “你家东家姓什么?”白玉堂又问。   “客官这可问得巧了,门外那牌匾旗幡上不都写着么,当然姓郑。”小六回道。   我扑哧一笑,小白果然够白,这两天思维大概短路了,跟我说话颠三倒四倒也罢了,跟个店小二也这般白痴地对话。   来点推荐票鼓励一下撒 48茶楼相会   白玉堂微微笑道:“我怎么听说这茶楼老板姓周,如何改姓郑了?”   那小六笑得有些不自在,说:“原来是姓周的老板,现在卖与了郑家。”   “我还听说这周郑两家还是亲戚呢。”白玉堂倒也耐得住性子,我这是才知他是要慢慢套那店老板的底细。   “看来爷是知道底细的,他们是翁婿,不过周家姑娘病故了,才续娶了的。”小六答道。   “娶的可是王家姑娘,”白玉堂追问道,“新老板娘脾气恐怕不大好吧。”   这小六是个精明人,看白玉堂问起这些,自然不敢贸然作答,只笑笑,白玉堂也一笑说:“你也不用为难,我是听说他们翁婿闹上了衙门,因此猜测而已。”   小六躬身凑到白玉堂面前,声音压低道:“爷明白就好,这后面楼就住着老板娘,话我可不能乱讲,还是请客官点了茶,我也好伺候来。”   我这才注意到那一排房子,后面还隔着个门,看帘子掩得紧,原来后面隔了住房,住着家眷。   “既是隔得这么近,理当谨言,不知你们老板家里还有何人?”白玉堂道。   那小六子表情复杂,估计在想,你都说了谨言,还继续深入挖掘内幕,当狗仔队也得有个度啊,但终于还是回答了,“家中并无多的人,只有东家夫妇,还有个丫鬟。”   “给我们来壶雨前茶吧。”白玉堂总算不继续追问了,那店小二如蒙大赦,忙转身准备去楼下泡茶。   只听楼梯响处,上来一位中年文士,长须飘飘,手摇折扇。一望而知是个有修养的读书人。那店小二忙让了路,将中年文士带上楼来,那文士挑了离我们不远处的一个位子坐下。   店小二冲楼下喊了壶雨前茶,却又殷勤擦了桌子,端上托盘,摆开八个小碟子,递过水牌。那文士倒也爽快。也点了一壶雨前茶。小二向楼下吆喝:“再来一壶雨前茶。”正准备转身离去。那文士一招手,止住店小二道:“小哥这里来。”   “客官还有何吩咐?”店小二趋步上前道。   “还未请教小哥贵姓大名?”文士笑笑。   “承先生抬举,我怎么当得起这个贵字,小的在这店里,无非就是个小四小五。小七小八的称呼而已,先生高兴,叫我什么都行。”看来这店小二经常被人查户口啊,都有了标准答案了。   那文士呵呵一笑,“圣人云:君子中庸。不如就叫你小六好了。”   我听了心里一乐,这店小二,还不如改名叫小六子。每次搞完自我介绍,都被人叫小六。不过倒也吸引了我对这中年文士的注意,看他气质儒雅,说话不疾不徐,眉宇间也有几分洒脱之意……,手机站,.。   “小六,我听说这楼原是周家楼,为何如今倒改名郑家楼了。”   文士这一开口,倒把三个人都震了。只感觉我和白玉堂,白玉堂和店小二之间来回交织了无数个复杂的眼神。那店小二此刻怕正在想,今天难道是狗仔大集合,问问题地都凑一块了。   “回先生,这楼原是周家的。不过后来卖与了郑家。”店小二答道。   “听说周郑两家原是亲戚?”那文士一摇折扇,笑问道。   店小二往我们这桌子看了一眼。回答道:“原是翁婿,只因周家姑娘病故,才续了王家姑娘。”   “那你们老板娘脾气不大好吧?听说这翁婿还闹上了衙门?”   小二再次投射给我们这边一个超级复杂的眼神,躬身压低声音道:“回先生,这店后就住着老板娘,楼下就坐着我们东家,楼上就住着东家夫妇,和一个丫鬟,并无多的人。余的话,还望宽恕小的不能多言。”一口气把刚才小白问的都说了一遍。   那文士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六,倒也聪明伶俐,我就不问了,看看那雨前茶可准备好了。”可怜地小六子再次完成被采访的任务,赶紧下楼去端茶了。   但文士的这番查问,早让我和白玉堂对他目不转睛了,因为他问的事情几乎和小白问的一样,如果我不是跟着白玉堂,绝对会以为他们暗地里约好来找整店小二地。   “兄台请了。”大约我两人实在太过专注地看着那文士,被他察觉,只见他立起来,向我们这桌一拱手说道。   白玉堂忙站起来,说:“兄台请了,若不嫌弃,何不曲驾这边一叙。”   那文士也不忸怩,大方过来,在我们桌边坐下。那小二端了茶上来,看我们坐在一起,估计以为是认识的,这下倒也不再奇怪刚才为何被重复采访了。忙笑着送茶过来。   “小六,给我们端两壶好酒,再拿点下酒菜来,拣你们招牌可口的上了。”文士吩咐道。   “未知兄台高姓大名,为何关心起这茶楼老板来?”白玉堂也懒得细细猜测,直截了当地问了我们的疑惑。   文士捻须一笑道:“在下姓丁名蕙,原是这茶楼常客,近来从外地回来,见这老板换人了,因此问问,只是好奇罢了。不知二位因何对我这番问话感兴趣。”   白玉堂笑笑,说:“我们也只是好奇,见阁下气宇不凡,谈吐高雅,必是江湖上有名姓的人物,不似喜欢问家长里短之人,因此有些注意,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我跟小白许多时日,印象中只是胡搅蛮缠地斗嘴,不想他说起人话,拍起马屁,倒也头头是道。   那文士哈哈一笑,拱手道:“兄台过奖,若说到江湖上地名头,谁能敌得过近来如日中天的一位高人呢,听说他单骑闯上京城,劫了开封大狱,又盗了京中三宝,戏耍当今南侠,实在让人景仰。”   劫狱?不是指的小白把我从开封大牢带出来了么?耍了南侠展昭也不稀奇,倒是盗了京中三宝,是什么宝?难怪那酒坊少年盗了物件,还留言说三宝,看来就是这东西了。我抬眼看那白玉堂,果然一脸得意神色,这个小白,拍马屁被人反拍过来,就一点都不掩饰了,一副小白得志地样子。   “这盗宝劫狱,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死小白,总算知道谦虚几句。   “只是听说如此厉害的人物,昨日在江宁酒坊竟被人顺手牵羊,盗了三宝,如今正狼狈而来,在西湖如无头苍蝇般乱找。”那文士忽然截住小白的话头,笑道。   “你!”白玉堂自是按捺不住,又惊又羞,手已按上腰间宝剑。   那文士身形一动,竟已立在几步之外的窗边,微笑拱手道:“白兄请了,有缘再见。”   白玉堂正在扑过去,只见那文士突然抬手,就见一物向我飞来,真是吓得我花容失色,六神无主。不过,就在快到眼前,突然停住,原来那小白用剑鞘挡住飞来之物,跌落地上才见是一面锦帕,扑面一阵淡香。这香味,对,就是那留字的锦帕上散发的味道。   大家挂念的展昭就快出来了,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49侠盗高飞   就是这一挡之间,再抬头,那文士已经翻身出窗,斜掠到外面的巷子里,闪身不见了。   我拿起锦帕,上面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和文字,看来那文士只是有意阻拦一下小白,并不是真的要伤我。   不过那酒坊的少年,救人的船主,酒楼的文士,看样子应该是有某种关联,不然因何竟知道盗宝之事,而且又来郑家茶楼查访这些事情。   小白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着急追出去,依旧与我一起坐下饮茶。稍坐了一会,我们便叫小二结了帐,那小二也不含糊,将那中年文士的帐也算在我们头上。小白显然有些闷闷不乐,就这样当了冤大头,不过却也没有赖账。   我们下楼的时候,正待出门,迎面急冲冲走来一人,差点撞到我身上。小白正待拉住那人算账,却突然低下头,拉住我快走了几步,转到街角才转头去看那人的去向。   “猪头,你紧张什么啊?”我禁不住问道。   “官差。”白玉堂小声道,却依旧张望那官差的去向。   我凑过头看,却见那官差正立在郑家茶楼中,与那周老汉的女婿郑新在说着什么,说了几句,似乎还交了个什么给他,才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小白发了片刻呆,估计也没想出头绪,才拉我一起去寻了家客栈,安顿了下来。一路看中文网首发WWW..   吃过晚饭,小白出去一趟,回来后一副心神不宁的表现,好像等着去干什么。我缠着他讲话,他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大约坐了一两个时辰,我正生气这白鼠带我出游,却一点都不尽心。他突然起身说:“可以走了。”   “去哪里?”   “去郑家楼。”   “啊?郑家楼?”我一愣,“你不会想去行侠仗义,把那个郑新一刀砍了吧?”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难怪白天他去茶楼问得这么起劲,我虽然喜欢看小说中的打打杀杀的侠义事迹,可真要去经历这个,想起来都是可怕的。   “虽然那郑新是不太好。可是罪不致死吧,再说杀人好像太野蛮了吧,你……”   我正想说动他放弃这种野蛮行侠方式,后脑再挨了一巴掌,“你个小子。废话这么多,我只是想去偷点钱给那周老汉,你以为我白玉堂是屠夫啊,动不动就杀人。”白玉堂喝道。   偷东西,这个还行。听那文士说小白在京城就偷了什么三宝,看来偷东西是他的拿手好戏了,难怪叫什么老鼠。不偷偷摸摸也不配这名号了。   “发什么呆,那你待在这里等我好了。”小白故意激我。我怎肯放过这种体验新生活的良机,马上横眉怒对小白,一副不带我去我就掐死他地气势。   “早知道你会如此,把这些换上。”说着,他丢给我一个小包袱,我打开,原来是一套黑色的衣服。大概就是古人所谓的夜行衣吧。白玉堂退出房间,我忙着换了衣服,大小竟也合适,可惜没有镜子或者相机,让我欣赏一下我古代侠女的造型。   小白敲门进来。原来也换了一套黑色衣服,一路上只见过他白衣胜雪。突然变成小黑,顿时让我觉得有了趣味。   推开窗棂,小白一提气,已经托我越到旁边房顶,直奔那郑家楼而来。天上月色被阴沉的云遮着,却是适合用“月黑风高”四个字来形容。几个起落,我们已经停在一栋楼的檐上。看那窗棂上还有光亮,映着一个妇人的身影。   “你去请官人,为何还不上来?”只听得那妇人地声音道。   “官人说去兑银子了,大概正在回来吧,夫人不要担心。”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应道,估计是她的丫鬟了。   正说着,听见楼梯“咚咚”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的声音,一包东西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怎地又要使这许多银子?”那妇人声音里显然是极度不悦。   “这又什么办法,那官府说周老头又去找邻县起诉,邻县将状子转来,县太爷今天派人送信给我,说又得使些银子,才能打点平息。我才兑了四百两银子。”一个男子答道,看来就是白日里那个郑新了。而我们白日里看见地官差,原来竟是来送信的,不过,这周老汉何时又去邻县告状了呢?   “银子银子,今天三百两,明天四百两,有这些钱都够开两三个茶楼了。”那妇人兀自唠叨。   “夫人切莫高声,”郑新忙制止道,“唉,这钱花到这里,也没办法不往下花,想想那周老头和我那亡妻,也是我对不住他们,如今这也是报应了……”   “好啊,你还念着前妻是不是,你还念着那周老汉是不是,你去把他接回来,我明日就回娘家,我们这日子就不要过了……”伴着的是抽噎声响,看来那女人是不爽了,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郑新忙上前说起好话来,指望安慰住她。   白玉堂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安静呆在这屋檐上,自己却轻轻纵身出去,向楼下摸去,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坏事。   片刻,只听那丫鬟的声音伴着楼梯地急促脚步响起:“可了不得了……夫人老爷……楼下好像着火了,火球儿乱滚呢……”   紧跟着咚咚咚,估计三个人慌着奔下了楼。忽然一声响,从我头上掠过一阵香风,这香味,已经是第三次闻到了。那窗棂开启,一个黑色人影跳入室内。灯光下,也是一个黑色紧身衣服的人,面上却蒙着黑巾,一下抓起桌上的包袱。   “怎么都下来了,楼上放着银子呢。”只听那郑新气喘吁吁地声音伴着急促地脚步奔向楼上。   我眼看那黑衣人要被堵在房中了,禁不住要惊叫出来,却被人蒙住嘴,原来小白已经回到我身边,却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房中黑衣人。   那黑衣人也不慌张,一抬手,将房中的灯盏打灭。   “这灯你们怎么吹灭了,小梅快拿火折子来点灯。”那郑新喊道。   只见灯又亮了,房中早不见了黑衣人,却响起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号,“有贼了有贼了,我的银子……”屋里顿时又是一片慌乱伴着号哭。   我正在想那黑衣人去了哪里,忽听头顶一声轻笑,却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白玉堂早提起我纵身出去,远远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屋檐间腾挪起落,转眼消失在夜色中。白玉堂也不敢放下我不顾去追赶,只得回到客栈。   快到月底了,不知道大家手里还有推荐票没呵呵,这个月更新不勤,也不好意思跟大家要了,下个月的推荐票,一定要留给我哦 50蚀心之痛   这一夜,对我来说倒是有些乐趣。但对于白玉堂来说,连番失手,处处落后,估计心情郁闷到极点,回客栈后话也不说,转头就回房去睡了。而我,因为紧张的冒险旅程,有些睡不着。突然想起那老道给我的灵符,我还不曾打开呢。   摸索了一番,幸好还在怀中。凑到灯下,解开袋口丝线,里面是一张道士所谓的灵符——一张画了些符文的淡色丝绸(居然不是纸质的)。看来这道士倒也不像他样子般那么邋遢,给的东西倒是很考究。借着灯光细细察看,这才看清上面的字样。原来是:   欲解月蚀散,襄阳城里寻。   宁负前生约,莫近冲霄楼。   月蚀散,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我中毒之事,这些日子一直未曾告诉任何人。而听玲珑所言,似是无药可解的。我跟随白玉堂来这江南,也不过是想在有限的时日里完成寻找楚牧的心愿。但这老道居然告诉我不可能在江南寻得要找的人,而据他所言,我所中之毒倒象有法可解了,线索却指向襄阳城,一个遥远的地方。   但冲霄楼?冲霄楼不是小说中白玉堂送命的所在么?我倒一直忘了警醒他将来不可靠近这个地方,但老道的话里,告诫的明明是我。不可靠近,纵使负前生的约定?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在迷蒙中思来想去,翻来覆去,却不觉沉沉睡着了……手机站,.。   突然一声响,灯影一晃,我抬眼,却发现床前多了一个人影。那人全身黑衣,背对着灯光,使我无法辨别他的样貌。但身形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熟悉。   “青青。”那一声呼唤,让我心中一动,居然是小蜜蜂,千里之地,他竟能追踪而至。   “你来干什么?”我强作冷静,靠着床沿坐定,问道。   “我来看看你。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着你们,我看你和白玉堂四处奔波,每当看到你一个人的时候,就禁不住担心你。怕你心里藏着悲伤,没人说话,一个人承担得太累。”小蜜蜂侧过身来,他那曾经阳光而且保养良好的面庞,现在却显得疲惫不堪。而那双曾经给我温暖的眼睛,此刻含着泪光。   “你没有必要跟着我,你回去就好。我已经很久没有想在张府的日子了。过去的一切,我只当是场梦,一场噩梦,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有任何瓜葛。”我沉声道,也怕惊醒了隔壁地白玉堂,又是一场麻烦的争斗。   “你还在很我爹下毒害你?!”小蜜蜂一把抓住我的手,“青青,只要你相信我。1——6——K跟我一起走,我会帮你找到解药的,我……万一你好不了,你死了,我也会跟你一起死掉。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我心中一惊。这小子用情比我想象的深啊,我忙抽回手,十分正经且极其严肃的说:“张公子,我们已经不是一条路上地人了,我希望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你做你的贵公子,我做我的朝廷钦犯,有朝一日我死了,也不会记恨你或者任何人,一切,只不过是命运的一场玩笑。”   是的,一切都是玩笑,我好端端地和楚牧一起,在那个遥远地年代,凭什么忽然就来到这个奇怪的年代。自从出现在这个时代以来,有的就是痛苦、恐惧和悲伤,成了钦犯,丢了爱人,还要丢了性命。明天上街写个“谁敢比我惨”的牌子挂在后背上,保证没人敢出来跟我比。   小蜜蜂垂下头,显然是在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抬头对我凄然一笑:“那,你这些日子在江南开心么?”   想到一路斗嘴地小白,想到温暖的江宁酒坊和慈祥的婆婆,我想有微微地笑意浮在我的面庞:“我喜欢江南,死在这里也不枉我来此一遭。”   小蜜蜂默不作声,突然像下定决心,走到窗前,吸了一口气,突然回头对我说:“我们真的后会无期了。”说完,翻身跃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看着窗外沉沉的夜,想到小蜜蜂走时那绝望的含着泪的笑,我心情不觉沉重。命运让我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安排了错误地剧情,一切,只能叹造物弄人。   我正准备睡下,突然一阵风吹歪灯盏,我只觉心口一痛,眼前已经凑近小蜜蜂的脸,不,这不是他的脸,是一张扭曲的脸,他咬牙切齿,满眼血色,嘴里喃喃道:“我不能让白玉堂陪你做过生命的最后时光,你是属于我地。”而他手里,那把剑已经刺入我的心口,血慢慢从衣服渗出来。   我想不到,他竟然会杀我。   痛慢慢扩散放大开来,我感觉已经无法呼吸,却又无力叫喊,眼前,那张扭曲地脸慢慢模糊,慢慢模糊。楚牧,展昭,小白,婆婆,还有那个老包……一个个从我面前渐渐远去。只有那撕心裂肺地痛慢慢将我淹没,淹没……   “小包子!小包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不要吓唬我!”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喊叫声。   我睁开眼,却看见白玉堂满头大汗的脸和惊恐的表情。   “我……怎么了?”我开口问道,才发现自己说话都有些颤,而身上竟汗湿了衣服和被单。   原来白玉堂早上起来,因见昨晚闹得较晚,看我没起床也没催促,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却见我还没有动静,就敲门叫唤,谁知连叫数声,也不见我回应,一急撞门而入,却见我表情痛苦,连声呼痛,却不能醒来。   我明白,是月蚀散的毒再次发作了。   “爷,大夫请来了。”店小二敲门唤道。我抬眼看见一个貌似大夫的人立在门口。   “不用了,”我对他们摇摇手,“我只是做噩梦而已,没什么的,不用看了。”   “哪有你这样做噩梦的?”白玉堂一脸认真地说,“快让大夫看看,肯定是生病了。”侧身示意外面的小二和大夫进来。   “白大哥,”我望着白玉堂,“我真的没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休息会。”我想,我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跟白玉堂讲话,而且还主动貌似很有诚意的称他为白大哥,也是第一次用这种乞求地眼神看着他。   他深深地看了我两眼,终于站起来,说:“那你好好休息,我一会来看你。”说完,站起来让小二带了大夫退出去,将房门从外面关上。   昨日没有更新,所以今天补上两更,再次郑重告诉大家,展昭马上就要现身了,猫粉们不要着急啊 51断桥之约   我躺在床上,慢慢平复自己犹在惊梦的心情,感觉身体仿佛刚从炼狱中归来,虽然已经没有痛楚,但思想里还留着痛楚的烙印。而梦中那一剑,难道是在预示我和小蜜蜂再见就是仇敌么?这可不是我想见到的,但是下一秒的事情,谁知道呢!   待白玉堂再次敲门,我已经能够起床,略略梳洗了一番,小二已经端上一些饭菜,我虽没什么胃口,但经过昨夜到今日的闹腾,肚子却是有些饿了。反正活一天算一天,吃一顿少一顿,还是好好享受每一顿吧。   白玉堂这一顿吃得不是很用心,他不时低头扒着饭,不时斜眼看我,好像,有话想问我,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这中毒之事,说起来也无益,况且,我并不想给他增添麻烦。更重要的是,襄阳城冲霄楼是传说中他丧命的地方,我怎么能把他让死里引。   他,毕竟,对我不错!   “我们吃饭之后干什么去?”我故作轻松地问道,这样闷着吃饭可不符合我们的性格啊。   “我们雇船会松江吧,回家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了。”白玉堂说。   想想也对,才到江宁酒坊一天,我们就不辞而别,不知道婆婆会不会责怪我太过顽劣。我们也是该回去了。“好,我们回去吧。不要让婆婆着急。”我应道。   看看窗外,已近午时,我心弦一动,说:“断桥亭之约,你不想去看看么?”   白玉堂显然有去看的意思,只是碍于我突发的状况,才有些不甘地要陪伴左右,我一提议。看他的表情已经是很想去了。   “可是,你身体不好……”他还在死撑。   “可是你个头啊,想去就去,不是你白老鼠的作风么,不要突然对我装殷勤,我可不吃你的糖衣炮弹。”我打断他道。   “糖衣炮弹?”有了多次被我古怪词语打败的经历,小白皱皱眉头。也就爽快答应去断桥亭看看了。当然,我是要去的。   有热闹不看,过期作废。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经历一夜生死,能在阳光下漫步。我倒是觉得心情大为不同,竟想起这两句歌词来。也许真该像黑色地老狐狸所说的,开心地好好为现在为珍惜自己的人生活,也不枉来此一遭。   远远就看见那周老汉等在断桥亭,我们近前。他也认出了白玉堂,忙过来行礼。看他也换了套干净的粗布衣服,虽然还是面有凄苦之色。比起昨日那潦倒绝望的光景,当然好了许多。   日头已经正午,往来行人如织,这西湖三月,从来不缺游人过客。但人流来往,却不见那船主的身影,惹得那周老汉也不住在叹气。   我也四处顾盼,希望能看见那船主的身影。终于。只见柳荫过处,一辆小船悠悠而来,竟向这断桥亭而来。   我以为是那船主,正待叫小白过来看,却见船头立着一位女子。那女子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上束了条鹅黄丝带。..腰间却挂着柄宝剑,手上提着一个包裹,卓立船头,肌肤胜雪,与那西湖水掩映之间,仿佛仙女下凡而来。一时竟看得我都呆了。   船将近亭,那女子一个纵身,轻轻越过丈余水面,落在断桥亭中,冲周老汉盈盈一礼道:“周老伯,劳您久等了。”   那周老汉显然一时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应答,而白玉堂也料不到等来一个女子,也有些发愣。我从旁看那女子气度不凡,眉宇间竟有些眼熟。是了,竟有五六分像我在江宁酒坊见到地那位超级大帅哥。原来她是女扮男装啊,惭愧惭愧,看来又要被小白鼠取笑了,心里不免一阵沮丧。   “周老伯无须担心,我就是昨日与你相约之人。”那女子语调一变,忽然略带沙哑地对周老汉说,“我劝你如其赌气去死,不如赌气去活,再开他一家周家茶楼气气你那不肖女婿岂不更好。”那语调和神态,与昨日那船主竟然一无二致。   “昨日因情势所需,乔装成那般模样,还望老板不要惊疑。”说着将包裹递到周老汉手中,“这里四百两银子,足够你重开个茶楼了,不知道你在中天竺可有地界。”   周老汉此时还有些应变不过来,但也接过包裹,连声称谢,说道:“我有个同乡好友杨老儿,前些时候回乡养老,将他的一处店铺托给我打理,就在我原来茶楼前十多步的地方,这重开茶楼放在那处也是很合适的。”   “那就好,望老伯早早着手整理茶楼,我日后定当来访,还盼老伯早整威风。只是,切不可再将店铺字号改与他人了。”   周老汉连声称是,提着银两,感激涕零而去,临走还不忘对白玉堂这个无用的担保和我这个纯粹地旁观者道谢。   “既然周老伯的事情处理完了,敢问姑娘,是否该为你所为给我白某人一个交待?”白玉堂这个呆头鹅终于发话了。   “交待?什么交待?”那女子莞尔一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首先,你无故盗我三宝,害我四处寻找,其次,你约我来杭州,却不约明时间,让我不知何时方能赴约,最后,你借我方便,夜盗茶楼……”白玉堂倒也有理有据地对这眼前美女批驳起来,不过,说到最后一件事,多少显得有点丢脸,只说了一半,声音就小下去了。   “哈哈,”那女子朗然一笑,声音却显得几分男子的洒脱,像极了茶楼的那文士语态,“首先,三宝本非你之物,原是开封府包大人所有,你为了小小名声之争,就千里赴京乱盗一气,我不过顺手牵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须交待;其次,我昨日与周老伯约明今日午时相会,你也在场,且自作担保,当然也算邀约之内,怎能说我没有约明时间?至于最后一点,那就更加可笑了,不是我假扮衙门官差传递信件,那郑新怎会兑了许多银子等你去盗?说起来,这些可都不需要我来交待地了。”   那女子一席话,驳得小白有些理屈词穷,我却也是醍醐灌顶,明白连日以来,居然处处与此女子相逢。自江宁酒坊斗酒以后,那夜雇船就跟她一路相伴了,那么茶楼的文士,送信的官差,夜盗地侠女,竟都是她一人所扮,如果说花姐姐的易容让我感叹不已,那么此位美女的易容之术、乔装之能和计谋之多,简直让我目不暇接、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   “废话少说,三宝速速交出来,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你胡闹。”白玉堂一向心高气傲,从来只有他作弄人,这次被人连番得手,特别是对手还是个女子,面子上早挂不住了。不过,小白,对女孩子要温柔点,何况是这种大美女,看来今后得好好教导教导了。   “你来杭州那夜,三宝就在你的卧榻之下,伴你一夜,你不自取,现在反倒找我索要。”那女子依旧语笑嫣然,看样子丝毫不将这只江湖上也算有点名气的白老鼠放在眼里。   “姑娘,你我无冤无仇,我不想伤你,但若你不拿出三宝,可休怪我白玉堂不客气。”白玉堂一按腰间宝剑道。   这个猪头,太没礼貌了。照这样谈判下去,估计非要谈崩了不可。   “我虽然不稀罕三宝,但本非你之物,为何要交付与你,除非……”那女子看起来也不是吓大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对白玉堂完全视若无睹。   “除非如何?”白玉堂追问道。   “除非南侠展昭在此,我倒可以考虑一下。”提到展昭二字,那女子眼中神色瞬间有些异样,看得我心头一动。   “姑娘此话当真?!”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转身一看,禁不住失声叫道:“展昭!” 52比剑西湖   虽然隔了多日不见,展昭还是那个最帅的展昭,一袭青衫,腰束玉带,发绾青色缎结,手握青穗宝剑,一双明亮的眼睛,以及沉稳的步履和身型,正缓步从阶下步入亭中。   只是,他好像并没有把这湖边的美景,姓丁的大美人,以及嚣张的小白鼠放在眼里,此刻,他正深深地凝视着我,眼中满是关切、心痛、担忧以及询问的神色。   “青儿,你还好吧?”展昭对我说道。   “我……还……嗯……”不知是因为跟白玉堂逃出开封府大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竟然有些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女子显然有些始料不及,听到我的惊呼,转身看到已经立在她身后几步的展昭,也不免有些慌乱,但那神色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悠然自在的笑意,只听她爽朗笑道:“如此江南美景,竟能得见猫鼠二侠盛会,难得难得。”好歹白玉堂和展昭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侠士,被这位美女一说,倒像小孩子过家家般的碰头聚会。   我知道小白一向忌讳“猫鼠”两个字放在一起说,果然白玉堂脸上就挂不住了,怒道:“什么猫不猫的,本大爷才没兴趣和他会面。”   展昭却也不恼,只淡淡一笑,拱手道:“姑娘若真拿了三宝,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展某这里先行谢过了。”   那女子笑笑,对展昭道:“什么三宝我倒不稀罕,不过,倒是听闻展大人随身携有一宝,江湖人闻之心动,可有机会让小女子见识一二?”   展昭身上也带着一件宝物?我怎么没听说?难道是什么玉佩啊玉镯啊什么的?我疑惑地打量他全身上下,的的确确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展昭微微一愕……..。问道:“不知姑娘所指何物?”   “穿铜釜,绝铁粝,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那女子浅呤数语,声音煞是好听,“展大人手中。不就是这传说的宝剑巨阙么,何故藏拙。”   展昭释然一笑,“不瞒姑娘,此剑确是巨阙,但兵刃只为上阵杀敌、法网擒凶的帮手而已。如何赏玩呢,还望姑娘见谅。”   巨阙,我赶紧仔细盯着展昭手上那把大剑细看,却见剑鞘朴实无花,剑首长长的青色丝涤随风而动。也不见得多么了不起哦。竟然是春秋时期铸剑大师欧冶子的第一把剑。   “既然展大侠如此吝啬,我也不强求,”那女子似乎早料到展昭不理会赏剑地要求。笑笑道,“不过小女子倒有劣剑一把,欲借展大侠慧眼鉴定一下,如何?”   说完从腰间解下佩剑,这把剑看似比展昭的佩剑小一些,不似那把剑一般长大,剑鞘华丽,着眼细看。镶金的花纹上还嵌着两颗粉色的宝石,估计光这个,就价值不菲了。剑首坠着蝴蝶结的淡黄丝涤,与那女子的装饰相映成景。   只听龙吟一声,眼前光芒一闪。那女子已经拔剑在手,剑身寒光流溢。剑气森森,让人不禁心生怯意。   “果然好剑!”小白都禁不住出声叫好,估计也是觉得此女子的剑完全不逊色于展昭地名剑巨阙,发自内心的高兴了。这个大白痴。   “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连平日波澜不惊的展昭也吟诗附和起来,“姑娘此剑定是湛卢。”   拜托,还真有这么多宝贝,展昭拿着欧冶子的第一把名剑巨阙倒也算了,这女子居然拿着欧冶子老头的五剑之首湛卢,这又不是什么古代名剑博览会,用得着这么大排场吗?不过,能让我看到这两件宝物,也算是死而无憾了。1——6——K等下一定要拿着展昭地巨阙好好欣赏一番。   “算你有眼力,”那女子不无得意,笑笑道,“此处湖光山色,美景良辰,不知展大侠可否让这师出同门的两把名剑聚一聚,也不枉来江南这一遭。”   “这位姑娘所言极是,巨阙逢湛卢,说什么都得会一会,方能让人不觉遗憾,展大官人不会是新得皇帝宠幸,就看不起江湖朋友了吧。”看展昭尴尬,这小白马上有了精神,这个死白,连要三宝的心思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一味在这里瞎起哄。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假装没看见我。   “姑娘,刀剑无眼,切不可呈一时意气,免生意外之悲。”展昭自是不肯随便与人动手。   白玉堂这小子马上接过话道:“是啊是啊,人家是皇帝御赐的高手,这江湖上恐怕没有几个能过上几招,就怕一比试,一失手,伤了姑娘,损了他大侠的名头。”   “五弟……”展昭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那女子虽然知道白玉堂在瞎起哄,却依旧有些神色恼怒之意,突然一抖剑身,一个剑花就向展昭袭来。   “啊?小心!”我不禁惊声叫道,倒惹来小白鼠一声嗤笑,不过我才没空理会他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忙回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他们在那里比剑。心里暗暗祈祷,展昭加油,千万不要输在女人的手里啊!   只见展昭略一斜身,让过这一剑,看那女子的来势,并不凶狠,看来只是逼展昭动手。起初展昭只是想避让一下,脱身而出,但那女子连环几剑,连绵向展昭而来,逼得他无法抽身。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心跳加速,大气都不敢出。白玉堂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戏,还不时对我报以嗤笑,真是气煞我也!   “展大侠还不出剑,可怪不得我了。”那女子看展昭左躲右闪,显然有些生气,忽然喝道,话音刚落,那剑势突变,向展昭迅疾而来。顿时亭内剑气充溢,让我这不会武功的感到一重重气浪的压力,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铮”地一声响,展昭已经拔出巨阙,那剑剑身宽厚,颜色暗淡,与湛卢的寒光四溢、剑走轻灵相映成趣。   我第一次如此清楚明白地看古人比武,两把名剑,一个帅哥配上一个大美女,实在让我大开眼界。那女子白衣飘飘,使一把流光溢彩的剑,进退之间,犹如翩翩舞蹈,姿势煞是好看,让我这不会武功的小女子自叹不如。而展昭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他身形前后不过三步进退,剑势也朴实无华,看似随手挡格,却能将那女子的攻势一一化解,却也不进逼,大概是怕有闪失。   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四五十个回合,展昭原本紧蹙地双眉似有舒展,多了一点欣赏的神色,而那女子也不似先前那般气恼,剑招沉稳起来,倒更显得精妙了。   看来两人棋逢敌手,有了惺惺相惜之意。我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何,心底竟有些不悦。   “你们两个这般打法,要打到明天去了,堂堂御前四品护卫,大宋皇帝的御猫,竟然打不过一个女子,传到江湖,岂不让那些神化展大人的人失望啊。唉——”白玉堂果然闲不住,出声讥讽道。   这次那女子也瞪了白玉堂一眼。   忽听展昭一声轻喝:“姑娘小心了。”   只见他剑势一变,大剑顿时轻灵起来,连绵三剑,向那女子上身攻去。   “好一招和风拂柳”那女子赞道,身形连退,避开剑势,突然一个回身,剑芒一盛,以闪电之式刺向展昭。   容不得我惊呼,展昭已经于雷霆万钧之际侧身避过这一剑,却飘然落下一物,竟是展昭腰间的玉佩。   “姑娘胜了,不用再比了。”展昭一揖,回剑入鞘。四围一阵雷鸣般地喝彩,原来亭上二人打得热闹,两岸早有许多过往游人百姓聚在这里围观,竟不住喝起彩来。   那女子面有得色,笑着收回湛卢放入剑鞘。   “比剑也比过了,这三宝是否……”展昭正待向她索要三宝,那女子一抄手,从空中接住什么,看了一眼,变色道:“展昭,你敢戏弄于我?”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原来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段黄色丝带,与她系在发间地丝带一般无二,应该是刚才展昭用了那招“和风拂柳”,从她发间削断的。转眼间,从胜利的喜悦到失败的懊恼,让人不生气也难。   那女子柳眉紧锁,一跺脚,掷下丝带,翻身下亭,竟向水中掠去。   “姑娘!”展昭和白玉堂双双跃起,要拦下那姑娘追回三宝。   却听见那女子一声喝:“还你的三宝!”   展昭和白玉堂双双落在亭中,两个人一人一只手,一边左一边右,抓住一个小包袱。唉,看来又免不了一场猫鼠斗。   我探头向亭外看去,那白衣女子正立在来时的小舟上,已经离亭数丈之外,看她神情,依稀好像还在生气呢。   推荐票啊推荐票啊,包子要推荐票啊看了不给推荐票的都拿去做成包子! 53猫鼠大战   “五弟,这三宝还望能交付展某……”这边亭中展昭道。   “切,为什么要交给你,我从开封拿来的,要还也还给开封府,别以为你在开封府做官了,就以为什么都得听你的使唤。”白玉堂当然不会轻易放手,出言讥讽道。   “这三宝对包大人非同小可,五弟你不可呈一时意气,将事情闹大了……”   “闹大了怎样,闹大了你面子上挂不住?闹大了皇上会摘了你御猫的称号?我五鼠兄弟才去了一个,你就招架不住了?哼哼,不如趁早请辞这封号,免得日后更加烦恼。”   白玉堂这小子看来对所谓的猫啊鼠啊的称呼还确实很在乎,要是有机会带他看看《猫和老鼠》的动画片,他肯定要乐开花。   他们两人互不相让,一人抓住包袱的一角,在那里进行猫和老鼠的辩论会。我这边闲得无聊,看那白衣美女去得远了,见这两个人争执没个尽头,实在忍不住了,上前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这样拿东西不累么?要不,包袱交给我保管,你们两个慢慢聊。”   说着,我就过去径自拿那宝贝包袱。   估计两个人料不到我会突然横插一杠子,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只听“啊”的一声惊叫,从我们三人口中同时发出,原来他们两人并未放手,我从中去夺,刚好扯松了包袱皮,一个小小的锦盒从中跌落。   展昭伸手去接,白玉堂化掌为刀,去切他的手腕,展昭只得缩手招架。   那锦盒竟然咚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敞开来。里面却不见什么宝贝,只有一封信签,上写几个大字:气死老鼠。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连展昭都忍不住一乐,小白两眼圆瞪,气急败坏,差点跳湖。   “青儿。跟我回开封吧。”展昭转身突然对我说,“大人很担心你。”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忽听白玉堂怒道:“你想得美!”话音未落,竟一掌劈向展昭。唉,他竟将这气撒在展昭身上。好不讲道理的小白鼠!   展昭闪身一让,刚要开口劝小白停手,谁知白玉堂竟啪啦啦对他连环数掌,逼得他身形不住后退,眼看就要跌下断桥亭。   “小白鼠你快住手。不要乱打了。”我急忙喊道。   谁知这小白大概被“气死老鼠”的字帖气昏了头,居然理都不理我,唰地一声。居然展开了折扇向展昭攻去。   “五弟!”展昭大概也被逼急了,沉下脸色来,喝了一声,身势一沉,接连挡住白玉堂两记凌厉的攻击。   别看这个小白平日里嬉皮笑脸,真打起来居然毫不含糊。如果说刚才展昭和那个白衣女子的比剑让我见识到真正的切磋武艺地精彩,那么现在则更让我见识了真人PK的激烈了……1@6@K@。   白玉堂平日里拿在手中的折扇,此时使得出神入化。仿佛一展翅蝴蝶前后翻飞,把展昭逼得无法从背亭的险境中脱身而出,大概一心想逼展昭下亭,以便获得老鼠比猫强的事实依据。   估计也是连日来被那女子戏耍,此时找到发泄对象了。白玉堂的招式毫不留情。着着凶悍,看得我心惊胆颤。却也只能干着急,无法阻拦。   “铮”地一声,展昭终于拔出了巨阙宝剑,迎着白玉堂的攻击一击。只见片片白絮散开。却原来是白玉堂地纸扇竟被展昭的巨阙大剑一击,碎裂成片。   “好你个展昭!”白玉堂面色涨得通红,“铮”一声也拔出腰间宝剑,一个回旋,如风向展昭袭去。看那架势竟像性命相搏,层层剑气激荡满亭,我都有些立足不稳,胸口顿觉如有重压,喘不过气来。   只见展昭脸色凝重,双手握剑迎击。   当地一声响,展昭身形一晃,差点跌下断桥亭。而这边,白玉堂立在亭中,一脸的煞气,瞬间又是数剑连环攻击。   刚才我还有些看热闹的心情,但此时见两个人斗得如此凶险,竟然吓得口干舌燥,四肢无力,但眼睛却一刻也不敢不看这场上的战斗。   不得不承认,论剑法,白玉堂显然比刚才那位白衣女子高明很多,跟展昭相比,确实在伯仲之间。因为他先将展昭逼到亭边,抢了先机,此时又如风快攻,此时展昭处境竟显得凶险许多,几次差点被白玉堂刺中,又差点跌了下去。   白玉堂看到胜利地希望,更加不管不顾,出手加快。到后来,只感觉剑影漫漫,碎屑横飞,原来那激荡的剑气,竟将亭上的几根木柱砍得面目全非。这样下去,两个人难免会有死伤。我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重。   忽见那白玉堂一扬手中剑,身子略一低,突然向前一送,剑光如虹刺向展昭。天,这个姿势,竟是他在破庙中一举击杀一个黑衣高手的剑势。   “住手!”我脑子一片空白,大喊一声,身子扑到那凌厉地剑阵中,挡在展昭的面前。   同时两个人的惊呼响起,只觉前后刺骨一痛,接着是两把剑同时掉在地上地声音。   “青儿!”   “小包子!”   我一下子无力向后倒下,却感觉被人扶住,是展昭,才有这样温暖的臂膀。   眼前同时出现两个紧张得脸色发白的面孔,却是猫鼠二位斗剑的高手。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喃喃道,“白大哥,展大哥,你们不要再斗了,送我回开封吧,反正我还只能活四个月了,在哪里度过都不重要了。”   “什么只能活四个月,你说什么傻话!?”白玉堂吼道。   我惨然一笑,说:“我早就被张尧佐下了毒,算下来,时日无多了。”看他们将信将疑的表情,我补充道,“今早白大哥不是见过我毒发么?每月发作一次,没几次机会了。”   “青儿,你中了什么毒?”展昭声音沉痛。   “告诉我,中了什么毒,我帮你找解药。”白玉堂也急急地吼道。   “月蚀散。”三个字一出,我感觉托着我的手臂一紧,开始有些微微颤抖,我明白,玲珑没有骗我,“我知道没有解药的,你们不要为我操心。”   “不会的,不会地,我会找到解药,我会找到解药,你会好好的。”白玉堂连声喊道,声音你带着哭腔,抬眼看他,竟然掉了眼泪。   “青儿,不要怕,有展大哥在,有展大哥在。”展昭将我抱在怀中,只能如此连声安慰我,听声音却也充满迷茫。但一恍惚,我似乎感觉到自己如此熟悉这个语调,这个姿势和那温暖的怀抱,只想抱着他痛快哭一场。   “我们不回开封了!”突然听见一个坚定的声音这么说,是展昭。   同志们,3月份的推荐票留给我好吗o()o 54黑帮聚会   “不回开封?”我有些惊讶,万料不到一向坚持原则公私分明的展昭会这么说。连小白都显得有些惊异。   “青儿,我会陪你访尽天下名医,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的。”展昭拥着我的手紧了紧,仿佛下定了决心。   “小包子,你放心,就算没有某些人帮忙,我白玉堂也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小白到这个时候还不忘刺一下展昭,真是个天生的刺猬。   难得看见他们俩有目标一致的时候,这种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那你们得听我的,”我对他们说,他们两人倒有些疑惑了,互相看了一眼,才对我点点头。   “从今以后你们两人不准真人PK。”   “真人PK!?”两个人一齐石化。   “哦,这个,就是不准打架。”我解释道。   两个人总算明白我的意思,展昭当然马上答应,而小白虽心有不甘,看我这架势,这情况,也只好勉强点头。   我这是才想起刚才的痛来,不知道他们两人那犀利的剑锋有没有刺到我,不过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看看前襟,肩头的衣服竟然被刺了个破洞,但皮肤完好,未曾受伤,看来小白收手也算及时,后背微微有点凉,估计是展昭的宝剑所赐。谢天谢地,没把我咔嚓掉。虽然中毒活的时间不长,但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来,把这个披上。”一件白色长衫递到我的面前,突然觉得小白还是挺细心的一个男人。   展昭接过来替我披上,并说道:“谢谢五弟。”   “你谢什么,我给小包子,干你啥事。网.电脑站..”小白一点也不领情,翻了个白眼。很臭屁地扭头看亭下风景。展昭也只能无奈地摇头笑笑。   “我们去哪里?”我问道。   展昭还没回答,白玉堂突然跳出来道:“当然会松江府,找我娘,她肯定知道这个毒的解药。”   “江宁婆婆?”展昭沉吟道,“以婆婆的见识,应该会知道何处可寻解药。”   于是我们三人下亭往附近码头而去。   船儿悠悠向松江府而去,夜色渐渐降临。我昨夜毒发,白天又受了惊吓,在这客船中摇晃,不觉就困得眼皮子打架,一下跌入无梦的睡眠。   “……这三宝我一定得找回。你劫了青儿。害得包大人落下个纵女潜逃的话柄,幸好皇上相信包大人地正直,未曾降罪。如今我不将青儿带回开封,那这三宝必须先行送回,还有个交待。”朦胧中我听见展昭的声音。   “……反正现在三宝不在我身上。你废话也没用。”白玉堂的声音。   “那盗宝女子可留下什么线索?”展昭问道。   “难道她一边偷东西一边会喊,我叫某某某,”白玉堂道。“你以为人人都像我白玉堂行事光明磊落,盗宝还留下字号?”   “五弟……”展昭每次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只能亲切地呼唤一声小白,但可惜小白好像没什么反应。   “对,我怎么我想起来,这遭我可真是笨了。”白玉堂突然雀跃道,“那女子自言姓丁,这松江府内。谁不知道丁氏双雄,那女子能随意假扮船夫,水里来去自如,我早该想到是他们家的了。wAp..”   “丁氏双侠。”展昭喃喃自语道,仿佛想起一些心事。   “小包子。该起床了,别偷听了。”小白探头对舱内喊道。   “谁偷听你。是你说话大声吵醒了我。”我起身整理一番,也来到船头,却看见船渐渐行近码头,舟行人往地,依然的热闹非凡。   见我上来,展昭微微一笑道:“青儿昨夜睡得可好?”   “好是好,就是后来听见老鼠叫,才醒了。”我故意说道,看了小白一眼,果然很不爽。   “听你们说什么丁氏双侠?就在附近么?”我想起他们刚才的对话。   “这个就只能五弟来解答了。”展昭道。   白玉堂显然还在生气我嘲讽他,不肯作答,我拉着他的胳膊道:“白大哥不会这么小气吧,青儿也是随便说说,谁不知道白大哥最有侠义心肠,喜欢帮人排忧解难,我地小小问题,还望能解答解答。”   千穿万穿,马匹不穿,白玉堂果然很神气地白了我一眼,讲解起来。   原来这松江府靠水吃水,往来渔船众多,约莫五六百只,众多渔人,维系着上千家人的生计。共处一个江面,捕鱼货运为生,难免有些利益冲突。长久以来,以江上芦花荡为界,分成两派。荡南卢方家族在此地势力颇大,所以这边就归五鼠所在的陷空岛管辖;而荡北则由丁家庄管辖,丁家老员外早死,如今只剩下弟兄二人,一人名丁兆兰,一人名丁兆惠,江湖人称丁氏双侠。不过,丁氏双侠极少在江湖走动,因为认识他们的人也不是很多。白玉堂向来行踪飘忽,周游各地,所以虽近在咫尺,也不曾与丁氏双侠谋面。经当地官府明文规定,荡南荡北各守其界,倒也秋毫无犯。   正谈着,船已经靠了岸,三人结伴上岸沿江而行,因为坐船甚久,下地走动走动倒也舒适。   那夜摸黑出来,我稀里糊涂就跑出来,这时走回去,沿途所见皆觉新鲜。   行了一段,只觉两面都是密林,树木丛杂,道路却修得平整。   “咦,你看附近好像很多一对对的人呢?”我不觉奇道。   我本无聊东张西望,竟发现两边道旁,隔几步树下就立着两个人,那些人都是浓眉大眼,赤着双臂,手上青筋虬结,有坐地有站的。但对面而立的只是看看,却不言语。   一路下来,竟有数十对,也不言语,就那样闷闷地站着。   “不必奇怪,这些都是渔夫头目,江上十船一小头目,百船一大头目。总领的就是两边当家的人,荡南当然就是我大哥卢方了。路左边是荡南地,穿着草鞋;路右边的是荡北的,都光着脚。他们这是早上头朝个面,免得江上越界了,或者渔船相遇了,知道彼此地脸面,不至于起大的冲突。”白玉堂解释道。   晕倒,怎么搞得像黑社会聚会。难怪搞得这么气氛诡异。   正看着,突然前面人群骚动,听到一声怒吼:“还有没有天理,荡南竟然如此欺负人?将人伤成这样?”   哗一下,两边的人都汇集过去,我也好奇发生了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也想看个究竟,一起过去围观。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虬须汉子,正扶着一个黑瘦的男子,手臂下垂,血流满地,怒目圆睁地在骂人。   “呔你那汉子,大早就骂我们荡南,可不太地道吧?”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喝道,看他穿着草鞋,挽着裤腿,但衣襟洁净,不似个惯干体力的人。他一声喊,马上有数位附和,也许在荡南还有点地位。   “怎么,你们敢做还不许我骂么?”那虬须汉子是个暴躁性子,可管不得这许多,又开始骂起来。   “这不是张家兄弟么?”这边赤脚的渔夫中,一人问道,“有话慢慢说,各位头领都在,说出个理,也不怕荡南的人蛮横。”看来荡北的渔夫倒也理智。   原来这两位是荡北地张家兄弟,因为近日家里有些事情,需要用度,因此大早就出水打渔。在芦花荡附近找了个好处所,正欢喜下了几次好网,不料斜剌里冲出来一艘船,硬说他们越界了。将船上的鱼虾抢了不说,还将张家的小弟左手五个手指削了四根。   说着,那年轻黑瘦的汉子抬抬手,果然左手已经只剩个大拇指,看得我心惊胆寒。   “那你们可曾越界?”先前那赤脚渔夫问道。   “当然没有,我在这江上十多年了,怎会不知道疆界。”那虬须汉子怒道,“可对方硬说我越界了,还下次狠手。”那下手的人可曾说过叫什么?”白玉堂突然插口问道。   “他倒没说叫什么,下手之后就扬长而去,我……”那汉子气愤地说。   “可有提到某个头领地名号?”白玉堂不死心,继续问。   “好像说起过,说他家五爷大闹京城,连开封府和皇帝都怕他,”那汉子显然是觉得对方在吹牛,一脸不屑,“对了,他说是白玉堂手下!” 55丁家双侠   什么,白玉堂的手下?这边小白鼠惊得差点跳起来。   “白玉堂就该这么狂妄么?”荡北的一个头领不满道,“我们两边虽然没什么交往,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坏了规矩,不能就这样算了。”   “不算了想怎样?难道想动手不成?!”荡南那中年净衣汉子不屑道,“再说,我们白五爷可是真正的英雄,在京城闹个天翻地覆,谁敢不给他面子?”   “什么大闹京城,不过是一个愣头青,听说现在都成了朝廷钦犯了。”荡北一人道,引发一阵哄笑。   白玉堂杂在人群中,脸色极其难看,估计内心正是波澜起伏。   人群嘈杂,都只是在逞口舌之快,估计每天早上这样闷闷地站着,难得吵一会,都抓住机会在发泄不满。   “大当家来了!”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不自觉让出一条道来,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看此人相貌装束,我和白玉堂差点叫出声来,竟是那姓丁的女子假扮的船夫。   “众位兄弟,同在一处谋生,有话好说。”那被唤作大当家的船夫向四围一拱手道,声音宏亮,让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荡北早有人凑上前去,低声向他细说了数语,他微微点点头,走到张氏兄弟跟前,看了看伤者,招手让身后一个赤脚渔夫上来,从怀里拿出银子道:“这里是十两银子,刘大你速带带张英去找大夫医治,回头我再差人给张家送些家用,近期不要出水打渔了,好生修养。.16K.”   那张英连声称谢,被刘大搀扶而去。   “张杰,你就随我一起去江上会一会抢鱼的。”船老大又对虬须汉子道。“荡南的兄弟。如果方便,麻烦你们派个人去跟卢员外通报一声,就说我丁兆兰芦花荡有约,望能来见。”说罢,率众向江边去了。   那边荡南的也纷纷散去,赶往江上,白玉堂走过去拉住一个船夫耳语了几句。招手对我们道:“我们跟船去看看。”   于是,刚上岸的我们再次到了船上。荡南荡北果然泾渭分明,各自在不同的码头出发,江面上虽远远能看见,却保持着距离。远远看见一片大的芦花荡。让人想起电影《洪湖赤卫队》里面的美景。两边船儿鱼贯而入,有大有小,却井然有序。   对面“丁”字旗幡地大船领头,很是显眼,因此我们虽隔得远。但也好跟。   前面船儿纷纷开始停下,看来是到了目的地,让我们搭船的渔夫倒也伶俐。左右穿行,挤到众船稍前的位子,才停了下来。正对面恰好就是丁兆兰的船。只见那丁兆兰往船头一站,突然喊道:“刚才伤我荡北渔户的朋友,请显身一见。”那声音竟如洪钟,震得人耳鼓轰鸣,响彻芦花荡,良久还有余音。让众船家都相顾失色。看不出这个瘦子,还这么大的肺活量。   “好一个狮子吼,”展昭轻轻赞道,“看来丁氏双雄果然名不虚传。”   那白玉堂倒安静地站着,双眉紧蹙。若有所思。   “谁喊爷出来!”荡南这边船一阵骚动,竟驶出一条大船。看气势不像小角色。船头立着个袒胸露背地大汉,手托七股鱼叉,一脸的蛮横之气。旁边立着一高一瘦两个中年汉子,也都没有好脸色。   “这是你的手下?”我禁不住心底的厌恶,扯扯白玉堂的衣角问道,“你当黑社会老大,也不能乱收小弟啊……”   白玉堂白了我一眼,摇摇头,却不言语。   “兄弟,我们素以芦花荡为界,南归陷空岛,北归丁家庄,我相信我地手下个个都能循规蹈矩,不知你为何指张家兄弟越界?”丁兆兰拱手道。   “我说越界就越界,难不成还能赖你不成?”那大汉竟毫不口软。   “即使越界,我们早有约定,该请双方领事的当面裁决,为何擅自出手伤人?”丁兆兰语气加重道。“伤人?我留下他们的命就算给你们面子了,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陷空岛什么时候怕过人?我家五爷单人独骑上京,把当今皇帝和开封府老包都不放在眼里,你们算什么?”晕倒,看来白玉堂这番行为还真是起了大作用,让底下一众人等骄横不已。   展昭微微皱了下眉头,白玉堂脸上也很不自在了。   我绕到白玉堂身边轻声说:“看看,你可是陷空岛的好榜样了。”   白玉堂看了我一眼,居然没有反驳。   “荡南可有管事的在场,希望能出来说句话。”丁兆兰见此人蛮横无理,知道无法跟他讲明道理,拱手对这边荡南船队一礼道。   “哈哈,在现在这个地方,我邓彪最大,你有事尽管朝我来好了。”那大汉一阵大笑,一摆手中地七股鱼叉,竟完全不把丁兆兰放在眼里。惹得荡北的渔户个个气愤不已,只待丁兆兰一声令下,就要出手教训此人。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了。”丁兆兰遥遥拱手道。   “这种小角色何劳大当家动手,让我来教训他。”一声清喝,荡北渔船队中突然冲出一个小船,船头立着一个年轻渔户,那船去势虽快,却在交界的地方突然立定,那渔户一个纵身,竟到了邓彪地船头,手中鱼叉疾刺过去。那邓彪料不到来人如此迅捷,慌乱间连退了三步。引得荡北渔户一阵彩声。   那邓彪稳住身形,却也不慌不忙,接连挡住对手的攻击。船头不甚宽敞,二人身手倒也不弱,来回斗了数个回合,引得船儿也有些摇晃。   突然那个年轻人在船摇晃间,一个躲避不及,身子跌倒,邓彪大喜,抢上一步,鱼叉径向渔户胸前刺去,眼看那人性命不保。正当众人为他惋惜的时候,谁料那渔户竟然一个翻滚,到了邓彪身后,一摆叉尾,击在邓彪腰间,将其击落下水。顿时荡北船队再次传出雷鸣般的欢呼。   就在此时,原来站在邓彪身后的两人忽然抢出来,挥刀向那年轻人砍去,此时那渔户正好背对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小心!”我不禁惊呼道。   谁知接连听到“当啷”、“扑通”的声音响起,那二人竟同时扔下刀,跌到江中去了。   荡南三人跌下水去,马上有人跳下去抢人。而荡北的渔户也在说话间,跳下水几个好手,连刚才那个上船斗邓彪的渔户,也翻身入水。只见水面波纹荡漾,估计水底已经在进行新一轮地恶战。   “莫非是卢大员外驾临?为何不显身说话?”丁兆兰忽然一抱拳对我们这艘船道。我不觉有些奇怪,看看展昭,看看白玉堂。   展昭知我疑惑,笑笑说:“刚才不是五弟出手,那两个偷袭的怎会下水。”原来小白刚才还出手救人了。“不过,那丁兆兰的暗器功夫也不简单,如此宽的水面,又被那年轻人挡住视线,还能及时打掉暗算者的兵器,确实让人钦佩。”   原来如此,刚才那两人偷袭,丁兆兰暗器打掉了兵器,小白却发力将二人打下水。   论起来,丁兆兰隔着江界,且被那年轻人挡住视线,反而先发制人,打掉两人兵器;小白和我们却在荡南船队内,距离近了许多,反而后将两人打倒,丁兆兰确实有两下子。   不过能打倒两个头目地暗器功夫,自然不是等闲之辈,难怪丁兆兰以为是卢员外在此。   “抱歉抱歉,我卢方老迈,来迟一步。还望丁兄恕罪,丁兄有请,我怎敢不现身?”远远传来一个中年人敦厚的声音,原来竟是卢方真地到了。 56南北纷争   只见一艘轻舟如飞而来,话音刚落,却已经到了荡南众船之前。前面站着个长须飘拂的中年男子,正是卢方。   那水底哗啦,涌起数朵水花,却见两边各浮起数人。荡北那边,刚才斗邓彪的渔户,竟与邓彪一起浮在荡北界内的水面,那渔户冲丁兆兰道:“禀庄主,恶贼邓彪已经被我拿住了。”   “庄主救我。”这喊声却是从荡南的水面而来,原来是刚入水的荡北渔户,也有被荡南擒到对面去了的。   “卢员外在此,怎能放肆,速速将人放了。”丁兆兰呵斥道。   那年轻渔户虽然一愣,却也不敢抗命,松了手,径自让邓彪游向界那边。   卢方见此光景,忙转头对这边的手下呵斥道:“胡奇!胡烈!还不放人!”对江北的丁兆兰一揖道:“丁兄见谅。”   看来两边虽然有界限之分,两家老大倒还都是宅心仁厚,虽然闹腾起来,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瞥眼看看小白,还是摆着个苦瓜脸,展昭却对着那个丁兆兰出神,我心底忽然冒出个念头,他不会在想那位丁美女吧。   江面上两边都放了人,各自回到船上。   卢方移舟界前,丁兆兰也会意前来,两边寒暄了几句。卢方提高声音道:“今日之事,是我荡北伤人在先,还望荡南众位兄弟恕我卢某管教无方。”显然是说给江面上所有渔户听的。“邓彪是我荡北新来的头目,但处事鲁莽,下手狠辣,虽然推脱事状与我五弟,望各位不要偏听……Www,16K.。我家五弟虽然有些意气用事,但却从不曾纵容手下行凶。对此恶徒,我卢某绝不姑息。上岸就交官府查办。至于荡南那位受伤的大哥,我这里敬奉五十两银子聊作养伤之资,今后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找我卢某。”   一席话让众人都为之钦佩不已,展昭也微微颔首。我倒没想到,小气的白老鼠,居然有这么大方慷慨的老鼠大哥。   “卢兄处事公正。治下严谨,让丁某拜服。”丁兆兰道,“既已惩治伤人者,这医药费就免了,小弟自会照看好张家兄弟。”   卢方也不多谦让。对后面一挥手道:“你们谁早上有渔获的,都送给张家兄弟。”   后面应声上来数条渔船,俱各将船上地捕捞所得倾倒在张家兄弟的那艘船上,一时间竟堆了个满舱。那虬须的张家老大,一瞬间眼圈都红了。   “我们靠水吃水。两边虽然分界,但俱是兄弟,今后大家伙切不可因小事伤了和气。邓彪今日之事就是警戒。”卢方对四围船户道。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水面溅起水花,却听见有人喊:“不好了,邓彪跳水逃了。”原来那邓彪看卢方来之后,本寄望为自己撑腰,谁知数语下来,竟是要拿他官办,心里越听越不是滋味。乘他们前面说话的当儿,一个闪身,跳到水里逃命了。   不待卢方下令,早有荡北的水下好手跳入江中,搜寻起邓彪来。但江面广阔。Www..加上有成片的芦花荡掩护,一时间。竟寻不到他的踪影。   卢方只得罢了,那边丁兆兰见卢方处事公正,知道必会去追捕这邓彪,也不多计较,两边叙了几句,就欲回身各自散去。   “且慢!”只听一声喊,却是白玉堂喊地话,他回身向船家道,“划船过去。”那船夫估计是认得小白,依言将船划到前面。   “五弟……”卢方在此见到白玉堂,微微有些惊讶。   “丁大侠,你跟我大哥是说明白了,但我可有话还得问问你?”白玉堂语气明显不善。   丁兆兰有些愕然,卢方见白玉堂这般说话,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忙打圆场道:“丁兄,此是劣弟白玉堂,长年在外漂泊,为兄未曾管教好,失礼之处见谅。”   丁兆兰一笑,道:“原来是白五爷,幸会幸会,刚才虽然张家兄弟说抢鱼者受你指使,但我丁某无半点怀疑五爷的意思。”   “我不是计较这个,”白玉堂道,“我只想问问丁大侠,你们丁家可有一位易容高手?”   丁兆兰再次一愣,料不到白玉堂竟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么,请问丁大侠最近可又去往杭州?”白玉堂又问。   “家母近日身体微恙,未敢远行。”丁兆兰答道,原来他老妈是易容高手,不会吧,那个小美人居然是他妈,不太可能吧!我暗自诧异。不过古代的易容术,唉,难说,估计会让某些人失望了,我偷瞄了一眼展昭,却发现他脸上并无异色。呃,难道我想错了?   “那为何我们曾在杭州见过尊驾,还曾见你出手救人,仗义赠金?”白玉堂冷冷一笑到,“不独我看见了,当日西湖可有许多人曾看见。”   丁兆兰无奈一笑,说道:“这个从何说起。”   那白玉堂却不饶人,继续追问道:“我还见一自称丁姓的少年在江宁酒坊与我大哥斗酒,又在杭州西湖见一丁姓女子与南侠展昭斗剑。难道最近姓丁的突然人丁兴旺起来,能人辈出了?”   这个小白,说来说去,绕着他大哥和展昭说事,偏不肯讲自己被偷了东西,被字帖戏耍种种,死要面子。   “南侠展昭?”这四个字倒让在场各人一震,看来展昭地名声确实很响,到哪里都能引起人的注意,偶像的魅力啊。   “不信你可以亲自问展昭。”白玉堂侧身让出视线,众人才看到他身后的展昭。   “尊驾就是南侠展昭么?果然一表人才,难怪……”丁兆兰一眼看到展昭,便不再怀疑,话说到一半却不知为何收住了。   “丁大侠过奖,在下正是展昭。”展昭微微一笑,施礼道。“卢庄主仁心侠骨,展某敬服。”一句话说得卢方也忙回礼。   众人看到传闻已久的江湖南侠,却见他言语谦卑,神态恭谨,与白玉堂地倨傲之态天渊之别,顿时生了好感。   “展某确实曾在西湖断桥亭与一丁姓女子比剑。”展昭又道。   “啊?比剑,那……结果……”丁兆兰一时间倒有些慌乱了。   “丁大侠放心,她武功了得,展某并未占得半分便宜,算是打了个平手。”展昭道。   众人见展昭说有个丁姓女子能和他打个平手,不禁大为惊讶,而荡南一众渔户,则多了些自豪。   “这丫头!”丁兆兰恨声道。   得!看来易容之人不是他妈,而是另有其人,这下该我失望了。   “什么丫头?原来丁大侠竟是认识了?”白玉堂插话道,“她身上还藏着我……恩……开封府的宝物呢,最好快点让她还回来,不要让展大侠无法交差。”   “什么宝物?”丁兆兰疑惑地向着展昭,猛然似是醒悟了,一顿足,恨声连连,“这丫头,越发不成体统了,待我回去寻她。”   “想要宝物还不简单么?就怕你们没本事拿!”一声娇喝,芦花荡中竟悠悠行来一轻舟,周首立着的女子顿时让众人眼前一亮,就是那个丁姓女子。   帮朋友发广告:她是千古奸臣秦桧地独生女,是宋高宗的青梅竹马,也是名将岳飞的拜把妹子。她的到来,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请看女主重生,如何《打造和谐大宋》!   三月PK,请支持一票,不甚感激!ok.asp?blid180421 57约盗三宝   丁兆兰一见那女子,脱口而出道:“你这个野丫头,几日不见踪影,又闹出多少事端来了?”   “大哥……”那女子娇嗔一下,丁兆兰面色马上和缓,看来还是很疼爱这个调皮妹妹的。   “各位英雄,这是小妹丁兆蕙,从小投师学艺,极少在家,缺少管教,因此生性顽劣,如有不当之举,望各位见谅。”丁兆兰苦笑着对众人赔罪道。   “莫不是丁氏双侠的丁二侠么?不想竟是女儿之身,幸会幸会。”卢方一礼道。   “女的怎么了……”那丁兆蕙马上不乐意了,正准备表示不满,被丁兆兰一个手势压住了,“卢兄见笑了,我这个妹妹好乔装成男子,经常用我的样貌四处行走,留下名姓也是一会兆兰一会兆蕙,这江湖上不知道的,以为我们丁家是两个男子当家的。”   难怪一路上都见她装男人,我心底算是明白了,说起来这丁氏双侠的名气倒还是眼前这个女子胡乱闯出来的了。   那丁兆蕙听见兄长介绍自己的光辉史,神情中有些得意,目光却向我这边扫过来。看到展昭的时候眼神有些异样,然后倒把我仔细大量了一番,我心想:看什么看,我又没招惹你!长的漂亮了不起啊?想打展昭的主意,没门!   “发什么呆,给各位见个礼……,电脑站,.。”丁兆兰向丁兆蕙道。   丁兆蕙这才抱拳一礼道:“各位好。”看得丁兆兰直摇头。   “什么好不好,还了东西一切都好。”小白还是惦记着三宝。   “想得美,你盗来,我盗去,咱们各凭本事,凭啥还给你!”丁兆蕙可毫不含糊。   丁兆兰想是已经猜到情由,瞪了丁兆蕙一眼,陪笑道:“小妹顽劣。各位勿怪,”转首对丁兆蕙招手道,“过来这边。”   那丁兆蕙轻轻一提身,从小舟上纵身而起,轻飘飘落在丁兆兰的船头,起落之间别有一番气质,顿时让两边爆发一声喝彩。   丁兆兰低声与丁兆蕙说了几句。那丁兆蕙显然是仗着哥哥疼爱自己,撒起娇来,拉着丁兆兰的衣袖,对他耳语了一番,竟然惹得丁兆兰哈哈大笑起来。眼光再次向我们这船瞟过来。那丁兆蕙竟有少许娇羞之态,忸怩低头不语。   “展大侠可是定要讨回三宝?”丁兆兰忽然提高声音道。   “三宝乃开封府之物,展某职责在身,不得不讨还,还望丁兄行个方便。”展昭回道。   “要回三宝不难。但这东西本是小妹兆蕙从白兄身上得来,而白兄也是夜入开封盗得此物的,大家都有说不清的情由。.16K.这样直接还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丁兆兰一席话,倒让大家愣住了,本来看他刚才处事的方式,以为马上就会还出三宝,没想到居然也推搪起来。   “难不成想跟你白爷爷打一场么?”小白早耐不住性子,喝道。   “五弟。”卢方忙上来打圆场,拱手对丁兆兰道。“这三宝还给我五弟是有些不通,但目下展大侠也在此,理当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原是应该的,但小妹兆蕙有一要求。”丁兆兰笑道。   “愿闻其详。”展昭道。   “三宝就在丁家庄,三日之内。若展大侠能盗回去,丁某定携小妹向众位英雄赔罪。”那丁兆兰笑道。   众人皆料不到丁兆蕙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白玉堂却冷笑道:“三日盗宝,恐怕你丁家庄捱不过今夜就无缘再见三宝了。”   丁兆兰也不气恼,微微笑道:“白五爷地本领天下皆知,不过今日之约,是我丁家庄约展大侠,还望你能高抬贵手……”   “什么约不约,本不属于你们的,我爱拿就拿,爱何时来拿就何时来拿,有本事就捂着它睡觉好了。”白玉堂丝毫不卖帐。   “五弟不可无理,”卢方忙道,“丁兄,本是小事一桩,何必闹得如此麻烦,万一众位朋友伤了和气,岂不让人看笑话。”卢方语气诚恳,也是肺腑之言,谁料丁兆兰丝毫不为所动,拱手一揖道:“还望展大侠守约,三日之后见。”说罢,一挥手,众船逶迤而去。   小白气得面色发黑,但展昭却没有言语,似乎在思考什么。我眺望远去的船队,总觉得丁兆蕙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   卢方也无可奈何,忙招呼船队回岸,一上岸,早派人来接我等三人一起回江宁酒家。   “臭小子,你知道回来了?!”还未进门,一声呵斥就响起了,江宁婆婆早站在门口,一把擒住白玉堂的耳朵,让小白又痛苦又无奈,只得大喊“娘,快放手”。   “娘什么娘,你什么时候把娘放在心上了,回来不到一天就跑出去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道为娘的多为你操心。”婆婆丝毫不手软,我看得心花怒放,对小白连连作鬼脸。   “娘,这里有外人,快……快放手……”白玉堂实在受不了在展昭面前出丑,有些气急败坏地喊道。   江宁婆婆一眼瞥见我身边的展昭,放开小白,笑道:“原来是南侠展昭。”   好厉害的眼神,展昭一礼道:“在下展昭拜见婆婆,久闻婆婆威名,今日得见,实乃展某之幸。”   “果然比我家这不肖地小五强多了,一表人才,还通情达理。”婆婆赞道,白玉堂很是不满,不过又不敢发作。   “婆婆。”我不自觉地凑上去,拉着婆婆的手喊了声,不知道为何,我对婆婆有种异样的亲密感。   “怎么离家一两日,又显得消瘦了些,心疼死婆婆了,下次可别被玉堂蛊惑到处乱跑。”婆婆怜惜地拉起我的手道。   一行人进到屋内,卢方早将今日江上的争端和约到三宝地事情跟婆婆讲了一遍。婆婆连连颔首,说卢方的礼让是对的,让小白多学学。说到三宝,我忙讲了在杭州的经历,讲到街头遇神算的事情,发现小白一直对我挤眉弄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婆婆责罚他?这个小白鼠,做起事来天不怕地不怕地,没想到却这么怕婆婆的责骂。   “谁是黑妖狐啊,婆婆?”我忽然想起这个,忙问道。   “一个老不死的!”婆婆突然怒道,转身走入内室,留下我很是尴尬地愣在那里,不过,卢方和小白似乎心领神会,对我和展昭说了下抱歉,吩咐仆人带我们去客房歇息,然后也进入内室去了。 58真假难辨   说实在,我是真的困了,看见枕头就眼皮子打架。这些天在外面跑来跑去虽然有趣,但说不累那是假的。所以仆人们带我到客房,我没什么思想斗争,哗啦就睡过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是的,我知道我是在做梦。我梦见自己在葱翠的竹林间行走,那清晨的阳光挥洒下来,枝叶间的露珠和快乐的鸟鸣。耳畔突然流淌一阵熟悉的音符,在整个林间悠扬旋转、跳跃,微微的喜悦,夹杂些许淡淡的忧伤,婉转悠扬,缠绕住我的心。   “展大哥……”我脱口叫道,却一下子醒过来,但笛声却未消散,还在四围回荡。   我不觉渡到院中,见月色如水,院落清辉满地,而那展昭,正在那月下,一袭青衣在晚风中微微飘拂,如我第一次见他的惊艳。可是,为什么我越看他的背影,越觉得这身影似乎藏在我心底千万年,只等某个时间被轻轻揭开面纱,让我为之心痛。   “青儿,你来了。”展昭轻轻转身,对我淡淡一笑,我的心怦然一动。   “你不是要去盗宝么?”我心中慌乱,忙找话掩饰。   “三宝当如约去取,”展昭叹了口气,对我笑道,“我们好久没在这么好的月色下聊聊了。”   好久,多久?几百年?拜托不要对我这样笑好不好,我……对这笑实在没什么免疫力   “你……我……你这笛子上的玉坠很漂亮。”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眼瞅见那笛上的蝴蝶状坠饰,忙道。   “这是……你送给我的。”展昭轻轻叹道,一瞬间,仿佛陷入遥远的沉思中,也许,那个包家大小姐的很多往事,都在他脑海在翻腾。而在我这里,还是尘封在一个无法到达的角落。   “哈哈,居然在月下幽会。”一声爽朗的大笑,从墙头飘然跃下一人,居然是小白。这个大白痴,居然有心情开玩笑,难道出门捡到宝了?为何还从墙头跳下来?   我瞪了小白一眼。道:“你中五百万了啊,笑得这么白痴?”   “五百万?什么五百万?”小白疑惑地看着我,“我白玉堂视钱财如粪土,怎会为这些俗物高兴,你看看我手上。哈哈。”   我这才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锦盒,与之前断桥亭曾见地锦盒一般无二,难道?   “你盗回了三宝?”我惊问道,看来小白偷鸡摸狗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啊,白天那么嚣张。晚上果然手到擒来。   “那当然,我说不让三宝在丁家庄过夜,就不会留到明天。”小白现在真是得意忘形了。   “五弟。你可曾开封验过?”还是展昭谨慎,问道。   “当然,你当我白玉堂那么不济,还会被那丫头再三耍弄,我拿到之时就曾看过,确确实实,三样都在。”白玉堂笑道,“怎么样。展大侠这次要没得事干了,是不是心底有点失落呢?”   “失落你个头,”我呵斥道,“快打开让我看看,什么三宝三宝的。搞得好像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神神叨叨的。”说着。就动手去扯那锦盒。   “慢点慢点。”白玉堂忙道,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把锦盒放在旁边地石桌上,揭开盒子,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三个小小的物件:一个小铜镜,一个小枕头,一个小盆子,每个约手机那么大小,端正地摆在盒子里,看不出任何异样。这就是所谓的三宝?太忽悠人了吧。   “咦?”展昭轻轻惊讶了一下,伸手去准备拿起那面镜子,却被白玉堂眼明手快一掌架住。   “怎么,南侠也准备该行抢劫了?”白玉堂道,“想拿回三宝还得过我白玉堂这一关。”说罢,紧接着一掌紧接着一掌向展昭招呼过去。展昭无奈只能应对,两个人竟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白痴,就知道斗气,我懒得理他们,当然,我想理也理不了,不会武功啊。上次断桥亭不是看那宝剑凶光,吓得失去理智,冒险扑上去,还不知道怎么收场。这赏月佳境,他们打来打去,却是拳脚招呼,我倒不是太害怕,大不了搞个鼻青脸肿,当然,最好把小白打肿脸。   我眼见那锦盒还在石桌上摊放着,好奇地拿起小镜子看看,拿起小枕头摸摸,敲敲小盆子,忽然发现三件所谓的宝贝沿上都有字,还好我认识。镜子背面刻着:阴阳镜,枕头侧刻着:游仙枕,小盆子底部则刻着:古今盆。   “阴阳镜?游仙枕?古今盆?”我喃喃念道。突然电光火石地脑海中似乎闪过一道光,让我仿佛在迷雾中窥见一些事情,但迅疾隐去,消散得无影无踪。   “铛”地一声,伴随着两声惊叫,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失手把阴阳镜掉在地上了。小白和展昭都停止了打斗,赶过来。我拾起那面铜镜,发现居然微微有些斑驳,完蛋了,我那个没怎么见过地包黑子老爹的宝贝被我摔坏了,这次玩大了。   白玉堂伸手拿过古镜,又气又急,瞪了我一眼。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有些理亏,但不能让他干瞪了白眼。   “这下可让我怎么向包大人交差……”小白很是郁闷。   啊?你还交差,你交什么差,三宝不是你盗出来的,你要交差还盗了干啥?难道你就是想气气展昭,不是跟我那包黑子老爹作对?现在着急了?我满肚子问号和不满,跟小白对着瞪眼,谁怕谁,武功拼不过你,我就用无敌地眼神杀死你,气死你。   “五弟且勿担心,我看这三宝是假的。”展昭闷了半天,突然说道。   “假地?”小白一听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过的。”   “看什么看,这宝贝以前是你的吗?你知道真地什么样子吗,知道怎么用吗?”我毫不客气地讥讽了他一番。   “我……”小白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过还是不甘心地对展昭追问道:“你凭什么说这个是假的?”   展昭倒不慌张,笑道:“你看这铜镜摔过之后,锈迹剥落的地方,露出的铜色很新,据说阴阳镜仍上古之物,怎会有如此成色,显是有人做了赝品,外层包上铜锈掩盖。”   “你刚打开盖子我就觉得奇怪,记得包大人曾开过几次,每次三宝一出,总觉有呜咽之声,让人心惊。你刚开启之时,风平浪静,极为不妥。”展昭怕他不信,又解释道。   “哈哈哈,快找找盒子里面有没有气死老鼠的新帖。”我心情大好,谁让你个小白大煞风景跳墙进来,还诬陷我幽会。 59侠女倾心   白玉堂这次倒无话可说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三宝,看样子是很受打击了。我看着又有些不忍心,忙出言安慰道:“人家指明让展昭去盗,肯定会防着你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安心看戏吧。”   “我现在就去。”展昭忽然说道。   “啊?不会吧,小白刚一闹,你再去,不是撞个正着。”我诧异道。   “就是因为他闹过了,我才应该去。”展昭说罢,就转身回房了。   我看着还在发呆的小白,上前拍了拍他,说:“看热闹去?”   他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似乎在说,一边去。不过我可不甘心,老实说,自从上次断桥亭丁兆蕙和展昭比剑,我就有种隐隐的不安感,这次约盗三宝,更加剧了我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别发呆了,带我一起去,再说,你不是想盗宝么,我们可以乘他们不注意,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三宝搞到手。”我蛊惑道。   “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又不会武功。”小白终于说话。   好你个猪头,居然嫌弃我不会武功,不过,现在得求着他,得说服他,“你认得什么是真的三宝么?我可是见过的,哼哼。”这个牛可吹大了,我不知道包家小姐见过没,反正我是没印象,但小白怎知道我见过没有,所以该说谎时就说谎,我也不犹豫。   果然,这句话有点作用,小白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说:“去换衣服吧。”   夜行衣其实就是套简单的黑色棉布衣服,摸摸质感,好像是纯棉的。不错。换好衣服,小白早不耐烦地催我上路了。我们快速穿过街巷,来到江边,早有一艘小船等在那里,等我们上船就迅速向江那边飞驰。   上岸不久,就见一座山庄依山而建,气势不凡。高高的院墙将四围护得密不透风,看楼宇之间已无多少灯火之光,估计丁家人大多已经安歇了。   小白轻车熟路,提起我,几个纵跃。.16K.就进入了丁家的豪宅。沿山向上,经过一座亭台时,借着月色,我看到几个字:“蕙心亭”,在月色中十分雅致。不知为何,我竟想到亭中一坐,仿佛觉得有些莫名地亲近。小白也不停留。轻车熟路地带我到一座小楼边,伏在檐间。   小楼上还有灯火,窗前掩映出一个俏丽的身影,我猜是丁兆蕙。   “小姐,你早些歇息吧。”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应该是丫鬟吧。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果然是丁兆蕙的声音。   “难道小姐又在想他了?”那个丫鬟笑道,我心一跳。难道丁兆蕙有意中人了?   “你这个死丫头,我想谁啊。”丁兆蕙道,但言语却有些羞涩之意。   “还能想谁,自从杭州归来,你跟我念叨了多少遍了。什么风度翩翩啊,什么侠骨仁心啊。什么武艺超群啊……哎呦,小姐,你可别动手啊,我可要喊那个人地名字了……”窗上灯影,见两个人闹作一团,我听到杭州两个字,就有些晕了,不会看上小白了吧,可是看这样子,应该不是,那么就是……   小白似乎觉察到我的心理活动,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说:“你别动,等好。”就纵身飞出去了。   我正在诧异他想干啥,忽然就听见夜空中一声喊:“丁家的人快起床啊,有个南边来的展大猫来偷东西了,再不起来来不及了。”我靠,这个死白鼠,想害死展昭啊,气得我差点从屋檐上掉下去。   瞬间,原本安静的丁家庄一时灯火辉煌起来,人声鼎沸,该出来的都出来了。只见一队人急匆匆向丁兆蕙地这个院子而来,为首竟是那丁兆兰。   丁兆蕙也已经换装握剑出来了。   “兆惠,你这边可有动静?”丁兆兰道。   “暂时没有。”丁兆蕙一边说,一边四顾,好像盼望展昭真的马上出现在眼前。一路看文学网   小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喊了一嗓子居然就没动静了。丁家人四处巡查了一番,我伏在屋檐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万一有人来发现我,那就糟糕了。   大约半个时辰,丁家人才慢慢散去,留下一下巡逻的人到处看看。   夜风阵阵,倒也凉爽,我趴在屋檐上差点睡着了,看丁兆蕙还亮着灯,晕啊,有被子有床不睡觉,摆明气我啊。   “起床了起床了,展猫猫还在啊,刚偷了丁家一只鸡,准备回家炖汤喝,你们忍心看着不理么?”夜空再次一声喊,这小白,看来是专门败坏展昭形象,“毁”人不倦啊。听喊声,是在山庄左侧,而我所在的院子在右侧。   一时间,再次重演上次的场景,人声鼎沸,灯火齐明。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小白和展昭都没有显身,丁家人疲惫散去。这次丁兆蕙也熬不住了,看她窗上灯光灭了,估计是睡了。此时月亮沉了下去,大概正是黎明前地黑暗吧。   “天亮啦,起床啦,起来看小猫打呵欠啊。”我本来差点睡着了,这一喊,我差点笑出来。   话音未落,却见小楼上窗猛地推开,一个人影箭般射出,在屋檐间起落,竟向小白发声的地方扑去。   旁边似乎也有几位高手,跳上屋檐,四处巡查起来,眼见一人竟向我这边奔过来,我心一下子提起来,几乎爬起来就准备跑。   “别动。”一声轻轻的耳语,一只温暖的手轻拍一下我的肩。展昭,竟然不知不觉来到我身边。   那人眼看要靠近,展昭忽然一抬手,一物破空而出,打在对面屋檐一声响,那人猛然回头飞身过去。   忽然听到兵刃相交地声音,伴随一声喝:“白玉堂。你半夜三更,三番四次滋扰,是何道理?”是丁兆蕙的声音。   “哈哈,什么道理不道理,我睡不着就来玩玩,明晚我还要来呢。”小白得意洋洋地说道。   听兵刃声响,双方战得激烈。四面的人都赶了过去。   展昭忽然道:“你稍微呆一下,我去去就来。”   晕倒,又把我丢下了,这个屋檐都快被我当床睡了,老天爷。给我空降个被子吧,我趴了一晚上,太遭罪了。   展昭在空中一个闪身,竟然奔丁兆蕙地小楼而去,推窗而入。只听一个女子声音惊叫:“你是谁?”   “在下展昭,打搅了,我来取三宝。”展昭道。灯光亮起,看展昭在彬彬有礼地说着话,这还算偷东西么?   “原来你就是南侠展昭,真地好帅啊,难怪我家小姐……”这个小白痴丫鬟,又不是偶像见面会,什么都说啊,听她声音还充满惊喜。“你来拿三宝么,等等,我拿给你。”   我再次差点从屋檐上掉下去,有没有搞错啊,就这样去拿三宝了?早知道我们还闹腾大半夜干啥。   “展某在此谢过了。”显然那丫鬟还真给了展昭三宝。居然两个人客气起来。   “展大侠不用客气,记着我叫小蝶就行。”记着你个头。一听名字就知道招蜂引蝶,居然还来招惹展昭。   展昭推窗而出,到我身边,一提气,带我跃出数丈,竟向庄外而来。我看他手上,真的拿着个锦盒。   那边,听声音小白居然还在战斗,真有奉献精神。   “你不是拿到三宝了么?还来这里干啥?”我惊讶道。   “这怎会是真的三宝,”展昭笑道,“我只是去探探小楼的虚实。”   那么,真的三宝真在哪里呢?我心头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看展昭的神情,却似乎一副成竹在胸地感觉。   “展某已经取得三宝,在此多谢丁家各位豪侠待客之情,打搅各位好梦,改日再登门赔罪。”展昭对着丁家喊了一声。   说罢,径自带我到了江边。我以为要找船渡江呢,却见他不慌不忙,忽然开口说:“辛苦五弟彻夜劳顿了。”   旁边树丛中走出一人,果然是白玉堂,只见他一脸不屑,“哼,我就不信你拿到的真的三宝。”   “我没拿到。”展昭倒也老实,说道。   小白显然料不到这一句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青儿,你知道三宝放在哪里么?”展昭忽然对我说。   “啊?我?我怎么知道。”我很是惊讶。   “三宝都是你得来之物,以前不是每次藏起来你都能感应到么,你想想。”展昭道。   我的东西,以前?我忽然心念一动:“蕙心亭。”我脱口说道。小白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想,看什么看,我都不知道为啥这么说呢。   “好,我们去蕙心亭。”展昭竟然丝毫不怀疑,拉上我就走,小白显然还在诧异中,居然乖乖跟着来了。   几个起落,我们又进了丁家庄,经过这一夜的闹腾,显然整个丁家是真地累了,此时灯火全无,人畜俱寂。   我们三人上得亭来,展昭环顾四周,忽然跃起,从亭上的梁间取下一物,果然是一个锦盒。   “看招!”一声闷喝,一个人影闪电般扑过来,双掌向展昭后心印去。   我吓了一跳,都忘了喊,但见展昭一错身,单掌迎上一拍,借力跃到院墙上,小白倒也机敏,马上提起我跃上墙头。   “果然好身手!”那人赞道,却是丁兆兰。   “丁大侠功力不凡,在下佩服。”展昭也笑道。   “有勇有谋,谦恭待人,小妹果然没看错,哈哈。”丁兆兰一笑,“改日再登门拜访,请了。”他拱手一揖,竟然转身走了。 60秦晋之好   我们三人立在墙头,颇有些意外,不过,站在墙头也想不出问题的答案,好在三宝总算拿到手了,丁氏双侠在想什么,暂且就不去计较了。   回到江宁酒坊,我倒在床上就睡,足足睡了一天。到傍晚才被人唤起,睁眼一看,竟然是江宁婆婆。   “傻丫头,真能睡啊,快起来吃点东西。”婆婆慈爱地对我说,那样子可真象我过世的奶奶。   我的嗅觉随着婆婆的话苏醒过来,一下子闻到扑鼻的香味,坐起来,看到桌上的托盘放满了各式小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现在可是体会到什么江湖侠客的逍遥生活,完全是遭罪,吃不饱睡不好,还四处奔波,累死我了。逍遥个毛毛虫啊!   我顾不上客气,拿起碗筷就风卷残云地吃起来。   “慢点慢点,别急,”婆婆看我的吃相,估计吓到了,忙说,“下次别跟着玉堂这孩子乱跑了,他是个野小子,你可是千金大小姐,咋能吃得了这个苦头。”   “还好还好,我就是肚子饿。”我含糊不清地应道,逗得婆婆哈哈大笑。   人是铁饭是钢,等我吃到觉得饱了,顿觉身心舒畅,跟婆婆叽里呱啦地讲起昨夜盗宝的事情,还说丁氏双侠奇怪的举动。   “看来南侠好事将近。”婆婆微微笑道。   “好事?什么好事啊。”我有些疑惑,也大致能猜到一些,但还是不敢确定。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婆婆笑笑,突然话音一转,道:“青儿,听说你中毒了。”   我心情一下子阴郁下来,慢慢讲了在张府的经历,在开封的悲剧事件。听得婆婆长吁短叹起来。当听到月蚀散三个字。她的脸色明显阴了下来,看来,这毒药真的毒得够名气了。   “你在杭州见到黑妖狐智化了?”婆婆突然问道。   “智化?黑妖狐?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给了我一个锦囊,上面有个可爱的小狐狸。一路看.”我说着拿出那个贴身的锦囊,递给婆婆。   婆婆伸手拿过锦囊,抚摸着那上面的黑色小狐狸。喃喃道:“三十年了,这小狐狸还是原来地样子,我可是快要入土的人了。”   我好奇地看着婆婆,她似乎陷入对旧事的记忆,脸上不知是喜悦还是悲哀。或者是各种情绪交织,也许,确实有一段很值得回味的过去。   “这个……婆婆……黑妖狐智化是……什么人?”我虽然不敢问,不过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支吾着问道。   婆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我笑笑,道:“他,是一个喜欢作弄人的人。”这句话说出来,面颊飞过一丝红晕,也许是忆起什么事情,“江湖人称他黑妖狐,是因为这小狐狸的标志,更是因为他地计谋过人,擅于易容伪装,又神出鬼没。”   “他真的会算卦么?”我疑惑地问道。   “也许吧。他信命理,也曾预测到一些事情,但事在人为,谁又能完全知道命运的安排呢?当年不是他信了命,我们何苦三十年不见面……”婆婆悠悠地说道。再次跌入对往事的回忆。   三十年,对我来说也许意味着人生的全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地看着婆婆。   “这锦囊我可以打开么?”婆婆突然说道。   我忙点头肯定,对眼前这慈祥地老人,我是毫无隐瞒之意。   “欲解月蚀散,襄阳城里寻。   宁负前生约,莫近冲霄楼。”   “如果黑妖狐说这解药可在襄阳城找到,那么肯定不会错的,”婆婆语气中充满惊喜道,看来黑妖狐还是有些权威性的,“不过这后面……”   我怕婆婆问后面的什么前生啊后世的,我倒不介意跟她讲我地穿越时空故事,但说出来谁能相信呢?连我自己都不信。   “这个,我也看不懂。”我答道。   婆婆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多问,收起锦囊还给我,说道:“不用担心中毒了,这几天我就让那几个小子陪你去襄阳走一趟,他们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相信找个解药还是不成问题的。”   正说着,从外进来一位丫鬟,对婆婆一礼道:“婆婆,丁家庄的庄主丁兆兰来访,卢老爷在前厅陪着喝茶,让我来问问您,要不要出去见见。”   婆婆哈哈一笑:“果然来了。”起身拉着我地手道,“青儿,我们一起去吧。”语气间充满了喜悦,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在外面等着我们似的。   到了大厅,早看见丁兆兰端坐在那里,比起初见他的一身普通渔夫服饰,现在竟然着了一件簇新湛蓝的长袍,倒也显得英气勃发,脸上那道疤痕添了一些豪气,正与卢方员外谈笑风生。这边,展昭和白玉堂竟然也到场了。   看到婆婆,丁兆兰马上起身一揖道:“久作邻居,却无缘来拜见婆婆,给您请安,晚辈丁兆兰向您赔罪了。”   婆婆笑道:“丁庄主客气了,想当年令堂也与我有过数面之缘,我早该派人去请个安了,不知现在身体可好。”   “劳婆婆挂念,家母近来虽有小恙,但无大碍。”丁兆兰答道,看了一眼亭中各位,又道,“今日丁某前来,也是为我家那顽劣的妹子,向婆婆、卢员外、白公子和展大侠陪个罪。先父早逝,家母年事已高,我这做兄长的没有好好管束她,以致打搅各位,惹了不少麻烦,还请各位谅解。”   婆婆笑笑,说:“丁庄主莫要光顾着赔礼,上次酒坊一见,丁女侠身手不凡,豪气不让须眉,而且智计过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再说。要说顽劣,谁比得上我家玉堂呢,大家江湖儿女,不必为这些小事专程致歉。”   卢方和展昭都连连称是,只是小白又挨了批评,不太乐意,脸上悻悻地。   婆婆在上首坐下。我在小白旁边坐下来,准备凑空子问问丁兆兰来干啥。   “我看丁庄主今日前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吧。”婆婆道,“趁现在人都齐了,何不提出来。以免错过良机,也让老身有缘见证一桩好事。”   丁兆兰满面喜色,道:“婆婆不愧是前辈高人,丁某想什么您都能猜出来。那我也就不掩饰了。”说着转向展昭一揖道,“久闻展大侠威名。昨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另丁某折服。”   展昭忙回礼道:“丁兄客气了。以丁大侠的威名,我这大侠两个字可就愧不敢当了,难得与丁兄性情相投,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看他们在那里互相恭维,我心想,完了,别不是被我猜中了吧,没那么离谱吧。才几天功夫就对上眼了?   果然,丁兆兰问道:“恩,不知展兄对我家小妹兆惠印象如何?”   展昭神色一愣,笑道:“令妹武功不凡,聪敏过人。又具侠义心肠,确实女中豪杰。展某也钦佩不已。”   丁兆兰微微颔首,看来对这个答案还比较满意,继续问道:“不知展兄可曾婚配?”   展昭料不到忽然转到这个话题,看了一眼我,淡淡笑道:“展某身在公门,杂务繁忙,还无暇处理婚姻之事。”   奶奶的,真的被我猜中了。那丁家小姐怎么回事啊,看上去模样周正,不至于找不到婆家吧,才几天功夫就盯上俺家展昭了,没见过男人啊,简直就是个花痴嘛!   不知道我脸上是不是表现出了愤愤不平地表情,白玉堂那死家伙居然瞄着我偷笑!笑个毛毛虫啊!那丁家小姐咋没看上他呢?真让人郁闷!   这边婆婆笑道:“哈哈,看来要恭喜丁庄主了。”   丁兆兰也是满脸喜色,大笑道:“丁某今日斗胆向展兄提亲,欲将小妹兆惠与展兄结秦晋之好,今日婆婆在此,刚好是个现成地月老,还望不要推辞。”   靠,不要推辞?耍赖啊!要不是为了维护我包家大小姐地光辉淑女形象,我恨不得跳起来暴揍他一顿。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提亲关我嘛事呢?我好像没有说话的资格吧!   唉,想想西湖断桥亭的那场决斗,那后来慢慢互相欣赏的眼神,不早就预示着这一切么?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人家展昭都不恼,我在这里恼个什么劲啊。   唉,我还是安心去找我们家楚牧吧?反正就快要死的人了?反正这一切都是假的,身份是假地,莫名其妙得来的,不知道老天爷哪天会收回去呢?   抬眼看展昭,见他也在转头看我,眼神还是那么温暖。我十分僵硬的咧嘴一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随他好了!   忽听见婆婆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展大侠与丁女侠确实佳偶天成,我老太婆这杯喜酒喝定了。”   “多好的姻缘,展大侠还不赶快应承,不要错过良机啊。”白玉堂竟然也在一旁搅和,但声音却有些讥讽。   “五弟,不可胡言。”卢方轻斥道,“丁氏双侠与南侠展昭,这桩婚事成了,必是江湖一大美谈。”   丁兆兰望定展昭,笑笑道:“不知展兄意下如何?”   我突然想要起身离去,奇怪,不是不关我事吗?为什么我如此烦躁不安呢?就这样离去不好吧,忍住,忍住,镇定!我现在可是包大小姐啊!大家闺秀啊,装吧!   这时大家都将目光聚向展昭,我也忍不住瞧了过去,却发现他一脸的淡定,波澜不惊地样子,并没有我想象的激动或欢喜的表情。   只见他微微一笑,双手抱掌,正要说话。却听半空中一声大笑:“哈哈哈,没想到松江府好事临门,诸位在此谈婚论嫁,如此喜事,怎能缺了我邓车!”   “神手大圣邓车?”卢方脱口道。 61襄阳之约   “哈哈哈,难得卢员外记得我这久居自家疏于江湖事务的懒人。”那人应声道。紧接着就见亭外从天而降几个人,为首的大汉身材高大,膀大腰圆,虬须满面,眼神透着精光,一望就不是好惹的角色。旁边是一个汉子,面色黝黑,双目炯炯,手里却拖着一个大大的锦盒,看样子似乎是什么贵重物品。而他身旁则站着一个病怏怏的汉子,身材瘦削,下巴尖利,面色蜡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而这个病汉的身边站着的人,却是我认识的,赫然是在江上逃走的邓彪。   “邓彪你好大胆子,竟敢回来江宁酒坊?!”小白一声喝。   “五爷何必这么紧张,如果舍弟对你曾有冒犯,还望多多包涵。”为首的大汉应道,那邓彪一脸的有恃无恐,看来这个大哥的靠山很硬啊。   “恕我卢方有眼不识泰山,在我手下这些日子,竟然不知道邓彪原是你邓堡主的弟弟。”卢方道,“不过邓彪伤了丁庄主的人,我本要拿他去官府问罪的,不知道邓堡主这次回来是何打算?”   邓车一笑,看样子丝毫不为卢方的要求所动,却拱手道:“我今日来此,原是为拙弟向卢员外和邓庄主陪个不是的,希望各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追究。顺便也向展大侠和白五爷问个好。”“我看邓堡主不会是为赔罪这么简单吧?”婆婆忽然说道。   “这位莫非是名震江湖的江宁婆婆?”邓车问。   婆婆微微颔首,冷冷地道:“正是,不知道邓堡主有何赐教。”   邓车倒忽然收起倨傲,凝神一礼道:“恕在下眼拙,未能及时问安,晚辈邓家堡邓车拜见婆婆。”   我本来看这人凶神恶煞,不是什么好鸟,以为会出言不逊。没想到婆婆一露身份,对方竟如此恭谨,看来,我眼里慈祥的江宁婆婆在江湖上的地位还是很了不得的。我忽然想,不知道婆婆年轻的时候,是怎样地名动江湖,让人倾心。   “邓庄主多礼了。”婆婆淡淡说道。“不过你们这么多人不从正门而入,似乎有点太不懂规矩了。”   邓车勉强一笑道:“邓某是急了点,不过我所来却绝非恶意,倒是有桩喜事要来跟各位通传。”   “你会有什么好事!?”小白可不懂得跟他废话,马上喝道。   “哈哈。五爷何必见外,我们说不定马上要成为自家兄弟了。”邓车笑道,对后面那个拖锦盒的汉子一招手道,“我这里有点薄礼,是受一个贵客所托。来献给松江府诸位大侠的,这里婆婆为尊,当请你开启一览。”那托锦盒地走上前来。向婆婆一礼,将盒子放在婆婆面前的几上,退了下去。   婆婆伸手向那锦盒,刚要打开,忽听得一声喊:“娘,我来开。”   原来是白玉堂抢了出来,要去碰那锦盒,看来这家伙还是很有孝心的。   婆婆微微一笑。道:“没事。”   “五爷该不会怀疑我做什么手脚吧,我邓车怎敢对婆婆耍什么花样呢。”邓车笑笑道。   白玉堂没好气地回答道:“谅你也不敢!”   那邓车尴尬一笑,居然也不应声。   婆婆将那锦盒开启,只觉光芒一闪,竟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1#6#K#。在大厅通明的灯火中,还能闪出耀眼的光芒。我从未见过如此宝物。登时有些傻眼了。   “婆婆可令人熄灯观看。”邓车小心翼翼道。   婆婆抬眼看了众人,见大家脸上多充满期待,微微一笑,令仆人灭灯。瞬间,厅中一黑,但马上,那颗夜明珠竟然光芒四溢,将整个大厅照的如同白昼。我看那明珠闪耀,其中竟似有物流动,更加使得流光飞舞,令人心醉。   “莫非这是传说中地水珠?”婆婆忽然道。   “果然好眼里!”邓车赞道,“实不相瞒,此乃唐太宗年间名闻天下的水珠,我家主人特让我呈给婆婆,以表敬意。”   厅中诸人顿时觉得惊讶,这是何方大人物,居然随手就能馈赠价值连城的礼物。我暗暗想,婆婆这名气看来不是盖的,居然能劳动外人随手就送这份大礼。   仆人们将灯重新点上,婆婆也合上锦盒,却很平静地说:“邓堡主远来辛苦,你家主人盛情我心领了,不过我近些年来闲居江宁,不曾在外走动,怎敢无功领受如此大礼。而且,还未请教你家主人尊姓大名?如何敢受如此厚礼?”   “婆婆过谦,试问当今武林谁不识江宁婆婆大名,膝下五子个个名震江湖,特别是白五爷此番扬名京城,令天下豪杰侧目,谁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家主人倒也不是外人,就是那求贤若渴的襄阳王,今番派我邓车前来献礼,也是想借机恭请婆婆和五义赴襄阳做客,也是一桩美事啊。”   原来是襄阳王,这襄阳王地故事我不是没听过,不就是一奸臣反贼么?怪不得如此大手笔。那白玉堂一听有人夸赞,顿时脸上掩饰不住得意之色。   “襄阳王?”婆婆皱皱眉头,道,“老身乃山野村妇,与朝廷并无交往,怎敢劳动王爷圣请。”   邓车笑笑道:“婆婆若嫌舟车劳顿,也可让五义随我共赴襄阳,特别是白五爷,我家王爷久仰其风采,如能得见,必定心怀大快。”   说来说去,原来是看上白玉堂了,可是小说中白玉堂丧命的地方不正是襄阳吗?“宁负前生约。莫近冲霄楼。”难道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心里顿时一惊。   只听婆婆微微一笑道:“看来王爷抬爱了,老身近年疏于管教,才使得我这顽劣的小五到处惹是生非,让江湖朋友笑话,近日正准备令其闭门悔过,思改邪归正之途,实在不方便放行。”   “卢某近日也在忙碌江上的事情,恐怕也难赴约。”卢方忙接话道,“至于我其他三个兄弟,此刻外出还未归来,等回到家中,我可转达贵主人盛意,再作定夺。”   看来襄阳王名声应该不太好,婆婆他们丝毫不为宝物所动,不愿意赴约。可是这大大地明珠耶,我好想要,当手电筒也不错啊。口水   邓车看上去很不乐意,脸上有些不好看,却也隐忍不发,拱手道:“无妨,我邓某近日还在松江,拟拜会一些朋友,婆婆与五义若改变主意,邓某随时侯驾。夜已深沉,我也不便多打搅,就此告辞。”说罢,一挥手,众人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把邓彪留下!”白玉堂一声厉喝。   那邓车顿然色变,不过还是压住语气,道:“劣弟的事,我已经向各位致歉,丁大爷这里,我另有薄礼奉上,还望今日各位能不计前嫌。”邓彪这厮却不似哥哥邓车般有城府,一副骄横的神色对着我们这边蔑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邓彪作为我们庄上头目,既然犯事,就当接受惩罚,怎能容你几句话轻易带过?”白玉堂认真起来也毫不含糊。   “哼,白五爷想如何呢?”邓彪终于憋不住回话道。   “拿你见官!”白玉堂一声喝,一个长身,扑上邓彪,双手就准备以凌厉地攻势一举擒下邓彪。那邓彪虽然态度蛮横,身手比起小白却是差远了,一时间来不急反应,眼看就要被小白逮住。   就在此时,那病怏怏的汉子忽然一闪身,到了邓彪身前,双手一格,将白玉堂轻轻击退。   “阁下是谁?”白玉堂似乎也感到对手实力不弱,诧异道。   “在下张华。”那病汉此时竟如山岳伫立,完全看不出疲态。   “病太岁张华?”丁兆兰诧异道。   “正是。”那汉子也不多说。   “看来刚送锦盒的这位是操刀鬼姚成了?”一直不曾说话的展昭忽然问道。   那黑汉子看了一眼展昭,却不说话,也不否认。   “看来邓堡主今日来拜访,带了些硬角色啊,难道是早有打算?”婆婆忽然笑道,“亭外那些高手也不妨进来一一介绍一下。” 62意外之劫   被这邓家兄弟一闹,门外已漆黑一片,哪里看得见半个人影。正暗自惊异,只听邓车冷冷笑道:“邓某此番前来,本是一番好意,诸位既然不给邓某面子,执意不肯放过我兄弟,也怪不得我邓某了。”说罢,手一扬,门外倏地多出十几个黑影。   奇怪的是,这些人全都黑衣黑裤蒙面,跟我之前遇见的张府劫匪杀手一个样子。古代的人真没创意啊,干啥都这副打扮,就不怕撞衫么?   看这阵势,又免不了一场恶战,好在这种场面见过一两次了,我也算是过来人了,心里便不似先前那般忐忑。   身边的白玉堂,早已按耐不住,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有架打还很兴奋呢。再看看展昭、江宁婆婆、卢方以及丁兆兰他们,一个个面无惧色,气定神闲。唉,高手就是高手啊,大敌当前还能如泰山般岿然不动。看来,我今天又可以看到一场好戏了。   不过,我也不能太醒目了,俗话说,刀剑无眼,站在前面实在太危险了,还是找个地方安静的看戏吧。想着,我便朝我方队伍的后营走去。   谁知,刚一转身,没走两步,背后便嘿哈嘿哈响成一片!啊,这么快就打起来了,也不喊声开始,真是的,害我错过了精彩的开头,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估计是小白那猪头吧!   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估计还是一脸的兴奋,唉,我真是太无良了,他们在前面拼命,我却在这里看戏。我跟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白有什么区别呢?惭愧呀!   这边的展昭、白玉堂以及卢方已经跟邓车几个交上手了,看样子对方实力不弱,都几个回合了.手机站..也不见有人占据上峰,不过,我也看不太懂,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试探武功套路啥的。   只是那展昭和小白的功夫我都已经见识过了,于是便把注意力移向婆婆,没想到婆婆地功夫更是胜人一筹,也不知她手里拿的什么鞭子。似银蛇一般上下左右飞舞,十几个黑衣人硬是无法靠近,直看得我热血沸腾,忍不住大喊一声“好”,手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拍了起来。   突然。人群中一个黑影飞出,好似天外飞仙一般,轻功实在了得。只是,对方飞来的方向,似乎是朝着我呢!难道是我刚才那声喝彩太过于张扬了?   这时。正在酣战中的展昭突然一声轻喝,剑锋直转,似乎想要拦住这位天外飞仙。但那边的邓车刀锋直逼上来。死死地缠住展昭。这边的白玉堂似乎也想阻止这位空中飞人,可惜也被张华和姚成缠地脱不开身。   眼看,眼看那位神秘的黑衣人就要飞到我的面前了,借着厅内的灯光,我看到了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从黑衣面巾中露出地一双眼睛,那眼神,我怎的如此熟悉?   我惊异地看着来人。竟忘了躲避,当然,我也来不及躲避,那速度多快啊,才眨眼的功夫。已到了我面前。就在这紧要关头,面前银光一闪。快到我眼前的剑突然被一根软软的东西死死缠住,那黑衣人连人带剑往后转了一个180度地大弯。待我定睛看去,才知道是江宁婆婆的长鞭子救了我一命。哇,好险!   面前的黑衣人似乎身手也不赖,轻轻一转,便挣脱了鞭子。只是这当儿地功夫,展昭已经摆脱了邓车,与这位黑衣人交上手了。1^6^K^小^说^网小白倒是挺讲义气,一把拦住想要上前与展昭继续纠缠的邓车,居然以一挡三。真是好样的!   眼前的黑衣人真不简单,原以为只是个配角,充其量只是个邓车的打手,没想到功夫丝毫不在邓车之下,与展昭交手的过程中,丝毫不见下风,都过了几分钟了,也没见展昭将其拿下。   这黑衣人出手狠毒,招招攻向展昭的要害,直看得我胆战心惊。突然,黑衣人虚晃一招,在眼花缭乱的刀光剑影中,眼看对方地剑锋就要指向展昭的脖子了,急得我大喊一声:“小谁知,展昭以攻为守,轻轻松松便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唉,明知道他武功高强的,为他担个什么心呢?大概又要被小白笑话了。   再看那边的白玉堂,毕竟两只手对付六只手,况且个个身手不凡,一不留神,邓车抽个空子,又过来纠缠展昭。   忽然,门外一声娇喝,一个白影闪进屋内,刷刷刷挑开几个黑衣人,杀出一条通道,竟直奔展昭身边而来。还没看清楚是谁,那边地丁兆兰叫道:“妹子小心!”   原来是丁兆惠!哼,一定是尾随他提亲的哥哥而来,想趁机来个美人救英雄地,好个重色轻那个啥,自己的哥哥不帮,反而先来帮展昭。展昭同志,千万不要上当啊!   展昭见丁兆惠来相助,很有礼貌的点头微笑,那丁兆惠脸上微微一红,避开展昭的眼光,迅速闪到展昭的背后,剑锋对准黑衣人,道:“这个人我来对付!”   二人靠背而立,分别对付邓车和黑衣人,显得那么默契。看得我烟火直冒,看戏的心情顿时全无!   场上愈战愈烈,我却无心观看,随手抄起桌上一个水杯,想要倒杯水喝,以灭熄满肚子的火星。突然,脖子一紧,手臂一松,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低头一看,脖子上正横着一把阴森森的剑,而后面的领子,被抓的死紧死紧。靠,我又被劫持了,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啊!   再看展昭和白玉堂以及婆婆他们几个,个个大惊失色,正奋力挑开对方的纠缠,急欲上来解围。   忽听得耳边一声厉喝:“不许过来,否则别怪我下手无情。”这声音虽然沙哑低沉,可大家似乎担心伤了我,果真不敢上前。   白玉堂气得大叫:“放开她!劫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身后之人冷笑一声:“哼,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自然不能跟白大侠相提并论……”   这声音我虽然从未听过,可是这气味,每个女人身上独有的香味,我是不会忘记的。况且刚才那眼睛,那眼神,定是她无疑。   我不禁失声叫道:“玲珑,是你吗?你还活着?”   身后之人明显身躯一震,但手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抓的更紧。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只是才两个月不到,她怎么会突然拥有这么高的武功?   “你很希望我死吗?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要死也得等你先死!”她终于换回了玲珑的声音。只是这口气变得异常陌生,比之前在小树林的决绝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会呢,玲珑,我当然不希望你死,你要是死了,谁来还我清白?”我假装轻松笑道。   “哼,你的清白,找阎王去还吧!看来你又忘记了你的中毒之事,别忘了,不但张公子救不了你,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玲珑,你误会了!”有些事情似乎再不解释便没机会了,我忙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你的张公子,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大可放心去追求你的张公子!”   剑身微微一颤,真担心会划伤我白白的脖子。我吸了口气,又道:“玲珑,我已经跟你的张公子道别了,并且跟他说的很清楚,我和他绝无可能。要是他在这里,这个时候应该会出现,不是吗?现在他大概已经回到开封了!”   “少废话,我看你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说完,手一用力,顿时感觉脖子上一紧,冰凉的剑刃就要贴到我的皮肤上了,我忙屏住呼吸,真担心脖子微微一动,就要见血了。   展昭急忙向前趋身一步:“玲珑小姐,雍王的案子还没有了结,你如今又是朝廷钦犯,还请随我回开封府协助查案,包大人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哈哈!哪里有什么公道?少跟我谈公道,要么你们随邓堡主去襄阳一趟,要么就等着给你家的包小姐收尸吧!”说完,将我衣领一提,拖着我就往门外移去。   该不会是要劫持我到襄阳去吧?妈呀,我再也不要被劫持了,谁来救我啊!可是这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近在毫厘,谁敢贸然来救啊!眼看展昭和白玉堂都心急如焚,刚才的气定神闲都消失殆尽。就连那讨厌的丁家小姐也是一脸的焦急,看来今天我是没得救了。 63赶赴襄阳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又失误了!因为我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江宁婆婆。在此之前我只当她是位年势已高的老太太,而从这一刻开始,她已经在我的心目中晋升为武林中的高高手了!   话说眼看我就要被劫持到门口了,就在这紧要关头,又是那条银索,以流星般的速度飞将过来,我只觉眼前一晃,架在我脖子上的剑已不翼而飞,同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是离我最近的展昭飞身上前,迅速将我拉到身后,剑锋直指劫持我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显然手臂受伤,一只手紧按受伤的手臂,并迅速退到门外。   邓车等人见此情形,似乎都暗暗吃了一惊。   现场局势迅速起了变化,敌人渐渐落了下风。   那邓车见势不妙,忙拱手道:“闻名不如见面,婆婆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冒犯了,改日邓某再来拜访。”说罢,纵身一跃,人已到了门外。靠,跑的比老鼠还快。其他人等也都退出门外,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干人正要追赶,却被婆婆拦住:“算了,不必追了,先看看青儿如何了!”还是婆婆知道疼人啊,我忙作势揉了揉我的脖子,好像真的被弄疼了似的,其实毛事都没有。   白玉堂见状,忙拉开我的手臂,掰起我的头,对着我的脖子看来看去:“没事吧你?脖子上有没有留下伤口啊?唉呀,怎么一点伤口都没有啊   那语气,仿佛我没受伤很可惜似的,这个臭白鼠!而且这么多人在场,动手动脚的,也不晓得避讳一下,古代不都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么,何况还有我的展大哥在此,影响多不好啊!   我忙拍开他的手。网.电脑站..转了转脑袋,呵呵笑道:“没事没事,那些人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有婆婆在嘛!”顺便拍一下婆婆的马屁!   婆婆连忙拉过我地手,无比慈爱的跟我说:“没事就好,刚才都怪婆婆粗心,把你给疏忽了。让你受罪了,你放心,有我婆婆在,再没人敢伤你!”   我的脸马上有些发烫,唉。明明是我给大家拖后腿了,否则他们肯定已经生擒了邓彪等人。想不到来到这古代,我真是一无是处。身在江湖,没有武功,真是不好混啊!   婆婆还要说什么。似乎意识到有外人在场,忙转身跟丁家兄妹寒暄,大意就是让这帮锉人搅了丁小姐和展昭的好事如何如何的。那丁家兄弟忙说此事改日再谈。   我忙偷偷瞧了一下丁家小姐。大概当面听她哥哥说这事,表情有些害羞,还仍然掩饰不住的懊恼。   嘿嘿,谁让你来这里抢男人,活该活该,这就叫天意,知道吗?!   打发了丁家兄妹,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展昭突然叫住我。又问起我玲珑的事情,我便将玲珑如何下毒等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只听得他眉头渐缩。估计也知道此案关键人物在玲珑,如果抓不到她,她又死不承认的话,实在无法拿到证据。根本无法给张尧佐那个大坏蛋定罪。   我也觉得此事非常棘手,一时又没有办法帮到他。其实说到底,是帮我自己。但是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要解决的,不然牵连的人太多了,我绝对不能甩手不管。   不过,今天倒是有一个意外收获,得知玲珑已经跟了襄阳王,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她在,事情就有转机……,电脑站,.。而且玲珑肯定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我不如主动去襄阳,展昭一定会陪我去,一方面去找玲珑,另一方面,可以去寻解药,当然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摆脱那个丁家小姐的纠缠,咳咳   当夜,我又来到婆婆地房间,跟婆婆说了我想去襄阳的想法,自然是以解药为理由,因为只有这个理由,婆婆是绝对不会反对的。果然,婆婆虽然十分不舍,但还是非常支持,还要白玉堂陪我一起去。   我知道她是怕我一个女孩子家出门不方便,况且我又是个朝廷钦犯,有小白在,至少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可是黑妖狐的那句“莫近冲霄楼”,别人看不懂,我怎么会不明白!   万一小白跟着我去了襄阳,误打误撞进了冲霄楼,丢了性命,我可承受不起!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看见他送命!小白鼠还是蛮可爱地嘛!   想到这里,我忙半开玩笑的说道:“婆婆,你放心,展大哥一定会陪我去的,白大哥就不要去了,他们两个老是斗来斗去,路上万一打起来怎么办,总之他们两个在一起,准不得安宁!”   婆婆一听,笑了:“我这个儿子啊,别看他平常嘻嘻哈哈地,没个正经,其实关键时候还是懂得分寸的,不过……既然有展护卫陪你,我也就放心了。”   我还以为婆婆会坚持让小白陪我去,谁知她会话锋一转,该不会是看出我和展昭的那点啥啥啥吧。咳,其实也没啥,本来就没有啥嘛   我又道:“婆婆,求你一件事,千万别告诉他们关于解药在襄阳的事情,到了襄阳,我会告诉展大哥的。”   我知道,如果小白知道了解药的事情,一定会跟我去襄阳的,我想婆婆也应该明白我的用意,   所以她满口答应。   第二天早饭时候,我便跟婆婆告别。白玉堂忙问我要去哪儿,我谎称我要和展昭一起回开封府交差。展昭一听,有些惊异,而白玉堂地表情,仿佛看到一个怪物。   “喂,臭包子,你不是说再也不回开封府了吗?你不是说要去找一个人吗……”   不等他说完,我赶紧用一只鸡腿塞住了他的嘴。我可不想让展昭知道我记忆里只有一个人,他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向泸州老家的人打听包青青是否有一个老相好,或者怀疑我的失忆,总之查下去必定露馅,晓得我是个假冒的,那可就全玩完了。   “青儿要找什么人,不妨说出来,我这几个臭小子虽然不才,不过在这附近找个人应该还是很方便地。”婆婆真是个热心肠。   “不找人不找人,白大哥弄错了,我在这里哪有什么熟人,我都不记得了!”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小白。小白还算识相,听我这么说,连忙努力的啃他地鸡腿了。   吃过早饭,我回房间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几套衣服,还是婆婆给我准备的。唯一的财产就是花姐姐给我的一瓶白云散,哗,五百两银子耶虽然这东西似乎应该属于小白,不过花姐姐是交到我手里,还是由我来保管吧,如果实在是需要钱花了,就把这玩意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嘻嘻   “喂,你拿着个破瓶子美什么呢?”哇,这死老鼠,怎么不声不响的站在窗户边,吓死人了。   我赶紧收起小瓶子,朝他一努嘴:“要你管,老是偷窥别人的**,真讨厌!”   “切,不知道是谁,拿着个破瓶子在那里傻笑了半天,象个白痴似的——”   “你才白痴呢!”真过分,居然喊我白痴,这死老鼠,自从展昭来了,他就特奇怪,总是说话损我,算了算了,反正马上就要告别了,不跟他计较。   我自顾自的收拾东西,懒得理他!   过了一会儿,又听他说道:“喂,是不是真的要回开封府啊?”   我嗯了一声。   又听他咕哝道:“早知道,懒得救你出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突然有些心软,这家伙救我出来,自己也成了朝廷钦犯,我就这样把他甩掉,是不是太不仗义。说不定,这一别,再也无法相见了!   可是,我要去的是襄阳,传说中小白丧命的冲霄楼就在那里,绝对不能他让去那里。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把小白卷到这件事里来。绝对不要!   我打好包裹后,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救我出来,这些日子我很开心,但是该面对的总得面对,我怎么能让我爹独自为我承担罪责,我必须回去面对一切,再说,清者自清,我相信我爹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对不对?”   白玉堂看了我一眼,仿佛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击我,只好默不作声。   想起展昭一定在客厅等我,于是,我又很哥们的重重拍了两下小白的肩膀,便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离开了。 64一路同行   来到前厅,见婆婆等人早已在那里等候,展昭则一身素净的蓝衣,静静地立在一旁,眼神中说不出的温柔澄静,就象湛蓝的湖水,在我心里漾啊漾的!想想我就要跟他一起上路了,感觉好像私奔呢,嘻嘻   婆婆一脸的不舍,拉着我的小手摩挲来摩挲去的:“青儿啊,你来的这些天,婆婆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你呢,你就要走了,婆婆真是——”说着,眼眶也红了,搞得我也有些悲切,这个地方我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吧!都怪那个小白整天拉着我东跑西赶的,人没找到,还找来一堆麻烦,要不然也能多陪陪婆婆几天,婆婆可真是大好人啦!   正说着,卢方、蒋平等人也凑了过来,一一跟我话别,这分别的场面,还真有点凄凉。其间,卢方又递给我一包东西,有些沉沉的,但听他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路上用得着,还望青儿姑娘不要嫌弃!”   哇塞,不会是银子吧,刚才还郁闷我的行李太单薄呢,这下可发达了,我有银子了,哈哈哈!我的嘴巴大概笑歪了,因为有个人正双手抱掌倚在门口斜眼看着我,除了小白还有谁,靠,斜什么斜,我就是没见过银子,怎么着!   再一眨眼,小白又不见了,奇怪,我以为小白至少会过来跟我说声拜拜,可他不但没有,反而连人影都不见了。想起这段跟他相处的日子,说实话,还真有点留恋呢!   死白鼠,太无情了!不过,好像是我先无情的呢,他好心好意的把我救出来,我却把他丢下了,也难怪他如此。可就算是这个原因,他也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放过展昭啊,难道他救我不是为了引展昭出来吗?真的是非常奇怪啊!   俗话说的好,想不通就别想。对,不想了!   依依话别后,婆婆等人将我们送到门口,早有一辆马车候在外面。wAp..车夫是个头戴斗笠的大胡子,估计是坐在前面赶车,戴上个斗笠是为了防晒!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咦,五弟呢?”大家环顾左右。仍不见小白地踪影。婆婆嗔道:“这个死小子,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教好,教出这么个不懂礼数的小子,还望青儿和展护卫不要见怪!”   我忙笑笑。摇头表示不会介意,展昭则答道:“婆婆哪里话,白五弟一向性格豪放。不拘小节,展某岂会怪责!这段日子大家对青儿的照顾,展某实在感激不尽,也请婆婆转达我对白五弟的谢意!”   寒暄过后,终于要启程了,我再次环顾四周,仍不见小白的踪影,心中不免有些许的怅然。于是一头扎进马车。   马车内还比较宽敞,三面都有座椅,大约可以五六个人,我坐正憧憬着可以跟展昭坐在马车内,来个近距离接触。谁知他竟然跳上前座和车夫坐在一起,是不是嫌我太肥了。怕车厢里坐不下?还是怕我非礼他?   呃,我在瞎想什么呀,展昭他是太纯洁了,所以才不好意思跟我在狭小地车厢里共处嘛,像这么纯洁的男人现在哪里找啊,真是难得呀,有机会调教调教他,嘿嘿!   离开了江宁酒坊,马车渐行渐远,该向展昭说明去向了,不然他真的把我带回了开封,那可就完蛋了!   掀开帘子,扯了扯展昭的衣角:“展大哥,你能进来一下吗?”   “好!”他竟然毫不迟疑,汗,难道是甲醇?   进了车内,展昭在我斜对面坐下,抬起眼微笑地看着我!   拜托,你不笑的时候已经迷死我了,笑起来我就更加没有招架力了。顿时思维有些混乱,一时竟忘了如何开口。.16K.   谁知,他竟然先开口了:“说吧,你想去哪里?”   我惊奇地“啊”了一声,难道他知道我不是想回开封,不是吧,难道婆婆跟他讲了?不是吧!   又是浅浅一笑:“你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回去,说吧,你想去哪里?”   “我,我想去哪里,你都会陪我去吗?”   这问话,是不是有点暧昧?话一出口,我的脸就有点发烫了,我在想什么啊?   “嗯!青儿想去哪里,展大哥都会陪着你!”   是吗,真的吗,为什么,这简短的一句话,我仿佛等待了千万年,听到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我竟然有一种想流泪地冲动。   努力摇了摇脑袋,清醒点清醒点,我肯定是感冒了,今天状态不好,很容易被外界干扰,唉,可惜没有感冒药,如果能来点白加黑就好了,白天吃白片,精神好!   “你不怕我爹责怪你吗?你不怕拖延了案子吗?你不去抓那些坏人了吗?”我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事业型地男人!   他顿了顿,看着我,一字一句,又仿佛在自言自语:“青儿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我一定要帮青儿找到解药,就算……就算找不到解药,我也一定会陪着青儿,无论你想去哪里,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说到就算找不到解药这句时,每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仿佛极其不愿这件事发生。   我说不清是该感动还是该遗憾。感动的是他明明是在对我说,他关心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的我,遗憾的是他的这份情意又不是给我的,我突然有些嫉妒那位包小姐,为什么,这样地展昭只属于她,属于那个也许再也不可能出现的人!眼睛有些朦胧,脸上流露的大概是无言的苦笑,看到我这个样子,展昭的眼神也变得黯然起来。他一定在心疼包小姐地毒,无药可解的毒。   赶紧转移话题。   “嗯,你觉得玲珑会不会来追杀我?既然她已经知道我们地行踪,会不会跟着我们呢?还有,她怎么会成了襄阳王的人,张尧佐会不会继续派人杀她灭口?我们要不要以开封府的名义去襄阳王府要人?”   展昭摇摇头:“玲珑杀不杀你都无所谓,你已经深中奇毒,何况他们本来就想利用你来打击包大人,只要我们找不到证据,无论包大人怎么判决,都对包大人不利。其实玲珑成为襄阳王的人,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她不会马上被灭口。”   “为什么?襄阳王不也是个大坏蛋吗?跟张尧佐不是一丘之貉吗?”   又是摇头:“襄阳王和张国丈现在是因为目标一致,所以才会相互勾结,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势不两立,我想,襄阳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玲珑这个对付张尧佐的好把柄!”   “为什么他们会势不两立呢?”在我的思维中,坏人应该都是一伙的才对呀!   展昭迟疑了一下,看着我,无比爱怜地叹道:“青儿,有很多事情,现在还不好说,这也是我自己的猜测,你也不必要知道,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卷入这些官场是非。这次,让你受苦了!”   呵呵,不说我也知道。那襄阳王自然是想自己做皇帝,张尧佐费尽心思地除掉几个皇子,无非是想让自己的侄女的儿子登基,然后当他的傀儡皇帝,古来有野心的国丈不都是如此,只可惜,张美人虽然受宠,却福短命薄,自然也不会留下什么子嗣。张尧佐的如意算盘命中注定打错了!   “嗯——是不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想做皇帝?”   展昭剑眉一挑,有些诧异:“青儿……你是听谁说的吗?”   我立马露出无比天真地笑容:“我猜的!”   展昭笑笑,也就不再多问了!跟他在一起说话就是舒服,如果换作小白,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怎么又突然想起小白来了,真是奇怪!   “青儿,你还没有跟我说你要去哪里呢?”展昭微笑道。   原本说要去襄阳,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杭州,对啊,我在杭州穿越的,说不定,我在那里可以找到楚牧呢,他,会不会穿越到灵隐寺去了呢?   “展大哥,我们去杭州吧!”   “好!”也不多问,他就满口答应。一边吩咐车夫将我们拉到码头。   到了码头,正好有一艘船停在那里,却不见船家,我和展昭四处张望,才看见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飞奔过来,某非也要防晒?今天的太阳光貌似不是很强烈嘛。   “二位客官,可是要雇船赶路?”这声音,有些沙哑,却有似曾相识之感。仔细看了看,似乎并不认得这船家。   船刚启程,岸边有人大叫道:“船家,稍等!”   抬眼一看,不正是刚才那位车夫吗?难道,我们给错了车钱?   再看船家,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个急驶船已离岸数尺。   那车夫见状,一跃而起。   好轻功!我话音未落,那人已落到船头,展昭顺势将我拉到身后,身子挡在我和来人之间!   难道是杀手? 65物是人非   未等来人开口,展昭朗声道:“白五弟,你一路追来所为何事?”   白玉堂?车夫?   一路为我们赶着马车的居然是白玉堂?   只见那人懒洋洋地掀掉斗笠,随手将头发往后一掠,漆黑的长发夹裹着白色的丝带随风飘起,说不出的俊逸潇洒!可不就是白玉堂吗?   脸上的暗黄干皱的皮肤早已揭去,大约是刚才我们下车后他去卸妆了?   怪不得在江宁酒坊时不出来跟我们道别呢?我就知道这厮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展昭!让展昭拿着三宝白白的走了,他怎会甘   可是,看这情形,展昭应该早就知道车夫是白玉堂所扮?那我和展昭在车里的话他岂不是全听见了?汗   “喂,小白鼠,你怎么跟来了!”   他不看我,随手解下身上的麻布长衫,露出里面雪白的锻面长袍,银丝腰带。   “有些人,当然不希望我跟上来,怕我坏了她的好事!”   好事二字加重了语气,听起来尤为刺耳,声音中还故意带着一丝幽怨。   我也懒得辩解,你认为是怎样就是怎样吧,反正就是不要你跟过来。   “既然你知道,为何跟来?”   见我如此理直气壮,他也不生气,也不理我,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样子。   随之轻轻一跃,跳到展昭身前。   不知道是船家技术太好,还是这厮轻功太高,船竟丝毫未有晃动。网.电脑站..   “展昭,我也是朝廷钦犯,为何不把我一并带回去?难道开封府对待朝廷钦犯也有贵贱之分?”   “五弟……”展昭柔声说道:“三宝既已追回,包大人自然不会怪罪于你,至于毒害皇子一案。五弟并未参与其中,包大人定会向皇上说明……再说,你也知道,我和青儿并非要回开封府!”   是啊,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在车上的谈话他都听见了的,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我斜了他一眼。他竟然没有丝毫羞色,脸皮真够厚的!   某人又不答话,侧身而立,对着湖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样子慵懒而洒脱。与我身边峭然挺立的展昭。真是一动一静,相映成趣,赏心悦目。   若不是去襄阳,我还真乐意一路上有这两位大帅哥相陪。   “你们能去杭州,我就不能去么?我又没说跟着你们!”   还扯!   我凑上前去。附上他的耳朵:“这可是你说地哦,上岸后可不许跟着我们!”   回头给了我一个小白眼,白什么白。怪不得你叫小白!   展昭微微一笑,转身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湖面,小白也看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两人好生奇怪,刚才还斗嘴来着,怎么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也罢,找船家聊天去。   “船家。你可知道灵隐寺?”   “这灵隐寺远近闻名,谁人不知。手机小说站”船家应道。   我心中一喜。   “灵隐寺求签卜卦很是灵验,姑娘是要求姻缘吧?”   姻缘,算了吧!老公都不知道在哪儿!卜卦?拉倒吧!今生再也不卜了,被那法海害惨了!   船家见我没答话。呵呵一笑:“姑娘不必害羞,这姻缘嘛。三分天定,七分人为,只要姑娘有心,何不去求上一签?”   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虽是无神论者,倒是很相信缘分的,何况发生这么多离奇的事情,不信也不行。   “姻缘乃上天注定,不是自己的,想得也得不到,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求签有何用?”   船家又是一笑:“姑娘相信天命,我却相信人为,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是有心,何愁无缘?”   这话说得倒也有理,缘分,很多缘分,不都是人制造出来的吗?小白救我应是人为,那丁家小姐因此遇上展昭,是人为还是天定呢?   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丁家小姐?   湖光山色,水波滟潋,我的心随船桨摇曳。   船儿渐渐靠岸,我率先走出甲板,码头上人声鼎沸,有人在下船,有人在上船。就象每时每刻有人生有人死。   我知道展昭就在身后,不知道小白他会不会跟着,他该不会以为我要和展昭单独相处而故意甩掉他吧!算起来我时日无多,就算对展昭有种别样地感觉,也不能将他怎样,也不想怎样。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   脚步突然停下。心里有个疑问。   既然我是这样想的,我为什么不成全丁小姐和展昭呢?为什么呢?   灵魂深处仿佛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响起: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看见展昭和别人在一起?   你真自私,你给不了展昭的,别人给都不行么?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不行,就是不行!   奇怪,只要一想到展昭要和别人在一起,我的灵魂仿佛不是我地。   不是我的,又是谁的呢?   恍惚间,感觉被某物撞了一下,身子顿时失去重心,无法控制地向一旁倒去。   斜眼看去,下面是江水,人还在甲板上,若是掉下去,淹不死,也会成为落汤鸡。心想惨了!   腰间突然被一只手揽住,后背随即紧紧贴着某人的胸,坚实而有力。回头一看,竟然是展昭。越过展昭的肩膀,看见是白玉堂伸出又放下地手臂,还有,别过去的双眼。   脸无端的发起烧来,心里却是一片慌乱,忙笑笑,站直。多谢两字差点随口而出,又吞了回去,怕一说出来,便显得生分了!   一位挑着货篮地男子正忙不迭的向我道歉,我摆摆手表示没什么。   慌乱之中,眼光扫过展昭的面颊,看见的是一抹淡淡的绯红。   莫非,他比我更慌?   上了岸,没行几步,突然闻见一股奇香,这香味,似曾相识。这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这到底是什么香味?实在忍不住了,“好饿啊!”我大叫!   展昭抿嘴一笑:“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说完,顿了顿,转身向后:“五弟可愿赏脸?”   小白撇撇嘴,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一起就一起吧!”   切!装蒜!   循着香味过去,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酒店,听见里面热闹非凡,无意间抬头,却看见门头匾额上赫然写着……   知味观!   三个大字!   也是在这西湖边!也是这个店名!   也是我曾经和楚牧、龚迟一起聚餐的地方吗?   脑袋一嗡,僵在那里!   只不过三个月不到地时间,站在同一个地方,却已经相隔千年,物是物,人非昨。   衣袖被人拉了一下:“青儿,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尽力装出平静的样子,心里却波涛汹涌,如果不是他二人在旁,我定会痛哭一场。   展昭眉头微微一蹙,柔声道:“那,进去吧!”   身边还有一道眼光,是小白的,我瞟过去的时候,那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一丝疑问,但旋即转移视线,大摇大摆的走入店中。   谢谢观看,每晚更新,欢迎收看! 66一道新菜   店内真是好不热闹,几乎是座无虚席,我暗想应该没位子了,心里不免有些郁闷,可更郁闷的却在后头。   我前脚刚踏进店内,就感觉闹哄哄的酒楼顿时安静了许多,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四下一打量,才发现旁边几桌上的人都齐刷刷的盯着我们。   难道发现了我们是朝廷钦犯的特殊身份?   事实证明我错了,因为马上便有无数花痴的眼光盯着白玉堂,左边那位绿衫姑娘的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待跟在我身后的展昭进门后,店里变得更加安静。大家的眼光又齐刷刷的移到我后面。   当然,也有一部分眼光是向着我的,有欣赏的眼光,仅限于男士,有嫉妒的眼光,男士女士皆有之。   唉,前面那位姐姐,拜托你先把嘴角的油擦干净再流哈喇子好么?右边那位兄台,能不能先把啃的鸡腿咬完了再看?   这时,一伙计挡在白玉堂跟前,见到我们,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哈腰,满是歉意的说道:“几位客官,真,真不巧,今日店内客人已满,你们看……”   话未说完,那伙计说不下去了,很明显,四周有无数道利剑一样的目光朝他直射过来,居然生生地将他下面的话给逼了回去。   我倒是一阵窃喜,正准备拉着两位帅哥撤退,谁知,里面匆匆走出一人,一把推开小二,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我们跟前:“几位客官,楼上有雅座,里边请。里边请。”   这是……唱的哪曲戏?   那小二一见他,忙低头噤声,我见他衣衫华贵,大腹便便,估计是这酒店的掌柜。   白玉堂也不答话,神情自若地往楼上走,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点也不奇怪。一路看文学网展昭则微微蹙眉。便示意我上楼,自己也跟了上来。   不对啊!那伙计刚才言辞诚恳,根本不像撒谎,没位应该是真的,怎么又突然有位了呢?莫非是陷阱?   自从来到这古代。遭遇一连串的陷害,我都快成惊弓之鸟了!但既然他们两位不怕,我还怕什么呢?   那掌柜模样的人将我们带到楼上一处靠栏杆的雅座,有两位伙计正在收拾碗筷,看桌上地菜。还冒着热气,似乎刚刚才上桌。突然想起上楼时有两位嘟嘟囔囔的客人擦身而过,莫非这掌柜的赶走了他们。却将我们请上了楼?   不是吧?我们的面子可真够大的?这是给谁的面子?展昭,不像啊!小白?看他心安理得的样子,大约是了。   这个位子真是不错,往下一看,一楼地情景尽收眼底。下面宾客满座,好不热闹,但酒楼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仿佛在等待一场盛事的揭幕。   “掌柜的。今日店里可有喜事?”展昭问道。   那掌柜忙笑道:“也称不上什么大喜事,今日本店将推出一道新菜,客官难道不是来品尝新菜的吗?”   “什么新菜?”我好奇问到,心想难道与刚才那阵香气有关?   那掌柜竟然卖个了关子:“这个嘛,暂时还不能透露。等下,就看几位客官有没有胆量一试了!”   吃个菜还要看胆量?我越发好奇了!   噼里啪啦地点了一堆菜。才发现小白正用抗议的眼光瞪着我,两条好看的浓眉微微上扬,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强烈的不满。   “喂,小包子,你怎么都点辣地?”   啊哈,原来他怕吃辣的。我头一昂,斜了他一眼,偏点辣,谁让你跟来着!   小白见抗议无效,气鼓鼓地将头扭向一旁。   正暗自偷笑,却发现一旁的展昭星眸闪动,欲言又止地样子。   该不会他也不爱吃辣吧?这可不行!赶紧换菜!   “掌柜的,有什么口味清淡的好菜,尽管上来!”   “那刚才几道菜,姑娘还要不要?”   呃,是不是太浪费了?正准备退掉,展昭淡淡的应了一句:“都要!”   小白大约听我加了几道清淡的菜,这才转过头来,有意无意的瞟了我几眼,一只胳膊靠在栏杆上,另一只手拿着根筷子,东敲敲西敲敲,面上似有得意之色。   得瑟个啥,又不是为你点的,还了他一个白眼,我将头一偏,自顾自地看起热闹来。   一楼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只不过,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些姑娘地眼睛都有意无意地往楼上瞟。   我伸手在白玉堂眼前晃了晃,调侃道:“喂,小白,都在看你呢!有几个长得还不错哦……”   又是一个白眼!就知道会给我白眼!   一旁的展昭似乎看不过去了,拿起茶壶,给我和小白各斟了一杯茶,道:“茶能静心、怡神,来,两位喝口茶吧!”   小白似乎毫不领情,仍旧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看了都让人觉得好笑。我忙一口饮尽杯中的茶,又拿起小白的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气得小白直翻白眼!   展昭笑着摇摇头,又给我们斟了一杯。我一边饮茶一边观察下面地动静,下面宾客满座,好不热闹,酒楼当中空出一块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摆上了一张方桌。   空气中飘散着的香味似乎越来越浓了。那掌柜所说地喜事什么时候开场呢?   忽然,我眼前一亮。在拥挤而嘈杂的桌椅与人群里,有一位少年端坐其中,峨冠博带,目光沉静,仪态端庄,有一种天生的书生气质,此时,他左手摇着折扇,右手拿起茶杯,徐徐地地饮了一口,又徐徐地放下,神态安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种悠然自得样子,仿佛外界的热闹与他毫不相干。   看到折扇,我突然想起,那次小白和展昭过招,将一把扇子剁得稀乱,否则,此时小白摇的不是筷子,而应该是扇子了。想到这里,不禁扑哧一笑。   那少年忽然一抬头,正与我四目相接,我自知失礼,忙讪讪一笑,他微微一愣,但马上很有礼貌的回我一笑,便继续摇他的折扇。   没想到这小小的情节也被小白给发现了,他故意拖长声调,哀叹道:“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气得我在桌子底下直踢他的腿,只可惜,都被他躲了过去,踢了个空。死小白,走着瞧!   楼上楼下突然安静下来,几位青花长裙的妙龄少女鱼贯而出,前面的一位少女手捧青花大碗,上面还扣着盖子,后面的少女各拿着碗筷勺子,走到中间的方桌旁才停了下来。   我心想:好戏终于开始了!   那掌柜待几位少女将碗筷放好后,才清清嗓子,大声道:“欢迎诸位今日光临本店,为答谢新老顾客的厚爱,今日本店特推出一道新菜,欢迎大家免费品尝!”   此话一出,欢声雷动,人群激昂,大家纷纷雀跃欲试。   那掌柜又清清嗓子,双手向下一压,现场顿时安静了许多,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但是,我要向大家说明一点。这道菜不是普通的菜,本店也是第一次烹制此菜,还没有人敢品尝……”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我心念一动,脑子里一闪而过,是那道菜吗?   那掌柜示意将碗盖揭开,顿时,一阵奇异的香气弥漫四周,沁入脾胃。   “好香啊!”大家异口同声地赞叹道。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果然是它!这浓浓的香味我死也不会忘记,就是它,害得我锒铛入狱,害得我沦落天涯。   见我如此反常,小白诧异地看着我,展昭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定定神,又重新坐下来。   那掌柜又道:“关于这道菜的制作方法,还有一个来历,据说,一个多月前,一位厨艺高人在京城的天香楼大展身手,烹制了这道佳肴,得到了当朝国丈和王爷的赞赏。本店特地从京城天香楼学来此菜……”   我实在忍不住,一口茶喷出来,险些岔气。   厨艺高人?不是我吧?   小白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一方洁白的手帕递了过来,抬头一看,是展昭漆黑的双眸,眼里写满了关切。   人群中有人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菜啊?赶紧让我们尝尝吧,口水都要流干了!”其他人连连附和。   那掌柜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此乃河豚……”   话未说完,台下顿时嗡成一片,就连一向镇静自若的展昭,眼里也闪过一丝惊异。 67抢手美食   “河豚有剧毒,吃了会死人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又引得许多人附和。   “听说当今的皇子就是吃了河豚,才……”不知谁说了一半又咽回去了,大约恐怕犯了忌讳。   只是我们三个,听了这句话,心里不免各起波澜,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又装回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时,酒楼里的气氛顿时有了明显的变化,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刚才的兴致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好奇。有人甚至捂住了鼻子,仿佛就连这空中弥漫飘散的浓香都是有毒的。   在生死面前,任何美味佳肴,甚至荣华富贵,都是微不足道的。   说实话,闻到这浓郁不散的香味,又勾起了我对河豚的回忆,两次品尝河豚,那种美味至今萦绕心田,就算是发生了那件案子,我也仍然对河豚之美味难以忘怀,就像吸过毒的人,毒瘾是没有办法戒掉的。   按照掌柜所说,如果是照我上次那种做法,鱼肉清洗得当,加入适当的配料,煮的时间足够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真想上去尝尝,那美味,实在是令人难以抗拒!   要不要上去尝尝呢?要不要为伟大的河豚推广事业做一点贡献呢?   正犹豫间,手腕蓦地覆上了一只温暖的手,抬眼一看,是展昭,而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双澄静而深邃的眼眸正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他该不会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吧?也罢,还是先看看下面的动静再说……网,手机站,.。   奇怪,小白干吗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准确地说,是看着展昭握住的那只手腕,我的手腕。见我注意到他。他赶紧将头扭向一旁,将目光转移到楼下。   这时,掌柜见无人敢试,又使出了绝招:“这道菜在杭州虽然是第一次上桌,不过在京城,在天香楼,已经成为招牌菜。本店作为江南第一酒楼,派出学艺地必定是最优秀的厨师,这道菜的制作手法绝对与天香楼一般无二,若是有人敢上来第一个品尝,本店将赠送其一件宝物!”   说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精美长匣,那长匣是用一种紫黑色的木质材料制作而成,一看就知道非常名贵。能用如此名贵的木匣装载的东西,应该是个稀罕之物!   酒楼里安静极了,大家都想看看这江南第一酒楼地掌柜会拿出什么宝贝!   待掌柜打开木匣。取出来的,竟然是一把折扇!   在众人的注视下,掌柜将折扇徐徐展开!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折扇。   就算对这类东西一窍不通的我。也知道这是一把极其名贵地扇子。远远的看去,那扇骨颜色犹如黑釉,散发着柔润如黑玉的光泽。扇骨多而细,却并无厚重之感。象牙白的扇面,似纸非纸、似锦非锦,似纱非纱,表面浮动着莹润的流光,有一种古朴悠远地美。   这把扇子。拿在那大腹便便的掌柜手里,给人的感觉就是:跟错了主人!   那掌柜将折扇轻轻摇了一下,四周立即有人惊呼:好香啊!   掌柜微微一笑:“此乃上等地乌沉香所制!”   乌沉香!世界上最贵最稀有的木材!   而乌沉香更是沉香木中的上品,因其坚硬如铁,丢到水中便会沉入水底。所以也叫沉水香。   更可贵的是,它所散发的香味源源不绝。永不散失,无论经历多少岁月,多少变迁,始终坚如铁、香如故。   人群中顿时一阵惊叹,就连小白也不免神色微动,薄薄的嘴唇轻轻咬起,成一条直线。   只有展昭,依然沉静如故,连眉毛都不曾触动一下,放在我手腕上的手不知何时已拿开,正自顾自的拿起茶杯,十分优雅地小饮一口。仿佛这里不是喧闹的酒楼,而是清雅的茶楼。   我突然心里有了主意,忙拍了一下展昭的肩膀:“展大哥,我去去就来。”说完,还对他眨了眨眼睛,他抬起双眸,温柔地看着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我就权当他说好吧,于是站起身来,蹬蹬蹬地下楼了。   当我穿过人群,走到掌柜跟前,果然闻见一股奇香,这香味与那河豚之香是截然不同的,是一种木质地芬芳,而且是一阵一阵的,如丝般飘入鼻孔,闻之心旷神怡,心也随之沉静下来。果然不愧为沉香木。   就为这把扇子,我也要拚死一试!何况,这河豚,我相信,肯定没毒!没有百分之百地把握,这江南第一酒楼怎么会自砸招牌。   那掌柜不愧是个生意人,一眼就看出我的来意,忙笑道:“姑娘想要品尝这河豚吗?”   我微笑点头。正准备上前拿碗筷,衣袖似被什么拉住,回头一看,是小白,对我怒目而视,仿佛我做了什么要不得的坏事。   这时,展昭温柔的嗓音也自身后响起:“青儿,不可!”   我只得退回来,对展昭和白玉堂小声道:“不用担心,这河豚烹制的方法是我发明的,上次在天香楼,展大哥你不是亲眼目睹么?相信我,没事的!”听我这么说,展昭神情有些异样,但分明有些动摇。白玉堂则半信半疑地看着展昭,又看看我,见展昭没有否认,也就没有作声。   这时,周围有人开始起哄。   “哎,别光说不练啊!”“刚才的胆量哪儿去了?”   “不会是眼馋那把扇子吧!”   说这些话的多半是些女人,其中还包括刚才那位流着哈喇子的绿衣女子,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无论如何,今天豁出去了!绝不能给咱二十一世纪的人丢脸!   我再次拍拍他们的手,加重语气:“相信我!”然后,大步上台。   这河豚,果然与我上次烹制的一样,鱼片和荻芽等早已煮得化了,鱼汤浓白如乳,不正是我发明的“奶汤河豚”吗。   拿起汤匙,正准备品尝,衣袖却再次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刚才那位手摇纸扇的少年书生。   “这位姑娘!可否让在下先行尝试!”   莫不是要跟我抢扇子?   嗯——他手上的扇子,是锉了点,不过这把扇子,我是要定了,绝不能让!   见我不作声,那少年清秀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是不是心思被我看穿了,不好意思?   “姑娘,这河豚,听说有剧毒,还是让在下先行尝试过后,姑娘再尝试也不迟啊!”   原来如此,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那个啥了,怪不好意思的嘿   我忙笑道:“谢谢公子美意,本姑娘心领了。”说完,以最快的速度勺起一口鱼汤,送到嘴里。   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啊,后下手遭殃啊!   哇,这鱼汤,这美味,顿时传遍全身每个细胞,舌头又开始不争气的颤抖了,不行不行,再来一口!   谁知,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正准备吃第二口,那碗河豚却不见了,抬头一看,居然是那位少年,正捧着那装满河豚的青花大碗咕噜咕噜的喝着,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居然,喝完以后,还舔了舔嘴巴!   啊啊啊,我的河豚啊!我只尝了一口的河豚啊,就这么没了……   我愤怒,我郁闷……   而他,那位抢劫我河豚的家伙,居然还一副陶醉的样子,长叹一声:“啊,今生能食得如此美味,死也值了!” 68夜半对诗   想到才尝一口的河豚,想到那把精美的折扇,我心里便有一股无名火直往上窜!不知道掌柜会不会因为他吃得比较多而将扇子送给他?这小子太没礼貌了,得教训教训他!   好吧,既然你想死,本姑娘就成全你!   冲上前去,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对准他的胸脯,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猛打。嘴里还嚷道:“还我河豚——”   只不过,还没打几下,那少年的脸就涨得通红,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不是吧,我好像只用了三成的功力啊,况且我这种体质,这种力量,跟枕头打在他身上有什么区别呢?这书生也太弱不禁风了!   咦,周围为什么这么安静呢?回头一看,在场的群众,以及展昭和小白,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见到一个天外来客。   完了,保持了那么久的淑女形象,全毁了!   手赶紧一松,只听得扑通一声,那少年居然瘫在地上,抚着胸口直喘气。   不是真的吧?怎么感觉像“碰瓷”的呢?   我伸出一个手指,使出最轻最轻的力量,小心翼翼的在他头上点了点。   “喂,你,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啊?”   那少年一愣,没反应!   “兄台可要紧?”是展昭过来帮我解围:“小妹刚才无意冒犯,还请见谅,就由在下送兄台去看看大夫吧!”   我感激地看了展昭一眼,他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膀,正准备扶起那位少年。   突然,一双宽大的手臂将少年一把托起,是小白那家伙,他要干什么?   那少年始料未及……。惊恐地看着他,吓得直摆手,嘴里支支吾吾道:“别……我……误……”   小白皱皱眉:“怎么了?我送你去看大夫啊?你不会想一直坐在这里吧?”   “不是,不是……”少年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我没事,没事,不关这位姑娘的事。在下自幼体质虚弱,让大家见笑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早说嘛!还以为把你打成内伤了呢!”小白说完,手随之一松,四周一阵惊呼,只听得扑通一声。那少年顿时摔了个结结实实。   我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实在是不忍目睹,这柔弱书生,哪儿经得起这么一摔,这下可真摔坏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上前询问安慰。那少年半撑在地上,好半天才抬起头,哭丧着脸说:“这位兄台。这次真的,真地要麻烦你,麻烦你送我,去看大夫了!”   小白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我和展昭不约而同地冲他摇摇头:真是,越帮越忙!   他们俩一左一右,正准备扶着少年去找大夫,我示意他们等等。红着脸走到掌柜跟前,指了指那把扇子。   还好掌柜是个爽快之人,将扇子收入匣中,双手递给我,还不忘夸赞我一番。无非是勇气可嘉,巾帼不让须眉之类的。害我的脸红了好一阵。   四人去柜台结账,柜台伙计居然告诉我们账已经有人结过了,居然有这种好事?小白却一点也感到奇怪,倒是展昭,皱了皱眉,坚持要自己付帐,看伙计为难的样子,也就罢了。   最后,在一片艳羡声中,我们向门外走去,临出门时,听见后面有人小声议论。   “那两个人好像正在通缉的朝廷钦犯啊!”   “瞎说什么你,长那么帅怎么可能是朝廷钦犯?”   “朝廷钦犯是两个人,他们是三个人,你用脑子想想,他们怎么可能是朝廷钦犯?”   “就算那女的是朝廷钦犯,那男的也不可能是朝廷钦犯,你见过这么帅地朝廷钦犯吗?”   我们三个再次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知味观酒楼……,.。   还是小白比较熟悉,很快在街上找到一家医馆,大夫瞧了瞧那少年的伤势,开了一点跌打药,还叮嘱小伙子要多卧床休息,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好了之后要多锻炼身体之类的。   没想到那少年真地跌的不轻,搞得小白非常惭愧。不过我敢断定,这孩子得了骨质疏松症。   从医馆出来,天色已晚,大家商量着先找家客栈歇息,鉴于少年的情况,我们也不好丢下他,他也没有向我们告别的意思。我们只好一起投奔客栈。   那少年自称姓曹,名子瞻,此次来江南游历,只为尝遍江南美食。一听说他有如此爱好,我俩顿时有了共同语言,一路上滔滔不绝。那少年听我东扯西拉,说了一大堆美食心得,居然佩服得不得了,其实我只是说了几道他从来没有尝过的菜名而已。   然后他再三跟我强调,今日在知味观,只是想替我品尝那道河豚,以免我不幸中毒。至于他自己,早就听说河豚美味世间少有,今日一尝,死也甘愿。见他说得坦诚,我就暂且当真了。   只是小白,一路上直翻白眼,不断咳嗽,也不知道他是真感冒还是假感冒。待会儿去客栈给他叫碗姜汤好了。   到了客栈,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我一头倒在床上,中间有人喊我吃晚饭,我都一口回绝,白日里舟车劳顿,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觉不知睡到何时。   醒来地时候,才发现窗户竟忘了关上,月光撒落了一地的清凉。起身关窗,才发现这间客栈靠近西湖,抬头望月,好个月光如水水如天。   不觉想起那句“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楚牧,为何这样的夜晚我总是想起你,你到底在哪里?你此刻在做些什么呢?你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正在疯狂地找寻我的下落?   月光沉静如水,水天一色,天地间空蒙一片,我仿佛已孤寂千年,一千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天属于谁的,我借来欣赏,却看到你的轮廓。   披上外衣,推开房门,院子里的雕栏画柱、花草树木都笼罩在银色月光之下,发出幽静而微白的光辉。   此时此刻,我真想学某位电视明星大喊一句:今晚的月亮真圆哪!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细细的声音,极其缓慢极其抒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哈,是谁在半夜三更背诵苏轼地诗词啊,这么有雅兴?不过今晚的月色,今晚的心情,这首词,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一时兴起,接口道: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刚一念完,只听得“啪哒”一声响,循着声音望去,月光下竟然站着一位少年,正无比惊愕地看着我,在他脚下,是一把张开的折扇。   那位仁兄,不是曹子瞻吗?   “子瞻兄,好雅兴,居然半夜三更来这里吟诗!”我笑着迎上去。   见他仍旧一副惊愕的样子,我捡起地上地纸扇,递到他面前,居然半天未接。   这倒霉孩子,不会被我吓着了吧,早知道他胆子这么小,我应该先打个招呼的。   “喂,没事吧你!”我凑近他地耳朵,大叫一声,他浑身一抖,这才回过神来。   好半天,他才用结结巴巴的声音问道:“你,你刚才,念的,是……谁……”   “不是苏轼的词吗?你们大宋有名的才子啊?哦,对了,跟你是一个地方的,眉州……你认识他吗?有没有找他签过名?”   哎呀,说漏嘴了,应该是我们大宋才对。暗自打嘴。   他的声音更结巴了,简直是语无伦次:“你,怎么知道……我……这个……”   我赶紧挥动扇子,给他扇扇风:“别着急,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你怎么一着急就说话结巴呢,你不紧张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你这个毛病可以改正的,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我……,不是!”他越发急了我知道,但凡结巴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结巴的。这个我能理解。我只好继续挥舞纸扇,希望他能尽快冷静下来。   好一会儿,他才稍稍恢复正常,用比较不结巴的声音问我:“这是在下的,最新的,拙作,在下也是刚刚突发灵感,姑娘是如何得知后面几句的?”   什么!这下轮到我结巴了:“你的作品?你,你不是姓曹么?你,你,你不是姓曹?你,你到底姓不姓曹?”原来人紧张的时候,真的很结巴。 69无心说谎   “其实,其实我姓苏……”   “什么?!”我惊得跳起来:“你真的姓苏?”   “真的,我姓苏。这次,绝对是真的!”他急切的说,只差点没跟我发誓了。   事实上,我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不但骨质疏松还有点结巴的的少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才子苏轼?不过,他虽然不是气宇轩昂、风流倜傥,却也生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真是一个秀气的书生郎呢!   对了,他说过他是眉州人,我怎么就没联想到呢?子瞻,苏轼不是字子瞻么?古人除了姓名,还要搞一堆字啊号啊的,我哪里记得那么多,如果他说他叫曹东坡我肯定会联想到的。还有今天抢食河豚,除了苏轼还有谁做得出来,听说他嗜吃如命,对美食很有研究呢,也只有他敢拼死吃河豚了。   这么说,他真的是苏轼了?   我足足盯了他半分钟才回过神来。看他一副紧张的模样,我忽然又轻松了许多,现在应该紧张是他而不是我,我应该很嚣张才对啊!他的底细我可是知道不少呢!   于是,我装出很熟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尽量用开玩笑的口气道:“苏兄啊,你咋不实话实说呢,真不够朋友!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   苏轼恍然大悟,道:“难怪难怪,苏某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在这杭州城里,除了灵隐寺的佛印大师,实在是没有什么熟人……嗯,青青姑娘是从哪里得知我的名讳?”   “呃——”我该怎么说呢,看他现在的样子,不过十七八岁。wAp..应该还没有参加科举考试,离成名还有两年呢,总不能说我从几百年后的历书上得知的吧。   头大,撒谎其实是个累人的活儿!   “青青姑娘……”见我半天不语,苏轼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去过眉州?又或者,和我家小妹很熟?”   苏小妹?苏轼的妹妹。传说才思敏捷,常与他哥哥斗嘴,是个有名地才女呢!好吧,将错就错!   “是啊是啊,我以前去过眉州。无意中结识你家小妹,她常在人前夸你,关于你的趣闻可知道不少呢?”   也不知道那些关于苏轼的轶闻是否属实,为了证明我认识他家小妹,只好拿出赌一把了。   我轻摇纸扇。谩声吟道:“未出堂前三五步,额头先到画堂前;几回拭泪深难到,留得汪汪两道泉。”这是苏轼曾经拿苏小妹长相开玩笑的诗句。想必他一定有所印象吧。   果然,他一听,忙掩嘴一笑,道:“我这个小妹,怎么连这个都告诉别人!”   “那当然,我和她关系好呗,就像亲姐妹一样!”   “难怪难怪!”   见他毫不怀疑,我松了一口气。Www..   哪知。他忽然又睁大眼睛:“那你,怎么会知道那首——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这是我刚刚才……”   糟糕,这个,该怎么搪塞过去呢?总不能说我猜的吧!难道说我自己想出来的?天哪!   见我半天不语。他又继续道:“而且,最后两句我还没想好。没想到姑娘张口即来,实在是令苏某佩服,佩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啊,这两句实在是太好了,太贴切了,姑娘的才情实在令苏某折服!”   我汗,折服个毛啊,本来就是你地大作,就算我不说,你也能作出来的。   可是,我该怎么解释呢?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了!   “苏兄过奖过奖,这首诗你前面作得行云流水,我是顺着你的意思,自然而然接上去的。”   于是,苏轼更加折服,就这样,我俩你夸来我夸去,在那里互拍马屁。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回头一看,居然是小白,正鄙夷地看着我,又看看苏轼。最后干脆转过脸去,左顾右盼,装作没看见我们地样子。   靠,又偷听别人谈话,看他那样子,肯定已经偷听多时了。还在这里装,死白鼠!   “喂,干吗偷听我们谈话?”我没好气地说。   “我没有偷听啊!”他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只不过睡不着,出来欣赏欣赏月色,没想到又看见某些人调戏良家少男……”   啊,说得这么难听!   “喂,死白鼠!什么叫又?我调戏过谁啦?”   “还说没有,白天还对人家暗送秋波,晚上就……”   实在忍无可忍了,我一脚踢过去,却踢了个空。   “哎,不要老是动手动脚好不好?”他一边躲闪,一边还不忘损我:“女孩子动手动脚多不好,再说了,就你那点本事,能打得过谁啊,还是省省力气吧!”   一旁的苏轼见我俩这样,连忙跑过来劝架:“别打了,白兄,误会,我们,纯属偶然……”   小白一听,突然停下,手臂一伸:“哎,停停停,你们二对一,我说不过你们,我认输了。我走,还不行吗?”说完,果真朝房间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下来,说了句:“你什么去过眉州啊?他家妹子你都认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哭笑不得!莫名其妙地死小白,我认不认得他妹妹关你屁事?   刚才扯了半天谎,心里已经很虚了,生怕苏轼要跟我对诗,那我这个半吊子不就全露馅了,被小白这么一闹,正好,回屋睡觉!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谁知一开门,发现他们三个都在院子里等着,小白又在那里做起了早操,而苏轼,正摇着他的纸扇,大概又在构思什么大作吧,展昭呢,则端坐在石凳上,见我出来,微微一笑,赶紧起身过来。   “青儿,昨夜睡得可好?昨天晚饭都没吃,应该很饿了吧!”   “呃,睡得很好,你们都在等我啊?”我怪不好意思的:“怎么不叫我起床啊?”   小白伸了一个懒腰,怪声怪气地说:“那怎么好意思啊,你昨天晚上那么辛苦,半夜起来溜达,怕你睡眠不足呗!”   靠你个死小白,当着展昭的面也敢这么说,展昭,展昭他不会误会我什么吧?   还好,他似乎没有听见,轻轻地说了句:“走吧,去吃早饭!”我连忙说好,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这两天家里闹腾,更新得慢了,不好意思,今天抽空赶了两章,零点过后发下一章 70为谁买单   来到大厅,坐定后,正准备点几样小菜,谁知小白问也不问,直接让伙计上了几盘包子,哗啦啦摆了一桌子。伙计还不忘跟我们介绍,这是白菜包子,这是酸菜包子,这是猪肉包子,这是牛肉包子……想起小白说过,包青青以前不爱吃包子,也不准别人吃包子,他这是故意在气我,切,懒得理他。   见我半天没有动手,小白扬了扬嘴角,抓起一个包子,狠狠地咬了下去。三下两下干掉了一个,又抓起一个。   我白了他一眼,他咬得更起劲了,切,我又不是真的包青青,我才不会为包子生气呢!   苏轼见状,忙笑道:“白兄进食的样子好有趣。”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有趣?他这是在拿包子出气呢,不过,他生的哪门子气呢?   对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凑近苏轼,笑眯眯地说:“苏兄,能帮我个忙吗?”   “青青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苏轼拍拍胸脯。   真爽快,嘿嘿,顺手递给他一个包子:“求苏兄墨宝一幅!”   苏轼忙道:“青青姑娘言重了,墨宝可谈不上,只要姑娘喜欢,要我写多少都行!”   靠,不要谦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除了会写诗作词,书法也是一流,将来还会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呢!   我忙摆手:“不用不用,写在扇子上的,几个字就好!”   “哦,是昨天那把宝扇吗?”苏轼饶有兴趣的问……,.。   “是啊,那把扇子上什么都没有,不如写几个字上面。”   我注意到,小白的眼神向这边瞟了瞟,难道他也挂念着那把扇子?   苏轼的样子有一点点吃惊:“哦。青青姑娘昨天真是勇气可嘉,居然敢以身犯险,难道就是为了那把扇子?”   我轻轻一笑:“也是,也不是。”   苏轼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他大概觉得我太傻了。居然为了把扇子,可他哪里知道,我早知道河豚没毒的。   倒是展昭缓缓地开口了:“苏兄也知道河豚没毒吧!”   苏轼淡淡一笑:“我也只是赌一赌,我不相信这江南第一酒楼会做没把握的事,会拿自己的招牌开玩笑。想必那老板一定让人试过,确保万无一失才敢拿出来。”   “那他何必要搞这一出,这扇子,岂不是白送了?”小白突然插了一句。   这个,就由我来解释吧。   “如果不搞这一出。而是让大家随便品尝,大家地印象会这么深刻吗?想必现在满杭州城都在谈论,昨日有两位客人因为争食河豚而大打出手呢。而那些没有品尝过的人,会不会经受不住诱惑,而乖乖的掏腰包呢?这就是营销,懂吗?”   苏轼和展昭看着我,有些讶然,小白则瞪着一双大眼睛,一口包子含在嘴里,半天没吞下。1^6^K^小^说^网   难道我又说错话了。天,用了个现代词汇,营销,又说漏嘴了,该打。   对了。展昭既然知道没毒,开始为什么要拦住我。   展昭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柔声道:“昨天不让你去,是因为那里人多眼杂,我们不可太过招摇!”   差点忘了我这个朝廷钦犯的光荣身份,被人认出是挺麻烦的。可是他最后还是没有阻止我,也许是看我太想去了,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不一会儿,大家吃饱喝足了,喊伙计来结账,加上昨天的房钱,由于我们住地都是上等客房,数目还不小。展昭和苏轼两人抢着买单,小白却像看戏似的,奇怪了,这家伙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银子了,以前可是很财大气粗的。   对了,卢方他们给我的银子还没用呢,原本就想买把扇子,现在扇子有了,银子也不需要了,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我连忙站起来,拍拍胸脯说:“都别争了,这单我来买,也算是对苏兄地答谢了,待会儿还要求苏兄的墨宝呢!”说完,也不待他俩表态,就噌噌噌打开包袱。不开不知道,一开傻眼了!   呜呜,糗大了!原来包裹里装的并非我所想象的白花花的银子,而是一堆五颜六色地小瓶子,不知道干啥用的。   好尴尬啊,怎么办啊,说好请客的!脸烧得发烫,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这时,小白突然一声高喊:“伙计,去问问你们掌柜,咱们地账是不是有人结过了?”   我们三个都诧异地看着小白。又有人帮咱们买单?   果然,不大一会儿,伙计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告诉我们,账已经结了。   是谁这么好心?难道是襄阳王?为了收买小白?所以小白才会这么心安理得?   既然是襄阳王的,不吃白不吃啊,不过,看展昭神情,似乎隐隐有些不快耶,对啊,他可是朝廷命官,这不等于公开行贿么?那下次还是不要了。   只不过,没有下次了,一出客栈,展昭马上正色道:“我看,我们还是带点干粮上路吧!”   小白双手抱胸,叹了口气:“有的人不领情,有的人要失望了!”   莫名其妙,应该是他自己失望才对啊,襄阳王想给人情的是他,又不是我们。   不对,既然小白这么说,那应该不是襄阳王,难道是……   不会是她吧!丁兆惠?   那个船家!对了,船家,一开始就跟着我们,一路上买单的肯定是她!   太过分了,想这样追到展昭,真是,当我们家展昭是吃软饭的么?怪不得那两个掌柜都不肯收银子呢,说是不要让他们为难,想必丁家在这里有钱有势,他们也不敢得罪。   真后悔,早知道是她,我才不要吃她请的饭呢!   “好,不住店,不去餐馆!”我连声附和,展昭有些歉意地看着我,我忙眨眨眼,笑嘻嘻地说:“路上,我给你们做饭吃!”   “好啊!”苏轼脱口而出,一声欢呼,他跟着起什么哄啊?我们又不是一路的。   我们几个诧异地望着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一个人游山玩水也没意思,就让我跟着你们吧!”   见我们三个不答话,他又用指指我,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想尝尝青青姑娘做的菜。昨天听她说的那些菜,我尝都没尝过呢!”   原来如此,我可是没有意见的,况且我还有事要求他。展昭见我没有反对,也就默许了,倒是小白,一脸地不乐意。   其实,我是因为昨天夜里听苏轼说他认识灵隐寺的什么佛印大师,想要他带我们去灵隐寺一趟。跟苏轼一讲,他果然乐意带路。就这样,我们朝着灵隐寺去了。   一路上默默不语,感慨万千,也许马上就要见到楚牧了,也许见不到,见不到该怎么办,见到了,我地时日却不多了,又该怎么办,心就像悬在半空,没有半点着落。 71法海的忠告   与九百年后相比,去往灵隐寺的山路更显崎岖。展昭和白玉堂自不必说,爬山如履平地,我因为心有所系,一路上并不觉得如何累。   倒是苏轼,许是昨日摔狠了,一步三歇,气喘吁吁。小白这个罪魁祸首一边嘲笑苏轼这种身体出来游山玩水不如回家绣花,一边以木棍当手,半拖半拉,才将他拽上山。   到了灵隐寺,苏轼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们七拐八弯,来到一间禅房外面,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却声如洪钟的声音:“你们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一震,想必此刻脸色都变了。   展昭按住我的肩头,关切地问道:“青儿,你没事吧!”   我没有答话,也没有顾及小白和苏轼诧异的眼神,而是一把推开禅门。   里面,一座神龛,一个白须老和尚,目光炯炯,面带微笑!   果然是他!那个千刀万剐的死法海!原来法海就是佛印,佛印居然是法海!   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正准备冲上去将他一顿暴打,突然意识到身后有展昭等在场,似乎不妥,万一这死法海说起九百年前的事,那我的冒牌身份岂不是暴露了?虽然说我并不想要这个身份,但我若不是包拯的女儿,那真正的包青青何在?到时候,我恐怕不单是杀害皇子的凶手,也是杀害包青青的凶手了。Www..   再者,展昭之所以会相信我的说辞,会陪我去找解药先,小白会一路保护我。也是缘于这个身份。他们若知道我不是包拯的女儿,会不会将我碎石万段?   冷静,我必须冷静,必须找一个跟法海单独相处的机会。   刚才地我似乎有点失态,希望他们不要怀疑才好。现在该怎么办呢,先装作不认识?   正踌躇间,法海先开口了:“四位施主。别来无恙!”忽然视线一转,“包施主还记得老衲吗?”   这一喊,惊出我一身冷汗,死法海认出我了?他当然认得出,他不会就在这里揭穿我吧?   怎么办。要不要装作不认识?或者脚底揩油——溜?   不对,他喊我包施主,却不是我的本姓李施主……   先看看再说!   这时,他们三个已经和法海寒暄上了,展昭忙对法海解释我失忆之事。   我注意听展昭的言辞。似乎展昭和包青青之前见过法海,却并不知道他的法号。   忙拉过展昭,细问缘由。才得知包青青十二岁那年,也就是四年前害过一场大病,幸得一位高僧相救,并赠予三宝,当时展昭和白玉堂也在开封府。没想到那位高僧却是灵隐寺的佛印大师……..。   原来三宝是他送给包青青的,看来三宝定有蹊跷。   待他们几个寒暄完了,正准备带我离开,我称自己有几个问题想单独请教佛印大师。他们三个离去的时候,我注意到,展昭地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那眼神让我隐隐不安,却没有时间细想。   轻轻地关上门。用力的深呼吸,慢慢转过身来。我盯着法海,尽力压制住想揍人的冲动,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   脑子里有一堆的问题要问,可我问出的第一句却是:“楚牧,他现在在哪儿?”   法海微微一笑:““施主只关心这个吗?施主难道不关心自己身上地毒?不关心今后的命运?”   废话,我当然关心,可我现在最最关心的是楚牧他在何处。   “请你告诉我好吗,楚牧他现在在哪儿?他有没有跟我一起来这里?至于其他的,如果你愿意,就请告诉我吧!”先套取最重要的情报再说。   法海摇摇头:“老衲不能给施主答案,一切还需施主自己解决。这是你命中注定地劫数,谁也帮不了你。老衲只想奉劝施主,凡事不必太过执着,施主又何必苦苦纠缠于过去,只有放弃过去才能拥有现在,不如为眼前的人好好打算吧!”   “什么意思?你要我放弃楚牧吗?放弃过去?你莫名其妙的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让我放弃过去?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一切?你凭什么让我承受这一切?”我一通怒吼!   “这是施主前世未了地因缘,前世的债必须偿还,施主若能承受这一切,不但于你自己有益,于他人也是功德无量。施主若是一意孤行,执意要去寻找故人,或是执意要回到过去,恐怕会累己累人……”   鬼话连篇?我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我怎么帮助他人。   看这个死秃驴如此狡辩,多半是不会说了。问了也是白问,要不要逼迫他说呢?不行,他能穿越古今,法术肯定不小,不过上次在树林被劫,他好像一点武功都没有,还被人打得那么惨……   我强压住怒火:“那你告诉我,我还能不能回去?”   法海叹了口气,双眼微闭,沉默不语,如果我现在有刀的话,我真恨不得一刀飞过去,可惜我没有。扫了一眼屋内,发现神龛上有一把剪刀。有了!   慢慢踱到神龛旁,右手抄起剪刀,左手一把揪住法海长长的白须。于是乎,在灵隐寺的某禅房,出现这么一幕:一位妙龄少女手持剪刀,对着一个白须苍苍的老和尚,那少女面目狰狞,老和尚双眼紧闭。   “你说还是不说?”   “快说!!!”   “不说我杀了你!”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割掉你的胡须!”   “还是不说?那好,我开始割了……”   “且慢,施主……”   “终于肯说了!”   “唉,不是老衲不肯说,而是天机不可泄漏,姑娘只需记得三宝地用处,那游仙枕……阴阳镜……至于这古今盆……”   “施主切记,三宝的用处不可对他人泄露。老衲最后奉劝施主一句,与其收拾未了情,不如惜取眼前人……”   半个时辰后,我走出了禅房。   “青青姑娘看上去心情不错,想必佛印大师已经帮你解决了心中的疑惑!”苏轼笑道。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幸好展昭和小白没有追问。   下山路上,苏轼和小白又在那里斗嘴,我的心情较上山时大不相同,于是也掺合进来,和他们讨论如何解决午饭。   可是,我发现,展昭似乎有些不同,他虽然一向沉默寡言,可是今天特别不同。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依稀感觉,似乎从昨天酒楼中开始,他便有些不同,他的眼睛本来清澈如水,现在却像冬日地湖水,深不见底,却又带着丝丝的寒。   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刚才从佛印那里得到了三宝地用处,令我精神一振,虽然,我没有得到我最想要的答案,可我至少知道了一件事,也许我凭借三宝,可以回到九百年前,那么当务之急,我要找到楚牧。   茫茫人海,我该上哪里去找他呢? 72似梦复疑非   白玉堂连连点头:“好主意!”好像他吃过东坡肉似的。我好生奇怪,但转念一想,不对,这道菜是苏轼作官被贬后的作品,现在还没出品呢,这家伙多半是想歪了。   苏轼也想歪了,他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后一脸的紧张:“不是吧,青青姑娘,我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再说了,我这么瘦,也没什么肉……”   “没膘的肉才好吃嘛!”   “哈哈哈”   笑语声声,在青山绿水间飞扬。   这其中,唯一的不和谐音符,便是展昭了,一路沉默不语,仿佛逐渐冰冻的湖水,让人不敢有半点亲近。   小白也很奇怪,以往总是跟展昭作对,不是动手就是动嘴,这次对于展昭的反常却视而不见,换作以往,大概会嘲笑他故作深沉吧。可是这次却没有。   看着展昭冷峻的面孔,好几次,我都想上去逗逗他,想让他的表情暖和一点,却都忍住了,也许是因为根本就不了解,因为不亲密,所以不敢。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包青青,那些偶尔的熟悉感觉,只是偶尔,现在想来大概只是错觉而已。   隐隐有些不安,却说不清为什么,也懒得细想。   山脚下有一户人家,这家里只有一位老汉,小白给了他十两银子,说是借厨房一用,那老汉惊喜交加,说是把整间屋子给我们-小-说-网看来十两银子对他来说已经很多了,我们再三说明只借用一下厨房,他才千谢万谢的回避了。好奇怪,竟然不怕我们拿走他屋里的东西。   进了屋子,方才知道我的想法真是多余。这间土坯房破旧不堪,里面除了一张破板床。几乎空无一物。还好,有个厨房,有柴火,一口破缸,一个破木桶,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是分工,我这个大厨自然充当起指挥了:小白负责买东西。展昭负责打水,我来打扫卫生,苏轼不愿歇着,抢着洗灶台。   小白正准备出门,我一把拉住他:“你知道要买些什么吗”   他眨巴眨巴眼睛:“去酒楼里打包几个菜啊!哦。对了,你想吃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打你个头啊,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听着,今天本小姐亲自下厨。你有口福了!”   他“切”了一声,不屑的问我:“你会做什么菜?”   “什么都会做,你去把材料买回来。对了,这里连个像样的碗都没有,你去买几只碗碟,几双筷子,还有油盐酱醋香油豆瓣葱姜蒜,猪肉,要五花的,五花知道么……..。就是肥瘦搭配的,买三条鱼,什么鱼都行,鸡蛋半斤,绿豆芽半斤。小白菜一把“喂,你发什么愣啊。是不是没听清楚啊……喂——喂——唉,就知道你记不住,随便你啦,看见什么买什么吧……别发呆了,快去吧,早去早回啊!”   小白用手抚了抚额头,无比头疼地说:“这么多东西!我想累死我啊……咱们还是去酒楼吃吧,省得这么麻烦。”   “不行!要去你自己去吧,还有人给你买单呢,我可不想欠这个人情。”   “切,我一个人去才没有给我买单呢,嗯——咱们几个一起去好不好?”   展昭瞪了他一眼,小白撇撇嘴不吭声了。   我也瞪了他一眼:“不去是吧,那你不要跟着我们了,爱吃啥吃啥去,爱干啥干啥去。”   说完,我一转身,准备去清洗灶台,再回头看时,这家伙已经不见了。   苏轼担心的问:“那咱们……要不,我去买吧!”   展昭突然开口了:“不用去,他会回来的。”说完,便拿起木桶去打水了。   看着他瘦削挺拔的背影,一袭整洁的蓝衣,一贯拿剑的手突然间提着一个破旧的木桶,我心里不禁有种异样地感觉。拿着一把扫帚,怔怔地立在那里好久,直到苏轼过来,笑着说:“已经走远了”,我才回过神来。看见苏轼冲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的脸顿时有些发烧。   “喂,你不要乱想啊,我,只不过是比较崇拜他而已!”我急忙跟他解释。   他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崇拜!原来是崇拜!”   我干咳了几声,正色道:“等会儿想不想吃我烧的菜啊?”   苏轼一听连忙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扫地去了。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从里面走出来地居然是小白,见我出来,忙掀开车帘,我要的东西居然全在里面,一件不拉,我还以为他会很狼狈的左一包右一包的提回来呢,真有他的!后来才知道,他到街上雇了一辆马车,顺便雇了几个闲人,将要买地东西分了一下工,然后坐在马车里等他们买齐了再拖回来,这一去一来,竟然半个时辰都不到。   我嘴上直骂他败家子,心里却在感叹有钱就是好啊!这家伙看来是享受惯了的,换作是我,一定满街去找,还货比三家的计算价钱。真是天生地富人的八字穷人的命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赚些银子,让我在古代享受享受富人的感觉。   接下来是第二次分工,展昭洗菜,我切菜,小白嘛,烧火,苏轼身体不便,歇着。小白愤愤不平,嚷着要洗菜,还是展昭厚道,不跟他争,主动去烧火了。我本来想骂他几句,但看见他一身洁白的锦袍,也就罢了。苏轼又不愿闲着,执意帮我切菜,还说自己有经验,看他切得有模有样的,还真是没有说大话。   空气中慢慢弥漫着浓郁的饭菜香,正午的阳光透过破碎地瓦片,大块大块的落在屋内,落在白玉堂洗菜的水里,落在苏轼的砧板上,落在展昭脚边地空地上,落在灶台的一角,有些耀眼,有种幸福地错觉,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好似虚幻,这一切多么地不真实,可它却又真实的在我眼前。   偶尔感觉有道目光在注视着我,抬头一看,小白在专心致志的洗菜,菜那么多,够他洗的,苏轼呢,也忙得不亦乐乎;而展昭,静静的,坐在我的正对面,一动也不动,眼睛对着灶火,明黄的火光印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勾勒出他英俊的轮廓,恍若天神。   心里一阵慌乱,赶紧收回眼光。刚才好像是他在注视着我吧,为什么,又要躲开呢?不到一天的功夫,仿佛生分了。这是为什么呢? 73有酒今朝醉   忙活了一中午,终于开饭了,却发现没有桌椅,我顿时傻眼了,难不成要蹲在灶台旁边吃?我是没所谓啊,他们三个可是有身份的人哪!   小白揉了揉太阳穴,咕哝着刚才应该买张桌子回来。展昭则站起身,径直出门了,小白转了转眼珠子,也跟了出去。我也准备跟上去,却被苏轼拉住了,他笑着说:“你帮不上忙!”难道他们去砍树现做不成?   片刻之后,院子里便多了一张桌子,不是木桌,而是石块,以及四个石头凳子。虽然形状不是很规则很完美,可是经过清洗,那块被当成饭桌的大石块表面竟然十分光滑,而且有着非常漂亮的纹理,青红灰白相间,如果进行一番雕琢打磨,一定会成为一件很美的工艺品。   这才想起刚才在山脚下看见一堆乱石,想必是从那里搬来的。有武功真是好啊,如果换成我和苏轼,手无缚鸡之力,只怕真要蹲着吃了。   满满一桌菜,香气四溢,苏轼贪婪地看看这盘菜,又看看那盘菜,完全没有了书生的儒雅。还没开吃,嘴就动个不停。   “这条鱼好奇怪,为什么鱼肋两边各划五刀,形状好似柳叶,有什么讲究吗?”   “苏兄说对了,这叫五柳鱼,不过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东坡鱼!”   “什么?东——坡——鱼?”苏轼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没错,就是东坡鱼,还有这个,叫东坡肉,这个,叫东坡汤……”   “青青姑娘真会开玩笑!”苏轼笑道……。   居然不相信!   会相信才怪!   “真的!”我一本正经的说:“我学这几道菜的时候,那位师傅告诉我,它就叫这个名字。也许最初发明这几道菜的人也叫东坡呢!天下如此之大,难道只许你一人叫东坡不成?”   “是吗?果真如此?”   我十分坚定确定以及肯定地点了点头!   苏轼眼里闪着熠熠的光彩,筷子已不自觉地伸了上去!眼看就快要触到鱼身了,却被小白拦住,像变魔术似的,小白手里多了一壶酒。   “有菜岂能无酒!这是杭州有名地西凤酒,比起咱江宁酒坊的醉松江虽然是差了点。不过也能凑合着喝吧!”   出门在外还不忘给自家的酒打广告!   看在酒的份上,我就不跟他斗嘴了。好久没有沾酒了,想当初,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呀,当然啦。果啤而已!   香郁的美酒盛满酒杯,午后的阳光倾泻在酒杯中,似莹光在杯中流转。   随手抄起酒杯,正准备尝尝这古代地美酒,只听耳边有人喊道:“慢着!”   苏轼笑眯眯地截下我手中的酒杯:“有酒岂能无诗?咱们每人说一句与酒有关的诗。1——6——K方能饮一杯酒,如何?”   不是吧,喝酒还要念诗。我当然没有你们古人念的诗多,不过,我好像也记得几首吧,来就来,谁怕谁!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我脱口而出。   这广告词太熟悉了,嘿嘿,一杯酒下肚。嗯,香醇甘甜,似乎比现代的酒度数低些,还可以再来几杯!   苏轼轻摇酒杯,谩声道:“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若爱酒。爱酒不负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醉中趣,勿为醒者传。”   好像是李白地,可惜我只记得两句,这家伙居然一口气念完了,太浪费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小白说完,仰头饮尽。   靠,这是我准备下次用的,被你给抢了,臭白鼠!   轮到展昭了,他慢慢拿起酒杯,凝神而视,仿佛自言自语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他的声音本来清越明亮,此刻听来,却有一种别样的忧伤,他到底有什么心事?竟这般压抑痛苦?若不是让他进退两难的事,传说中坚毅勇敢、隐忍内敛地展昭何止如此?   也许是受了感染,我的心情也莫名沉重起来。   大概是觉察到异样的气氛,苏轼忙举起酒杯。   “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喝凉水,干了。”   我连忙接口,可惜说岔了嘴,说出地竟是这句歪诗,换来的是小白的白眼,以及苏轼的乐不可支,就连展昭也禁不住弯了弯嘴角。   就算是弯弯嘴角,让我说三百句歪诗也值了。   我忽然有这种莫名奇妙的想法,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君爱身后名,我爱眼前酒。饮酒眼前乐,虚名何处有?我是否也能来一杯呢?”   这声音……我心中一惊,回头一看,果然是她。   黄衫卓立,秋水明眸,一丝娇羞一闪而过。   若不是因为展昭,我应该会很喜欢这样的美人。   只可惜,天下只有一个展昭,古今只有一个展昭,我虽然不能拥有他,但是一想到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心里便升起强烈的抵触。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看不出小白还很好客,他赶紧站起来:“来来来,我这个位置让给你!”那位置刚好挨着展昭。丁兆惠也不推辞,落落大方地走过来,先是对小白一笑以示感谢,然后眼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钟,而后直接扫过苏轼,停留在展昭脸上。   展昭沉静如故,清澈如水地眼睛里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接过小白手里的空酒杯,斟了满满一杯酒,递到丁兆惠面前,   “谢谢丁小姐一路上的照顾,展某受之有愧,日后自当报答!”   丁兆惠并不接酒,一双美目似嗔似怨:“展大侠为何不告而别?”   那提亲之事不了了之,她应该很不爽吧,难道看不出我展大哥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吗?   “展某,有要事在身……”   “游山玩水,求神拜佛,也是要事吗?”   靠,果然一直跟着我们,不良居心,昭然若揭!还敢在这里质问我家展昭。   “原来一路上给我们买单的是丁小姐你啊!”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真是多谢了,不过呢,丁小姐虽然家财万贯,不把银子当回事,但我们,也不缺这几两银子,这顿饭就算我回请丁小姐,如何?这菜是我亲自下厨做地,丁小姐应该不会嫌弃吧!”   丁兆惠脸色稍变,但只稍微抿了抿嘴,便恢复自然,然后爽朗笑道:“好啊,我就来尝尝包小姐的手艺!”   听她地语气,看她的神色,我又何尝不知,她这是要挑我的刺了!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挑刺!- 74不散的筵席   丁兆惠扫了一眼桌面,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些菜的样式倒是少见,看上去似乎不错。”言下之意,可能中看不中吃。   切,别说少见,就算你丁家称霸一方,吃遍大江南北,可是这几道菜,我保证你是大姑娘拜天地——头一回尝。   只是可惜了,忙活了一中午,却是你来剪彩,真是不爽啊!   见她迟迟未动筷,我抬起眉毛:“怎么?怕坏了你的胃口?也是,丁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几道乡野小菜,怕是入不了眼!”   丁兆惠柳眉微皱,鼓起勇气夹了一块东坡肉,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细细的咀嚼。   真不愧为大家闺秀,虽然是个习武的,娴静时举止却这般淑女,这种素质,我这个现代女子是学也学不来的,真是自愧不如啊!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展昭,他只是低眉饮酒,对我们这边的热闹似乎漠不关心。难道他对丁小姐这样的女子丝毫不动心,难道他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包青青,我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呢?   小白却不同了,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俩,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丁兆惠,俨然在看戏。而苏轼呢,一双眼睛直随着丁兆惠的筷子移动,看来,在他眼里,美食可比美女有吸引力得多。   丁兆惠依次尝了几道菜,随后轻轻放下筷子。   她先是低眉不语。脸上有些微微泛红。继而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地样子。   奇怪,她又没饮酒,怎么会脸红?   我笑咪咪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挖苦讽刺,等待她的嗤之以鼻,等待着她的批评打击。电脑小说站   我用眼睛告诉她:不要客气。尽管来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出乎意料的是,我想象的并没有发生。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   “想不到开封府的千金小姐,包大人地掌上明珠,竟有如此高超的厨艺。真是难得!”   她的声音平缓轻柔,丝毫没有做作,没有半点阿谀奉承,也没有半点挖苦讽刺。   可是我,却似脖颈灌了一阵冷风。又似当头泼了一瓢冷水。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本该得意的,不是吗。可是我得意不起来。   依稀仿佛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这两日来展昭的态度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他是谁,南侠展昭,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开封府包拯的得力助手。他。怎么会瞧不出我这个致命的破绽。   是啊,堂堂开封府府尹的千金,怎么会学得这样的厨艺。就算学到了,她也失忆了。一个失忆地人还会记得如何烧菜做饭?我怎么这么糊涂!   不过也有一种解释,人失忆后,会记得某些东西呢,就像以前看过电影《赌神》中的高峻,失忆后还会不自觉地出老千。我这算不算呢?   展昭一定看出来了,小白他有没有看出来?他应该没有吧,否则以他的激烈性格,不会这样对我。   既然展昭看出来了,他为什么不质问我,不揭穿我,他在想什么,他到底知道多少?又或者,他只是猜测,怀疑,并不能肯定?   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有些不敢看其他人地表情,尤其是展昭的,直到耳边传来苏轼的声音:   “哎,我就知道好吃,大家赶紧动筷吧,菜都要凉了……我可忍不住了哦……不行,我真的忍不住了……”随后便是狼吞虎咽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苏轼地吃相一定很夸张了   慢慢睁开眼,真是天不遂人愿,正对上展昭地凌厉地眼光。我的心又是一紧。   不行,我要装作若无其事,我越是慌张,越是说明我心虚,那不是不打自招么?   我赶紧响应苏轼的号召,拿起筷子,热情地招呼大家。   “吃吧吃吧,哈哈,既然丁小姐都说好吃,大家应该可以放心地吃了,对吧,小白,来啊来啊,这块肉赏给你……”   “早知道你有这手艺,就把你留在江宁酒坊当个大厨,定是客似云来,财源滚滚。”   “想得倒美!你请得起我吗?我的工资可是很高的哦!”   “工资?”   “就是报酬啦,笨蛋!”   “切,财迷!”   “青青姑娘这样的厨艺,只怕是皇宫里的御厨都自叹不如,苏某今日能够尝到青青姑娘亲手做的菜,真是三生有幸!唉!”   “苏轼,你吃饭就吃饭,不要这么酸好不好,怎么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叹气的。”   “唉,如果我以后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菜,我该怎么办哪?”   “我晕,这几道东坡菜的制作方法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告诉你哦,当今世上,除了我师父,恐怕只有我一个人会做这几道菜了,现在我正式授权给你,你就替我发扬光大吧!”   这顿饭终于艰难的吃完了,我才发现我多么富有表演天赋,人家都说,撒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掩饰,我算是领教了,真是活受罪。要不是为了多活几天,我才不要这样呢,欺骗张尧佐坏人还差不多,欺骗展昭这样的人,我感觉自己在犯罪。   俗话说的好,酒足饭饱,该散伙了,我正思量着该怎么遣散这些人,自己好逃之夭夭。丁兆惠却说话了,当然,不是对我的。   “展大人接下来意欲何往?”   还真是不折不挠啊!忽然想起她在船上说的“若是有心何愁无缘”,看来她是打算跟定展昭了,我还真有点佩服她!   展昭没有立即作答,侧过脸来征询我的意见,我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睛,心里却在嘀咕,他怎么还征询我这个冒牌包小姐的意见?   也罢,管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我还是按照我的计划行事,直奔襄阳!   据我现代的地理知识所知,襄阳在湖北,从杭州去襄阳要安徽省,可惜中间的地名叫法我不是很熟悉,宋朝的地名似乎与现代叫法有很大差异。   我只好将苏轼拉到一边,向他请教去襄阳的路线。他拿起一个树枝,刷刷刷几下便在地上画了一幅地图。在讲解地图的时候,他脸上变得神采奕奕,也许,每个人在专注于自己精通的行当时,都会有这种满满的自信吧。   基本上了解大致路线,我起身表示感谢,苏轼的神情瞬间显得有些落寞。   “青青姑娘要去襄阳?”   我微笑点头。   “此去甚远,我离家已久,真是遗憾,恐怕不能奉陪了!”   我再次点头,丝毫不感到意外,我们本来就是偶然交集的过客,天下始终没有不散的筵席。而据我所知,两年后苏轼将一举成名,可惜这样一位学高八斗才富五车的一代文豪,在仕途上屡遭不顺,看他这个文弱样子,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哪。   “苏兄。”我语重心长地说:“你也不要在外漂泊了,还是尽早返家吧,免得你父母兄妹挂念,他日苏兄高中,仕途艰险,自有你四处奔波的时候!”   苏轼神色一怔:“青青姑娘如何得知我能高中?”   我捶了一下他瘦削的肩膀,笑道:“难道苏兄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苏轼低首一笑:“多谢青青姑娘吉言!”   “好了,不要谦虚了,咱们的大诗人!”我又捶了一下他,他顿时面红耳赤。   “你呀,回去好好锻炼身体,平时多煲点骨头汤,多吃鱼,多晒晒太阳,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以后怎么当官,怎么为人民服务啊,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哪!”   这两天重新设计了一下剧情,对前面一些地方也做了细微修改。主要改动是:关于女主中毒事件,展昭和白玉堂所知道的时间和顺序作了调整。也就是到目前为止,白玉堂还不知道女主中毒,展昭只知中毒却不知道解药在襄阳.   第一次写小说,经验不足,难免修修改改,希望大家见谅,我只想尽量说好这个故事。   大家如有好的建议,可以回帖,包子感激不尽! 75说再见很难   “什么?”看苏轼一副惊愕的样子,我猜我又说漏嘴了。猛然想起,在在中国古代,“革命”的意思是改朝换代,我刚才可是犯了大忌。   失言就要有个失言的样子,我赶紧捂住嘴巴,左瞟右瞟,苏轼以扇掩嘴,乐不可支。   “你说话真有意思,嘻嘻,不过,你的话我会句句记在心里,能结识你这样的朋友苏某真是三生有幸。”   “呵呵,能与苏兄结识是我三生有幸才对!”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好了,咱们不要互相恭维了,再这样下去,真的反而显得假了,咱们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我的麻烦事太多了,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朝廷钦犯这件事吗?”   他摇摇头,笑道:“我怎么可能相信这个,若是相信,这两天又怎会死乞赖脸地跟着你们!”   说得也是,不过,在古人的道德观念中,忠君可是摆在第一位的,孝义都是其次,就算不相信朝廷,也不敢在人前直说吧,何况我这个才见面两天不到的陌生人。看来苏轼也是个性情中人,难怪在官场上不适应。   “你居然不相信朝廷,那你相信什么?”   苏轼轻摇折扇,眯起眼看着我,从容道:“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姑娘神清眸绝不是奸佞之徒。”   怎么与婆婆说地一样,真喜欢这样被人信任的感觉,从前因婆婆那句话,便与婆婆有种说不上来的亲近,现在又有一个苏轼,没来由的相信我,让我好生感动。   那么他们俩个呢?他们俩若知道我不是包青青,会不会也一样相信我?   视线不自觉地移向不远处的展昭和白玉堂……网,电脑站,.。只见展昭正和丁兆惠交谈,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奶奶的,见我不在旁边,就热乎起来了。小白呢,则有些焦躁不安,一会儿坐在石凳上,一会儿起身仰望太阳,而最多的动作是。朝我们这边张望。这家伙,总是安静不下来,有时候觉得他才像猫,上蹿下跳的……   “那些事情。你也想明白了吗?”苏轼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事?”我心里一惊,扭头看着他,难道他还知道别地什么事情?   苏轼笑而不答,眼睛朝那边望了望。   我顿时明白过来,大笑道:“苏兄多心了。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说到一半却噎住了。   见苏轼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我接着吐出几个字:“只是象你我这样的朋友!”   话说完,连自己都觉得牵强,对白玉堂似乎的确没什么。可是对展昭呢?似乎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有时候感觉很强烈,有时候又似乎没有。连我自己都觉的困惑。   苏轼一脸的坏笑:“真的是这样吗?”   哎呀,看不出来,这个文弱书生,思想也是蛮不纯洁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真的!”我用一种非常确定地口吻说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苏轼愣了一下,有些惊奇,有些怀疑,但转瞬,嘴角又弯了起来:“真想不到,我还以为……”顿了一顿,对我轻轻一笑,又把眼光移向展昭和白玉堂那边:“真是可惜了,绝世无双的两位人物,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听说他们的名讳,今次一见,果然比传言中的还要不凡,你难道不觉得可惜么?”   是啊,就连男人看着他们都会动心吧,我不禁脱口而出:“那你比较欣赏哪一个?”   “我?”苏轼不禁莞尔:“展兄吧,温文俊雅,一点儿都不像官场中人,却也不像江湖中人,白兄嘛,潇洒不羁……不过,却是,太豪放了……”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地屁股。   我不禁狂笑,看来白玉堂摔他的那一下子真的不轻,足够他铭记在心了。   笑声引得他们三个都朝这边张望,小白更是把脖子升得长长的。   苏轼忙笑道:“看来他们等不及了,我就不耽搁你们了。但愿……”顿了一下,他又徐徐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微笑点头,心想:但愿人长久,只可惜,我命不久矣,但愿我能找到解药,否则我连月亮都看不到了,如何能与你共婵娟。   山脚下,也就是小屋前面有一条小路,和他们一一话别后,苏轼便从小路左边离开了,剩下我们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展昭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丁兆惠和白玉堂大约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呢,想地却是,要不要甩掉他们?   不知道展昭对我有几分怀疑,为什么还没有采取措施,我要不要趁机溜掉呢?虽然有点点舍不得,但事关生死存亡,还有什么舍不得地。   只是,想甩掉他,恐怕很难,他可是大宋第一神捕,传说轻功天下第一,我一不会武功二不会易容,我怎么甩?而且,甩掉他后,我只怕死得更快,现在满大街地通缉,就冲我这身份,张尧佐、襄阳王的人大概都不会放过我,黑白两道我都过不去。看来,甩不掉也甩不得,甩不掉他,自然也甩不掉丁兆惠,至于小白,好像也打定主意跟着我们。   小白真让我左右为难,带着他固然没有什么坏处,可是襄阳小白是去不得的,一想到冲霄楼,我地心里就一阵阵发紧。   冲霄楼冲霄楼,按照书上所说,小白就是在冲霄楼丧命的,可是……我心里猛地一紧:就算他不跟着我,难道他不会自己去么?   既然我知道他会在那里丧命,那我是不是有义务阻止他?可气的是,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他,说不定会被他当作神棍,况且,依他的性格,我那么一说,他反而不信那个邪,会去试一试,会的,以他那狂傲自信的性格,他一定会的。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他跟着我,就算到了襄阳,我也好千方百计地阻止他。   看来这个拖油瓶是拖定了!   老天,你让我来这大宋一趟,不会是让我来拯救白玉堂的吧。难道我上辈子欠他钱了?   “喂,想好没有啊,太阳都下山了?”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什么,太阳下山了,没那么快吧,我赶紧抬头仰望,太阳正好好的挂在半空呢!   回头瞪了一眼正假装若无其事的小白,我将头转向展昭,果断地说:“走,咱们去宣州!”   宣州是去往襄阳的必经之路,我这么说,是以防路上有变,万一想脱身,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行踪的。   展昭稍微顿了一下,眉宇间有一丝疑惑,随即又冲我淡淡一笑,拿过我身上的包裹,示意我可以启程了。   我故意不看小白和丁兆惠,绕过他们,沿着小路右边前行,展昭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他们却没有。走了一段,回头一看,他们还立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必小白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丁兆惠呢,大概也没受过这样的冷落吧,想想都觉得好笑,但是有有些不忍。   展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你若是想要他们跟着,现在还来得及?”我正想说他们一定会跟着,展昭却又补充一句:“否则他们会像以前一样,暗暗跟着。”   以前?我蓦然想起那个戴着斗笠的车夫和船夫,差点没笑出声来,还是让他们明里跟着好了,否则不知道他们下次会化妆成什么样子呢?   “喂,你们还愣着干嘛?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啊?还没说完啊?”我挥手朝后面大喊。   小白和丁兆惠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快步跟上。走得近了,小白又赠了我一个白眼,我得意的笑了笑。   走不多时,眼看就要到热闹的集市了,忽然听见后面有人狂喊:“青青姑娘,等等!青青姑娘……”   除了苏轼,这里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会这样称呼我,回头一看,果然是他,正挥动着他那宽广的阔袖,气喘吁吁的往这边奔跑,跑的速度和样子颇有点象我们班上体育最差的龚迟跑完一千五百米后的样子,似乎快断气了。这时候,小白不失时机的嗤笑一声,顺便鄙夷地斜了我一眼,靠,嘛意思?丁兆惠看看我,又看看展昭,似乎想从展昭脸上捕捉什么,只可惜,展昭面无表情。   唉,这个苏轼,怎么回来了,不会也要跟我们一道吧,我这儿又不是旅游团! 76曾经的记忆   只见某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一张清秀的脸上汗如雨下,直到跑到我们跟前,脸上才浮现出浅浅的笑意,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不方便说还是说不出来,嘴巴张了半天,竟然没有冒出一个字,又引来小白和丁兆惠异样的眼光。   我连忙将他拖到一边,拿过他手里的折扇,对着他猛扇一通,边扇边问:“好点了吗?啊?好点没有?”   好一会儿,他才用力的点点头,直起身子,声音还是有些喘喘:“我……你……忘了……帮你写字……”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扇子。   我猛地想起来,早上吃饭的时候,我让他帮我写几个字,只是今天一直忙这忙那,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跑回来?”看着眼前弱不禁风的他,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他抬起清澈的眼眸,纯纯的笑了一下:“既然答应了青青姑娘,我就一定要办到。”   呃,好感动啊,有这样的朋友,算我没白来。真是说不出的感动,想说谢谢,张张嘴却说不出来。见他气顺得差不多了,我才轻轻说道:“走吧,找个地方帮我写。”   来到街上,我东张西望,终于寻得一家字画店,连忙钻了进去。那掌柜的还以为我们要买字画,忙过来招呼。我说明只想借用一下笔墨。掌柜脸上便有些不悦,估计见我们几个穿着不俗,也不好意思赶我们出去。   我朝小白努了努嘴,见他没有反应,只好凑到他跟前讨了一点碎银来递给掌柜,掌柜忙笑眯眯吩咐伙计带我们进里屋,小白也要进去,被我拦在外面。1——6——K-小-说-网正好展昭说要去找马车。于是乎,铺子外面就只剩下一脸狐疑地白玉堂和貌似在欣赏字画的丁兆惠。   来到里间,桌上已备好纸墨,苏轼熟练的打开砚台,注入清水,左手拎袖,右手执砚,轻轻地打圈研磨,片刻。砚台里的水逐渐变黑变稠,我仿佛闻到一股浓浓的墨香。   “可以了!”苏轼抬起头来,冲我淡淡一笑。   我忙打开包裹,取出那把沉香折扇。还未展开,就已闻到一丝木质幽香,展开后,这香味变成千丝万缕,似有若无的在鼻尖萦绕。   苏轼接过折扇。细细端详了一番。赞道:“果然是把好扇。难怪你这么拼命想要得到。”   我不禁想起当初为了这把扇子,还动手打了他,现在还要他帮我写字。顿时觉得十分羞愧。   苏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我若知道你喜欢这把扇子,说什么也不会跟你抢,不过,我当时的确没有跟你抢扇子地意思,我抢的只是河豚。可就算抢了河豚,我也是不对的,所以,今天就让我来写几个字作为补偿吧!说吧,你要我写什么?”   “呃,在这面写上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白玉堂几个字……,电脑站,.。”   苏轼乍一听,愣住了,大约被我这几个字吓到了。的确,初次见到这几个字,我也被吓到了,继而忍俊不禁,心有戚戚,天下敢用这几个字称呼自己的恐怕只有他一人,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这样的称呼。   很多年前,第一次在荧屏上看见这个段子,就成为我至今无法磨灭的记忆。   在一间宾客满座的酒店内,一说书人在台上唾沫横飞:   打起那个竹板精神爽,列位客官听端详,展护卫,武艺强,江湖道上美名扬。可偏偏那个有人不买账,这人的气焰是太张狂。你们知道这人是谁么?他就是江湖上人称锦毛鼠地白玉堂。白玉堂,自命风流武艺好,一心要找那个展昭来较量。虽然说,以他的本领啊,也算是拔尖的好手。只怕是遇见了展昭也难搪。多亏了,那展昭的肚量好。要不然,那白玉堂只怕是过不了十招就得投降。这就叫,老鼠去舔猫鼻子……   大家听得兴致勃勃,场上却有一人不服气,笑问说书人可否见过展昭,说书人忙说未见过,这人见屋顶上有一只猫在晒太阳,于是纵身一跃,将猫抓在手里,道:御猫,就是这个样子。别人忙问他是谁,他刷地一下展开扇子,上面写着“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白玉堂。”   这就是我印象中的白玉堂,真是世事难料。万料不到,我竟然会来到这个大宋朝,会与真正的白玉堂面对面。那样骄傲的白玉堂,那样的神采飞扬,那样地春光灿烂,如今竟然鲜活地站在我地面前。   只是很早我就注意到,他少了那把扇子。那把被展昭刺得粉碎的扇子,上面是没有这几个字的。所以,当初在知味观见到这把扇子,看到白玉堂对着扇子发亮地眼神,我就觉得这把扇子应该是属于白玉堂的。   思绪飘飞间,苏轼已经将带着墨香的扇子递到我的眼前,几个龙飞凤舞、矫若游龙的大字跃然扇上。   “写得真好!”我由衷的赞叹。   苏轼笑了笑,故作幽怨道:“字写得再好,也比不上白兄的万分之一好啊!”   吓想到哪里去了,我笑着瞪了他一眼。他轻摇纸扇,了然一笑。   因为这笑容,我便知道,他是看得清我的,所以无需解释,只是有些遗憾,这个相对来说比较了解我的人终于还是要告别了。   我们四人终于上路了,一路上倒也热闹。只有展昭,仍旧一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笑容,无论我们三个怎样嬉笑,他都不动声色。就算小白骂他死猫烂猫臭猫哑猫,他也无动于衷。倒是丁兆惠,渐渐地也跟着他不苟言笑,眉宇间的焦急无奈我们却是看在眼里。每每小白帮她穿针引线,都被展昭的敌动我不动化作乌有,当然,还少不了我的从中作梗。   路上偶尔也会遇见官兵查问,幸好有展昭在,只要他出示他那块腰牌,再跟那些官兵叽里咕噜一阵,我们便能顺利通过了。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大概是跟那些官兵说解押我们回京吧,因为去汴京的路前段路刚好与去襄阳的路同。   这一日,我们到了南陵,正好是傍晚,我们吃过晚饭,便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眼见天色还早,我取出那把沉香扇准备去找小白。都捂了这么多天了,看也看够了,是该送给他了。   刚一开门,便看见一个身影立在展昭的门前,随后门从里面打开,那人便进了屋子。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是从背影看,绝对是个男人,所以略微有些放心,至少不是丁兆惠。咳   会是谁呢?真想去看看,但转念一想,也许是这南陵的某衙门的人。算了,还是不要去了,万一他们在谈公事,我去了岂不是打扰他们了。   于是,径直走到小白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居然,人不在。刚吃过晚饭,这死老鼠会去哪儿呢?也罢,再留两天,闻闻香也是好的。   刚转身准备离去,一个颀长的身形挡在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   这几天收藏涨了许多,很是开心,只是为什么没有人留言呢?   话说,留言就是动力啊,大家给我一点动力吧!动力动力动力……   某人:不留言会憋死你么?会憋死你么?   某包:会憋疯!!! 77迟早要来的   看这身雪白的锦袍就知道是谁了,抬眼一看,果然是一脸坏笑的白玉堂。   “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去逛夜市啊?”   这么晚?还好啊,天还没黑呢?   夜市?古代也有夜市?不会是青楼吧!   “逛你个头啊!”我骂道,再看他那张欠揍的笑脸,我忽然想,就这么把扇子送给他,岂不是便宜他了!干脆让他帮我做点事,或者给点银子我也好啊,嘻嘻……   可惜已经被他瞧见了。   “喂,你手里拿着什么?”说着,就朝我凑过来。   我赶紧将扇子藏在身后。   “没什么啦,呵呵,这么晚了,我去睡觉了,拜拜!”说完,准备拔腿就走。   “想走?!”   话音刚落,只觉得后领一紧,双脚就离地了——我居然被这家伙给提溜回来了。   “喂,死老鼠,臭老鼠,放下我!”   居然敢跟我动手,奶奶的,我让你好看。   下意识的举起手中装有扇子的木匣朝他用力地挥过去,可事实上,就像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力道不够,他丝毫没有躲闪,很轻易就抓住了木匣,瞅了一眼,“咦”了一声,想也不想,另一只拎着我的手便松开了。顺手就去打开木匣。   太突然了,害我打了几个趔趄才站稳,见他已经打开了木匣,取出了那把扇子,赶紧伸手想要抢过来。   妈地,不送给你了,姑奶奶我反悔了!   可是,无论我怎么抢。他看都不看我,只是轻轻的一转身,就轻易的避开了。.16K.   算鸟,好女不跟男斗,尤其是有武功的男人!   何况,他已经打开了扇子。   这段时间他也帮过我不少,我也白吃白喝他很多了,就当感谢他好了。   这会儿他是背对着我的,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只看到那背影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好半天了,仍然一动不动。   真是的,好歹收到个礼物。谢谢总该说一声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好气地说:“喂,不喜欢可以还给我啊!”   下一秒,便看见他转过头来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将扇子塞进木匣。然后倏地一下就推开房门钻了进去。紧接着房门便从里面关上了。   丢下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外。   什么意思嘛!   我期待的感动感激感谢啥都没有。我准备好的一大堆客套话一句也没用上,啊,气死我了。早知道送给猪好了!   不过,刚才他转头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他的脸有点点红哦,天快黑了,光线也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回到房间,连打了几个哈欠,这几天老坐马车,颠来颠去,骨头都颠散了,还是床上舒服,希望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随随便便洗漱了一下,就爬到床上呼噜呼噜了。   这一觉果然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透过纸窗可以看见,外面是个艳阳天。   “今天是个好天气,啦啦啦啦啦一边哼着小曲,我一边来到大厅。   今天貌似起得晚了,来到大厅的时候,看见小白他们正在那里吃着。电脑小说站   等等,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会跟小白他们坐在一起?   咦,咋没看见展昭?   我满腹狐疑地走过去,仔细地打量着那个人,这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剑眉如漆,双目清明,长得还蛮俊朗的,见我出来,那人赶紧起身。   “张龙见过小姐!”   张龙?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的张龙?包拯跟前地四大护卫之一。怎么来这里了?不会是老包等不及了,派人来抓我回去吧!   “哦——原来是你!呵呵呵呵……”我觉得自己笑得好假。   张龙脸上现出一丝惊异:“小姐记得我了?”   小白和丁兆惠一听,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啃包子了。   “呃……我们上次见过的嘛,你忘记了?在公堂上……”   唉,非要我提起那次挨打的事么,那可是人家惨痛的回忆呀!   还好张龙终于想起来,没再继续追问,我连忙入座,抓起一个包子,边吃边问展昭干嘛去了。   丁兆惠看来也不知情,一脸期待地看着小白,又看看张龙。   小白摇了摇头,继续啃包子,张龙支吾了半天,终于冒出一句:“他不想吃。”   我们三个同时停下嘴里的动作,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张龙。   首先说话的是丁兆惠:“展昭生病了?”——跟我想的一样。   张龙看了看我们,摇摇头。   我们三个再度将眼神集中到张龙身上:展昭没病没伤的,他不想吃?切,鬼才信。你丫一定在说谎,他到底干吗去了?   在我们凌厉地眼光地逼视下,张龙很无辜地扑闪着大眼睛,支支吾吾的说:“我也不清楚啊,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说话,也不准我进去,早上叫了很多次,都不开门,我……”   “等等。”我赶紧打断他:“你是昨天傍晚来的?”我可以肯定昨天那个背影就是张龙了。张龙果然点头,我又问:“你从他房间出来以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吗?”张龙又点点头。看来,问题地症结找到了。   我们三个盯着他,异口同声地说:“说吧,你昨天都跟展昭说什么了?”   张龙看了看小白和丁兆惠,又看看我,迟疑地半天,才说:“是有关案子的事,不方便说,抱歉!”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皇帝老儿向包拯问罪吧,张尧佐那死丫的又拿案子说事了?上次好像听展昭说皇上下令三个月破案的,这不才两个月吗?还是,开封府那边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八成是跟我有关,万一说破了,我怎么还能厚着脸皮不回去。   匆匆吃过早饭后,就回房间了,准备收拾行李出发。   谁知,张龙突然跑来告诉我,展昭还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让我先在房里等等,不急着赶路。   不对啊,如果是老包那边出事了,展昭应该很急着赶回去才对啊!   我连忙拉住张龙,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准备威逼利诱的,谁知道张龙一下便跟我透露了实情。也许,他看我是他家的小姐,不把我当外人。看样子还蛮信任我的。   原来,张龙昨天的确说了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那张尧佐果然连连上奏,还有襄阳王也跟着帮腔,幸好皇上对包拯深信不疑,还有八贤王作保,这事情才暂时压了下来。三个月的期限还是有效的。   只不过,张龙还对展昭说一些有关“我”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心里有些发慌,不,是很慌。   “很小的一些事情。”张龙挠挠头:“半个月前公孙先生让我去庐州向公子打听了一些事情,后来我又接到公孙先生的飞鸽传书,说你们在南陵,我就直接赶过来了。”   我忽然想起,庐州离南陵很近,记得展昭曾说过,庐州是包青青的老家,这几年,包青青都呆在庐州,他们向包青青的哥哥打听事情?   我心里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冒出一身冷汗。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尽量不露声色。   张龙也是一脸的奇怪:“也没问什么,就问小姐会不会下厨,喜欢做什么菜,还有平时的一些饮食习惯。”   果然……   看得出来,张龙还不知道他们问这个的目的……   半个月前,刚好是我们几个在杭州的日子,公孙策又如何知道我们会到南陵?我每到一个地方,才会告诉展昭他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看来,只有一种解释……   朋友的新书推荐——春风谁渡奈何桥,生飘渺,死飘渺,赚钱最重要!   青枝过奈何桥的时候,踩到裙子摔一跤打碎了装孟婆汤的那个玉桶,那可是一个很贵的玉桶,于是青枝被冥界扣下来打工还债……   可是,这个倒霉女鬼的债怎么越还越多呢?   幸好,债务越来越多,身边的帅哥也越来越多…… 78谁比谁矛盾   我没有勇气问张龙那位包家小姐是否擅长厨艺,很多答案,并不是人人都想知道。   倒是张龙,兀自在那里絮絮叨叨。   “小姐不会下厨,这个我们早都知道,公孙先生是让我打听这几年小姐是否学过厨艺,公子和少夫人说,你这几年身体不好,别说下厨,什么活儿都没让你干,他们听说你出事了,急得不得了,公子一直嚷着要来找你……担心你在外面遭罪……公子还说,你平时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可能做出害人的事,一定是有人冤枉你……小姐,其实,我们都相信你是被冤枉的,你别担心,大人一定不会让你受冤的……”   听到这些本是安慰我的话,我的头脑更是一阵眩晕!   “嗯,张大哥,你跟了我爹多久了?”我漫不经心的问道。   看他的样子,似乎比展昭年纪要大些,叫一声大哥也不为过,何况我也想拉近距离,跟他打听一些消息。好在他并不像展昭那样谨小慎微,深不可测,这对我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小姐,你就叫我张龙吧!”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古人的阶级观念很重,他大约也把我看作他的主子了。   我笑笑:“你本来就比我大,叫你一声大哥是应该的。”   张龙一听,脸上顿时闪动着异样地光彩。眼神变得十分温暖:“张龙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张龙跟了大人十四年了。”   十四年,十四年前我才两岁,果然是从小看到大。难怪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很亲切,就像看哥哥看亲妹妹的那种。   我放松了很多,问话也随意起来:“那,你出来的时候,我爹有没有交代你什么?”   “唉。1——6——K——小——说——网”张龙叹了口气:“大人实在是太忙了,这几个月京城大案不断。小案无数,大人日夜操劳,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最近,还病了一场。”   “什么,他病了?!”奇怪,明知道他不是我爹,我还是忍不住担心。   “大夫说是操劳过度。小姐不用担心,有公孙先生和韩大夫在呢,我出来的时候,大人已经好了许多。唉。那么多案子就够他忙的了,偏偏朝廷里还有人诬陷他,实在是可恨!”张龙很是愤愤,他已不似早上那么拘谨了,这真是件好事。   他所说的诬陷。是指张尧佐和襄阳王吧。他们一定在拿皇子命案说事。而这一切,偏偏与他地女儿有关,这恐怕是包拯此生最难办的一件案子。可怜的包拯。现在肯定是焦头烂额,他的脸不会是这样气黑的吧!   见我默默不语,张龙又道:“我出门时,公孙先生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姐!”   好好照顾?难道展昭照顾我,还不够好吗?   送走张龙后,我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思前想后,纠结了一整个上午。   展昭,这就是半个月来你一反常态的原因吗?   展昭,你一直在等待一个答案吗?那么现在,你有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呢?   展昭,你为什么不亲自来问我?或许,我会亲口告诉你!   展昭,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什么不赶紧带我回开封府?没有人来打扰我。   这个上午,我想了很多,想来想去,想通了很多事,也有很多事想不通。   当然,想得最多的是展昭在知道我是个冒牌后,会怎么想,怎么做。   他一定恨极了我,他一定以为我是张尧佐派来的奸细。电脑小说站   多么歹毒,化装成包拯地女儿,假装失忆,利用包拯和开封府所有人的感情,陷开封府于不忠不义。   最重要的是,他心爱的青儿现在生死未卜。而我这个冒牌“青儿”,却蒙蔽了所有人地眼睛,欺骗了所有人的感情。   他一定后悔那晚在牢房里陪我度过一夜,他一定后悔在我身上浪费这段时间……   无论如何,他都应该恨我入骨,可是,为什么?他知道我不是包小姐,为什么不抓我回开封府,反而自己关在房间里?   冒充朝廷重臣家属,伙同乱臣贼子毒害皇子性命,罪大恶极,罪不可恕……   身为大宋第一神捕,开封府第一保镖,面对这样的罪人,还不赶紧抓起来,居然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发呆?这算什么?   这正常吗?不正常!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很矛盾!   可是,难道他比我还矛盾?   我自信现在没有人比我更矛盾的了!   我时常想,如果我不是穿越成包拯的女儿,而是张尧佐或者襄阳王或者任何一个人地女儿,我会活得很轻松!   杀了皇子有什么了不起,我逃!能逃多远逃多远。我爹背黑锅?关我屁事,如果是张尧佐,最好让他背死,其他人,爱背不背,不鸟他。   可事实是,我现在地爹是包拯,包拯啊!历史上最有名地好官,人民的公仆,社会的栋梁,当官地楷模,清官的典范!   历史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包拯。   大宋人民没有我,却不能没有包拯。   我能不管不顾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保住自己的小命,而陷包拯于不忠不义吗?   我能因为一己之私,去做一个千古罪人吗?   还有展昭!为什么这位包小姐钟情的人偏偏是展昭?   为什么展昭喜欢的人偏偏是包小姐?   为什么偏偏是展昭?换作是别人多好啊,我才不管他伤不伤心呢!   可是展昭,也只有展昭,每次在他面前说谎,我都觉得自己在犯罪!是……老天啊,我该怎么办啊,如果你非要我穿越,就让我重新穿一次吧,随便穿成什么,穿成乞丐尼姑都行,就是不要穿成包拯的女儿,求求你了!了!”张龙在门外喊。   噢,这么快就到中午了!   我打开门:“展大哥呢?”   “还在房间呢,不许我打扰!”张龙一脸的委屈。   “呃……那小……白玉堂呢?”   “也在房间里,整个上午都没出来。”   “什么?!”我大吃一惊!难道他们俩个约好的?还是,白玉堂也知道了?   “刚才我去喊白兄弟吃饭,看见他在那里发呆。”张龙真是个好孩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像,是盯着一把扇子发呆,那扇子挺别致的,估计是哪位姑娘送给他的!”   汗!   还好不是跟展昭同样的原因。   “那,丁小姐呢?”   “她?倒是没待在房间里,整个上午都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走来走去?练猫步吗?   张龙突然神秘兮兮的说:“我觉得啊——”我赶紧很配合地伸长耳朵。   “我觉得这位丁小姐好像对我们展护卫有意思!”   汗!没看出来,这张龙还是个八婆!不过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我笑着不置可否。   张龙又凑过来说:“小姐,你别担心,展护卫是不会看上别人的。”   “是吗?”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小姐……唉,你都不记得了!”张龙很是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神里尽是怜惜,我好希望他继续说下去,谁知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叫道:“哎呀,该吃饭了,小姐。”   这个张龙——还蛮可爱的。   午饭吃得很闷。   小白一直埋头吃饭,其间偷偷瞟了我几眼,我只当没看见。   可怜的丁兆惠,两条弯弯的娥眉一直蹙着,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看样子似乎全无胃口。我和张龙都不说话,吃饱了就各自闪回房间。   原来张龙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滔滔不绝,这个发现让我很高   不知道展昭怎么样了,两顿没吃,他受得了吗?我是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要不要溜走呢?   就这么溜走,似乎太不人道了。   况且,我溜得掉吗?一出门就看见丁兆惠和张龙两个人在走廊里转来转去,好像保镖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来了大首长呢!   “小姐小姐……”一阵急急地敲门声,张龙又来了,不知道又带来什么消息。   “小姐,白兄弟闯进展护卫的房间里,他们俩个吵起来了……”   呃,后面会加快进度,希望大家多提意见!^^ 79自由的空气   “什么?!”我跳将起来:“走,去看看!”   虽然我现在很不想见到展昭,但顾不得那么多了,俗话说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过十五躲不过三十,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何况以白玉堂的脾性,吵架之后的节目应该就是打架了,我可不想看到谁谁谁受伤。   远远的便看见丁兆惠正站在门口,见我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   走得近了,才发现门是关着的,屋内的争吵声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决定带她走,你休想再利用我,也休想伤害她!”   是小白的声音,带谁走?不会是我吧,利用?伤害?何出此言呢?   “白玉堂,你不要血口喷人,展某从来明人不做暗事!”   展昭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以前无论小白多过分,他都会笑着说“五弟”,从来不会直呼其名的。   “哼,好一个明人不做暗事,可惜瞒不过你白爷爷,小心我把开封府的鸽子全煮了吃了……”   鸽子?我马上联想到飞鸽传书,难道展昭飞鸽给公孙策让他查我底细的事情抑或通知他们我们在南陵的事情被白玉堂发现了?这么说,白玉堂早就知道了?   “白玉堂,我现在无法跟你解释,有些情况你根本就不了解。这件案子关系重大……”“我根本就不需要了解。我管你什么大不大地,我今天就带她走!”   门哐的一声开了,我下意识地后退,幸好走出来的是白玉堂而不是展昭,只是他满脸怒气,眼里还喷着火,见到我,愣了一下。.16K.但随即走上前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说:“跟我走!”说完,拉起我扭头便走。   “啊,去哪儿?”我试图挣脱,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他拽着,回头望了一眼,张龙一脸错愕地立在门口,在他的身后。分明闪过一道青色的影子,   只是转眼间,那抹青色便移到了跟前,我只觉手上一紧。身子已被白玉堂藏到身后。   空气似乎有一点点凝结,刚刚还风和日丽的,怎么突然间就晴转多云,多云转阴了?   展昭的声音冷得像碎冰:“你不能带她走,我不想再重复这句话了。”   “如果我一定要带她走呢?”白玉堂地声音也好不到哪儿去。听得我一阵哆嗦。   “那得问问我手中的剑!”我能想象展昭举起巨阙的那种酷酷的样子。可惜我不敢探头去看。怕看见那一脸的冰霜。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白玉堂讥诮道。握着我的手的力量反而大了一些,有一点点生疼,我挣了两下没挣掉。   中间有那么几秒钟的停顿。展昭地清冷的声音便再度响起:“这里是客栈,咱们换个地方。”   白玉堂嗤笑一声,转过头来,目光沉静地看着我:“你在这里等我!”   很少看见他这么认真地样子,我心想,完了,又要打架了,这次好像不是闹着玩的……网,手机站,.。   又听见展昭的声音:“你留在这里。”   说完,一青一白两道身影一跃而起,转眼就到了屋顶,再一个转眼,就不见了。   接着,一道黄色身影紧随其后。   我呆呆地仰望屋顶,我真的好羡慕有武功地人,尤其是轻功好的人。   四周突然静谧下来,仿佛刚才一切都没发生,直到张龙走到我跟前,叫了一声“小姐”,我才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便是:“你怎么不去?”   张龙愣了一下,才道:“展护卫让我留在这里啊!”   原来那句“你留在这里”,是对张龙说的。   是怕我逃跑吗?我无言一笑。   看他的眼神,是想去的。谁不爱看热闹,何况是热闹中人与自己有关。   “快去,去看看谁赢了,回来告诉我结果。”我假装很着急。   “别担心我,我马上进屋。我等你们回来,我保证不出房间一步。”   “万一展大哥受伤了……”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刺激了他,张龙终于按捺不住,丢下一句:“小姐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便化作一阵黑影远去了。   我再一次对习武之人表示深深地景仰。在古代,没有武功真是不好混呢。   张龙一走,我便一溜烟跑回房内,卷起包裹就闪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白玉堂有没有胜算我可拿不准,就算他胜了,跟他又能逃到哪儿去。这家伙走到哪里都那么扎眼,跟他在一起跟拿着“我是通缉犯”地牌子走在街上有什么区别?   至于展昭,我再也没有信心待在他地身边,享受他的保护了。   唯一觉得比较对不住的就是张龙了,唉,真是辜负了他对我地一番信任呢。如果他知道我不是他们家小姐,会怎么想呢?唉   出了客栈,才想起自己没有银两,顿时眼前一片黑,又想起包里还有价值五百两银子的白云散,眼前才慢慢白起来。只是,当掉白云散这样的东西是去药店好呢还是当铺好呢,我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其实主要原因是我找了半天,既没看见当铺也没看见药店,只好决定先出了城再说。   转了半天,终于走出了集市,前面是一条小路,不知是通往哪里的,眼看快天黑了,不由得加快脚步,但愿能碰上一两户农家,我也好借宿一晚,据众多穿越男女的经验介绍,古代农家都是很好客的。   只可惜农家没遇上,小路却越走越长,天色渐渐暗下来,空气中有一种不安的气氛。   这是我来到古代后,第一次独自出行,第一次享受自由的空气,本以为会很开怀舒畅,谁知现实总是很残忍,不是担心从草丛里冒出一条蛇,就是担心半路杀出个强盗劫匪,直到天空中最后一丝光线暗淡下去,我竟然控制不住地发足狂奔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些许我内心的恐惧。   当我发现四周全是大大小小的树木,一条蜿蜒的小路似乎永远没个尽头,我不得不沮丧的承认,我迷路了!   终于跑得累了,只好用走,走得累了,只好借助于树,一棵树挨一棵树的扶着走,到最后,明明前面有一棵树的,却怎么也靠不过去。   终于,眼前一片漆黑了,黑得深沉深沉的,就像我茫茫的漆黑的未来。   当我的脸触碰到地面时,我闻见一股泥土的芬芳,还有咸咸湿湿的,不知道是露水还是泪水。   朦胧中,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我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温暖的怀抱有些熟悉。   迷迷糊糊的听见一个清越的声音问我:“你叫什么?”   “青儿。”我说的倒是实话,我本来就叫李青,这段时间仿佛被人叫惯了青儿,也便习惯成自然了。   依偎着的怀抱似乎僵了一下,我好担心自己会掉下去,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双手环抱过去,将头靠在对方的胸口上,似乎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安稳。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在经历短暂的僵硬和钝化后,也回应似的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这次,我是真的睡过去了。   应某读者的要求,本章给展昭配了几句台词,嘿嘿   祝大家元旦快乐2009年,欢迎你!欢迎留言 80逃跑的惩罚   又梦见那片葱翠的竹林,只是这一次,既没有看见剑舞衣飞也没有笛声悠扬,我在林中惊惶地奔跑,奔跑,明知道是梦,却如现实一般恐惧无措。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一把长剑直向我逼来,我连连后退,却退无可退,只好眼睁睁看着那把剑刺入我胸膛,胸前顿时一片殷红。   起初并不觉得疼,待我抬起头来,看清那人的面容,才感到一种巨大的疼痛正迅速地蔓延开来,疼得我无以复加,疼得我意识模糊……   似乎躺了很久很久,意识的清醒先于身体。慢慢回忆起之前的一切,真希望只是一场大梦,真希望一睁眼就已回现代,只是这希望是多么的渺茫,仅仅是空气中丝丝缕缕的中草药的味道,便彻底打破了我的梦想。   “唉——”我长叹一声,这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直觉告诉我旁边有人,微微侧目,便看见床头椅上正端坐着一位气质如冰的美女。   待看清那人面目,我不禁讶然,心道:怎么会是你?   还以为会遇上一位慈眉善目的农村老妇或山野老叟呢!   却原来又回到了客栈,真泄气!   不知昨晚带我回来的是谁?展昭还是白玉堂?不会是张龙吧?   不管是谁,都不会是眼前这个冷眉冷眼的丁兆惠。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只不过是逃跑未遂而已。况且,若是我逃走,她应该高兴才是啊,是不是怪我逃跑不彻底……   我也懒得说话,就这样与丁兆惠大眼对大眼对了好几分钟,对方毕竟是大小姐,没有我地脸皮厚,终于抵挡不住。败下阵来。   丁兆惠抿了抿嘴,不大情愿地站起身来,从桌上端起一碗还冒着少许热气的黑乎乎的药来,伸到我面前,头却扭到一边。1——6——K   我暗自好笑,不愿意侍候我就不侍候呗,有谁能逼你丁大小姐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呃,难道是展昭?我暗自摇头,怎么可能。我昨晚分明是畏罪潜逃,他应该暴怒才对。   又想起那个梦,他会不会像梦里那样对我?若是有那么一天,我该如何面对?   呆呆地看着药……对了。我又没病,为何吃药?   “大夫说你受了风寒,你最好还是喝了它。”   声音冷冷的,却也是一番好心。我不忍拒绝,撑起身子。接了过来。   刚才躺着还不觉得。这会儿坐了起来。才感觉腰酸背疼,虚弱无力,我果真病了?   我没有急着喝药。而是放低声音,小心询问:“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丁兆惠冷冷地斜睨了我一眼,并不作答对于她冷若冰霜的态度,我视而不见,仍锲而不舍的问道:“那,白玉堂呢?张龙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其实我最想问地是展昭,只是这种情形下,还是不要问的好,以免触动了她的某根敏感神经。   丁兆惠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盯着外面看了一会儿。我这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现在应该是六月天,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算起来我到这里快三个月了,三个月,昨天晚上胸口疼,会不会是月蚀散的毒发作了?大约是了。自从知道自己中毒起,我便对这日子敏感起来。虽然没有日历,大致的时间还是记得的。唉,不知不觉只剩下三个月了。   正想着,丁兆惠悠悠的开了口:“别人为你受罪,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受罪?大致能猜出她所指,但我也是不得已,有些事情,根本没法解释。电脑小说站   顿了一会儿,丁兆惠转过头来,眯缝起眼睛打量了我一小会儿,一字一句地说:“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有多贪心,难道一个白玉堂还不够吗?”   我笑笑,并不作答。天知道,我只想活命而已。   也许我的态度不大好,丁兆惠看来很受刺激,她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不管你是谁,我只希望你不要勾引展昭,只要我有在,你休想伤害他。”   差点忘了,小白和展昭争吵,她一早就在现场,多半已经猜出我不是包青青。只是,勾引展昭?我好像没有啊!   不过,女人都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地时候,把任何靠近他的女人都视为敌人。这个我能理解。   我微微一笑,道:“丁小姐,如果我想要勾引他,我昨天就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一直想找机会离开他们。”   “你是因为身份败露,才不得不逃走吧?”丁兆惠毫不含糊。   “是啊,既然你知道我已经暴露了身份,你又担心什么呢?”我笑眯眯地看着她。   丁兆惠轻轻咬了一下朱唇,似乎面有恨色。   是啊,她在担心什么呢?   她喜欢的那个人,还会对我心无芥蒂吗?   我已经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能伤害到他了,不是吗?   外面的雨犹自下着,滴滴答答地,似乎小了些。我看见丁兆惠又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直觉告诉我外面有好戏看。   我顾不得身上地酸疼,噌地跳下床,随手将药放在桌上,凑到窗户边向外看去。   这家客栈与我之前住过地客栈都不一样,一律是平房,我们住的这几间房刚好围成一个小院子,本来有六间房,我们一下占了五间,另外一间还是空的。估计这里地房价比较便宜,所以才会如此浪费面积。   院子中间种了几株不知名的花木,大概早已过了开花的季节,经过雨水的洗礼,叶子倒显得鲜翠欲滴。   只是,这几棵树有什么好看的?   我瞥了一眼丁兆惠,发现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后,她示意我跟她交换位置。   我满腹狐疑的走到她刚才的位置,才发现,在较远的一株树后面,站着一个人。   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一身黑色紧身衣、宽皮腰带却看得分明,好像,是张龙。   他怎么站在雨里,难道……   顾不得多想,我一头冲了出去。   见到我的刹那,张龙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还是叫我小姐,难道展昭没有告诉他?   他似乎站了很久,衣服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丝直往下滴。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没看见下雨吗?”我皱着眉头朝他喊道。   张龙咧开嘴傻傻的笑:“没事。快回屋吧,对了,桌上的药吃了没有,白兄弟熬了一早上。”“什么还好?”我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袖子,“看看你,都湿成这样了,我看是你自己要吃药吧!”   张龙摆了摆头,面带愧色的说:“都怪我,没有遵照展护卫的吩咐,没有照顾好小姐,害小姐迷了路,生了病,还好小姐醒了,否则张龙就,就没脸回开封府了。”   迷路,我不禁哑然失笑。展昭,是你给我找的好借口吗?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拉了拉张龙:“走,回屋去。”见他不动,我又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干吗要在这里淋雨,是不是展昭罚你……”   “不是!”张龙马上打断我,急急地说:“不关展护卫的事,身为属下不服从命令,犯了错自然要受罚,就算展护卫不罚我,张龙也是要自罚的。况且我这也不算受罚……”看他那羞愧的样子,好像还觉得自己罚轻了。   怪不得昨天催他去看打架,他还犹犹豫豫的,都怪我。   我叹了口气:“好吧,那我陪你一起站。”   我话音刚落,雨顿时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打在我脸上,生疼生疼的。   老天,你是故意的吧,我就这么该受罚?   张龙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急得大叫:“那怎么行,小姐,你赶紧回屋吧,你的病还没好,万一又像昨天一样,张龙就罪该万死了。”   这雨下得还真凶,我甩了甩脸上的雨水,随口问道:“我昨天怎么了,不就是睡久了一点吗?”   “你昨晚可把我们吓坏了,捂着胸口直喊疼,叫也叫不醒你,只好连夜去请大夫……小姐,求你了,赶紧回去吧。”张龙急得直跺脚,想上来推我回去,又不敢。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张龙,回屋!”   话音未落,我已被人扶住肩膀,眨眼工夫便带到门口,还未看清来人面容,又被带到屋内,按在椅子上。随后,一块干爽的毛巾伸到我的面前。   抬眼一看,正对上展昭那对忧郁的黑潭一样的双眸,心里一阵慌乱,我赶紧低下头。   这次,我承认,我是做贼心虚。   接连看了四个晚上的星光大道,太好看咧,忘记更新了捂脸,羞愧中 81要不要坦白   不是我想做贼,可事实上我的确偷了别人的身体。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被迫的,但我为了想要活命这个貌似光明正大的理由,又冒用了别人的身份。   一直以来,我因为这个理由不惜编织重重谎言,以至于开封府陷入困境,老包的一世英名快要被我给毁了。我真的是太自私了,明知道这个案子牵连甚广,老包、楚王爷等一干人都有可能因此送命,我却一心只想着逃命,明明心里有一个楚牧,却一再阻挠丁兆惠和展昭在一起,明知道白玉堂是因为包青青才去搭救,却还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保护……   更惭愧的是,直到现在,展昭也没有把我怎么样,而张龙,还把我当成他家小姐……   正当我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深入的剖析深刻的反省以及全面的检讨,门突然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丁兆惠,看到展昭也在房里,她原本高傲自信的眼神倏地暗淡下去,用力地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离开,又有些不甘,就那么僵在原地。   其实没有什么,不就是展昭给我递了一个毛巾吗?我刚才忏悔去了,一时忘了接过来而已。   可是展昭,我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为什么他的脸有些微微的红呢,拿着毛巾的手还僵在那里,眼睛却无措地看向别处。   屋内的气氛顿时有点诡异。   这时。我们地大救星张龙突然出现了,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还在滴水,而他的手里,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说,这是一早让厨房准备的,一直热着,就等我醒过来吃。   看到这面条,我才想起昨天晚上都现在都没有进食。饥饿感顿时汹涌而至,也顾不得擦掉头上的雨水了,整个人扑了上去,捧着那碗鸡蛋肉丝面喜笑颜开。   那一刻心里暖洋洋的,不单单是因为面条。   再一次嫉妒包青青!   当然,我也没忘记催促张龙回去换掉他那身“雨衣”。   张龙欣然退到门口,朝丁兆惠使了使眼色,丁兆惠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无奈地跟他出去了。反手带门的时候。他还调皮地冲我和展昭眨了眨眼睛。   展昭脸色极不自然,瞪了他一眼,轻喝道:“还不快去换衣服……”   话还没说完,只听哐地一声。门立马给拉上了。   没想到表面看上去挺大男人地张龙还有当红娘的潜质,我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展昭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   他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这个冒牌保小姐居然还当得有滋有味的。   不管了。饿死事大。面子事小,既然你不问,我也不说。就算要说,等我吃完了再说。   我呼哧呼哧的吃着面条,全然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展昭……电脑站,.。   我居然还边吃边说:“要是再放点辣椒油就好了……”   什么叫做得意忘形,这就是了!   然后,我便听见一个冷得像寒冰一样的声音。   “青儿从不食辛辣。”   半个鸡蛋还含在嘴里,正在欢快的挑着面条的筷子顿时僵在半空。   终于要摊牌了吗?   第一次听见展昭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心里慌慌地,我的面条还没吃完呢……   又听见他说:“青儿从不饮酒。”   亏我还跟他们饮酒对诗,谁知道这个包青青还有这么多怪癖。   “一个人如果失忆了,可以不记得以前的事,性格喜好也可能有所改变,但是,为什么,她还会做一些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断他地话,用低到大约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青儿不爱吃包子,青儿更不会下厨,没有什么为什么,因为根本我根本就不是你的青儿。”   雨不知何时停了,屋子里静谧得可怕。如果不是碗里的面条还冒着热气,我真怀疑自己在神游太空。我刚刚说好像说出来了,是吗?是啊,我终于说出来了。   这样的场景曾经在我心里演练过千百次,我常常问我自己,如果有一天展昭问我,我该如何面对,我会不会坦白?原来,在他面前,我所谓地底牌不攻自现,我所谓地防线不堪一击,在这里,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对任何人撒谎,只有他,我不能。   很多事情,想起来可怕,做起来艰难,做完后反而轻松。现在的我就是如此,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等待宣判真是一件可怕地事,明明才过几分钟,我似乎等了一个世纪,好久好久,我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双幽潭一样的眸子,那双眼睛里写着太多的情绪,有愤怒,有哀伤,有压抑,有痛心,有隐忍……   我羞愧地低下头,这种眼神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惩罚。   良久,才听见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冷冷的,像碎裂的冰。   “青儿,她,还在吗?”   这应该是他最关心的吧?   “我不知道!”我如是说。   天知道她到底是死了还是穿越到二十一世纪去了。   又是死一样的沉寂。   如果换作别人早就爆发了,恐怕只有展昭,也只有他才会如此隐忍吧,只是现在,我倒希望他是白玉堂那种性格,把我暴打一顿我会更舒服。毕竟我骗了他这么久。   又过了良久良久……总之,我的面条已经不冒一丝热气了。   又听他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心里蓦地一惊,这下误会更大了,他一定以为我是老包的哪个死对头派来的,特地化成包青青的样子……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我真想说,我是老天派来的,可谁会信啊?   如果说是穿越来的呢?估计会被丢进油锅……   我郁闷,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又听他说:“你还敢说雍王之死与你无关吗?”   “当然与我无关!”   我再也不想隐瞒了,我再也不想撒谎了,我再也不要被人冤枉了,我再也不想承受不能对人言的折磨和痛苦了,我嗖地站起来!   “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我来自九百年后,我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我莫名其妙就被人劫持,莫名其妙就被人说是包拯的女儿,莫名其妙就害死了雍王,莫名其妙就被押入大牢,莫名其妙就被通缉,莫名其妙就中了毒,你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伤,声音越说越大,眼泪哗啦啦往下滴。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对不会连累你们开封府,我只希望你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无论我自己的事情有没有结果,我都随你回开封府了结此案。我只要半个月,我的时间不多了,就半个月,好不好?” 82谁会在乎谁   雨早已停了,清新的空气中捎带着花草的清香,我一个人在院子里信步走着,心情还未平复。刚才不知是怎样走出房间的,几乎可以说是逃出来的。   我知道自己的脾性,天生的急躁,易冲动,越急就越容易出错。刚刚被他那句话刺激了,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底牌和盘托出,忘记之前一直告诫自己的这是古代,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穿越这种灵异事件的。   当我噼里啪啦的说完那一段,最后还带着商量甚至有点像乞求的语气跟展昭讨要半个月的时间后,我才发现,展昭的表情不是一般的夸张。   他在我心目中素来是很沉稳的,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安静得像一潭幽静的湖水。可就在刚才,他似乎受了巨大的震动,眼里流露出不可遏止的惊愕,表面上看起来清澈宁静的眸子,细细望去,下面却波涛翻涌。   外面雨过天晴,屋内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死寂得可怕。   我想不出当展昭从刚才那段话中回味过来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趁暴风雨还没有发作,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出那间屋子。   临出门时还自作聪明的加上一句:“你慢慢想,想好了答复我,我,去外面转转。”   不知道展昭他现在是什么反应,总之他没有追出来,算是万幸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么难以置信地事。这么不可思议的事,这么难以接受的事,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的。   我信步走着,突然想起张龙说白玉堂早上给我熬药,于是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后院里比较安静,跟伙计稍微打听了一下,便知道厨房的位置。   门口有一小堆药渣。想必是早上煮药倒掉的。屋子里冒着烟,虽然不是很大,却足以令那个人狼狈不堪。   只见他一手撑地,一手拿着蒲扇,两膝弯曲,头朝下往炉内探去。   还真没见过这样生火地,难不成要用嘴吹气,那手里的蒲扇用来干什么?   我大骇:“你在干什么?”   他吃了一惊,猛地转过头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愣愣地瞅着我。   好一个大花脸啊,白白净净的脸上凭添了几道黑印,鼻尖上一抹黑最是有趣,洁白的锦袍上也是东一处灰西一处黑。   这是白玉堂吗?这是素来有着超级洁癖的白玉堂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又抑制不住想要捧腹大笑。   还未笑出声来,白玉堂早已旋风般的冲到我跟前,连珠炮似地吼道:“你怎么下床了?谁让你下床的?谁告诉你醒了就可以下床地?”   我的天,醒了不下床,难道要睡着了下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就算你下床了。也应该在屋里呆着。你怎么能到外面来。你看你,头发上怎么有水,衣服怎么也是湿的。鞋子也湿了……”   汗,刚才光顾着面条,忘记擦雨水了。1——6——K   不过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小白还会这么罗嗦,我真是看走眼了!   “好了好了,别说我了,倒是说说你,你刚才在干什么?哪有用嘴生火地,你有没有生过火啊?”   他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期期艾艾的说:“扇子不好使,风太大了,满屋子都是烟灰,只好用嘴,可这火一会儿着一会儿灭,一碗药熬了好久……不过,马上就好了,再生一次火就好了,你再等等啊!”   说着,他又一溜烟跑回去重操旧业,俯下身子对着炉子吹气。真是难为他了,估计真的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吧。   我哭笑不得,只好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做了一个请让开地手势。   小白半信半疑地走到一旁,我蹲下身子,先点燃一些干树枝,塞到炉子里,再架了一些干木块在上面,接着用蒲扇轻轻地摇,三下两下就把火给点着了,然后转过头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小白抿了抿嘴,翻了两个标志性的白眼,才依着我坐了下来。   浓浓的药味在鼻尖萦绕,偶尔听见一两声木块烧裂地噼啪声。   忽听小白轻声问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难不成他也要我交待底细?   “告诉我你想走啊?”原来是指我昨天逃走的事情。   我笑笑,随口应道:“告诉你有用吗?难道你带我走?”   “当然有用。”他的语气有些责备的意味:“如果我早知道你想走,绝对不会让你等到现在。你看你,没走成不说,还把自己给弄病了,真是个笨   “你才笨蛋呢!”我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讥道:“你不笨为什么早不知道我想走?”   小白张了张嘴,却又无从辩驳,但又很不服气,在那里嘟囔道:“谁让你不早说,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啊?笨蛋,你不是跟展昭比武吗?不是说赢了就带我走吗?怎么还留在这里啊,是不是打不过人家啊?”我故意拖长声调,叹息道:“唉,我早就知道,所以我才没有指望你啊,只好自寻出路了!”   小白最受不了别人说他技不如人,尤其那人是展昭,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我最喜欢看他气极的样子,所以故意说出来气他。谁知等了半天,却不见他来反驳。偷偷瞧了过去,却见他脸色微红,怔怔地不说话。   看来这招不灵,赶紧换招。   “喂!”我用胳膊肘轻轻地推了一下他,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问你什么?”他抬起头一脸茫然。   我瞪了一眼他:“少装蒜,你昨天跟展昭吵什么来着?”   “哦!”他恍然大悟,却又不屑的说:“这有什么好问的。”   我吃了一惊,他居然不在乎我不是包青青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啊?   我不死心,又问:“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你不怕我是坏人?”   他“切”了一声,撇了我一眼,语气更加的不屑:“就你这样也敢说自己是坏人?”顿了一下,又说:“我管你是谁,你是我认识的你就好了!”   我这样,我这样怎么了,难道我脸上写着好人两个字,虽然后面那句话比较顺耳,可是前面那句话,我怎么感觉是在鄙视我呢?   算了,既然他不在乎,我也就放心了,多一个敌人就少一份危险,恩,还是小白比较好,不太在乎我是不是包青青,不像展昭……唉,一想起展昭就郁闷。   “怎么了?”小白见我叹气,又关切地问:“又想着逃走啊?”见我不作声,又一脸认真地说:“你放心,等我帮展昭把那件事办完,我就带你走,带你回江宁酒坊好不好,请你当大厨。”   “当你个头啊!”我白了他一眼,我想的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哦,对了,你刚才说帮展昭办一件事,是什么事啊?”我的好奇心又来了。   小白拣起一根枯枝,随手摆弄着,闷闷的说:“既然输了,我自然会帮他办到。”说着,将树枝狠狠地抛了出去,又道:“早知道你这么想走,我绝对不会输给他。算了,不说了……药好象熬好了。”说着,就去查看炉子上的药罐。   这家伙,输了还不服气,早知道他会这样。可惜没有亲眼看他们比武,否则真想看看小白是怎样输的-   啊,给点推荐票吧,粉红票就算了,我向来不贪心的。嘿嘿 83似是故人来   小白终于把药倒进碗里了,不过他看上去技术不熟,把自己烫得手忙脚乱的,我想上去帮忙,他却说我这么有难度的事我肯定做不了,我一气之下就由他去了。哼,我才懒得告诉你提药罐的时候手里应该拿块湿毛巾呢,谁让你老鄙视我,烫死你活该!   轮到他劝我吃药了,我告诉他我才吃过药,这碗药得下顿吃,他却逼我现在喝,说是这样病才好得快。我又告诉他药不是喝得越多越好,要定时定量吃,他还是不依不饶。   看来跟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同时我也看出来了,他大概很少喝药,估计连药是什么滋味都不太记得了。   于是我便哭丧着脸说:“你是不是在药里加了特别多的黄连,为什么你熬的药特别苦,你是成心整我是不是?”   他皱着眉,捧着药汤自言自语:“不会吧,我什么也没加啊,难道是熬太久了的缘故?这药很苦吗?”   “是啊!”我的表情更夸张了:“苦的要命啊,不信你自己尝尝啊!”   “是吗?有那么苦吗?是不是我尝了你就喝?”   我使劲的点头。   他犹豫了半刻,终于狠下心来,喝了一口。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   谁知他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在嘴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吞了下去,末了还舔了舔嘴,貌似味道还不错。   我诧异地看着他将碗重新递回我地手里,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心想:这人有没有味觉的?   难道这药真的不苦,我舔了一下,妈呀,苦得要死。好奇心害死人啊,我赶紧将药给倒了。   正准备回房,忽然窜出一个人来,将我挡在门口,定睛一看,却是丁兆惠。   “展昭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她没好气的问我。   “奇怪了,他说了什么你应该去问他,干什么来问我?”说完,拔腿就走。   对于没有礼貌的人。我向来懒得搭理的。以前她对我还算客气,可自从知道我不是真的包青青,她简直就把我当作仇人了。反正我再也不会阻止你和展昭了,你爱咋咋地。   还未走出两步。她又一个箭步拦在我面前。性情再好也会被惹出脾气来的,我冷冷地看着她:“丁小姐,你是想用武力来逼我说吗?”   她脸色微微一红,道:“不是。”看来她也不是完全蛮横不讲道理。   我抬脚欲走,她又拦住我。开口道:“想不想知道昨天白玉堂为什么输了?”   这是在跟我谈交换条件吗?   我暗自好笑。道:“想知道又怎样。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切,难道我不可以去问张龙么?   可是她又说:“别人可能知道,可是别人不一定会告诉你。”   什么意思。我向来是好奇心大于牛的。   可是我又不想因此妥协,才不要让她得逞呢,我还是迈开了步子。   “我告诉你吧,白玉堂输是因为他没有武器。”   没有武器?他的武器,不是扇子么?上次那把被废掉了,这次,难道也被废掉了。   哎呀,太可惜了,那把沉香木扇啊,送出去还没两天呢!   又听见丁兆惠在后面故意抬高音调说:“他本来有武器的,可是关键时候,他舍不得用,可见那把扇子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啊。1——6——K”   什么,这个猪头三,我送他扇子又不是用来看的,幸好比武的是展昭,要是换作别人,那可怎么办啊。   我丢下丁兆惠,气呼呼的跑去找白玉堂,准备教训他一通,却发现他不在房里,只得作罢。   晚上张龙又来给我送饭,他告诉我白玉堂也病了,我吓了一跳,刚才还看他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细问之下才得知,他刚才看见白玉堂躲在一个角落里剧烈地呕吐,好像病得还不轻。   我听了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我就说嘛,他养尊处优,胃口那么刁,怎么可能吃得惯那么苦的药,还敢在我面前装,真是死要面子。   不过,他也许是为了想让我吃药吧,呸呸呸,才不是呢,他会那么好心?   接着不知怎么的说起了展昭,好像是张龙主动告诉我的,说是展昭出去了,让我们自己启程,至于去哪里全听我地。   我听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这么说,他是答应我了,答应再给我半个月了?否则为什么听我的?可是既然答应了,他为什么又要离开?我都已经承认我不是包青青了,他不是应该看着我才对吗?   难道,他是怕我不好意思面对他,才主动离开,有张龙看着我他也一样放心嘛。   对,一定是这样,他真是个细心的善于为他人着想的人哪!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自我安慰,这,大概也是我最大地缺点。   第二天一早我们启程了。   一路上,只有丁兆惠一个人闷闷不乐,小白和张龙在我地指导下,学会了斗地主,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偶尔,偶尔会想起展昭,没有他在地日子似乎少了点什么。   呃……大概是少了一个观赏物吧,那么帅的人,摸不得,看看也是好的啊!   行了几日,我们快到江陵了,距离襄阳大概只有不到两日地路程。   唉,就算到了襄阳,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解药,黑妖狐只说解药在襄阳,却没告诉我其他线索,我该如何查起?还有楚牧,也没有半点踪迹。恐怕,我这趟白来了。   正自发愁,只听见一声嘶鸣,马车来了个急刹车,我的一手好牌也散落在马车里,一对王,三个二啊,怎么回事嘛!   我正要探出头去,突然被白玉堂按了回来,他率先冲出马车,张龙和丁兆惠也跟着跳了出去。   我偷偷掀起帘子一角向外看去,才发现,我们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怎么又是黑衣人,我恨黑衣人!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派来的。   忽听得一声狂笑:“白五爷别来无恙啊,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我靠,马车正前方的几个没带面罩的,不是邓车和邓彪等人吗?后面好像还有几个人,看不清楚,估计是新来的帮手。   玲珑,想必也在这黑衣人里面吧,我扫了一眼四周,没什么发现,脑袋却又被白玉堂按了回来。   邓车又说了一堆,无非是襄阳王赏识小白,希望他前去做客之类的。靠,有这么请客的吗?我都有些忿忿。白玉堂就更沉不住气了:“少说废话,你们一路跟来也够辛苦的了,要打赶紧打,打完赶紧走。别再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你白爷爷。”   什么,他们一直都跟着我们,我咋不知道呢?事实再一次证明,有武功真是好啊!这不,他们打起来了,我却又帮不上忙。   估计邓车早就知道请不动小白,只好来硬的。几个未蒙面的大约是领军人物,死死地围住白玉堂,其他黑衣人则来攻击马车,张龙死死守在马车旁边,一步都不敢离开。丁兆惠则守在另一边,拼力抵抗,这让我对她顿时生出许多感激。   张龙武功不弱,丁兆惠更是不赖,一时间几个黑衣人无法靠近马车,再看白玉堂那边,虽然被众多高手围攻,也不见他落于下风。   忽然,我的眼光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待我看清以后,只觉得脑袋一嗡,整个人如遭雷击,就那么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天地间空蒙一片,所有的人物景物都已不见,只有一个人,定在我视线里,再也无法移开。   胸腔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想哭哭不出来,想喊喊不出来,呆呆傻傻的僵了半晌,终于挣扎着站起来。   马车不知怎地突然移动了,好像听见张龙在喊:“小姐,扶稳!”   不,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喃喃自语,身子却不停使唤,随着移动的马车左摇右晃。跌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又撞到座椅上,又再次跌倒,再爬起来……   终于,抓到车沿了,马车越行越快,快看不清下面的路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尽全身力气往下一跳,随着一声惊呼,我整个人跌在地上。   啊啊,推荐票啊,留言啊,否则没动力啊 84是谁伤了谁   那些刀剑相搏的声音,马车嘶鸣的声音,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耳边只剩下渐渐模糊的轰鸣声,眼睛也仿佛在冒着金星,有股温热的液体自额头上流下来……我真的是太倒霉了,居然撞到了石头。   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只觉得四肢关节处一阵钻心的疼痛,慢慢地四周的声音又逐渐回来了,仿佛还夹杂着几个熟悉的急切地呼叫声。   我奋力的抬起头来,在人群中搜寻那张脸。   视线有些模糊了,几滴血滴到睫毛上,我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继续搜寻。   终于找到了,啊,他看到我了!   “楚牧!”我挥起手臂大声地呼喊,我的声音好像很兴奋,顿时吸引了很多的目光。   可是那个人仿佛置若罔闻,剑锋依然在和一个身着雪白锦袍的人纠缠。   这么多人都听见了,难道他没有听见?   嗯,肯定是没有听见,声音太小了,力度不够!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挥舞着胳膊,用尽平生力气大喊:“楚——牧,楚——牧,楚——牧……我在这里啊,楚——牧……”   几乎所有人的脸都转过来了,他的脸也终于转过来了。   啊,看见我了,看见我了,楚牧啊,你终于看见我了!   我激动得狂蹦乱跳,手舞足蹈。.zZz.com可是,他为什么只瞟了我一眼,就又去对付那个白衣人去了。   哦,生死攸关之际,他分不下心来。肯定是这样子。   未容我细想,只听一声娇喝。一个黑衣人直冲我而来,剑尖离我越来越近。   听见有人狂喊一声:“小姐——”   慌乱之中,朝那边望了一眼,却见那位白衣人脸正扭向这边,脸上的表情异常恐怖,随着一声狂吼,身形一跃,似乎要向这边冲来。而那个人,却趁机将剑锋刺入白衣人的后背。   一片殷红在洁白的衣服上蔓延开来。刺痛了我的眼睛。   与此同时,一把剑从我侧边斜刺过来,挑开了黑衣人向我刺来的剑。   我只觉全身一软,身子摇摇欲坠,一只手臂迅速将我揽住。   仿佛听见有人带着哭腔喊道:“展护卫,你可来了。张龙保护不力……”   又有人惊喜喊道:“展大人……”   一个身影挡在我的前面,又一个身影挡在我地侧面。   好乱,好多人,挡住我了!   我奋力拨开前面的人,目光又一次在人群中搜寻。   那个人还在白衣人纠缠,那件白衣,已是殷红尽染!   我踉跄着朝那个方向奔去。zZz中文网.电脑访问.zZz.com大声哭喊道:“不要打了,楚牧,我在这里啊,你没有看到吗?不要再打了……”   那个人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眼神却陌生得仿佛路人。   有人从后面拉住我的衣袖,我奋力甩开,继续往那边奔去,我要让他看个清楚明白!   近了,近了,已经这么近了。你该看清楚了吧!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仰起头大声喊道:“楚牧……”我期待着他也同我一样欣喜若狂。   可是,那张脸一如既往的熟悉。那眼神却陌生得让我快要窒息,而且,竟然,还带着一丝诧异,一丝嘲讽。   那个满身血渍的白衣人回过头来,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冲我暴喝一声:“快闪开!”   我愣了一下,就在这时,那个人,突然剑锋一转,一道银光朝我迎面刺来。   如遭五雷轰顶,我无法言语,无法动弹。   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剑锋近在眉睫,腰间突然一紧,我整个身子迅速后移,而那把剑也尾随而至。   又是一声狂吼,一个白色地身影直飞过来,挡开我眼前的剑。   刺眼地白,刺眼的红,就像折翼的蝴蝶,缓缓地跌落在地上。   那张熟悉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   而我,再也支撑不住,意识一片模糊。   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梦里被无数人追杀,我拼命的逃啊逃啊,终于逃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满身地伤口,刺骨的疼痛,我再也忍受不住,放声大哭。   “哭吧,哭吧,疼就哭出来……”是谁在安慰我?   我哭得更大声了,似乎真的好过了一些,伤口慢慢的不那么疼了。可是心里的痛却慢慢地显现出来,就像有人拿了把锤子,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捶……   当我醒来的时候,四周安静极了,屋子里地一切都告诉我,这是个陌生的地方。   大概躺得久了,身子有些酸痛,我试着坐起来,额头一阵剧疼。   昏过去前的那一幕幕如电光火石般在脑子闪过。   呃,楚牧……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不是,刺了好多下……将头埋在被子里,双手揪着头发,终于试到一阵阵生疼,这才缓过气来。   头脑渐渐明晰了一些……那个人,不是楚牧。我肯定。   那个人,可能是楚牧的前世。   假如他的前世还好端端地在这个世上,那么我的楚牧呢?只有一种可能,他没有随我一起穿越过来,他还留在二十一世纪。   心猛烈的跳了一下,这个发现让我的心顿时死而复生。   他到底是不是楚牧的前世呢?又或者,他是与楚牧长得相似的人,居然这么像,可能吗?对了,他与襄阳王地人在一起,而且,他有武功,武功还不在白玉堂之下。   白玉堂……心猛地一紧,有点喘不过气来。我从床上猛地跳起来,一阵钻心地疼痛袭遍全身,咚地一声,我翻倒在地。   “小姐!”推门而入的张龙惊叫出声,赶紧上来扶起我。   “小白呢?白玉堂呢?他怎么样了?”我抓住张龙地胳膊急急的问。   “白兄弟他……正在休养,小姐,你也伤得不轻,赶紧躺着吧!”   “不,带我去看他!”我斩钉截铁道,见张龙一脸犹豫,我推开他朝门外走去。   “他没事。”一个青色的身影挡在我面前,是展昭,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就算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要去看他。”我想要推开展昭,可是他却纹丝不动。   我突然很讨厌有武功的人,我真的好讨厌,是谁发明了武功这么讨厌的东西!   “你让开!”我快哭了。   展昭的嘴角动了动,终于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一只手来,将我拉回床边。更 85如此也甚好   “他是不是伤得很重?”看着展昭冰冷的眼神,我有些撑不住了,低下头哽咽道:“都怪我……”若不是我在那里大喊大叫,小白何至于受伤?那致命的一剑,还有最后的一挡……   “我要去看看他。”我站起身来,想要推开展昭,却又是一番徒劳。   张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我看面前这座像冰峰一样的挺拔的身形,心里一阵彻骨的寒意。   好半天,才从展昭紧闭的双唇里吐出几个字:“你怎么会认识赵牧的?”   赵牧?他说的不会是楚牧吧!名字这么相似的?难道真的是楚牧的前世?   我愣愣的看着他:“那个,赵牧,不应该是和尚吗?”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鬼话,可是展昭接下来的反应却让我大吃一惊。   他似乎受了莫大的欺骗,黑漆如墨的眼眸里,愤怒和痛苦慢慢凝聚。   “就连这个……你也知道,你果然是襄阳王的人,我早该知道,我居然还相信你的鬼话!”   展昭大笑一声,推门而去。   从来没有见他这个样子,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   这天大的误会,真是教我百口莫辩。   在陌生的院子里胡乱转着,终于看见张龙端着药碗从某个房间里出来,赶紧溜了进去。   zZz.com   往日神采飞扬的白玉堂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伤口似乎已经包扎过了,可是白白的纱布上渗透的血渍依然那么刺眼。   看着这样的白玉堂,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哭什么?”声音虽然低不可闻,却足以令我欣喜若狂。   “小白。你醒啦!啊,太好了。”我兴奋地上前抓住他的冰凉地手,忘了擦掉脸上的泪水。   小白的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冷冷地抽开他的手,嘴角掠过一丝苦笑。   “你果然有位老相好,你果然没有骗我。”   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我:“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   呆呆地从白玉堂的房间里走出来,我感觉天灰地暗。脚步象漂浮在云中。   直到遇上张龙,我才停止四处漫游。   “小姐,你没事吧。”张龙一脸担心的问。他竟然还不知道真相。   “我不是你家小姐,以后别叫我小姐。”我别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张龙在后面急急的喊:“小姐,你别这样。你只是暂时失去了记忆,会好起来的……”   我摆摆手,独自一人回房。十六K中文网   到了这个时候,心反而平静下来,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楚牧没有随我一起穿越过来,这让我放下心来。至于解药,也不用再去寻了。寻不寻得到是一回事,更重要地是,我不能再把白玉堂拖累进去,而展昭和白玉堂大概也不会再陪我去冒险了。   总觉得襄阳王的目标不仅仅是白玉堂,否则为何每次到头来都针对我。也许。还是想用我来对付包拯也说不定。而包拯,我占用了你女儿地身体,是否也应该替她尽一尽孝道?至少,我不能让你背黑锅。   那就这样吧,误会就误会好了,解药我不寻了。楚牧不用找了。那件由我而起的案子,也该由我来了结。   如果真象“法海”所说的。在某个特定时机,可以开启回去的通道,那我就等待这个时机吧,如果不能,那我也认命了。   张龙再次来给我送饭的时候,我让他把花姐姐送我的那瓶“白云散”给白玉堂送过去,顺便央他帮我把展昭请来。   我跟展昭说我要回开封,他并没有现出多少意外,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就算你不说,这次,我也会将你带回开封府。”   这次……他终于认定我的庐山真面目,对我彻底死心了么?   未几,张龙又带来一则消息,白玉堂准备离开。   我急急地冲出门去,却正碰上展昭和白玉堂在他房间门口对峙。   “白五弟,你伤势太重,不可以随意走动。”   “这点伤,还弄不死你白爷爷。”里面传出白玉堂勉强振作的声音。都伤成这样了火气还这么大?   又听他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再假惺惺留我?”   “五弟!”展昭的声音甚是无奈:“你误会我了,展某绝无此意……”   “不用你解释!让开!”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里面闯出来,展昭伸出手来想要扶住,却被冷冷地推开。   那件崭新地雪白锦袍下包裹的人是曾经生龙活虎的白玉堂吗?他看上去瘦削了很多,苍白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通身上下只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散发着莹润地光泽。   挽于头顶的白色发带在风中摇曳,仿佛他此刻的身子,让人担心有被风吹走的可能。   才不过两日的功夫,他竟憔悴如斯   我快步上前,低低地唤了声:“小白——”   他抬起头瞥了我一眼,手一扬,一个碧绿色的小瓶落在我怀里,我完全没有那种要接住地意识,眼看着那瓶子从怀里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还撒了一地地白色粉末。   我的白云散,我地五百两银子……   (画外音:喂喂喂,为什么扔回来的是瓶子,而不是扇子……)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心疼的不单单是银子……   他仿佛也没料到我会接不住,低眉看了一眼地上,又将头扭到一旁。   “你别走,你的伤……好了再走不行吗?”我央求道。   如果他就这样死掉,我恐怕要内疚一辈子,虽然我的一辈子可能很短。   他没有理我,倔强的身影径直往外走去,他勉强支撑着让身体看上去不那么虚弱,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所受的创伤远比表面所能看到的严重。   我想拉他回来,可我知道我不能。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自由,我没有能力帮他,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也许,让他就此去了,也免了我的那一层担心。   只是这一路上,万一有谁再次袭击他,恐怕……但是接下来,我便知道我的担心多余了,他是被其他四鼠接走的,卢方只在门口和展昭寒暄了一阵,便带着白玉堂走了。   看样子,他们大概是自我和展昭离开后,发现小白不见了,才一路找过来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跟上我们。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唉,至此,猫粉们是不是很失望?   出来交流下,我可以考虑给猫猫改变一下命运,喵 86今朝此为别   小白就这样走了,当初他救我出牢房的时候,大概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跟我分别。我仿佛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却没有办法回报。这个人情看来是欠定了。   回到房里,默默的坐着,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   最初穿越而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如今才感到绝世的孤独,茫茫天地间,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信任,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我。   张龙又来送饭了,现在唯一能同我说两句话的也只有他了。只是,自从我醒来之后,他所表现出来的异样,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岂能不知?   这一次,我主动开口问他:“张龙,你难道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张龙喊了一声“小姐”,立在那里,欲言又止。   我苦笑道:“我说过了,我不是你们家小姐,想问什么,你尽管问吧,我不会瞒你的。”   “不,小姐,张龙并没有这个意思,张龙只是觉得,你和展护卫之间有误会。”   他居然不怀疑我的身份,反而关心我和展昭的关系,我有点奇怪了。   他是不好意思开口罢,我只好单刀直入。   “误会?我能认识襄阳王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张龙不假思索的说:“小姐,你失踪的那一个月里,张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会认识襄阳王的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zZz.com再说,小姐失去了记忆,那些想要利用你的人帮你编一个身世,或是给你另一套说辞。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居然会这么想!为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就不会这么想?   “那你猜猜看,我怎么会认识那位名叫赵牧的人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他……呃……很不一般?”   张龙沉吟片刻,问道:“小姐,是不是你当初被劫持的时候,赵牧来了个英雄救美,所以……”   哈哈,他地想法还真浪漫。我差点笑出声来,眼眶却先湿了。   虽然他为我找了个蹩足的理由。但是这种没来由的信任,却让我感动莫名。   这个时候。除了他,还有谁会相信我呢?   见我半晌不语,张龙以为他猜对了,急忙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要上当,襄阳王和张国丈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一直想要对付我们大人,那些都是演戏给你看的……”   我打断他:“张龙,你为什么那么认定我就是你家小姐?”   张龙很自豪的说:“我当然知道,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zZz中文网.电脑访问.zZz.com虽然四年没见了,可小姐除了长高一些,音容笑貌一点都没变。我第一次在街上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家小姐。没错的!”   他说的是那次我随张家去天香楼赴宴,怪不得展昭能及时赶到。他居然这么认定,我一时之间也不能判断他所言是真是假。大概是这几日遭遇变故太多了,我也变得多疑起来,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张龙。只好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我想起另一件事来:“张龙,那天遇见地那个赵牧,他真的叫赵牧吗?他以前当过和尚?”   “是啊!”张龙又开始滔滔不绝了:“他出身少林,学得一身好武艺,只可惜心术不正,竟然投靠襄阳王。他以前叫什么我不知道。听说赵牧这个名字是襄阳王赐给他地。”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愤愤:“说他是佛家弟子真是玷污了佛门,自从跟了襄阳王。他帮助襄阳王排除异己,双手沾满了血腥。他还曾经刺杀过我们大人,我们几次与他交手,都被他逃脱。没想到这次又要伤害我们家小姐,哼,下次再让我遇见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原来如此,没想到楚牧的前世还是个大坏蛋,真是想不到啊,以后如果能回去,一定要跟他讲讲,哈哈。   张龙突然笑逐颜开道:“小姐,我就知道,你跟那个赵牧并不熟,要不你怎么连他的名字都会弄错呢?”然后又郑重其事的说:“小姐,要不要我去帮你跟展护卫解释一下?”   “啊!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他倒是一片好心,只可惜心操错了,他压根就不知道展昭为何生气。   可惜张龙并不死心,他苦口婆心的劝我,一定要把这个误会解开,免得那个丁兆惠有了可乘之机。最后,我不得不答应我亲自去解释,他才满意地离开,留下我在那里哭笑不得。   夜晚,久久不能入睡。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发现窗户上多了一道修长的人影。   “谁?”我惊得坐起来。   来人并不答话,窗户上的影子也是一动也不动。   我不敢再出声,只怕一喊救命,就被他结果了性命。自从现场观摩了几次古人格斗后,我对古人的武功真是又羡慕又害怕。这人似乎来了许久,我却没有发现,多半是有武功的,万一我一喊,他来个飞镖啥的,我不就玩完了。现在只盼望展昭或张龙起来乘凉或是赏月的时候能发现他。上帝保佑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敌不动我也不动,我不动敌也不动,先前悬着地一颗心慢慢放下来,看来这人不是来杀我的,否则何必等这么久?   我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道:“你,是哪位?找我,有事吗?”   良久,才听那人低声道:“你,要不要跟我走?”   竟然是白玉堂!   他身负重伤,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回江宁的路上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又听他说:“我答应过你的,这件事完了以后,就带你走。”顿了一下,他又说:“如果,你还想去找……他,我也随你,我只是遵守我的承诺,带你离开。”   那天煎药时候说地话,我只当他说笑,没想到他竟是认真的。   那几天,我的确想走,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走了。何况,我也答应过展昭,如今半个月也没剩几天了,我的事情已了,我也该回开封府了结那件案子了。   小白,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我有些抱歉的说:“不了,我要回开封府。”   我还想说“谢谢你”等之类的话,虽然是废话却是发自我肺腑地话,却发现窗户上地影子已经不见了。寂静的夜里,只听见风吹树叶地飒飒声。   他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吧!   对不起,小白! 87暴风雨来袭   本以为第二天就会动身回京,可等来等去毫无动静。问张龙,张龙也不知情,不过他自作聪明的告诉我,一定是展昭担心我有伤在身,想给我时间多休养休养再启程。我听后啼笑皆非,就我那点皮外伤,早好得差不多了,况且展昭对我已经……唉,这个张龙,尽给我找些这么锉的理由,安慰人也不是这样的。   连着歇息了三日,终于得到通知启程了。出了门,才发现阵容不小,怎么凭空多了几个官差,而且,还多一个犯人,居然是玲珑,她还是一身黑衣,面容清瘦了许多。想必是那日就被展昭他们擒了来,只是我一直不知情。   突然想起,那日白玉堂说展昭利用了他,难道是利用他引襄阳王的人再次现身,好擒住本案的关键人物玲珑?   这个念头刚刚在心里划过,没来得及多看两眼玲珑,我就被请进另一辆马车,这才想起,我如今也是一个囚犯。虽然我对这种结果并不意外,可事到临头,看见展昭冷然的态度,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我索性闭上眼睛,安心当我的囚犯。   一个人的马车倒也宽敞,说是马车,却跟囚车差不多,左右皆有官差把守,料想前后也是一样,我懒得伸出头去看。   马车坐起来并不舒服,这古代的路的确不咋的,走了一会儿,我的骨头像要散架了,那些擦伤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疼起来。电脑小说站.zZz.   我心里暗道,还好今日才启程,要是早两天启程,恐怕我要疼死了。   “小姐,还受得住吗?要不要喝水?”耳边传来张龙关切地声音。原来他就在我这辆马车旁边,我顿时安心了许多。   不知道展昭在队伍的哪个地方。会不会跟丁兆惠在一起……   打住打住!我这是干什么呀,到现在还关心这个,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我还是安心做好朝廷钦犯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今天的天气异常沉闷,马不停蹄地走了大半日,人早已颠得昏昏沉沉的。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夏日地天说变就变,突然间狂风大作。风驰电掣,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临了。马车也是举步维艰。   突然听见张龙说:“怎么办,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去哪里躲雨?”   “不要慌!”外面传来展昭的清越的嗓音:“现在最要紧的不是避雨,而是她们的安全,大家要小心……”   一声长长的嘶鸣打断了展昭的话,马车突然停止了前进。zZZ   外面风声更紧。还夹杂着电闪雷鸣。   直觉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可是身为一个囚犯,我地职业道德告诉我,还是不要伸出头去的好。   依稀听见展昭说了句:“保护好……”后半句已被风声刮走了,片刻之后,侧耳细听,外面已是刀剑争鸣。   外面噼里啪啦地打得好不热闹。车顶里也噼里啪啦的下着豆大的雨点,还不时的雨点随风飘进马车。   车窗外传来张龙的声音:“小姐,千万不要出马车,我会在这里保护你!”   嗯,不出了。打死我也不出了!上次的遭遇已经够让我受罪地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我紧紧地抓住车门,乖乖的靠在车壁上,硕大的雨点随风吹进马车,溅入我的眼睛里,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突然一阵风灌了进来。我睁开双眼。却发现车门口多了一张熟悉的脸。   楚牧!又是他!   我惊讶的看着他,这次我可没有傻乎乎地喊出声。   他也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浮现一丝嘲弄。   丫的,我越发肯定他不是我的楚牧了,竟敢嘲笑我!正蓄足力量,准备狠狠地瞪他一眼,却听见一声轻喝,剑光闪过,那人已跃出老远。   展昭的声音在车前响起:“丁小姐,麻烦你在这里挡着。张龙,随我来。”   虽然被他甩给丁兆惠我有点不爽,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去保护玲珑了,赵牧刚才愣了一下,说明他要找的人不是我,玲珑被开封府地人抓走,这对襄阳王可不是个好消息。   打斗的声音果然转移了,我这边相对安静点。雨越来越大了,我掀起一角窗帘,看见雨雾中一身湿漉漉的丁兆惠,心中很是不安,喊道:“丁小姐,你先上来避避雨吧。”   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犹豫片刻,终于跳上车,坐到车夫的位置,那上面的车檐可以稍稍遮挡一些雨水。   她的眼神已不复之前地敌意,想必是这两日见我和展昭弄僵了,对我地敌意也便消失了。   她真是个真性情的人,爱恨都写在脸上,这样地女孩子或许适合展昭吧?   唉,我怎么又操起展昭的心来了,他跟谁合适,关我何事?   雨点顺着发丝滑过丁兆惠清丽绝伦的面庞,我痴痴地看着,忽然想起那日她和张龙一起全力保护我,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呢,不由得脱口而出:“谢谢你!”   她怔了一怔,回头凝望了我一眼,又别过脸去,清凌凌的嗓音在雨中格外动听:“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展昭吧,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他!”   好直白,比我当年还直白!   我忽然有点喜欢这个女子了,如果她不是喜欢展昭,又或者我没有认识展昭,或许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吧身跃下马车,几道黑影接踵而至,将马车团团围住。   这拨人,不但黑衣,而且蒙面,武器配备明显不像襄阳王的人,他们又是谁派来的?   丁兆惠纵然武功不弱,要想挡住这十几个人,不让他们靠近我,却也力不从心。   当中有一人径直跃上马车,吓得我直往后退。   忽然,马似乎受了惊吓,竟然发足狂奔起来。我一个重心不稳,从座椅上直接滑了下去,眼看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却被一只手臂拥在怀里。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充满了惊喜和关切的黑玉似的眼睛。   这双眼睛好熟悉!   我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慢慢拉下他的面巾。   竟然是,小蜜蜂!   羞愧啊,我竟然成了2K党,怪只怪,留言太少嗷呜 88生死永相随   “怎么会是你?”我惊讶的看着他。一个多月不见,他的面容清减了许多。他笑意盈盈的凝视着我,像是在端详一件遗失已久的宝物。   马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像是碰上了石头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我差点滚了出去,却被小蜜蜂搂得更紧了。   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比如现在,虽然我并不讨厌他,但我压根不想被他搂着,可不被他搂吧,又有掉下去的可能,马车跑得这么急,不摔个残废也会像上次一样摔得头破血流。可被他搂着吧,身上像长了无数根毛刺,浑身的不舒服。   刚想挣开他找个地方坐稳,马车突然又来一个剧烈颠簸,直接将我摔进他的怀里。   惊慌失措中,抬眼看见的又是他笑意盈盈柔情似水的眼睛。   我尴尬无比,可他却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一直你个头啊,这么危险还有心思想别的,鄙视!   该死的鬼天气,遭瘟的破马车……   外面突然有人大喊:“公子,公子……”是腾护卫的声音。   我鄙夷地看了小蜜蜂一眼,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如果说张尧佐以前所做的坏事小蜜蜂都没有参与,都不知情,那么这次呢?很明显,他是和腾护卫一起来的,应该,也是冲着玲珑来的吧!玲珑落在包拯的手里,这可是张尧佐最不原意看到的事情。上次没杀成,这次恐怕再也不会放过她了吧!   我讥诮道:“又在帮你爹干坏事了?”   他眼里闪过一抹痛苦:“我是为了找到解药……”   “行了!”我快速打断他:“不要在我面前装作痴情的样子,不要拿我的事情当借口,不要把你的罪过扯到我地头上,我承受不起。3Z中文网”说完。一把推开他。   哼,就算摔死了,也不要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在一个马车上都不行。   “青青!”他在后面疾呼,我充耳不闻,径直往车门爬去。   突然,马车好像失去了控制,不。准确地说,是失去了马。已经不能称之为马车了。   不知道谁斩断了车把或者缰绳,总之马挣脱了马车,只剩下两个轮子的车厢,骨碌碌地直往后滚,原来我们刚才走的是上坡路,现在马车正加速度往后退。   你说退就退吧。可它又偏偏偏离了轨道,不好好地退到下面的路上,却偏偏往路边的悬崖退去。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蹊跷,总之事情就是那么蹊跷,就像很多失事的马车一样,我们的马车正不偏不倚地往悬崖边滚去。   我和小蜜蜂全都失去了平衡,只能像章鱼一样趴在车底板上。两只手死命的抓住车门以及靠门地座椅。   外面雷雨交加,轰隆声声,却掩盖不住声声焦急的呼喊。   “小姐……”   “公子……”   “羽公子……”去,都会有人伤心地。3{Z}{中}{文}{网}WWW.zZz.com如果我现在死了。谁会为我伤心?   展昭,你会不会?   心里像有电流划过,这个时候,我怎么会想起展昭?   腰间突然一紧,一个温暖的怀抱靠了上来,听见小蜜蜂在我耳边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紧接着。整个身子突然腾空而起。转眼之间,我们俩已稳稳当当的落在悬崖边。而那俩马车,却已坠入崖底,等了半天,连个声响都没有。   其实从马车开始后退到现在,不过才十几秒钟的功夫,慌乱之中,我竟然忘记了小蜜蜂是有武功的。   武功,有时候也是个好东西。   刚刚从马车惊魂中定过神来,便看见一大群人朝悬崖边冲来,最面前地是展昭,没办法,谁让他的轻功是最好的。紧随而至的是丁兆惠张龙以及小蜜蜂带来的一群蒙面黑衣人。   展昭剑锋一指:“放了她!”声音并不严厉,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和震慑。   我心想,我没有被劫持啊!低头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小蜜蜂的手还紧紧地挽住我地腰间,不被人误会才怪!   正要挣脱,却听见小蜜蜂我耳边轻语:“青青,跟我走好不好,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的,等找到解药后,我就去求皇妃姐姐,让她求皇上为我们赐婚,到时候就没人敢再反对我们了……”   什么?赐婚?谁要跟你结婚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那边又听见人喊:“羽公子,玲珑在这里!”   原来玲珑已经被赵牧等人救走,此言一出,赵牧一把抓住玲珑,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的脸色在雨中显得更加惨白!   小蜜蜂仿佛没有听见,依然在我耳边说:“青青,答应我好吗,相信我,我一定……”   我冷冷地打断他,讥讽道:“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家人,我却不能,我爹还等着我去救呢!”   他听了一怔!我赶紧说:“快放开我,不然展昭会误会你劫持……”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一声“小心”,回头一看,一道银光自雨中破空而来。   腰间又是一紧,身子被人凭空带起,在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刚刚接触到地面,忽然感觉脚下一松,那边又是一片惊呼。   在身体缓缓下坠的瞬间,看见地是展昭、张龙、玲珑等人无限放大的惊恐的眼,以及赵牧得意的冷笑。   没有想到,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个时代结束我生命的,竟然是楚牧的前世——赵牧!   耳边有人轻呼:“青青!”那个声音,仿佛蓄积了毕生地情感,让人听了心头一震。   谁说,爱会让人甜蜜?为什么,我看到地这双眼睛,却是无比的凄美,在他地唇边,是恋恋不舍的微笑,还有,溢出的鲜血。   他,刚才,中了暗器?   他的双手轻轻一推,似乎有股力量将我身体往上一送。   而他,仍在缓缓下坠!   背后有人将我拉回地面,我双脚一软,跪在地上,一双温暖的手扶上我的肩头。   那个缓缓下坠的黑影已经不见了,只短短的瞬间,那个人,就这样去了!   是那个曾经白衣胜雪面如春风的少年吗?是那个曾经三番两次救我于水火,曾经义无反顾的陪我尝试河豚,曾经冒险劫狱,曾经愿意抛弃一切带我远走高飞的张惊羽吗?   他竟然就这样去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羽公子!”   紧接着,又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我身边飘过,就像在雨中断线的风筝,直直地往下坠落。   眼前只剩下一个黑点,在茫茫的雨雾中逐渐缩小,缩小,直至不见……   天地间万物顿时化作乌有,只余下白茫茫空蒙蒙一片……   我来到这个时代,最先遇见的两个人,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了,而且是,永远的消失了……   好心的某包:本来想让这两个人晚点死的,可有人说了,早死早投生,算了算了,还是让人家赶紧投生去吧 89悠悠我心   我病了!虽然我没有头痛没有发烧没有咳嗽,但是我知道我病了,因为我吃不下饭喝不下水睡不好觉。   我的头脑是清醒的,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是睁着眼的,只有极度困倦的时候才闭一下眼睛。就算是闭着眼睛,我的头脑也还是清醒的。   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夜,起先马车里只有我一个人,后来又多了一个丁兆惠,再后来,又多了一个张龙,再再后来,又多了一个展昭,最后,只剩下展昭和我……   任凭大家怎样相劝,我也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不是我想装酷,而是我根本就不饿。当然,我也懒得跟他们说。起初,我是不想说话,到后来,就根本说不出话来了,我没有力气了,饿的。   那一天,只有展昭一个人在马车里陪我,我两眼空洞地盯着一个固定点发呆。   展昭抚上我的额头,柔声道:“想哭,就哭出来。”   这是自那天他夺门而出后,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眼皮抬了抬。   哭?为什么要哭?我伤心吗?不知道,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说不伤心是假的,可更多的是无法接受!   那么鲜活的两个人,就这样突然,说没就没了。   我不是他们,我不是这些古人,我还没有见惯生死。   我不能接受,两个活人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我更加不能够接受,他们是因我而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小蜜蜂因我而死,玲珑为小蜜蜂而死,说到底。也是因我而死。   这个事实,我无法接受!   就算是他们曾经害我曾经负我我都无法接受,我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更何况,小蜜蜂从来没有害过我,就算是玲珑,也是被迫,而我早已经不恨她了。3{Z}{中}{文}{网}   我从来不知道,小蜜蜂对我的感情有多深。我也从来不愿深究,而玲珑对于小蜜蜂呢?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可以让人生死相许?   换作是我,可以为谁生死相随?谁又能让我生死相随?   楚牧吗?   那个曾经在我心里印迹最深的人,我都不敢保证我能做到这一点,我都不能够确定我能像小蜜蜂像玲珑那样勇敢地坠落悬崖。   是我们的爱太肤浅,还是我们没有机会去印证爱的深浅?还是我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   或许,是我这个从来不懂得爱地人。不能够体会不能够理解他们的感情,所以便辜负了小蜜蜂,误解了玲珑。   一直以为,来到这个时代,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楚牧,跟他一起回去,幸福的生活着。   如今才发现。如今才了解,当我知道他不在这个时代,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就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原来,我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爱也不过如此而已。   原来。我一直有这种期望的,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份爱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了负担。   是从什么时候的?从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是……   我的眼睛不自觉地移动了一下。   就好像第一次相见时那样,我地眼光突然凝滞了……   清澈宁静的双眼,带着一丝淡淡地忧伤。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痛。   看见我眼光活动的霎那。他幽暗的眼睛突然隐隐发亮。   马车在不疾不徐地前进,偶尔有阵风像幽神一样窜进马车。掀起一角帘子,光线忽明忽暗,几缕青丝随风飘舞,有意无意地掠过他俊逸如神的脸庞。zZz%小%说%网   这样的画面就像是等待了上千年,这样的情景仿佛经常在梦里出现。   这时地我,开始没来由地自责起来。   有些事情,虽然极力否认,虽然不愿多想,但我终究是欺骗不了自己的。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零_2.c_o_m   我忽然觉得,我是一个可耻的背叛者。   我背叛了楚牧!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就开始无可救药的背叛了。   从前我并不知道,也不愿深思,经历了这场震撼,我终于能够看清自己的心了。   看清这一点,并没有让我有多少兴奋,相反地,却让我更加愧疚和自责。   是的,自责,我非常自责。   知道自己穿越了,知道自己中毒了,知道自己被诬陷了,挨板子了,被误解了,被人暗算了,也只是惊恐、害怕、痛苦,至多不过是绝望。   而这一次,是自责,自责过后,是心灰了,意懒了。   什么解药,寻不寻有什么重要?什么误会,解不解有什么重要?   无论我怎么做,都是枉然,该中地毒还是要中的,该有的误会还是要误会的,该离去的人终究要离去地,不属于谁的东西,谁就是得不到的。   就像河豚的美味,人人都想尝试,无福消受的人,却终究难逃一死。小蜜蜂也好,玲珑也好,都在追求不可能得到的感情,而我呢,不也是在追求不可得地东西吗?   既然上天安排我到这里来走一趟,却只给了我六个月地时间,那就随它吧,找得到解药又如何?给我再多寿命又如何?这个时代,终究是不接纳我的,而我,也不能融入这个时代。展昭再好,也只是这个时代地人。   既然法海曾经告诫我,要顺其自然,那我还强求什么?顺其自然,也好,六个月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或许,我在这个时代的生命的终结,正好能开启回到那个时代的通道呢!我现在,甚至有点,盼望我毒发身亡的那一天的到来了!   “你……”展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开口,最后只柔声地问了句:“想喝水吗?”   水?我张了张嘴唇,果然,嘴唇都快粘到一起张不开了。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赶紧从旁边端了一壶水过来,慢慢地扶起我,将清冽的甘露一滴滴地送入我的干涸的喉咙。   我终于活过来了。活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睡觉,因为我实在太困了!   迷迷糊糊中,总像有个人在我耳边絮絮叨叨。不记得那个人跟我说了什么,总之,那个人的声音特别好听,就像潺潺的溪水,从容自然而温柔。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像是从一场长长的梦中醒来,浑身慵懒无比。   听见有人在车外说:“再过几天就是三个月期限了,照这个速度前进,恐怕来不及赶回京城,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快点?”   沉默……   良久,才听见有人说:“这个速度就好。”   先前那个人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你担心她的身体,可小姐现在如果清醒的话,她肯定也希望咱们快点……算了,就算小姐答应,张龙也不愿意,张龙既不希望大人那边有事,也不希望小姐这边有事……”   又是长久的沉默……   “对了,丁小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不会,两个都要吧?”   “瞎说什么呢!”   “哦,哦,张龙说瞎话了,你怎么可能会看上其他人呢?对吧……哎呀,丁小姐过来了,张龙先撤到后面去……”   这个张龙,总是帮我瞎操心!我暗自苦笑,可是才一笑,肚子就像被扯疼了一样,捂着肚子像了半天,才知道是饿得疼了。   我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拍了拍马车车壁。   帘子迅速被拉开,展昭的清俊的脸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正准备说话,却发现他背后那张俏丽的面孔,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是幽怨?是嫉恨?仿佛都不是。总之与那一天在雨中的眼神又不同了。   我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却见丁兆惠挤了上来,侧过身子挡在我和展昭中间。   “我来照顾包小姐吧!你先歇着!”   帘子那边仿佛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落了下去。   丁兆惠回过来头,凝神望住我,眼中仍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我仰起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心里暗道:丁兆惠,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不会再跟你争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再去浪费时间。   不知道她看懂没有,看样子,她对于我的态度有些诧异,又有一些无奈,最终,只得拿起水壶,问我喝不喝水。   我摇摇头,道:“我想吃东西!”   丁兆惠愣了一下。   却听外面有人说:“稍等!”   果然是稍等,片刻之后,果然有一碗粥送上来,只是这碗粥已经凉了。   展昭有些抱歉的看着我:“你几天未进食了,只能吃这个。”   张龙不失时机的在外面喊到:“这是今天早上路过一家客栈,展护卫亲自去买的。”   估计大家跟我一样,都忙着过年去了!   今天特地抽空上来更新一章,作为新年贺礼,祝大家春节快乐   海劈牛耶 90重回开封   展昭面色有些尴尬,换作以往,我一定是感动加开心到不行,可是今天,我也仅仅只是对他微微一笑算是表作感谢。   即便如此,丁兆惠依然显得很不痛快,她完全不顾大家闺秀的温文典雅,一把从展昭手里接过碗筷,佯装要喂我的样子,侧过身子,又一次将我和展昭隔开。   车厢内的光线又倏地暗淡下去,是车帘被放下了,我知道展昭已经离开了。   吃了一碗稀饭,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至少可以半躺着看一看窗外的风景。   张龙策马走在一旁,看到我的样子,终于眉开眼笑起来。他又开始絮絮叨叨了。   “小姐,再过几天就到京城了,你可要多吃点,把精神养好,不然大人看了会心疼的,公孙先生也会责怪张龙没有把小姐照顾好。”   我心头掠过一丝苦涩,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好扯了扯嘴角,算是表示回应吧。   张龙望了我一眼,又道:“小姐,不是张龙多嘴,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单大人看了会心疼,谁看了都会心疼。”   他突然将身子侧了侧,压低声音道:“尤其是展大人,这几天,他连眼睛都没合一下……”   “张龙!”前面传来一声轻喝。可怜的张龙还要八卦,却被展昭叫走了,临走时丢给我一个惋惜的眼神。   我倚窗苦笑……,16K.。   接下来的几天,竟然出奇的安静,没有人来劫车,也没有人来打扰。我吃了睡睡了吃,就像是一个死刑犯等待临刑,不,是等待命运的裁决。   展昭多半已经跟包拯他们汇报了我的情况。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对待我,想起黑脸的包拯,我心里低沉沉地。就算他如传说中的一样铁面无私,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可是他会容得下一个穿越的异类吗?就算他连异类都不会冤枉,但前提是,他必须相信我是穿越者才行。他相信吗?唉,鬼才相信!   马车加快了速度。没几日便到了京城,京城依旧繁华如昔。那一次。我随张家赴宴,千方百计想要逃出张尧佐的控制,这一次,我去的是开封府,却将再次成为阶下囚,我依旧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呢!   这是我第二次进开封府。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有被带进大牢,也没有带入公堂,反而被带进后院,所谓后院,是包拯家眷及家丁们生活休息的地方。自打进门起,每一个见到我地人都冲我眉开眼笑。笑得我一头雾水。   我不相信展昭没有把我的冒牌身份告诉包拯,可看样子,这件事并没有得到宣扬。真不知道包拯他们葫芦里卖地什么药。   一个跟张龙打扮类似的人急匆匆地走过来,见到我们,先是一喜。而后面色一紧,附在展昭耳边说了一通,展昭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交待人带我和丁兆惠去休息,自己则带着张龙等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手机小说站   看样子跟我有关,但以我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权利过问。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丁兆惠被人毕恭毕敬的带走了,而我。则被一名丫鬟带着,这个丫鬟自称小卉,长相甜美,十分惹人喜欢,更重要的是,我居然对她有一见如故地感觉。自始至终,她都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眼眸中似有泪光闪动,那样子,仿佛看见一个失散已久的亲人。   她带我穿过曲折幽长的回廊,穿越假山庭院……等等,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   小卉停下来诧异地看着我,我越过她沿着模糊的记忆往前走去,踏上一条似曾相识的小径,一直走到小径的尽头,果然,果然是一片竹林!竟然真地有这片竹林!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三番两次梦见的竹林,它真的存在于开封府!   我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直到小卉上来连唤我几声“小姐”,我才回过神来。   “你还记得这里啊?”小卉惊喜地喊道。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又突然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不记得不记得,我只是感觉这里好熟悉!”   “那当然啦,小姐以前最喜欢来这里!”小卉欣喜地拉住我的手,仿佛跟我很亲昵的样子,我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她大约看出我地尴尬,便不再说下去,径直将我带到一间闺房。   不错,这是一间闺房,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小小的梳妆台上,放着女孩子才有的一些小玩意儿,我随手抓起一个玉簪,竟然是幽幽的青色,握在手里,有一股直达肌肤的清凉,片刻之后,便与我的体温融为一体了。   “小姐,你还记得这支玉簪?”后面蓦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又是小卉,正一脸激动地看着我。   我赶紧放下玉簪,讪笑道:“不记得,我只是觉得好看,随便看看。”   小卉眼色一暗,面带悲戚:“小姐,你是不是连小卉都不记得,你当真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我……”我一时语结,几乎有大声疾呼“我不是你家小姐”地冲动。   还未等我调整好情绪,小卉又自顾自地转悲为喜:“不说这个了,小姐回来就好了,小卉说过,只要小姐能平安回来,宁愿每日吃斋念佛,感谢佛祖,感谢上苍,现在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说着,眼泪就要滴下来。   虽然她地眼泪不是为我而流,但我也不禁为之感动,看见她这样子也觉得心中不忍,连忙上前,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再哭我就要哭了。”   小卉真是听话,连忙止住哭,看着她泪光闪闪地双眸,红扑扑的小脸蛋,就像刚用水洗过的红苹果一样,真是可爱的紧,恨不得咬一口。   咬是不可能的,一是我没那么变态,二是古代的女孩子的保守我是见过的,以前也调戏过玲珑,仅仅只是蹭一下就会把她弄得满脸通红。   呃,怎么会想起玲珑,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说好不想的,每次想起她就会想起小蜜蜂,心情就会抑郁半天,不想了不想了……   “你怎么了,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卉关切地将手抚上我的额头。   “没事,我,我是肚子有点饿了。”我假装难受地捂住肚子。   小卉明媚一笑,道:“我马上给你拿吃的。”说着就转身去了。   我靠着床沿缓缓地坐下来,心里像压着一块重石,又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敲,有种钝钝的痛正慢慢地扩散开来。   还以为不会伤心的,还以为不会难过的,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的,还以为就会这样淡忘了,但是,为什么每次想起那两个人,心情就沉重得无法呼吸。   我终究还是亏欠了他们,我终究还是不能释怀的!   看了几位读者的留言,晕啊,为什么意见都不一致呢,到底谁才是大家心目中的男主啊?   看这样子,真恨不得统收算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包子对感情是很专一的,呜呜,只好舍弃某些人了泪奔 91带我进宫   晚饭居然是稀饭加馒头,不是说古人的晚饭才是正餐吗?堂堂的开封府不会这么抠吧?我好歹也是……咳,好歹个毛毛,我现在可是朝廷钦犯,不是什么开封府的大小姐,有稀饭馒头就不错了,知足吧!   不对啊,难道我剩下的日子就靠这稀饭馒头度日,那比要我的命还痛苦啊!   越吃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觉着不爽,这稀饭馒头简直是天底下最难吃的东西,我才不要天天吃这个呢!   前段时间虽然被小蜜蜂和玲珑打击了一下,变得消极了点,但好歹我也是从21世纪过来的穿越人,虽然没人家那么好命,穿成个皇后公主啥的,虽然一上来就被人下了毒,说出去蛮丢人的,可我若就此坐以待毙,岂不是给穿越一族脸上抹黑,万一把我当作穿越反面典型,我怎么对得起我妈呀!   我妈经常教育我,就算做不了第一,也不要做倒数第一,因为无论第一还是倒数第一,总有人记得,而中间的,无论你是第二还是倒数第二,都不要紧了。我虽然做不到在这里扬名立万,但至少不能被坏人利用,成为别人的牺牲品吧!   张尧佐不就是希望我百口莫辩吗?他不就想把包拯牵连进来吗?哼,我偏不让他得逞!玲珑死了又怎么样,铁证如山又怎么样,我偏要跟他斗一斗,绝不能让小皇子白死,还有小蜜蜂和玲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对了,还有疯掉的楚王,这个天杀的张尧佐,害了这么多人,我要是放过他我还是人吗?对。就是死也要把他拉下水,反正我已经中了毒,就算是杀头,也没什么可怕地。   我一边喝着稀饭,一边狠狠地咬着馒头,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我现在是四面楚歌,没人相信我,黑道白道都容不下我。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要想扳倒张尧佐,还必须拉拢包拯。   既然包拯是千古传颂的包青天,传说中断案如神,我也只好相信一次历史了,也许他真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呢?那个,我也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吧!我摸了摸我那端正的鼻子。   呃,如果包拯不相信我怎么办?就像展昭那样……   对了,三宝,法海不是告诉过我吗,在关键时刻。三宝可以助我渡过难关。虽然那三宝不在我手里,而且阴阳镜和游仙枕启动方法也很难,还有那个古今盆,完全靠运气……但或许……或许可以争取一下。   对。先拉拢包拯,就这么办!   三下五去二地干掉三碗稀饭加五个馒头,肚子涨涨的,却还是感觉饿。抹了抹嘴巴周围的粥末,我抬起头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小卉。   “小姐,你现在这么能吃?”她怎么就这么认定我是她家小姐呢?   我也懒得解释了,直接问她:“能把展昭叫过来吗?”   小卉先是一愣,随即贼兮兮地笑道:“好的。马上就去。”说着就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这丫头,又不是让她去送情书,干吗这个表情?   没过多久,小卉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小姐。展护卫他。他要出门了!”   天快黑了还出门?这里的公务员真忙啊,不像我们那里的。就数公务员最清闲了。   呃,难道要我直接找包拯谈,我还以为可以让展昭引见一下呢,毕竟这里跟他还算比较熟,算了!我又问:“那,包拯呢?”   “包包包大人……”小卉似乎被我口里地称呼吓着了,有点结巴:“你你你爹,今早上朝去了,听说还没回来。”   咋办?难道还要等到明天,以我的急躁脾气,打定主意的事情一刻也等不了!   对了,展昭,他一回来就急着出去,想必是去见包拯。   我冲出门去,任凭小卉在后面大喊大叫,只当没听见,沿着白日来的路线一口气冲到前院,正好看见展昭和公孙策在那里争议着什么。   展昭身边还站着张龙等人,都是一脸激愤的样子,声音高高低低我也没听得太明白,只听见了几个单词,大约是要进宫去面圣。   面圣?我心里一动,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展昭最先注意到我,见我过来,他剑眉微蹙,那样子分明告诉我,不愿意在此时此刻见到我。可是我已经来了!   其他人也都侧过身来,见到我并未多少诧异,只有公孙策与众不同,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仿佛是第一次见我。直觉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包青青。   不管他!我直接冲到展昭面前,仰起头看着他,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带我进宫!”   展昭微微一怔,与公孙策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才对我说:“你在这里呆着。”同样是不容拒绝的口气,说完便欲转身。   “不。”我急了,拉住展昭地袖子:“带上我!我要见包大人!”   展昭转过头来,星眸中闪动着疑惑,我又一次加重语气,语气中却带着恳求:“带上我,带上三宝,我会帮包大人。”   展昭看着我,犹豫不定,却听一个沉稳的声音说:“带上她吧,展护卫!”回头一看,是公孙策,面容清瘦,一派儒雅的他,目光却透露着睿智,仿佛能看透人的心底。他地语气轻缓,却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信。   我虽然弄不懂他为什么会帮我说话,但此举正合我意,不由心中一喜,冲他微微一笑。   展昭看了一眼公孙策,微微颔首,便回去取了三宝,正欲带我离去,忽听人说了一声“稍等”,话音未落,我的手腕已被公孙策抓在手中。不过这抓的方式有点奇怪,有点像中医的把脉。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将我的手轻轻放下,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对展昭说了句:“一切小心,见了大人再作打算!”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好像这句话也是叮嘱我地。   我心下疑惑,却不便多问,展昭已拉着我快步走出门去。张龙在门口已备好马车,还未坐稳,马车已疾驰而去,我差点与展昭来了个对对碰。   还好还好,还差一点,万一碰上了,以为我要吃他豆腐,我可就没面子了。以前冒充包青青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身份败露,再不敢对他有半点冒犯,深恐被他看不起。   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虚了。   天色渐暗,车内较外面更暗,我看不清展昭的表情,也不敢看。马车疾驰如飞,我只能用力地抓住座椅边缘,生怕出一点意外。   当我正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对付马车,展昭却开口了:“为什么要进宫?”   我没有答话,不是我不想回答,只是要从三宝说起,那篇幅可就长了,我还没想好措辞呢。   可展昭却等不及了,也许根本就不指望听到什么答案,他又说:“你帮不了大人什么,你先想好怎么跟大人说吧。”   “难道你没有跟他说吗?”我不由问道。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我似乎又忘记了我的身份。   我以为展昭不会回答,谁知他竟然十分坦白:“我告诉过大人,你说你不是青儿,你来自九百年后,你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早已禀告了大人。”   “你,你不是怀疑我,是襄阳王地人吗?”我有些奇怪。按道理说他怀疑我是襄阳王地人,就应该不会相信我的那些话,他怎么会告诉包拯那些呢?我以为他只当我说地那些话都是无稽之谈呢。   车内安静极了,等了许久,也不见展昭回答我,我知道,他是不准备解答我的疑问了。   可是,我相信,他不会跟我说假话,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定都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相信我的那些话?又或者是,曾经相信过? 91带我进宫   晚饭居然是稀饭加馒头,不是说古人的晚饭才是正餐吗?堂堂的开封府不会这么抠吧?我好歹也是……咳,好歹个毛毛,我现在可是朝廷钦犯,不是什么开封府的大小姐,有稀饭馒头就不错了,知足吧!   不对啊,难道我剩下的日子就靠这稀饭馒头度日,那比要我的命还痛苦啊!   越吃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觉着不爽,这稀饭馒头简直是天底下最难吃的东西,我才不要天天吃这个呢!   前段时间虽然被小蜜蜂和玲珑打击了一下,变得消极了点,但好歹我也是从21世纪过来的穿越人,虽然没人家那么好命,穿成个皇后公主啥的,虽然一上来就被人下了毒,说出去蛮丢人的,可我若就此坐以待毙,岂不是给穿越一族脸上抹黑,万一把我当作穿越反面典型,我怎么对得起我妈呀!   我妈经常教育我,就算做不了第一,也不要做倒数第一,因为无论第一还是倒数第一,总有人记得,而中间的,无论你是第二还是倒数第二,都不要紧了。我虽然做不到在这里扬名立万,但至少不能被坏人利用,成为别人的牺牲品吧!   张尧佐不就是希望我百口莫辩吗?他不就想把包拯牵连进来吗?哼,我偏不让他得逞!玲珑死了又怎么样,铁证如山又怎么样,我偏要跟他斗一斗,绝不能让小皇子白死,还有小蜜蜂和玲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对了,还有疯掉的楚王,这个天杀的张尧佐,害了这么多人,我要是放过他我还是人吗?对。就是死也要把他拉下水,反正我已经中了毒,就算是杀头,也没什么可怕地。   我一边喝着稀饭,一边狠狠地咬着馒头,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我现在是四面楚歌,没人相信我,黑道白道都容不下我。   Zz.com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要想扳倒张尧佐,还必须拉拢包拯。   既然包拯是千古传颂的包青天,传说中断案如神,我也只好相信一次历史了,也许他真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呢?那个,我也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吧!我摸了摸我那端正的鼻子。   呃,如果包拯不相信我怎么办?就像展昭那样……   对了,三宝,法海不是告诉过我吗,在关键时刻。三宝可以助我渡过难关。虽然那三宝不在我手里,而且阴阳镜和游仙枕启动方法也很难,还有那个古今盆,完全靠运气……但或许……或许可以争取一下。   对。先拉拢包拯,就这么办!   三下五去二地干掉三碗稀饭加五个馒头,肚子涨涨的,却还是感觉饿。抹了抹嘴巴周围的粥末,我抬起头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小卉。   “小姐,你现在这么能吃?”她怎么就这么认定我是她家小姐呢?   我也懒得解释了,直接问她:“能把展昭叫过来吗?”   小卉先是一愣,随即贼兮兮地笑道:“好的。马上就去。”说着就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这丫头,又不是让她去送情书,干吗这个表情?   没过多久,小卉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小姐。展护卫他。他要出门了!”   天快黑了还出门?这里的公务员真忙啊,不像我们那里的。   zZz.com就数公务员最清闲了。   呃,难道要我直接找包拯谈,我还以为可以让展昭引见一下呢,毕竟这里跟他还算比较熟,算了!我又问:“那,包拯呢?”   “包包包大人……”小卉似乎被我口里地称呼吓着了,有点结巴:“你你你爹,今早上朝去了,听说还没回来。”   咋办?难道还要等到明天,以我的急躁脾气,打定主意的事情一刻也等不了!   对了,展昭,他一回来就急着出去,想必是去见包拯。   我冲出门去,任凭小卉在后面大喊大叫,只当没听见,沿着白日来的路线一口气冲到前院,正好看见展昭和公孙策在那里争议着什么。   展昭身边还站着张龙等人,都是一脸激愤的样子,声音高高低低我也没听得太明白,只听见了几个单词,大约是要进宫去面圣。   面圣?我心里一动,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展昭最先注意到我,见我过来,他剑眉微蹙,那样子分明告诉我,不愿意在此时此刻见到我。可是我已经来了!   其他人也都侧过身来,见到我并未多少诧异,只有公孙策与众不同,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仿佛是第一次见我。直觉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包青青。   不管他!我直接冲到展昭面前,仰起头看着他,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带我进宫!”   展昭微微一怔,与公孙策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才对我说:“你在这里呆着。”同样是不容拒绝的口气,说完便欲转身。   “不。”我急了,拉住展昭地袖子:“带上我!我要见包大人!”   展昭转过头来,星眸中闪动着疑惑,我又一次加重语气,语气中却带着恳求:“带上我,带上三宝,我会帮包大人。”   展昭看着我,犹豫不定,却听一个沉稳的声音说:“带上她吧,展护卫!”回头一看,是公孙策,面容清瘦,一派儒雅的他,目光却透露着睿智,仿佛能看透人的心底。他地语气轻缓,却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信。   我虽然弄不懂他为什么会帮我说话,但此举正合我意,不由心中一喜,冲他微微一笑。   展昭看了一眼公孙策,微微颔首,便回去取了三宝,正欲带我离去,忽听人说了一声“稍等”,话音未落,我的手腕已被公孙策抓在手中。不过这抓的方式有点奇怪,有点像中医的把脉。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将我的手轻轻放下,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对展昭说了句:“一切小心,见了大人再作打算!”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好像这句话也是叮嘱我地。   我心下疑惑,却不便多问,展昭已拉着我快步走出门去。张龙在门口已备好马车,还未坐稳,马车已疾驰而去,我差点与展昭来了个对对碰。   还好还好,还差一点,万一碰上了,以为我要吃他豆腐,我可就没面子了。以前冒充包青青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身份败露,再不敢对他有半点冒犯,深恐被他看不起。   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虚了。   天色渐暗,车内较外面更暗,我看不清展昭的表情,也不敢看。马车疾驰如飞,我只能用力地抓住座椅边缘,生怕出一点意外。   当我正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对付马车,展昭却开口了:“为什么要进宫?”   我没有答话,不是我不想回答,只是要从三宝说起,那篇幅可就长了,我还没想好措辞呢。   可展昭却等不及了,也许根本就不指望听到什么答案,他又说:“你帮不了大人什么,你先想好怎么跟大人说吧。”   “难道你没有跟他说吗?”我不由问道。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我似乎又忘记了我的身份。   我以为展昭不会回答,谁知他竟然十分坦白:“我告诉过大人,你说你不是青儿,你来自九百年后,你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早已禀告了大人。”   “你,你不是怀疑我,是襄阳王地人吗?”我有些奇怪。按道理说他怀疑我是襄阳王地人,就应该不会相信我的那些话,他怎么会告诉包拯那些呢?我以为他只当我说地那些话都是无稽之谈呢。   车内安静极了,等了许久,也不见展昭回答我,我知道,他是不准备解答我的疑问了。   可是,我相信,他不会跟我说假话,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定都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相信我的那些话?又或者是,曾经相信过? 92时来运转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马车里已没有任何光线,只有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仿佛春日里竹叶的香气,似有若无,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嗅一嗅。   真是嫉妒,一个男人身上怎么能散发这样好闻的气味呢,不过幸好这是黑夜,否则我的那张发烧的脸该往哪儿搁?   马车一路疾驰,畅通无阻,这都得益于展昭的那块令牌,虽然由于光线的问题,我看不真切,但我想那一定是皇帝赐给他的超级通行证。   真是,口水呀,如果我能有这样一块令牌就好了,天天在宫门进进出出,那皇宫就成了我的私家花园了嘿   不过话又说回来,展昭能得到这样一块令牌,说明皇帝老儿是多么的信任他,同时也说明,这位宋仁宗大约真的跟史书上所说的一样,是一位难得的明君圣主。   历史上对宋仁宗的评价是,他是古代唯一配得上这个仁字的皇帝,他广施仁政,知人善任。据说他驾崩的消息传出后,“京师罢市巷哭,数日不绝,虽乞丐与小儿,皆焚纸钱哭于大内之前”。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在仁宗时期,会出现铁面无私、敢斩皇亲国戚的包青天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自古贤臣伴明君,若没有宋仁宗的重用和信任,又怎么会有包拯这样一位清官的立足之地呢?不过历史上包拯是善始善终的,我其实不应该为他担心。但凡事都有异数,就好像历史上本来没有我。但我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那我这个异数会不会影响包拯地命运呢?我可不想做历史的罪人!   这也是我今天一定要跟展昭一起进宫的原因,我相信若宋仁宗知道一切真相后,他一定不会包庇国丈,也不会冤枉包拯。所以无论怎么冒险。我也要尽我全力解决这件案子,我也要让皇帝知道真相!   那日在灵隐寺,“法海”曾告诉我,三宝之一的“游仙枕”可以让人梦游过去和未来,当然,仅仅只是梦游,不是穿越,但只有一种东西才能开启游仙枕。那就是“龙血”!   我以为他在唬我,这世界上哪有龙,恐龙早就灭绝了,但后来经过那死法海的提醒,我才知道是“真龙天子”地血,天子,那不是皇帝吗?要皇帝的血,那不等于要我的命吗?所以我当时也没抱太多想法,反正这东西我也用不着,我只要那古今盆就好了。   但现在看来。也许这一切都是法海安排好的。虽然把我弄到这里来,还给我制造了这一堆麻烦,但他也帮我安排了好了出路,游仙枕或许可以帮我解决眼下的难题。那个古今盆,说不定就能带我回去呢!   呃,那个阴阳镜,他说可以看见人的灵魂,但同样需要龙血才能启动,它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下来吧!”马车突然停下来,展昭跳下马车,拉起帘子冲我说道。   自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没唤过我青儿!奶奶的,我本来就叫李青好不好,喊我青儿也是没有错的!懒得跟他说,反正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这里是一处宫门,看来马车不可以前行了,张龙将马车赶到一旁候着。w w w . t x t 0 2. c o m   前面出现一位太监模样地人。展昭称他为海公公。我差点以为他是鹿鼎记里的海大富。海公公似乎跟展昭关系不错,把展昭拉到一旁。叽叽咕咕了许久。   我只好四下打量起来,貌似这里就是皇宫,天哪,比起北京的故宫真是小到天边去了!史书上记载的果然不假,宋朝的皇宫是历代皇朝中最小的,宋朝的皇帝真是憋屈啊,可怜这小小的宫殿,将来还是要被蒙古人烧成一把灰烬的。   我不忍细看,跟着海公公和展昭七弯八拐地到了一处殿前,门头匾额上几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文德殿。   待海公公进去通报时,展昭才告诉我张尧佐获知儿子地死讯,今早跑到皇上和张贵妃面前告状,张贵妃伤心过重,竟然昏厥过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皇上在贵妃那里候了一整天,现在正在文德殿召见包拯和张国丈呢!   “那你急着来这里,是为了跟皇上解释张惊羽的事情吗?”   展昭脸色十分凝重,眉宇间似有抹不平的忧虑:“大人对这一切都不知情,我不能让他处于被动……”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海公公出来说,展昭可以进去了。   海公公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我不能进去。   展昭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这大概早在他地预料之中,他只是对海公公说了一句:“麻烦你了!”,就快步入殿了。   于是,我和海公公一起在门外候着。   夜渐渐沉了,这文德殿附近依然灯火通明。借着灯光,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海公公,试图在他和电视里的海大富之间找一点共同点,只可惜,除了样子老一点,皮肤苍白一点,声音尖细一点,步子轻盈一点,眼神精光一点,他们还真没什么共同点。   “你是包大人的千金吧?”海大富突然开口了,他怎么知道我是……我跟包拯长得不算很像吧?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   点头,是因为我这身体是他女儿的,不承认不行啊,可后来一想,我不是啊,赶紧摇头!可再一想,我没法跟他解释啊,也没必要,干脆就承认了吧!   看吧,身份对我来说是多么矛盾的事情,大家一定要记住了,怎么穿越都好。就是不要魂穿,魂穿没前途啊!   海公公见我点头又摇头,摇头又叹气的样子,安慰我道:“不用担心,贵妃娘娘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包大人也会没事地!”   他地意思是,如果贵妃醒不了,那包拯有没有事就说不定了?   我心里一惊,差点出了一头冷汗!   不会这么巧吧,我记得书上记载说,张贵妃是正当宠时,暴病而亡。(电脑阅读w w w . t x t 0 2. c o m)不会就是这次吧,老包不会这么倒霉吧!   人都说“急中生智”,这话果然不假,我赶紧跟海公公说,我可以让张贵妃醒过来,他开始半信半疑,见我态度严肃,言辞恳切,一再坚持,不依不饶。终于答应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海公公出来,直接带我去“奉华殿”,那是张贵妃的寝宫。   看得出。他比我还紧张,不停地回过头来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如果救不醒张贵妃,我的命大概也要赔上了。   只是这个命,我非赌不可!   隔着珠帘,可以看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美人。珠帘外面,则华丽丽地跪着一排太医。   还好我是女地。可以近距离一睹张贵妃的风采,这位历史上仁宗最宠爱地妃子,果然是位标准地美人。她的肤色如雪,浓密地睫毛覆盖着长长的眼线,整个脸看上去十分协调,看了还想看。怎么看也看不厌的那种。   记得有位科学家研究过美地标准。说真正的美女不是说眼睛有多大,鼻子有多高。而是每一处都恰好符合黄金分割线标准,鼻子不高不低,嘴唇不厚不薄,眉毛不长不短,总之每一个五官配在一起,就是那样的恰到好处,怎么看怎么舒服。   张贵妃大约就是这样的美人了,就连昏睡的样子都这样迷人,也难怪以贤明圣德著称的仁宗会这样宠爱她了。   我假装把脉的样子,捏住贵妃的手腕,她的手柔弱无骨,摸起来特别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海公公在帘外轻轻咳嗽,我才慢慢悠悠地走出来,将海公公拉到一旁,沉吟再三,直到海公公急得一头汗,才开口道:“海公公,我可以让贵妃醒过来,只不过,我需要几样东西!”   海公公一听,大喜:“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说,只要能让贵妃娘娘醒过来,要什么都行,皇上绝对会答应你!”   “我需要三宝,三宝现在在展昭那里,麻烦您帮我取来,我还需要……皇上的龙血!”   话音一落,海公公手里地拂尘一样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这反应早就在我预料之中,我赶紧压低声音跟他说:“我只要几滴,我保证让贵妃娘娘醒过来……海公公,求你了,求您去跟皇上说一声,您若是不去,我救不了娘娘,我就死定了,你若是去了,我还有一线希望……”   海公公终于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我知道你救父心切,但你也不用把自己给搭上啊,唉,也罢,老奴就陪你一起疯了!”   看得出来,他对包拯是非常敬重的,所以他也甘愿趟这个浑水!   包拯,其实当你地女儿也没什么不好,这么多人爱戴你,你的女儿也觉得光荣啊,只可惜,我好像没这个福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于我来说,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我在赌,不错,是拿我的命在赌!   我没有办法让取得龙血,只好利用他对张贵妃的感情了。相信爱民如子的仁宗皇帝,应该不会为了心爱的贵妃吝惜这几滴血吧!   上天怜悯,我终于没有输掉自己的性命!   当我看见海公公手里拿着一个用布蒙着的托盘,我就知道我赌赢了!   那一刻,我真想抱住海公公大笑三声……OH!MD!好恶心,他是个公公呢……   不过我实在太高兴了,我捧着那只装有血地金碗,如获至宝!不,什么宝贝都比不上它,这可是我的命啊,我的命运就靠它了!   我让宫女都退到珠帘外,手拿阴阳镜,将碗里的鲜血滴在镜子面。   我的手在发抖。心也提到嗓子眼,总算,总算,那法海没有骗我,那几滴鲜血竟然渗透到镜子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颤抖着将镜面对准张贵妃地脸,在心里默念了一百八十遍“菩萨保佑”后,才将镜子拿过来,向镜中看去!   天哪,上帝啊,我看到了,我真地看到了,我在镜子里面看到了张贵妃地脸。正缓缓地睁开眼睛!   虽然那张脸倾国倾城,美若天仙,可是,妈呀,那是人的魂魄啊!是不是鬼魂啊?   我地手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不不不,我要镇定,镇定,死人都见过了,还怕鬼魂么?来到这里以后,我也算是见多识广。胆子已经没那么小了。   我拼命敛住心神,给自己打强心针,终于,终于。我哆嗦着嘴唇开口道:“你你你,贵,妃娘娘!你好!”   “本宫不好!”她梨花带雨,幽幽地叹了口气,眼角仍有泪滴。   我太过紧张,一时想不出该用什么话语来安抚她。   “你就是青青吧?”她忽然凝视着我。   我差点没晕过去,她怎么连我也知道。难道我的名声这么响?   “羽儿曾经来见过本宫,希望本宫说服皇上赐婚。将你许配给他,本宫以为他只是一时任性,加上伯父极力反对,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张贵妃一阵哽咽。   真没想到,张惊羽竟然真的来求过他的贵妃姐姐!我心里一阵难过……   “本宫自小在伯父家长大,羽儿是最讨人喜欢的。自从本宫入宫后。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本宫帮他做任何事情,这是唯一的一件。可我这个做姐姐的,竟然不能满足他的心愿……”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原来是这样,看她地样子,温婉善良,语气轻柔,绝不敢相信她是张尧佐那样的人。张尧佐抚养她长大,送她进宫,对她来说,张家是恩重如山的,所以她才三番五次为张尧佐讨官,所以她才会为张惊羽的事情伤心成这个样子。   这个女人虽然黑白不分,但她懂得知恩图报,何况她只为张尧佐讨个小小的宣徽使,也不算太过分。身为皇上宠爱的贵妃,为了亲人的逝世能伤心到昏厥,她也算是有情有义。我忽然明白仁宗为何这样宠爱她了。   “娘娘,你能不能,先跟我回去,免得皇上担心!”我真担心她突然从镜子里消失。   “皇上……”张贵妃猛地一惊:“本宫这是在哪儿?本宫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本宫只能看见你,其它人呢?这是怎么回事?啊……”   “娘娘,你别急,听我说,你已经昏睡了一天,皇上为了你不眠不休,还献出自己的血。如不是因为皇上的血,我也不能看见你,你现在就随我回去吧!否则,皇上会急出病来的!”   这招果然很灵,那张贵妃一听皇上用自己地血来唤醒她,立刻泪流满面,赶紧央我带她回去。   我又将阴阳镜对准昏睡着的张贵妃,片刻之后,她果然幽幽地醒转过来。   立刻有人大呼小叫:“娘娘醒过来了,娘娘醒过来了……”声音不绝于耳,寝宫内外好不热闹。   忽然,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直冲进来,直冲到张贵妃的榻前,四只手紧紧相握,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四下顿时一片寂静!   还是海公公机灵,赶紧招手示意我们退下。我学着其它宫女和太医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奉华殿。   唉,看来这仁宗皇帝要跟他的爱妃磨磨唧唧一阵了,我的仙游枕计划暂时落空了。   正打算回去找展昭和包拯,海公公突然追上前来,告诉我皇上等会儿要召见我,这不是正中我下怀吗?   啊哈,今天可真是诸事顺利啊!是不是我时来运转了?   ---------废话分隔线-------   唉,又断更了好久,真是对不住大家,尤其是看了酸菜仙鱼的留言,更是羞愧难当,不解释不行了。   为什么我中间停更了大半年呢?因为我生宝宝去了   为什么我前两周又停更了呢?因为我儿子发烧了,我几天几夜都没睡觉啊   唉,自从当了妈,就没有自己的时间了,不祈求大家的谅解,只希望大家不要那么失望   呵呵,我还是很爱我的读者的MUA 93面见圣上   在一处偏殿等了许久,茶喝了几大壶,糕点吃了几大盘,墙壁上的字画都被我摸了好几遍,却始终不见皇帝的影子。唉,当皇帝可真好啊,永远只有别人在等他,他自己,想见谁就见谁。难怪今天老包会在这里等上一天。看来这个仁宗皇帝对张贵妃还真的是宠爱无比呢,想扳倒张尧佐恐怕很难……   刚才听海公公说,张贵妃醒来后,皇上便让包拯他们回去了。现在老包和展昭他们应该已经回到开封府了吧。一种孤零零的感觉油然而生,好不凄凉!   门口有个小太监,像尊雕塑,面无表情,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实在是无聊到极点,我只好再次厚着脸皮,捧着个空盘子走到他跟前:“喂,能不能再给我点吃的!”   那小太监拿东西倒是利索,片刻又端了一盘糕点来,里面还有我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咬了一口,香倒是香,可没有我家楼下陈记的绿豆糕酥啊,呃,太干了,吃这种绿豆糕,很容易被噎到的。   “好吃吗?”冷不防后面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真是不幸,我被噎住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抓茶壶。   “赐茶!”一个沉稳的男中音,听这口气,不用怀疑,肯定是皇上来了。   我赶紧一低头,在跪与不跪之间挣扎了两秒,终于选择了不跪。唉,实在是没有跪拜的习惯啊!   小太监麻利地跑过来给我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w w w . t x t 0 2. c o m方才喘过气来,无意中发现,那小太监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   原来他就是仁宗皇帝,身材雄伟,五官端正。双目有神,端地是英武不凡。可是,他的眉宇间似乎隐隐有化不开的疲倦和伤痛,按说他才四十出头,但看上去却像五十岁来岁的人。也难怪,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以主宰天下人地生死,但是。却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年近半百却膝下无子,这种伤痛和无力又岂是别人所能体会的。   “你就是包拯之女?”仁宗问道。   “呃,好像是。”我承认撒谎不是我的强项,最近老被人当成骗子,心里已经对这个身份很反感了!不过我这么说也是故意的。   果然,他眉毛一挑:“何谓好像?”   “回禀皇上,民女几个月前突然失去了记忆,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既然大家都说我是包拯之女,那我也不好意思推托了!”   仁宗一听哑然失笑:“你的意思是。做包拯的女儿好像委屈了你?”   “嗯,是有点委屈。”我深深地蹙眉,表示我深受其害。   仁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示意我说下去以前看过相书,说是鼻头多肉者性情温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面对这个鼻头略圆地仁宗皇帝,我似乎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大概是皇上这个称谓对我来说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吧!   况且,我刚刚救回他老婆的命,他会不会因此网开一面,至少。。。不会立刻砍我的头吧,愿意听我说就表示我有机会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皇上,民女觉得,我应该不是包拯的女儿,我宁愿是国丈的女儿!”   此话一出,仁宗的表情十分怪异。他足足盯着我看了好几秒。   嗯哼。这个表情就对了!   “皇上,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民女醒来的时候,便身受重伤,躺在国丈地府上。”   仁宗眉毛一蹙,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国丈对民女十分厚待,视我如亲生女儿般,他派丫鬟伺候着我,派护卫保护着我,每天好酒好菜吃着,他见我对厨艺感兴趣,不但让我出入厨房,学得一手好厨艺,还带我去京城最有名的天香楼赴宴,只怪民女一时狂妄,在楚王面前卖弄厨艺,这才到了楚王府上,还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命案!”   说到这里,我偷偷看了一眼仁宗,他的脸色阴沉至极。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估计他也不是很清楚,就算包拯和张尧佐都分别禀报过,但肯定是两个截然不同地版本。不过我保证我这个版本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继续声泪俱下的控诉:“民女不愿意当包拯的女儿,当他的女儿有什么好,公堂之上对我毫不留情,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我一顿毒打,民女被逼无奈,只好冒死逃狱。依民女看,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我是他仇人的女儿才对,哪有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的!”   仁宗听完这些话后,再次端起茶杯,用杯盖拂了拂茶叶,却迟迟没有张嘴去喝。   我知道,我刚才地这些话,他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的。不管他怎么想,张尧佐想跟这件事情撇清关系,却是不太可能了!我相信,对于包拯和张尧佐这两个人,仁宗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就凭他对包拯长期以来的重用,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皇帝,一个历史上的明君,而不是昏君。   “真是奇怪!”仁宗突然开口道:“你不愿意做包拯的女儿,可是包拯却愿意跟你一起承担罪责!你可知道,你犯的是何罪?”   什么?老包愿意跟我一起承担罪责,我那可是株连九族地罪啊!   “皇上!”我显得无可奈何:“既然包拯这么说,那我估计,我大概,也许,可能是他地女儿吧!”   仁宗点点头,忽然,他问道:“你刚才用了什么方法,让我的爱妃醒过来地?满朝的御医可都束手无策啊!”   想必张贵妃已经跟他讲了什么,这个时候撒谎是不高明的,不如实话实说。   “皇上,你是否听说过三宝?”   “开封府的三宝,据说这三件宝物是协助包拯断案的神物,朕还听说,包拯白天管阳间的案子,夜里便枕着那游仙枕审理阴间的案子,难道真有此事?”仁宗挑起眉毛看着我。   “呵呵,皇上,民间传说虽然不足为信,但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三样宝物现在就在我身上,你要不要看一看!”我笑着举起手里的包裹。   “好,呈上来!”   门口的小太监赶紧跑过来接过包裹,送到仁宗跟前的案上,跟着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三宝。   殿内的灯火忽然明灭不定,就像刮了一阵风似的,空中隐隐有呜咽之声。   小太监吓得倒退几步。   不愧是皇上,仁宗虽面露诧异,身体却纹丝不动,双眼紧紧地盯着三宝。   良久,他才问道:“你就是用这个救醒了爱妃?”   说实话,这三样东西看起来是不怎么起眼,都是手机般大小,我很也很奇怪,这个小小的枕头怎么才能让皇上枕上去呢?   “皇上,这三样东西,据说是一位世外高人赠与包拯的,民女在逃狱期间,有幸再次遇上了这位高人,他教我开启阴阳镜和仙游枕的办法,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刚才民女就是用那阴阳镜找到了贵妃娘娘的魂魄,才将她唤醒的。”   仁宗听我这么一说,便将阴阳镜拿在手里,细细地端详起来。 94游梦仙枕   我又趁机引诱道:“皇上,这阴阳镜固然神奇,可三宝中最为神奇的还是这仙游枕,据说,它可以让人知道过去和未来。”   也许有人对历史没兴趣,但是,却没有人不想知道未来,要不古代的算命先生以及现代的预言家为什么这么吃香?皇上是人,自然也不例外。   果然,仁宗的脸色有些异样,他放下阴阳镜,另一只手却将仙游枕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凝视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这个仙游枕,果真能让人知道未来?”   我咬了一下嘴唇,这个时候,虽然是赌,但也不能让自己毫无退路。   “皇上,我也只是听那位高人所言,并没有亲身试过。刚才听说贵妃娘娘昏迷不醒,我一时情急,才冒险一试,其实,我也是初次开启阴阳镜……”见仁宗脸色微变,我赶紧低头说:“我,呃,民女并不是有心拿贵妃娘娘作为尝试的,请皇上恕罪!”   “你救了爱妃的性命,何罪之有?朕是不是应该赏赐你才对?”仁宗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一丝恐惧。   皇上毕竟是皇上,虽然他不是暴君,但我毕竟是害死他唯一的皇子的重大嫌疑犯,就连包拯也拿不出我不是凶手的证据,他又有什么理由相信我不是凶手?我实在是不应该因为救了贵妃的命而心存侥幸。   “皇上,我,呃。民女不敢……”因为突然有了一些紧张,说话也没有刚才利索了,希望他不要以为我心虚才好!   “不敢?!”仁宗的声音还是那样不疾不徐,但我明显地感觉到,一似寒气。   不行。先表明态度再说,就算已经判了死罪也是可以上诉地。   我当即说道:“皇上,民女的确没有谋害皇子,请皇上明察,我怎么可能有胆量谋害当今皇子呢?谋害皇子,那是株连九族的罪名,民女宁愿直接撞死,吃饭噎死。。。也不敢去惹上这个罪名啊!再说,我为什么要谋害皇子?民女没有任何动机啊!”   “动机?”仁宗的眼神有点奇怪,声音还是那么轻缓,“对,朕也觉得很好奇,包拯的女儿为什么要谋害朕地皇子,除非……你不是包拯的女儿?”   他怀疑我的身份?真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我这个身份才是最要命的,如果我不是包拯的女儿。那我谋害的皇子的理由就太多了,我有可能是为人卖命的杀手,有可能是贼寇,有可能是某冤假错案受害者地遗孤……可惜我这个身份。偏偏是说不得的。我该怎么办!   “皇上,我,呃,民女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头大啊头大,该怎么把话题再次引到仙游枕上去呢?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啊!   忽然,仁宗打断我:“好了,不要再民女民女的,你说的别扭。朕听得也别扭!”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一点点哭笑不得。   就像冰冻的湖面突然出现了裂痕,气氛开始出现了缓和的苗头。   呼松了一口气。   “你是真的失忆了?”他好像有一点点相信了。   我非常肯定确定以及断定地点了点头。   仁宗抬了抬手里仙游枕:“那你为什么不用这个看看你的过去?”   我愣住了,他说的多有道理啊!看来,我不说实话不行了。   “皇上。这是一件宝物。同样的,需要另一件宝物才能开启他。而这另一件宝物。是非常珍贵宝贵以及难得地,天底下只有一个人拥有它,也只有这一个人有使用它的权利。。w w w . t x t 0 2. c o m。”我确信我的表情毫不夸张,真诚无比,皇上的马屁嘛,该拍地时候就得拍,使劲地拍!   仁宗果然十分好奇:“什么宝物?”   “禀皇上,这件宝物,我刚才已经跟皇上讨要过了,与开启阴阳镜的方法是一样的。”   仁宗微微点头,沉吟半晌,突然朝门口点了一下头。   有人绕过我,将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是海公公。他并没有马上退下,而是迟疑地唤了一声:“皇上-   海公公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所以我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我可以猜到,一定是皇上想用自己的血开启仙游枕了。   因为太过紧张,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内心狂喜不已,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仙游枕啊仙游枕,待会儿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啊,我的这条小命,哦,不是,整个开封府的命运就全靠你了!   “将这些东西交给她!”仁宗对海公公说。   看着眼前的仙游枕以及碗里地血,我的手有点哆嗦,海公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给我打气,又像是为我担心。   豁出去了!我将仙游枕放在手心,从中间的圆孔里灌了几滴血进去,一秒,两秒,三秒……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手心开始出汗。   十秒……二十秒……天哪,奇迹终于出现了。圆孔里忽然闪闪发光,一束红色的光柱,不,是无数条红色地光柱向小枕头四周地花纹蔓延开去。就像是一块朽木忽然灌注了生命,手机般的小枕头突然在我地手里慢慢地放大起来。   我惊愕地张大了嘴,海公公更是倒退几步!倒是仁宗,反而趋身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手里的仙游枕,眼里隐隐闪着莫名的光泽!   仙游枕变成了跟平常枕头一样的大小,就没有再继续变下去。枕头里面还闪着红光,就像是镂空的木头匣子里装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   “皇上,看来此物果然是件宝物!”海公公一脸的激动。   废话,是人都看出来了!要不是法海跟我说过,阴阳镜和仙游枕只能使用一次,我还真想枕上去看看我今后的命运。   “不错,这是一件宝物,皇上,你不是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吗?”我将枕头双手奉上,送到仁宗面前。   “不可,皇上!”海公公突然拦住我,他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还是,让她先试试!”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啊,这可以说一件宝物,也难保不是一件邪物呢,我怎么能让皇上先试呢,海公公虽然帮我,可他更担心皇上。但是,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浪费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皇上,这件宝物只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便会成为一件废物。而且,这件宝物开启以后,如不及时使用,法力便会消失。”   我举起枕头,那里面的红光果然比之前弱了一点。   仁宗示意海公公拿过来,转身走到龙榻前,斜躺在上面。海公公小心翼翼地将仙游枕放在他的头下面。   我又补充道:“皇上,你想知道什么事情,只要在心里默念着它,仙游枕便带你去。注意,时间有限,千万要挑重点地看……”   我还要嗦,却见仁宗一扬手,海公公赶紧示意我闭嘴,将我拉了出去。   我们两个,外加那个木雕小太监,一起守在门口。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我的脚都站的发麻了,可是里面还不见传唤。海公公偶尔探头去看一下,我也想看,却被他屡屡制止,真是不爽,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点功夫,算了,好女不跟太监斗!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我几乎摇摇欲坠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永远是那么挺拔峭立,清冷孤寂,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进入了梦乡吧,会不会梦见我,不,不会是我,应该是他的青儿吧……   “皇上……”   海公公什么时候进的屋里,我怎么不知道?正准备冲进去,却被海公公推了出来。   “走吧,老奴送你出宫!”   “什么?这就让我走?”我简直不敢相信,仁宗为什么不再召见我?他究竟有没有看到真相?他不治我的罪了?至少也应该亲口免我的罪吧!就这么让我走,这算什么啊?   “是的,皇上命老奴派人送你回府,不过,有人在宫门外等着,老奴只要送你出宫就可以了,走吧!”海公公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   我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他带出了宫,脑子充满了无数个问号以及感叹号,难道,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天哪,不是吧!早知道如此简单,我何必在外面逃狱几个月?   不过,我若是不逃,又怎会去杭州,又怎会遇见那个法海。看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真的如法海所说,一切皆有定数,顺其自然就好。   嘿嗬嘿嗬,看来皇上应该知道真相了,应该不会治我的罪了,他不愿见我,大概是不能接受他的国丈害死他儿子的事实吧,对哦,他那么宠爱他的贵妃。幸好我刚才聪明了一下,装作不知道事实真相,否则,还不给他给咔嚓----灭口了!   对了,海公公说宫门外有人等我,会不会是展昭?---- 95三件大事   我站在宫门口四处张望,远远地树林里似有人影晃动,我按捺住想要奔跑过去的冲动,可是,当那人走近后,我的激动顿时消失殆尽,还好那人是张龙,所以我的心情转眼便好起来!也只有张龙才会这样信任我啊,自始至终认定我是他家的大小姐,对我没有半点怀疑,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马车碾过青石路,发出哒哒的声响,在寂静地夜里无尽地蔓延。如此简单的声音,如此寂静的世界,我静静地靠在马车里,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澄静过。   几个月来一直困扰我的事情,似乎就这样解决了,原来一切烦恼不过尔尔。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似乎一点也不假,中毒,解药,身份,还有展昭……这些烦恼的事情,都顺其自然好了,咱也不必再瞎折腾了。快四个月了,还有两个月,两个月,还不够我折腾的!   那个仁宗皇帝,应该已经知道真相了,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地放我走,我的命暂时应该是保住了。那么剩下的日子呢?如果我在这个时代只能再待两个月,我却连汴京城都没好好地参观过,那我这趟出生入死的旅游岂不是白游了!   “张龙,张龙……停下,停下!”我掀起车帘喊道,张龙赶紧勒住马车:“小姐,怎么了?”   “呵呵,我现在不想回家,带我四处逛逛吧!”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姐,现在是深夜。http://w w w . t x t 0 2. c o m城里没什么好逛的,你想想,这么晚了,哪里有集市?别说集市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再说大人和展护卫他们肯定都在府里等着呢……要不张龙明天陪你出来逛吧……要不。带上小卉一起,她最会挑东西砍价了……或者,再带上赵虎,他一站那里,就没人敢跟咱们还价了……嗯,再带上展护卫,展护卫他……”   “好了好了!”我赶紧挥手制止他,“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咱们,就在这里聊聊天吧!”   不等他发表意见,我已经跳出车厢,站在车夫座位上,张开双臂,仰天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并且,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然后,我久久地站在那里,久久地仰望星空。久久地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张龙唤了一声“小姐”,我才回过头来,冲他一笑。他怔了一怔,终于开口道:“小姐。你不开心吗?”   不开心?不,我笑着摇摇头,又转头望向遥远地夜空。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觉得,来到这里以后,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轻松过,一块压在心底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虽然还有很多块石头。可是这一块,却是让我最沉重的,时刻遭受生命威胁的。至于中毒,那是后面地事情,而且,经历了这件事。我相信后面的事情自会迎刃而解!一定会的!   “小姐。电脑小说站http://w w w . t x t 0 2. c o m展护卫刚才……”   “什么?”   “展护卫刚刚一直在等你!”   “是吗?”我没有听错吧!语气尽量的平缓:“那他怎么不等到我出来?”   “他送大人出来后,又折回宫里。刚刚他先你一步出来,让我继续等小姐,我猜,展护卫定是和你又发生了误会!”   真是,自作聪明,不是又误会,一直都在误会好不好,只不过,这误会是没法解释清楚的!   “呵,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不开心?”我笑道。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   我摇摇头:“张龙,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你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你们家那个大小姐了!”   张龙顿了顿,没有说话,我侧眼望去,他正静静地注视着我,眼神却依然熟悉得亲切,没有丝毫的怀疑和不信任。   我叹了口气,心里却感动得很。   良久,才听他说:“小姐,我当然知道,你的性情变了很多,可是张龙相信自己的感觉,跟小姐在一起,还是像几年前一样熟悉和亲切,这种感觉是错不了地……”   感觉?为什么张龙会有这种情况,难道仅仅因为我是他家小姐的前世,同一个灵魂,只不过,穿越了九百年,难道就是这一种熟悉感,让他产生这种错觉?   那么,展昭是不是也有这种错觉?我真的好想问问展昭,可是……   我摆摆手,不让张龙再继续说下去,既然他如此认定,我又何必固执地解释。。w w w . t x t 0 2. c o m。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他会接受的。   “张龙,以后不要再操心我和展护卫的事情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包青青,他对我,也不会像从前了!”   就让我好好地安静地度过这两个月吧,我也不想给任何人增添麻烦了。   张龙不语。   夜,显得格外静谧!   我坐下来,和张龙并肩坐着,仰望着满天繁星。   心里面,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想,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这样毫无负担的放松心情。   不过,这种好心情很快就被打破了!   “小姐,你记不记得上次在南陵你迷路了?”   怎么会不记得?那一次,我不是迷路,而是逃跑未遂呢!那一次,也是我跟展昭摊牌的那一次,那一次,算是一个转折点吧!   “你被展护卫带回来的时候,好像很痛苦地样子,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半夜三更的,展护卫到处找医生,还让客栈的伙计起来开厨房,给你熬药,虽然药是白兄弟熬的,可是张龙从来没见展护卫这么紧张过!”   哦,是吗?是这样吗?   那天晚上把我抱回来地人是展昭吗?那个紧紧的拥抱,也是展昭吗?   “小姐,如果展护卫误会过你,那也是关心则乱。那天你见到赵牧,对赵牧的反应实在太过奇怪,我想,展护卫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才会误解你和那个赵牧的!”   是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可事实是,展昭看穿了我的假冒身份,所以才会那样愤怒!张龙,为什么你总把事情朝那么好的方向想!   我半开玩笑道:“张龙,你不是也很关心我吗?为什么你没有误会我?”   张龙揶揄了一下,道:“小姐,我自然没有展护卫那么关心你,况且,我相信小姐,心里只有展护卫,张龙的眼睛是看得见的!”最后一句他说得自信满满地。   我忍不住笑起来,张龙除了话多一点,还真的蛮可爱的。总觉得,他跟我见过的一个人有点相像,可我想不起那人是谁了。   当我们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天已经发白了!   很意外地,在张龙送我回房的路上,我遇到了展昭,他好像是去练剑,因为手里还拿着巨阙。   不过我已经困到了极点,人一旦松懈下来,首先想到地就是睡觉,我倒头便睡,好像还是小卉给我擦地脸,脱的外衣……   接下来地几天,发生了几件匪夷所思的惊天大事!   第一件,朝廷昭告天下,说雍王数月前突然暴病身亡。如此一来,我那戴了三个月的朝廷钦犯的头衔也就不复存在了。   第二件,濮安懿王赵允让之子赵宗实被接入皇宫,仁宗赐名为宗宝。这个消息让我吃了一惊,难道仁宗借仙游枕看到了他的皇位继承人?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作为一个皇帝,最关心莫过于他的皇位继承人了。   而第三件,是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张尧佐不但没有被革职,没有被收监,反而当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宣徽使!   天哪!仁宗皇帝到底有没有看到事实的真相啊?如果他没有看到,他没有道理会放过我,没有道理会将这个案子如此收场啊?如果他看到了,他为什么不惩处真凶?   这个事情,我实在想不通,皇帝的心思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猜得透的!   这个事情,我想了一天一夜,终于决定不再去想它!管他呢,反正开封府没事了,楚王府没事了,我也没事了。至于张尧佐,那是皇帝的家事,我也管不了了。更何况,他始终是张惊羽的父亲,再说这种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如果皇帝追究起来,不但是张尧佐,就连善良的张夫人,还有张府的大大小小,恐怕都要跟张尧佐陪葬,而这种结局,真的是我想看到的吗?   不,就让老天去惩罚张尧佐吧,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想,那种滋味应该生不如死吧! 正文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97云开雾散   “看完了?”我惊讶于小卉的速度和反应,女孩子对于这个不都是很八卦的吗?   “嗯。”小卉轻轻地点点头:“小姐,你今天不舒服……是因为这个吗?”   原来她是担忧这个,我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呢?我都不记得了,我都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呃,好像是我写的吧,可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小卉叹息了一声,轻巧地走到我背后,将大拇指放在我的太阳穴上,熟稔地摩挲着。这些日子以来,小卉跟我已相处地十分融洽,就像亲姐妹一样,她已经习惯了在我面前随意称呼,而我也已经习惯了她这个动作,想必她以前也是这样对待她家小姐的吧。   忽然,小卉的手停下来,手指抚上了我的耳垂。   “小姐,你以前总是吵着要戴耳环……”她的下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她想问什么,那就是“现在为什么不喜欢戴了?”   她不知道,我不是不喜欢,而是根本没这种意识,前世未穿过耳洞,现在有了耳洞反而没这种习惯。况且,对于梳妆打扮这种事情,我向来是不怎么热衷的。   我随口道:“不带耳环更舒服,戴了耳环老要摘,麻烦!”   小卉似乎有些惋惜:“这个耳洞还是我帮小姐……”没有说下去,但我却好奇了:“这个耳洞是你帮我扎的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没经验,就先拿自己的耳朵试了一下,不过。还是扎偏了!”她轻轻地捻着我地右耳垂,“这个耳洞稍微低了些。”   原来是这样,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算明白过来!   难怪她会认定我是她们家小姐,那是因为我这具身体本身就是货真价实的。我的外貌上的任何细节,就如一个小小的稍微扎偏地耳洞,她都比我更清楚,这些细节又岂是别人能够假冒的?   不知道张龙是不是也因为着同样的理由才如此信任我,就算他不是因为耳洞,也一定有着其他的我不知道的原因吧!   那么展昭呢,他为什么不能像张龙以及小卉那样信任我?不如小卉那样熟悉就罢了,难道还不如张龙对青青的熟悉?这真是有些奇怪了。。 t x t 0 2. c o m。难道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喜欢包青青?   唉,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我又多想了!   睡觉吧,明天或许是一个好天气,或许……能见到他吧!   翌日我起了个大早,照例去院子里散步。散步,只不过是个借口,像我这么懒的人哪有散步地习惯,只不过希望能在开封府的某个角落看见某个人的身影罢了!   这段时间都习惯有某人在身边,几天不在反而不自在起来。   说好不想的,说好一切都放下。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是看不见,越是想见!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是想要洒脱离去吗?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现,又是惯性使然,不知不觉我又来到竹林。   竹林里雾气飘然,鸟鸣幽幽,仿佛置身人间仙境,我惬意地*在一块石壁上闭目聆听鸟儿的合奏,呼吸着这带着竹香的空气。   脑子里不知怎的。又浮现某个人的身影,那个人身上也带着这样的清新香气,淡淡地,似有若无,真的是很好闻,很想闻个够呢!   咦。怎么。会有一股咸鱼的味道,不对。这味道……怎么还有点臭臭的?莫非是死老鼠?在石壁旁搜寻了一圈,也没现死老鼠地藏身所在,可是兴致已然全无,唉,扫兴的死老鼠,我还是回房去吧!   正欲离去,忽然头顶上挨了一下子!   “谁?”我下意识地转身,却什么也没看见!   四周静悄悄的,就连鸟儿也不叫了,不会是鬼吧!   不对啊,这可是开封府啊,正气所在啊,鬼邪之类的应该不敢来侵扰呀!   可事实上,我的头顶刚刚真的挨了一下子啊!   毛骨悚然,赶紧闪人!   “丫头,不跟老朽打个招呼再走吗?”   回头一看,依然不见人影,这,太恐怖了!妈呀,我撒腿就跑!   似乎有什么东西搭在肩上,侧目一看,白里夹着灰,灰里夹着黄,还是毛茸茸的……   “啊”我尖叫一声,纵身跳出老远,后背贴在一棵竹子上。。   一个形容枯瘦,眼睛却炯炯有神的老道坐在石壁上,一手酒壶,一手拿着拂尘,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那个拂尘,就是刚才搭在我肩上地玩意儿,隔得那么远,他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是你啊,老狐狸,干嘛躲在上面吓人!”我没好气的说。   “哟,你这丫头,咱们可是第三次见面了,你咋这么没礼貌呢!”   第三次?我怎么记得之前只见过他一次啊?   “老狐狸,你不是会占卜吗?怎么连我们第几次见面都记不清,还妄称看破天机,我看你还是赶紧脱了你这身道袍吧!”   黑妖狐呵呵一笑,也不辩驳:“丫头,我上次给你的灵符灵不灵?”   灵符?说真的,还真比较灵呢!我已经见识过法海这种人物,所以黑妖狐是个奇人我也不奇怪了!   “好吧,黑妖狐,你怎么会在这里?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来这里,是要跟老包揭穿我地身份吗?”   “非也非也!”黑妖狐连连摇头,“老朽我也不想来趟这个浑水,是包大人请我来地。手**打**小说网不然的话,八抬大轿我也不来!”   好大地架子啊!老包请他来做什么?不用问我也猜到了!   明里不动声色,不闻不问,其实早就洞察先机、着手调查了!唉,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老包这一关我肯定过不了!   我*在石壁上,长叹了一口气:“这么说,老包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他干嘛还把我留在这里,供我吃供我喝?”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黑妖狐笑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包大人的女儿?谁说你不是包大人的女儿?难道,你真地不想做他的女儿吗?”   我向上斜了他一眼:“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就算是失去这一切,你也愿意吗?离开这里,离开你身边所有的人,你也愿意吗?”黑妖狐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一字一句敲在我的心里。   是啊,如果我是包拯的女儿那该多好,那我就不用有这么多顾忌了,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住在开封府,光明正大地缠着展昭,心安理得地享受小卉、张龙等人对我的照顾,就算我时日无多,我至少可以享受这段时光,那一定是我留在这里的最美好地回忆!   可是,我不是。不是就不是,我不想再隐瞒什么,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还是不要了!   这段时间唯一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做人。不可以贪心的!   我摇摇头:“我也很想是,可是我不是,这一切的一切,本就不属于我,我不要这偷来的缘分!”   “那你可想好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早就想好了,既然你来了,那更好。就烦请你帮我说明这一切吧!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吧,那你睡一会儿,醒来以后,一切就如你所愿了!”   好奇怪,黑妖狐这句话刚落,我的眼皮就变得沉重起来。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努力往上升。而我像要跌到无尽的谷底里去!   迷蒙中,仿佛看见一个灵魂与我擦身而过。她幽怨的眼神,柔弱地气质,与我天生没心没肺的样子截然不同,可是她的样子,简直就是我的翻版!   这是怎么回事?我出现幻觉了吗?   好累,睡了!   再次醒来地时候,我依然*在石壁上,可是黑妖狐,已经不见了!   生了什么?刚才的那一切,是真的吗?   可是身体里,好像有点小小的不同,到底有哪里不同,又说不清了!   时候不早了,我还没吃早餐呢,回去喝我的稀饭吧!   刚刚走出竹林,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整个人僵在那里!   心里抑制不住的狂喜,可表面上却要装作不露声色!仿佛隔得很远,又仿佛很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不知道该不该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好呢?   我终于说出了我此生最后悔的一句话:“你吃了吗?”   他嘴角微微一扬,柔声道:“吃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就那么僵着,两个人默默无言。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疲惫,清俊地脸上,有些许的憔悴,他向来是神清目朗,何以多日不见,竟是这般模样?这些日子,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心里藏着一百个疑问,可什么都不敢问!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到了这种相对无言的地步!   我只好轻轻地起步,慢慢地从他身边走过,低着头,想象着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就算是想象也是种安慰!   就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说:“你,还没吃吧?”   “没,没吃!”我脱口而出,又恐怕自己听错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带你去吃早点吧!”还是一如既往地清越嗓音,平平淡淡地一句话,却让我心跳顿时加速!   阳光落在竹林尽处的湖水里,碎金重叠,耀眼夺目,有些眩晕,那一刻,我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以前地展昭,跟我在一起多半是公事公办,可是这一次,却不同!   我安静地跟他在后面,犹如迷路的小孩被领回家里,窃喜之余,又忐忑不安,小孩是害怕父母的责备,我这是害怕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段时间在府内转来转去,也顺带着跟府里的人混了个眼熟,可是看见我和展昭在一起,他们并没有丝毫异色,就像平常一样,热情的称呼我为小姐,当然,还多了一个展护卫,然后各忙各自去了,就像这情景已经司空见惯。   既然他们都觉得很正常,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如此思量过后,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我几时变得这样小家子气了!   汴京的早晨很热闹,满街的小贩,有挑着货担的,摆着小摊的,店铺里也是人来人往,果然不愧为宋朝盛世最繁华的都市。   这是我第一次在汴京的大街上自由地行走,心中之快可想而知!总之,那天早上,我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街上飞来飞去,从这个摊点飞到那个摊点,摸不完的东西,看不完的新鲜,偶尔回头一看,一位青衣男子立在我后面,距离恰到好处,眉眼间尽是淡淡的笑意。   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不说了,看文吧,会完结的,结局都已经想好了! 98情敌相见   走在人群中,总是听见旁人窃窃私语,听不太清楚,但也能听个大概!   “啊,那不是包大人的千金吗?前些时候还到处贴着她的通缉告示呢!”汗,出名了!   “现在不是平冤昭雪了吗?我就说嘛,包青天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倒,我这副模样,天生的好人相,就算是秦桧的女儿,也不可能是杀人犯啊!   “旁边那个人是开封府的展大人吧!唉,我要是有个闺女就好了,一定嫁给他!”,就算你愿意,那也得问问展昭愿不愿意啊!就算展昭愿意,我也不愿意啊!   “哎呀,你说包大人会不会把女儿嫁给展大人啊?”   “我看会!”   这话听起来顺耳!哈哈哈   “到了!”展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下意识的抬头。   “莫抬头”,这店名好奇怪,不抬头我怎么能看见店名?   店内宾客满座,好不热闹,原来是一家餐馆,宋朝集市已经非常繁华,在外面吃早点看来也很流行!难道展昭也经常光顾这里?不会吧,在我印象里他应该是个廉洁奉公的典范啊,不会来这种高级场所吧!难道是泡MM的时候来这里?   靠近店门的一位伙计见我们进来,当然,大部分时间是看着展昭,先是一惊一愣,尔后大步迎上来,受宠若惊道:“原来是展爷大驾光临,里边请。里边请!”   看吧,果然是熟客!呼看在有吃的份上,我应该淡定!淡定!   在二楼找了一处雅座,正好能看见一楼大厅,此情此景。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次在杭州的知味观。当时还有白玉堂,为了争吃河豚。为了那把扇子,还痛打了苏轼一顿……真地好怀念那段日子。只可惜,人生没有往回走的路……   “请问展爷,您要点什么?”这伙计怎么看上去异常的兴奋?   “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来吧!”好久没有沾荤了,这下我可不客气了!   伙计一笑。捧出一本册子,还以为是账本,但是封面纸张却华美无比,倒像是画册。   展昭示意我看,我伸手接过,原来是菜单!居然是菜单!   凉菜、热菜、甜点、例汤,一页一页,整整齐齐,居然还配了插图。当然不是实物照片。而是人手工画的,但也形象逼真。   我居然能在宋朝看见类似于现代地餐厅菜单!   而且这些菜式地名字。怎么那么眼熟呢?   黄河鲤鱼、道口烧鸡、清汤玉带鸡、琵琶鱼肚、琥珀冬瓜、清蒸白鳝、蜜汁一品肉……跟我家附近的一家河南餐馆地菜式惊人地雷同!   九百年前有这些河南菜也许不奇怪,但是九百年过去了,这些菜名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不能不让人奇怪了,何况这菜单,来这里这么久了,下过地馆子也不少了,还是头一回见!   我下意识的问:“伙计,这菜单是谁设计的?”   伙计愣了一下,那边却有人喊道:“贾宝玉,再来一壶酒!”   腾地一声站起,我差点带翻了椅子!   我一把抓住“贾宝玉”的胳膊:“谁帮你取的名字?”   “这,这位姑娘!”“贾宝玉”手足无措,又不敢推开我,只好求助地看向展昭。   感觉四周有无数道目光射向我,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啊,谁帮你取地名字?”   贾宝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展昭,大概见官差就在旁边,而且跟展昭是老相识,所以并没有多少害怕,只是有些惊诧!   “是我家掌柜赐给小人的名字!姑娘,这名字跟你……”   “你家掌柜呢?他在哪里?”我快速打断他。   “她,刚刚……”   “刚刚还在这里?那她现在去哪儿了?”   “不是……”   “不是什么?难道她刚刚不在这里?那她到底在哪里?!”   我尽量保持语调平缓,吐字清晰,可天知道我有多心急,要不是展昭在这里,我可能已经失去理智了。   贾宝玉哭丧着脸:“你倒是有机会让我说呀!”   我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挤出一丝微笑:“说吧!”   还未等伙计开口,肩膀似乎被人轻轻碰了一下,侧目一看,是把团扇!   “这位姑娘……”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很特别,就像糯米汤圆,甜甜的,松松的,软软的,磁磁的!听到这种声音,便不由得想一睹芳容!   可惜我,没心思听,也没心思看!   我摆摆手:“等会儿!”又将目光放回到“贾宝玉”身上。   “这位姑娘……”身后又传来糯米汤圆的声音!   太不识相了,没看我正忙着吗?   回头一看,眼前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白花花地,呃,是酥胸,好大,好肥   没时间欣赏!   加重语气:“等会儿,有事呢!”   回过头,面向“贾宝玉”,再次挤出微笑!   可是“贾宝玉”,那家伙地目光,却越过我的肩膀,闪出一丝兴奋。   看见美女就这幅德行了?问了半天白问了,当我不存在啊!我有点想把他拖出去地冲动!   “嗳!贾宝玉……”   “这位姑娘,我的伙计哪里得罪你了?你是在找我吗?”声音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我的手僵在半空,脑袋里空白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快速转身。   好一朵娇艳的芙蓉,浓妆却不媚俗,妖艳而性感,春水桃花似的眼睛,红艳欲滴的双唇,一袭粉色长纱将身材包裹的恰到好处,白色的抹胸上一朵粉色的芙蓉,衬得肌肤如雪,脸庞艳若桃李。   最特别的是她的抹胸,胸口处是一个浅浅的心型,隐隐露出一点乳沟,而不是象其他人一样的一字抹胸!   不用怀疑,我绝对找到同类人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恨不得上前抱住她打转三圈!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对,我不是一个人!目光灼灼的,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同类人,她的样子娇艳如花,温柔似水,几乎就要跟这个时代融为一体了,她来了多久?她是怎么在这里度过的?我一定要好好的交流交流、讨教讨教!   面前的她眼波流转,四周的人屏声静气,性感的嘴唇微微上弯,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竟有一点嘲笑的意味!   不过她的眼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便转移到别处了!   “原来是展爷大驾光临,平时请都请不到您,今天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有猫腻啊!那眼神,那神情,似嗔似怨,似羞似恼,活脱脱一个小怨妇呀!   再看展昭,却含笑不语!   难道他们……不会吧,展昭会喜欢这种埃及艳后?糯米汤圆?也说不定,这样的女人谁见着不眼花呀,就连我这女人都有点移不开眼,何况是男人!有点不爽!   不可以这么快暴露我的底儿,先看看情况再说!   故作平静地坐下,招招手:“贾宝玉,来,点菜!”   不巧,旁边有一桌夫妻档喊结账,貌似是那男人看这掌柜的看多了,打翻了他老婆的醋坛子!   大概是我们这桌的客人太重要了,“贾宝玉”正自踌躇,旁边的掌柜开口了:“宝玉,你先去结账!”又转头向楼下喊道:“湘莲,来,给展爷点菜!”   不是宝玉就是湘莲,红楼梦看多了啊,干嘛不叫猪八戒啊孙悟空?   丫的,明明是我点菜,她却说给展爷点菜,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嘛!   不爽,极其的不爽!   楼梯口闪过一抹鹅黄色,太好了,又来了一个!   不过,她还真能找!   我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楼梯口,挡住丁兆惠的去路!   “你怎么在这里?”她脸色微变,迅速向我身后张望。   “好巧哦,呵呵,丁小姐,你是来找展昭的吧!”我呵呵笑道!   她脸色微微一晒:“是又怎么样,他是不是在这里?快给我让开!”   “嗳,别冲动,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呀!”我伸出手臂拦住她,附上她的耳边道:“丁小姐,这里有展昭的老相识,你知道男人是最爱面子的,你这个样子冲上去,恐怕不妥吧!”   丁兆惠脚步迟疑了一下,瞪了我一眼,旋即笑道:“谁说我生气来的,你看我的样子生气了吗?”   “没有没有,现在是没有了,请吧!”我伸手一指!   果然,女人的直觉是最灵敏的,丁兆惠的眼光并没有在展昭脸上停留多久,便马上与那位掌柜对上了!   女人,只要意识到潜在的危险,便立即想消灭于未然!何况是丁兆惠这种敢爱敢恨、志在必得的女人!不过,那位掌柜也不像是吃素的!   悠闲地接过展昭递过来的茶,一口一口的啜饮,我,倒像是旁观了! 99另有目的   展昭似乎没料到丁兆惠的到来,嘴唇动了一下,刚要开口,掌柜的早笑着迎了上去。   “这位,是丁小姐吧?”   丁兆惠有点吃惊,大约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也有些好奇,丁兆惠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来京城应该次数不多,估计还是第一次来呢,怎么这位掌柜的就认识她了?   “丁家在江南一带赫赫有名,承蒙令兄看得起,本店与丁家也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丁小姐今日光临,可是贵客呀!”   这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就算是有交情,看样子丁兆惠也没见过她,她何以认识丁兆惠?   丁兆惠看来也不买账,轻笑一声,自顾自地坐下,盯着展昭一言不。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不愧是掌柜,对丁兆惠的态度毫不在意,摇着团扇,声音婉转:“唉,这外面人多嘈杂,湘莲,赶紧带几位去包房!”   展昭客气道:“那就多谢花掌柜了!”   他没理由拒绝,我和丁兆惠更没理由。   包房里果然清净,清净得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展昭斟了一杯茶,递到丁兆惠面前,清减的面容,淡淡的笑意,任都看了都心神一动。   丁兆惠怔了一下,在她的脸上,刚才的怒气已全然不见,竟然还有些微微泛红。////“这次回京,多亏丁小姐一路相助,展昭一直未曾道谢。失礼了!”   丁兆惠正接过茶杯,听到这句话,手微微一抖,半响才酸涩说道:“何必道谢,是我自愿的。又不是你展大人拿剑逼着我来的!”   “丁小姐……”展昭正欲说什么。丁兆惠忽然打断他:“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你知道这些天……”   居然当着我地面诉说离别衷肠?   我。又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展昭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只可惜。还未等到下文,掌柜的像花一样飘了进来。   “我看你们也没时间点菜,所以擅作主张,看看这些菜你们还满意不?不满意的话马上换!”   说完,几位伙计鱼贯而入。顷刻,桌上已摆了满满一桌菜!看得我垂涎三尺!   正欲动筷,忽听展昭道:“花掌柜费心了,多谢!”   花掌柜!难道是包青青所指的“花姐姐”!那她应该认识包青青才对呀,可照刚才的情形,她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试探我?   抬眼间,正对上这位花掌柜地一双凤目!   依旧是笑意盈盈,为什么我却感到一丝寒意呢?   假装不认识?没关系,我主动好了!   “花姐姐!”高叫一声。扑了上去:“你不记得我啦?”   “噗!”丁兆惠真会配合。茶都喷出来了。   展昭眉头微微一抽,他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花姐姐”!   我笑嘻嘻地挽住花掌柜地胳膊。顺便蹭了一下她白花花的胸脯。   花掌柜明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臂往里缩了缩,我缠住不放。   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你我是同路人,你这颗钉子,我不碰也得碰!   “花姐姐,我好想你啊,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愈加性感了呢?”   花掌柜看了我一眼,嘴角只是轻轻一扯,笑容立即堆在脸上。   “原来是青儿小姐啊!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只不过几年没见,你都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刚才几乎不敢认你呢!”   “花掌柜勿怪,是展某地疏忽!”展昭虽然总是客客气气的,但他客气地样子,总让人觉得特别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造作。   “是我故意不让展大哥说的,我想看看花姐姐还记不记得我呢!”我学着她的糯米嗓子撒娇,自己的鸡皮疙瘩先掉了一地!   花掌柜用团扇点了点我地脑袋:“你呀,还是长不大,像个小孩子!”   我嘻嘻一笑,手伸向花掌柜的抹胸:“哎呀,花姐姐,你这衣服真特别啊,为什么上面要开一个小叉呢?”   花掌柜往后一退,倒不怎么害怕,大约是没习惯被人这样。不过看我的眼神多了一层警惕,和一点厌恶。   她摇摇团扇,对众人道:“哎呀,我差点忘了,我那边还有一点事情,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差什么随便点啊!这顿算我请了,展爷可别跟我客气啊!”说完,又对门外喊了一声:“湘莲,在这里好生伺候着!”   就想闪人?也好,等我酒足饭饱,再去找你不迟。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我不急,有人却急了。   展昭忽然站起,喊道:“花掌柜且留步!”不待花掌柜回应,他便快步走到门口:“花掌柜,展某有事请教,可否借一处清净地方详谈!”   我和丁兆惠皆吃了一惊,花掌柜慢腾腾回过身来,满目含春地看了一眼展昭,又回头扫了我一眼,这才回道:“既然是展爷有事,花某自然遵从了!展爷,请吧!”   展昭回过头来:“你们慢吃,我马上回来!”   他们前脚刚走,门还未来得及关上,只听“啪”的一声,丁兆惠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还好没有碎!   既然有人还没我淡定,那我更要装作大度一些!   我赶紧夹了一些菜给她:“你看这么多菜,不吃可浪费了,开封府那伙食也忒差了,苦了丁大小姐了,赶紧多吃点!”丁兆惠白了我一眼,脸扭到一旁。   “免费的耶,不吃白不吃!”   “饿着肚子生气会伤身的,吃饱了才好生气嘛……”   “腾”的一声,丁兆惠已离开座位,站到了窗户边上,背对着我。   好吧好吧,你就怄你地气去吧,有肉不吃是傻子,今天我可要大吃特吃!   当一个人在尽情享受地时候,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所以当我把桌上地宴席风卷残云大半后,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知道丁兆惠在旁边来回踱步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而她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铁青来表示了!   “呃,丁小姐,你还是吃点吧!你看菜都凉了!”其实我想说“菜都没了”,没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我的好心又没有得到什么好报,并且又换了一个超级大白眼,然后,便看见她气呼呼地开门出去了!   好吧,不吃就不吃吧,剩下的正好给小卉还有张龙他们打个包!   至于展昭嘛,不管他了,哼,还以为带我出来吃饭的,却原来是另有目的,那位花掌柜自然饿不着他,我就不用替他操心了! 96昔日情书   “小姐,该吃药了!”小卉又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自从回到开封府后,药汤、馒头、稀饭、青菜、萝卜,这几样东西便成了我的家常便饭。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开封府对我这个冒牌大小姐的“特殊优待”,后来才知道,整个开封府上上下下,三顿里有两顿是这几样东西,当然,除了一样:药汤!   药汤,据说是公孙大人特别叮嘱给我准备的,既然是公孙大人的特别照顾,我也不好推辞。反正我都已经身中奇毒了,况且,公孙策,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动机害我,既然想不出来,那就是没有咯   原以为一回到开封府就会接受包拯的讯问的,可结果是,几天过去了,包拯的人影都没见着一个,听小卉说他每天带着一帮人早出晚归,似乎永远有查不完的案子。唉,典型的工作狂!   还有展昭,自从那天早上偶然一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件我很想知道的事,小卉倒是什么也没说,我也不好意思问。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坐在房里绣花,绣荷包,编绳子,小卉说,这是“我”以前最爱做的事。可惜我没那个天赋,也没那个兴趣,几天下来,我连个蝴蝶都编不好,并且,大有病倒的趋势,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这也难怪,以前在张府,也能吃香喝辣的。后来逃狱,最差的也就是包子,偶尔还能去酒店啊客栈地吃上一顿,哪像现在,三顿里有两顿是稀饭馒头青菜萝卜。。。真看不出来。堂堂的开封府,生活居然这么俭朴,老包也忒抠门了!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才知道,我的这个“爹”虽然贵为朝廷要员,一点俸禄却要养活一大家人,并且,常有老家的亲戚朋友过来寻求救济。而老包又是个来者不拒的,自从老包在京城做官后,他不但没有发达,反而养成了节衣缩食地习惯。   好吧,我又被那个死法海给耍了!他还说我前生是富贵人家的子女呢,这就是所谓的富贵人家?还不如一土财主,还不如一开店的……   说起开店的,对啊,好久没有看到白玉堂了,不晓得这家伙怎么样了。他的伤该好了吧,或许此刻正在江宁吃香喝辣的呢,唉,只怕再也见不到了!这会儿有个人跟我吵吵架也是好的啊!   见我闷闷不乐。小卉常常讲各种各样地趣事逗我开心,当然,讲得最多的,还是“我”以前的事,她仿佛希望以此唤醒我的记忆,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有时候,小卉也会陪我在院子里散步。开封府虽然没有国丈府那么豪华气派,但处处透着别致典雅,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很奇怪的,我对这个院子有种莫名的熟悉。   这天傍晚,小卉照例找个借口离开。呵呵。这丫头,就凭她每天给我汇报的各种消息。HTtp://w w w . t x t 0 2. c o m我难道还猜不出她去见谁?   闲得无聊,我一个人出去转悠,信步走着,居然来到一片竹林,这不是我梦里常看见的那片竹林吗?只不过,似乎少了一点儿什么!   仿佛又回到梦里的情景,一袭青衣,一柄长剑,青丝如云,衣袂翻飞……   向晚地阳光透过缝隙落在竹叶上,泛起点点金光!   竹影斑驳,却万籁俱寂。   有一颗竹子长得异常葱翠!鬼使神差的,我走到那根竹子跟前,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我居然动手扒了起来。   泥土沾满了手指,有些疼了,却还不肯停手,就好像中了邪似的。   慢慢地底下露出一个黑色的匣子,我地心剧烈地跳起来。   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扒出来,拂掉上面的泥土,露出斑驳的锈迹,这是个铁匣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一阵风吹过,竹叶簌簌作响!   “谁?”   抬眼望去,竟然是丁兆惠!   我有些奇怪,她不是一向跟着展昭吗?展昭不在府里,她还留下做什么?   见她盯着我手里的铁匣,我笑着抬抬匣子:“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这里面都是我以前写给展大哥的情书,你要不要看看!”   她涨红了脸,鄙夷道:“我才不要看呢!”   我轻轻一笑,准备回房,又听她问:“展大人去了哪里?”   “你不知道吗?他没有告诉你吗?”我惊奇道。。。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扭头走了。   我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她误会我了,以为我在嘲笑她!其实我根本没那个意思!   不过,好奇怪,我不是已经想通了吗,说好不跟她争了,干嘛一见到她,就想跟她较劲,故意拿展昭来气她。   难道是我放不下?   怎么可能呢,我这人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何况,我根本就没拿起过,还有什么不好放下的?   是我想多了!   晚上,待小卉走后,我将藏好的铁匣取出来,刚才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会儿迫不及待想要打开看看了!   匣子居然没有上锁,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会不会是暗器啊?   还好我有经验,电视里学到地经验!   将毛巾弄湿捂住鼻子,防止毒气,躲在屏风后面,防止暗器,手里拿着一根铁钩,保持距离,慢慢地将匣子钩开!   真的开了!怎么没有动静?他奶奶的,白忙活了!   匣子里只有一些残破的小纸片,有的已经发霉了,字迹都模糊不清了,大大小小的纸片,竟然塞了满匣子!   晕,不幸被我言中了,这真地是“我”曾经写过展昭地“情书”!   “今天展大哥又被爹爹带出去了,为什么他们每次出去,我会想念展大哥比想念爹爹多一点呢?”   “展大哥总是说他去抓坏人,天底下怎么有那么多坏人?什么时候才可以把这些坏人抓完,那展大哥就可以好好地陪我了!”   “展大哥一回不是练剑就是看书,我今天偷偷去看他,被爹爹训了,我讨厌爹爹,为什么不让展大哥陪我玩!”   每张纸片上都少不了一个“展大哥”,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突然有些疼,有种心酸的想流泪地感觉!   “今天来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坏家伙,老缠着展大哥打架,他还说我是跟屁虫,我气死了,不过我发现了对付他的绝招,只要我一哭他就没辙了,太好了,以后看见他我就哭,使劲的哭,就是不让他缠着展大哥!”   难怪小白说青青以前是个爱哭鬼!想不到包青青是故意哭给他看的。   有一张纸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这张纸片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称呼。   “花姐姐真漂亮,可我不喜欢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她,我故意不让她牵我的手,我讨厌她对着展大哥笑,我也讨厌展大哥对她笑,可是,她老喜欢对展大哥笑,展大哥偶尔也会对她笑……”   心里突然堵得慌,这个花姐姐,似乎跟展昭关系不错!   这个花姐姐,不会是一家客栈的老板娘吧!   不会,上次看见的花姐姐,似乎是初次见我,而这个花姐姐,跟青青应该是老相识!   她究竟是谁?她现在身在何处?她跟展昭还有来往吗?   “小姐!小姐睡了吗?”小卉的声音,她怎么又回来了。   我赶紧将匣子藏好,让小卉进来。原来她是送姜汤来的,以为我着凉了。   捧着热乎乎的姜汤,心里暖洋洋的,她跟张龙一样,把真心真意地把我当成了她家的小姐,这份心意真是让我感动。   反正姜汤喝了也没坏处,顶多上上火,喝完一大碗姜汤,细细密密的汗顿时冒出来。   小卉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离开,我喊住她!   “小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完从床底里搬出铁匣,放在她面前。   我仔细地观察小卉的每一个表情,她没看过一个纸片,便抬头看我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怜惜、担忧!   等等,为什么是担忧?唉,这本书已经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是想尽快完成,却挤不出一点时间。   更新的速度只能如此了,抱歉,不管怎样,都不会烂尾的。 101所为何事   “来吧!”   她仰头从我身边走过,唇角微微扬起,笑得不怀好意。   跟着她上了一乘轿子,外表简单,里面却华丽宽敞,最让我眼前一亮的是,跟我前世的小窝太相似了,小小的卧榻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抱枕,方的扁的圆的……   娘的,同样是穿越人,怎么混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的私家车都这么敞亮,我却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想想就泄气!   头上垫一个,手里抱一个,腰上塞一个,整个人散了架似地靠在座位上。   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刚才展昭决绝的背影,索性半睁着双眼,瞅着一个固定点呆!   “怎么,勾引男人未遂?”幸灾乐祸的表情,跟店里的那个花掌柜真的是判若两人!   “是啊,被某人拒绝了,开心了吧,心里爽就笑出来,别憋着!”我没好气道。   她果然“扑哧”一笑,一点都不给我留面子。   “展昭虽然不解风情,可也是个讲礼数的人,我很好奇,你到底说了什么,让展昭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在那里?”她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   靠了,看我笑话,还想揭我伤疤,过会儿是不是还要往伤口上撒把盐呢?   我白了她一眼,故意拖长音调:“我跟他说,让花掌柜给他做老婆好不好,如果好的话,就让我爹给他提亲去。他就恼了,唉,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花掌柜脸色一沉,摇起团扇,再不看我。   对不住了。   “真是蠢人有蠢福啊,三番两次遇险都有人舍命相救,老娘真是搞不懂,那白玉堂和张惊羽都看上你啥了,还有展昭,明知道你是冒牌的,还三番两次……”   语气越来越愤愤不平了,越来越像怨妇了,这个才是她的本性吧!“喂,你笑什么啊,你还有脸笑啊……真是,无语!”   “花掌柜,你今天找我,不会就是为了骂我两句吧!”   花掌柜白了我一眼:“当然不是……嗳,别把我抱枕给压坏了,坐起来点。那可是真丝的!”   “切,真小气,还是个掌柜呢!”我撇了撇嘴巴。   “掌柜怎么啦,你知道赚钱多辛苦吗,你知道我多辛苦才有今天吗?穿越就该穿越出来个样儿,要是都像你这么没追求,那还穿个屁啊!”   现她的话越来越多了,用词也越来越豪放了,真合我意,我喜欢!   “对对对,穿个屁穿个屁,敢问花掌柜,你穿来多少年了!”   她怔了一下,叹了口气:“来了五个年头了,娘的,我的花样年华都耗在这儿了。”   “哇,前辈啊!那你除了莫抬头,应该还有其他生意吧!”早上听她说跟江南丁家有生意上的来往,这么问准没错!   她瞥了我一眼:“酒店,不过是小生意,赚不了几个钱!”   “哦!那什么生意最赚钱?”我崇拜地看着她!   花掌柜正准备回答,忽然像记起什么似地,嚷道:“你问这么多干啥,你都活不了几个月了,别浪费我口舌!”   我像泄了气地皮球缩回位子:“真是,难道人快死了就不能有理想吗?”   “哼,理想,我还想当皇帝呢!理想个屁!”花掌柜使劲摇了摇扇子。   “哇,你这女人,你可别把愤青的思想带到纯洁地宋代来!现在国泰民安大家可都好得很!”   我将抱枕往怀里紧了紧,像看瘟神一样看着她!不过又换来她一个白眼!   “有什么好,你知道什么叫好?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从一而终,这是哪门子的好?”   我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看不出这女人还有如此志向,难不成她还想三夫四侍?   “嗳!”我赶紧打断她:“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事啊?”   “哦,对了,娘的,看见你这挫样就想骂你,把正事都给忘了!”   我倒!我怎么挫了嘛!有她说的那么不堪吗?   “你明天就离开开封府罢!”她不是在跟我商量,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走?”   “你有什么理由不走?案子的事情已经结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结的,大概也算你运气吧,不过包拯早已知道你不是他女儿,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想去寻解药了?”   “花掌柜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毒是无药可解的!”我耸了耸肩。   花掌柜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穿越这么幸运的事怎么会落到这种蠢人头上,真是老天瞎了眼了,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没解药啊,你难道就想在这里混吃等死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过,我也曾经努力过尝试过,可结果是以更多的人的性命为代价!这解药,我还是不要算了!”   “哼!”花掌柜冷笑一声,“亏展昭还帮你找我求解药!你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展昭今天找你是为了解药?”   花掌柜仿佛说漏了嘴,面有悔色,嘴上比之前冷了几分:“是又怎么样,谁不知道展昭是侠义心肠,一天到晚想着救人。”   “是是是,侠义心肠!”我笑道,心里却像大雪天喝了鸡汤,暖烘烘的。   --------- 102旧时相识   风卷起一角轿帘,脚底下甚是凉爽,我索性脱掉鞋子,将脚放到座位上。   花掌柜皱了皱眉,仿佛想起了什么,放下团扇,从座位底下拿出来一个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一个茶盅,推到我面前。   “把它喝了!”不容商量的口气。我好纳闷。   揭开盖子,一股浓浓的药味窜入鼻孔。   “这是什么?不会是毒药吧?”我指着茶盅,半开玩笑道。   “随便,爱喝不喝!”说罢,她拿起茶盅,看样子是要倒掉,我赶紧拦住。   “行行行,我喝我喝,不就是一碗药吗,反正我也已经身中剧毒了!花掌柜应该不会落井下石,是吧!”说完,一饮而尽。   花掌柜面无表情:“那可不见得,又不是没害过,再害一次又何妨?”   我哈哈一笑,往座位上一仰:“那真是要多谢花掌柜,我本来就不想再受蚀心之痛,这下可解脱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既然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包青青,你害我做什么?”   “是啊,刚开始的确不知!”花掌柜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放在腰间,也像我一样斜靠在座位上:“后来才现,你比那个真的更可恶!”   此时此刻,如果不听我们俩的谈话,单看我们的样子,真像闺中密友在聊天难道我这一路上的遭遇,你也有份儿?”我支起下巴问她。   “告诉你也无妨!”她眼睛微微闭着。看样子很享受。“听说过天机门吗?”   我摇头。   “就知道你没听过!”   “等等。让我猜猜……天机门。天机。给人卜卦算命地?”   某人深呼吸。   “哦。不是啊。那。是不是收集情报地组织啊?”   “算你蒙对了!”   “呃……”   “我没人家那么好命,投身为皇亲国戚或是王公贵族,五年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文不名,跟乞丐没什么两样。”   唉。同样是穿越,各人有各命,真想不通,以前穿越的姐妹,为什么都那么好命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品?   “刚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容易轻信别人,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呃……”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和妹妹被人卖到妓院里,就差一点……呵呵,等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自己也差点去了半条命。”   真想不到,这种事情竟然还会生在她身上,那些在我心里树立起来的穿越过来后就呼风唤雨地形象彻底坍塌了!   唉,跟她比起来,我算是幸运的了。“我们躲在一间破庙里养病养伤,忍饥、挨饿、受冻……也就罢了,还遇上了强盗……呵呵,在古代一个女人想保着清白还真难!”   老天,不会吧!我心里一紧。   “也许是老天开眼吧。让我遇上了展昭……”   我松了口气,同是一个世界来的,同是女人,我可不希望她这么惨。   说到展昭,她脸上散出柔和的光彩,性感的唇角弯起小小的弧度。   一个女人,在她快要绝望地时候,忽然出现一个男人,将她带出绝境。任谁都是要感动的吧,何况那个人是展昭。   唉,想当初我第一次看见他,不也是惊为天人?   “我曾经誓,如果能做第一我绝不做第二,所以我拼命的赚钱,创立天机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信息更值钱。古代也是如此……你笑什么?”   “啊。”真奇怪。她闭着眼睛怎么知道我在笑,“哦。呵呵,我没笑你,我只是想起一个人,跟你说过同样的话!”   她“切”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大约是见我如此态度便没心思再讲下去了。   其实我很理解,一个人心里藏着那么多事,藏了五年之久,她也许是闷坏了,所以才会对着我这个似敌非友的人讲这么多话。而我,居然在关键时刻笑了……   没关系,她不讲我来讲,反正我也好久没跟人用正常语言交流了。   “哈哈,我那个朋友,算是网友吧,好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总说她生错了性别,比男人还要争强好胜,凡事总要争个第一,那个时候流行一款游戏,对啦,你来这里之前玩过游戏吗?五年前,你应该玩过对吧……”   她不理我,我自顾自地说下去。   “那个时候玩游戏,每个人都很疯狂,不像现在,网络游戏满天飞,却没有一款能让我真正投入,唉,真的好怀念那个朋友,是她带我玩第一款网络游戏,是她教会我如何PK,是她带领我们攻城,那个时候,我们是全区最拉风的帮,谁也不敢惹我们。是她告诉我,要想不被人欺负,你就得先欺负别人,欺负得死死的,让人无还手之力……”   “啪”的一声,是团扇掉在了车厢里,花掌柜依然闭着眼睛,莫不是睡着了吧!   难不成我讲话还有催眠地效果?   不管她,说到兴头上了,停不下来了。   “有一次我被人欺负,她带了全帮的人来屠城,呵呵,后来别人都骂她是人妖,因为没见过哪个女孩子打架有这么厉害……只可惜,后来她突然没玩了,好多年了,一直没有联系上,唉,也许是结婚生孩子去了吧!”   “她叫什么名字?”原来花掌柜并没有睡着,声音也有点奇怪。   “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只知道她地网名叫蓉蓉,好像还有个网名叫家居猫来着……”   花掌柜倏地一下坐起,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盯得我脊背寒!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   好吧,我承认我心理素质差,我躲还不行吗?   就在我准备找个借口下车时,她突然冒出一句。   “你不会就是那个整天不知道如何练级,练了两年还是全帮级别最低,打架只会找死的那个全帮最菜最菜的菜鸟,号称终极菜花的包子吧!”   哇靠,这下轮到我傻眼了!   “你,你,你,不会就是那个蓉蓉大帮主吧!”   我们俩就这么再度对视了几分钟,然后同时爆出一阵大笑,笑得整个马车都在颤抖!   世界真的好小,谁能想到,不同时间穿越的我们,竟然会是九百年前的旧相识。   世界真的好奇妙,谁能想到,上一次还在横眉冷对的我们,这一刻便坐在一起喝酒谈天。   ---------- 103酒后真言   马车直接将我们拖回了“莫抬头”,花掌柜将我带入一间闺房,宝玉上完酒菜后,便依照花掌柜的吩咐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边喝边笑,边笑边哭。在哭着笑着说完了彼此对那个世界的怀念后,我们两个已经是醉得昏天黑地,不知天色。   但,身体是醉的,头脑却还是清醒的,清醒得仿佛能看见脑袋里有几根弦。   “哎,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不会叫花蓉蓉吧?”我晃了晃脑袋,这家伙不知道拿出珍藏多少年的酒,后劲儿可真足!   “靠,才不是呢,我现在叫花殇,不过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字,名字有什么重要呢?”她幽幽叹道。   自从知道我是哪个菜包子后,她再也不是早上见过的那个温柔似水的花掌柜,话也多了起来,不过这是我认识的蓉蓉大帮主!   “瞧你这样子,整个儿一埃及艳后,怎么叫这么悲的名字,一点儿都不配呀!”   “什么不配?别看我在外面风光荣耀,我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我的情报可以通天彻地,找我做生意的人多如牛毛,就连朝廷我也不放在眼里……”说到这里,她无奈地苦笑:“可是那又能怎么样,能怎么样呢,我想要的我依然得不到,我苦苦等了五年,我依然得不到……呵,老天对我真不公!”   说完,她举起酒坛,一股晶莹剔透的玉液倾入嘴里。   “哇,你酒量真好,不是到这里才练出来的吧。我可是不行了……”早现房间里有一个沙,跟我家的好相似,慢慢地靠过去,爬上沙,好温暖。好舒服!   “喂,别弄脏我的沙!”花掌柜拍了一下我的腿,“这沙,你知道吗?除了我,就没人坐过,你丫地。一来就睡我的沙……”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我无力地推开她地手。笑道。“咱们俩这缘分。可是天上地下五千年少有。你说是不是?我不躺你沙谁躺你沙?”   “那地确是。唉。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你。居然是你这个死家伙。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会……”她顿了半天。才轻叹一声。又拍了拍我地腿:“是我对不住你。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地。”   “说什么呢你?好像你有多对不住我似地。难道对我做过什么不厚道地事?我可是今天才见到你呀!”我随意答道。   见她半响不语。我也不禁叹了口气:“谁能料到啊。若知道展昭是你地意中人。我也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了。若知道你在这里。我一准来投靠你了。就像当年在游戏里被人欺负一样。先想到地总是你!呵呵!”   “不是。”她将头轻轻地靠在我地腿上。长出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做过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这个笨蛋。就算是被人卖了还会帮着人家数钱。都不知道谁是害你地主儿!你还是那么笨……”   “什么乱七八糟地。难道害我地人不是张尧佐那个大坏蛋。而是你。开什么玩笑你!”   在酒精地作用下,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若我不说,你到死都不会知道,你这个笨蛋……别睡啦,听我讲,你这个猪头……你知不知道,是我把你来京城地消息告诉张尧佐的……你又知不知道,是我把你的行踪透露给襄阳王的……你的一切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是我……喂,你听到没有啊,喂……”   “呼……呼……”   “你这个菜包子,烂包子……干嘛跑到这里来,为什么偏偏又是包拯的女儿,为什么偏偏跟展昭走得那么近……”   “呼……呼……”   起初我是装睡,到最后,我真地睡着了。   有些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何况她是蓉蓉。   她不明白,现在地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能在这里遇见她,能在最后地两个月遇见她,我觉得是上天对我的特别眷顾。   醒来地时候,已是日暮。   额头上暖暖的,是热的毛巾,睁开眼,看见的一双疲惫的却闪着柔和光彩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矫揉造作或警惕防备。   那是一双美丽的眼,那是我的朋友!   “你总算醒了,酒量可真差!怎么一醒来就笑,梦见展昭了?”她笑着将毛巾取下来,放在盆里重新热过。   “呸!”我嗤之,“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被那个展昭迷得七荤八素的,我才不迷他呢,这里的美男多的很,要什么样儿的没有,哎,说真的,古代的美男跟现代的就是不一样啊,没有那么多世俗气,铜臭气,看着像画里一样,舒服,养眼……”   “少在我面前装大葱!”她伸出青葱玉指在我额头上重重地戳了下,然后将热好的毛巾重新覆在我头上。   “别以为我瞧不出你那点心思,表面上装作满不在乎,其实心里在乎得不得了!”   “切,你又知道!你以为你是花半仙!”   她白了我一眼:“你这张嘴巴,还是这么贫,来了这么久没有变淑女点吗?”   说着,从身后端过来一碗药汤,示意我喝下。   我盯着药汤看了良久,好生奇怪:“怎么又给我喝药?”   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该警惕的时候不警惕,这是醒酒汤!”   我吐了吐舌头,将醒酒汤端过来一饮而尽。说实话,味道不算好!   不过,有朋友的关心真好!   “菜包子,你在什么呆?是不是还想喝一碗?”   抬起头,看着她晶莹亮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划过,暖暖的。   “行了!”她站起来,“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受不了,把你这眼神带回去给展昭吧!”   “什么?”我从沙上爬起来,“你上午还让我别回去的,怎么现在又要我回去了?”   “上午是上午,现在是现在!”她自顾自的收拾散落一地的抱枕,看来是真的要赶我走。   “不行,既然你说了,我就听你的,我现在不走了,我就在这里住着,嘿嘿!”   再次跳上那个软沙,将头埋在枕头里,不舍得出来。   “这里有吃有住,比开封府好多了,你不知道,开封府可抠门了,一天到晚青菜馒头,连个包子都没有……”   只听见花殇“扑哧”一声:“你本来就是包子,还吃包子做什么?”   “哼,都怪你,以前老喊我包子,现在可好,真的变成包子了,这里有个家伙总是喊我包子!”我愤愤道。   “你说的是白玉堂吧!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你的运气还真好,总是遇见这样的人,你要知道,在这里,有多少小姑娘做梦都想见到他们!就连我妹妹……”她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你妹妹,是一家客栈的老板娘吧?”我猜道。   花殇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说你笨吧,有时候你也挺聪明。”   这算是承认了。   真汗,她们姐妹喜欢的两个人怎么都跟我扯上了关系。   ---------- 104舍与不得   “你妹妹怎么看起来反而没有你年轻呢?莫不是你有什么保养秘方?”我赶紧岔开话题。.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她易容了吗?”她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吐了吐舌头,连这个都知道,想必我这段时间跟别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吃过的每一顿饭她都知道。   屋子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的动作很麻利,看得出来,这间屋子是她亲自打理的。   这应该是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却轻易地让我进来了。   “花殇!”   “嗯?”   “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不行!”   “为什么?上午你还说要我离开开封府?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想离开那里,那里根本不属于我,况且,我也没多少时日了,就让我在这里待着吧,也有个人陪我说说话……喂,行不行啊,你说句话啊!”   “不行!”   “喂!花殇,蓉蓉,家居猫……喂,你不会真的不让我留在这里吧?”   “是真的,马车我都帮你准备好了,待会儿就回去!”   啊,原来是真的,这女人果真变卦了!   “喂,你不会看在我是你的老相好的份儿上,想把展昭让给我吧?”我大声道。   她白了我一眼:“我才没那么高风亮节。先人后己地事情从来不会出现在我身上!你别想得太美了,让你回去,是因为我得跟展昭有个交代,我可不希望展昭把你消失的责任怪在我的头上!”   是这个理由吗?我仍然不死   “那,那你今天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哦,对了!”她仿佛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今晚你回去后早点睡觉。千万别到处乱跑!”   “啊,为什么?”我诧异道,难道今晚有人来暗杀我?   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一点点不自然:“那个,我今天给你喝的是昏睡汤!还好没加重剂量……”   “最重剂量会怎么样?”   “就像安眠药,吃多了。你说会怎样?”   我吓了一跳,嘴巴张了良久。才指着她控诉道:“最毒妇人心啊!你为嘛要害我呀,你说,你不说今天我就不走了!”   她撇了撇嘴:“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这不是没加重剂量嘛!再说了,我这可是为你好睡过去了就不觉得疼了!你这个小迷糊不会忘记今天是蚀心毒之日吧?”   我鄙夷地看着她:“你这女人,还说是为我好。我看你是担心我毒性作,展昭看着心疼是不是?”   她眨了眨眼睛:“咦,这也被你猜到了。你真地没有我想象中地那么笨嘛!”   “切,男人的心思我是不懂。不过我懂女人的心思,尤其是你这个女人!”我指着她笑道。   她撇了撇嘴:“好啦,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待会儿药效就作了,送一头睡猪回去,那我就有嘴说不清了!”   “你,你,你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想着不好跟展昭交代,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喂,别推我……好啦好啦,我回去……明天再来骚扰你……”   花殇将我送到开封府,没有下车,便回去了。   张龙在门口东张西望,很是焦急的样子,看见我神情一松,赶紧小跑过来。   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叫他来等我的,否则他如何知道我出去了,来开封府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碰见他,会有这么巧?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然而他只是微笑了一下,说了句:“进去吧!”   看见张龙,心情很愉快,也许是因为他对我心无芥蒂。   “好久没见你了,最近忙坏了吧?”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还好,这还不算怎么忙,真正忙地时候你没见过。”他吐吐舌头,扬起脸笑道。   “啊,既然不忙,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陪我聊聊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不满地说。   他笑了一下,仿佛看穿我的心思:“最近展护卫好像有什么重要任务,我们都见不找他。”   我辩解道:“我不是说他,是说你,你怎么也不来看我呢?”   “展护卫不在,我们自然要为大人多分担一些。”   “哦。”   原来展昭最近有重要任务,不知是什么要紧地任务?   老远看见小卉在院门前转来转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禁笑了起来。   “你这么忙,还天天有时间和她见面?”   “啊?谁?”张龙诧异道。   我示意他往那边看。   张龙的脸顿时刷地红了起来。   小卉看到我,欢天喜地地跑过来,看见我们两一个红着脸,一个忍俊不禁地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   “小卉,我好困啊,你们聊会儿,我去躺一下。”说完,便笑眯眯地进去了。   白天以及刚才在马车上,花殇对我说了很多事情,我都没来得及消化,酒劲儿也没有完全过去,这会儿头还有点晕呢,赶紧躺到床上去吧。   唉,真想不到啊,原来包青青当年离开开封府也是花殇的功劳,她只是让一个包拯十分信任的江湖术士说了几句话,包拯便把她送回了庐州。具体是哪个术士,那术士又是怎么说的,我也懒得细问,不过我相信这事儿她绝对做得出。   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也许为很多人不耻,但她不同,她是一个讲义气的人,绝对不会出卖朋友,而且在我眼里她是个女中豪杰,很多男儿都不及她,这便是我欣赏她且信任她地原因。   只是,让我有些吃惊,从来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她,居然会为了展昭,做出这么多事,可见展昭在她心目中地份量。   头好晕啊,某不是药性作了?   忽然听见小卉在外面故意大声说:“展护卫,你来啦!啊,小姐已经睡了,你明天再来看她吧!”   我一跃而起,差点撞到桌子,这头晕得,真不是时候!   “啊,小姐,你还没睡啊?”刚出房门,便看见小卉夸张的表情,这家伙!   展昭的表情有一些不自然,他将视线移向张龙:“我正要……”   “啊!”张龙突然叫道,“我忘了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小卉赶紧跟我来!”说着,竟然拉着小卉走了。   展昭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很少见他这样进退两难的样子,我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其实天色还早。   我对他说:“陪我四处走走吧!”见他站着不动,我的脸开始烧,只得又加上一句:“天太热,睡不着。”   “好!”他轻声应道,好像没有勉强的意思。   去哪里好呢?我立在原地开始打转,最后展昭说了句:“跟我来!”我便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小小的满足。   就这样已经很好了,不用得到,只要跟在他后面就好了。   花殇说我安于现状,容易满足,其实,我只是不想去争取什么,但凡有一点难度的东西,我总是先想到放弃,我不喜欢和人争,何况是这样一件美好的东西,就算得到了,放在我这里,大概也是暴殄天物。   本站强烈推荐:. t x t 0 2. c o m,最好的小说搜索网. 105找份工作   沿着曲折的小径缓缓前行,这是通往竹林的路,那的确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但是,所有关于竹林的记忆仿佛已经离我远去了。我知道,那是属于他和青青的地方。   我不想去。   停下脚步,又开始在原地打转。   他转过身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我指指上面:“你们古人,不是喜欢在屋顶上乘凉吗?”   “古人。”他轻轻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微微上扬。他微笑的样子就像初升的月亮,美得让人心颤。   忽然,他径直朝我走来。在我大脑中的氧气还未恢复正常值之前,人已凌空而起,脚下是飞逝而过的亭台、竹林。   隔着衣服,能感觉到温热的肌肤,还有淡淡的清香在鼻尖飘过。   我有种晕车的感觉。   终于落在一个屋顶上,我低头一望,又是一阵晕眩,我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还不习惯这样的高度,赶紧坐下来,两手死死地攀住顶梁。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我还以为你经常在屋顶上乘凉。”   “我又不会武功!哪像你们!”   “我们?对了。为什么说我们是古人?”   “呃。我来自九百年后。对于我来说。你们不是很古老吗?”   “哦。”他又笑了。今晚地他有些不一样。   夜风吹过。月光如水。映着他地脸清俊无暇。   我忽然觉得能这样和他相对交谈,已经是莫大的幸福。有这样一段记忆。此生何求。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道。   这句问话,这语调,太熟悉了,似乎在哪里听过,那晚带我回客栈的人果然是他?   “我叫李青,其实你叫我青儿也没有错。不过以后,你还是叫我小李子吧!”忽然想起小李飞刀,接着又想起小李他妈地飞刀,不禁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呵,因为觉得开心。所以想笑。”   “开心?什么事情让你觉得开心?”   空气中带着让人沉醉的清香!   “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开心!”   他的目光闪烁,像水里的月光,带着熠熠地光彩。   我以为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了。   忽然,一声怒喝:“不要脸!”就像从地底突然冒出来,吓得我身子一晃。手不知怎么松开了,顿觉天旋地转!   “青儿……”   手臂被人拉住,可是我的头,好晕。好晕,一个黄色的身影由远至近,落在我的眼前,视线渐渐模糊了!   花殇给我喝的昏睡汤,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见效了。   醒来地时候,已是第二天晌午,这昏睡汤真厉害,不过昨天是我毒第四次作之日,却没有丝毫疼痛的记忆。那药效果然不假。下次再讨来用用好了。   “小姐,你终于醒啦!”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便听见小卉的惊呼。   “你怎么睡这么久啊,吓死我了。小姐!”她快步走过来,手碰了碰我的额头。   “怎么回事?”我按了按太阳穴,还是有点晕晕的。   “我还想问你呢?”小卉皱了皱眉头,“奇怪,昨天回来的时候,先是在门口遇见那个丁小姐,进来便看见你躺在床上,公孙先生在帮你把脉,展大人就在旁边,对啦……”小卉忽然神秘兮兮地瞄了我一眼,笑道,“我现展大人对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看你的眼神啊!”小卉一边帮我梳头,一边神往的说:“就像……就像……”   见她半天未形容出来,我打趣道:“像张龙看你地眼神吗?”   “哎呀,小姐真讨厌!”小卉脸都红了。   “呵呵,我开玩笑的啦!对啦,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展大人是今早才走的,丁小姐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半夜吧……那个丁小姐,好奇怪,昨晚又气又急地样子,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   我“噗哧”一笑,心想几百两银子丁兆惠才不会放在眼里呢!   不过展昭,今早才走的……嘻嘻!   “小姐,看把你乐的,是不是因为----”小卉故意拖长音调。   “你这家伙!”我白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小姐,把这些粥吃了吧,昨晚到现在没吃东西,你该饿坏了!”   瞥见桌上的白粥,我呼啦一下站起:“走,今天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啊,不是吧!”小卉诧异地看着我。   “怎么,不相信我?怕我不认识路?怕我没钱?怕我把你卖了……不是就跟我走,快点哦,否则不带你了!”说完,我自顾自的出门了。   一路上,小卉不停地提醒我。   “小姐,咱们回去吧,我身上没带多少钱,万一……”   “小姐,别走太远了,万   “小姐,万一……”   “好啦!”拐到一个角落,我咬牙启齿地瞪着她,“别万一万一了,万一个毛啊,吵得我连路都记不得了!”   “啊,小姐,你不记得路?那万一……”   “好啦!”真后悔带这家伙出来!   做开封府的女眷可真惨,没钱花,没街逛……除了帅哥,啥都没有。悲哀!终于到了,我指着“莫抬头”笑道:“这家店子。是我朋友开的,走,带你吃大餐去!”   “啊,不是吧,小姐,这里很贵的。万一……哎,小姐,等等我!”   店里依然很热闹,但是宝玉一看见我,便笑着迎上来。径直带我上二楼。   “你还真的说来就来啊!”花掌柜倚在一个包间地门口看着我笑。   “那当然,我说话向来算数!”我也笑着凑过去,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这是我,呃,包青青地贴身丫鬟,对我很不错,你也知道。开封府的伙食……那简直……就是……我今天带她来打打牙祭!”   “你这是借花献佛吗?”花掌柜笑道。   我咳嗽一声:“咳,算是劫富济贫吧!”   “切,好吧,不过这顿饭钱。包括昨天那顿,你还是要还给我地。”说着,花殇便吩咐宝玉去准备酒菜。   我鄙视她:“真小气,小气的富婆!”   小卉在后面莫名其妙:“你们俩在嘀咕什么?这位是掌柜吗?哇,好美啊!”   花殇一听,顿时乐开了花:“哎哟,这位妹妹嘴真甜,比你们家小姐强多了,你家小姐啊,在我这儿白吃白喝几顿。还从没夸过我一句呢!”   “切!”我撇了撇嘴。“你有什么好夸地,哪里比得上我清新脱俗!”   “噗!小姐。没想到,你也开始臭美了!”小卉捂着嘴巴笑道。   我翻了翻白眼。带她进了包房。   酒足饭饱之后,小卉意犹未尽,我让宝玉给她打了个包,说是带回去给张龙他们吃。   花殇示意我出去,我便让小卉在包房等着。   “什么事?”一进花殇的房间,我便倒在那软软地沙上,开始蹂躏她的抱枕。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才缓缓说道:“展昭今天又出城了,你可知为什么?”   “啊,出城?他早上还在啊!”我诧异道,不过这天机门的消息还真灵通,展昭一出城便知道,古代可不像现代,打个电话就能传递消息。   “原来你不知道。”花殇叹了一口气,“大概又是为了那个。”   “哪个?”   花殇看了我一眼,呼了口气:“好啦,说点别的,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在开封府混下去?”   “喂,你怎么回事,一会儿让我离开开封府,一会儿又让回去,现在又要我离开?”真搞不懂这家伙。   “我没说让你离开开封府,你在这里挺好,起码安全有保障。”   “那你啥意思?不会让我去包拯那里窃取情报吧?”我吸了一口凉气。“你?窃取情报?哈哈!”   哇靠,明显鄙视我。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点事情,比如……赚点钱!”   我瞪大眼睛:“虾米?赚钱?我只剩两个月了,赚钱干啥?遗产给谁?给你啊?”   “噗!你可以帮我赚钱嘛,其实赚钱也是一种乐趣,总比你整天无所事事好!”花殇一本正经地说。   扯了半天,原来想利用我帮她赚钱,真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见利忘义的小女人!   两个食指朝下,我鄙视她!   “别鄙视我,说实话,我呢,对吃的也没啥研究,只记得常去的那家馆子的菜名和大致的配料。我这个店也经营好几年了,这些菜式被别的店子模仿来模仿去,早已没有特色了,只不过仗着我这店子地牌子老,名气大,还有些回头客。你不是挺喜欢吃吗?你不是露过两手厨艺吗?既然有这个才能,可别浪费了,来我店里帮帮忙,怎么样?”   说实话,我有点心动,这么坐着等死也不是办法呀。   “喂,你不是说你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吗?还在乎这个小店子?”   “这是我开的第一家店,我也是靠这个起家的,丢掉它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再说了,我还得靠这家店子掩饰我地身份,有些生意上的应酬,也得用上这店子……”“好啦,别说了!”我打断她,“直接开个价吧,像我这样的国内顶级厨师,咳,大宋朝顶级厨师,怎么着也得高薪聘请……呃,那个啥,你自己看着办吧!”   “噗!你要钱干啥?你不是说只剩两个月吗,没人继承你的遗产吗?”花殇笑着反问。   “切,我不是还有个爹吗?那个抠门又小气的爹,一天到晚给大家吃稀饭的爹,我好歹当了一回他的女儿,留点钱孝敬他也是应该的,况且,我也没别的方式可以孝敬他了,唉----”我长叹一口气。   “好吧,就满足你的善心吧,每月五十两,本店最好地厨师可都没这个价钱……喂,你又鄙视我干啥?”   我拿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你这个抠门地女人,我都只剩两个月了,你还按月来算?”   “那你说按啥算,难道按天?嗳,别扔,我的抱枕……都是我自己亲手缝地,喂----”   再扔!   “我做的东西卖出去,三七分账,你三我七……”   “哇靠,太狠了吧,三成,本都不够!”   继续扔!   “五五分!”   “做梦!”   “哇靠。四六,四六怎么样?别扔了,我地抱枕……哎呀,这个抱枕怎么脱线了……”   收手!   “好吧,四六分,你四我六,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了,小卉等得着急了,拜拜!”   “靠,赔我抱枕,给我缝好再回去,菜包子!臭包子……”   找了份工作,本应该开心,但是听说展昭又离开了京城,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 106新的希望   晚上和小卉、张龙聚在一起吃从莫抬头带回来的东西,地点当然是屋顶!   为什么选择屋顶呢?因为昨晚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都仿佛是梦游,我非常极其严重地怀疑昨晚展昭没来过。可根据小卉的证词,他的的确确来过。   那么后面呢,竹林、飞越,屋顶……还有他很久未见的微笑,那些都是真的吗?虽然只是短短一瞬,短得我来不及回忆,越是回忆越是觉得模糊,就好像那些许的温柔笑意只是我臆想出来的,一天下来,我都开始怀疑它有没有生过了。   所以当张龙将我和小卉弄上屋顶,我便趴在上面细细的查看每一个角落。   张龙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小姐,你在找什么呀?这里除了瓦什么都没有啊?”   “哦,不是,我只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断裂的瓦片。”见他俩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又补充道,“我昨晚在这里差点摔下来,应该会踩破一两个瓦片吧?”   “不会,开封府的屋顶经常有人光顾,而我们也经常上来,从来没有踩断过。”张龙非常肯定的说。小卉也很认同的点点头。他们俩还真有默契!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那么弱不禁风,这瓦片又禁得几回踩呢?开封府好歹也是皇家御赐的府邸,质量不会那么豆腐渣的。   “你怎么啦?垂头丧气的?”小卉小心翼翼地凑到我身边,看来她也很少在屋顶上待。   我笑着摇摇头,正要说话。张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昨晚怎么会差点从这里摔下去?展护卫带你来这里?”   然后,不等我回答,只听得“哇”地一声惊呼,小卉手拿着鸡腿,一脸地崇拜:“展大人好有情调哦!”   晕。情调。让我顿时想起本山大叔地“苏格兰**”。   这丫头在张龙面前很是随意。一点都没有古代女子地淑女模样。不知是被我给熏陶了。还是被张龙宠坏了。   张龙低声道:“你想来地话。我也可以带你来嘛。你又没说过……”   小卉白了他一眼:“非要人家说你才带啊。你看人家展大人……难道是小姐自己要求上屋顶地吗?”   “咳我觉得我有必要转移话题了。“那个……这么晚了。府上地人都睡了吧?”   “没有啦。平时就我们睡得早一些。大人和公孙先生他们都睡得好晚。”小卉应道。   张龙点点头:“尤其是大人,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地。有时候半夜看到灯灭了。过一会儿又亮了……但是不管他多晚睡,从来没有误过第二天的早朝!”   是吗?那他岂不是非常非常辛苦!我忽然很想去看一看他。那位久未谋面的包青天。   不仅仅因为他是历史上真正的大公无私的好官,也不仅仅因为他身边所有人对他的尊敬和称颂!   这么久了。他都不想见我一面吗?也许他知道我不是他地女儿,见了我也是徒增伤感。但他毕竟是我几百年前的爹,无论如何,我也要见他一见,哪怕是偷偷见上一见也好。   说出这个想法后,小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道:“对哦,你回来后,好像一直没见过大人……”不等她说完,张龙用胳膊碰了一下她,然后看着我,似是安慰道:“大人这段时间特别忙,小姐……”   我摆摆手打断他:“我怎么会怪他?我这个做女儿的应该主动去拜见他不是吗?就算我失忆了,我也有这个义务,你们说对吧?”   张龙点点头,但我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他的犹豫,他跟展昭一样,都是尽忠职守,对包拯忠心耿耿,包拯没有吩咐的事,他怎么敢擅作主张?   小卉似乎对张龙地反应很不满,用胳膊碰了一下他,我连忙拉住小卉,笑道:“算了,刚才开开玩笑,等哪天我爹有空了,我再去看他不迟。”   张龙有些抱歉地看着我,我笑着摇摇头,然后三个人继续吃着肉喝着酒望着天,聊一些白日里见到的趣事,尤其是小卉,似乎很久没出门了,这一趟出门让她兴奋不已。   后来,不知是张龙还是小卉突然说了一句:“小姐,你这两天好像变了一个人!”因为这句话,我彻夜未眠。   不但是他们有感觉,连我自己也有感觉,自那日黑妖狐来过之后,我感觉身体内仿佛起了小小地变化,包括对开封府的一切事物,都有些小小地变化,以前那种熟悉亲切感居然消失殆尽,就好像竹林,以前是我最爱去的地方,现在每次看到都有怅然,恨不得绕过才好。当然,不仅仅是这些……也许,也许我是真地变了一个人呢!   想到这里,不由地苦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也许这里生的一切太过奇妙,我的思维都有些紊乱了。   唉,还是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第二天,当我顶着个黑眼圈来到“莫抬头”,花殇吓了一跳,然后拖着我去房里补上一觉才肯放我出来。   小卉很乖,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跟着,见花展柜要和我谈事情,她便主动和其他伙计接触,自己玩的开心,不需要**心。   也好,难得有机会让她多接触接触外界,而且,有她跟着,开封府那边我也好解释,免得他们担心!他们,应该会担心的吧?   接下来差不过有大半个月,白天泡在莫抬头里,晚上和小卉回开封府休息。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日子仿佛越来越规律,越来越简单。   小卉在店里也混得很熟,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可爱的丫头,而我,只是尽力回忆一下家乡的经典小吃,用一些他们不曾用过地配菜。想一些歪点子……渐渐地,莫抬头地生意比从前更好了,因为几乎每隔一天都会推出特价菜,每隔两天都有新菜式出炉……终于,花殇用父母看到孩子终于长大成人的那种眼神看着我说:“嗯,总算还像个穿越来的人!”让我哭笑不得。   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花殇似乎永远有讲不完的话,从我们的前世说到现在,说到这几年她经历地点点滴滴,说过一遍又一遍,许多事情我都已经耳熟能详了,她还是不知疲倦的说个不停。当然。大部分时间里。我都靠在沙上闭着眼睛,一边休息一边倾听。倒也不怎么费神。   有时候,我们也会谈起展昭。每当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而笑容里藏着是淡淡的忧伤。   从她的口里我得知,他们原来也曾是朋友,在他们初相识地那一段时间,尤其是她们姐妹开第一家店的时候,展昭对她们也照顾得尽心尽力。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据花殇说,展昭和她们逐渐来往得少了,言谈之间也越来越客气。   有一天,花殇突然问我:“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为他付出很多,但是他不理解你的心思,不在乎你的付出,无论你为他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你会不会跟他生气?”   我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如果他没有跟我承诺过什么,或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约定,那我为什么要生气?”   花殇的脸上现出疑惑:“你真的不生气吗?这样一个不知好歹地人,就算是石头也会有反应地啊!”   我不假思索地摇头:“如果我还喜欢他,那我的目地仍然是要跟他在一起,那我何必跟他生气,如果我已经不喜欢他了,那就更不需要生气了,已经没有必要了是不是?”   花殇的脸色有些白,怔了许久,终于叹道:“唉,看来还是你比较适合他,当初,当初我真不该……看他那样对我,我总是跟他生气,我甚至,甚至还用了一些手段,想要让他主动来找我,来求我帮忙,可是……结果,反而将他越推越远。也许我真地错了罢。”   她笑得苍凉,神情落寞,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抱枕,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勇气将这些话讲出来。我将手轻轻地搭在她肩上。   “你,你用了什么手段?也许,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还有挽回的机会呢!”我试图安慰她。   她摇摇头,声音艰涩:“展昭是一个嫉恶如仇地人,这么多年,我才明白,他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最恨别人做作和欺骗他……当年,他总是以公务为借口拒绝我,我便想了一些法子,让这些案子都与我扯上关系,有时候,甚至以这些案子的情报为条件……”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荒唐,手指将抱枕攒的死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我也觉得这样的行为很荒唐。都说爱情会让聪明的人变傻。聪明如斯的花殇,怎么会不知道展昭绝对不是吃软怕硬受人威胁的人?   也许在展昭面前,很多人都会失去理智吧,比如丁兆惠,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宁愿跟着我们千里迢迢的跟来,吃苦受累不说,还要忍受寂寞。   还有我,我,嗯,还没有失去理智吧?呼也不知道,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旁观清吧,自己是永远看不清自己的。   我只能安慰她,来日方长,时间是冲淡一切误会的最好方式。然后,我们就醉在沙上,呼呼呼直到天黑。   日子似乎就这么简单下去,简单得让人觉得十分美好,然而唯一不好的是,心里总有一个牵挂,总有一份遗憾。   说是不在乎的,总是告诫自己不要在乎,但是时间一天天在过去,日子一天天临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胸口,不能释怀。夜越来越长了,越来越难入眠了……   这么久了,他怎么都不回开封府看一下?他真的不回来了吗?他应该知道我时日无多啊,他有没有想过给分我一点时间呢?在他心里,终究没有我吗?一点点都没有吗?   这样的疑问,这样的纠结,实在让人难熬。   终于有一天,我一头倒在花殇的房里。   醒来的时候,花殇的样子又气又急:“你怎么回事?我找人帮你看过,你除了月蚀散的毒,没有中过其他的毒,而这种毒不作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怎么你脸色这么难看?大夫说你疲劳过度,你怎么会疲劳过度?你告诉你,你每天晚上在想什么?”   “我,我没有啊!”我虚弱地狡辩。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她能猜到,但我死也不会承认。反正要离开的,不想在她和展昭的心里留下任何阴影。   花殇盯着我看了许久,盯得我心虚,只好将眼睛瞟向别处。   最后,她站起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好了,明天开始你不要来上班了,在开封府好好休息吧,我最近有事,会出去一趟……”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等我回来,你再过来帮我吧!”最后这句话她说得很慢很慢,飘渺得像是被风一吹就散了。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望着她:“花殇,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吧,反正我留在这里也觉得闷。”   她看着我,摇摇头:“其实,我已经查到,你中的毒并非无药可解,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还没有确定的把握,这一次,恐怕得我亲自出马了!”   “什么?你,真的?你确定?”这巨大的好消息让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点点头,按住我的肩膀:“你放心,我说过,我欠你的,一定会还给你!”   “你乱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欠过我。”我瞪了她一眼,“生死有命,有没有解药都是天意,万一解了毒,又中了其他无药可解的毒怎么办?”   “别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你在这里等我消息,很快,我很快就回来,你不要乱跑,否则我找到解药却找不到你,那不是白费了?”她看着我,仿佛要得到我肯定的回答才放心。   可我不放心:“会不会很危险?危险的话就不要去了!”   “你放心吧!”她拍拍我的肩膀,俨然是当年游戏里的那个大帮主,“我可是天机门的门主,危险见到我都会绕开走!”   我只能笑着点头,如果我硬要跟去,我也只是累赘一个,如果我能活着,那她未来也许会少一些寂寞。活着,总是好的! 107命中注定   花殇走后,我摇身一变成了富婆。谁会料到死抠门的花掌柜临行前会给我一笔钱,不,准确的说是一大笔钱,足够我花好几年了。除了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摞类似于银票的那种东西,不过在这个时候不叫银票,据说叫“交子”,这名字实在不咋地!   捧着包裹,我鼻子酸,花殇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啦,别感动啦,这段时间你也帮我赚了不少钱,姐说话算话,不亏待你!”   我习惯性的顶回去:“切,我只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钱,有点激动而已……咳,明天可以去物色小白脸了!”   花殇嘴巴一抿,似乎想要骂我又憋了回去,只说了句:“你好好在开封府待着,别等我们回来找不到你!”   “你们?还有谁?”我立刻警觉起来。   “靠,这你倒机灵……”   我以为她会跟我解释,没想到她径直上了马车。   我抓住车门:“喂!”   她伸出头来:“有话快说,天黑之前我要赶到我妹妹的一家客栈。哦,对了,这件东西你拿上。”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塞到我手里,“万一遇到什么要紧事,拿着这个令牌去大相国寺找一位无尘的和尚。”   伸手接过牌子,鼻子有点酸,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这一走似乎再也见不到了,不是她回不来,而是我等不到她回来了。   “好了!”她叹了一口气。“真的不早了,你不会想要我半夜露宿野外吧?”   只得松手。马车扬鞭而去。喉咙里像塞了一样东西。难受得要命。   人地力量真地是好渺小。你越不想舍弃地东西。它越是要离你而去。从最初遇见地玲珑、小蜜蜂、楚王爷。到后来遇见地白玉堂、展昭、苏轼……一个一个地离我而去。如今。连唯一能说话地人也走了。难道最后地这段日子。我注定要寂寞到死吗?   回到开封府后。实在难以入睡。待小卉睡熟后。我偷偷溜出来。一个人在后院转来转去。转到脚都酸了也不想停下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心里。难受得要紧。说也说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深知这样是没有办法入睡地。索性继续转下去。也许累到趴下才好睡觉吧?   然而终究还是没有趴下。因为有人挡住了我地去路。抬头一看。居然是公孙先生。   他身形瘦削。操心地人大都如此。看他还摇着一把羽扇。我真担心他被自己给扇走。   “小姐。这么晚还没睡?可有什么心事?”   “呵呵,公孙先生,这么晚了你不是也没睡?”   “小姐有所不知,老夫一向睡得很晚……”   我闷闷地打断他:“公孙先生,能不要叫我小姐吗?这个称呼我受不起!”   “抱歉!”他的语气立刻变得肃然。   我有点后悔,我想我大概错怪他了,他的本意是不想让我尴尬,却没想到我反而更尴尬。其实,先应该开诚布公的人是我。   “对不起,公孙先生,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我低下头,不好意思去看他。在我心目中,他和包拯一样,都是神一样令人尊敬的人物,而我刚才实在太不应该了。   “没什么,人总有烦心的时候。”公孙先生地语气温和而亲切,让人听了很舒心,“如果可以帮到你的话,那将是老夫我的荣幸!”   “呵呵,公孙先生言重了,小女子岂敢?”   “若是老夫能替九百年后地人答疑解惑,难道不是老夫的荣幸?”公孙先生微微笑道。   “九百年后又怎样?来到这里还不是被人利用,伤害以及连累无辜……”我苦笑道。   “姑娘莫要自责,你只是比别人少了几分算计地心思而已,姑娘能让这件事情如此结局,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若是换做别人,不知结局会有多糟,但不知姑娘当日对皇上说了什么,能让皇上下定决心不再追究?”   是啊,最终的结局连我也出乎意料,公孙先生和包拯应该都想知道我对皇上说了什么吧?除非神仙,地确没有人能猜到其中的缘由。   我也不想对他们隐瞒,于是和盘托出,听我说完救皇妃以及让皇上使用“仙游枕”这些事后,公孙先生怔愣良久。   地确,没有亲眼见过“三宝”显灵的时候,还真的不敢相信世上真有仙灵之说呢!   公孙先生叹道:“真没想到,小姐的命运在几年前就已经注定,难道大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什么决定?”感觉这个决定似乎与我有关。   公孙先生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望向黑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越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公孙先生,如果这个决定与我有关,难道我不应该知道真相吗?”   公孙先生看了我一眼,又叹了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   我的心已经火燎火燎的,像被猫抓了似的。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真是老狐狸呀!   “公孙先生,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怎么能对我一再隐瞒?你若再不说,我直接找包大人去!”我转身欲走。   “哎,姑娘!”   我转过身看着他,并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他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声叹气,真的是自内心,听的人都觉得难过。   有什么事情会让足智多谋地公孙先生如此烦忧呢?   “姑娘,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姓李。单名一个青字,你叫我李青、小李、小青都可以!”我故意撇开“青儿”这个称呼。实在不想再和她混为一谈。   “好,就叫你小青吧。唉——”   晕死,又叹气!既然他不想说,以他的聪明,绝不会在我面前失言,可见他是故意地。难道他想让我知道,却又不想亲口说出来?看来只有换一种方式了!   “公孙先生,既然你不想说,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吧?若是问到你不想说的,你可以不回答。”   “好,小青姑娘请说!”   我沉吟片刻。才道:“黑妖狐是不是你们请来地?”   公孙先生一怔,似乎没料到我先问这个,随后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   但我却开始紧张了,有种不好的预兆在心里绕来绕去。   “那。黑妖狐他对我做了什么?”   公孙先生默默地看着我,好半天没有讲话。我忽然觉得好害怕。   静谧的夜里,他的话字字句句如重锤敲在我的心上。   “小青姑娘是不是觉得自己和原来和有什么不同?”   我点头。他也随之点头。   “那就对了,唉——大人他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从此只有遗憾没有牵挂了!”   我地手心冒汗,想继续问下去又害怕知道真相,但愿我猜错了。   但是越不往那方面想,脑子里越是冒出各种各样的证据来证明那方面的可能性。   忽然想起那一日展昭说的一番话:“你不必道歉,没有人可以怪你,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去跟包大人道个谢,不过,他也许不需要!”   心彻底沉了下去,难道,难道是真的?难道在此之前,包青青果然也存在这个身体里,也就是说,在黑妖狐来之前,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具身体。   难怪我对开封府以及展昭他们有那样地亲切熟悉感,难怪我总是莫名其妙的梦见开封府的竹林,难怪张龙和小卉之前都毫不怀疑我是他们家小姐,在此以后却说我变得不同   可是,包拯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地决定,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我算什么呢?卑微如草芥,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地异类,我何德何能能让包拯放弃他的亲生女儿,而留下我这条半条人命。他不是不知道地,我已身中奇毒啊!   “那么,公孙先生……”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异常艰涩,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得我地良心喘不过气来:“包大人他为什么这么做?我,我和他没有半点沾亲带故,我屡屡给开封府制造麻烦……为什么呢?”   公孙先生又叹了一声:“大人也一直为此事揪心,那日他突然半夜醒来,泪水长流……”   流泪?包拯也会流泪么?我的心为之颤抖!   “大人说青儿给他拖了一个梦……所以,这个决定,也可以说是青儿的决定。”   是她,是她的决定!为什么?难道她不想好好活着和展昭厮守终身吗?   我觉得荒谬,不可理喻:“为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没多少时日了?你们不知道我中了无解之毒吗?这样的决定,跟牺牲她有什么区别?”   “小青姑娘不要激动!”   我没法不激动!我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亲生父亲会放弃自己女儿的性命而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垂死的人。这算什么呢?要我如何承受这样的恩情,我如何受得了良心的拷问?这样的恩情,要我如何报答,我又该如何报答?   我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捂脸,指缝间似有泪水溢出来。   公孙先生急忙伸出手来想要扶我起来,我摆摆手,双腿毫无力气,只有这个样子我才稍微舒服点。   “唉,想不到十年前一位大师预言竟成为现实!”公孙先生叹道。   “大师?”我抬起头来,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嗯,说起来这位大师还是青儿的救命恩人,十年前青儿突然大病一场,说也奇怪,当时所有的名医都放弃了,不知他从何处得知青儿病重的消息,竟主动找上门来要求为青儿医治,也幸亏这位大师,青儿才捡回一条命,只是……他临走的时候,居然对大人说,他们的父女缘分只能再续十年!”   难道真的命中注定吗?这个世间果真处处都有神灵在吗?我震惊不已!   “那位大师,可是白眉白须?可是来自灵隐寺?”   “来自哪里我们并未得知,不过他的确白眉白须,莫非小青姑娘与他相识?”公孙先生也颇感诧异,“对了,姑娘刚才所提到的三宝正是那位大师所赠,他还交代这三样宝物日后自有用处,想不到,竟是为小青姑娘你准备的!”   是啊,谁能料到呢,我还以为那日踏入灵隐寺只是偶然,却没有想到,原来这样一场劫数却是十年前早已注定,又或许是九百年前早已注定,只是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既让我匆匆而来,又为何要让我匆匆而去?   也许,这一切只有等我再次遇见那位大师,答案才能揭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108三丁包子   一夜,又是无眠。   我平生最怕欠了别人,然而这一次,我结结实实地欠了一回,真是欠大了!   闭上眼睛,两个身影在我脑子里交错回放,一个是柔弱的青儿,一个是铁面的包拯,有时候,他们父女会相拥在一起,然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而我也跟着流泪。   早晨起来梳洗,小卉问我眼睛怎么肿了,我只能掩饰说昨晚老做梦没睡好。还好她没再问,忙着去收拾床铺了。看着镜子里的我,有点不敢见人了,接连两个晚上没有睡好,真的是憔悴无比。   忽然听见小卉喊:“小姐!你的枕头怎么是湿的?”   “呃……昨晚,梦见喝鸡汤,口水流了一晚上……”   “哈哈~小姐,你可比以前贪吃多了!”小卉毫无顾忌地大笑道,笑得我心里酸酸的。   吃过早饭,我依旧带着小卉去“莫抬头”。虽然花殇走了,但她店里的生意还是要做的,我不能听她的话只呆在开封府,这店里的生意刚刚好点,我怎么半途而废呢?   但是今天做事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以至于宝玉、湘莲以及厨房里的师傅看到我,都关切地问我是否生病了?   既然大家都能看出我的情绪不高,那我就留在厨房里捣生姜吧,让客人看见一个病恹恹的人会影响他们的胃口的。   整个中午,小卉都泡在前厅,有一阵子前厅闹哄哄,我也懒得出去看。难不成前厅现美男子?才怪,开封府啥都缺就是不缺帅哥。   姜末已经被我捣得很细很细了。脑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乱想着。整个白日过得甚是无聊。   其实想得最多地还是那句话。   “小青姑娘。老夫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大人好起来!”   好起来?我问公孙先生如何才算好起来?他说只要让大人不再除了办案以外整夜整夜地对着青儿和他娘地遗物叹气流泪吃不下睡不香就成!   我问我能做到吗?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然而公孙先生那样笃信只有我才能让包拯好起来。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何况。这本也是我地责任。   唉。我该怎么做呢?   回来的路上,我也是心不在焉,一直看着车窗呆。袖子被拉了一下,回过头,小卉一脸的疑惑。   “小姐,你有心事?”   “没有啊?”   “还说没有,都写在你脸上了!”   “哦,是吗?”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小卉扑哧一笑:“小姐,莫不是想念展大人了吧?”   “才不是呢?”我别过头,“对了,你今天的跑龙套的也当得太投入了吧,好像没怎么见到你,一直在忙活吧?”   她煞有介事的说:“什么跑龙套,我是跑堂!”呵呵,越来越上瘾了她。   “还得谢谢小姐呢。”小卉向我这边靠了靠。“要不是小姐,我可能一辈子都呆在开封府,只认识开封府里的人。”   “难道开封府的人不好吗?”   “不是不是。”小卉连忙解释,“他们是很好,可出了开封府,我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好!”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记得她曾经跟我说过,从她记事起她就一直呆在开封府,她娘是包夫人的随身婢女,前几年因一场大病去世了,所以她的世界里,只有包拯、公孙先生、展昭以及张龙这些人,而这些人都是善良正直,并对她关爱有加。   自从我每天带她出来,这酒店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说起来这莫抬头虽然是天机门门主所开,可有几个人知道花殇的真正身份,都只当她是寻常的老板娘,所以经常有些慕名而来想要揩油占便宜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如今小卉也见怪不怪了,只是今天她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见她不说,我也没问,因为我知道,她憋不住的。   终于,晚饭的时候,她熬不住了,噼里啪啦的跟我讲了起来!   原来白日里小卉抢着帮伙计送菜,遇上几个有钱的花花公子出言轻薄,小卉一怒之下骂了几句,那几位恼羞成怒,要小卉喝酒赔礼道歉。   听到这里,我暗暗后悔,当时怎么没出去看看,万一她被人欺负了我岂不是悔青肠子?   “那后来呢?”我紧张兮兮地问。   小卉嘻嘻一笑:“后来呀,有位大侠帮我教训了那几个坏蛋,还让他们给我赔礼道歉。”   大侠?看小卉笑得那么灿烂,我想那位大侠至少是个帅哥,于是随口问道。   “那人长得怎么样?”   果然,她一脸的花痴样:“他啊,长得,真是好看!”   我颇为不屑:“有多好看啊?难道比张龙还好看?”   “恩,比张龙好看!”   什么,比张龙好看?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她居然不假思索的认为他比张龙帅,这,不太好吧!   “小姐,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说的是事实啊!对啦,你可千万不要让张龙知道,如果张龙知道有人欺负我,他会生气的……”   “我看你是怕张龙知道在你眼里有人比他帅吧?”   “呃,可他真的比张龙帅啊……”   “好吧,如果他和张龙同时让你选择,你会选谁?   “什么选谁?啊,小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儿……好吧,让我想想……”   瞧她冥思苦想那样儿,我差点没气死,真后悔带她回来,果然是年少无知不谙世事,来个英雄救美她就抵挡不住了!唉,我就充当一回前辈来教育教育她吧!   “想什么想啊!男人帅有屁用啊!”我递给她一个馒头,语重心长地说:“人不可貌相知道吗?尤其是男人,别看他外表光鲜,说不定里面是个草包呢……好吧,就算他有一颗侠义心肠,可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有什么恶习吗?说不定他喜欢抠脚丫子,喜欢挖鼻屎,喜欢放屁……喂,你别跑啊,听我说完啊!”   “小姐,我下次再听你说,我找张龙去!”小卉一溜烟儿地跑了,这丫头,越来越不把我当她家小姐了,不过这个样子,不是我希望的吗?呵呵!   咬了几口馒头,忽然现,这几天的馒头越来越难吃了,大概是最近吃好的吃多了,再吃这些粗茶淡饭就没有味道了,不知道包大人他们整天吃这个是什么感觉?   对了,包拯,我该去看看他!   虽然开封府有规定,家眷等不得随意进入前院,前院是包大人他们办案的地方。但毕竟是晚上,再加上我还是大小姐,这里没有人不认识我的,偶尔见有人我便假意往回走,也便没有人拦我了。   摸索了半响,终于到了前院,开封府大门不好进,不过里面的守卫倒不森严。   这可是开封府,有包大人坐镇,有展昭和张龙赵虎他们在,哪个不怕死的敢胆大包天闯进来,当然,除了白玉堂那个笨蛋!想起白玉堂,忽然想起他来劫狱的时候背着我在这开封府的屋顶上跳来跳去,如果现在有他在就好了,直接趴屋顶上去偷看去。   躲在一棵树后面,正犹豫要不要走近点看,忽然感觉背后似乎有人,慌忙回头,却黑漆漆地的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   啊,也许是太过紧张出现幻觉了吧!开封府是什么地方,正气汇聚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的!   不过这个地方,真的是离得远了点,只能看见对面有一排房间亮着,门口似乎还站着一护卫。如果能靠近窗户就好了!   啊,什么东西掉我头上了,软软的,我慌忙伸出手来抹了一把,那东西被甩到地上,我倒退几步。   似乎没什么动静,慢慢凑近细看,却现是片很大的树叶,***!   等等,怎么听到有人在轻笑,难道我又出现幻觉了?   不对,有脚步声,这次是真的有人来了!   原来是小娴,府里的丫头,见过几次的,她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   我假装刚从旁边经过,她一抬头看见我,忙施礼道:“见过小姐!”   我点点头,指着托盘:“这是送给,我爹的?”现我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小娴忙点头:“是的,小姐,这是大人的宵夜!”   宵夜?对啊,他每晚睡那么晚,是应该吃点夜宵。不过他那个胖乎乎的肚子,大概也是这么来的,可不像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大腹便便的都是贪污**来的!   这可是这夜宵,居然就是几个馒头,还有一壶茶……   我想了想,接过盘子,对她说:“你回去吧,我给我爹送去。”   小娴愣了一下,才道:“好的,那就劳烦小姐了!”   这次进去就光明正大了,门口的护卫看见我,有礼貌的一笑,还主动帮我推开门,唉,这府里的人多半认识我,可我却叫不上名来,所以我只能回以一笑,那护卫还怪不好意思的样子。   说实话,我头一次进包拯的书房,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藏书室,墙壁上鸽子笼似的方格柜里放满了案卷,桌子上摊开的、半摊的案卷一卷又一卷。   而我们的包拯大人头也不抬,兀自在那里对着一宗案卷冥思苦想。   将盘子放在桌上,他没有抬头,随手抓了一个馒头啃起来,大概是馒头太干了,他咳嗽了几声,我心里像被什么抓了一下,眼睛有点酸涩,连忙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他接过去一饮而尽,看样子渴了很久。   映着灯光,他的额头黑而亮,灰白色的袍衫与黑色如漆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脸色一贯地严肃沉静,额头上有几滴细小的晶莹汗珠。   我正想要再给他倒一杯,只见他扬了扬手,说了句:“小娴,你下去休息吧!”又接着处理案卷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所以并没有现今天送宵夜的不是小娴,而是他的冒牌女儿。我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也有点小小的庆幸。若是真的交谈起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是,没有勇气跟他交谈。   但是这一次见他并没有让我好过,反而让我心里更加难受。   其实,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几年前,他将所有的家眷都送回泸州,在他心目中,也许是真的,百姓比什么都重要。   可如今包青青的娘和青青都不在了,他也会在长夜默默流泪,也会伤心,是啊,他不是神,他是个人啊,虽说有公孙大人展昭他们陪伴左右,但那跟亲人   不一样的。而这一切,他没有人倾诉,只能默默承   甚至,在长夜漫漫里,竟没有一个人为他嘘寒问暖,就连宵夜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粗茶淡饭而已。他爱吃什么?没人知道,因为他从来不挑剔,不要求,别人甚至只能从他吃的某样菜的多少来判断他的喜好。   这就是名垂千古的包拯啊,这就是大公无私的包拯啊,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睛这么酸楚呢?   是不是因为,他毕竟是我前世的爹?   这一夜,我又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黎明,天还微微亮,我便爬起来,摸索着到了厨房,厨房里只有一位师傅在忙活,看样子,其他人还没来。   那位师傅看见我,一脸的激动,赶紧擦了擦手过来,忙说厨房乱得很,问我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以后让小卉直接来吩咐就好了之类的。   我笑着摇头,看了看正在酵的面粉以及堆在屋子一角的竹笋,忽然想起小卉曾经说包拯爱吃竹笋,怪不得满园的竹子呢。那如果我把竹笋当馅儿做成包子,他会不会喜欢吃呢?   记得以前去扬州,吃到正宗的三丁包子,味美无比,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时都赞不绝口,那里面的馅儿就是用鸡丁、肉丁、笋丁做成的。今天我何不尝试一下?   给张师傅列了一个单子,顺便给了他一些银子,吩咐他将单子上的东西买回来,待他走后,我便将竹笋洗净切成丁,将面团又加工了一下。待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张师傅也回来了。   有张师傅帮忙,效率高多了,将鸡和虾洗净切细后,放于土罐中熬汤。汤熬好后,跟配好的三种馅儿搅拌在一起,再加上各种调料腌制一小会儿。   做完这些,厨房里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了,都在四处忙活,不过因为有我这个大小姐在厨房,他们都觉得很新奇,眼里装满浓浓的喜悦。到后来,他们干脆过来围观了,我也笑嘻嘻地跟他们胡说胡扯,不亦乐乎。   这一天,我没有去“莫抬头”!等小卉找到我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她急得一头汗水,看见我在厨房忙活,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就过来帮我打下手。   当第一笼包子出炉的时候,笼子上面挤满了脑袋,有的人还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气,任香气扑面而来,直入心肺。   我将第一个包子递给了屋子里年龄最大的姚总管,他郑重地接过包子,慢慢的咀嚼着,没有说话。大家的眼睛都随着他的嘴巴而动,一直到吃完最后一口,他才点点头,说了一句:“很好!”。   紧接着,我又将包子分给其他人,每个人咬一小口,愉悦的笑容就在他们的脸上荡漾开来。我松了口气,这才拿起一个包子来细细品尝,果然,味道虽然比不上扬州的那么正宗美味,但已经很不错了!   姚总管吩咐人将包子送给前院的包大人他们,我心里有着小小的期待,又有点忐忑不安。等着等着,终于等到小娴回来,我忙上前询问情况。然而,我失望了。听小娴说,他吃得不多,似乎没有以前胃口好,还听说,他对着剩下的包子了好一会儿呆。   难道他不喜欢吃这种包子?没关系,三丁包子不行,我就做灌汤包,肉包子不行,我还可以做菜包子,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做饺子,饺子不行,还有馄饨嘛……我就不信没他爱吃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轮番变换着花样,今天小笼包,明天水煎包,后天豆沙包……开封府都像过节一样,每天充满喜庆的味道,而这几天开封府人气最火爆的地方当属厨房了,从大清早开始,总有人有事没事经过厨房,打听今天换了什么新花样,这里面,居然还有公孙先生。   可是,小娴每天端回来的盘子里,总有几个剩余的包子,看得出,包拯他吃得很少。   怎么办,我都快驴技穷了?   夜,静悄悄的。   那颗大树经过我的长期观察,现有个地方可以爬上去,正好有个大树丫可以让我靠在上面,正好能看见那排有亮的房间。   我不知道包拯究竟会熬到多晚,因为我从来熬不过他,每次我走的时候,那里面的灯还是亮的。有几次我居然靠在树上睡着了,最可怕的是,早上醒来居然在床上,我甚至怀疑我在梦游。   今天我豁出去了,一定要看看包拯究竟啥时候睡,他每天还要早朝呢,这样下去受得了吗?他那锅底一样黑的脸不会是这么来的吧?   唉,眼皮又在打架了,死撑着也没用。怎么办呢,那灯光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灭的意思。   开封府的夜,真的很安静,没有鸡鸣犬吠,更没有车鸣音乐,我好像看见家里的那只大毛熊,它在向我招手,我赶紧扑了过去,好温暖啊。我在做梦吗,我一定在做梦啊,好吧,就让这个梦做长一点吧,毛毛熊,这么久没见,你也想我了吧!   早上醒来,一睁眼,看见的便是蚊帐,昨晚我又梦游了吗?   不对,床边怎么有片树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09仇人相见   过早饭,便拉着小卉出了门,街上的人可真多,熙熙^7^7)真有点像清明上河图里的那种热闹景象。   仔细观察了一下,现路边的摊点和店铺都新增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这才秋季,离元宵节还差一大帽子呢,怎么会有这么多花灯?   “小姐,咱们也去买几个吧?”小卉指着一排花灯,兴奋地怂恿我。   “买花灯做什么?又不是元宵……”我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难道是七夕?”   小卉张大嘴巴看着我:“小姐,七夕早过了,过了一个月了!”   啊!损失啊!好不容易来一次古代,居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节日,多少穿越都是趁这个日子跟她们的意中人浪漫得死去活来的,而我竟然……等等,七夕的时候我在干吗?好像刚回开封府,因为路上生的事,那时候心情正坏着呢!   好吧,错过就错过了,那这满街的花灯卖又是为哪桩?   见我一脸疑惑,小卉吃惊地说:“小姐,你连这个都忘了?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   啊!中秋!我还真不记得,在现代我都是看日历才知道日子的,何况这是古代,而且农历还有月啥的,实在难记啊!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最近脑子有点晕,呵呵!”   “是吗?”小卉眨了眨眼,“小姐最近做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好吃,难道是头晕的缘故?”   “……”   我翻了翻白眼。那可是我搜肠刮肚想出来。用尽心思做地。能不好吃吗?不过你说好吃有什么用。老包子还是不买账啊。唉!   “小姐你不开心啊?对哦。如果展大人能回来过中秋就好了!”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几天忙于包拯地事儿。好不容易想得少了。她居然又翻出来。真让我郁闷!   “啊。对拉。小姐。既然你不是出来买东西地。那你今天干嘛不做饭了?你做地饭真地很好吃呀!”   “……”   “小姐,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现你越来越像张龙了!”   “啊,小姐,你真坏,不理你了!”小卉鼓起嘴巴,脸红红的,眼睛撇向一边。   嘿嘿,终于让这丫头闭嘴了。   话说今天之所以出来,是因为我驴技穷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老包子吃得开心的。不过中秋节快到了,我是不是该做点准备?   以前在书上看到,宋朝最盛行的节日便是中秋节,看花赏月拜月已成为习俗,而这一天,汴京城基本是彻夜狂欢,类似于现代西方的圣诞夜了!   不知道开封府的中秋节会怎么过?还有展昭,他的事情办完了吗?   转了几条街巷,便来到了莫抬头,老远便听见有人喊我,原来是宝玉,门口挂着梯子,有两个人在上面忙活,宝玉则在下面指挥着。见我过来,宝玉一脸的兴奋。   “这是,做什么?”我指了指上面。   宝玉解释道:“中秋节快到了,重新布置一下彩楼。”   我点点头,怪不得刚才在街上看到很多店铺都在布置牌匾周围呢,我还以为人家店子换了主儿。   “二位姐姐这么多天没来,大家伙儿都想死了。”嘴巴可真甜。   小卉“切”了一声:“想我家小姐来做菜吧?至于我,想要免费跑堂是吗?”   明知道小卉是开玩笑,但宝玉似乎很不好意思,我赶紧拍了一下小卉肩膀,上前笑道:“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几天不见就生分了吗?”   “不是不是。”宝玉连忙摆头,更加不好意思,“就是,那个,你不在的这些天,有个客人老是点名要吃精武鸭,可厨子怎么也做不出你那个味道,   便天天来,说吃不到正宗的不罢休!”   “啥?还有这种事?那你怎么不去叫我?”   “我想去叫来着,可湘莲说,姐姐不是一般人,不来自有原因,不便去打扰!”   呵,想不到不爱说话的湘莲心思倒挺细。   “好吧,这事儿我来解决。”说着,我便往厨房走去,那精武鸭的工序是挺麻烦,难怪他们老学不会,今天可得用心点教他们。   经过大厅的时候,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四下一望,却是觥筹交错,热闹一片,哪里看得见。   湘莲突然看见我,赶紧迎上来,露出少有的兴奋:“姐姐来了!”   我冲他灿烂一笑,他的脸顿时刷的红了,哈哈。话说,我怎么老喜欢逗害羞的男生呢!   忙碌了半天,在我的悉心指导下,终于教一位厨子做好了这道菜,尝了一下,味道不错,赶紧吩咐人端出去。   但是,没过几分钟,小卉突然跑进来,眼睛都红了。   我跳起来:“怎么回事?又遇上无赖了?”   小卉摇摇头,又点点头,委屈的说:“刚才有位伙计拿出去给那位客人,可他居然说又想拿次品来敷衍他,盘子都给摔了,我想上去劝劝,却被他凶了一顿……看上去长得还挺不错的,怎么那样呢!”   晕,这个时候还注意人家长相,这花痴。   不过他怎么说是次品呢,难不成他吃过正宗的?   宝玉突然凑上来说:“那位客人看上去身份不低,不好惹,不过他说之前在这里吃的跟现在味道不一样,看样子是吃过你做的!”   晕啊,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做的啥味道,他记得?好吧,既然不好惹,咱就不惹,坏了花殇的生意可不好,那我就亲自做一份吧,看看到底区别在哪里?   终于做好了,尝了尝,没什么感觉,这次就让我端出去吧,万一再不满意了,也好讨个说法。   顺着小卉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人锦衣玉冠,身姿挺拔,只看背影就知道身份不一般,难怪宝玉他们不敢得罪。   不过这丫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放着家里的山珍海味不吃,天天跑这里来等精武鸭,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将盘子放下,我非常有礼貌的说:“请客官再尝尝,如果不满意,就请说出不满意的地方,我也好改进!”   “跟客人是这么说话的吗?你应该称自己为小的?懂吗?”   我顿时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姐别生气。”小卉拉了拉我的袖子,又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不,我不是生气这句话,而是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那个曾经让我苦苦思念的声音,又让我恨之入骨的声音。   若不是他,白玉堂不会受伤,小蜜蜂和玲珑也不会坠落悬崖,这个凶手,现在居然坐在这里大吃大喝,居然对我的朋友呼来喝去,更令人愤怒的是,他居然让我为他做菜,害我忙活了半天,他怎么配!他怎么配吃我做的菜!他又不是楚牧,他只是襄阳王身边的一条狗!   真是怒火中烧,我抓起盘子,用力往他脸上一扔,他本能地用袖子一挡,那华丽丽的袖子上顿时油渍斑斑。   袖子慢慢放下,露出他那种熟悉的脸,他仿佛对刚才的一切毫不在意,又或说根本当什么也没生,而是用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拣起一块鸭脖子,放到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居然吃得津津有味,末了还赞道:“对嘛,我要的就是这个味道,你怎么才来呢?”   我靠,他是故意来找茬的,故意来戏弄我的,我快气炸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0无边月色   果此时我手里有一把刀,我一定毫不犹豫地飞过去,T[什么也没有,就连近在咫尺的盘子,我都抓不到。因为同时有几双手把我往后拉,不用看,也知道是小卉和宝玉他们。他们哪里知道我火的原因,也许都在惊奇我的小姐脾气呢!   不过这一拉,倒让我冷静许多,看着周围客人一脸的惊奇,以及赵牧一脸的嗤笑和挑衅,我忽然觉得我刚才的行为很白痴,也许正中他下怀。   不生气不生气,这是花殇的店子,在这里闹不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可是我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我说呢,原来是开封府大小姐亲自来送菜,本公子真是受宠若惊啊!不过大小姐的这种待客方式不太好吧!”赵牧轻轻地弹了一下污袖,不无戏谑道。   “啊,原来是开封府的大小姐,怪不得这么眼熟呢,前不久还看到她的告示……”周围立刻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是被冤枉的,不过看她这脾气,还真不小……”   淡定淡定,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这是故意的,故意让大家看开封府大小姐的笑话,我要是忍不住,就是给开封府抹黑了!   可是我怎么忍得住!拳头攒的有点生疼,真的好想好想上去揍他一顿。   “哟,这不是襄阳王的义子吗?”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喊道,义字拖得特别长,“听说你以前是个秃驴,怎么能喝酒吃肉呢?”   人群一阵骚动,想必襄阳王早已臭名远扬,赵牧的脸色顿时有点白,眼里闪过一道寒气,他一定没料到在这里竟然有人认出他来。   我心里一阵畅快,回头一看那人群中高声说话的,不禁吓了一跳。   刚才注意力都在赵牧身上。竟然没有听出来。居然是白玉堂。他什么时候来京城地?他地伤都完全好了吗?   这个死家伙。来京城也不跟我说一声。太过分了。真想上去揪一下他地脸。不过。他地眼睛虽然一如既往地熠熠生辉。但脸上却清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似乎比以前更加帅气逼人。   想不到小卉比我还兴奋。偷偷在我耳边说:“小姐小姐。他就是上次那个救我地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想不起来了!”   原来那个英雄救美地人是他呀。四年前在开封府住过一个月。你不眼熟才怪!我暗道。这小子看来来京城不止一天了。竟然现在才露面。难道是不想见我?   “呵呵。这位仁兄。每天晚上有温香软玉在怀。滋味可好?”赵牧忽然慢条斯理地冒出一句。我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啊!   想不到此话一出。白玉堂忽然脸上一红。手一指:“老跟大爷废话。有种跟我来!”   赵牧冷笑一声:“怕你不成?”两人一前一后跃了出去。   经过刚才这一闹,大厅里的客人更是有了谈资,比之前更加热闹。宝玉他们赶紧收拾了桌子,小卉则拉着我进后厅。   我摆摆手,快步走出店门。站在街上一望,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   闷闷地回到开封府,晚饭也没心思吃。不知道他们去哪儿打了?那赵牧的功夫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万一小白又受伤了怎么办?他的伤也不知道痊愈没有?   担心也没用,谁叫我没武功,谁叫我帮不上忙,到了半夜,终于熬不住了,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忽然想起赵牧白日里说的话来,心里一动,赶紧爬起来。   包拯的书房里依然灯火通明,在大树上坐了许久,身上都凉了,依然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他受伤了?所以今晚来不了?咳,我真傻,怎么会想到赵牧说的那人是我,那几晚抱我回房的怎么可能是白玉堂?他恨我都来不及,有什么理由来关心我?   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说不定明天就能见到那只大白鼠呢,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脚不知怎么滑了一下,手抓了个空,正从树上往下爬的我,忽然身体失重了,我暗叫一声苦   估计要摔个屁股开花了!   可是我错了,身体接触的不是硬邦邦的地面,却是温暖的双臂。侧过脸一看,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我,瘦削的下巴衬得薄薄的嘴唇更加有型。   果然是他,这个大笨蛋,每晚跟踪我,却不出来跟我见面,他在玩捉迷藏吗?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他的下巴,嘴里咕哝道:“难道去韩国整容了?”   哪知白玉堂身子一僵,手一松,妈呀,真后悔去摸他下巴,屁股一阵麻,继而一阵疼痛,这下真的开花了!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我恼怒地转头,却现白玉堂正欲蹲下来扶我,一脸的紧张。   难道,刚才笑的不是他?难道是那个赵变态?   揉着屁股,我站起来四处张望,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别看了,当他不存在!”白玉堂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衣服,那上面沾满了树叶尘土。   现这次回来,他好像变细心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伤应该已经痊愈了。   “你笑什么?”他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我摇摇头:“没笑什么啊,呵呵。”   他嘴角抽了抽,想笑又不好意思,终于忍不住,将脸别过一边去。   我推了他一把:“喂,想笑就笑啦,别憋出内伤!”   他回过头来,嘴唇轻轻咬着,眼里闪过醉人的光。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你现在就要去睡觉吗?瞌睡虫?”   “呃,既然有白兄作陪,我今晚可以睡得晚一点。”其实我是在担心赵牧会对包拯不利。   不过我的这个小心思似乎没有瞒过白玉堂的眼睛,他笑道:“放心吧,有我们陷空岛五鼠在,就是蟑螂也飞不进来!”   哈,蟑螂,张牧听到这话,脸一定气绿了!   “其他几位呢?”我四下张望,却被白玉堂拉回来,“要是你能看见,我们还算是五鼠吗?”   又鄙视我?不过转念一想,这才是我认识的白玉堂啊,刚才的他像个大姑娘,哈哈。   “喂,我们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吧!”我指指上面,“带我到最上面去!”   这棵树太高了,而我每次只能爬到一小半截,最上面那个大枝桠我觊已久了!   话音刚落,腰间已多了一只胳膊,身子一跃而起,哇,好喜欢这种直冲云霄的感觉,话说,我怎么不穿成一女侠呢,真的是少了很多的乐趣啊!   果然是看得高望得远,开封府景致一览无余,无边的月色洒在的绵延不绝的屋顶上,真想化作一只云雀,在上面翻飞起舞。   “你在开封府,过得好吗?”白玉堂忽然开口问道。   呵,他知道我的身份,一定担心我在开封府混不下去。   我点点头:“很好,大家对我都挺好。”   他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一点伪装。   我咧嘴一笑:“那件案子都已经解决了,如果不好,我还会待在这里吗?看我现在不是待得好好的。”   “是吗?”白玉堂转过头,低声说了句,“那你还每天在这里熬夜?”   我一时语塞,不错,我跟包拯之间是有些问题,他的确没有办法从心里接受我,可是我已经当他是我爹了,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旁人是不会明白的。   “咱们,说点别的好吗?”   一提起包拯,我心里就有巨大的负罪感,天底下最沉重的债果然是感情债。   白玉堂见状,连忙转移话题,这个夜晚,风特别的清爽,月色也特别的明清,他的话也特别的多,从江宁婆婆如何收养他们五兄弟一直讲到五兄弟如何闯江湖,还有在陷空岛生的诸多趣事,讲着讲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依然在床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1祸不单行   清早的,小卉端进来一盆水,看见我和衣躺在床上,T3问我:“小姐,这些天睡觉你怎么都不脱衣服的?”   脸上有些微微烧,我咕噜一下爬起来,窜到洗脸架旁边,边抹脸边漫不经心的说:“你不觉得,这样早上起床很方便吗?”   “哦!”小卉恍然大悟的样子,让我偷笑不已。这孩子跟我在一起被传染了,越来越笨了也。   吃过早饭,便带着小卉出了门,先去莫抬头转了转,见店里没什么事,又带着小卉在街上转悠。   听宝玉说,汴京城的中秋习俗比其他地方要丰富一些,除了赏花灯,吃果饼,最喜闻乐见的当属登高赏月,有钱人家都在自家庭院修建楼台亭阁,普通人家则去汴河放花灯许愿,而那些文人墨客呢,则彻夜狂欢于酒楼等风月场所,把酒赏明月,醉里邀嫦娥。   不过小卉却说,每年中秋,皇上都会在宫中举行祭月宴饮,而身为开封府尹兼龙图大学士的包拯自然是受邀之列的,至于四品带刀护卫的展昭呢,更是肩负着巡逻兼保镖的重任,因此每年开封府的中秋夜,众人在吃过晚饭后,便聚集在开封府地势略高的凉亭里赏月,吃着点心,听公孙先生八卦,然后夜色深了便纷纷回房睡觉,如此而已。所以小卉对于中秋节,除了可以吃到一些瓜果点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忆。   说起来,开封府的人可真够宅的。吃喝玩乐样样不会,不过最近经过我的诱导和培养,开封府的人渐渐对吃的有了兴趣,让我看到了巨大的潜力,既然如此,我何不在这方面再多做做文章,也好趁这个机会再传授一些做菜的方法给府里的厨子,免得日后我不在了,他们也吃到这些美食。   街上卖的无非就是些日常所见的瓜果如西瓜、梨、桃、枣等,至于点心就是月饼和一些果酥之类的。我顿时有了主意,长夜漫漫,吃太多甜腻的东西难免会伤及脾胃,不如做点真正的点心,吃起来也不会腻味。然后,再准备几个好节目,哈哈,一定让他们过一个难忘的中秋节!   “小姐,要不要花灯?”正思索间,有人扯我的袖子,回头一看,是个小姑娘,眼睛弯弯的,非常可爱。谁知,她一看我,马上脸色大变,扭头就走。   小卉一脸的莫名其妙,我的诧异丝毫不亚于她,忍不住追了上去。   她手里拿着一个竹竿,上面挂满了花灯,所以走得并不快,我很快便追上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地甩开我的手,一副如遇蛇蝎的样子。   我吃了一惊。看她地样子。不过十四五岁。我好像并不认识她呀。不对。有点眼熟。难道在哪里见过?可是就算见过。我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这时小卉已经追上来。开口就说:“小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那小姑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欲走。这下更激起了我地好奇心。   我赶紧上前拦住她。柔声道:“姑娘。你认识我?”   小姑娘不说话。只是怒目圆睁。仿佛我是她地大仇人。   正准备问个究竟。面前忽然刷地多了一把扇子。将我和小姑娘地视线挡开。   看扇子,就知道不是白玉堂,抬头一看,果然不是我想见到的人!不过楚牧的古装扮相还真不赖,只是,多了一份邪气。这个人,跟楚牧是截然不同的,我心里告诫自己。   “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你,咱们可真是有缘啊!”某人摇着扇子,笑得像只狐狸。   我呸,缘你个头,和尚不好好做,学人家舞扇子。   我不理他,继续询问小姑娘,谁知那小姑娘仿佛得了救星,赶紧躲在他的后面。我叹了口气,心想,小姑娘,别被羊的外表迷惑,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披着羊皮的狼。   那人笑得更贼了:“想不到堂堂的开封府大小姐,居然在大街上欺负一个卖花灯的小姑娘,说出去多难听啊?”   我轻哼一声:“那就闭上你的狗嘴呗,少说两句!”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个结果来了,算了,遇上这灾星,我还是回吧。   “嗨,就这么走了吗?”这人,还真是死皮赖脸,他是故意跟我找茬的吧?   “怎么,想去开封府坐会儿吗?”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   他慢慢地踱过来,却在我脸上仔细打量,语气幽怨道:“怎么才分别一个月,包小姐就对我大不同了!”   深呼吸深呼吸,我绝不能被他气到,绝不能在大街火,那样开封府的脸就被我丢尽了,这丫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看着他戏谑的眼,记忆中难堪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次要不是我误认为他是楚牧,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小白就不会受伤,啊,真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   “包小姐脸怎么红了?莫非有难言之隐?”某人凑过来假装为我打扇。   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对准他的脚踝用力踢过去,据说踢在这里比较疼。不过,他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动也不动。难道踢狗身上去了?少林寺出来的也不用这么厉害吧   而我的脚趾头,已经有些生疼生疼了,他***,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笔账迟早要算回来,我忍着疼痛准备打道回府。背后又传来某变态的声音:“哎,今晚本公子不去了,别再熬那么晚啊,本公子会心疼的。”气得我呀,整条腿都要抽筋了。   好不容易回到开封府,却又遇上一件更让生气的事儿:丁家居然派人来提亲了,还是丁兆惠她大哥丁兆兰亲自来提亲的,可见对他这个宝贝妹妹的疼爱程度。   可是,古代难道还有女方先提亲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这在现代也不多见啊!难道是我OUT了?   更可气的是,包拯他们并没有一口回绝,反而将他们好好安顿在开封府,说是等展昭回来再商议。   商议?商议个毛!   可是冷静下来一想,我又什么理由破坏他们的好事呢?他俩郎才女貌,的确很般配啊,而我……能不能见到下下个月的太阳,还是个问题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2星光大道   大早起来,就被人堵在门口,不是开封府的大门,而的闺房门口。   话说,我应该先洗脸再出来的,可是来不及了,等我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看清他是谁时,嘴巴张了半天才想起蹦出一句话来:“你怎么在这里?”   他蹙了蹙浓密的眉,责问的口气:“昨晚怎么没来?”   “来?来哪儿?”我一时没拐过弯来。   他的眼睛顿时滋滋的冒着火花,可是我却分明看见,他漂亮的大眼睛下面有着很明显的一道黑圈,啊,他又熬夜了,这个笨蛋不会等我等了一通宵吧,我没说昨晚要去啊,难道我不去反而不正常了?   “你……”   未等他第二个字说出口,我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伸出我的瓜子,准确无误地按在他的嘴上,另一只手则按住他的胸口,将他一直推啊推啊推啊,推到无人注意的墙角。   被小卉听见就麻烦了,还以为我跟他偷偷约会呢!   不过想不到七尺高的男子汉,居然这么好推,我手刚放上去,他就像施了魔法一样任由我推着,眼神中的恼怒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无措。真是的,只不过随便推一下,好像被我非礼了似的。   我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说要去,你不会在那里傻等吧,你干脆改名叫锦毛猪算了!”说完,我又像毛贼一样探出头去四下张望。   千万不要被小卉碰见啊,被其他人看见也不好,好不容易平静几天,咱可不想绯闻缠身。   本以为他会连珠炮似地驳回来。谁知等了半天也无动静。转头一看。他竟然还僵在那里。脸上红红白白地。像是被我欺负了一样。我郁闷。   叹了口气:“好吧。你去大门口等我。我马上过来。”说完。一溜烟跑回房间。好在小卉正忙着手里地针线活。压根没注意我。   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服。刚准备出门。小卉一下逮住我:“小姐。你要出门啊?”   废话。明知故问。可是。不带上她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看着她期待地眼神。我实在说不出口。算了。谁叫我总是心太软呢!   老远便看见白玉堂在大门口跟护卫像老朋友似地寒暄。我赶紧快步迎上去。一边给小白使眼色。一边哈哈大笑道:“啊。这不是白五爷吗。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幸会幸会!”唉。表演得有点过了。   小白真上道。一看我眼色就明白了。赶紧回应道:“是啊是啊。这么巧。二位姑娘要上街么?可否让小生作陪?”   扑~~还好没吃早饭!极力忍住不断翻涌的胃,我手一扬:“人多好砍价,走,上街购物去!”   越是临近中秋,街上越是喧闹无比,看着满街的花灯,脑子里猛然想起一个人,是的,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位小姑娘是楚王府的丫头,记得第一次去楚王府的时候,她给我送的饭菜,难怪她视我为仇人,都是我害了楚王呀!据说那件案子结束后,楚王府的封令也解除了,但不知楚王他现在怎样了,他府里的丫环怎么沦落到在街上卖花灯,难道他又出事了?   “怎么了?脸色忽然这么难看!”小白冷不防凑上来问。   “没,没怎么。”看他一脸的不相信,我又补充道,“大概是太久没睡好,有点累。”   “那咱们回去吧!”小白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回走。我用力挣脱他,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服他继续逛街,顺便说了一下我的中秋构想,没想到小白很爽快就答应帮我,还拍着胸脯说,有他们五兄弟在,没有办不好的事儿,不过条件是,采购的事儿全部交给他,我只管动嘴皮子,晚上也不许熬夜。   哈,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吗,见过喜欢当指挥的,没见过喜欢跑腿的,我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过关于担心赵牧会对包拯不利一事,我似乎没什么必要,据说赵牧是和他干爹受皇上之邀来赴中秋之宴的,虽然展昭不在京城,可陷空岛的几位收到展昭飞鸽传书后立即赶来京城保护包拯,可见这几位虽然嘴皮上和展昭杠着,心底里却对展昭没得话说,这难道就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   接下来几天,我真的过足了领导的瘾,只需躺在府里,   皮子,东西就全部购置妥当。另外我还找了几个帮TT))师傅、黄师傅等,在我的悉心指导下,中秋节的几道点心总算备齐了,而他们也都帮我严守秘密,一再承诺“打死也不说”。哈,其实没那么严重。   虽然小白他们替我分担了很多体力活,可是教人做菜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一天下来,我也累得够呛。   夜深人静的时候,拖着疲惫得身躯,像八爪鱼一样趴在床上,明明困到累到不行,却久久不能睡。   展昭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连中秋节都要在外面过吗?中秋节乃团圆之意,我在这里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中秋节,就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过吗?   老天,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啊!回来吧,就算要答应丁家的提亲也罢,只要回来就好,让我看看就好了!   但老天爷估计跟上帝过中秋节去了,一直到中秋节傍晚,都没有听说展昭回来的消息。   包拯一早就带着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几名护卫进宫了,按照我的吩咐,厨房里准备的晚饭不但很一般而且份量还不够,从大家的表情里也能看出失望。   可巧,这晚的月亮迟迟不愿从云层里露出脸来,所以等到戌时将过,聚集在凉亭里的人都开始收拾凳椅,准备回屋睡觉了。只有公孙先生还在来回踱步,仿佛不等到月亮出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赶紧上前向他请教围棋,这个东西口头说是不行的,所以他最终采纳了我的建议,回屋里下几盘试试。   估摸着小白他们布置的差不多了,而月亮竟然还没有从云层里钻出来,难道是躲在云背后偷偷跟谁约会?咳,我最近怎么老想到约会两字,都是被那个谁害的!   “小青姑娘,你走神了!”公孙先生笑得我心里毛毛的,他不会知道我们的计划吧?   我挠了挠头,一副彻底认输的样子:“呵,看来我在棋艺方面没啥天赋,公孙先生,咱们还是出去赏月吧!”   “这月亮还没出来呢,难道小青姑娘要给老夫惊喜?”   额上汗涔涔,我不置可否笑笑,带着他往外面走去。   走不多远便看见一排排五颜六色的花灯,或挂于树梢,或挂于竹竿,在幽静的开封府庭院里连接成一片星光大道。   公孙先生停下脚步,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嘴角慢慢弯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沿着星光大道往前走去。越往前去,花灯越密,种类也越来越多。   小白真有心,每个相连的花灯都是不一样的,细看一下,有芝麻灯、蛋壳灯、刨花灯、稻草灯、鱼鳞灯、谷壳灯、瓜籽灯,以及各种鸟兽花树灯,居然还有子灯,南瓜灯,桔子灯,估计市街上能买到的类型都被他买来了,   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星光大道都通向一个地方,那就是凉亭,凉亭经过他们的精心布置,已经成为一个由花灯勾勒出来的舞台。   最先看到我们的是五鼠之卢方,他笑着走过来一抱掌道:“公孙先生打扰了!包小姐打扰了!”   汗死,是我打扰他们好不好,脸上顿时烧得厉害,幸好天黑看不清。   公孙先生忙回礼道:“哪里哪里,有劳各位了。想不到几位大侠还有这本事,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大开眼界的还在后面呢!”我忍不住插嘴道,惹得他俩哈哈大笑。   听见我们的笑声,其他几位都凑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唯独白玉堂不见了。找了半天,经蒋平指点,才现他在凉亭顶上,说是要在那里放一盏最大的莲花灯,说是为了远观的效果。   看张师傅他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座椅板凳齐全,每隔一处便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摆满了瓜果枣核,不过,真正的美食还在后头。   一切准备妥当后,大家便分头敲锣,一边欢声高喊:“出来看月亮啦~月亮出来啦~”开封府从来没有如此大的动静,转眼间,大家从四方八方汇聚而来,惊叹、欣喜、赞誉的声音不绝于耳。   灯火阑珊下,看小白额头还残留着汗滴,我和小白相视一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3中秋狂欢   大家坐定后,台上鱼贯而出几个怀抱各式乐器的男女便跟小白说了说,如果有乐队伴奏就好了,想不到他还真能找,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堆人,看打扮也不艳俗,不像是那些风月场所的人,不过技术却是一流。   今晚弹奏的曲子很特别,是我精心挑选的,例如月亮代表我的心、康定情歌、敖包相会这些优美舒缓且正适宜中秋月夜的曲子,我只不过在他们面前哼唱过一次,他们便将曲子记下来,演奏得恰到好处,真佩服他们的记忆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专业水准吧!   接着,在美妙的音乐声中,小卉带着一帮府里的姐妹手捧装满点心的盘子从后台鱼贯而出,依次放在大家面前。那里面可是广东那边如数家珍的早茶点心,是我以前最爱吃的:核桃酥、莲藕酥、牛肉丸、烧麦、虾饺、虾肠等广式点心,身在南方的他们很难见到这些美食。   果然,大家的表情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惊喜,但是很奇怪的,都不伸筷子。正准备跟大家一一介绍这些点心,想不到白玉堂和公孙先生抢先夹了一块入口,然后一边咀嚼一边兴奋地点头,似乎是想要夸赞却空不出嘴的样子,实在好笑,于是大家也就争先恐后的品尝了。   接下来,我这个主持人粉墨登场了,其实这个节目很简单,在现代可谓喜闻乐见,就是将大家分为两队,红队和黑队。起初黑队很不高兴自己叫黑队,没办法,古人所谓近墨黑,对黑实在没什么好感情。这时候卢方站起来说了一句:“黑并不代表什么,就像包大人的脸,虽然黑了点,但是……”于是话还未说完,大家又争先恐后地加入黑队了。争执不下,我只得用分界的方式,左边为红队,右边为黑队,于是右边的人都喜气洋洋。   分好队伍,我便介绍游戏规则,先由我这个主持人提问,哪方先答对了,就可以上来领一盘点心,并且可以要求另一方的某一位表演一个节目。   我特别强调,这些点心是下面桌子上没有的。说完,张师傅和姚师傅分别端出了样品展示,这是他们俩品尝完所有点心后挑选出来的:鲜香箩卜糕、腊味芋头糕、汁蒸凤爪、荷叶糯米鸡。见到这些美味,下面更是群情激昂!   我清了清嗓子:“好了,下面开始答题,请注意听题: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做;一个人能做,两个人不能一起做。这是做什么?知道的请举手!”   众人开始陷入了冥思苦想,只有黑队的公孙先生微笑不语,这时,白玉堂突然嘀咕了一句:难道是做梦?   “哈哈,答对了!第一局,红队胜!”我大声宣布。红队顿时欢呼雀跃。   接下来,轮到红队要求黑队表演节目,小卉忽然跑到白玉堂耳边嘀咕了一番,白玉堂则微笑着地频频点头。我心想,这俩人准是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果然。白玉堂竟然要求丁家来提亲地丁兆兰当众跳一支舞。这是小卉帮我出气。还是陷空岛地几位想故意整丁家?   这可难煞他了。丁兆兰好歹是江湖上有名望地恶人。丁家地随行立即表示不满。我也觉不妥。毕竟这里是开封府。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正准备上前打圆场。想不到丁兆兰一跃而出。爽朗笑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倒把我给愣住了。   只见他上台后。不慌不忙地抽出一把宝剑。居然在月下舞起剑来。剑光飞舞。衣角翻飞。此情。此景。此剑法。真是风流倜傥。无比   台下顿时喝彩连连。   原来是舞剑。哈哈。不愧是丁家掌门人。反应够快!   接着我又出了第二道题:“请大家注意听题:如果诸葛亮活着,现在会有什么不同?”   就在大人们想得抓脑袋的时候,姚师傅的儿子小胖忽然咕哝了一句:“不就多个人呗!”   “答对啦!”我尖叫道,众人恍然大悟。   这种问题,果然只有孩子才能回答得出来,想当初,我也是想破脑袋的。姚师傅也兴奋得很,美滋滋将一盘荷叶糯米鸡颁给了黑队。   因为有红队与黑队的竞争,整个夜晚欢声笑语不断。大家纷纷挖空心思给对方出难题,就连公孙先生也不能幸免,最后被迫上台唱一段小曲。而白玉堂,则被对方要求男扮女装,来一段舞台秀,逗得满堂大笑。   一直闹到深夜,考虑到这里是官府衙门,天亮以后大家还要做事,还要处理公务,况且还有客人在,我在征求了公孙先生的意见后,便宣布晚宴结束,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兴奋过后,是一身的疲惫,虽然今天很尽兴,但心底总有些深深的遗憾,和寂寞。   想起一句歌词: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就算身边有这么多人,这么热闹,我还是那么那么的想你,你究竟在哪儿呢?   忽然很想找人说话,转到外间,现小卉已经睡得沉沉的,帮她掖了掖被子,又返回床上,躺了好半天,仍毫无睡意。   月亮似乎在和云层嬉戏,钻进又钻出,窗前也是忽明忽暗。   睁眼,闭眼,睁眼……怎么就是睡不着呢?我在期盼什么?   忽然,窗前似乎有个人影,我全身的神经一下绷紧了。   不对不对,一定是幻觉,眼睛太疲劳了,我揉了揉眼睛,再度睁开时,窗前一片黑暗,也许是月亮又躲到厚厚的云层里去了,也许的确是幻觉。   等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动静,将头埋入枕头,让自己陷入无边的黑暗里。可是有个身影,仍然不自觉地跳出来,就像在脑子里植入了电影胶片,一刻不停的回放着。   翻了个身,正准备静下心来数绵羊,视线无意间扫过窗子,心顿时快从嗓子里跳出来。   修长的身躯,如削的后背,脸部侧面完美的曲线,就算只是映在窗前的身影,我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一跃而起,顾不得那么多了,拖着鞋子,抓了件衣服围上,胡乱地用腰带一系。   推开窗子,一瞬间,所有的事物都骤然隐去,只余下他明亮的眼,以及像月光一般温柔的笑脸。   嘴巴张了张,想要说很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傻傻笑笑,用以前在学校练习单杠的姿势,奋力往上爬。可是,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这窗台太高了,爬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脸上有些微微烫,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我的心跳得像只兔子。他的手有些微微凉,似乎与这个季节很不合宜。偷偷抬眼看了看他的脸,也许是月光映射的缘故,竟有些苍白。   就像几百年前早已约好的,他轻轻地问了句:“想去哪里?”   我的眼睛有些微微酸,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让我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是老天听见了我的祈祷,给我一个美好的梦境吗?我下意识地扯了扯耳朵,却听见他在身边低低地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4花灯许愿   力平复狂乱的心跳,低头间,却现一件让我更为尴)7刚刚胡乱套上的衣服,竟然套成了反面,这还不算,因为腰带系得比较松,整件衣服松松垮垮的就像睡袍一样罩在身上。   我顿时脸颊烧的飞烫,有些手足无措,难道要我从窗口再爬回去重新穿好衣服?   正不知如何是好,展昭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呃,好吧,脱下来重新穿过,好在里面还穿有亵衣,可是,天哪,怎么是个死结,腰带竟然被我打成了死结。   无奈,我只得哭丧着脸,走到展昭跟前,声音细若蚊虫:“走吧,反着就反着吧,反正也没人认识我……”   展昭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半刻后便抿嘴一笑道:“那好吧,想去哪儿?”   他一定看出来了,囧~~   “嗯……听说汴梁河里可以放花灯?”   展昭点点头。   传言果然不虚,虽说是中秋夜半,汴京城的大街上仍人来人往,就算衣衫破烂的人也都凑在街边嗑一把瓜子,赏一赏月亮,高楼亭阁上更是挤满了才子佳人,或舞蹈,或对酒,或吟诗,一个个放浪形骸,追逐嬉戏,仿佛要把一年的热情都释放在这个中秋的夜晚。   然而,沿路的人也许都把我当神经病了吧,有谁会反穿着衣服半夜在街上跑呢?所以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然后再看看我身边的展昭,一个个都露出惊艳、继而惋惜的神色。我仿佛听见他们在感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当然啦。鲜花不是我!   低下头。我加快脚步。想尽快走到人少地地方。但无论走快走慢。展昭都紧步相随。他不说话。但脸上却一直挂着淡淡地笑意。目光沉静如水。总算给我一些安慰。   汴梁河边人潮涌动。笛笙细乐弥散在夜色中。一盏盏星灯在汴梁河中随波放逐。映得河水流光溢彩。这情景比我想象中地还要美丽许多。   眼前忽然多了一盏花灯。是展昭递过来地。像桔子。外面却是白色地。像兔子。却只有个肚子……   “像不像包子?”   “……”   一贯不芶言笑的人,偶尔来一句幽默,听着的人要受用好几倍。捧着这个包子花灯,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的紧张不安尴尬郁闷等不好的情绪全部一散而空,只余下轻松快乐和幸福的甜蜜。   “可以许愿的。”展昭说。   “是吗?”我想起刚才听到的一句歌谣,心中一动,匆忙跑到旁边的摊点上,跟老板借了一支毛笔,将那句话认认真真的写在上面。   沿着河边的台阶往下走,正准备将花灯放于河中,忽然听见展昭在身后轻声提醒:“小心,这里很多青苔。”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脚下一滑,立刻有只手臂将我拦腰挽起,老天明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是纯洁的美羊羊啊~   “还是我来放吧!”他接过花灯,不由分说地走到最下面的台阶,花灯在他手里停留了几秒钟,便悠悠荡荡的向顺流而下,向河心飘去。   完了,他一定看见我写的字了,他看见没有?我写的简体,他看不懂吧,可是那几个字好像跟繁体字的写法一样啊,天哪,那一定是看见了,怎么办?   看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眼角居然挂着笑意,我赶紧扭头看向别处。   “河灯一放三千里,妾身岁月甜如蜜。”岸边不时有人唱着这句歌谣,就像我的心底里最深的愿望,正随着花灯在汴梁河水中飘飘荡荡。   “还想去哪儿?”展昭柔声问道   在这个中秋夜晚,他要满足我所有的心愿。   回过头来,夜色中,五彩斑斓的灯火印在河水中,印在他如玉般润洁的脸庞上,散出夺人的魅力。   我挠了挠头,尽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听说,听说这里的中秋节要登高赏月,登得越高越吉利,是吗?”   结果,因为这句话,展昭居然把我带到汴京城最高的大相国寺顶上,让我好好享受了一下什么叫高处不胜寒,那风大得,我人都快吹变形了。没待上两分钟,我便喊着要下来。   但是,在那上面的两分钟,却使我的心跳达到了最极限。因为上面地方小,随时都有坠下去的可能,展昭便将我裹在怀里,那温暖的怀抱几乎让我停止了呼吸,一时之间我竟忘了身处何在。   可是,展昭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让我的大脑有些清醒过来。被他揽在腰间,从塔顶上飞身而下,与地面接触的刹那,我看见展昭踉跄了一下,我的心蓦地一紧,正要上前询问,他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过去,人却背对着我,似乎用袖子在脸上擦拭什么。有种很不安的感觉,正在心里蔓延。   这么晚了,他是从哪里赶回来的?之前遇到了什么事?他的任务是否完成?我向来不喜欢打听男人的事这些,他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问。但是不问不代表不关心,相反的,我却更加担心。   待他回过身来,我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看,却没有现任何异样,而他,却迎上我的目光,宛然一笑,犹如寒夜中开放的洁白的昙花,动人心魄。   正好有一辆马车停在寺边,我赶紧招了过来。当我们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天色已微微渐亮。   夜里出来的时候,为免打扰他人,我们走的是围墙,回去的时候,我自作聪明地跑到围墙边,准备让他再带我飞越一次。   但当我跑到围墙边的时候,回头一看,他还在马车上,怔怔地看着我。   好吧,白天走大门!   马车往大门驶去。   借着光线,现他的脸较之昨晚更加苍白,近乎透明的感觉,我忍不住伸出手去,静静地悄悄地握上他的手,却现他的手心冰凉。   “你冷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侧过脸来,静静地看着我,良久,才点点头,然后,反过来将我的手握住,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又近乎玩笑的声音对我说:“借点暖气给我。”   我鼻子一酸,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点暖气算什么?如果可以,借命给你都行。   马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来,我们却迟迟没有动,真希望马车可以走得更长一点,那样,我们就不用松开彼此的手。   “下去吧!”他轻声说道。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进去?”我有点意外。   “我,还有点事。”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不喜欢和别人纠结,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乖乖地下了马车。   门口的护卫见到我,很是诧异:“小姐,你怎么从外边回来?”是啊,昨晚还跟他们一起庆祝中秋呢,我怎么解释呢?   “那个,我……”这个时候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无意间回头,马车还停在那里,然而,我整个人却惊呆了!   从车窗边露出一截衣袖来,那上面,有一抹暗红色的血迹。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5解药何在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回马车的,估计模样十分吓人,T[门的护卫都跟着我跑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我只知道揭开车帘的时候,手颤抖得厉害,看见展昭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嘴角有血慢慢溢出,我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脚像钉在原地。   好在两个护卫在旁,见是展昭,惊呼一声,立即跃上马车,将他扶了下来。直到他们进了府内,我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那么挺拔的身姿,那么坚毅的身影,像一棵参天大树一样给人安全感的他,怎么可以说倒就倒下?而在前一秒,他还对着我盈盈笑语呢?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没有人能告诉我,反而每个人都来问我。   “展护卫怎么了?”   “是谁伤了展护卫?”   “你们遇到了什么?”   “生了什么事?”   “……”   是啊,人人都知道,我是跟他一起回来的,按理说,我应该最清楚才对。可是我只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无言以对。   听公孙先生说。展昭之前受了一些伤。伤虽然不足以致命。却有一样是致命地。他中毒了。想必是受伤地时候。对方兵器上所带地毒。否则以展昭这样谨慎地人。很难被对方下毒。   此外。这种毒并不是立即致命地。如果能及时休息。并加以药物控制。或许能拖延一些时候。只是中毒似乎短时间内耗费了太多真气。导致毒性快速蔓延。以致昏迷不醒。如果再无解药地话。恐怕至死都无法醒转过来。   而这种毒。很可能是特制地。因为就连见惯天下奇毒地公孙先生都瞧不出这是何种毒药。也就是说。只有施毒才有解药。若施毒也无解药。那便是无药可解了。   听到这里。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   于是也都明白了。展昭受伤和中毒已不是一天两天地事了。所以我肯定不是知情人。于是。我不再成为大家追问地对象。   但是。从他们地表情中。眼神中。我也知道。他们心里都存着另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怎么会在一起。昨晚我明明与大家中秋狂欢到半夜地。我们是什么时候出去地?我们出去干什么?   最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我的衣服是反穿着的,而且松松垮垮,全然不像是一时兴起、出街游玩的样子。   只有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过我,一个是公孙先生,一个是白玉堂,公孙先生一直帮着给展昭诊断、配药,而白玉堂自进屋看过展昭后,便一直坐在大厅的某个角落里,一言不。   当然,我也没有心情去看他,我没有心情去看任何人,我甚至没有心情,准确的说是没有勇气去看屋里面的那个人。那张惨白得近乎透明、安静得近乎死亡的脸,仿佛一把利刃,在我心头刺啊刺啊,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一个个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有的端着碗,有的端着盆子,有的拿着毛巾……而我竟然什么也做不了,我甚至没有力气为里面的人做点什么。   是什么时候被小卉扶回房间的,我已经记不得了。桌上摆了很多吃的东西,看样子放了很久。门外有人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似乎是小卉和张龙,隐隐约约听见张龙说,公孙先生吩咐,让小卉好生照看着我。然后听见小卉哭着说小姐不吃东西之类的。   这傻孩子,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有力气吃东西?   可是,我要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等下去,我们甚至连展昭在哪里受的伤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找解药呢?   公孙先生说,他现在可以用一些药将毒性暂时控制住,顶多半个月,如果再找不到解药,展昭便无药可救了。   我一直以为那个最先离去的人必然是我,难道,展昭要比我还先吗?   展昭,你连这个都要跟我抢?你怎么可以这样!   屋外渐渐   声音了!想必张龙已经离去。   忽然,从窗口“嗖”地飞进一张纸条来,正好落在我的床头。再看窗口上,竟然破了一个小洞。   一张小小的纸条,竟然能破窗而入,并且准确无误地飞到我的床头,可见此人的内力之深厚。可是我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欲寻解药,天香楼见。   天香楼,是张尧佐的地盘,难道展昭中毒跟他有关?去还是不去?废话,当然要去,现在就算是阎王爷跟我招手,只要说跟解药有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前往。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刚才连说话都没气的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迅速穿好衣服。   想支开小卉是很简单的,我只跟她说我想喝鸡汤,她便屁颠屁颠地去了。门口的护卫更好糊弄,我也不是第一天往外跑了。   这是我第二次来天香楼,现每到一个地方,第二次来的时候,便物是人非了,总有些伤心的回忆,总有些人已经不在了,怎么我还活着呢?   深呼一口气,跟着伙计上了二楼。   其实也没什么害怕的,若是那人想害我,以他刚才掷纸条的功力,我早已死了一百遍了,何必要费这一番周折,若是对方想拿我要挟别人,我这一次提防着好了,大不了来个自我解决,决不让他有利用我的机会。   进了包房,才看清那人面目,我竟有些好笑,想前世我们几乎成为让人艳羡的夫妻,怎么这一世反倒成了相见眼红的仇人?   “赵公子。”看在解药的份上,我很客气的称呼他,同时也懒得跟他废话,直入主题,“展昭中的什么毒?解药在哪儿?”   赵牧一笑,道:“想不到包小姐还挺多情,一会儿是白玉堂,一会儿是展昭,想当初,还对我这个……”   “少废话!”我打断他,“解药在哪儿?有什么条件,直说!”   “包小姐果然爽快!”赵牧低头笑道,忽然扬起手,打了个响指,两个伙计推门而入,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放在桌上。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   赵牧向桌上一指:“把肚子填饱,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我不动,他又笑道,“以你现在的状况,恐怕到不了那里就得趴下,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是啊,不吃饭怎么有力气?没有力气我怎么帮展昭找解药?就算这饭菜里有毒,那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情。   况且,我真的饿了!   扒拉完这顿饭,打了个饱嗝,现赵牧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说吧,去哪儿?”   “襄阳。”   “展昭是在襄阳中毒的?”   “是。”他微微一笑。   他长得并不难看,五官端正,也可以说有些英俊,只是这张脸我前世看多了,没什么感觉,如今见他笑,我却脊背寒。   “他真是命大,居然能在冲霄楼全身而退,只是,他躲得过机关,怎么躲得过我们精心配制的毒药?”   他轻描淡写的说,我的心却如针扎油煎。   冲霄楼,原来令展昭受伤中毒的是冲霄楼!   看过七侠五义的,谁不知道冲霄楼,那里面布满了天下最厉害的机关,最阴毒的暗器,可以说,一进冲霄楼,便是有去无回,小说中白玉堂便是丧命于此。   “原来他去了襄阳,他去冲霄楼做什么?”我心里说不出的痛悔,要知道他们迟早会与襄阳王交锋,我应该早一些提醒他们注意,或早点告诉公孙先生,让他们找出破解冲霄楼的办法。   “为了帮你找解药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什么?”这句话宛如惊雷,我颤声道,“你说什么?”   赵牧耸了耸肩:“真可笑,以前是他帮你找解药,现在你帮他找解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6陈年旧事   面的话我全没听进去,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原来L|开封府后,展昭就一门心思地出去找解药,为何他从不跟我提起,每次问起公孙先生,他都闪烁其词,我还以为他在执行某项重要的任务。   若是几天前,我一定以为他只是不想见死不救,然而现在……想起他温柔的笑,心里一阵酸痛。   你这样对我,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呢?若是为了我丢了性命,我又情何以堪?   我抬起头:“要怎样才能拿到解药?”   “跟我去襄阳。”   “非去不可吗?不能让人送过来吗,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很认真的说。   他摇头,语气异常坚定:“不行,我爹想见你!”   爹?叫得倒顺口!   我冷笑:“见我做什么?他现在人不是在京城吗?为何要我去襄阳,难道想以我为诱饵?”   “呵呵,你想得太多了,我爹今早已经回襄阳了,放心,他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不会为难你!”   “好笑。他想问我问题。犯得着这么费劲吗。故意弄伤展昭?你今天若是不说实话。我也会跟你去了。”见他眼里脸色一变。我沉声道。“大不了死在这里。你也知道。我这条命已经去了一半了。”   他怔了怔。眉毛挑了挑:“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爹只想知道。上次皇上召见你。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用这个换展昭一条命。很划算吧!”   是吗?仅此而已。说实话。我很怀疑。虽然襄阳王那个老贼一心想着谋反。关心我跟皇帝说了什么很正常。但我依然认为他地目地不会这么简单。   赵牧似乎看出了我地心思。加重语气道:“相信我。这件事一过。我不但把解药奉上。还会亲自送你回来!”   “还包接包送?”我嗤笑道。   “嗯。还有一个人在襄阳等你。你想不想她?”   “谁?”我顿时紧张起来,“是花掌柜?你们把她怎么样了?”除了她和展昭,没人在帮我找解药。   赵牧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没怎么样,只要你去襄阳,就可以和她一起回来!”   这算什么?**裸的威胁?   如果真的用我一个人的性命换他们两个人地性命,这生意倒还能做。可关键是,我这个筹码不值钱,襄阳王那个老狐狸会做这样亏本的生意吗?   “我跟皇上说了什么,这很重要吗?”   “其实不重要。”赵牧故意说得很轻松,“只是我们很好奇,你用什么方法让皇上不再追究此案。”   我冷笑:“没能连累到开封府,也没能除掉张尧佐,让你们失望了是不是?   他摇摇头,很不屑的说:“张佐算什么,至于开封府,就算皇上要办你,他也不会动包拯,张尧佐这一招实在是不怎么高明!”   “所以你们修一座冲霄楼,专门用来对付展昭?除掉包拯的手臂,你们就有机可趁了?”我抢白道。   赵牧倾身向前,笑得很暧昧:“包小姐,你想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我盯着面前的这个人,我信不信他?去的话,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不去的话,展昭便毫无希望。至于危险,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誓,不会利用我当诱饵,等见了襄阳王,给我解药,放我和花掌柜回来!”   古人信迷信,怕报应,不轻易起誓,也许这个赵牧会重承诺也说不定,我姑且试一下。   谁知,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好,我誓,我,赵牧,绝不会利用你当诱饵,事成之后,一定给你解药,送你和花掌柜回京!”   “送就不必了。”我转身下楼。   马车已停在店外,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和这样一个大灰狼坐在一辆马车内,毫无趣味,多半时间我让他出去跟车夫坐,自己则独霸车厢。他倒也不跟我计较。   去襄阳只不过几日的功夫,路上居然遇见了一个人,黑妖狐。他坚持要和我们同行,赵牧居然也不反对,并且对他很客气,很是让我诧异。   这老道到底是哪一边的,怎么跟谁都熟络?好在有他同行,胡诌乱扯,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这一日不知怎地说起江宁婆婆来,黑妖狐面色尴尬,几次想转移话题都被我绕了回来。最终敌不过我地死缠乱打扯皮功,终于跟我透露了一段往事。   原来三十年前,江宁婆婆是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女侠,武艺高强,貌美如花,多少英雄豪杰对她倾心爱慕,谁知她一概不理,独独看上去了名不见经传的黑妖狐,那时候,黑妖狐正跟师傅学习卜卦算命,就因为师傅说了一句:你二人八字不合,在一起恐难长久,他便离开了江宁婆婆,从此四海为家,两人之间再无音讯。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你也太狠了吧,三十年你们没见过一面吗?”   他摇摇头,笑道:“既然不能在一起,相见又有何益?不如不见!”   他笑得漫不经心,但我总觉得他的笑容下有一丝苦涩。   “借口,那你为什么不再找一个?难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与你八字不合?”   他抄起酒壶,灌了一口酒:“哈哈,小丫头,你见过哪个修道的人找老婆的?”   “你当然无所谓,你不找老婆就算了,害得婆婆为你守寡一生!”我忿忿地说,“什么叫不能长久,就算你师傅神机妙算,就算真的不能长久,至少你们曾在一起过,哪怕是一天,哪怕是半年,至少无怨无悔,可是你居然当逃兵,就这么一走了之,一走就是三十年,三十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你……”   看他脸色渐渐有些白,我便忍住不说了,但心里还是为婆婆不平,索性懒得理他,倒头睡觉了。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见到传说中地襄阳王后,他非但没有我想象中的相貌奸邪,反而有点儿平易近人,对我也是和颜悦色,可我知道,那是一只笑面虎,也许比这个更可怕。   他并没有为难我,果然如赵牧所说,只是简单问了我几个问题。其实关于我那次去见皇上的过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如实道出了三宝的用处。   我心里盘算着,那两件宝物已经使用过,如今已是废物,剩下一个古今盆,并没有开启的奥秘,他襄阳王要这个也没有,除非他想抛弃这里的一起去另外一个世界看看。   但是,这可能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7半路偶遇   然,我也没有傻乎乎的交代身份,说自己来自九百年说,这三宝乃一位大师多年前所赠,想不到真能派上用场,这样说也不算谎言吧!   襄阳王听了之后,竟没有表示怀疑,他难道也相信三宝的神奇妙用,也相信我的怪诞奇说么?好诧异!   见过襄阳王后,赵牧将我带到一处厢房,推门一看,里面坐着的可不就是花殇么?   见我进来,她一脸惊喜,随后对赵牧盈盈一笑道:“多谢赵公子!”   “谢他做什么?”我赶紧拉住她,问道“你怎么会被他们抓住?”   “抓?”花殇一脸的奇怪:“什么抓,是我不请自来的,你可知道,只有这襄阳王府才有你要的解药?”   “是吗?”难怪展昭也会找到这里,原来我的解药果真在襄阳王府,不过这些暂时已经不重要了,我拉起花殇:“咱们回去吧!”   说罢,转过身,朝赵牧一伸手:“解药拿来!”   “哪种解药?”赵牧故作诧异状。   我脸一沉:“赵牧,你难道言而无信吗?”   “非也非也。我只是想问包小姐。你要地是哪种解药?”   “什么哪种?少废话。快拿来。”   花殇拉了拉我地袖子。上前一步道:“赵公子说笑了。自然是月蚀散地解药。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这解药配起来须得一些时日吗?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月蚀散?难道展昭也中了月蚀散?当时也没多想。就急了。手一指。怒道:“赵牧。你可没告诉我解药还没配好。等你解药配好。人早就没了。你。你赶紧给我解药。否则我……”   赵牧用扇子轻轻推开我地手:“包小姐别急。你可能还没听明白。那么。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要你所需地解药。还是展昭所需地解药。”然后他用极缓极缓地声音。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注意。二只能选其一。”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救我还是救展昭?这不是废话么?莫说展昭地毒会比我提前作。就算是比我晚。我也会先去救他。一想到展昭还昏迷不醒。我就难受得要死。   不过屋里的气氛好似紧张起来,我看了看花殇的表情,她似乎并不知道展昭中毒之事。   其实,她没有必要紧张。   我头一扬,斩钉截铁的说:“当然是展昭的解药。赶紧拿来吧,赵公子!”   赵牧一怔,看了我良久,才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来,又停住:“你可想清楚了?”   我一把抓过来,懒得跟他废话!   不过,拿着瓶子,我踌躇了半天,万一这不是解药是毒药怎么办?   赵牧摇着扇子,笑道:“二位若是不信,本公子可以陪你们回去!”   我正要说话,花殇抢先一步道:“赵公子又岂会言而无信?就不劳赵公子相送了!对了,我们地约定还有效吧?”   赵牧笑道:“当然有效,那赵某就不送了,二位走好!”   我瞪了他一眼,拉了花殇就走,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黑妖狐跟我一起进王府的,我的心思全在解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给丢了,他不会在王府迷路了吧!   跟赵牧一打听,才知道襄阳王请他多留几天,说是要跟他叙叙旧。   叙旧?果然是襄阳王的老相识,难怪赵牧对他那么客气。   罢了,我先回去,救展昭要紧。   自古以来,襄樊就有“七省通衢”、“南船北马”之称,此时地襄阳车来车往,热闹非凡,但我一心只想着尽快赶回开封,对这一切皆置若罔闻。   花殇挑了一匹良马,据说花了最贵的租金,坐起来果然有云霄飞车的感觉。   马车一路疾驰,如此行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在路边的一处酒肆里停下来,准备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忽听听见有人惊叫:“大哥,包小姐在这里!”这声音好耳熟,抬眼一看,居然是穿山鼠徐庆,再一看,旁边坐着钻天鼠卢方和翻江鼠蒋平,还有彻地鼠韩彰,咦,怎么独独不见了那只小白鼠?   正要上前,他们四个已经抢步过来,徐庆一拍桌子道:“唉,看来我们被人算计了,得赶紧找到五弟!”   “怎么回事?谁算计你们?白玉堂去哪儿了?”我有些紧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冲霄楼。   “唉。”卢方叹了口气:“那日你忽然失踪,开封府上下到处找你,五弟更是焦急万分,也不知他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你被襄阳王的人抓走了,二话不说往襄阳赶。”   蒋平又接着说:“本来我们是一起地,可他嫌慢,自己先走了,估计是日夜兼程,一刻也没有休息,我们追了几天都没赶上他!”   襄阳?白玉堂去了襄阳?我的心像被什么抽了一下,狠狠地痛,眼睛都有些花了。   花殇扶住我,只听她说:“各位不必着急,等白五爷去了襄阳王府,自然知道青儿回了开封,若是你们不放心,可以去襄阳带他回来,襄阳王一向敬重陷空岛几位侠士,想来一定不会为难你们。”   大约这个时候卢方他们才注意到花殇,然后,便听见他们互相寒暄,具体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见。   直到脑子稍微清醒些,我才大喊道:“赶紧去襄阳,快去,快去拦住他,千万不要让他去冲霄楼,快!”我推搡着蒋平他们,催促他们赶紧上马。   “怎么回事?包小姐能否说清楚些?”卢方问我。   “来不及了!”我几乎带着哭腔,“赶紧去拦住白玉堂,若是晚了,有性命之忧的。”   “什么?你说清楚点?谁会有性命之忧?”   “快去,襄阳王在冲霄楼设了陷阱等你们,展昭就是在冲霄楼受伤的,白玉堂他,他闯不过冲霄楼的,赶紧去拦住他!”   看他们几个惊在原地,我只好将花殇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解药,塞到她手里:“这个,就拜托你了,麻烦你给展昭送去吧!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展昭我们在襄阳,若是其他人问起,就说陷空岛几位带着我四处游玩,会晚些回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8孰轻孰重   殇一把拽住我:“你说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回去?还是他们几个重要?你犯什么糊涂?”   我轻轻拿开她的手,看着她说:“都重要!再说,解药由你送回去,我也放心。”   “好吧,你去吧!”听这语气,她一定被我气坏了,可我没有时间跟她细说。   在她心里,展昭固然是第一位的,可小白是我的朋友,现在他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再不阻止他只怕……我都不敢往下想了。   刚走出几步,忽然听见花殇问:“若是白玉堂有事,你会怎样?”   我停下脚步,语气坚定的说:“他不会有事的!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救他回来!”   “若是展昭有事呢?”   心里一痛,我吸了口气,道:“那我便陪他去。”   感觉背后好安静,转过身,见花殇呆在那里,眼神有些凄楚。   我有些不忍,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换成轻松的语气:“放心吧,展昭不会有事的!在小说里,他长寿着呢!”   花殇眼睛一亮:“那白玉堂呢?”   “你没看过小说?那也应该看过电视吧?”我诧异道。   她摇摇头:“我从不看古装电视剧。武侠小说更不看。”   我倒!   “只知道打游戏?”   “还会逛街。”   “……”   没时间跟她废话了。   “他如果没事,我会这么担心吗?”   丢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手臂再次被人拽住,未等我开口,花殇急道:“那你更不能去,他们送命是他们地事儿,你先保住你自己的命!”   “你!”我一时气结,回头瞪着她。   她眼睛飘忽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我居然忘了,她是天机门的啊……她昨天跟赵牧说谢谢,还说什么约定……   “花殇!”我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愣了一下,但旋即恢复自然:“我说过,只有襄阳王那里才有你的解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果然!我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花殇笑了一下,有点不自然:“你怎么忽然变聪明了?”   “很多事情,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想知道,我懒得去想而已,但是你也不要把我当白痴!”我冷冷地说。   看见我这样子,她有些恼:“拜托你清醒点,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其他东西重要?”   “他们不是东西,是我的朋友!”我吼道。   “是,是你地朋友,可你是我的朋友!”大概见我脸色不对,她的语气又缓和下来,“襄阳王只是想拉拢他们,对他们江湖人来说,有这样的后台岂不是更好?我这也不算害他们!”   “不算?你知道襄阳王是什么人吗?”我气极,没想到还有人不看电视不看小说的,“襄阳王是个反贼,他一心谋反,他收买武林高手是要帮他谋反,你这还不算害他们?”   “那又关我何事,我只知道要帮你找到解药,襄阳王答应我,事成之后,定会给我解药。”花殇脸一扬,说得理所当然。   “你!那展昭呢,展昭被襄阳王这个奸人设的陷阱所伤,命在旦夕,这也不关你事吗?”我怒道。   花殇一怔:“我并不知道展昭受伤之事,襄阳王对他以礼相待,那日还设宴招待我们,结果第二日展昭便不辞而别了,他为何要去闯冲霄楼?”   听到这里,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想必他们寻解药,最后都寻到了襄阳王府,那襄阳王表面上对他们以礼相待,暗地里先和花殇达成交易,让她骗来五鼠以换取解药,而展昭估计被告知若想拿解药,须闯过冲霄楼,要么就是解药就在冲霄楼里,否则以展昭地聪明谨慎,怎么可能贸然去闯冲霄楼?   这时卢方走了过来:“你们还是先回吧,我们这就去追五弟。”   “不!”我推开花殇,对卢方说:“走吧,赶紧!”若是卢方知道花殇派人给了白玉堂假情报,一定比我还愤怒。   马车一路疾驰,又是一天一夜,我竭力不让自己睡过去,我担心一醒来便会收到不好的消息,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好不容易到了襄阳王府,一下车,便看见某人迎了上来。   “包小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实话,手关节很痒。   “我不想跟出尔反尔地人讲话,走开!等着被雷劈吧你!”   “这是哪里话?包小姐误会我了!”他忽然话锋一转,“这几位是陷空岛的侠士吧,久仰久仰,里面请!”   徐庆手一推:“少废话,赶快交出我五弟。”   正说着,从王府里面出来一个人,白衣胜雪,一脸高傲。   众人大喊一声“五弟”,奔了上去。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放了下来。   “看吧,我就说你误会我了!”赵牧凑近我,似笑非笑道。   我退后一步,斜了他一眼:“请与我保持距离,谢谢!”   那边白玉堂看见我,先是一喜,而后脸色立即冷了下来,也不说话,径直上了马车。   唉,又在跟谁赌气呢?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没事,没事就好!   这时天色已晚,由于连日来马不停蹄地赶车,大家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于是决定在襄阳歇上一晚,明日再启程。我连吃饭地力气都没有了,执意回房休息,果然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也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敲门。极不情愿地起来开门,是伙计,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   我摆摆手:“说了不吃,赶紧端走,别打扰我睡觉。”   正要关门,伙计一伸手拦住我,道:“你不吃饭,至少把这碗药喝了吧!”   “药?”我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吃药?   那伙计不慌不忙道:“这是一位姓赵的公子送来的,说是喝了之后,保证你一觉睡到大天亮!”   什么意思?睡到大天亮?我端起药汤闻了一下,这味道好熟悉。   我眼皮一跳,猛然想起,今天是蚀心毒之日,五个月了,真快呀,这几天一直忙着找解药,几乎忘了这事儿。   但是赵牧怎么会知道?呵,一定是花殇告诉他的。   我接过药汤,一阵苦笑。   花殇,不管怎么样,你的情,我还是会领的。   刚送到嘴边,忽然飞来一样东西,正射中汤碗,药汤溅了一地。   一个白色地身影飘落在门口。   我抚额:“白玉堂,你在搞什么啊?”   郁闷,今晚怎么过,那蚀心之痛我怎么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9痛之又痛   玉堂却不理我,揪住伙计就问:“是哪个赵公子送伙计连连摆手,只说自己是帮人传话,并不知来是何人。   奇怪,小白怎么看也是个翩翩公子,并不是什么凶蛮之人,可是那伙计在小白的盯视之下,竟吓得两腿直哆嗦,终于熬不过,哭丧着脸道:“爷,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说啊!”   我看不过去,开口道:“放了他吧,是赵牧送来的!”   白玉堂悻悻地松开手,那伙计连滚带爬赶紧离去。   “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送来的东西你也吃……”白玉堂嘟囓道。   乌七八糟?我不禁莞尔,想不到楚牧的前世这么不招人待见。尤其是小白,跟赵牧对不上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为什么送药给你吃?你得了什么毛病吗?”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可我怎么听怎么刺耳,条件反射道。   “你才有毛病呢,他就爱送药给我吃,怎么地?”   转身关门,继续睡觉。   又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昏昏沉沉地。一阵恼人地敲门声把我吵醒。我实在不愿意起来。索性蒙住头。可那敲门声竟连绵不绝。大有不达目地誓不休之势。   我彻底失去了耐性。从床上跳起来。正准备开口大骂。打开门一看。却看见一脸笑嘻嘻地赵牧。手里还拿着一个汤碗。不用问。这飘出来地味道。又是昏睡汤无疑。   “你们家盛产昏睡汤啊?又来?”我没好气地说。   赵牧扬扬眉:“难道包小姐今晚不想睡个安稳觉?还是?怕我下毒?”   切。激将法?   我最讨厌别人对我用激将法。因为我就吃这套。   接过汤药,刚送到嘴边,“啪”的一声,不知从哪里又飞来一不明物体。   得,又报销了!   我用力揉太阳穴:“白玉堂,你搞什么啊?拜托,你去睡觉行不行啊?”   “你这女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谁送给你的药你都敢吃?”白玉堂也怒了。   我瞪着他,实在有些无语,又不能跟他解释。   赵牧在一旁吃吃笑道:“若不吃药,难不成你想让她活活疼死?你舍得吗?”   白玉堂一愣,看着我说:“什么疼死?你受伤了?”   我瞪了一眼赵牧,丫的绝对是故意的,就知道他没猫哭耗子没安好心。   转头对白玉堂吼道:“伤你个头,我伤风了喝点药不行吗?你大半夜地到处跑什么?回去睡觉行不行啊?”最好能把他气走,他就不会纠缠这事儿了,也就不会知道我中毒之事,明天一早把他带回开封就万事大吉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白玉堂转头看向赵牧,两人对视了半刻,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担心的事终究还是生了。   赵牧看着白玉堂,却笑着对我说:“原来他不知道你中毒!”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真想把面前这人一掌挥到沙漠去喂狼。   睁开眼,将一脸惊愕的白玉堂拉进屋,关门。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转眼间一片寂静,想必已经走了。   我叹了口气:“他骗你的!”   “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是个变态你不知道吗?”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这个?”   “回去了再告诉你行不行?”   白玉堂盯着我,足足盯了几十秒,那样子就好像我骗了他几千万似的。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说完他转身就走。   “喂,白玉堂……”我试图喊住他,可心口忽然一阵巨痛,痛得我几乎不能言语,这种巨痛迅速蔓延到五脏六腑,蔓延到四肢,就好像全身经脉错乱……视线渐渐模糊,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这毒,早不晚不偏这时候,真是……   黑暗中一个身影慢慢出现,英姿挺拔,丰神俊雅,一笑如春风拂面,我狂喜,奔上前去:“展昭,你醒啦?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可是,明明近在咫尺的,怎么忽然消失不见了。“展昭,展昭。”我大喊。   转过身来,看见白玉堂正拿着沉香木扇,灿烂地笑容仿佛雨后的阳光。他对我挥了挥手,在他的身后竖立着一座高楼,高楼匾额上“冲霄楼”几个大字赫然在目,我大骇,惊叫道:“白玉堂,不要去,回来!”   脚下一滑,跌了一跤,一只手伸过来,抬眼一看,是赵牧?不,是楚牧,赵牧不会这样对我笑,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你,你怎么也来了?”忽然,他目光一闪,嘴角扬起一丝阴笑,怎么会这么痛?低下头,腹部上插着一把匕,鲜血正慢慢渗透开来。   我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世界再次陷入黑暗,四周一片死寂!   很静!很静!   嘴里干得冒烟,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屋子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我明明记得昨晚昏迷的时候,白玉堂还在的,难道他那时已经走了?   脖子好酸好疼,不会是倒下去的时候崴了脖子吧,好惨!   外面大亮,时候不早了,该喊他们起床赶路了!新鲜,从来都是别人喊我起床,今天换我喊别人起床了!   好在他们住在隔壁几间房里,挨着个儿喊了一遍,却没人应,莫非都在大厅吃饭?   似乎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大厅里客人寥寥无几。   旁边有两人边喝酒边八卦。   “听说昨晚又有人去闯冲霄楼?”   “是吗?这冲霄楼也有人闯,真是不要命了,还没听说有人能闯得过的!”   “唉,是啊,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手都栽在这冲霄楼里了!”   “……”   听不下去了!   我冲出门外,拦住一辆正在奔驰的马车。   赶车的是一位中年汉子,一声惊喝,马车停了下来。   “你不要命啦!”他吼道。   我指了指前面,牙齿直打哆嗦,半天才挤出几个字:“襄阳王府。”   那汉子一愣,我已经抢步上车,一边催促他快走,见他不动,我把怀里地子尽数掏出来,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塞,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哎,别,好好好,我去,姑奶奶,我去还不成吗?”   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   “快!!”   “知道知道,已经很快了!”   “快!”   “姑奶奶,这还要怎么快啊?就快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0何止伤心   实客栈离襄阳王府并不太远,可我却仿佛走了天涯到离。   转过街角,看见那两座石狮以及那扇朱红大门,我已等不及马车停便跳了下来,两膝着地,疼得钻心。   在门口被护卫拦住,正僵持不下,赵牧从里面慢慢走出来,我盯着他,实在想不明白,外表平实甚至有些儒雅的他,心思为什么这么歹毒?他到底想要怎样?   “白玉堂呢?”   他抬起一根手指,捋了捋额前的丝,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我的心因这个动作而往下沉。   “其实……”他故意说得很慢,让我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其实……刚刚……”   纵然心急如焚,我也告诫自己不要急,若是白玉堂有事,我定不让他好过。   但其实,我的心如油煎。   “他们刚刚。已经走了!”   呼~~~我稍微松了一口气。转身飞奔。想必他们刚才也是坐马车回去地。也许我们擦肩而过了。听见某变态在后面喊着什么。我全然不顾。   只要你没事就好。小白。我若是让你有事了。那我真地是白穿了!   想要乘坐马车。才现刚才都把钱给了那个车夫。只好步行回去。精神稍一松懈下来。才觉膝盖上疼得厉害。衣服都磨破了。还渗着斑斑血迹。   虽然有伤。又是徒步而返。人却因心情变好而舒坦多了。   穿过客栈大厅。走进后面地院子。远远便看见小白门前立着一个人。门是半掩着地。   好熟悉的背影,走近一看,居然是黑妖狐。   “你,你怎么哭了?”我吓了一跳。   我很少看见这么大年纪的人流泪,眼泪在他沟壑一样的脸上四散开来,竟有一种绝然地悲恸。   他不是天机神算么?他不是无所不知吗?什么事情会让他伤心掉泪?   黑妖狐仿佛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直觉告诉我,里面生了不好的事情。   心一沉,猛地推开门,我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只见白玉堂、卢方、蒋平等五鼠全部跪在床前,床上躺着一位老妇人,面色惨白,嘴角带血。   我大叫一声“婆婆”,冲到床边。   握上她地手,冰冷冰冷,再看地上的几位,个个脸色悲恸,面带泪痕。   难道?   我不敢相信,我也不敢用手去试她的鼻息。   但她的手,分明没有一丝热气。   婆婆就这样走了,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回事,因为大家都不愿意提及。   到底是五鼠之,卢方相比他人而言,冷静许多,他找人安排了一辆较大的马车,又将婆婆的遗体进行了一些处理,准备送回江宁。   白玉堂是被卢方推上的马车,他脸色阴冷,一言不,双拳紧握,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记得那夜在开封府的大树上,他跟我说了很多小时候地事,他们几个都是江宁婆婆收养的孤儿,而白玉堂是最小也是婆婆最为疼爱的儿子,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在江宁酒坊的那段日子,我就看出来婆婆对他有多疼爱。   本来卢方要派人送我回开封,但我执意要送婆婆,他只好作罢。如果能将小白安全送回江宁,那我也就安心了,至于后面的事,听天由命吧!   一路上默默无言,而在我们的车后,有一匹马一直跟着,但是大家都当他不存在,视而不见。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对黑妖狐那么怨恨,难道仅仅因为三十年前他抛弃了婆婆?还有,婆婆会不会是在冲霄楼遇害?黑妖狐、五鼠,他们几个又怎么会凑到一起?   太多太多地疑问压得我喘不过起来,但是我不能问,我只能将所有的疑问和悲伤都埋在心底,因为他们还需要我的照料。不过我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因为大家都不怎么吃东西。   就这样行了两日,天色忽变,狂风骤雨漫天袭来,我们只能在一处客栈停留。而白玉堂坚持要留在马车上陪着婆婆。劝不过,卢方只好让其他几位先进客栈吃饭,大家轮流来换。   雨下个不停,无尽无休的样子。还好古代的中秋过后,天气已经很凉了,而且婆婆地遗体进行了一些处理,但大家都希望能早些赶回去,好让婆婆入土为安。   天色渐暗,,我将饭菜装在竹篮里,面上蒙上一层油布,准备送给小白,刚走到马车旁,忽然听见轻轻的呜咽声,那种极力忍住却终于还是泄露出来的声音,在风声雨声中断断续续,让我的心为之一颤,眼眶也顿时湿热起来。   这一路上他忍得太久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漆黑的夜里,在无人能看见地夜里,他才能宣泄一丝悲痛。那我是不是该让他多泄一会儿,想着,我又退回到屋檐下,以免雨水淋湿了篮子。   一道闪电划过,我惊恐地现,墙角蹲着一个人,衣衫褴褛,头散乱,吓得我倒退几步。仔细一看,原来是黑妖狐,正拿着一个酒壶狂饮,压根儿就当我不存在。   原来伤心的何止是一人,黑妖狐伤心,又有谁能够明白?   我走过去,扯下他的酒壶,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所有地言语都显得苍白。   忽然,我被人猛地一推,跌倒在泥泞里,竹篮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饭菜撒了一地。   借着闪电,我才看清,有人在偷袭我们,其中一个正在和黑妖狐纠缠,另外几个则奔向马车。   我大惊,狂喊道:“白玉堂!”   雨下得极大,闪电伴着雷鸣,我的声音瞬间淹没在雨幕中,而马车那边什么也看不清。   倒是黑妖狐一声“喊人”提醒了我,我赶紧冲进客栈,卢方等人看到我一身泥泞冲进来,不待我开口,几个纵身,已跃出大门。   我跟着冲出门外,外面地情景异常混乱,看不清谁是谁,雨像凑热闹似的,越下越大。   借着偶尔划过的闪电,我看见多数人聚集在马车周围,难不成他们要抢婆婆的遗体?   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未等我靠近马车,忽然一声暴喝,马车似乎断裂开来。   一声惊雷,仿佛听见有人喊:“黑妖狐……给我放下……”   后颈忽然一阵酸疼,我慢慢地滑了下去……   ----------------   快要结尾了,对结局有什么想法的,希望能给我留言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1宿命冤家   似乎停了,四周是死一般寂静。//   “公子……”有人在说话。   难道我又穿了?还是个男的?   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有一句话叫做相由心生,所以我想我的脸上现在一定很厌烦,因为我实在不想见到这个人。索性闭上眼睛,静静地想了想昏迷之前的事儿,然后睁开眼,慢慢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阁楼,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座楼的顶层,因为最上面是拱圆形,横七竖八的横梁,外加几个小天窗。从天窗里射下几道阳光,斜洒在木质地板上。   在阁楼的最中间,有一张条案,上面放着一张红色绸布,绸布上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   而我,则坐在这张条案的正前方,不,准确的说,是绑在一张椅子上,还好绑得不太紧,估计只是想限制我的行动,并不想让我太难受。   “怎么不说话?”对面的人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说什么?说你是怎么利用我的?怎么害人的?”我面无表情地说,一开口便感觉声音有些异样。也知道昏迷了多久,怎么喉咙这么干?   “这话……太冤枉我了!消息不是我放出去地。人也不是我请来地。我答应给你解药也做到了。至于亲自送你回去。是你自己不愿意。包小姐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赵牧颇感委屈道。   “你……”我真地很想揍人:“你利用花殇跟利用我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我答应过不会利用你。又没有大答应过不利用花门主。再说。花门主她是自愿地。”   他说这话地时候。就好像他所做地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毫不亏欠。我摇了摇头。不想再跟这样地人废话。   赵牧扬了扬手。立即有人递过来一杯茶。他接过茶。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送到我面前。   我觉得十分好笑。干脆闭上眼睛。懒得看他。脑子反复思索着那句话:花殇是自愿地。自愿地?她和襄阳王达成了什么协议?襄阳王与开封府势不两立。她这么做不等于对付展昭吗?那对她而言有什么意义?   过了好半天,睁开眼,现那杯茶仍举在我面前!这人真有够无聊的。   “你不无聊吗?有空帮你爹害人去,跟我耗个什么劲儿?”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放下茶杯,让左右的人退下。   “我不想听什么故事,你忙你的去吧,我谢谢你全家啦!”   “我没有家。”他背对着我,自顾自的说。   我只得闭目养神,只要不看到他的样子,那声音还是可以入耳地。   “有个人他以为自己生来就是个乞丐,因为自他记事起,他就是个小乞丐,他努力地做一个乞丐,但是他每次乞讨所得会被其他乞丐抢走,他只好去抢,和人抢,会被打,和狗抢,被狗咬,有一次,一条狗追着他不放,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这时候,一位和尚救了他。”   “从此,他变成了一个和尚,他很努力地练功,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师父都不喜欢他,所有最重最累的活儿都是属于他的,因为他是个乞丐。其他的师兄也老是取笑他,拿他开心,因为他是个乞丐。”   “终于有一天,他打败了大师兄,但是师父却要把他赶下山,因为他打伤了大师兄,其实他是无心的,但是没人相信他。”   就这样,他在江湖上漂泊,象永远不能靠岸   直到他遇上了一个人,这个人给他锦衣玉食,给他关心他,爱护他,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家的感觉,但是从此没人敢欺负他,也没人敢说他是乞丐,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你说,他该不该报答这个人?该不该帮他做事?”   我叹了口气,想不到他的过去还挺悲惨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悲惨地人多得是,难道你的人生悲惨了就要去害人,让别人跟你一样悲惨?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让我同情你的所作所为?”我问道。   他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不需要同情,我只是想问你,我该不该帮他做事?”   我摇了摇头:“他对你好,是为了让你帮他做事,那不是真正的好!”   “是吗?可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是吗?那个救你的和尚呢?他对你有救命之恩,这还不算吗?”   “他死了!早就死了!”他眼里划过一丝哀伤。   “那你的师父呢,他至少教了你一身武艺,没有这身武艺,襄阳王他会对你这么好吗?你有利用价值吗?”   “哼!”赵牧冷笑一声:“他对我非打即骂,还把我赶出少林,在他心里,我只是捡回来的乞丐而已!”   “可他们至少不计回报的教你武功,在你一无是处的时候,养了你十几年,这还不够吗?你有过一丝回报吗?”   他面色一滞,没有说话。   忽然有个声音自墙壁上传来:“公子,他们来了!”   赵牧一听,面露喜色,忙唤进来一个人,对他耳语了一阵,那人领命后急忙离去。   晕,这是什么机关,对讲机?不过外面的人可以将情况报告给这里,这里说地话外面似乎听不见,否则赵牧也不会让人传话了。   不知是谁来了,难道是白玉堂他们?难道这里是冲霄楼?   我急了,破口大骂:“赵牧,你这个变态,你居然利用我……”   赵牧回头一笑,道:“上次我的确没有利用你,但并不代表我下次也不利用你,你怎么能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呢?”   “你……你就是个混蛋!”   他嬉皮笑脸的坐下:“刚才谢谢你听我讲故事,所谓礼尚往来,像包小姐这样知书达理的人,是不是也应该讲个故事给我听听?”   我靠,你那只眼睛看出我知书达理了!   墙壁上又传来声音:“公子,他们闯过了第一层!”   赵牧低头一笑,似乎毫不慌张,可是我却紧张得要死。   “这里是冲霄楼吗?外面是不是白玉堂?”我急了,不得不开口问他。   他没有回答我,反而问道:“你真的不是这个世界地人?”   我一愣,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变态怎么会知道的?   他抿嘴一笑:“你不回答,看来是了,那个老狐狸跟我们讲地时候,我还不信呢!”   原来是黑妖狐,竟然是黑妖狐?他真的跟襄阳王是一伙儿地?我简直不敢相信!   “你知道吗?黑妖狐说我们这辈子是冤家,来世也会是一对冤家,而这两个冤家的意义恰好相反,他说地对吗?”赵牧含笑望着我。   --------------   没人留言……没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2守株待兔   目瞪口呆,万料不到黑妖狐连这个也告诉他,这可会透露的秘密啊,黑妖狐你这个老狐狸,老混蛋,亏我每次遇见你还客客气气的,那天就应该让你喝酒喝死,哭鼻子哭死!   腹诽了半天,现赵牧的脸色更加得意起来。//他饶有兴趣的捋起我一撮头,仔细端详着:“下辈子,是不是太远了点?不如这辈子开始吧!”   我浑身一抖,鸡皮疙瘩啥的瞬间掉了一地。说也奇怪,虽然赵牧很奸诈很变态,但我对他没有一丝一毫惧怕感,怪只怪我对他这张脸太熟悉了。   好在墙壁上不失时机的传来一句话:“公子,他们已经闯入第二层了!”   赵牧直起身来,颇感意外道:“速度还真快!”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沉思着,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赶紧喊道:“喂,我要喝茶。”   赵牧挑了挑眉:“不怕我下毒了?”   “好啊,毒死我吧,我谢谢你全家了!”我无所谓的说。   他皱了皱眉,想必我这句话他很不中听,不过他还是端起茶送到我嘴边,我毫不客气的喝了下去,嗓子顿时舒服了许多。   “说吧,要如何你才肯收手?你抓我不是为了引他们上钩这么简单吧?”   赵牧微微一笑。反问:“为什么不是?”   “少来。要想引他们上钩还不简单。展昭和江宁婆婆不是上钩了吗?你只说有宝贝在这里。何必抓我做饵。还给我安排这么好地位置。楼顶上看风景么?”   “那依你看。我抓你地目地是什么?”赵牧笑道。   “像你这么变态地人。一定喜欢看别人求你。你抓我来这儿。又随时报告他们地情况。无非是想让我担心。让我害怕。说得明白点。无非是想借此威胁我。让我求你放了他们。说吧。你们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我挺笨地。猜不出来。”   赵牧微笑点头:“谁说你笨。你不算笨!”   “……”   “好吧,若是你能告诉我下一任皇帝是谁,我也许可以考虑放了他们!”   原来是这个!对哦,襄阳王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做皇帝,这个自然是他最关心的,但我若说出下一任皇帝的名字,他会不会想方设法除掉他?很显然的,他肯定会地!   但是我若不说,以他对冲霄楼的信心,他绝对会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下面的人死掉,绝对地!   而且我若是耽搁一分,他们的危险便增加一分,这冲霄楼步步陷阱,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我该怎么办呢?   我呼了口气,道:“黑妖狐无所不知,他不会连这个都没告诉你们吧?”   赵牧摇摇头,道:“我们若是知道,又怎会问你?黑妖狐他只是替他师父还我爹三个人情,所以他只帮我们做三件事,他并非我们的人!不过这三件事已经够了!“他诡秘一笑。   原来如此,难怪黑妖狐跟开封府也有来往,他应该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否则包拯怎么可能找他办事,而他帮襄阳王做事,肯定是有苦衷的。我相信!   我又问:”下面地究竟是哪些人?若是跟我不相关的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让我先去见见他们吧,见到了我自然告诉你!”   赵牧低头一笑,道:“那我们就慢慢等,等他们上来再说吧!”   看着他好整以暇的样子,我真想问候他全家!   我冷冷的说:“   是有事,我宁死也不会跟你们透露半个字,你也知道来说是没有任何威胁的。”   赵牧一笑:“你不会死的,包小姐,像你这样来自另一个世界地人,简直是无价之宝,我爹怎么会让你死呢?看见那个盒子了吗?”他指着我面前条案上的盒子,“那是解药。   你地!”   我眼皮一跳,心脏出现短暂的停滞。   解药?果真有解药!这么说,我不会死?我死不了了?天哪!   长久以来,那么多人告诉我此毒无药可解,我心里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就连小蜜蜂、展昭、花殇帮我寻找解药都无功而返,公孙先生、江宁婆婆都对此毒束手无策,我心中早已认定这毒是真地无药可解的。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我此毒不但有解,这解药就在我眼前,我怎能不欣喜若狂?   想必我脸上我地表情已经出卖了我自己,赵牧笑道:“怎么样?只要你回答我爹的问题,以后帮我爹做事,我保证下面的人没事,你也没事!”   虾米?还有附加条件?帮襄阳王做事?   “不行!”我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不但赵牧脸色变了,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啥时候变得这么大义凛然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难道在开封府待了一段日子被熏陶的?哈哈,想不到在关键时刻,我还能坚守正义,我真为我自豪!   墙壁上忽然传来声音:“公子,不好了,他们已经闯进了第三层。”   赵牧眉头一拧,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我哈哈大笑道:“什么破机关,居然想难住陷空岛五鼠,别异想天开了!”其实我只想打击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心里面紧张得要死。我暗暗祈祷:小白你可千万别出事,你要是出事了,我一定……一定把面前这个人生吞活剥了!   赵牧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奇怪,半晌才说:“你好像不怎么怕我!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我正要反击,墙壁上又传来声音:“公子,他们似乎对机关了如指掌,我们设的机关都被他们破解了,照这样下去,他们很快便会攻上来!”   啊哈,他们一定得了什么破解机关的方法,太好了!   啪!什么声音?   等赵牧将手抬起,我才现,那只我刚才喝过水的茶杯已经化为粉。   呼~~好可怕!   我立马变得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都不闪一下。   “好好看住他!”赵牧喊了两个人上来看住我,自己下楼了!   我又开始紧张起来,那机关已经很难缠了,这丫还去捣乱,这可怎么办?   急也没用,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楼底下便传来打斗声,看来离我不远了。我既兴奋又害怕,兴奋他们现在还没事,又害怕他们过不了最后几关,这心里面就跟猫抓似地难受!   猫?忽然那想起展昭,心里一痛,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按理说,解药应该早就送到了,那解药应该是真的吧?一定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我这边心里祈祷着,那边楼梯口忽然人影一闪,未等我看清,那人已冲到我身后,旁边俩看管我的人应声倒地。   回过头去,与那人四目相接,我立即石化!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3冥冥天意   然是一袭青衣俊逸挺拔,依然是一身正气浑然天成双眼睛,一向沉静如水的,一向淡定从容的,这一刻,竟似波涛汹涌,那里面翻涌着太多的情绪,震惊、难过、心疼、焦急,怎么还有愧疚?   这一刻,我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让我有些粹不及防。/.   我为什么要哭呢?我该高兴的不是吗?我喜欢的人终于在我最危急的关头出现了,虽然没有踩着七彩云霞,虽然没有披着金甲战袍,可是他在我的眼里有如天神一般,没有人比他更帅了!   可是,我又为什么如此害怕呢?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就算被绑架被刺杀遭遇那么多危险的我都没有如此害怕过,这一刻我真的好怕死,这一刻我从来没有如此迫切想要活下去。   因为就在这一刻,那双眼睛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有多紧张我,多在乎我,没有一丝伪装,没有一丝虚假,倘若我死了,他该有多难过?   想要说点什么,但觉如鲠在喉,我只得报以粲然一笑。展昭嘴角微微抽搐,似乎要说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说,也许是像我一样说不出来。   忽然,他的眼神一凛,目光越过我的头顶。   不用看,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来了。   展昭一个箭步过来,手起刀落,我顿觉身上一松,被割断绳子随着我的起身滑了下去。   我本能地想要躲到展昭的背后,可移动间忽然带动了椅子,只听嘎吱一响,就像机关启动的那种声音,墙壁上忽然裂开几个黑洞,有什么东西嗖嗖嗖地向我们飞来!   我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展昭揽在腰间。在空中转了几个回合。由于脸部朝下。看不见具体地情形。头晕晕地。只能看见一根一根掉在地上地黑幽幽地箭矢以及各种奇怪地暗器。   当展昭把我放下时。我才现我们已经退到一个墙角。离刚才地地方已经隔了几丈远。而赵牧。此时却站在案几边。手里拿地是正是装有解药地锦盒。   他慢悠悠地开口道:“想不想知道这解药是怎么配成地?听说过铁树开花吗?铁树第一次开花需要三十年。第二次开花需要六十年。如果想再配一粒这样地解药。需要等上六十年呢!”   站在展昭地身后。我明显感觉到他身躯一震。而我。也是震惊不已。想不到月蚀散地解药竟然要用上铁树地花。就算是回到现代。也只能在书本上看见它地描写:“花是一把剑。剑是一朵花”。又有多少人真地见过?难怪他们都说此毒无药可解。这铁树地花哪里找得到?   赵牧看了我们一眼。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我们地表情。他又接着说:“就算过了六十年。你们也不一定能配到这个解药。因为它还需要一样东西:南海夜明珠。咱们大明朝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颗了!”   我地天。果真如此吗?这下被他吃定了。难道我真地要答应他地条件。从今以后听命于襄阳王?不。绝不!我才不会帮他做事去对付包拯呢。打死也我也不!   这时展昭忽然说道:“想不到进献给太后寿诞的贡品‘南海夜明珠’,竟然藏在襄阳王府!难怪追查多年毫无下落!”   赵牧笑道:“展大人,如今这颗夜明珠已经化为这一颗药丸,难道你拿这个去跟皇上邀功?”   展昭没有接口,但他握剑地手因为太用力而显得白。我心里一阵难过,若不是我,堂堂的南侠展昭,何至于受人威胁?就算赵牧那个变态说地是事实,但是他也不能用这个来威胁展昭。   我狠狠地瞪了赵牧一眼:“少糊弄我们,谁知道那是用什么做的,说不定是毒药呢!”又对展昭说:“别理他,我们走吧!”   展昭伸出一只手,在我的手心捏了捏,似乎叫我别急。他的手比之上次温暖了许多,所以当他放下时,我竟有些舍不得。   赵牧轻轻一笑,道:“不愧是展昭,这么容易就能闯过   楼,比之那些江湖鼠辈不知道强多少倍,难怪我爹爱人才,三番五次放你一马!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时务,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爹的心意吗?”   展昭冷笑道:“那要多谢王爷错爱了,只可惜,展某只识公理,不识时务!还请赵公子遵守承诺,将解药交给展某,至于三宝,展某已经带来了!”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   我大吃一惊,襄阳王要这三宝做什么?阴阳镜和游仙枕已经没用了啊,至于古今盆,难道他有开启的方法,话说,他开启那个干什么?   赵牧看到包裹,脸上地笑意更浓:“看来包拯并非无情之人,对一个不是自己女儿的人也如此重视,实在是令在下欣慰。”   游仙枕在皇上那里,想必包拯费了许多周折才拿回来。我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忽然,赵牧话锋一转:“我并没说只用三宝就可以换取解药,这只是条件之一。”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锦盒表面,看地我牙直痒痒,真想骂他八辈祖宗!   “还有什么条件,直说吧!”展昭仿佛早已预料到赵牧会这么说。   我真佩服展昭的忍耐力,他居然还能平静地和他谈判,换做我早就上前砍了,看来我这种人不适合练武地,太冲动了。   赵牧笑道:“展护卫果然爽快,其实很简单,只要展护卫能接受我爹的心意,这解药不但立即奉上,我还让会下面地人赶紧住手,若是展护卫愿意追随我爹,想必陷空岛的几位大侠也不会拒绝我爹的好意。”   “若是展某不答应呢?”展昭沉声道。   赵牧眼睛一眯:“那就怪不得赵某了,你能上来算你运气,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展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得罪了!”说罢,亮出手中的巨阙。   赵牧眼里划过一道寒光,忽然,他冷笑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一张网状似的东西从天而降,速度之快令我咂舌。展昭将我往旁边一推,另一只手则挥舞巨阙,但那网子不知是什么物质做什么的,竟然丝毫不为巨阙所伤。   我心急如焚,眼看展昭就要落入网中。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只银钩嗖地飞过来,连接银钩的是一条长索,一拉一扯之间,那网子竟被生生地勾了过去。   来人正是徐庆,而其他几位,白玉堂、卢方、蒋平、韩彰等,都一一出现在顶楼入口。   赵牧脸色如寒冰,也许他不能置信他精心布下的机关和人手竟这样不堪一击。   白玉堂嗤笑道:“还以为冲霄楼有多了不起呢,不过如此尔尔!”   这边韩彰却道:“跟他罗嗦什么,看我拆了这冲霄楼,免得他再害人!”说完,从怀里拿出几个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来,朝赵牧诡秘一笑。   那是什么东东?他要干什么?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展昭一声大喊:“慢!”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被白玉堂一个拦腰抱起,人已向外飞出。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地上遍是灰沙尘土,我的眼睛都睁不开。轰隆声和倒塌声持续了好久,待我能睁开眼睛看见东西时,再回头一看,冲霄楼已是一片废墟。   除了我和展昭,其他几人脸上都是大仇得报的欣慰以及慨然之色。   而展昭,则呆呆的看着冲霄楼,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痛苦和绝望。   其他人看着展昭,脸上均是不解,只有我知道为什么,可是我不能说。   如果他们知道能救我的唯一希望就这样被毁掉,他们几个肯定会自责。既然没都没了,何必让他们再去自责呢?何况他们是无心的。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惩罚我之前一直消 124生未同衾   时的襄阳王府,已闹了个底翻天。//四面八方皆有官围聚而来,想必连门口的护卫都赶来了。   在打还是撤这个问题上,他们五鼠争论不休,最后还是展昭拿了主意,按他的话说,现在还不是和襄阳王对决的时候,因为开封府还未掌握襄阳王谋反的足够证据。   于是,趁尘烟还未散尽,四鼠又在各处放了一把火,大家趁乱出了襄阳王府。   出城后,卢方准备带着四鼠回陷空岛。的确,黑妖狐那人神出鬼没,想找到他恐怕还得依仗江湖上的朋友,另外江宁酒坊的事也需要他们回去处理。   正要和他们几个告别,白玉堂忽然将我拉到一旁,问我中毒的事情,原来那夜我毒后,他去找赵牧,却意外的现婆婆被困冲霄楼,所以一番打斗下来并没有问到解药的事情,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编了个谎,说赵牧抓我回去的时候,毒已经帮我解了,他不相信,我拿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脉搏上,说:“你看,是不是很正常,有中毒的迹象吗?”   他脸微微一红,摇了摇头,道:“那你回去好好待着,我很快就去看你。”   我眼睛一热,鼻子酸酸的,连忙低下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他还不知道,我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别也许便是永远了。   走回马车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展昭忽然开口道:“我们去杭州,正好同路!”说完,朝我看了一眼。我虽然有些诧异,但展昭不会无故做出这个决定,也就不再问了,其他人自是欣然同意。   不知蒋平哪里弄来一辆超大马车,简直是马车中地劳斯莱斯,七个人坐在里面还觉得宽敝,大家轮流赶车,余下的人便在车厢里闲谈。   直至此时。我才得知。他们之所以能顺利地闯入冲霄楼并直达楼顶。还多亏了黑妖狐。   原来。黑妖狐趁那夜襄阳王地人偷袭我们时。带走了婆婆地遗体。并留下一纸书信和一张图纸。那图纸上便是冲霄楼所有机关地设计及破解之术。   根据赵牧之前透露地信息。我大胆猜测。黑妖狐地师父很有可能欠了襄阳王三个人情。所以他便答应帮死去地师父为襄阳王做三件事。这其中一件便是帮忙设计冲霄楼地机关。说出我地身份估计是第二件。而第三件。我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我又问黑妖狐留下地书信中写地什么。大家皆沉默不语。最后还是蒋平说了出来。大意是:这辈子他愧对婆婆。婆婆之死跟他有关。他会好好照顾婆婆。不会让她再孤独。最后还留下一句“生未同衾死同穴”。   话说。自那以后。黑妖狐仿佛从江湖上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黑妖狐地踪迹。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听到这里。我也默默不语。心里极其地不是滋味。展昭忽然伸出手来。将我地手紧紧攒在手心。惹来大家好一阵眼光。我只得低下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马车里安静极了,大家都低下头,一致看脚尖。而白玉堂呢,正在外面当车夫。   为躲避襄阳王的追兵,我们马不停蹄地到了江陵。到了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心情顿时沉重极了,晚饭自是没有胃口,只说是累了想休息,便提前回房了。   估摸着他们大概歇着了,我便开了门想溜出去,谁知一开门,便被人堵在门口,但这次不是白玉堂,而是展昭。   “怎么,又想偷偷溜走吗?”展昭将我拉回房里,顺手关上门。   有前科的人最怕被人提前科,我的脸不禁有些烧:“那个……”我期期艾艾的说,“我想出去走走。”   “那你也应该加件衣服!”展昭拿起床边的一件长袍,不由分说地披在我身上,那是我准备晚上换洗地。   大概又觉得我这样披着也不妥,他又将我的手拿起来放进袖子里,又顺便将我的腰带解下来,套在外面一层重新系上,一边系还一边说:“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这样系腰带是不对的,在大宋朝,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像你这样系腰带,像你那样系很容易打结,腰带是这样系的……”   展昭兀自在那里喋喋不休,我却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全身僵硬,说不出话来。   也是什么难受,但是他挨我这么近,他的身上带着竹叶清香的味道,他挺直而透明的鼻翼,他一张一合的薄而有型的嘴唇,他领口处露出地一截细腻光滑的肌肤,他修长而匀称的手指,无一不叫我心乱如麻。   我从来不知道展昭还有如此强势如此婆妈的一面,从昨天他在马车上将我的手抓住地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几乎都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不管我答不答应,他仿佛铁了心地要让我知道他的心意。   这不正是我希望地吗,可是我为什么如此紧张?紧张得手心冒汗!   情急之下我抢过腰带,开始笨拙地打起结来:“我,我,我已经看清了,我自己来好了!”其实我压根没看清。结果,没弄两下,那双让我心跳加速的手又伸了过来。   “你这样还是不对,我帮你好了!”他地声音平淡而温柔。   “我,我,我摸索一下!”我紧张得舌头都在打结了。   结果,拉来扯去,很不小心,很抓狂的,又打成了一个死结。   我了,不知如何是好,抬头对他傻笑了笑。   可是突然之间,我现,他的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有种让人想哭的忧伤,看得我一愣。   忽然,他伸开双臂,一把将我拥入怀里,将我的脑袋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耳边是他的低喃:“对不起!对不起!”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一种巨大的幸福和喜悦从心里直窜出来,迅速蔓延至每一处神经,燃烧着每一个毛孔,所有的猜忌、戒备和防线在那一刻土崩瓦解,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伸出手去,轻轻地环拥住他,这一刻,我仿佛拥抱了全世界!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5两两相忘   不知过了多久,又仿佛没有过多久,但是他胸前的衣的泪水打湿的衣衫,已经变得很凉很凉了,我轻轻地挣脱出来,看着他胸前一大块湿漉漉的地方,顿时尴尬无比,手忙脚乱地想要擦干它,其实脱掉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没敢那么想。   展昭轻轻一笑,拉开我的手:“既然你睡不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拉起我便走。这时街上已经有不少店铺打烊了,我们并肩走在街上,手被他轻轻地攒在手心,有种温暖自手心传递过来,一直传递到心里,夜很凉,但我的心却是暖暖的。   老远便看见一个老汉挑着那种古代特有的货担,手里还拿着拨浪鼓,嘴里在喊着什么,我听不太清楚,想必是这里的方言。正要请教一下展昭,却现他嘴角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那老汉是他亲戚么?   来不及问,展昭捏了捏我的手,加快脚步走上去,我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老伯,来两碗馄饨!”展昭朗声道。   倒,原来他想吃馄饨,跟我这个宋朝第一大厨说不就得了,我可以天天做给他吃,而且保证每餐都有新花样!   那老汉十分熟稔地从货担上取下两张小凳,然后打开盖子,一股热气兼香气扑面而来,在这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浓香。   说起来,我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刚才情绪太激动不觉得,现在闻到这香味,胃里跟抓猫似的馋。   不过我猜错了,展昭不是想吃馄饨,而是想看我吃馄饨。当我呼哧呼哧干掉一碗后,现他正笑意盈然地看着我,而他手里的馄饨竟是一丝未动,我原本以为他是怕烫,谁料他是给我准备的,又凭什么给我准备两碗?难道我的样子很像猪么?   在抗议无效的情况下,我勉为其难地接过他地馄饨,又呼哧呼哧的干掉一碗,还很配合摸了摸肚子,展昭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来付账。   吃完馄饨。身上也暖和了许多。我以为他会带我四处走走。逛逛夜市啥地。但让我大跌眼镜地是。他竟然将我带到一处店铺。那是一家纸马店(古代为办丧事地人家扎制各种各样纸糊地民俗祭奠用品以及纸钱等物品地店铺)。他怎么知道我晚上偷跑出来就是为了买这个?难道他会读心术?   见我愣在那里。他替我挑了一些。出来时柔声对我说:“明天路过地时候。我会让马车停一下。我陪你去。”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我鼻子又酸得一塌糊涂。我知道他是细心地。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来了这么久了。第一次感觉有人可以依靠可以依赖。这种感觉真地真地非常好。   回去地时候。客栈都快关门了。展昭送我到房门口。却现一件不妙地事情。门口站着一个人。居然是白玉堂。   本来。白玉堂在也没什么。关键是我们当时手牵着手。不过牵手也没什么。对吧?可他却一直死死盯着。就好像我们握地不是手。握地是武林秘籍九阴真经。握地是屠龙宝刀倚天剑。而且上面还刻着他地名字。   他太专注了。就连展昭唤了声“五弟”。他都仿佛没听见似地。眼睛眨也眨一下。   本来我们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地。反正大家总得知道嘛。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关系呢。但被他盯得久了。竟有些头皮毛。只好不情愿地松开手。   这时,蒋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先是跟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拉着白玉堂就走,一边走一边说:“五弟,我正到处找你呢,大哥有事找我们,赶紧走……”就这样,白玉堂被推搡着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朝展昭吐了吐舌头,顺便将我的小手主动递了过去,这一会儿不牵还有点不习惯呢。展昭笑了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休息去吧,明早我来叫你!”我乖巧的嗯了一声,转身进屋。   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好久好久心情才平复下来,然后又趴在床上蒙着被子偷笑了好久好久才香香甜甜地睡去。   其实这天晚上生了很多事情,但我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说起来,我总是那个最后才知道真相地人,唉!   第二天早上起来,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马车变成了两辆。卢方解释说他们在江陵购置了一批东西,一辆马车恐怕装不下,我十分好奇,有什么东西江陵有而松江没有地,就算松江没有杭州那么大城市应该有吧,正要上去看,却被展昭拉住了。   展昭向卢方客气道:“多谢卢兄,让卢兄费心了!”便拉着我上了另一辆马车,于是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了。只是我一个人待在车厢内好无聊,展昭要赶车,而小白从一出客栈就钻进那辆劳斯莱斯,我也不好意思拉他过来。罢罢罢,睡个觉先。   行至某个地方,马车突然停住,展昭让大家先走一步,在前面茶肆等着,然后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处悬崖,是小蜜蜂和玲珑双双坠崖的地方,数月前的一幕又仿佛历历在目,心里面有一处伤口又被层层剥开,隐隐作疼。站在崖边,看着手里的纸钱向悬崖底飘飘荡荡而去,我感觉山风无比的冷,身体有些瑟瑟抖。   展昭走过来,轻轻地拥住我,在我耳边说:“别难过,他们会很好很好的!”那时我只是以为他在安慰我,却不知,这句话还有着另一层意思。   离开江陵后,我们加快速度,几日后便到了松江,只可惜酒坊依旧,人已不在,想起那段日子在松江,婆婆地温颜细语以及悉心照顾,我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偷哭了很久。当然,最伤心的要数白玉堂,他将自己关在婆婆房里,一天一夜都没出来,也没有吃东西,最后还是展昭出马,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才让他开了门。   说起来,白玉堂和展昭虽然表面水火不容,但很多时候,当别人对白玉堂束手无策地时候,只有展昭才有办法,真的奇怪得很!   第二天,我和展昭准备告辞去杭州了,等了许久也不见小白出来,想起那一次他扮作车夫死皮赖脸跟着我们,不禁有些心酸,这一幕,也许再也不可能生了!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6女人的事   许是我们起得太早了,偌大一个码头,竟然只有一家戴着斗笠,身形瘦小,见到我们,赶紧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可是要雇船赶路?”   那船家我本就看着眼熟,一听这沙哑的声音,顿时眼前一亮。   “哇,好巧,又是你!”   “姑娘真是好记性,这就叫做缘分吧!”船家笑道。   可不是吗,我来这宋朝,总共也才坐过四船,竟有两次登上同一条船,遇见同一个船家,不是缘分是什么?   我哈哈一笑,轻轻一跃,正要上船,却被展昭从半空抓了回来。   正自诧异,却听展昭道:“不敢有劳丁小姐,我们还是寻别的船家去吧!”说完,拉起我朝一旁走去。   我愕然,转头去看那船家,貌似气得不轻,身体微微颤抖,难道真是丁家小姐?想不到我坐四次船竟有三次遇见她,难道她很喜欢给人撑船么?   那丁兆惠一把掀掉斗笠,一头长随风飘扬,小脸儿却是涨得通红:“展昭,我哪里得罪你了,今天你给我说清楚,否则你休想过这条江!”说罢双脚一点,一个纵身跃来,好似暴怒的母狮子,吓得我连连后退。   展昭将我轻轻一拉。身体一转。已挡在我面前:“丁小姐。我们着急赶路。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丁兆惠怒道:“我好心送你们过江。你却不领情。难道本姑娘地船坐不得么?”   “不是坐不得。”展昭眉头微微一皱。“只是姑娘如此打扮。想必是刻意隐瞒身份。可惜展某又不能装作不知。只好辜负小姐地美意了!”   “你。你……”丁兆惠大概从没受过这样地待遇。手指着展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她把手一转指向我。语无伦次道:“这个。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地野丫头。你竟然为了她。她怎么配?她哪里比我好?”   “住口!”展昭脸一沉。丁兆惠更是气得眼泪纷飞。   这丁家在江南是大户人家。丁兆惠这么一闹。岸上顿时挤满了看热闹地人。我和展昭都颇为尴尬。   担心他们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赶紧鼓起勇气上前,拉起丁兆惠往旁边走,一边回头对展昭使眼色。   展昭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而丁兆惠仿佛没料到在骂我之后,我还会主动拉她地手,竟有些愕然,任我拉着往旁边走。   拉到一处地方站定后,我叹了口气,看着丁兆惠道:“丁小姐,如果你真的喜欢展昭,就应该拿出你的诚意来!”   丁兆惠闻言,怒目道:“少来教训我,你没有资格,我对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不像你只会给他惹麻烦!”   不知道是她地脾气变暴躁了,还是本来就如此,我有点后悔拉她过来了。   我抚额道:“丁小姐,你以为对一个人好,就是吃饭给他付钱,然后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你可考虑过他的感受,他是个男人啊,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需要一个理解他支持他,在适当地时候给他空间的女人,不是一个跟屁虫,也不是富婆,更不是怨妇。”   丁兆惠脸色更难看了,嘴唇抖了抖,半天才讥诮道:“我可没有你那么经验丰富,对男人了如指掌。”   “是,丁小姐冰清玉洁,年轻貌美,又武艺高强,可是男人要的不止这些,尤其是展昭,围在他身边的美女多了,武艺嘛,他自己有,他需要地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能和他过日子的人,丁小姐可会烧菜做饭?可会绣花缝针?倘若展昭娶了你,难道还要再找一个会烧饭会绣花的妾?”   “住口!”丁兆惠咬牙道,“他敢娶妾,我定不饶他!”顿了顿,又不屑道:“你说得这些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家丫鬟多的是!”   我叹了口气:“对,你们家有钱,你们丁家好有钱,难道你要展昭吃软饭?他像一个吃软饭的人吗?”   丁兆惠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我又继续说:“所以嘛,你今天跟他这样对峙,他肯定很不爽,你何苦来呢?你看上展昭,难道不是看上他地俊逸潇洒,风骨傲然,难道你想找一个整天只会黏在女人屁股后面点头哈腰的哈巴狗?”   丁兆惠皱了皱眉,对我这个哈巴狗颇为不解,我也懒得解释,继续道:“你看,这么多人在围观,就算你不顾及自己地面子,也要顾及展昭的面子吧,男人地面子可是第一要紧的,丁小姐如此聪慧,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丁兆惠看了四周一眼,没有说话,眼皮却低下了,似乎有些懊恼。   “所以,就请你今天先回吧,等展昭气消了,再找他也不迟,倘若你觉得我说地话在理,,一个月后再来开封府,你我公平竞争,如何?否则,以你现在这种水平,实在是没有资格跟我争!”   最后这句话虽然说得重了点,但我已经下了挑战书,那丁兆惠也是算个女中豪杰,怎甘心输给我,她哼了一声,道:“我绝不会放手,你休想跟我抢!”说完,一转身跃入人群,转眼就不见了!   唉,总算把这大小姐打走了!我笑了笑,心里泛过一丝苦涩。   若是我还有时日和你争,我又岂能让给你?但若是我走了,展昭岂不是孤独一人,我可不希望他为我孤独终老孑然一身,那样的日子一定很苦很苦……对了,还有花殇,不知道展昭会比较喜欢哪一个?   唉,我又在瞎想什么,我只不过不想让那丁小姐绝望,至于他将来到底选谁,那真是我无法控制的事!   这个时候码头的人渐渐多了,船只也三三两两的出来了!   回到展昭身边,见展昭一脸的歉然,我笑道:“她暂时不会来打扰你了,不过等一个月后我走了,就说不准了!”   展昭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他拉起我,转身就上了一条船。   水天一色,江山如画,船在江上悠悠荡荡,我的心也沉沉浮浮。   展昭不知怎地一言不,在船头坐了好久好久。   起风了,江风凉如水,我从包袱里找了一件披风,走到展昭身边替他披上,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顺势握住我的手,嘴角微微一弯,笑得极为牵强。   我伸出手去,顺了顺他的眉,不悦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你这样闷着我多难受,难道我不可以替你分担一些吗?”   展昭听了,捉住我的手,将我拉到怀里,下巴顶在我额头上,柔声道:“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你不知道吗?”   “因为丁家大小姐?”我故意道。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7最后的路   昭用墨如点漆的眸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除会去想别的女人!”   这本是十分肉麻的话,但从展昭嘴里说出来,而且是极其严肃的语气,极其正经的表情,差点没让我晕倒。//啊,谁说他是大木头,谁说他不解风情,他说起情话来比谁都特别,比谁都迷人,让见惯大世面的我都几乎几乎要晕船了。   我着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呼吸着那特别的竹叶清香,心甘如饴。   良久良久……   又听他说:“你怎么不问我去~做什么?”   我换了个更舒;的姿势靠在他身上,故意凶巴巴地说:“有什么好问的,随便你去哪里,反正我跟着,去哪里都跟着,你休想甩掉我!”   昭顿时愣住,忽将我得更紧了,在我耳边低喃道:“我们去灵隐寺,找佛印大师,是他赠你三宝,他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直至此时,我知道我中毒之事给了他多大压力,想起他一直瞒着我四处寻找解药,我竟浑然不觉,甚至误会他,而他却从不解释半句,默默承受至今,我心里就一阵难过。   喜欢一个人,是要让他乐,而不是给他压力,正如丁兆惠所言,我总是给他麻烦给他压力,我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其实我真的没资格说她,我连丁兆惠都不如。   “怎么”展昭觉察到我的异样。   我摇摇头。手绕过他地脖子。静静地靠在他地肩上。心里难过得要。   上天。给我一条生路吧。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他该有多难过啊!   还有那个死法海。你等着我。你要是不给我想个办法出来。我就一根一根扯掉你胡须。拔掉你眉毛。让你变成脱毛鸡!   不过还没将法海变成脱毛鸡。我们俩却变成了落汤鸡。刚走到山脚。雨便淅淅沥沥地下起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连个避雨地地方都没有。展昭将包里地衣服拿出来盖在我们头上。但很快便被雨水淋得透湿。   正着急间。忽然听见一个苍老地声音:“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二位可去我家避避雨?”回头一看。是一挑着柴火地老汉。听说他家就在附近。展昭连忙抢过他地柴火担在肩上。让他带路。   绕过几条小径。前面果然有间屋子。只是这屋子有点眼熟啊。刚进院子。展昭回过头来冲我一笑。我顺着他地眼睛望过去。却是一块青红灰白相间地大石桌。我顿时想起来。这不是上次我们从灵隐寺下来烧火做饭地地方吗?哈。想不到又是故地重游。而且偏偏是这场雨把我们带到这儿。看来我跟这个地方还是挺有缘分地。   进了屋子,才现还有一位小姑娘,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衣服虽然破旧,头也显蓬乱,一看就是很少洗脸梳头的那种,但她一张鹅蛋脸,眉如~月,睫毛浓而密,小嘴虽然黯淡无光,形状却生得十分好,不笑的时候,嘴角也微微上翘,嘟嘟地极为可爱,只是,她地眼睛虽大,却毫无生气,甚至有点痴痴傻傻的样子。   一问老汉才知,这孩子是他一个月前从山上捡来地,想必是哪家大人带她上香时丢在山上的。   我叹息道:“多俊俏的一个孩子啊,她父母怎么舍得丢掉?”   老汉摇摇头道:“她个哑巴。”   我晕了:“那她听得见吗?”   老汉又摇摇头,叹道:“不但又聋又哑,而且还是个痴呆。”   我彻底晕了,这也太惨了,看她蓬头垢面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我大为心痛,心想,   这么一幅好容貌有什么用,还不如给她一个健全!   那老汉最终也没有认出我们是当初租他房子做饭地人,看他一个人照顾那小姑娘挺可怜的,临走地时候,我们想把身上的银子留给老汉,那老汉执意不收,无奈,我们只好趁老汉不注意,将钱袋塞在小姑娘手里,令我惊奇的是,那小姑娘竟然对我一笑,我几乎怀疑我看错了,再看时,却又恢复了那痴痴傻傻的模样,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由于心急,我们很快便到了灵隐寺,还未等我们开口,那小和尚竟然直接带我们去见法海,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佛印大师,我和展昭又惊又喜,难道他知道我们要来?如果他知道,那岂不是代表他有办法?   果然,法海果然有办法,只是他的办法,却让我陷入巨大地矛盾和痛苦之中!   他的破办法就是:帮我开启古今盆,用古今帮我穿越代。   “道就没有其办法了吗?”我追着法海反反复复地问了不下一百遍,却换来他一百次地摇头:“除此以外,再无他法!”   我郁闷,我抓狂,要活命就离开这里,离开展昭,要跟展昭在一起,就没得活,这是什么道理啊,这是什么选择题?这跟没有解药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最后一线希望都没了,我终于忍不住泪水长流,太委屈了,我从来没有做过害人的事儿,为什么老天这么对我!   “没关系,只要你能活着好!”展昭笑着拥我入怀。   他说轻松,可我怎么会看不出他笑容底下地苦   “你想想,那有你的父母,你地亲戚,你的朋友,他们都很想念你,你回去以后还能继续以前的生活!”   “你就里是一场梦好了,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啊,只要你记得梦里有我就好了!”   “命是最要紧的,活着比什么都好,我只要知道你还活着,我就会过得很好很好!”   ……   整个下午到晚上,他都想尽各种说辞来哄我,来劝我,就像哄小孩一样。   可是这个笨蛋,他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开开心心的走么?当我是傻瓜吗?我怎么可以当这里是一场梦,怎么能啊!   可是他说的有一点很让我触动,在那里还有我的父母,我的亲戚,我的朋友,是啊,我离开这么了,我爸爸妈妈一定急坏了,妈妈身体本就不好,我如果永远的走了,他们该有多伤心,他们老了怎么办?   当然,还有楚牧,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的心已经不知不觉的生了变化,如果我回去,该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我的心,也许,只能平静地说分手了!   没办法,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反正一个月后我总要死的,在我死的前一天,用古今盆穿越回去好了,那样,比我死在他面前让他好过一点,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怀里揣着被法海施过法的古今盆,我们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展昭像个唠叨婆一样不停的叮嘱我一定要记好那个开启古今盆的咒语,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毛病,气得我大叫:“你再嗦我现在就念出来给你听!”展昭连忙噤声。   嘿,怕了吧,倘若我现在念出来,那古今盆起了作用,不穿也得穿了,法海说过,这古今盆只能用一次哦。唉,说起来,这三宝是谁明设计的,都是一次性的,真没劲!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8归去来兮   色渐暗,来灵隐寺进香的香客早已散尽,幽静崎岖我们两个人,我们加快脚步向山下赶去,看来今晚只有在杭州城里找家客栈歇息了。//   正行走在半山腰上,一溜山风穿林而过,展昭忽然拉我停住,眼里闪过一丝警觉,我侧耳一听,除了呼啦啦的山风,什么也听不见,但听展昭沉声道:“各位想必已经等候多时了,不如出来一见吧!”   话音刚落,从岩石后、大树后倏地跳出十几个人影,竟然是邓车、邓彪、张华、姚成等人。襄阳王的消息可真灵通,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人追上来了,我们赶尽杀绝为他干儿子报仇么?   可是接下来却让我大吃一惊,从树后缓缓走出一个人,那人右手臂缠着白布,脸上带着一抹冷笑,神情倨傲地看着我们,似乎我们已是囊中之物。   看见赵牧的刹那,我和展昭对望一眼,眼里除了惊异,还有一丝欣喜。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既然没死,那是不是意味着解药也还存在?   不过更让我吃的是,紧随赵牧身后的居然是花殇,正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们。她怎么会和赵牧在一起,难道他们又达成什么协议?   我失声叫道:“花殇,你怎么这儿?”未等花殇开口,赵牧抢先一步道:“我们能这么快找到二位,这还多亏了天机门,这要多谢花门主了,不过这次她执意要跟来,可见二位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什么?他说的真的吗?我吃惊地看着花殇,用目光询问她。   花殇忙上前解释:“你们别担心,我来告诉你们,只要你们答应他的要求,跟他们回襄阳王府,就可以拿到解药了!”   “解药?”我和展昭异口同道,心里狂喜不已,那解药果然还在?   “是地。”花殇走到我面前。很真地跟我说。“解药。能让你活下去地解药。你听我地话。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命没了。什么都是假地。”   。她说地没错。活着才是最重要地。可是她又说错了一点。就算命没了。有地东西还在。我心里明白。我和展昭都不会答应他们地条件。就算丢掉这条性命。也不可能抛弃做人最起码地原则。   “赵公子!”展昭忽然抱掌道:“只要你能给我们解药。展昭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你要展某地人头也好。要展某地手臂也好。只要不违背展某地良心。展某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听到展昭这一席话。我和花殇都怔住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跟赵牧那样地人说出这种话。他是堂堂地南侠啊。他嫉恶如仇。更不会向人低头啊。都是为了我。为了我这个笨蛋。我心里难过得要命。   而那个赵牧呢。神情更为得意:“本公子现在还不想要命。其实你只要答应帮我爹做事。就什么都解决了。何必这么固执呢?”   展昭眉头一皱。道:“这是违背展某良心地事。恕难从命!”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得我精神一~。   “没错!”我拉住展昭地手,冲赵牧骂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好歹不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认贼作父?拿着你的解药滚得远远的,我不稀罕!”   “骂得好!”这声音从几丈远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连赵牧都吃了一惊,只有展昭眼睛一亮,看样子来了帮手!   果然,不一会儿,从上山的路上拐弯处,跃出一群人来,待我看清来人,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原来是卢方白玉堂等人,后面还跟着一大帮抄家伙地兄弟。   老远便听见韩彰叫骂道:“你爷爷的,命还真大,这么炸都炸不死你,浪费老子的霹雳弹了!”又听蒋平说:“咳,别心疼你那几个霹雳弹,下回兄弟给你弄几个更猛的来!”   小白更是几个纵身跃到我们跟前,指着赵牧骂道:“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别怪你白爷爷不客气,今天你想给也得给,不想给也得给!我可警告你了,待会儿别哭着跪着求饶!”   哈,这下可好了,那赵牧还有他的解药这下可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这时展昭上前一步,走到白玉堂身边站定,道:“多谢五弟了!”谁知小白竟回了一句“滚!”看样子很生气,又听他说,“你爷爷地,来找解药也不告诉我,当我是什么?”   展昭回头看了我一眼,哭笑不得,我忙劝道:“不怪他,是我不让他说的。”白玉堂一听,更生气,回头瞪了我一眼:“一边去!”吓得赶紧后退,不敢说话了。   唉,看来真地得罪他了!   再说赵牧,我们突然多出这么多帮手,他竟然丝毫没有慌张,我真是佩服他。   只见他笑吟吟地抽出宝剑,寒光乍现,那剑身竟然出一道蓝光。   “好剑!”小白低声道,这小子看见宝贝武器眼睛就绿。   展昭淡淡一笑,铮的一声,亮出巨阙,一道银光过,剑气森然。   这两人哪里是打架,敢情是来比剑地!   小白左看一眼右看一看,了一声,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啊,不正是我送的那把沉香木扇吗,这扇子质地优良,用来做武器正合适。我正为我送出如此有用地礼物得意,忽然看见小白回头瞄了我一眼,又赶紧将扇子塞进怀里,那模样滑稽之极。   眼看一场正大战即将爆,我赶紧拉着花殇往,退到一块岩石后面。   下面打得难分难解,我和花殇在边分析战况。   “唉,这山路这么狭窄,真不适合打群架。”我趴在岩石上向下望去。   “喂,下来,别让人现了!”花在下面   “:现有什么?他们自身都难保呢,很明显,我们的人多,展昭他们可不是浪得虚名!”   “你是不知道赵牧的厉害,他要不是有一身好武艺,襄阳王也不会如此重用他!”   “是吗?哈,快看,邓彪被打得惨!”   “唉,你呀,要是我,就答应那个赵牧……”   “我还没说你呢!”我气呼呼地爬下去,瞪着她,“你怎么又跟那个赵变态搅在一起啦?你还在帮他们做事?”   “你不懂,这天机门虽说遍布江湖,可这天下是朝廷的,总得找个靠山吧,有生意我何乐而不为,再说我只卖消息,从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你不杀人?你卖给他消息他去杀人,这跟你杀人有什么区别?”   “哎,这怎么能混为一谈,这消息我不卖,自然有人卖……”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的生意经,总之我的事儿你别操心了!”我恼怒地转过身去。   “喂,展昭是死脑筋就罢了,你怎么也这么死脑筋,你就不能为了解药,先假装答应他们,等吃了解药再反悔也不迟啊……你别忘了你是几百年后穿来的啊,要能屈能伸!”   “对不起,我不是大丈夫,我不能屈,展昭才是大丈夫,他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不喜欢事,我不会去做。”   “你……你下来……小心……”   我回头一看,一柄剑正插进花腹部,她美丽的脸正因痛苦而纠结着。   “啊!不!”我跌落下来,一把抱住花殇。   好像有人冲过来,头顶上响起刀剑相碰的声音,可是我什么也顾不得。   “花殇,花殇你别死啊,家居猫,蓉蓉帮主……”   你死了谁陪我说话,谁给我沙躺,谁听我讲过去的故事……   我大声地哭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滴下来,滴在花殇的脸上。   “别哭,死了,说定,就能回去了……”   啊,她还活着,我低头一看,一抹浅笑挂在花殇唇边,她的眼睛正在慢慢合拢。   死了,回去,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是的,回去,回去!古今盆!   我连忙从怀里拿出古今盆,按照法海教给我的咒语叽里咕噜念了一通,那古今盆忽然像要裂开一样,从裂缝里散出无数道银光。   我将古今盆往花殇怀里一塞,那银光慢慢将她包裹在里面,她就像月光中的圣女一般,皎洁而美丽,慢慢地,她变成了水晶一样透明的颜色,慢慢地,她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了……   成功了吗?她回去了吗?她一定回去了!法海赠给我的三宝,从来没有失手过。   擦了擦眼泪,我抬起头来,看见不远处的展昭正呆呆地看着我,一把闪着蓝光的长剑正向他刺去!   “不!”我大喊一声,扑了上去,也许是平生的力气都用上了,我竟然抱住了那个拿着蓝剑的人,在他身后,是深不见底的山谷。   我甚至没来得及再看一眼展昭,没来得及再看一眼这个让我惊心动魄的大宋朝,就向一个无底的深渊直直地坠落下去。   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你真是我的冤家,你知道吗,我差点被炸死,可我手里还紧紧地攒着那个解药……有你陪我死也不错,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9永不后悔   佩服他还能说这么多话,我连大气都不敢出呢,但我掉了这么久还没到底啊,这山没那么高吧?   天哪,不会就这样一直一直往下掉,直到饿死,渴死,最后变成僵尸,还要继续往下掉吧?   不是   “救命啊——”   “别喊了,睁开眼睛看看!”   咦,有人,而且不那个赵变态的声音。/.   我赶紧睁开眼,看了看,用地揉揉眼睛,再看,老天,我看到了什么?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不对,是牛,不对,是人的身子上安着个牛头。   “看什么看,:见过帅哥啊!”牛头扭了扭脖子,很不满道。   我的呀,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中的牛头大哥吧!这么说,我到了阴曹地府?   “好别愣了,赶紧跟我走,今天死得人这么多,我还得加班呢!”牛头催促道。   很明显我打不过他。逃也没用。只得跟他走。一路上看见好多被小鬼带着走地。估计都是赶着去投胎地。另外还有很多穿着白衣服地人。目视。飘来飘去。难道是传说中地幽灵?   忽然。一个熟悉地身影从眼前飘过。那不是法海么?   “法海!法海。佛印大师!”我又蹦又跳地大叫。能在这里见到熟人实在太好了。但是。他不是神仙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那法海一见我。赶紧低头。转身就走。   想走?   我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他地腿:“大师。救救我啊。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这时牛头追了上来:“唉,佛印老弟,你怎么又来了?”他居然喊佛印老弟,看来他比他大!   “阿弥陀佛,老只是来无事逛逛,你可以无视我,无视我……”   “别啊,大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抓住法海的衣角,说什么也不放手。   “闹什么闹,再闹不送你去投胎了,让你变成幽灵,现在名额少,抢抢不到呢!”牛头呵斥道。   什么,投胎?我不要投胎啊!我莫名其妙的穿越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多冤啊,我不要投胎啊!   “大师,我不要投胎,我要回去啊!我回去啊!”我抱住法海的腿,痛哭流涕。   那法海偷偷瞄了我一下,叹了口气道:“唉,罪过罪过,老衲给你古今盆你不用,那个花殇本该投胎,却被你送了回去,老衲现在也难办了哦!”   牛头不耐烦地说:“唉,佛印老弟,你一天到晚跑我们地府来晃悠啥,你不会是又想带什么鬼魂去玩什么重生吧,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孟婆的生意最近不好做,她可是很有意见哦,万一她告到阎王爷那里……”   法海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摞东西,递了上去,那牛头看都没看,赶紧往怀里一塞,左右看了一眼,咳嗽一声道:“好吧,我看她也死得不明不白,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你赶快带她走,别让人看见哦!”说完,倏地一下不见了。   我没听错吧,一个地府的鬼差居然跟人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他每天忙活什么?   “那个,大师,你刚才给了他什么?好像是纸钱吧,你身为一个神仙怎么能这样呢?”   法海一本正经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你没听过吗,这里可是冥界,现在是冥界老大在统领三界,这里的小鬼都牛得不得了!”   “哦哦哦,那你是神仙,还是妖怪啊?你怎么能出入地府?”   “咳,老是介于人和神之间的那种?”   “哦!”我摸摸下巴,总算明白了,“你正在修仙,还没修成,对吧?”   “咳咳,施主,我该送你回去了!”法海提醒我。   “回去?回哪里?宋朝还是二十一世纪?”   法海瞥了我一眼:“自然是二十一世纪,那具肉身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   啊,可怜地包青青,哦,不,可怜的我啊!如果被展昭找到,岂不是难过死!   “能不能送我回宋朝啊?想想办法吧!”我眼泪汪汪地看着法海。   法海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要么投胎,要么回去,你自己选!”   “投胎,我要回宋朝,谁让你送我去的,   不走了!我不走了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抽我就不信他不管我!   法海连忙蹲下来:“哎呀,别这么大声,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那你送我回去!”我趁机要抰他。   “好吧!”法海叹了口气,仿佛做了一件很不的事。   “真的!?”我兴奋得跳起来。   “你可别后悔哦!”   “不后悔,保证不悔!”只要能回去,就是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啊!   “好吧,你要不要再看看你十一世纪的生活?”法海忽然问我。   “我不是死……等等,让我看看,我想看看我爸妈。”我忽然好愧疚,我怎么能把我爸妈给抛弃了,我太不孝了。   当法=摊开手掌让我看时,我甚至在想,如果我爸妈日子过得很不好,我就回去他们身边尽孝,毕竟他们生我养我,更需要我。但是一想到这样就意味着要和展昭永别,我心里就好痛苦。   然事总是难料的,当我从法海的手掌里,看到我的父母正开开心心和我还有楚牧生活在一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   “这,这,这个人是谁啊!”我指着“问法海。   “这个人就是你啊!”法海的语气比我还怪。   “怎么可能,我,我不是去了朝吗?”   “是啊,没错啊,这个你去了宋朝,另外一个你还留在二十一世纪,有什么不可以吗?”法海反问道。   “啊,怎么会这样?”我吃惊地看着他,“人怎么可以有两个灵魂,两个灵魂怎么可以同时存在于两个空间?”   “有什么不可以吗?谁告诉你不可以的?”法海奇怪道。   我挠了挠头:“那个那个,很多很多的穿越小说上说的嘛,两个空间需要平衡……同一个灵魂不能同时存在于两个空间……”   “善哉善哉,所谓小说,就是某个人的胡言乱语加异想天开,写小说的人都是疯子,看小说的都是傻子,施主难道连这个都不明白吗?”   “……”   “好吧,那你刚才还让我回去?如果我回去了,这怎么办?”我指着那个二十一世纪的我问他。   “这有什么问题,你回去了,同时拥有她和你地记忆,你们还是一个人!”   “……”   竟然有这种事?可是也没人告诉我不可以啊!是啊,世间万事皆有可能,只是我们人类不知道而已。   “往后看看,看看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只看一下哦!”   “嗯嗯嗯……啊——”我,我被吓到了!   “这,这个人是谁?”我指着李青怀里抱着的一个胖娃娃问。   “你儿子啊,可爱吧!”   “那他怎么长得像白玉堂?”   “你没听说过吗?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债!”   “可我没欠他钱啊!”   “就没欠点别的吗?”   “别的……好吧,就当欠了吧!”   看着那个李青和楚牧手忙脚乱地子换尿布,半夜起来给儿子冲奶,轮流哄儿子睡觉……俩个人忙得晕头转向,我简直哭笑不得。这真是前世造的孽啊!   “好吧,看到他们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送我回宋朝吧!”   “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真的不后悔,以后不会找老衲算账?”   “后悔个毛啊,你能不能快点!”实在受不了,这老和尚太墨迹了!   我怎么可能后悔嘛!难道让我回到那个二十一世纪,天天对着楚牧,心里却想着展昭?那样的话,我还不如重新投胎呢!只要能回到宋朝,只要能再和展昭在一起,老天呐,我保证不会再说你一句坏话,保证不会再骂你不公平,你怎么对我都行!   终于,我回来了!   -------------------   本来以为一章就可以结尾,谁知我里嗦竟然在这里花费了一章,真是抱歉啊!   魔先去出差吧~~~回来给你一个好结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VIP章节目录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130三世为人   至和元年秋,灵隐寺附近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个又聋又哑且痴痴呆呆的小姑娘掉进水里,捞上来后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不仅能听能说,还能洗衣做饭,看文识字,人们都说这孩子得了灵隐寺某个神灵的庇佑,这事情越传越神,来灵隐寺进香的人更多了,有的人还专程绕道过来看她,据说是为了沾一点她的福气!   这个小女孩就是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个鬼的福气,我招谁惹谁了我?我跟那法海有仇吗?我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忽然之间变成了二八少女,忽然之间又死于非命,再忽然之间又变了八岁的小姑娘,才八岁呀!他干嘛要这么折腾我?难道我上辈子也欠他钱了?   这还不算,他还说,我不能离开杭州,不能主动去找展昭,不能主动说出我的身份,否则便是泄露天机,不仅不能达成心中所愿,恐怕就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不是玩我吗?既然这样我还回来干嘛?这难度系数多高啊,首先他得遇见我,然后他还得能掐会算知道我是谁。就算他知道我是谁,难道他会娶一个八岁的小姑娘?   “你可以再等几年嘛!”法海开解道。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没晕过去,再等几年?说不定展昭都能打酱油了!   我问他还有没有别的选择,他说今年重生的人比较多,名额有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等下一个名额估计也要个十年二十年……   我烤,我还有得选吗?我只能认命了!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一试,何况我心里还有一丝侥幸:也许他会偶尔想起有个人曾和他一起去躲雨,有个人和他一起在那里烧过饭,也许,他路过的时候,会想起那个人,会来看一看……也许,只是也许而已。只是我怎么会知道,我这一等会是多少年?   也就在同一时间,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国的事,皇上最宠爱地张妃娘娘突然暴病身亡。有人说,她不是得病死的,她中了河豚的毒,也有人说,下毒的人是已故皇子的娘亲,那些传言不知是真是假,只知道。张贵妃死后。张国丈便被罢了官……   然而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如何能活得更久一点,以保证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我和展昭的重逢。   这年冬天,大雪封山,收养我地老伯去山里砍柴,掉进沟里摔断了一条腿,从此以后。生存成了我最大的问题。为了活命,八岁的我学会了种地种菜,学会了辨认各种野菜野果,学会了砍柴,学到几里外地码头去卖,卖的钱几乎全都用来买药……我将我对父母的所有遗憾都弥补在了那位老伯身上,我尽心尽力地孝敬他,我只希望,在展昭没有找到我以前,我不要那么孤单!   一年过后。码头上的人几乎都认识我了。他们知道有个不知名的小女孩每天风雨无阻地来卖包子,他们都喊我卖包子的小女孩!   他们不知道。我只是希望站在人最多的地方,我只想守着那个码头,守着那个去灵隐寺必经地路上,守着一份渺茫地希望。   我多么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他,然后我二话不说冲上去,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可是春去秋来,又一年过去了,我依然见不到他。要和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相遇实在太难了!   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全国上下炒得沸沸扬扬。若是要评选全国最受关注人物,那非襄阳王莫属了!听说他四处网罗武林高手,勾结辽国,意图谋反,终于东窗事发,被开封府掌握了确凿证据,落得个龙头铡伺候的下场。   也就在这一年,我居然在灵隐寺见到了两个人,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那一定是玲珑和小蜜蜂,只是小蜜蜂看上去有些痴痴傻傻,似乎失去了记忆,他看任何人都是茫然无措他,他会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扯着玲珑的衣服,直往玲珑身后退,而玲珑则是一脸的宠溺和幸福。   那便是她想要地幸福吧,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   看着他们,我的眼泪掉下来了。真高兴,他们还活着。   又是一年花开花落。这年冬天,老伯终于离开了我,他是笑着离开的,尽管他很不舍,他还遗憾着没有给我找个婆家……但是人生总是遗憾着,他走了,而我的世界也只剩下我一人了!   我已经十二岁了,十二岁的小姑娘已经有模有样了,何况我现在的样子是往人堆里一站便会扎眼的那种,走在路上偶尔会有人调戏搭讪,我总是撒腿就跑,我害怕极了,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去码头了,我像个孤独的小羊羔,我真担心我等不到重逢的那一天。   那段时间我像疯了似的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他是不是连孩子都有了?他是不是早就把我给忘了?每当这个时候,我真跑去开封不顾一切去找他,可是我不敢,我怕法海说地是真地,就算只是万一,我也不敢拿万一去赌,我怕万一我赌输了,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世界上最远地距离,根本不是叉叉和叉叉站在对面却不知道叉叉爱叉叉,而是明知道你在哪里,我却不能去找你!刀催人老,三世为人,我终于看透了很多东西。是谁说过的,就算人生是场悲剧,我们也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出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如果它必然是场悲剧,那我就安安心心地等待这场悲剧的闭幕!   我开始信佛,我成了灵隐寺最虔诚的信徒。我每天大半时间都泡在灵隐寺里,那是一个很安全,并且能让我安静地的想念他的地方。   在那些与佛经檀香相伴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一首诗。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每次想起,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要何年何月何日,我才能与你相见呢?那仿佛是一个极其遥远的不可触及的梦一样,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   下一章不是今天发就是明天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n.,章节更多,支持作 网友上传章节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131相逢如梦(大结局)   终于明白当初法海为何一再强调让我别后悔,我虽然但是我若见到他,一定不会饶过他,他大概也知道,所以干脆来个死不相见!这老狐狸!   因为长期出入灵隐寺,我经常遇见一位扫地的老和尚,根据我的观察,我敢肯定他是一位绝世高人。(先他够老,老得就像快枯死的老树滕,样子还真有点像天龙八部里打扫藏书阁的老和尚;其次他走路轻,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好几次都把我吓一跳,不知道他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再,他能干活,每天从早扫到晚,除了中午就餐,几乎不见停歇,但却丝毫不见其疲倦。而且,我问了很多和尚,他们都不知道老和尚的过往,只知道他是个扫地的。所以我推断,他绝对是个高手,而且辈分极高。   我开始跟他套近乎,大概很久没有人主动找他聊天了,他对我很友好,有一次竟然夸我骨骼清奇,在我给他送了十次我亲手做的包子后,他终于答应给我传授武功了。其实还有个原因,,我现了他的小秘密,原来他是个不戒荤腥的和尚,什么猪肉包子,虾肉包子他都照吃不误。不过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想不到我还是个练武的奇才,由于我对武术向往已久,兴趣甚浓,心无杂念,因此学起东西来很快,基本上师父演示一遍,我便能牢牢记住。当然,师父也没损失,我能做的菜几乎都被他尝遍了。   我练武其实只是为了防身,那种弱小的感觉让我害怕,况且练武能够强身健体,也许能让我保持好身材。我最喜欢练的是轻功,我总记得第一次看见展昭时,他在屋顶上翻飞如云雀般的样子,如果我的轻功能比他强那该有多好,那他无论跑到哪里我都能把他给追回来,而我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让他追不着……   四年下来,我的武功精进不少,对付街头的小流氓已经绰绰有余。随着年龄的增大,我一个大姑娘,也不适合整天呆在山上,我开始想办法挣钱维持生计,我将灵隐寺山脚的那间屋子改造成了茶肆,过路或上山进香地客人都乐意去我那里喝杯茶吃个包子。   我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但让我郁闷的是,来向我提亲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对有些人我还客客气气的拒绝,碰到一些无赖耍流氓的,我直接拎起往外丢。   有一次某无赖不服气,纠集了十几个人来,被我一顿好打,那场架打得可真爽,打完之后顿觉全身痛快淋漓,全身舒畅,从那以后,我对练武更加痴狂,打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在实战中锻炼后我的武功进步也更快。   真正认识到我的武功还是那一次,一个江洋大盗在我店里喝茶,一伙官差追上来将他团团围住,竟被打得落花流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气站起来和他较量,没想到三下两下竟将他给制服了。   这一次不但让我知道自己武功有多厉害,还让我灵机一动,法海说我不能主动去找展昭,可没说展昭不能来主动找我啊,好吧,那我就想个办法让他来主动找我!   不久。江湖上出现了一个自称是“御猫”地盗贼。杭州城内频频有人遭劫。不过那偷儿只偷贪官污吏、为富不仁。所以百姓都称之为侠盗。   想必大家都猜到了。那侠盗就是不才在下我!因为每次作案都是晚上。我又穿着夜行衣。那些官差四处围追堵截。可是怎么追得上我?常常被我耍得团团。官府对我简直是一筹莫展。   这天晚上。我干完事后。照样在屋顶上溜达。渐渐把那些个官差丢得没影了。   忽然。前面地屋顶上多了一个身影。月光如华。白衣胜雪。那白衣男子慵懒地斜倚在屋顶上。一手撑头。一手端着个酒壶。夜风拂动。好一幅美男醉酒图。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衣着相貌依然没变。只是比从前更加随意懒散。这大半夜地怎么会在屋顶上喝酒。难不成是帮官府来抓我地?不可能。除了开封府。他根本不喜欢和官府打交道。也许只是偶然遇见而已。   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也不说话。只是想多看看。   能见到你实在太好了,白玉堂,我心里说。   “怎么不跑了?”他忽然放下酒壶,眯着眼睛道。   “你要抓我?”   “本大爷只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聊冒充那只死猫!”   我忍不住好笑,幸好我是冒充御猫,如果冒充锦毛鼠,估计他早就沉不住气来找我算账了。   “你想看我就让你看么?”我忽然很想逗逗他,很想看看他生气的样子。   果然,白玉堂哼了一声,将酒壶一扔,眨眼的功夫便移到我面前,二话没说就伸过手来,想要摘下我的面罩。他也太小瞧我了!   我脚步轻轻一移,人已到了他背后。他咦了一声,转过身来,眼里满是惊异。   “想不到还有两把刷子!”   “要不然怎么敢冒充御猫!”我笑道。   “功夫不错,可惜没长脑子,那死猫的三脚猫功夫,有什么好冒充地!”他不屑道。   哈哈哈,这小气鬼,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对展昭的御猫之称耿耿于怀,不过有他在,展昭这些年估计不会太寂寞!   我又笑道:“不冒充他,难道冒充你?”   白玉堂嗤笑一声,道:“说你没长脑子你还不信,冒充我还能栽赃嫁祸,冒充他谁信?”   他说得没错,他锦毛鼠又不是没偷过东西,在江湖上也早有盛名,可展昭呢,说他偷东西,真是鬼都不信。不过信不信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的目的只是想让展昭知道有人冒充他。不过这个中缘由自然不能和他讲。   这时后面忽然有了声音,那些官差还真是锲而不舍,精神可嘉,追了这么久还在追,真是信了他们的邪!还想跟白玉堂玩玩呢,难道就这么走了?那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你还不走?”见我站着不动,白玉堂很是奇怪。   我想了想,又觉得他不会就此罢休,一定还会再找上我,于是说道:“好吧,我走了,后会有期!”说罢,纵身一跃,不料身后一道疾风过来,他竟然追了上来。   “怎么,不想让我走吗?”   “要走可以,先取下面罩!”   “凭什么给你看?有本事自己来取!”   “好,你白爷爷我就不信了……”   我们俩便打边撤,不一会儿工夫,便将那些官差抛个老远,不过他始终没有取下我的面罩,我心中暗喜,想不到我的武功这么高了,和白玉堂打了这么久都没占下风,我师父可真是个高人啊!   打了几个时辰,一直打到五更天,眼看就要天亮了,白玉堂这家伙竟然越打越来劲,见我要走,他居然喊道:“明日再战!”听到这句话,我差   下屋顶。不过为了尽快撤退,我还是答应了他,他去了。   接下来日子,可把我累得够呛,先是偷完东西,接着还要跟白玉堂打架。这白玉堂真是个磨人精啊,他肯定是闲得无聊,要不他怎么每天都来,一天不拉,有时候跟我打着打着,他忽然喊停,跑去帮我引开官差,我还以为今晚可以歇歇了,想不到没走多远,他又追上来,吓得我半死,幸好没回去,否则岂不是让他现我的贼窝了!   从此以后,我学乖了,每天必须跟他打到五更天,否则还真不敢走。而他也是每到五更就喊停,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去,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明日再战!”让我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我可能会和白玉堂一直这样打下去。   那天在茶肆里听人说,开封府尹包青天包大人去世了。起初我不相信,跑到杭州城里四处一打听,才知道这是真地……   嘉佑七年(1年)的冬天似乎来地特别早,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开门生意了,我也很久很久没有去做我的侠盗了,也很久很久没有去见白玉堂了!   我放了一个牌位在屋内,上面刻着“敬爱的父亲大人包拯之灵位”,我不懂古代灵牌的写法,那几个字是我自己刻上去的。师父常常开导我:“欠了别人地东西不要紧,这辈子如果还不了,下辈子总会还的!”不知道我下辈子用什么来偿还他,让我再做他的女儿吧,我愿意的。   这一年的冬天实在太漫长了,我将自己窝在家里,每天生一堆火,吃着馒头,喝着稀饭,就着咸菜,想念着展昭,想念着包拯,想念着公孙大人,想念着小卉和张龙,想念着那段在开封府地日子!   不知道开封府的那些人怎么样了,没有了包大人,他们会不会各自回老家去,从此不问世事,过着风平浪静地日子。这辈子,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和他们相见了吧!   还有展昭,他会不会继续留在官场?一定不会,因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包拯了。那他会去哪里?他会回去老家吗?他老家在哪里?天,我竟然连他老家都不知道!   我忽然莫名心慌起来,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去找他?   正想着,忽然传来敲门声,一下一下的,很轻,也很有规律,听得出,这是一个很有涵养地人,不像来寻衅滋事的。   但是外面明明挂了“歇业中”,那么大地牌子,那么大地字,这人没长眼睛么?   我没理会,也许他一会儿就看见了,也许他敲了几下觉没人就走了,但是过了片刻,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我心情不好,忍不住大声吼道:“敲什么敲!没看见外面的牌子么?”   敲门声果然停了,只不过停了一小会儿,又再度响起。   我腾地一下跃起,顺便还活动了一下手腕,好久没揍人了,今儿个可是自动找上门的,可怨不得我了,大不了赔人家点医药费。   “哐啷”一声,我猛地将门拉开。   外面下雪了,映得我有些晃眼。   在白茫茫的背景前,屹立着一个人,身姿挺拔如竹,面容清冷如水。   长长的青丝用一根白色带束起,随意散落在青衣上,那身青衣永远是一尘不染,只是此刻多了几片雪花。白色的衣领衬地肌肤纯净无暇,英挺的鼻梁如雕塑般清晰,眼睛依然如湖水般清澈幽静,但是细细望进去,仿佛埋藏着极深极深的悲怆和寂寞,还有深不见底的忧伤。   曾无数次想过相逢地场景,然而真正到来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木了,彻彻底底地木了,不单是心脏停止了跳动,就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我看见他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眼里划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便恢复原状。   “姑娘,在下路过此地,可否借杯茶水?”他抱掌道。   我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忘了回答他,就径直回过头去找茶壶,现早上起来没有烧茶,一锅稀饭喝到现在,早已凉了。于是我赶紧拿起空水壶,准备灌壶水现烧,却现水缸里地水也没了……   忽然感觉背后好安静,他不会走了吧?我顿时慌了神,回头一看,却现他正注视着我,眼里的神色变幻莫测。   没走就好,我赶紧举起水壶,扯出一丝笑容:“你先坐坐,我去灌壶水来!”   见他点点头坐了下来,我这才放心地拎着水壶出门,在门外不多远,有一处自山上留下来的小溪,那便是我的水井。   出了院门,我的眼泪顿时哗啦啦如流水一般倾泻下来,我曾经无数次梦想这种场景终于出现了,我应该笑不是吗?可是我笑不出来,只想哭,刚才极力忍着,这会儿却再也忍不住了。   八年了,心中点点滴滴地思念和煎熬汇聚成河,成江,成海,不是说一下子就可以宣泄得了的,我甚至不知道从何宣泄起。想起法海的忠告,我的心就纠成一团。   在小溪边站了一会儿,待心情慢慢平复了一些,我又担心他等不及走了,赶紧擦了眼泪,装了水往回走。远远地看见他坐在我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盯着我刚才没来得及收走地稀饭馒头呆。   见我回来,他表情一松,我举起水壶笑道:“很快的,你稍等!”   坐在灶边,我一边生火一边想,如何才能让他多留一会儿,如何才能让他知道呢?这真是个高难度地事情,况且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不知道他饿了没有,也许我可以给他做顿饭,这样他就可以多留一会儿了。正准备问他是否在这里吃午饭,却听见他问:“姑娘是否听说过盗贼‘御猫’?”   我眼皮一跳,装作若无其事道:“自然听过,这里没有人不知道的,都说他是位侠盗呢,不过我没见过。阁下是来抓他地吗?”   展昭微微一笑道:“姑娘从哪里看出在下是公门之人?”   我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辩解道:“你不是来抓他,那问他做什么?难道是想和他交朋友?”   “刚才姑娘也说了,他是位侠盗,在下正有此意呢,但不知他赏不赏脸!”展昭脸不红气不喘道。   交朋友?想骗我?想不到几年下来,他别的没变,脸皮倒变厚了,我真想上去揪一揪。   但是听他地语气,仿佛知道我就是那位冒充他地主儿,不会吧,他是怎么查到的?   见他肩上的衣服有些湿了,大概是落在肩上的雪融化所致,不知怎地,我脑袋一热,居然说道:“你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刚说完,自己脸先红了。   再看展昭,正愣愣地看着我,也许他把我当成不正经女子也说不定。   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   忙转移话题:“这天寒地冻的,赶路很辛苦吧,不在我吃点东西再走吧!”展昭沉吟片刻,点点头,道:“那在下先谢过了!”   我心中狂喜,连忙张罗饭菜。好久没出门了,家里东西所剩无几,只有几截莲藕,几块腊肉,我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用包子招待他了。不如做个藕丁、肉丁、咸菜丁的三丁包子吧,可惜那次在开封府做三丁包子的时候他不在,但是我教过姚厨子地,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做过。   午饭很简单,稀饭,包子,咸菜,感觉好像回到了开封府的日子,展昭吃得很慢,很认真,我基本上没怎么吃,因为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看他吃。有时候现他的眼神飘过来,我连忙低头佯装吃饭,待他别过脸去,我又忍不住去看他。   外面飘着雪花,无声地落在窗前,屋内也是安静的,空气却是温暖的,且夹杂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真希望时间就此停下来,在寒冷的冬天,有个人陪你一起烤火,一起吃着热腾腾地稀饭,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然而,他终究还是要走的,推开门,天地间银灰一片,大雪早已覆盖了他来时的足迹。   我看着他拿起包裹,提起长剑,跨过门槛,我有一种冲动,想要冲上去告诉他,可是,想起法海的忠告,我从头到脚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怎么办?怎么办?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呼喊,在不停地敲击着我地心脏。我有点快承受不住了。   忽然,他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说:“你做的包子很好吃,是不是叫三丁包子?我们家老爷临走地时候说,他这辈子最喜欢吃的就是三丁包子。”   刹那间,我地眼泪夺眶而出。   展昭怔怔地看着我,眼里地神色变幻不定,仿佛是惑,又仿佛是惊异,又仿佛是心痛。   雪花纷纷飘落,飘落在我们地视线之间。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多么希望他能开口问我,但是他什么也没问。   良久,才听他说:“我走了,多谢姑娘的款待!”   他走了,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脚印,就像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长,越来越远,看不见尽头了!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拐弯处,我猛然醒转过来,冲了出去。   大雪纷飞,我在雪地中踉踉跄跄的奔跑,转过几道山路,却哪里还能看见他地影子。   我终于被埋在雪地里的石头绊倒了,趴在雪地中的我,号啕大哭起来。   在山中坐了很久很久,任雪花将自己的双脚掩埋,直到天黑,我才顶着一头和一身的雪花往回走。   屋里黑的,但是凭一个习武之人的直觉,我知道屋内有人。当然,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经常有无赖躲在我家里意图不轨,但每次都被我打到求饶为止。   关上门,我还特地加了一道栓。今天可别怪我了,谁让你遇到咱不开心的时候,不打断你一条腿我就不叫小李子!   一道疾风迎面而来,我顺手一挡,却大吃一惊,头一次遇到这么好身手的无赖。看来不能掉以轻心了。我连忙调整状态,使出全身之力应对,没想到还是占不了上风。到最后越打越急,又加之心情不快,竟被对方看出破绽,一下子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脑袋一嗡,心想糟了,难不成今天就是我地末日?   不对,我怎么闻到一股竹叶的清香,好熟悉的味道。   “为什么要冒充我?”是展昭的声音,是他,他还没走。我的眼泪顿时又吧嗒吧嗒掉下来。   展昭吃了一惊,连忙松开我:“请恕冒犯,在下只想试试姑娘的武功!”   我摇摇头,继续哭,不知道说什么好。   黑暗中,又听见他的声音来,竟似有些颤抖:“我听说,八年前,这里有一位小姑娘突然死而复生,她本来又聋又哑,醒来之后竟如常人,我还听说,她做得一手好菜,附近地人都夸她做的包子是最好吃的!”   他调查过我,他已经开始怀了吗?法海说过,我不能主动说,但是只要你问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快问我吧!   但是他没有问,却走过来,一直走到我跟前,借着窗户映过来的雪地的余光,我看见他地眼睛里似蕴含着水汽。   “我认识一个人,她的腰带总是系得很难看,我从来没见过有第二个人会这样系腰带,像疙瘩一样……”泪水从他地眼眶里落下来,在他瘦削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流泪。   我终于忍不住,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接着,我被一股很大地力量拉入怀中,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我能感觉到他猛烈地心跳。   “你怎么不来找我,你怎么这么狠心?”他低哑着声音道。   “我不敢去找你,因为送我回来的人说,如果主动去找你,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身体被拥得更紧了,我的眼泪肆意横流。   过了好久,一个柔软的,温润的,带着些微凉意的嘴唇落了下来,从我的头上,额头上,脸上,一路印下来,如蝴蝶般掠翅而过。他吻得非常仔细,温软的唇细细密密地落下来,一直落到我的唇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上面还沾满了我的泪水,咸咸的,凉凉的,但是很快便被温热的气息所代替。   我们耳鬓厮磨,彼此纠缠着,他的动作青涩,却不笨拙,到最后,我竟然反客为主了。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春光迤逦……   ---------------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去而复返,为什么确定是我?他说,来之前从没想过会是我,他只是在准备回老家的时候,收到白玉堂的疾书,说有人在冒充他,且功夫不在他之下,最近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时好奇,便赶了回来。   按照白玉堂的描述,那人身材娇小,应该是个女的,身手不凡,武功出自少林,每日作案,一定住在附近,一路查探下来,才寻到我的茶肆。只是,连他都始料未及,当我一开门,他便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让他心神不宁。后来种种细节,让他产生怀,但仅仅只是怀而已,然而这种怀足以让他去而复返,因为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丝可能。   直到再次返回我的茶肆,在屋里看见包拯的灵位,他才敢确定是我。   我想,一定是包拯的在天之灵指引着他来找我,一定是他在保佑我。   但愿来世还做他的女儿!   --------全剧终--------   终于写完了,谢谢一直陪我的书友,有空会写番外。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